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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3/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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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3/雨意

周斯揚扣著她的下巴吻了很久, 在夏燭幾近窒息時,松開她,稍稍偏頭。

頭後仰了太長時間,夏燭後脊椎處有點僵, 在發酸, 極近的距離, 她對上周斯揚的眼睛。

他的眸色幽深沈靜, 但並不是正經的,相處多了,她也大概了解, 周斯揚是那種表面看起來無波無瀾, 其實內裏有些野, 做親密舉動時會很輕易就讓人覺得性感,有點色氣。

此時也是,他拇指摩挲著她下巴處細嫩的皮膚, 很輕的低喘,低眸勾唇:“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夏燭被他這下笑晃了眼,視線從他眼睛上垂下來, 很輕地“唔”了一下, 啞著聲音說知道。

“喝大了?”周斯揚問。

夏燭垂眸, 剛那點沖動有些減弱:“沒有......沒有喝酒。”

喝沒喝酒他不是知道嗎。

“沒喝酒......”他自始至終都註視著夏燭的眼睛,語調很緩, 尾音笑了下,“那在這兒搞我?”

周斯揚當然清楚夏燭多少對他有點好感,而他也一樣, 不然也不會放任自己親她,她想抱自己的時候也不阻攔, 他能感覺到兩人貌似在朝對方走近,他不排斥也不抗拒。

但兩人現在這關系有點亂,至少都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有多喜歡,也沒仔細想過以後,莫名其妙,稀裏糊塗的,所以——周斯揚拇指蹭過夏燭的唇,親了親她的額頭,打算起身,還是算了,總不能讓人家小姑娘吃虧。

沒想到剛起身,t衣服被拽住了。

周斯揚本就意志不堅定,這會兒身體也不想動了,垂眸瞧拉他的人。

夏燭手拽在他襯衫下擺,攥得不緊,半仰著頭,眼神茫然,可能是對他忽然抽身的動作不理解。

兩人對視片刻,周斯揚擡手摸了摸夏燭的臉,笑看著她,輕聲問:“你今天怎麽回事?”

夏燭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拉著他不太想松手,眉眼垂下去,神情懨懨的。

沈默幾秒,周斯揚單腿跪在夏燭身側,托著她的臉再次俯身親了一下,問:“不高興?”

夏燭搖頭,又點了點頭,半晌,頹然道:“......可能有點。”

也許還是因為晚上在車上說的事。

“不高興就找我做這個?”周斯揚示意已經從枕頭下露出的銀色包裝,慢聲,帶點調侃,“挺行啊你。”

夏燭被說得臉紅,但此時此刻,箭在弓上,好像也不得不發,她忍著羞赧,仰臉,咬唇溫吞:“不行嗎?我們不是夫妻嗎......合約夫妻也是夫妻,我有結婚證的......”

縱然她再試圖語氣硬氣,依舊能聽出心虛。

周斯揚笑了,拇指很溫柔地蹭夏燭的臉,還是覺得她現在腦子不清楚,不該做這個。

看了她兩秒,笑道:“不高興我可以帶你出去吃東西,明天給你放一天假,不用上班。”

夏燭很輕地哦了一聲,目光偏開,垂眸盯地上的暗紋,情緒仍舊說不上高漲。

其實有幾句話她沒說,可能是晚上收拾東西時真的覺得這裏像家,也可能是書房專門為她定制的桌椅,再或者只是因為周斯揚安慰她的那兩句話......她想這半年合約期和周斯揚真的像夫妻一樣相處,至於合約結束,就再說好了。

結婚,有家,她想體驗一下有家。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氣氛一時就這麽卡在這兒。

周斯揚瞧著那顆聳拉的腦袋半晌,被她磨得沒辦法,凝神片刻,輕笑,像是決定什麽,他轉身坐下,抄著夏燭的膝彎把她抱坐進懷裏。

夏燭一驚,擡頭,和他對望。

壁燈光線昏黃沈靜,溫柔地散在兩人身周,周斯揚註視著夏燭的眼睛,手指輕點在她的小腹,慢條斯理,懶怠的嗓音:“是你要求的,所以你就是後悔了我也不會停。”

“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一、二...”

