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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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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3

謝屹支可從來沒向桓家派過使者。

這些全是桓輒自導自演。

那桓堪被一嚇,再加上耳目不通,竟然什麽都信了。

桓輒特地營造出是他的人過去,桓堪連懷疑也沒有,便篤定了謝家肯定會因為王懈籍的事對他大動幹戈。

好在,桓堪對桓輒還有點了解,知道絕對不能離開封地回到桓宅,否則謝屹支此時聽到的就是桓輒假借這麽一出,已經順順利利把桓堪境下收回的事。

謝屹支可不想桓輒把那些地方收回的那麽順利,桓家內鬥對他才是最好的。

而如今……桓堪生死不明,又關了那些所謂的使者。一時半會兒,桓地應該不會安寧。

至少在桓堪死前,桓堪的門臣都不會倒戈,會堅持要向桓輒討一個交代。

只是,桓堪如今到底命懸一線,因這件事,桓地的格局大變,謝屹支必須做些什麽。

謝屹支看主父刻,“那些使者是謝家的事,在刺殺之事後,經不起推敲。”

“桓輒殺桓堪心切,行陰謀詭計之事,桓堪門臣不日便會心知肚明。”

如今關鍵還是,桓堪是否會死。

桓堪若死了,那可就真如了桓輒的意了。

“桓地由桓輒完全掌控,於謝家不利。”

主父刻便說:“主公不如添一把火。”

謝屹支看著他,所以,這把火該怎麽添?

主父刻:“派人鼓動,廣布流言。”

流言便是,桓輒欲趁人病要人命,值此桓堪病危之機,以桓家名正言順之由,要拿回桓堪的幾塊封地。

人心惶惶,兩邊必生幹戈。

“嗯。”謝屹支點頭。

但只是如此,不夠,謝屹支還要做點別的。流言終究是小計,此番,或許是謝家趁亂拿下桓家的契機。

……

桓堪病危的第三日,桓輒要拿回封地的消息越傳越廣。最關鍵的是,桓輒確實有這個意圖,所以這個流言不再是空穴來風,而是事實如此。

不巧,這天又因一爭吵爆發,桓輒桓堪兩邊實打實產生沖突,甚至有門臣流了血,兩邊的形勢頓時劍拔弩張。

桓輒接連向桓堪之地發下好幾道命令,命桓堪手下交回軍權。又曉之以理,說桓家上下該齊心協力,不該在此時還論什麽封地封國。桓家上下所有兵馬,都該由他來掌管才是。

桓堪病中垂危,這時已是昏迷的第四天。

桓堪門下的大臣謀士,面對桓輒幾次下發的命令便左右為難。

按理他們都是桓家門臣,如今桓堪垂危,他們的確該順勢歸順桓輒。可不好就不好在,桓堪到底還吊著一口氣,沒死透。

這時倒戈,恐怕對名聲有瑕。

桓堪手下幾名謀士老臣對此已經翻來覆去議論好幾次。

王懈籍是不讚同這時歸順的。

因為一歸順,他必定是不被重用的,不如期冀桓堪還能睜眼活過來。

他不知道的是,他這時其實已經被安排了。幾個桓堪手下的人決定幹脆將桓堪了結,而這個弒主的汙名,推給他王懈籍。

他是最合適擔這個汙名的人。

反正,事後桓輒都是會把他交給謝屹支,王懈籍此時再擔一個汙名,也只是債多不愁而已。

王懈籍的結局不可能好了。

幾人議論一番,當晚便行動。

王懈籍來到桓堪屋中時發覺門被鎖死,已經遲了。不久,他是第一個被關起來的桓堪門臣,準備不日送去桓輒那。

其他尚且猶豫之人,聽聞桓堪訃聞,雖覺不可能是王懈籍弒的主,但眾人為了前程,也都默認了。

桓地這邊演變太快,但謝屹支的行動,其實也不慢。從上回下了決定,覺得時機合適起,謝屹支就已經開始整兵。

現在是趁桓地人心不穩,發兵的最好時候,不能等桓輒把軍隊整編,軍權全部拿到手裏後,他再做出動作。

那時時間便太晚。

所以正是桓堪死的這夜,謝屹支帳下寇初力帶兵奇襲,先拿下桓家兩城。待桓輒聽到消息緊急召兵布防,已經是一步慢步步慢。再加上桓地內部又傳出桓堪死迅,雖對桓輒來說這是好消息,但上下磨合總是又需要幾天時間,於是,桓輒又慢一步。

