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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全是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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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全是利用

“還未恭喜殿下喜提親王。”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得,面上毫無善意。

李元緯大笑,那聲音楚長安聽來覺得聒噪,不耐煩地蹙了蹙眉。

“雖不知太子妃對本王何以這樣大的惡意,但善意的提醒本王還是要做到。”

楚長安不想理會他,行了禮便要錯開身子離開。

“你覺得李弈朝為你報覆了霍家”他直接開口,楚長安聞言停在了原處。

這才偏頭疑竇地去看他。

李元緯面上戲謔的神情毫不掩飾,邪笑著開口:“此次圍獵場上的人手都是你的太子殿下的人,你以為他會不知道你受傷而沒有第一時間趕到”

她雖然不怎麽相信他說的話,但是還是被點醒了——霍沛歆在殿上說得,她說這件事有人縱容。

原本楚長安以為這個人會是皇後或霍家,結合李元緯所說,她忽然覺得後背發麻,身上所有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看著她逐漸陷入懷疑的樣子,李元緯更加得意:“包括霍沛歆從馬廄中牽走了那匹許久沒有吃過糧草的馬,都是被默許的。”

她瞬間覺得百骸俱裂,此刻的她與方才殿上被拆穿的霍沛歆幾乎沒有什麽差別,滿心滿眼都是不敢相信。

但她不可能讓李元緯抓住弱處。

裝作沒有聽到一般,她盡力讓自己神色如常地離開。

*

她回到太子府時,李弈朝正在書房。

她從管家處得知,便徑直走向了書房。

書房的門沒有被鎖上,她沒敲門直接推開,看到書案上的人絲毫不吃驚的樣子,便知他在等自己。

只是可能他等的,是楚長安來哄他。

“殿下當真是忙碌。”她嘲諷道,向書房裏面邁了一步。

眸中的質疑穿透了她的瞳孔,淚水也不受控制地被蓄滿。

從前楚長安很統領這樣直白的憤怒情緒展露在他面前,他忽然發覺不對,站起了身。

“忙著算計,忙著利用,對麽”

男人眸中竟然沒有慍怒與驚訝,她就像洩了氣:“殿下縱容了霍沛歆對我的傷害是嗎”

如果能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就是叫她向他道歉又如何。

“抱歉。”

隨著男人唇間的一張一合,她慢慢閉上了眸子,一顆晶瑩的淚珠滑落。

“為什麽啊,”她實在不懂,“只要身處這個漩渦,只要我還有可以利用的價值,你是不是就會毫不猶豫地將我推出去。”

她從來不怕受傷,她最怕的就是利用,更何況是不顧她死活的利用。

而這些,她不止說過一次。

“長安…”他上前,用手臂將她圈在懷中。

她卻奮力想要掙脫,直到沒有了力氣,就像一潭死水,在他懷中不斷搖著頭。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這樣,我到底要何時才能看得透你啊!”

李弈朝低頭看了看懷中嗚咽的人,愧意交織的眼眸中閃過憐惜。

在皇家,利用不過是最平常的把戲,只要都在他可以控制的範圍內,身邊的一切沒有什麽是不可以利用的。

甚至他都不會有絲毫的愧疚。

但對楚長安,他好像有些無能為力。

半晌,楚長安不再說話,卻還有些抽泣,整個人也沒有了什麽力氣。

“殿下,”她懨懨的,“承認吧,我們永遠不可能彼此交付真心,妾真的…不想努力了。”

一個人努力地遷就實在是太苦了,她好不容易有重來的機會,除卻背負的血海深仇,她真的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怨恨了。

李弈朝還是不說話,摟著她的力道又緊了幾分。

兩人的心跳緊緊依偎在一起,但彼此卻很難靠近。

*

後來的幾日,楚長安都沒見到過李弈朝,甚至連管家都不知他去了何處,江子晉也沒有回來過。

不過李語嫣倒是按照約定來了,沒想到她一進來也是問自己李弈朝的去向。

“你不知道”

“我在宮中都不愛出去的,嫂嫂不知,我更是不知了。”

聽了這話,她有些害怕。

那晚之後他將自己抱回了內殿,就直接離開了,她心情不好,也沒有問他做什麽去。

但為了讓李語嫣安心,她還是面帶著笑意:“天色晚了,你先去休息吧。”

“可是…”

“放心吧。”

將李語嫣哄走後,她趕緊叫來了辭祿。

“你去派些人手找殿下。”

“娘娘,可是出了什麽事”

“無事,只是殿下不知在何處本宮有些擔心罷了,此事不要向公主和管家提及。”

“是。”

辭祿走後,她又叫唐又蓉去通知自己手底下的人去找。

倒也不是她忘記了李弈朝的利用,只是除了原諒,她根本就別無選擇。

哪有人會無條件原諒別人帶來的傷害,只不過她還一日身處這個泥沼,就不得不將他當做依靠。

這是她一直說服自己的話。

想到霍渠還未正式定罪,那日李弈朝在殿上所說之話暗示霍渠背後還有更強大的勢力,她就有些心慌。

到了夜深十分才等到府外的人給的消息,說這幾日李弈朝一直住在他名下的一間府邸。

她得知之後,也沒明白他在搞什麽名堂。

“娘娘,我們要去看一下嗎”唐又蓉問道。

這話問到她心坎裏去了,只是李弈朝沒同自己說此事,那便是不希望自己參與進去,她若去,倒顯得她有些急切。

半晌,她還是問了:“那府邸在何處”

“在序央城北。”

“城北”

她忽然想起,城北有崔府的舊宅。

她便也明白了。

楚長安到時,李弈朝所住的府邸已經滅了燈。

以為他已經睡下,她便也就沒再向裏走。

她一人走去了崔府的舊宅。

越靠近那裏時,她愈發覺得難以呼吸,眼睛在暗夜中酸楚無比。

宅子上的封條已經被撕爛,破敗腐朽的氣息迎面撲來,愈走近,血腥的味道就越發濃厚,所有的味道都裹挾著時間的流動向她沖擊而去,好像在割斷她的神經。

走到大門前,她緩緩擡起顫抖的手,閉上了眼睛。

伴隨著鐵銹摩擦的聲音,大門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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