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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就好,以後記得走哪裏都把手機帶上,最近商業上跟好多人都有些紛爭,你在你朋友那裏,我倒是放心一些,但是一定要記得帶手機,知道嗎?”

聽到沈墨琛說有紛爭,我有些擔心了:“紛爭,你在外面沒事吧?”

沈墨琛答:“我沒事,你只要把自己保護好就行了,知道嗎?”

“可是,我擔心你。”

“我沒事,保護好你自己,嗯?”沈墨琛強調了一遍。

☆、143:謝老離世

沈墨琛一句話剛說完,那邊就有人叫他開會,沈墨琛快速跟我說了一句:“好了,就這樣,我有時間再給你打電話,拜拜。”

然後就匆匆忙忙掛了電話。

我拿著電話還沒有從剛剛跟沈墨琛說話的場景裏面出來,高慶麗走過來,用手在我面前掃了一下,說:“餵,差不多可以了啊,電話都掛了,還不回神,嘖嘖嘖,你這是陷得有多深啊?”

“切。”我不屑一顧,徑直從她身邊路過,回到沙發邊繼續學習,高慶麗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舒曉,老子也是丟下工作跑回來找你的,你就這樣對我?”

“我又沒有讓你回來找我。”我倪了她一眼,答道。

高慶麗心裏一氣,對著我吼了一句:“得,老子算是收留了一個白眼狼了,行吧,我還是走遠一點,不然我怕它咬人。”

“你才咬人!”

說著,高慶麗已經跑遠了,我從沙發上撿了一個枕頭摔向她,被她穩穩接住,她又給我甩過來。

她笑道:“行了,老子上班去了,求求你老人家,不要再有什麽狀況了。”

話閉,她已經在玄關處換好了鞋。

“你路上慢點。”我說。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咦......”

等她走後,我再次沈入了學習裏面。

......

周六的考試進行得很順利,一開始我還很緊張,但是想到謝老都對我這麽有信心,於是心裏又多了幾分穩重。

當考官對我說:“舒小姐,面試已經結束,恭喜你,通過了我們的考核,錄取通知書我們會以電子版的形式給你傳到郵箱裏去,紙質的,請你耐心多等一些日子。”

我心裏噗噔一聲響,仿佛一塊重石終於穩穩落地,我本能地一只手放在胸口,垂頭對他們道謝:“謝謝謝謝。”

他們笑著,其中一個人跟我說,當時謝老極力推薦你,一開始好多人都不同意的,幸好你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

“加油,你的未來一片光明。”他說。

我沖著他禮貌一笑:“謝謝,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不用謝我,要謝啊,就謝謝老吧,是他極力推薦你的,你應該去看看他。”

“會的。”我說:“等一會兒我就去他家裏看他老人家。”

“家?”男人面色驚了一下,隨後揚聲問我:“你多久沒有去看他老人家了?”

呃......

我確實有些不太好意思說,覺得有些愧疚:“還是上次筆試的時候見過他的了。”

那人恍然:“怪不得,謝老啊,現在在醫院裏住著呢,沒有在家裏。”

“啊?醫院?”

“嗯。”

“什麽時候的事,現在在哪家醫院?”

“就是你筆試之後沒兩天,老人家就進了醫院,在市一醫呢,我以為你知道。”

我搖頭:“我一點都不知情。”

“那你快去看看吧。”

“好,謝謝你告訴我,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路上慢點。”

話閉,我轉身就開始跑,速度很快。

都怪我,筆試之後竟然都沒有跟他老人家打個電話,連他進醫院了都不知道,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

不不不,謝老人這麽好,不可能出什麽事的,他一定會很平安的。

邊想著,我越跑越快,恨不得現在自己能有一個特技什麽的,讓我分分鐘就能到達市一醫。

終於到了馬路上,我伸手攔了車。

“師傅,去市一醫!”

“好。”

車子很快開到市一醫門口,我下車太急,甚至都忘了要給錢。

師傅急忙叫住我:“餵......錢錢錢!”