這些便已足夠謝屹支占盡先機,寇初力打著桓家曾助奚家屠戮謝家將士的旗號,鼓舞士氣,一路攻城拔寨,所向披靡。

任家聽聞謝家突襲桓家,深感不妙。緊急出兵,堅決不能讓謝家再拿下桓家。

但由於任、桓兩地並不接壤,任家沒法直接跨越奚地去給桓家援兵,便來了一出聲東擊西,打算助桓家脫離困境。

如今是唇亡齒寒,且任家因為謝家沒法繼續擴張,任家絕對不能讓桓家被謝家吞了。

謝屹支早料到任家肯定會出手。

所以此次攻打桓家,他只派了寇初力比車騎等人,根本沒動兆何,就是要用兆何來震懾任家。

而他自己,則坐鎮奚地,穩固軍心。

謝屹支有條不紊,從各地糧倉調糧草,穩補給,讓寇初力等人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桓家。

邊界之處。

任家士兵遇兆何隊伍,還未交手,士氣先弱了三分。

兆何也看準了他們生怯的士氣,接連兩次主動出擊,反而打的主動出兵的任家一退再退。如此,任家士氣更弱。

但由於任家任公接連下發幾道命令,命一定牽制謝氏力量,任家戰士便只能硬著頭皮,再次尋找機會騷擾謝家邊境。

兆何聽到了消息,這回沒有親自去應對,只派了手中一個能手過去,而他自己,帶著區伍給的輿圖,奔襲幾十裏,卻突然出現在任家一大後方,是夜,火光連天,任家前線糧草幾乎燒毀六成。

任家將領大駭,視兆何若鬼魅,不敢再輕舉妄動。匆匆退兵,紮營不動。

兆何見好就收,沒有冒進,也退回謝家邊境,只作威震之勢。這之後,任謝兩家又有幾次交兵,任家前線將領換了一個又一個,但無一人從兆何手下占到好處。

任公氣的臥床了三日,喚來手下之人,“便無人能撼動那兆何?”

“如今已經臘月,桓家眼看就剩最後兩城便要被謝家拿下。再拖下去,最後便只剩我任家一家。”

到時謝屹支可就能全心全意對付任家了。

“咳咳咳。”任公咳嗽數聲,“你們說說,該要如何?”

“任公莫動氣,一切以身體為重。”一人趕緊勸慰。

任公倒是想,可眼下這麽個情形,他怎麽可能不動氣。當初若想到圖謀屠家時最後帶來的會是這麽個結局,他應該把腳步放的更慢些的。如今僅僅一年,局勢便被催化了。

逼得任家不得不正面對上謝屹支。

“諸位有何對策,且速速說來!”

眾人卻相視無言。

說實話,任公帳下,還真沒有能和兆何聲勢齊平的將領,更何況他們聽說,謝屹支本人,領將才能本也不弱。曾經的北方數郡,便是他帶兵打下來的。

“任公不如廣布告示,求境內有才之武士。”

估計,也許,能找到和兆何媲美的。

“那桓家呢?”

眾人低頭,“恐怕,桓家被滅已成定局。”

現在這麽個情形,他們就算有心也無力。

當下還是趕緊找找有本事的將領,別來日謝屹支轉頭再兵臨任家時,任家的結局也是一樣。

任公氣的又咳嗽幾聲,忽閉目,神色間一夜老態畢現。

臘月尾聲,桓家數郡全部拿下。

斬草除根,解決了後患後,謝屹支命手下之人重新整頓桓地百姓,又遣官吏,自縣,自郡,自一切邊防,一一讓各人各司其職,將桓地所有郡縣納入掌控。

各地重新安穩不久,主父刻向謝屹支這走來,低聲向他說了幾句什麽。

“任家收退兵馬,開始以防守為主。”

“刻還聽到消息,任公發信,求有能之士。”

謝屹支:“這幾日剛發出?”

