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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所要拋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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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所要拋棄的

唐又蓉哭成了個淚人,眼淚不停地向下掉:“沒有…她被關在了大牢,國主拿她的性命威脅我,只要我如期向他們遞送澧國的信息,碧落姐才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

楚長安一時間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她根本沒有想到姚碧落還在受著折磨,對此她卻什麽都沒有做。

“那…那現在就是說,碧落極有可能受到傷害,就因為這段時間你沒有向他們遞送消息”

“對,今早我又收到了信件,信封中放了一根手指。”

說到這裏,唐又蓉的恐懼與害怕又浮現在臉上,楚長安都不敢去聽接下來的事。

不用多想,那根手指必定是姚碧落的了。

這件事她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剛剛得知就已經惡化到如此地步。

李弈朝現在因為手中之事忙得沒有任何時間,但憑借她自己固然不可能去解決這件事。

半晌,她逐漸平覆了心情,冷靜地問唐又蓉:“心中有沒有具體說明白他們想要的是什麽。”

“大致是說想要澧國與渭國征戰之中所做的決策,其中還提及了什麽信物…但…我不知道是什麽信物,那信已經被我燒了,那根手指我也埋在了後花園之中。”

“信物”

她知道礎國想要澧國訊息的迫切,無非就是因為李弈朝刻意封鎖了消息,對於一直洞悉兩國局勢的他們來說,這肯定會引來他們的焦慮。

但是這個信物,她是真的不知道所指為何。

仔細想來,有關兩國之間的信物她只想到了傅氏藥材進出澧國的信物,若是關及此,這件事必不可能簡單,他們應是也不至於來問唐又蓉。

唐又蓉點點頭,原本這件事就隱瞞不了多久,此時說出來也是一種解脫,只是這樣一來楚長安又要憂慮更多。

楚長安因為這件事完全忘記了李語嫣今日要離開澧國,其實也不只是因為這個,這些日子沒人向她提起這件事,她也一直昏沈著自然一時間也很難想起。

李弈朝送了李語嫣出澧國回來時已經日近晌午,這一天他什麽事情都不想再做,只有緊緊擁著楚長安才能叫他感覺到安心。

他直接回了太子府。

楚長安躺在榻上怔怔地看著遠處,一雙眸子空洞得看不見一絲光亮。

他向她走近,輕聲叫她:“長安。”

她這才轉眸看向男人,遲鈍了一會兒才勾起笑容:“今日不忙了嗎”

男人沒有說話,直接將她攬入了懷中。

她在被褥外面坐了很久,現下上身完全冰涼,李弈朝抱著感覺到不對立即又將她身後被褥攤開裹在她的身上。

滿是憂愁地看著她:“你身上怎麽這麽涼”

她溫柔地看著李弈朝,伸手還想繼續抱他:“坐久了。”

李弈朝也傾身向她擁去,吻了吻她的額頭,柔聲責備道:“那你也不知披件衣裳,若是著涼了怎麽辦”

“你怎麽一回來就責備我。”她有些較真的口吻,卻將自己又向男人懷中靠近了一點。

“不是責備,是關心,這幾日我忙著都沒來得及…”

“弈朝,”楚長安打斷他,“如果兩個人在一起是個錯誤的話,那還有堅持的必要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問這話,或許是想到了自己逐漸沈淪在與李弈朝的溫情中,而她的身後姚碧落在牢中受盡煎熬,這些虧欠她也不知要怎麽還。

李弈朝捋了捋她的秀發,下顎抵著她的頭:“相愛不會有錯。”

楚長安笑了,對於他的回答,她一點都不讚同。

如果兩個人的相愛要踩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那這種相愛就是錯誤的。

她和李弈朝便是這樣,他們之間的感情就是沒有辦法彼此融合的,楚長安只能站在他的對面理解他,但卻做不到與他並肩同行。

因為他們是分別代表著不同立場的不同國家的人,他們彼此的身後不只能是自我,還應該有的是兩個國家。

她沒有力氣反駁他了,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刻的安寧。

半晌,李弈朝才說話:“我方才送語嫣出城了。”

楚長安從他懷中驚起,卻又被男人按回了懷中。

“她…她這就離開了”

楚長安覺得像做夢一樣,這幾日她渾渾噩噩,感覺天黑與天亮甚至都是顛倒的。

“是,長安,我有時甚至會懷疑自己做的事情是對是錯。”

他要面對的不能只是一個妹妹,還有整個澧國的安危,對於這場戰爭來說,潼國的幫扶固然能夠加大了勝算,但這樣犧牲親人換來的家國,他總覺得不甘。

楚長安原本對李弈朝所決定的這件事情很是不理解,她也不懂李弈朝怎麽舍得將李語嫣嫁給仝承緒,即使這是李語嫣自己的選擇,但楚長安明白這樣的選擇是她決心要赴死了。

但現在,她聽李弈朝向自己說起這件事,她才想起他的痛苦之處。

“沒有對錯,你不是和我說你再三問過語嫣了嗎如果事實註定如此,那便是你我都無法改變的。”

改變不了的東西,除了試著接受,都無能為力。

如果真的將她困在這宮城之中,她也許會自責到此生都無法原諒自己,所以她想做的事,就放手讓她去做,這是最好的尊重。

楚長安心中的決定還是沒有鼓起勇氣向他說,面對姚碧落的事情,她註定要拋卻一些東西才能夠解決,而她知道自己若是和李弈朝說出自己為此所要拋卻的,他定然是不會應允。

斟酌再三,她還是打算過些時日再說。

“對了,先前我似乎同你說過傅氏藥材和澧國藥材商鋪的往來要靠信物,你可曾查證過”

李弈朝也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思考了一下:“確實有此物,但具體為何我也不知,前些日子處理李元緯餘黨的時候,他們有畫出圖紙,但卻不知是在何物之上。”

她也不過是聽人提起,也確實不知到底是什麽樣的信物。

李弈朝捏了捏她的小臉:“別想那麽多了,醫官總是同我說你神思憂忌,你若不安好,孩子自然也不會好。”

聽他說到孩子,楚長安心中一緊,她所做的那個決定之中要拋棄的,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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