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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9/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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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9/雨意

吃過飯, 周斯揚把父母過來的事情告訴了夏燭,他把夏燭喝過牛奶的杯子拿走:“去見嗎,你想去我們就去, 不想的話我就跟他們說你工作忙, 沒有時間。”

夏燭從身旁架子裏抽了根吸管, 放進自己的水杯, 無意識地攪動了兩下, 低頭叼著吸管喝了口。

周斯揚走過來看到,他站在夏燭身旁, 擡手攏了她的後腦攬在自己懷裏:“怎麽用吸管喝水?”

知道她心裏不舒服,是無意識的動作,會這樣問只是想轉移她的註意力。

夏燭擡手抱住周斯揚的腰, 臉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語調低低的, 說不上難過,只是略微的失落:“上次......就過生日, 你還記得嗎?”

“嗯。”周斯揚幫她順了下頭發。

夏燭側臉貼在他的上衣, 落眸盯著地面上的花紋:“我爸後來給我打電話說要來, 我拒絕了,說我過得很好,你也很好, 讓他們不用再來看我。”

“然後呢?”周斯揚溫聲問她。

夏燭搖搖頭, 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然後他們就真的沒來,也沒有再給我打過電話。”

周斯揚理解她的意思,把她的臉從懷裏托起來, 垂眸瞧著她的眼睛,溫聲笑:“那我們不去見他們了?”

夏燭和周斯揚對視著, 眨了眨眼睛:“......這樣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壞?”

“畢竟那是我的父母,但我卻......”她皺了下眉,找了個合適的描述,“...不想理他們。”

周斯揚彎了點腰,他眸色清淺,想哄人時眸子總是看著很溫柔:“不會,我說了是他們先對你不好的。”

夏燭斜眼看地面:“但他們生我養我...”

“所以我們也只需要負責我們該負責的,比如幫他們養老送終,”周斯揚看著她,“按你心裏想的,不用和他們太親近,也可以和他們生氣吵架。”

夏燭看回來,忽然點頭,眨眼小聲,尋求肯定似的:“是吧是吧。”

她本身也確實是這樣想的,但偶爾過不了心裏那一關,做不到那個實打實的壞人,所以想得到周斯揚的肯定。

“所以要去見他們嗎?”周斯揚手蓋在她的發頂,很輕地揉搓了一下。

夏燭轉身拿杯子喝了口水,放下起身,往臥室的方向去:“去吧去吧。”

她回眸看跟在自己身後的周斯揚:“做個了斷。”

周斯揚點頭輕笑。

......

跟郭枚和夏慶元通了個電話,中午就約在他們住的酒店一樓吃飯。

夏燭和周斯揚到的時候,郭枚夫婦帶著夏姝已經在了。

沒有定包間,一樓靠窗的臺子,玻璃窗外是酒店綠化很好的後花園。

遙遠看見三人,周斯揚偏頭看了下走在自己身旁的人,夏燭的妹妹五官上和她很像,但氣質不一樣。

夏燭有點像那種打不死的小強,除卻最開始遇見時她哭的那兩次外,大多時候她表現出的都是具有旺盛生命力的那面,無論遇到什麽事,什麽困難,她都坦然面對,積極解決。

但夏姝不一樣,半低著頭,眉間雖然沒有擰起,但就是給人一種淡淡不悅感,仿佛她對這個世界和周圍人都有濃濃的不滿。

走到地方坐下,郭枚把菜單移過來,看了周斯揚一眼,再見,還是覺得男人身上的壓迫感有些強。

她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解釋:“...剛服務員給我和你爸的,讓點菜。”

夏慶元作為一個男人,平時和兩個女兒的交流都不多,此時皺著眉,不知道怎麽跟夏燭和周斯揚講話。

猶豫了兩秒,他把郭枚往前遞的菜單移了移,推到夏燭手裏,眉心依舊皺著,問周斯揚:“姓周是嗎?”