我猛地反應過來,疾步又跑回去,在包裏隨意拿了一張一百丟過去:“剛剛忘記了,不好意思。”

“沒事。”司機說著就要給我找錢。

而我已經再次跑遠了。

“小姐,找你錢啊!”

“不用找了......”我遠遠的飄出一句話。

直至跑到醫院大廳裏面,我才偶然想起來,剛剛自己竟然太慌,沒有來得及要謝老的病房號,主要是,認識謝老這麽久,我一直都是稱呼他爺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在我沒有辦法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自己有剛剛那個人的聯系方式。

我連忙打電話過去,從他那裏拿到了謝老病房的房間號。

“三零三。”

我在心裏默念了一遍,然後看見了不遠處的電梯,人多還不說,主要是樓層還在很高的位置。

我想也沒想,迅速跑向了另外一邊的樓梯通道。

剛爬了兩樓,我就累得有些離譜了,好像手術之後,即便用了這麽多補藥,我的身子還是有些虛。

我頓了一下,咬咬牙,扶著手扶梯往上再次跑了起來,氣喘籲籲地出了通道,正好碰上一個護士。

“你好,請問三零三在哪裏?”

護士覺得有些奇怪,不答反問:“你是三零三的親屬?”

我搖搖頭,喘著粗氣:“不......不是。”

“那你是?”

“朋友。”我說:“他是我朋友。”

護士一臉懷疑的表情,顯然對謝老有我這麽年輕的朋友覺得深深地不信。

不過我也沒有時間管她,再次出聲問:“請問你可以帶我去三零三嗎?我真的有很急的急事。”

護士回神,推動車子,道:“跟我來吧,正好我也要去三零三。”

路上,護士跟我說,自從謝老住院這麽長時間以來,除了幾個朋友來看過他以外,就再也沒有人過來了。

“我們照顧他這麽久,從來沒有見過他的家人,剛剛我還以為你是他女兒或是孫女,本想要譴責一下你的,哎......老人家一個人在這裏面挺孤獨的。”護士道。

我聽得心裏很不是滋味,自打那次我問謝老有沒有跟他孩子住在一起,他給我否定回答之後,我還從來沒有再問過這個問題,謝老的孩子,難道就真的這樣忙碌嗎?連老爺子生病住院了,也一次都沒有過來看?

就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我們已經到了病房外面了。

護士推開門,老爺子正在睡覺,手上還打著點滴,胸膛那裏也掛著一片東西,儀器滴滴滴有規律地響著。

我心裏猛地揪了一下,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很嚴重嗎?

我不知道,我差一點就要出聲問護士,又突然想起這是在謝老的病房裏,不適合說什麽。

護士彎腰低聲叫了兩聲謝老,謝老緩緩睜開眼睛,看樣子應該是並沒有睡著,只是閉著眼養神。

“爺爺……”我出聲叫他,看著他慢慢睜眼的過程時,心裏想哭得不行,被我拼命克制著。

我知道病房裏面,還是忌諱哭的。

“……哎……”

謝老很沈重也很溫和地答了一聲,明明之前還和我這樣健談,現在連回應我一聲,仿佛都要耗很大的力氣。

謝老還想說什麽,被護士制止住了:“謝老,你現在還是盡量少說話。”

謝老看著我,點點頭。

我也不方便說話,害怕說了,謝老又會回答,對他的身體不好。

於是,我看著護士在他身上做各種操作,謝老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可那眉目之間,還是遮蔽不了困乏之意。

昔日那個精氣神很好的老人,現在看著臉色蒼白,臉上毫無氣色,看起來竟讓人覺得有些害怕。

心裏再有好多話,現在似乎也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最終,等到護士把所有的事情做完,我才低頭下去,對著謝老說:“爺爺,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謝老點頭,輕聲說了一聲:“別擔心。”

我咬牙答了一聲嗯,竭力克制住眼眶裏面的淚珠,最後看了謝老一面,然後緊跟著護士快速出了病房。

我怕,怕在他老人家面前真情流露出來,加重他的病情。

“這個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家人,他啊,現在的病情可不容小看。”

