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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去了陽臺上,接了電話。

我聽清楚了,是他要去哪裏出差,事情好像有點大,他推不開。

我好像突然看到了希望,心裏從來沒有哪一個時刻像現在這樣希望他快點離開。

接完電話,沈墨琛走進來,埋頭在我面前來,說:“你最好不要有什麽其他想法,要是我回來你不在,休怪我無情。”

“沈墨琛,你這個惡魔。”

“惡魔也好,天使也好。”沈墨琛說:“我只要你活著,百分之百的活著,少一點概率都不行。”

然後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離開,迅速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太太,發現情況不對,立馬聯系顧醫生,讓那邊做好相關的流產手術,必要的時候,不用理會太太的意思,有什麽問題我擔著,但要是你們沒有把人給我看好,後果自負!”

然後電話被他掛斷。

我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這樣的場景在這段時間,我早已看得差不多了,也見過他太多的無情,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麽他就不知道我執意要生下這個孩子,根本原因還是在他呢?

算了吧,我幹脆失望地閉上了眼不再看他,等到有關門聲響起的時候,我才重新睜開眼來,被屋裏明晃晃的燈照得有些不舒服。

沈墨琛出差之後幾天,我再次因為吐血住進了醫院,睜眼,看見這麽多人正在我身邊忙碌,沈墨琛的人圍了一層又一層,就算是我插了翅膀也逃不出去。

傅森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

除了一聲又一聲地對著身邊忙碌的醫生和護士斷生斷氣地說不要以外,什麽辦法都沒有了。

我只希望他們在這個時候,能夠尊重生命,而不是畏懼沈墨琛的權勢。

“沈太太,你就放棄了吧,我們也是為了你好,以後你和沈總還有機會要孩子的,而且也更健康一些。”

然後我看著她那些針管向我走來,我知道那一針下去,我基本上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就跟孩子告別了。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然後試到一絲疼痛,有藥水推進我的血管裏。

完了,那麽短又那麽長的人生,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完了。

……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很空闊、裝修很奢華的房間裏,我覺得有些陌生,可又覺得有些熟悉。

所以我現在是,死了還是還活著?

正想著,外面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她怎麽樣了?有沒有問題。”

我幾乎驚訝得快要飛上天,這是傅森的聲音,難道我是被他救下來了嗎?那麽孩子呢?

“傅先生,舒小姐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只是她身體裏有一種特殊的毒素,本來治療就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而且也很痛苦,身子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更何況她現在還帶著孩子呢,就更不容樂觀了。”

“那最好的辦法是什麽?”

“這個……”男聲說:“打掉孩子是最好的辦法,然後我這邊開始針對她身體裏面的毒素盡快研制出治愈的藥出來。”

“打掉孩子?”

聽到這裏,我幾乎是瘋狂的,一來,我知道了孩子還在自己肚子裏,二來,他們又提到了打掉孩子。

我像是瘋子一般,立馬翻身下了床,連鞋都來不及穿上,就跑過去開了門。

“不行,你們千萬不能動我的孩子,不能動我的孩子!誰要敢動我的孩子,我就跟誰拼命!”

傅森和那個醫生皆是一驚。

傅森最先反應過來,說:“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剛醒來就開始擔心孩子。”

“我不管。”我說:“傅森,我不要求你怎麽回報我,相反,如果你可以幫我保住這個孩子,以後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

“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

我緊緊盯著他,見他眼裏漆黑的光,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堅定道:“絕不後悔,決不食言。”

“好。”傅森轉身對著醫生說:“想盡一切辦法,保住她和孩子的命,要是有一點差錯,別怪我不留情。”

傅森這句話,卻讓我忽然想到了沈墨琛。

只不過傅森保的是我和孩子的命,而沈墨琛要保的,只是我。

他也說過:“要是保不住她,別怪我不留情。”

兩人的性格怎麽這麽像?