“是。”

謝屹支敲敲木案,任家是在為以後做準備啊。

他瞇了瞇眼,說:“任家提前警惕,我等也要戒驕戒躁。告知眾將士,任家已枕戈待旦,我等絕不能輕忽。”

“是。”主父刻還有一事,這事不是軍事上的,也不是庶務上的,是主公的私事,“王懈籍已被壓至上楔城,您看?”

對方剛被關壓好。

這人不是寇初力他們抓到的,而是其他小吏在拿下桓地審查身份時,在桓堪牢中找到的。

桓家和謝家開始打戰起,王懈籍肩上依舊壓著弒主之名,始終沒被放出來過。

主父刻看著主公,謝屹支皺了下眉。

王懈籍……

謝屹支的眉心又深刻了一分。

他既想忽視他,只把王懈籍當平常人對待。可對方曾經和溫嫽的關系,又讓他眼神一冷,總是在想要忽視時,又讓謝屹支無法徹底忽視。

謝屹支冷冷沈了臉。

“他狀態如何?”淡淡問。

主父刻:“看起來還不錯。”

謝屹支又說:“無人向夫人透露過牢中關了王懈籍?”

主父刻:“知道的人僅有幾個,他們全部守口如瓶。”

謝屹支揚了幽遠的眼神,眼底很烏黑。眸中不透光,謝屹支突然壓了壓旁邊的一卷東西,撐著這一物起身。

“叫人帶路,我過去看看。”面無表情。

主公要親自過去看?主父刻略有詫異。

詫異的這片刻,謝屹支已經往外走。主父刻這才回神,立馬跟上。

“您真要過去?”主父刻說。

“然。”

主父刻張張嘴,但隨即,又什麽也沒說。只想,面對和那位溫夫人相關的事,主公雖表現的再冷靜,但時而,也是有股沖動的。

剛剛還以為主公會直接命人殺了王懈籍了事,沒想到主公在王懈籍死前,還想親自見一見對方。

斂了眼底,主父刻的嘴巴閉得很緊。

……

入牢中,謝屹支的腳步未有加快,只是,他瞥了眼牢裏最深處。牢中獄卒紛紛向他行禮,謝屹支嗯了一聲,眼神不緊不慢,又瞥向另一個方向。

將要走到王懈籍被關押的那間牢房時,謝屹支擡手壓住看到他就要行禮的幾個獄卒,示意他們噤聲。而後,背過手,謝屹支在牢房死角處站立不動。

四周有淡淡的血腥味,耳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相隔不遠處一個人的破口大罵,男人在詛咒謝屹支不得好死。

謝屹支根本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仿佛被罵的人不是他。謝屹支做到了完全冷眼置身事外。