“周斯揚。”周斯揚再次自我介紹。

女兒偷偷領證,沒跟家裏說,夏慶元自然是不高興:“你們什麽時候領的證?”

周斯揚沒立即答,猶豫怎麽說不會讓夏燭難辦,正要開口說一個短點的時間,旁邊低頭看菜單的夏燭出聲了。

“半年前。”她回答。

“半年前??”夏慶元沒想到已經這麽久了,“你結婚半年都不跟家裏說一聲?如果當時不是我發現你是不是......”

周斯揚打斷他:“叔叔,是我的問題,不關夏燭的事。”

夏慶元吸了口氣,默了兩秒,緩和情緒,沈聲:“你還當我和你媽是你的父母嗎,這麽大的事不跟家裏商量,還有你,小周,我不知道你們兩個是怎麽認識的,但你要跟我女兒結婚,難道不應該提前跟我們說一聲......”

“我怎麽跟你們說,”夏燭把菜單合上,擡頭,她語調不高,但聲音平穩,沒有任何示弱的跡象,“你們每次打電話說要來,我都提前準備好了要去接你們,買好了東西,但你們三番兩次有事,都沒有來成。”

郭枚尷尬,解釋:“當時小姝在醫院......”

夏燭打斷,接口:“我沒有怪過你們,所以你們在這件事上,也沒有理由埋怨我。”

周斯揚坐在一旁,沒有介入他們之間的談話,只是跟服務生確認好夏燭選好的菜,加了兩道她可能會喜歡的糕點。

是夏燭的父母,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出言指責。

一頓飯吃得並不愉快,夏燭態度冷淡,夏慶元還有氣沒消,郭枚則是不尷不尬地想打圓場,但心裏也覺得愧對大女兒,不知道說什麽好。

飯吃到最後,夏姝最先扔筷子:“我吃好了,身體不舒服,想上樓。”

郭枚擡頭看了眼對面還在吃東西的夏燭,覺得不合適,低聲道:“你姐姐姐夫還在,再坐一會兒...”

郭枚話沒說完,就被夏姝煩躁打斷:“我說了我不舒服,為什麽非要讓我在下面坐著!”

“你還有沒有規矩?!”夏慶元嚴厲出聲。

夏燭不想“來說清楚”的這頓飯鬧得太不愉快,放下筷子,制止了夏慶元夫婦倆對夏姝的教育,隨她上了樓。

夏姝一離開,飯桌上安靜下來不少,夏燭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目光擡起,看著自己已經年邁的父母。

這家酒店因為貴,住的人不少,一樓餐廳來吃飯的人自然也不多,很靜的環境,人思緒飄遠,很容易想到很多事情。

她輕轉了一下手邊的勺子,忽然開口:“你們還記得我的生日嗎,就是先前本來說要來,最後沒來成的那天。”

坐在對面的兩人均是一楞,再是郭枚先反應過來,她臉上閃過一絲錯亂,再張口,是顯而易見的尷尬:“那天小姝鬧得兇,我們......”

“忘了是嗎?”夏燭接口。

夏慶元皺著眉,手從桌下拿上來,沈吟兩秒,想解釋:“也不能這麽說,當時實在是太忙,她剛出院。”

“很多次了,”夏燭繼續轉動手邊的餐具,“因為她住院,因為她生病,因為她在病中心情不好,你們不記得我的生日,忘了去給我開家長會......”

“永遠都是,”夏燭頓了頓,擡眼,“先把她安定好,才會想起我的事情。”

郭枚臉上不自然:“小姝她......”

夏燭依舊是打斷,沒有讓她把話說完:“可是你們除了是她的爸媽,也是我的爸媽。”

夏慶元還想解釋:“她不是年紀小,你比她大嗎?”

