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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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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柯南

剩下三人面面相覷, 各自一臉迷茫狀。

霖鈴也沒時間和他們詳細解釋,就對顧燭山說:“顧兄,勞煩你派個人把雷捕頭請來,就說我找到了重要的線索。”

顧燭山一臉懵逼, 但是他也知道茲事體大, 趕緊派人去請雷捕頭。

小半個時辰後, 雷捕頭氣喘籲籲地趕到了。他本來正在練拳, 又一路小跑著過來,臉上跑得紅撲撲的。

一進來就問:“李教習,聽說你找到了重要線索?什麽線索快說來聽聽!”

霖鈴見雷捕頭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 忙對他說:“雷捕頭快請坐, 先喝杯茶潤潤嗓子。”

雷捕頭拿起茶杯, 咕咚咕咚往喉嚨裏倒了一通,然後一抹嘴巴說道:“快說吧,我一會還有事。”

霖鈴這才說:“雷捕頭, 你記得嗎?之前我們一直在糾結,說裴聰遇害的那個反鎖的屋子,宋德闖進去時, 發現僅有裴聰和子駿兩人待在屋裏, 所以不管這件事多麽蹊蹺, 對麽不符合情理,大家都默認一定是子駿殺了裴聰, 是麽?”

雷捕頭一臉懵逼道:“是...是啊。”

霖鈴搖搖頭說:“所以這種推論法,本質是這樣:宋德看見子駿進了裴聰房間—宋德跟過去發現房間被反鎖—宋德撞開房門,發現屋中只有子駿和裴聰二人—裴聰已死, 子駿未死—所以子駿殺了裴聰。”

眾人面面相覷。雷捕頭說道:“這有何問題?”

“問題大了!”霖鈴用筷子一敲桌子說道:“雷捕頭,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推論方式, 是以原因導出結果。但是原因本身是否正確,卻無人關心?”

雷捕頭皺著眉頭看著霖鈴,片刻後他說:“李教習,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繞來繞去的我聽不懂。”

霖鈴咂咂嘴道:“我就這麽說吧,從官府的角度,他們不了解子駿的為人,所以只能從前往後推,然後推出一個他們認為正確的結論。而對我來說,只有一樣東西是準確的,那就是子駿沒有殺人,有了這個結論再往前推,就能推出真相所在,哪怕這真相聽起來非常荒謬。”

雷捕頭聽完更加疑惑了,楞楞地看著霖鈴。顧燭山有些聽明白了,說道:“你是說...”

“對!”霖鈴大聲道:“正如顧兄剛才所說:結果如此,起因便不重要了。目前對我來說,結果已經確定,起因如何便可以反推得知。”

她激動地咳嗽兩聲,然後說道:“在這樁案子裏,已知子駿沒有殺人。那麽殺裴聰的肯定有第三個人。而如果宋德沒有弄錯或者說謊,子駿進入裴聰屋子前裴聰叫了一聲,說明那時候裴聰還活著。而子駿進屋後屋子一直沒有人出來,那麽結論就是:當時屋子裏肯定有第三個人,而且一直躲到宋德進來後為止!”

其他幾人互相交換眼神,一個個都驚詫萬分。

霖鈴說道:“這個推論也符t合本案的很多細節。為什麽裴聰會突然大叫?如果屋子裏只有他一個人他為什麽要叫?一定是他看見了真正的兇手,驚慌之下發出大叫。

然後兇手殺了他以後,子駿又進來了。兇手便反鎖房門打暈子駿,再找地方躲起來。等宋德進來時,他看見子駿和裴聰,便下意識認為房中只有這二人。

其實你想想,如果子駿進屋和裴聰比賽繪畫,他為什麽要鎖門?有這個必要嗎?尤其子駿和裴聰關系也不好,他為何讓自己和裴聰待在一個封閉空間裏?只有兇手會這樣做,因為他要故意創造一個密閉空間來制造假象蒙蔽世人,從而嫁禍給子駿!”

聽到這裏雷捕頭終於忍不了了,他說道:“可是李教習,這點我們上次已經說過了,這是不可能的。那屋子根本藏不了人!那裏只有一個櫃子,塞得太滿了人根本進不去。還有那個矮箱子,除了小孩根本鉆不進去。其他的家活都沒有門,根本無法用來藏身。”

霖鈴聽了微微一笑道:“雷捕頭,你看你又在用我剛才的正向推算法了。因為用這種方法,你把許多不合理的條件都合理化,也把很多離奇的可能性排除了,哪怕你已經意識到這些可能性,你也刻意地忽略了,但恰恰是這些看起來不可能的可能,才是本案的關鍵所在!”

雷捕頭都被霖鈴繞糊塗了哭笑不得地說:“李學究,你就直話直說吧,我讀書少,聽不懂這些可能不可能的。到底真相是什麽?”

霖鈴深吸一口氣壓下狂飆的心跳,一字一字說:“雷捕頭,真相就是:那兇手一直藏匿在房中,藏匿的地方就是那只木箱!”