謝屹支又站了有盞茶時間,見王懈籍那間牢房始終是安安靜靜,才瞇了瞇眸,從視線死角處走出來。

鞋面不疾不徐出現在牢房門外,謝屹支冷冷睨向牢內靠墻坐著之人。

王懈籍仰著腦袋閉著眼,仿佛睡死了過去。

忽然,謝屹支身邊的獄卒嘩啦啦拽動鐵鏈,王懈籍聽有動靜,於是睜眼。

下意識看向牢門的方向,王懈籍以為獄卒是要審問他,又或者是別的。

但看到的卻不是獄卒們要打開牢房門,而是在視線一處,王懈籍瞥到了一負手男子。男子高大冷峻,眉目不動。王懈籍楞了楞。

他從來沒見過謝屹支。

所以,這一眼沒認出眼前之人就是那位聲名赫赫的大司馬。

曾經便是因桓堪對他畏極,這才導致後來桓輒騙了桓堪,桓堪卻連一分也沒懷疑過。

看謝屹支的氣度,王懈籍暫時只以為他是謝家哪個將領。

或許,就是對桓家接連攻城的那位。

王懈籍長時間坐著,腳已經有些僵。一時對方未說話,他便也未動,更未開口。他如今是階下之囚,有何好開口。

身為俘虜,謝家人不可能放過他。

倒是這期間,不遠處罵謝屹支的人依舊在破口大罵。王懈籍見眼前這人終於有了反應,對方涼涼皺了皺眉。

男人身邊的獄卒似乎一直在註意著這位將領的變化,見此,馬上道:“主公,小的去叫他閉嘴。”

謝屹支一時未示意,但看看王懈籍,忽然覺得那人的聲音實在是太吵了,且,那人咒罵之中,提到了夭折二字。

他若是詛咒他無後謝屹支或許都不會動怒,謝屹支並不把這區區幾句破口大罵當真。

但他偏偏說得是夭折。

孩子已經生下來,卻又死了,不說到時他會不會傷心,但溫嫽,絕對是忍受不了的。

對於父母兄弟之死,溫嫽至今深深介懷難以放下。若是生下孩子,孩子卻又死去,這讓她如何走得出來。

謝屹支狠狠冷下眼色,掀唇,聲音一涼,“殺了。”

他會讓他知道,到底是誰先死。虎賁垂首答是,快速朝一人使了眼色。不幾息,便聽不遠處一聲慘叫,不久,一人扔下染血刀刃,到謝屹支跟前覆命。

低聲:“主公,已斃命。”

謝屹支連多餘一個字也沒有,只面無表情點了頭。

目光再度盯向了王懈籍。

王懈籍微微挪動了眼神,此時已從這幾句低聲的話中猜出了謝屹支的身份。

所以他跟前這個人不是謝屹支手下哪個將領,而是就是謝屹支本人。

眼前這人,竟然就是謝屹支。

那剛剛,他是否是在給他下馬威?王懈籍僵著不動。

謝屹支擺一擺手,示意其他獄卒退後。

獄卒們紛紛退下,謝屹支身側只留下幾個親信虎賁。

謝屹支望向王懈籍,說得很冷淡,“王家覆滅,都以為只剩下一個王五郎,不想,你倒是也還活著。”

王懈籍垂了垂眸。

是啊,他也還活著,沒有死。

他也沒想到,從小到大都不算出色的他,在衢通危難之時,父親最後會為他安排一條出路。

而父親他自己,已經死去。其他幾位兄弟除了五郎,也俱已離開人世。

“王某……”嘆氣,失神,“也不曾想過能活到如今。”

“王善單給你安排了假死。”謝屹支說。

王懈籍:“是,阿父為我謀了後路。”

當初被安排出去巡視,他也以為和前陣子一樣,就是按部就班跟著人巡視一圈就是。但出去的第二天,離得王家卻已經越來越遠,再後來,甚至秘密出了衢通城。

護送他出來的人給了他一封父親的親筆信,父親讓他離家,短時間內不要回來。

王懈籍起初是不願意走的,但後來……一路慢行,漸漸聽到越來越多不好的消息……直至,衢通城破,衢通之中沒幾個人落下好結局。

王懈籍一頭栽了栽。

再醒時,他已被身邊親信連夜帶著走得更遠。

他沒有再回衢通城,一路輾轉先來到了奚地,後來陰差陽錯之下又來了桓地,那時恰碰到了傷重的桓堪,桓堪由於和手下走散,狩獵時受了傷,他正好身上有藥,就救了他。

王懈籍是在桓堪醒了之後,才得知的他竟然是桓公次子。王懈籍當時正好也需要找個正兒八經謀生的事情做,便做了桓堪的門臣。

那時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溫嫽。

但沒想到他還會看到溫嫽的畫像。

從桓堪帶回來的一幅畫中。

王懈籍吃驚問了問,才知畫是桓家使者帶回來的,使者說畫中的溫嫽是羌申一名故人之女。

王懈籍立馬請求桓堪幫忙把她要來,桓堪念在之前那件事上答應了他。

但沒想到……她最後跟了謝屹支。

王懈籍不敢再奢望溫嫽。

兩人已經沒什麽關系了。

低頭,“只是王某沒什麽本事,倒是錯付了父親一番苦心安排。”