夏燭極淺地笑了一下,放下右手的叉子,往後靠了靠,她半垂眸,臉上表情有些無奈:“但也不是我想比她大的。”

周斯揚坐在夏燭身邊,沒有插話,但自始至終都安靜聽著三人的對話。

夏燭這句話落後,桌面上有點沈默,郭枚和夏慶元都自知這麽多年對夏燭的關心確實不夠,只是她不說,他們就默認她懂事,對她更加忽視。

話已至此,好像沒有再“和好”或是把關系往好的方向轉變的必要。

夏燭定眸開口:“所以以後我們就......”

她的話被不遠處刺耳的推嚷聲打斷,桌上幾人下意識都擡眼望過去。

夏姝不知道什麽時候再次下來,和門口一桌的客人起了爭執,那桌客人是一家三口,一對夫妻帶個小男孩兒,夏姝腿腳不便,進門時被小男孩兒撞到發了火,幾人因此吵起來。

夏燭皺眉站起來,剛被周斯揚牽住手拉到自己身後,門口再次傳來響聲,玻璃杯被摔到地上,夏姝踉蹌了一下,同樣跌倒,手掌撐地面時紮到了玻璃片......

傍晚,警察局。

夏姝和那個小男孩兒都被碎在地面的玻璃片紮傷,夏姝傷在掌心和手臂,小男孩兒嚴重一點,傷在小腿。

玻璃杯是在爭執中夏姝打破的,所以對方不依不饒,要讓夏姝家裏進行賠償。

兩家人被分在兩個辦公室進行筆錄記錄和調解。

因為事出突然,夏燭當時的話只說了一半,所以無論是下午去醫院縫針還是現在來派出所,夏燭和周斯揚都處於“人道主義”跟著過來了。

此時,房間裏剛還在幫忙做調解的警員剛出去,對方確實傷的比較嚴重,男孩兒小腿的傷口不確定會不會留疤,對方父母咬死了不松口,要求夏姝這邊至少賠償八萬元。

外人一走,夏慶元關了門,火氣提起來就對著夏姝罵:“你還能不能讓人省點心??!治病帶你治,醫生帶你看,手術剛做完,因為你心情不好,我和你媽還專門帶你出去旅游,你現在就又惹事?!!”

夏燭坐在沙發對面的椅子上,沒有要插話的打算,而周斯揚站在她身旁,右手以一種保護的姿態搭在她的椅背上。

夏姝左手纏著繃帶,聞聲語調也揚起來:“是他先撞到的我的,我有什麽錯,我是被撞的......”

夏慶元厲聲:“你能不能改改你的脾氣,說什麽都頂嘴,這麽多年我和你媽對你付出的還不夠多嗎??你看看你姐姐!”

“我為什麽要看姐姐!!”夏姝紅著眼睛大聲,“說了我和她不一樣!她能上學能蹦能跳的,還能結婚,我呢!!憑什麽是我生病,不是姐姐......”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是郭枚打在夏姝臉上的。

郭枚眼睛裏也有淚,氣急:“你在說什麽?!”

而周斯揚早已經在夏姝開口說那句話的時候,擡手捂在了夏燭的耳朵上,此時他不顧一側還在對話的三人,彎身蹲下,仰頭看夏燭。

他靠她靠得很近,看著她的眼睛,溫聲:“你先出去?這裏太悶了,早上起來不是還說頭疼?”

夏燭知道周斯揚是怕自己聽到那些話不高興,但她沒有那麽脆弱,只是單純地覺得今天是場鬧劇,有點煩罷了。

她本來只是想把沒說完的話說清楚,和周斯揚回家不再見他們來著。

但周斯揚此刻有點執著,他根本不顧忌房間裏還有人在,起身在夏燭前額親了一下,在她耳邊道:“我先帶你出去?”