“老爺子什麽病?”我低聲問了出來,心裏其實下意識想要回避這個問題,但是我必須要知道。

“胃癌晚期。”

幾乎是護士這一句話說完,謝老的病房裏,就傳出來了儀器不正常的聲響。

我僵硬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眼看著護士回身往病房奔跑,自己卻忘記了要跟上去。

然後是聞聲趕過來的醫生,他們從我身邊穿過,卷起一股不小的風,剎那恍惚,我猛地回神,往病房那邊狂奔,謝老已經被推了出來,正往急救室裏送。

我緊緊跟在他們的身後,驚惶未定:“醫生,請你一定要救救他,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話語,就是讓醫生救他。

我真的很後悔,如果我知道我這一走,謝老就會進入急救室,那我肯定不會離開,哪怕是看著他離世,我也不會離開。

可現實怎麽這麽喜歡跟我們開玩笑,我剛出門,下一秒,他就被送進了急救室。

我站在透明的玻璃門外,看見他們用儀器在謝老胸口電擊,他的身子被強大的電力拉高了一次又一次,天知道我多麽希望,那是他真的如同我們在床上翻身起來的動作一般,可他又一次次倒了回去,且中途,一直沒有睜眼。

☆、144:請你幫我找到他

一種不好的預感從我腦海中恍然劃過,我覺得有什麽東西要走。

明明我離開的時候,謝老還叫我不要擔心他……

然後,急救室裏,醫生已經放下了所有的醫療器械,謝老卻還是沒有能睜開眼。

他就安靜地躺在那裏,明明我們只隔著一道玻璃的距離,我卻覺得,我們隔得好遠。

醫生走出來,我機械般轉身,看他解開口罩,聲音相對平靜:“準備後事吧,我們已經盡力了。”

我心裏咯噔響了一下,恍惚中,只看見他們逐漸離開的背影,越來越遠。

回頭,我看見有護士給謝老搭上了白布,她們已經把謝老推了出來。

我停在原地,看著他們遠了一些,才忽然意識過來,大步追上去。

“等等!”我忽然沖著他們大喊。

她們停了下來,我已經到了床邊。

“我可以看看他嗎?”我問身旁的護士。

“可以。”護士答。

得到允許,我才緩緩擡起手去,剛觸碰到謝老身上那一層白布時,驀然又伸了回來,我多麽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我多希望,我揭開白布的時候,看到的只是沈睡的謝老,而不是……而不是再也醒不過來的謝老。

只一眼,我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淚,然後呆呆地看著她們把謝老送進了太平間。

哭過之後,我掏出手機給剛剛告訴我謝老病房地址的那個人。

“謝老去了。”開口第一句話,我說的還算平靜。

那人明顯一楞,隨後快答:“我馬上過來。”

二十分鐘後,那人趕到醫院,跟著他來的,還有兩個男人。

“謝老走的時候,怎麽樣?”

我回想了一下看他最後一眼時候的情景,答:“老人家走得很隨和,沒有痛苦。”

“那就好。”男人說,話閉,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回頭看了一眼,給我介紹:“這是謝老公司裏面的財務顧問和法律代表,他們有話要跟你說。”

我心裏一驚,反手指著自己:“我?”

“是的,你。”

來不及問什麽,他身後的其中一個男人已經先開口了:“舒小姐,現在時間緊急,我們先找個地方談一下吧。”

我錯愕地點點頭。

醫院外面某間咖啡廳裏,我們四個人圍坐在某張圓桌旁邊。

對面的男人手裏拿著文件夾,他看了一眼,然後開始說:“謝老在年前就已經擬定好了遺書,對於財產這一項也做了明確的分配,但前幾天,他臨時改了一些。”

我們皆是靜聲,聽著他接下來的話。

“謝老之前就退居到了背後,作為公司的股東,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思,他手下所有的資產,由公司作為代表,全部捐給B市所有的福利院和教育事業上,這兩者對半分配,他在公司的股份,則由舒小姐帶收,之後的盈利,他希望能夠通過你,捐給需要用的人,另外,謝老說他在B市的唯一的那一棟別墅,留給舒小姐,老人家說這個沒有什麽別的意思,只是想著你一個人,孤身嫁到沈家那樣大的家庭去,未來肯定會有很多艱難的路要走,他只是希望你能夠在必要的時候,有一個可以住的地方,希望你不要拒絕,就當是,你幫他處理接下來這些事情的報酬。”

“你說,謝老把股份和別墅給我保管?”