醫生連聲答是,而我聽到這個答案之後,立馬給埋頭彎腰給他道謝。

目送醫生走了,我才從傅森的口中得知,現在我們是在美國,而這個剛剛我覺得熟悉的房子,就是上次我在這邊待過的,傅森的別墅。

“好了,既然醒了,就下來吃東西吧。”

“好,謝謝。”

我跟著他下了樓,吃飯之前,我在樓下的洗手間裏洗漱了一遍。

可當我站在餐桌邊時,木然就楞住了。

國內的菜果然和國外的菜差別太大,而傅森又是以西餐為主,我現在這樣的情況,可能剛吃進去,就會立馬吐出來。

“怎麽了?”傅森說:“這些菜,不喜歡?”

本來想隨口就答是,可想到人家好歹從醫院裏,從那些一心要取走我孩子命的醫生和護士眼底下把我救出來,並且帶我逃離了中國,我怎麽樣都不應該再矯情。

“沒事。”我說,然後拍拍手,在傅森對面坐下來。

可能還是看我食欲不振,也看出了我不喜歡這些東西。

於是傅森對還在廚房裏面的金發保姆,用很流利的英文讓她給我做兩個中國的菜。

“那個,不用了吧。”其實怪不好意思的。

“你怕什麽?”傅森說:“她們我是付了錢的,多做點事和少做點事沒差。”

“好……好吧。”

可這個保姆好歹是美國人,雖然會做中國菜,可到底手藝還是不好,還不如我親自上陣做的。

然則我現在已經餓得差不多了,只有乖乖吃。

回房後,看著外面陌生的景,望著下面時而走過的金發人,心裏覺得有塊地方堵得不行。

這邊人影稀疏,生活起來卻是安逸,可我懷念的,卻是B市人來人往,流光溢彩的街頭,在那裏,我們可能肆無忌憚地穿過每一條大街小巷,在商場裏肆意游蕩,就算是沒有錢買,可光是那熱鬧的氛圍,就吸引人前往。

正想著,窗外淅淅瀝瀝下起了雨,落在落地窗前,一滴一滴緩慢墜落,然後又有新的繼續打在上面,又沿著那條水路流下來。

忽然一道驚雷劃破天空,嚇得我立馬捂住了耳朵,身子蜷縮成一團。

我迅速從地上起來,縮回了床上,剛躺下,外面又有了閃電。

那道光照進我的腦袋裏,令我忽然就想起來之前在家裏,同是這樣下雨的夜晚,沈墨琛聞聲立馬進了臥室,把我擁在懷裏說:“沒事,別怕,我在這的。”

明明現在就是最好的結局,也是我最想要的結局,我已經成功的遠離他了,只要我好好的配合醫生治療,我就可以生下這個孩子。

這已經是上帝最好的安排了,可為什麽我的眼底還是濕潤了?

眼淚從我眼角無聲落下,任憑我把被子拉得再緊實,卻再也沒有人從我身後溫柔地擁抱我,在這樣的雨夜裏給我溫暖和安全感了。

他對孩子這麽狠,半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我,可我還是想他了,還是沒心沒肺,毫無預兆地想他了,擋都擋不住。

我輕輕地手放在腹部上去,我似乎都覺得那裏有點點凸起了。

孩子,你會怪媽媽嗎?會怪媽媽這麽沒出息,又想起了爸爸嗎?

會責怪媽媽,在你還這麽小的時候,就帶著你背井離鄉了嗎?

我們現在只有彼此,你會陪著我堅強的活著的,是吧?

媽媽請你,為了我的堅持,一定要好好的活著,讓我不虛此行。

另外,不管未來結果如何,你都不能恨爸爸,因為……

眼淚立馬就飆了出來,那天在書房裏看到的東西,猛然再次跳進了我的腦海裏。

我記得我進去,是無聊想要找一本書看的,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在沈墨琛工作的辦公桌箱裏,看到一雙很小很小的,一雙天藍色的小鞋,整整齊齊地排在單獨的一個桌箱裏,格外顯眼而親切。

其實他還是期待你的,期待你的出生,期待你的降臨,你要相信,如果不是媽媽無能,爸爸不會這麽狠心不要你。

其實媽媽才是最狠心的人,爸爸現在是最需要人在他身邊的時候,可媽媽還是毅然決然地帶著你遠走高飛了。

☆、195:背後的陰謀

為了方便我出行,傅森幫我重新弄了一個身份--Alice.