半秒後,夏燭點頭,起身,被周斯揚輕攬著背往門口處去。

門打開,夏燭被周斯揚輕推出來,他囑咐:“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樓外有我一個你認識的生活助理,有事你直接跟他打電話。”

說完,手指安撫性地蹭了下夏燭的側臉,回身進了房間。

門關上,男人再轉身,身上的氣質已經變了,斂了所有的溫和和剛剛對著夏燭時的溫柔,取而代之的,只有他不帶情緒看人時,極強的壓迫感。

夏姝還在哭,而郭枚和夏慶元作為年長者,已經如有所覺般,止了氣,望向周斯揚。

周斯揚在剛剛夏燭的椅子上坐下,房間小,能坐的地方不多,所以剛剛夏燭坐在這側時,周斯揚才一直站在她身旁。

他摘了表,放在身前的茶幾上,平聲開口:“今天的事情我本想幫忙,無論是找人調解,還是最後的賠償款都打算幫忙出,因為你們是她的家人。”

“但現在我的想法變了,”周斯揚擡頭,“錢的事情,我不會管,夏燭也不會管。”

他看向夏姝:“無論這個錢最後是你自己出,還是你父母出,還是說調解不成,你的人生檔案今後會被記上一筆,我們都不會管。”

夏慶元手背在身後,因為即將說出的話是求人情,滿是歲月痕跡的臉微微發紅,他看得出周斯揚很有能力,還是希望夏燭和周斯揚能管管夏姝:“我們知道......”

周斯揚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聲線依舊平穩,但冷淡有距離:“夏燭跟你們不親近,你們應該知道,我知道她小時候差點被送去過繼,也知道這些年你們沒有在她身上放過太多心思,所以我不會去勸她跟你們好好相處,甚至私心希望她和你們依然不親近。”

“你們沒有對她好過,她也不應該以德報怨,去親近和原諒你們,”周斯揚緩聲,“所以今後,我和夏燭只負責我們那部分的養老,幫她把微薄的養育之恩還給你們。”

周斯揚的這段話,相當於代夏燭和他們撇清了關系,郭枚眼睛唰一下就紅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們對不起夏夏,但她到底是我的女兒......”

周斯揚:“阿姨,您沒有當她是您的女兒,從中午到現在,您的所有註意力都在您的小女兒身上,到派出所的這一個小時,您只跟她說過三句話,都是在請我和她給夏姝幫忙。”

“對不起,我知道...”郭枚再說話已經止不住哽咽。

“所以算了,”周斯揚半垂眸,輕輕笑,“你們不心疼她,我心疼。”

周斯揚撿了表起身:“以後她就由我來照顧,和你們都沒有那麽多關系了。”

他在椅子旁站定,目光再次落在夏姝身上,須臾,微不可見地提唇,有淡淡嘲意:“其實不該這麽計較,但有些話為了給她出氣,我一定要說。”

他看著夏姝:“身體不好不是你的理由,更不是你對你姐姐惡言相向的借口,她努力樂觀,堅強獨立,她除了身體健康之外還有很多你不具備,甚至這輩子都不可能具備的優點,父母給了你很多愛,你卻並沒有像大家希望的那樣長好,所以你的人生現在這樣,並不是其它任何一個人的問題。”

周斯揚說完沒再註意夏慶元是想開口,還是郭枚還想說什麽,側身朝房門方向走去。

房門拉開,夏燭還乖乖地靠在走廊墻壁等他,聽到門響,她擡頭,沒往周斯揚身後看,而是上下掃了眼他,確定他安然無恙。

周斯揚看到她的眼神,了然笑了下,走過去:“瞎看什麽?”

夏燭直起身,牽上他的手:“怕我爸打你。”

周斯揚幫夏燭把她身上的外套拉好,掃她一眼,唇角微提:“知道我要跟他們談什麽?”

夏燭抿唇,輕聳鼻尖,小聲:“當然,你剛剛進去的時候表情那麽嚇人。”

周斯揚笑了:“我對你還嚇人?”