到頭來,他仍是一個死字。

也就多活了這一兩年而已。

謝屹支冷冷掀了眼,並沒說要不要賜死他。在見王懈籍之前,謝屹支曾經是想過,這個人無論如何也不能留。

但如今瞥瞥他的樣子,忽然,謝屹支心中的芥蒂也就只剩下那麽一兩分而已。

他直覺,就算溫嫽曾經嫁過他,如今,這個人再也沒法動她心神半分。

涼涼掃了掃,後續的事情懶得問,謝屹支轉身離開。

……

王懈籍以為那位才走應該就會有人持刀進來,又或者會有人來給他送一杯毒酒。

他總歸是逃不過短命的命運。

但不想王懈籍等啊等,卻足足過了有一個時辰也沒見任何人來索他的命。

楞了。

那位大司馬竟一點不介意他,不想要他的命嗎?

謝屹支出來就又回了軍營。

當夜,幾乎過了三更他才回到府邸。

沐過浴時,是又一刻鐘之後。謝屹支本欲直接去書房,今夜直接在書房將就歇息,不想深夜將溫嫽驚擾醒。但望了一個方向數眼,最終,他卻又轉向進了廂房。

入內,壓住了仆婦低低喚他的聲音,眼神動了動,謝屹支進入門中。

屋中極為安靜,沒有任何人的聲音,謝屹支大步來到榻上。

攬了溫嫽,謝屹支不聲不響摸摸她的腰。

還是想回來睡。

……

天亮,溫嫽看謝屹支起來不久,在虎賁捧來一堆東西時,忽回頭看她一眼。

怎麽了?

溫嫽知道這陣子因為要拿下桓地,即使他未親自帶兵出征,但也是一點都閑不下來。兩人在昨夜之前,其實幾乎又是大半個月大半個月的沒見過。

雖有兆何震懾任家,但謝屹支也時時做著第二方案,以防有什麽意外發生。

溫嫽仰頭,看著特地回頭的謝屹支。他不去看虎賁捧來的東西,怎麽反而是看她?

張張嘴巴,溫嫽好奇問問,但手掌卻忽然被抓了,謝屹支挑挑眉帶她往裏走。腳步不由得跟著變快,忽地,門於耳邊合上,溫嫽看到屋中只剩她和謝屹支。

“怎麽又回到這裏來?”溫嫽說,“不必現在就處理虎賁捧來的東西?”

謝屹支瞇了瞇眼。

突然,他將門又開了。

看向一虎賁,“去找先生要幅畫,說是我說的。”

溫嫽湊來看。

謝屹支垂了眸,剛剛的所有舉動,都像是在和溫嫽打啞迷的狀態。

溫嫽的眉輕蹙,“郎君要的什麽畫?”

桓輒曾經送來,關於王懈籍的。那次雖讓主父刻燒了,事後謝屹支卻還是留了下來。

謝屹支未現在就說,將門合上,卻只笑一聲,“一幅人像。”

“昨夜,我去見過。”

溫嫽一點沒將他口中的人像和王懈籍聯系到一起,她倒是以為……“找到第三人了?”

謝屹支怔了下。

還未。

搖搖頭。

見溫嫽眼裏失望,忽不忍。輕輕哄她,“莫著急,如今只剩下任家一家,以後四海之內都歸謝氏,最後一人遲早都會找到。”

溫嫽想想也是,點了頭。謝屹支捏捏她臉,溫嫽看他一下,笑笑。也是這時,門外的虎賁拿了畫回來。

“主公,屬下從先生那將畫取了回來。”

“嗯,進。”

虎賁進來,高舉著畫,謝屹支單手拿過來。

虎賁快步又退下。

溫嫽看過來,“是誰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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