夏燭軟著聲音搶答:“三。”

眼神閃過微怔,再接著周斯揚垂眸笑了一聲。

他沒再猶豫,攤手摸過夏燭剛放在枕頭下的東西,抱著人站起來往浴室走,慢聲打趣,極其性感的低啞嗓音:“行,你也挺野。”

推開浴室的門,再往裏,夏燭被放在淋雨間的地板上。

她身上穿的是自己的睡衣,一件寬大的純白色T恤,水澆下來,瞬間濕透,裏面上下兩塊白色布料,格外清晰,腦後紮的低馬尾,也被打濕了一半,發絲黏在側臉。

她低頭掃了眼自己,有點不好意思,上前半步想抱周斯揚,被男人鎖著手腕扣在身後,低頭吻下來。

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次,洶湧強勢,占據她的所有呼吸,舌尖略過牙齒根部,再往上觸到上顎,甚至蹭過舌根,再掃她口腔內壁的軟/肉。

夏燭被親到腿發軟,只是靠周斯揚手頂在她後腰的那點力量,根本站不住,她很小聲地嗚咽一下,想抽手扶住些能扶住的東西。

周斯揚感覺到,扣著她手腕的手松開,右手撈住她的腰,另一手用虎口卡在她的下巴處,唇舌退開,很輕地舔了舔她的唇,啄吻安撫。

夏燭重重呵著氣,花灑噴出的水流從她耳側掃下來,一直往下,順著脖頸,沒進衣服。

本就是當睡衣的白色T恤,整體大,領口也大,胸前有一排胡亂拼湊的英文字母,遮擋著。

周斯揚摸摸她的耳朵,呼吸聲也染了點和她一樣不穩的調子,低頭又吻在她的脖子上。

浴室裏水流的熱氣蒸騰,夏燭人發昏,模模糊糊地想失策,是不是不該穿這個T恤,有些難看,畢竟衣櫃裏那麽多好看的小裙子。

有點遺憾,該穿的時候沒有穿……她還是挺愛美的,這個時候才會分神去想漂亮衣服,都有什麽樣子的來著,她好像看過,有和在別墅時一樣,她喜歡的漂亮小吊帶。

夏燭還在恍惚的想,周斯揚手輕搭在她後背:“跑神?”

倏然一松,內裏白色掉落,夏燭思緒收回來,感覺到被攏住,她搖頭,往前探身,下意識揚手摟住周斯揚的脖子,腦子又開始糊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麽:“沒有……”

和上次在浴室時一樣,再一次,她還是不能適應,她臉藏在周斯揚的脖子裏,須臾,微微偏頭,呵氣,發出很小聲的亨嚀。

周斯揚一手撐在她身後的墻壁,另一手還攏著,然後低頭,找到夏燭的唇,在花灑不斷澆灌的水流裏吻她。

水流混著吻,格外細致又暧昧,再次退出唇時側頭找到夏燭的耳朵親了親:“上次是不是沒有親這裏?”

他右手依舊撐在夏燭身後的墻壁,說完這句,低頭。

夏燭倏然閉眼,腳尖踮起。

她仰頭,透過盈盈水汽,看著浴室的天花板,朦朧中想,她原以為接吻已經足夠讓人腿軟,沒想到接吻的技巧用在別的地方卻讓人更加難耐。

周斯揚再擡頭,拇指揉過夏燭帶著水的脖頸,看她在水流裏潮/紅的臉頰,稍稍偏頭,啞聲壓在她耳邊笑:“剛數三不是數得挺快。”