“不是對我,”夏燭掃了眼他身後已經關上的房間門,“是對我爸媽。”

她說最後半句時,嗓音略微恍然,像在和什麽告別。

周斯揚捧著她的臉擡起來,垂眸笑看她,聲音溫和:“所以,你真的只有我了。”

夏燭撥開他的手,往走廊門口的方向去,笑音:“知道了知道了。”

“那你不能離婚哦。”夏燭道。

周斯揚瞥她一眼:“離婚了就把財產全部給你。”

“什麽啊,說的好像我是為了你的錢。”

“不是嗎,不是接吻都讓我轉賬?”

“那是因為你先說牽手三百,擁抱一千的。”

“記性還挺好。”

“記你一輩子。”

“記吧。”

......

郭枚和夏慶元在周斯揚安排的酒店又住了兩天,期間沒再給夏燭打過電話,夏燭自然是也沒有過問他們任何事情。

早上醒來,夏燭看到身旁睡著的人忽然輕松,像是告別了原來的自己,真的獲得一個新的開始。

“我臉上有東西?一直盯著看。”男人嗓音困啞,翻了個身,摟著夏燭的腰把她重新塞進自己懷裏,拉上被子給她蓋上。

夏燭掙紮了兩下,把自己的頭發從他的手臂下薅出來:“不睡了,都十一點了。”

“你今天不去公司嗎?”她從周斯揚手臂下鉆出來,拍了拍他的手臂。

周斯揚嗓音困倦,沒睜眼:“元旦假期,公司放假。”

夏燭動了兩動,才想起來今天確實是今年的最後一天,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她輕啊了一聲。

周斯揚睜眼,夏燭頂著他的視線摸了摸鼻尖,片刻後倒回床鋪,拉著被子扯起來,遮住自己的半邊臉,輕輕軟軟地說:“那今天可不可以出去約會呀。”

“我都沒被追過就結婚了,好難受。”她愁眉苦臉。

周斯揚闔眼,慢條斯理地笑:“你想怎麽被追。”

“就......”夏燭凝神苦想了幾分鐘,忽然回過勁兒,“我想怎麽被追怎麽還要我自己說。”

她扯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手探到床頭另一側,摸了發圈紮頭發,嘟囔:“沒誠意。”

周斯揚被她埋怨得想笑,伸手扯過她的手臂,拇指在她胳膊上輕輕摩挲,嗓音依舊是困懶的,但在此時此刻床上的氛圍裏,沙啞好聽。

“你給個方向。”他說。

“不然追的不喜歡了,你萬一拒絕我,跟我離婚怎麽辦。”

“哦,”夏燭紮好頭發,手從馬尾上松下來,湊近,“你不追我我現在就不跟你過了。”

說罷,右胳膊揮了揮甩掉周斯揚的手,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去了。”

拖鞋底打在地面的聲音愈來愈遠,周斯揚睜開眼睛。

身後浴室傳來水聲,周斯揚緩神兩秒,撐床坐起來,他上身沒有穿衣服,裸著的後背有很細的抓痕,肩膀還有被咬的痕跡。

他單手扶著右肩輕轉,手指按到有微微刺痛感,偏眼瞧了下,想起來是昨天晚上夏燭咬的。

提了下唇,無聲笑,自從最開始跟她說過可以咬之後,她每次不舒服了就要下嘴,主打一個“你不讓我休息我就咬你”的原則。

所以他肩膀上,時不時的,總會帶些暧昧的痕跡。

撥了下頭發,往後靠床,想到兩分鐘前,夏燭在床上說的話,凝神思考兩秒,從床頭櫃上摸了手機,但通訊錄裏翻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一個......能問的人。

感情這事上,羅飛沒什麽經驗。

陳巖跟他老婆談了十年,估計早先的事都忘了。

剩下的,周青是個渣女,他爸是個戀愛腦,程煜非是個傻叼。

沒一個正常人。

琢磨了兩秒,消息最後還是發給了周青。

周斯揚:[女生一般喜歡怎麽約會?]

作為姑姑的周青:[?]

周斯揚想了想,換了個問話方式:[你一般都怎麽約會?]

半分鐘後。

周青:[我一般都跟兩個男的一起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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