我真的震驚得不行,雖然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真的把謝老當成了自己的親爺爺那樣在對到,且他對我也是無話可說,但是要說到給我財產,我還是有些接受不了,更何況還是這麽多。

“是的舒小姐,老先生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拒絕,你是他唯一信任的人。”

“怎麽......會?”我說:“就算爺爺再怎麽信任我,但是這些,還是應該留給他的後代啊!”

“舒小姐,謝老沒有後代,謝老一直都是一個人。”

“啊?”我張大了嘴,心裏說不出什麽感覺:“爺爺......沒有後代?”

“嗯,謝老這些年一直都是一個人,哦,謝老還給你留了一封信,謝老的後事,會由公司出面處理,但是謝老的意思是,希望他死後,你能夠帶著他的骨灰,幫他灑在A市的土地上。”

我徹底懵了。

後來怎麽回去的,我已經忘記,只覺得一直放在手裏的那一封信,格外的沈重,重到心裏好像一直有一塊重石壓著,呼吸很是困難。

我把信放在了臥室的書桌上,進了浴室先洗了個澡,然後穿好衣服出來。

我坐在桌邊,盯著那一封信看了好久好久,才終於動手把它拿了起來。

舒曉,見信見人。

第一次見到你,是在小區大道上,是你幫助了我,說實話,現在這個社會,人要是見到路上有人摔倒了,沒有幾個人會再像以前那樣願意上前幫扶一把,畢竟騙子確實太多,大家都要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

那時候,我就覺得,你是一個你心地善良的孩子,我那時候想,會不會我的孩子,也會在某個地方,也像你這樣善良,像你這樣好好的活著。

看到這裏,我心裏咯噔響了一下,謝老有孩子?

我繼續看下去。

我想肯定會的,我的孩子肯定不會很差,所以我一直在你身上找我孩子的身影,說實話,這輩子,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他們娘倆,這世界上的錢是掙不完的,我也幾乎是爬到了金字塔的最頂端,可那又能怎麽樣,你看,到頭來,還不是一個人終老。年輕的時候心氣很高,覺得什麽都要做到最好,可等我做到我自認為最好的事之後,卻發現我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東西。

好了,多的話就不說了,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秘密,除了幾個玩得好的老朋友知道以外,我再也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如今他們也都離世了,所以我死了以後,也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了,我有一個兒子,他媽媽懷著他的時候,我已經出國了,直到我從別人嘴裏聽到他媽媽背著家裏所有人偷偷把他生了下來,我才知道有他的存在,那時候,學校正是忙的時候,我給他媽媽打電話,我說讓她等我幾天,等我把手裏的論文結束了,我就回來,我跟她結婚,然後我們一起把孩子養大。

可......如果我知道結局會是那樣,我肯定不管什麽狗屁論文,但時光回不去了......

等我從國外回來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媽媽家裏的人,為了能夠讓她嫁一個好的家庭,擅自把孩子抱去了福利院,因為害怕被譴責,她們就把孩子放在了福利院外面,等我和他媽媽找去的時候,福利院裏,卻怎麽也找不到我們的孩子,院長說,她們那段時間以來,就沒有在外面看見過什麽孩子。

於是,她媽媽一氣之下,把所有的罪都怪在我身上,她怪我,為什麽沒有提前回來,哪怕是一天,孩子也不會丟。我也全盤接收,我說,所有的罪過,我都全部承擔,只要她願意原諒我,要我怎麽樣都可以。