所以在這裏,所有人都叫我Alice,就連傅森也跟著換了稱呼。

我曾問過傅森:“我都以為你不會救我了,怎麽就突然就帶我來美國了?”

傅森說:“怎麽?不想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只是那時候我都已經絕望了,從沒有想到醒來之後,竟然就在異國他鄉來了。”

“我想做的事。”傅森說:“還有我說過的話,向來都是管用的,只是那時候比較忙,看到你的消息的時候你已經在醫院裏面了。”

“哦。”我說:“還是謝謝你。”

“嗯。”

每次想起那一天,我都覺得恐懼無比,要是傅森遲去一步,恐怕......

我下意識捂住了肚子。

孩子三個月後,因為體型越來越大,我的身子比一般人要笨重得多,傅森看不下去我每天那副看著東西吃不下的樣子,於是花了重金從中國請了一個廚師過來。

我真的很感謝他,說:“真的謝謝你,等我生了孩子,就出去找一個工作,還你花在我身上的錢。”

傅森沒有回答,像是默認了一般,隨後說:“看你喜歡吃什麽,告訴她。”說完他就往房間走,只是走了幾步,又突然到了回來。

我怔怔地看著他:“還有什麽事嗎?”

“另外。”傅森說:“我請廚師過來,並不是因為你,而是方便我可以隨時吃到國內的菜。”

“呃......好吧。”

......

然而此刻我看著桌上那些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菜,卻很恐懼把它們吃下去,因為吃下去,我不知道會不會連本帶利吐出來。

但是為了孩子,我只有忍住身體的不適感,把這些吃下去。

果不其然,還是吐了出來,於是這段時間,我的體重一直在往下降,身上原本有的一點點肉都看不見了,近乎是皮包骨的模樣。

醫生說:“這樣下午肯定不行,最好現在就開始輸營養液,最基本的營養要跟得上。”

“不行。”我說:“只要是對孩子有傷害的,我都不會做,醫生,我求求你,你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這個實在不可行,孩子還在這麽小,任何傷害他的事,都不能做。”

“可是你體內的那一種毒素現在還沒有辦法醫治,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到達一定的時間會突然加重,要是真的惡化,以小姐你身子的情況,肯定是撐不住的,到時候就算是醫術再高明的醫生,可能也幫不了你,更何況是孩子了。”

“醫生,我求求你,求你多多想點辦法,這個孩子,我一定要保下來。”

我說:“懷著他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條路不好走,可是既然他來了,就是一條生命不是嗎?我們應該想盡最大的辦法,哪怕是犧牲我,也不能讓這個孩子出事。”

“小姐。”醫生蹙眉道:“你不要邏輯混亂了,孩子要沒事,首先得你沒有事。”

我淚目無聲地看著醫生。

他還是不忍心了:“好了好了,小姐,你先別這樣,堅強一點,我先給你開兩味中藥,你先吃點可以嗎?”

“中藥?”我問:“中藥不會對孩子有什麽傷害吧?”

“不會的,中藥性溫,不會對孩子有什麽影響,就是這個藥會比其他的都要苦很多,不知道你能不能......”

“我能。”我搶斷他的話,說:“我一定能堅持下來的,沒事,求你幫我開吧,對我身子最好的。”

“好,那我先去給小姐開藥,你好好休息。”

“好,謝謝您。”

他出去了,門關上。

我聽見傅森問他:“怎麽樣,中藥真的有用嗎?”

“有,但是這個毒素會隨著孩子增大逐漸增長,所以也只起一個抑制的作用,要是想要靠這個維生,還不行。”

“那,那個藥要什麽時候能研究出來,現在有眉目了嗎?”

“現在正在研究,還沒有什麽實際性的進展,但是我們在裏面發現了一種新型的材料--X,著著陪你過東西,只要澳洲才有,所以......”