夏燭被揶揄得受不了,擡手去捂他的嘴,被撈住手腕親在手心。

周斯揚手隔在她的後背把她壓在浴室的墻上,而夏燭也終於知道為什麽要一直開著花灑了,墻太涼,這樣很暖和。

她兩條胳膊慘兮兮地掛在周斯揚的肩膀上,喘著氣,羞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斯揚身上的黑色長褲和襯衣,也早就被水澆透,緊實的肌肉線條,明顯訓練過的痕跡,灰色襯衣,敞懷,露著胸和腹肌的紋理,擡眼掃過,格外性感。

淋浴區寬敞,左側有一個半人高的木臺,長大概一米,寬半米,上面放了各種沐浴乳和精油,臺子前擺了兩個圓形的木凳。

周斯揚托在夏燭腿下,把她正面抱起來,兩步走到一旁,踢開那兩個圓凳,撈了架子上厚重的浴袍鋪在木臺上,把夏燭放上去。

和上回在浴室用手不一樣,這次燈就沒關過,黑暗中她感受過觸碰過的部位,此時血脈噴張得撐著黑色布料,她下意識害怕,按著臺面往後退,被周斯揚掌住腿。

這邊不比剛剛有水流沖著,有點涼,周斯揚脫掉上身的襯衣,勾著夏燭的脖子,把襯衣搭到她的後背,周斯揚掌著她的右腿往旁側掰開,另一手兩指並齊,輕敲了敲僅剩的那塊白色布料中間。

夏燭腳趾蜷縮到一起,兩手抓緊身下的浴袍,扇著睫毛閉上眼睛。

周斯揚指骨剮蹭過開合的縫隙,另一手很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低聲囑咐:“你等會兒乖,不要亂動?”

夏燭以為他說的是最後那個步驟,朦朦朧朧還在想周斯揚這聲囑咐有點多餘,剛剛在床邊拉住他的時候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就算一開始不舒服,她也不會亂動的,不然受罪的只會是她。

正這麽想著,周斯揚已經勾開那塊白,指骨重新壓上去,很輕柔的力度,再次蹭了蹭,他低頭親她,笑:“不是你想的那個。”

“是親這裏,”他混聲說,“所以讓你乖點。”

聽清周斯揚在說什麽,夏燭猛得睜開眼睛,推拒,啞聲:“不要......”

周斯揚握著她推自己的手拉起,勾在自己的脖子上,讓她抱住自己,右手握著她的腰,安撫地親吻她;“我是不是說了要聽我的。”

夏燭急道:“不行,那裏怎麽可以......”

她眼眶泛紅,慌亂中甚至腳踩上周斯揚的小腹,想把他往後推,因為害羞和著急身體泛著粉紅色。

周斯揚握著她的腳踝把她踩自己的腿拉開,另一手伸到自己的後脖頸,扣著夏燭的手指讓她把自己攬緊,好笑:“你自己說的要做,怎麽親這個不可以。”

夏燭咬唇,嗚嗚兩聲,甚至想哭,當然不可以,親那裏怎麽可以,她輕搖頭,嗓子都t啞了:“那不做了,不做了......”

周斯揚還是笑,動作輕柔地摸了摸她的下巴,須臾,沙啞的嗓音,染著很克制的情/欲:“嗯,那不做了。”

他親親她的下唇,幫她把黏在額頭的濕發拿開。

夏燭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周斯揚會這樣回答,她眨著眼,眼睛裏有朦朧水霧:“為什麽這麽......”

為什麽這麽好說話?

周斯揚望著她的眼睛,換了只手撐臺面,蹭了蹭她的眼角,笑了笑,摸她的唇,低聲:“我說了,你值得任何人好好對你。”

“所以你想,就聽你的繼續,不想,我就抱你回去,”他幫她把後頸的頭發撩開,又幫她把後背往下滑的襯衣提上。

片刻後,夏燭收回和他對視的視線,身體往前,環抱住周斯揚的腰,頭搭上他的肩膀,臉埋下去,嗡著聲音說:“那可不可以......”

“不行。”周斯揚沈笑打斷她。

夏燭抿唇,埋著頭。

周斯揚攬抱住她,把她的頭從自己肩膀處扶起,俯首親了親,啞聲:“不親你會不舒服,所以你乖?”