可是沒有用了,他媽媽對我太過於灰心,加上那時候我又是一個窮小子,跟她的家庭根本比不得,在她家裏竭力反對的壓力下,她另嫁他人。

我不恨她,愛了這麽多年的人,我怎麽能恨她,是我對不起她,是我自己沒本事,我都知道,可我舍不得我的孩子,那個生下來,我連一次面都沒有見到過的孩子,我不希望他有多大的作為,我只希望,他能夠平安、善良地生活在這個世上,就夠了。

在遺書上,我寫的是股份給你,我說希望接下來所有的收入,都給你支配,希望你捐給所有需要的人。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其他人我信不過,跟你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我知道你就是一個很正直的人,我知道我肯定不會看錯,所以我放心交給你支配,但我還有一個請求。

我希望你能夠繼續幫我找兒子,我只有一條線索,他出生的時候,有一塊紅色心形的朱砂胎記,在接近左肩的位置,我在市一醫留了自己的血液,有專門的人管理,如果你找到他,可以帶他去做個測試,其實也沒有什麽實際意義,但是......只是想要滿足一下我僅有的私心而已。

我在醫院和商界都有認識的人,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去找他們,他們肯定會竭盡全力幫你。

最後,請你在我火化過後,代替我去一趟A市,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把我的骨灰灑了,隨意哪裏都可以,如果有生之年,你真的能夠幫我找到他,請你就帶他到給我灑骨灰的地方,對著那裏的風說一句他還好好的活著,我就滿足了。

讓你費心了,謝謝。

--謝敬城留

原來,謝老的原名叫謝敬城。

看完,心裏的感覺難以言說,在這樣的年代裏,謝老竟然找了自己未曾蒙面的兒子,整整找了一輩子,這要多有責任心的男人,才能做到如此,恐怕世間,實在是太難再有了吧?

☆、145:你就這麽想離開我嗎?

謝老的葬禮,整整辦了三天,這期間,我全程都在葬禮現場,什麽事都沒有做,包括與沈墨琛聯系。

老人在遺像上看上去很安詳,應該是很早之前就準備好的,但是這期間,我不難聽到大家對於謝老的言論,除了老人家為人正直了一輩子以外,還有就是對於老人家成家立業這個事情的討論。

大家都在感嘆,這麽好、這麽優秀的一個人,為什麽不給自己留下一個後代,而是把財產的掌控權交給了我這個毫不相幹的人手裏。

我對這些言論不報以任何回覆,因為只有我知道老人家守在心裏大半輩子的秘密,只有我知道,這世界上,肯定還有一個人,他流著謝老的血液,在做著跟謝老同樣厲害的事情。

我想要幫謝老找到他,想要看到他,活得跟謝老一樣光芒萬丈。

沈墨琛就是在謝老火化這天回來的,那個時候,負責謝老後事的那幾個人,都讓我先回家休息一下,我點了頭,因為接下來,我要幫謝老完成他的遺願--把他的骨灰灑在A市的土地上。

機票是他們訂好的,我只需要回去睡一覺,到時候他們直接把東西全部準備好,送我去A市。

我沈著腳步,緩慢地往前行進著,神色因為這幾夜熬夜的原因,有些不太好,於是雖然眼睛睜著,但是周圍的人,我卻一個都沒有註意,仿佛看不見他們一般。

路剛走到一般,忽然就有人大步流星地走到我的面前來,我本能地要繞開走,卻聽到頭頂上傳來的急喘聲,呼出的氣息太熟悉了,身上也有我想要依靠的氣味。

恍然擡頭,卻見沈墨琛臉上從未有過的黑沈。

“墨琛。”我下意識叫了一句,聲音不大,剛好夠我們兩個人聽到。

“跟我走!”沈墨琛卻說得比我大聲,帶著一點吼的意味,拉著我的手就要帶我走,於是周圍的人都駐了腳,往我們這裏看過來。

我沒有管周圍那些人的奇異的目光,因為真的太累了。

“你要帶我去哪裏?”我抓住他的手,腳定在原地不動。

沈墨琛背對著我晃了一下頭,隨著沈了一口氣,回頭對我說:“我有事要跟你說,跟我走!”