“你的意思是,要原材料?”

“對。”他說:“有原材料的話,研究起來會方便許多,而且也能省時省力。”

“好,那你們把需要的東西寫下來,我讓人過去取。”

“好。”

“有勞了。”

“沒事,那傅先生,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先告辭了。”

“慢走。”

讓我聽見澳洲兩個字的時候,臉立馬就黑了,腦袋上面像是被重重烏雲覆蓋。

平時的吃食裏面的東西,短時間內查不出來的毒素,原材料在澳洲。

呵,我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是沈墨琛的小姨幹的,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會讓她這樣仇恨墨琛,以至於不惜害我,害我們的孩子?

剛想著,傅森推門進來了。我心情有些不好,聽到聲音就縮回了被子裏。

“睡了?”傅森站在床尾,問我。

“沒有。”

“那就睡吧。”傅森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被他這一句話驚了一下,不過想想他向來霸道,恍然說這種話也沒什麽,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謝謝。”

“晚安。”

“晚安。”

傅森跳腳邁步出去了,門很輕地被他從外面關上,我卻毫無睡意,把被子拉開了一些,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看了很久。

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卻又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

......

第二天,保姆把藥給我端到面前來,我看了一眼,還隔著一些距離,我就問道那種難聞的味道。

心裏下意識退縮了一下,做了一會兒思想工作,我鼓起了勇氣。

不就是一碗中藥嗎?以前在家裏的時候,還不是被沈墨琛逼著吃了一段時間的中藥,只不過那個時候,我是為了蔣夢婕吃的。

於是捏住鼻子,想要一口悶。

可剛喝到一半的時候,我就有些受不了了,我以為以前沈墨琛逼我喝的那一種中藥會是世界上最苦的藥,然而我錯了,現在這個,才是讓我說不出的味道,剛停下來,鼻子就因為這樣的味道有些受不了了。

於是立馬把碗放在茶幾上。

保姆問我遞了一瓶水給我,問:“小姐,要不你還是別喝了吧,都已經喝了一大半了,剩一點應該沒什麽影響的。”

這話要是擱我沒有懷孕的時候還好,我肯定毫不猶豫就讚成,可是現在,我不能這樣任性。

於是蹙眉,心裏一橫,說:“沒事,反正都已經喝了大半了,不在乎這一點。”

剛喝完,我就忍不住跑向了洗手間,開始幹嘔。

盡管身子很不舒服,嗓子也痛得難受,但是看見池子裏面並沒有血,於是我又欣慰了一些。

吃了中藥之後的幾天,不知道是我自己自我感覺良好,還是真的藥有用,我基本上都沒有吐過血,只是每次喝藥的時候,還是會像走了一趟地獄一般。

天氣逐漸變得微涼,外面沒有下雨,是個陰天。

正好碰上傅森沒有事做,他提議帶我出去逛街,買兩件天冷穿的衣服。

“這個......”雖然真的是需要,也在他這裏住了好久,可還是忍不住害羞,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好吧,等我以後有了錢。”

傅森快聲道:“知道等你以後有了錢還給我,行了,趁現在天色還早,快點走吧。”

“好!”我幹脆道:“走吧。”

這是我第一次來國外的商場,不比國內的小,可是人卻稀疏了很多,一路上也會遇上好一些中國人,最終我挑了好幾套秋裝,現在冬裝還沒有上新,本來我想買兩件反季的,然而傅森說:“好的東西不會反季處理,還是等上新的時候再來吧,反正現在也還早。”

“好吧。”

出來走了一截,遠遠的我就看到了摩天輪,現在還是白天,所以上面沒有亮光,只是不斷地勻速動著。

上次坐摩天輪,還是陪著沈墨琛一起的,那個時候,我們還是死對頭,他跟我說公司有一個項目跟游樂園有關,我就陪他去了。

只是後來沈氏投資的東西我也有關註,卻沒有看見他說的與游樂園有關的投資,想到這裏,我輕輕笑了。

可能是還沒有開始實施吧,我竟然都沒有等到第一次嘗試那個游樂園,就出來了。

傅森看我一直悶悶著,眼神也分散,於是問:“餵,你怎麽了?”