夏燭閉著眼睛。

他掃著她臉上的表情,看了幾眼,略微好笑,松開她,握了她右腳腳踝,讓她踩在自己的肩膀上,兩手撐在她兩側的臺子,彎身往下的前一刻,命令般:“不許動。”

吻落下。

夏燭無意識擡起下巴後仰,反手抓緊身下的臺面,想出聲又不知道怎麽出聲。

她一條腿懸空搭垂,另一條腿被握住踩在周斯揚的肩膀上,身前的男人後背弓出漂亮的弧線。

過了幾秒,夏燭挪著想往後退,卻被人按住後腰重新壓回去。

……

緊繃的神經驟然被拽緊,再倏然松掉,夏燭模模糊糊低頭,瞧身下的浴袍。

再之後周斯揚起身,半步上前,左手抵著她的後腰抱住她。

即使她坐在木臺上,他還是高她不少,他微微俯身,以一個極富安全感的姿勢環抱住她,壓她的後腦到自己肩膀:“咬著我?”

夏燭睫毛上還掛著水,下意識想低頭看,被周斯揚擡手捂住眼睛,他聲線啞啞的,低笑在她耳邊:“見過嗎?”

夏燭誠實搖頭,然後想了想,又舔唇補充,不過開口時沒想到自己的嗓子會這麽啞:“只在......生物課本上見過。”

“嗯,”周斯揚一直語聲輕柔,偏頭唇碰了碰夏燭的側臉,笑得溫和,“那下次再看。”

他慢條斯理,帶點慵懶的色氣:“怕你看到了緊張。”

說著,他輕輕壓了下她的後背,帶著她靠近自己。

夏燭重重吐了口氣,然後知道周斯揚沒有騙她,有了剛剛那些,現在好像是沒有她想象得那麽難受。

她輕輕閉眼,掛在周斯揚腰旁的手收緊,抱住他,目光垂落,盯著他的肩膀猶豫了一下,再接著才如他所說,舔了舔他肩膀處的皮膚,然後輕輕咬住。

她人遲鈍,動作也遲鈍,一套下來,咬人的感覺像小貓一樣。

起先咬得很輕,後面不得已咬得重了點,沒多久,被周斯揚提著後頸把頭擡起來,他摸她下巴,讓她換個地方咬。

他慢聲:“牙還挺狠。”

夏燭盯著他肩膀上的牙印看了兩眼,頭往前,垂在他的頸窩,埋得死死的,很溫順的樣子,沾濕的發絲還在他的脖間蹭,迷蒙的聲線,啞聲嘀咕:“......你讓我咬的。”

說完,腦袋再次埋了埋,甕聲甕氣:“你也挺狠。”

不知道評價的是什麽。

周斯揚失笑,扣著她的腰抱緊她。

......

雖然前一天睡得晚,但翌日清早,夏燭還是早起了,項目上的事太多,她總不能......因為前一晚縱欲過度,就把事情丟給組裏別的人做。

醒的時候周斯揚已經不在了,夏燭下床時腿還在打顫,然後郁悶地想,周斯揚為什麽能比她起得還早。

正站在床邊失神琢磨這件事,臥室門被推開,穿戴整齊的人從外面走進來,夏燭一個激靈,下意識轉身往浴室邁,想回避。

然而腿下太軟,沒跨出去兩步,差點歪倒,被走過來的周斯揚扶住。

一靠得近,又想起昨天晚上那檔子事,昨晚最後她太累,歪頭倒在周斯揚懷裏睡著了,沒來得及害羞,此時虛握拳,放在唇邊輕咳,指了指浴室:“我去......洗漱。”

周斯揚目光掃過她的臉,兩秒後,放棄打趣她,擡腕看表,輕笑提醒:“還要一個小時上班,樓下等你。”

夏燭點頭,從他手裏抽走自己浴袍的帶子,逃似的走去了浴室。

這房子和程昱非一個小區,夏燭在房間洗漱時,程昱非正好過來,手裏拿著幾個上午開會需要用到的項目材料,拽著領帶進來就要水喝。

周斯揚接過他遞來的文件,繞開繞線,把資料從牛皮紙袋拿出來,下巴示意廚房:“冰箱。”

模樣冷淡,看得程昱非想打他。

“我靠,我來你家,好歹算是你的客人,你給我拿個水怎麽了,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淡得跟別人欠你錢一樣,他媽的你再這樣我以後不來了!”程昱非怪叫。

周斯揚點頭,視線沒離開手裏的文件:“那你滾。”

程昱非:.........