那個“走”字,被他咬得極其重,好像今天若是我不跟他走,他就會把我吃進腹中一般。

我知道沈墨琛的情緒不對勁,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是我知道,我這樣累了幾天之後,他一回來就這樣子,我覺得有些委屈。

於是也固執:“有什麽事,等我先休息一下再說吧。”

如此說著,我還閉了一下眼睛,眼皮好像要打架一般,我努力著才又睜開了些。

這一句說完,沈墨琛直接回了頭,視線跟我的對上,裏面冒著很兇的顏色。

周圍很靜,霎時間,大家好像連走路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來了,只能在原地默默地站著,視線時而掃在我們身上,又怕被沈墨琛發現,於是視線又發散到其他地方,等著沈墨琛接下來的動作和語言。

“滾!”

這一句,很顯然是對周圍的人說的,有些還準備看好戲的人,聽到這一句,卻仿佛是聽到了可以逃生的機會一般,迅速擡腳大步離開。

“沈墨琛,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問他。

“我這是什麽意思?”沈墨琛咬肌緊繃:“舒曉,你問我什麽意思?”

“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我真的好累。”我見他又不說原因,直接道明。

話閉,沈墨琛忽然伸手,緊捏我的雙肩,幾乎把我提起來:“舒曉,你電話不接,家業、也不回,在這裏守著幾天幾夜是什麽意思?”

“我的電話在家裏,沒有帶過來,至於我在這裏,是因為我想送送謝老。”

“所以你對我不管不顧,反倒是因為另一個男人忙裏忙外?”

他說另一個男人的時候,我心裏猛地一震,一股氣迎上心頭。

我推開他:“沈墨琛,你到底什麽意思,謝老都已經過世了,你最好不要說這些話。”

“我不說這些話,舒曉,你跟他關系就這麽好嗎?你們才認識幾天,你這樣做,你想過人家心裏怎麽想嗎?”沈墨琛激動了:“人家都說......”

他忽然定住。

“人家說什麽?”我問他。

沈墨琛靜靜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咬牙道:“說我跟謝老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嗎?還是其他?”

沈墨琛眉目一蹙,我心裏忽然一陣鈍痛,竟有一種心如死灰的感覺,推開他就要走。

沈墨琛一把拉住我。

“放開,既然你都不相信我,還拉著我幹什麽?”我怒道。

我並沒有什麽力氣,被他往回拉,就順勢落入了他的懷裏,我掙紮著要起來,他卻手裏一緊,我擡眸正好撞見他的沈亮的瞳孔。

“你放開我。”我說。

“好,就算我相信你。”沈墨琛雙眉深鎖:“那這個你又作何解釋。”

說完,沈墨琛忽然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出來,拍在我面前。

我拿起來,垂眸,正是我參加考試的一張底單,我不知道沈墨琛怎麽拿到的,但是他似乎已經知道我去參加考試這件事了。

這件事,本來我是打算考完了,就跟他說的,不是不想讓他知道,只是害怕他提前知道之後,不會讓我去考試。

我顫抖著雙手,擡眸看他,沈墨琛的眉擰成一團,再次問我:“你就這麽想離開我嗎?”

“不是。”我堅定了語氣:“沈墨琛,這件事說來話長,我現在沒有力氣去想你心裏面到底是怎麽想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等我先休息一下,等我休息好了,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半晌的靜默,沈墨琛劍眉深鎖,薄唇緊泯著,忽然一把將我攔腰抱起,我驚了一下,緩神過來後,我知道他是默認了,幹脆安靜地等他抱著,還在他懷裏,就安心地閉著眼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家裏的床上,我下意識把手靠向另外一邊去,手裏的空落感讓我一下子醒了過來。