雷捕頭大吃一驚道:“不可能啊,那木箱除了...”

“那木箱除了小孩根本就塞不進去是不是?所以真相就是——

霖鈴感覺自己在這一刻化身柯南,大聲說道:“

“真相就是:兇手就是一個小孩!”

**

她這句話一出,空氣都安靜了。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似乎她在說什麽驚世之言。

雷捕頭也呆住了。是啊,小孩確實能藏在那個箱子裏躲過查看,但是...

他迷惑不解道:“小孩怎會與裴聰結仇?且如何有力氣殺掉裴聰呢?”

霖鈴說:“我也知道這個推論乍聽起來有點天方夜譚,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比如有的小孩力氣比較大,像...像雷捕頭您小時候,趁裴聰不備時殺了他,也是有可能做到的...”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射向雷捕頭。雷楓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道:“呃這個嘛...我...我不會殺人。”

“只是打個比方,打個比方...”霖鈴趕緊打圓場。

雷捕頭點點頭說:“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呢?”

霖鈴站起來說:“我現在就去縣衙繼續下狀。”

眾人都驚呆了。柳老道:“端叔,你先吃完這頓飯再說。”

話沒說完,霖鈴已經像陀螺一樣轉了出去,只剩下一桌子人面面相覷,心裏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霖鈴和雷捕頭二人趕到縣衙門口,霖鈴繼續在縣衙大門上一頓咣咣亂敲,敲得那根棒子都要斷了。

此時的茍縣令剛剛換好衣服,想要坐下來定定心心地喝一杯茶。誰料嘴唇還沒碰到杯檐,外面擊鼓鳴冤的聲音又來了,把他嚇得差點潑翻手中的茶杯。

他皺著眉頭一問,原來又是那個姓李的教習殺回來了。

茍縣令都快哭了。他當官這麽些年,從來都是官員追著老百姓跑,老百姓唯恐避之不及。只有這個姓李的卻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纏著自己,真是見了鳥了!

但是沒辦法,大家只能一通忙活。等所有人到齊後,茍縣令問霖鈴:李教習,你又有何事?”

霖鈴把剛才的設想又說了一遍,說得眾人都驚呆了。

茍縣令長大嘴巴道:”小孩殺人?小孩...小孩怎麽會殺人呢?”

霖鈴道:“我也知道這個想法聽起來不大合理。但是俗話說得好:寧可錯殺...審一千,不可放過一個。請茍縣令奔著尋求真相的原則,從這方面下手查案。”

茍縣令咽口口水,局促不安地看一眼嚴主簿。嚴主簿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茍縣令只能問霖鈴:“那你想怎麽樣呢?”

霖鈴道:“我想排查鄔家村所有的孩童。請茍知縣下令派人審問本村所有身高一米五以下的孩童,無行動力的嬰幼兒除外,其他人必須由其他人確認他們的不在場證明方可通過。”

霖鈴說的這些詞兒,什麽不在場證明,一米五之類的茍縣令一個字都聽不懂,他也不想陪著霖鈴折騰。

但是他眼睛朝旁邊一脧,只見馬羌目光如刀地盯著自己。

他心裏一突突,只好對霖鈴說:“那我就派雷捕頭協助你。你們查案時務必和百姓好好溝通,不要驚擾了他們。”

霖鈴心裏冷笑。現在想起來操愛民如子的人設了?呵呵。

但是面子上還要過得去。她笑嘻嘻地對茍縣令彎腰行禮,大聲說道:“多謝茍知縣!”

**

茍知縣回到裏屋,一個人如熱地蚰蜒一般在房中走來走去。嚴主簿進屋時,他立刻撲過來說:“公晡,這件事如何收場?”

嚴主簿啞然失笑。他也看出茍縣令早已方寸大亂,就像婦人來經侯似的隔段時間就鬧這麽一下,自己還得想著法兒地哄騙。

他忍住心中的鄙夷之情,對茍縣令道:“茍相公,這件事他們要鬧,就任由他們去鬧。不管他們要審問孩童也好,老人也罷,到頭來必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到時難堪的是他們,不是我們。”

茍縣令將信將疑道:“他們真的查不出什麽?”

嚴主簿微微一笑道:“茍相公,我已經說過了,若是真有兇手,此人斷不可能坐以待斃,肯定早已逃之夭夭了。他們再查也查不到什麽。”

其實他沒有說,以前他在別的縣當主簿,這樣的無頭公案沒有一千也有上百,大部分是查不出個所以然的。這次自然也難例外。

茍縣令見嚴主簿這麽自信,這才稍微定下心來。

他笑著拍拍嚴主簿的肩膀誇獎道:“公晡,你真是本縣的張良子房啊。”

嚴主簿差點沒笑出來。張良就是子房,子房就是張良,茍縣令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不過笑完他心中又升起一股悵然之情。連茍方這種蠢貨都能當縣令,自己混了大半輩子竟然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主簿。真是天道不公!

不過他面子上沒有露出半分,依然淡淡地行禮道:“多謝明公栽培,公晡定當執鞭墜鐙,報答明公的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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