他說:“你不會是,想要去游樂園玩吧?”

聽他這個語氣,我猜想他肯定是害怕你們的東西,於是來了興趣,淡聲答:“是啊,我想進去玩一下,怎麽,有興趣陪我嗎?”

“我......”傅森話語一滯,很快找到對付我的方法:“餵,舒曉,你現在帶著孩子去,不合適吧?”

我無聲笑了,因為剛剛他的語氣和顫抖著手指指著我腹部的動作。

我知道他肯定是不敢,原來傅森也有害怕的東西。

☆、197:背後的陰謀

寶寶,你一定要好好的,媽媽求你。

半小時後,傅森進來了,手裏還端著什麽東西。

湊近一看,裏面黑乎乎的一團。

“這是什麽?”

“醫生開的,先吃點吧。”傅森問:“要自己吃還是?”

“我自己吃。”

說著我就掙紮了一下,奈何身上真的沒有力氣,傅森擰著眉,把東西放在一邊,說:“我扶你起來。”

“謝謝。”

扶我靠在床頭,又給我後背墊了一個枕頭。

“吃吧。”

“嗯。”

即使這麽多天沒有吃東西,但是我還是覺得手裏這碗東西讓我難以下咽。

可我不得不吃。

“很難吃?”傅森看我皺眉,問:“要不要讓她們給你換一個?”

“不了。”反正換什麽都是一樣的效果,只要吃了不吐就行。

吃完了,碗被傅森隨手接過去,看在桌子上。

“還想吃點什麽嗎?”

“不要了,謝謝。”

“要睡嗎?”

“不。”我靠在枕頭上,說:“坐一下。”

這麽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彼此都沒有說話。

“怎麽愁眉苦臉的?”

我先開口問他,看他一黑沈,而且也不和我說話。

“沒……沒事。”

然後又靜了一下,傅森嘴都動了好幾次,最終才終於叫了我一聲。

“曉曉。”

這個稱呼我並不奇怪,現在我已經習慣他叫我的中文名,其他人叫我的英文名了。

異國他鄉,聽著還挺舒服的。

只不過他這個語氣,讓我不自覺就往不好的方向想了。

“怎麽了?”

傅森沈黑的眼看著我,幾秒後轉移開,說:“或許,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暫時先不要這個孩子……你……”

“夠了。”

聽到他說孩子,我立馬武裝起來,似保護小雞的雞媽媽。

“不可能的。”我堅決道:“這件事以後都不要再提了,我的孩子肯定會平安沒事的。”

“可是曉曉……”

“行了。”我說:“我累了,先休息一下,你出去吧。”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對你的身子有多大的傷害,你現在能昏迷三天三夜,誰知道明天你會不會昏迷十天半月,甚至更長的時間,你以為你對孩子負了責就行了,可是你對你自己負了責嗎,你就真的……沒有想過要是孩子出生之後,要是沒有你,他真的會過得快樂嗎?”

這句話,不止傅森一個人說過,沈墨琛也說過相同的話,但是他們根本就不懂我做母親的心情,雖然情況真的很險急,但是我從來沒有害怕過,我怕的,只是這個孩子離開。

那樣的話,我覺得我會瘋的,我肯定會瘋的。

“行了,如果你還拿我當朋友的話,以後就不要說這些話,如果你覺得為難,我可以不麻煩你的……”

“舒曉……”傅森咬牙道:“你他媽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哪一句話又說覺得為難,覺得你麻煩了?”