沈墨琛沒有在房間裏。

我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伸了幾個懶腰,翻身下床。

收拾了一番之後,出了房門。

我在走廊上往下看了一眼,發現沈墨琛並不在一樓大廳裏,只楞了一秒,我徑直就往書房去了。

推開門,往裏一看,沈墨琛的頭倒在辦公椅上,眼睛閉著。

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我進門都不見他有任何反應。

我悄悄走過去,用手在他臉上掃了一下,沒有反應,呼吸也很綿長。

本想要叫他的,但是看到書桌上那一大堆翻開並做了記號的文件,我又心痛了。

我正要轉身去臥室給他拿一床薄毯,卻在走出兩步之後,手突然被沈墨琛從後面抓住了。

我心裏一動,轉身,卻見他眼睛依然緊閉著。

“去屋裏睡吧,我等著你醒。”我說。

沈墨琛卻道:“先下去吃飯,我就在這裏倒一會兒,你吃完飯再來找我。”

他的嗓音很沙啞,我也不忍心再叫他移開位置。

“好。”我答。

下去吃飯之前,我還是給他拿了一條薄毯回來。

我是真的有些餓了,加上保姆做的飯菜又都是往日我喜歡吃的,於是一頓飯,我一個人整整吃了半個小時。

“太太,要不要再添一點兒飯?”

“不用了,我已經飽了,謝謝。”

保姆又往我碗裏舀了一些湯:“太太,那還喝點湯吧。”

我還來不及拒絕,她已經舀到了碗裏。

於是只有鼓著氣,把它喝下了肚:“好了,謝謝周姨。”

“不謝。”周姨說:“太太和先生這段時間都不在家,有時候想做點什麽吃的,都沒有人吃,感覺屋裏安靜得很,太太,你和先生以後還是經常回來吧,像以前一樣,最好啊,早點生一個孩子,正好我有經驗,可以幫你們帶帶。”

我眸色一沈。

孩子,顧醫生還說了,我這兩年,不能懷孩子。

“太太。”保姆見我不說話,以為說錯了什麽,試著叫了我一聲:“我......”

“好。”我堅定著答他。

我在桌邊坐了一會兒,看著保姆把東西收進了廚房,裏面很快傳來了洗碗的聲音。

三分鐘後,我才起身徑直上了樓。

我靜悄悄地進去,沈墨琛還閉著眼,薄毯掉了一些在地上來了,我彎腰給他整理好。

看著他平靜的容顏,還有搭在扶手上面的手,骨節分明,白皙且消瘦,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是面對著他,往後靠坐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他的呼吸很是均勻,眉頭輕鎖,臉色也有些蒼白,雙唇也不像吻我時那樣濕潤,微微有些發幹,眼睛周圍那一團加重了的青黑,必然是這段時間連覺都沒有睡踏實留下的痕跡。

我看得入神,伸出手去,輕輕觸碰上了他輕擰的眉。

可手還沒有碰上他的臉,就被他伸手抓住了。

他慢慢睜開了眼,眼裏卻散發著清亮無比的光芒。

☆、146:還想不想睡?

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秒,我們都靜靜地看著對方好一會兒,誰都沒有動。

“還想不想睡?”我問。

“不。”沈墨琛答。

看著沈墨琛幽深的眸子,我有些失神,我本能就想把手縮回來,可沈墨琛哪裏可能放手?

他緊緊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扯,我毫無懸念地被他旋進了懷裏,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靜默不語,擡頭看著他,沈墨琛眸色忽然變深,眉目緊蹙著,看了我一眼,就低下了頭來。

周圍很靜,書房裏面的窗戶開著,還能聽見外面清脆的鳥聲。

暖黃色的燈光下,我睜眼,看見沈墨琛的眸子依然緊鎖著。

沈墨琛這一次的吻,來的異常霸道而熾烈,卻還是不失溫柔,即便如同暴雨一般侵襲而來,卻一點也不讓我感覺到害怕恐懼,沒有淺嘗即止,幾乎是剛觸碰上來,就撞開了我的牙關,橫沖直撞進去,拉著我的一起攪動。

他一只手扣著我的後腦勺,一只手緊握著我的腰身,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這個吻帶著這個男人所有的愛和恨,他吻得我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奪去我所有的呼吸,像是要吻進我的身體最深處去。

這樣的吻,讓我覺得心底生疼,身子不自覺顫抖,像往常每一個吻一樣,這個吻,讓我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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