“算了算了,既然你要這樣想,我也什麽都不說了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著,傅森就起身大步走到門前,在門口頓了一下,說:“你自己好好配合醫生吧。”話閉,他就開門出去了。

看著他剛剛離去的地方,我靜默了好久。

傅森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些話,盡管我來到這邊已經一個多月,而且這期間不止一次兩次暈倒,他都是一直默默的支持我。

今天他這樣說,我知道肯定是剛剛醫生對他說了什麽,具體內容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關於我病情加重的說辭。

這些,是我早就預料到的,只是沒想想到,竟然來得這麽快,這麽小的孩子,四個月不到,就要跟著我受這麽大的折磨。

是我對不起他。

可我竟然該死的,在這個時候流下了眼淚,該死的又想起了沈墨琛來。

於是更加感謝傅森了。

要是沒有他,我們娘倆都要玩玩,如果沒有他,我真的不知道我在這裏,怎麽能夠生存得下去?又怎麽可能承擔得起高額的醫藥費。

正想著,肚子忽然被提了一下,把我狠狠怔了一下。

反應過來後,信息道:“寶寶,是你嗎?你能聽到媽媽說話嗎?”

我的手不斷在腹部來回撫摸著,希望他能夠給我回應,因為剛剛是我第一次胎動,之前聽到一聲說,快四個月的時候,孩子基本上都能動了。

“寶寶,你能聽到媽媽嗎?你知道媽媽在叫你是不是?嗯,寶寶。”

“寶寶,你要是能聽到媽媽說話,就再動一下吧,讓媽媽感受到你的存在。”給媽媽更多一點的勇氣和自信,讓媽媽去面對接下來的艱難困苦。

“寶寶,媽媽愛你,媽媽真的好愛你。”愛到,明知道這條路一開始就很難走,還是毅然決然嫁給了爸爸,愛到經歷了這麽多後,還是舍不下你,哪怕是讓我拿命去換你,我也在所不惜。

“寶寶,你要好好的。”

“......”

可不管我後來說了好多話,肚子再也沒有什麽動靜。

但即使這樣,他今天能夠動,我已經很滿足了。

“真是個調皮的孩子,撩了我就跑了,跟你爸一個模樣。”

......

晚飯之後,傅森照例進了書房。

只是他的手機沒有帶走,放在餐桌上,看著他已經走遠了,便沒有叫他,只有把手裏的東西快點吃完,然後給他送過去。

我拿著手機,剛走到書房外面,他的手機忽然就亮了,鎖了屏,我只能看到是微信消息,信息閃了一下就消失了,我在原地頓了一下,不知道怎麽,卻忽然覺得那個微信的頭像,我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不過轉念一想,微信頭像一樣的太多了,這個並不奇怪,於是繼續往前走,門卻忽然被打開。

“啊,你?”

我被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傅森眼疾手快地用手摟住我,才讓我沒有踩空後面的階梯。

他把我的身子放直。

“嗯,怎麽突然出來了?”

“手機掉在餐桌上了。”

“哦。”我恍然過來,快速把手裏的手機給他遞過去:“吶,正被你送過來。”

傅森看著手機,眸色深了一些,沈靜了一下,從我手裏抽過手機,說:“謝謝。

然後就拿著手機再次回了書房,門被他從裏面關上。

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我懵了一臉,這時保姆正好在我身後來,說:“小姐,你該吃藥了。”

臉上一汗。

“呃......好。走吧。”

說著,我尷尬地跟著保姆回到客廳去了。

喝完藥之後,我的狀態不錯,也不是很想回房,於是縮在沙發上開了電視看,我沒有刻意要看什麽,於是電視打開的時候,就是抱得新聞。

且,還是放得國內的新聞。

“今日,B市沈氏集團的因為家族鬥爭,內部變得四分五裂,股票快要跌倒停板,我們的記者在沈氏大樓守了好幾天,都沒有看見沈氏當家大boss沈墨琛,外界流傳,他現在酗酒厲害,我們猜測他是因為受不了集團突然這麽大的浩蕩心情不好導致現在萎靡不振的,其實也可以理解,畢竟這麽大一個集團,現在面臨破產的局面,誰不心疼?好了,今天我們的報道就到這裏,接下來我們會繼續跟蹤沈氏的最新消息,再見。”

我聽得心裏一痛,激動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眼前已經轉了畫面的電視機發呆,雙腿卻忽然一軟,不禁往後退坐回沙發上,雙手緊捏住膝蓋。

明明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而且這麽大的沈氏,怎麽會在短短的時間裏,竟然到了股票都要快停板的地步。

還有,沈墨琛酗酒?

沈氏和沈墨琛,到底在我走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麽,不管是家族紛爭,還是公司內部出現什麽情況,墨琛都應該是能夠挽回的啊。

會是因為我嗎?

我幾乎快要坐不住,撐著站起來,強忍著走了幾步,卻發現怎麽也邁不出步子,腿酸軟得不行,於是只好讓保姆給我把手機拿過來。

這段時間我幾乎沒有碰過手機,一是不需要,二是害怕對孩子不好,但是號碼被傅森給我換了的已經。

我拿到手機,很熟練地就按下了那十一位數字,然而長久的等待之後,我卻在電話還沒有接通時,驚慌著掛上了電話。

要是沈墨琛一會兒真的接電話了,那我又要說什麽?是關心的話語,問他公司現在怎麽樣了?然後再問問他怎麽樣了?最後鼓勵他站起來,戰勝困難,重新拿回沈氏?

還是說,你挺住,我一直都在背後支持你。

還是說,我回來,跟你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這些,都不是我現在應該說的,這些,除了沈墨琛這個人以外,我覺得都比不上我腹中的孩子,若是我真的回去了。

算了,為了孩子,心裏再痛,我也得忍著,我相信墨琛能打理好一切。

於是拿著手機給墨琛發了一條短信。

【希望你能夠重新站起來,拿回原本屬於你的東西,我相信沒有什麽東西能夠打敗你,加油。】

☆、198:背後的陰謀

正發完,傅森突然過來了。

“在做什麽?”傅森問。

我慌忙把手機收起來,答:“沒......沒事。”

傅森頓了一下,說:“你現在這個期間,還是少玩一下電子產品吧。”

“嗯,我知道,謝謝提醒。”

傅森很輕地嗯了一聲,端著一杯咖啡進去了。

其實我很想追上去,問問傅森知不知道沈氏現在的情況,不過始終沒有勇氣跟上去。

......

之後的幾天,我一直都在關註了沈氏的情況,不過沒有在客廳裏張目觀看,而是縮在房間裏,用手機看的。

情況依然不容樂觀,且沈墨琛一直不出現在鏡頭前面,出面的,都是莫助理。

“請你們不要在圍觀在這裏了,要是在這樣下去,我們律師團會做出相應的處理,希望大家不要撕破臉皮。”

這是莫助理對那幫手在沈氏外面的記者說的。

還是有不怕死的記者趁著這個時間段問:“請問沈總遲遲不出面,是因為承受不住即將破產的壓力嗎?那他本人現在有沒有做垂死掙紮呢?”

“請問他現在這樣的表現,是不是準備要放棄沈氏了呢?”

“......”

“住口!”莫助理一吼,說:“既然你們聽不懂人話,那我只好按我們的方式辦了。”

“保安,把他們全部清理掉,十分鐘後,我不希望在這裏再看到他們。”

“是!”

接下來,便是一場混亂,視頻斷了,也不知道那邊現在怎麽樣了。

再次看了一下那封短信,還是沒有任何回應,可那邊分明顯示了是已讀啊。

不知道怎麽的,後來又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希望你不要在意外界的聲音,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振作起來,你可以的。】

我是在第五天的時候,收到回信的。

短短兩個字【你是?】

我看著短信激動了一下,手機差點滑落在地上去了,幸好我及時反應過來抓住了。

完了完了,現在要怎麽回?他問我是誰。

一個默默關心你的人?

一個愛戀你多年的人?

......

想來想去,不知道怎麽,後來我竟然想到了一個很奇葩的想法。

我竟然是這樣回覆的。

【曾經偶遇你的人。】

那邊並不像我想的那麽快回覆過來,大概是在十分鐘後,才有回應。

【偶遇?】

啊,什麽情況,沈墨琛記不得?

還是說,他年少的時候,跟他偶遇的人太多,以至於他連我都記不得了。

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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