夏燭再從樓上下來是十分鐘後,坐在沙發上的程昱非熱情得跟她打招呼。

剛在樓上刷牙的時候,她試了,嗓子還啞著,此時擡手按了按喉嚨,清嗓後才說話:“您好。”

程昱非覺得這姑娘真的是禮貌,轉頭跟坐在一旁的周斯揚道:“你老婆真的好靦腆,一看就像那種幹什麽都不會主動的人。”

他說這句時,夏燭正好走到兩人身邊,彎身去拿茶幾上打包好的早餐,她下意識擡眼,正好對上周斯揚的視線。

兩人同時想到昨晚。

周斯揚目光一直鎖著她沒離開,夏燭不自在地偏頭,端起桌子上的水杯仰頭喝水,然後偏頭咳了兩聲,掩飾尷尬。

程昱非跟周斯揚討論了兩句工作上的事情,之後拿著東西跟著夏燭和周斯揚出門,想搭個順風車。

到了地庫,習慣性地走到副駕駛要拉門,被周斯揚用手裏的文件打在胳膊上:“你坐後面。”



程昱非轉頭看他,又想到身後的夏燭。

行,他雖然不知道這倆人為什麽忽然要坐一塊,但他是個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好人,想了想,手從門把上撤下來,走到後座拉開門。

一路上,程昱非的嘚吧嘚吧沒停過,從中寧現階段和自己合作的項目,聊到建築和互聯網兩個行業的未來發展,再是從經濟層面又延伸到國內外形勢,總之十幾分鐘的車程,他恨不得開個講座。

直到車快開到公司樓下,他才感覺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前座的兩個人有點過於安靜了,夏燭沒有“嗯嗯”、“對的”、“真好”做捧哏,周斯揚也沒罵他。

“你倆今天怎麽不說話?”程昱非目光落到前面,納悶,“就我一個人說......”

夏燭還沒從昨晚上緩過勁兒來,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朵,剛想開口,身旁開車的人已經出聲把程昱非堵了回去:“你平時不是一個人說?”

“哦,也是,但不對,你倆今天氣氛有點怪,你還不讓我坐......”程昱非目光落在後視鏡裏,看到夏燭沒被衣領遮住的紅痕,他下意識以為是紅疹之類的,“小夏燭,你脖子上......”

話沒說完,被前座扔來的抱枕當頭砸到臉上,抱枕拿開,再擡眼後視鏡已經被周斯揚掰走了。

“我靠,你砸我幹什麽??”程昱非望向周斯揚再次怪叫。

紅燈正好跳完秒,周斯揚啟動車子,偏頭看了眼倒車鏡:“砸到你了?”

“對不起,沒看到,”周斯揚語氣聽起來一點都不抱歉,“你頭長得太大。”

程昱非:.........

說完,薄薄的眼皮擡了擡,從被掰歪的後視鏡看了程昱非一眼:“去醫院看看是不是腦積水。”

正在緊急整理衣領的夏燭:.........

她悄悄掃向正開車的周斯揚,有點懷疑跟昨天晚上在浴室裏溫聲笑的不是一個人。

說話間,車子已經開到中寧樓前,隔了大概兩百米,停在樹下。

夏燭推門下車,左手拎著衣領轉身對車上兩人彎身打招呼:“那我先走了?”

說完,眼神不自覺得掃向周斯t揚,抿了抿唇,一板一眼地道了句:“工作順利。”

左肘支在窗框的人微微點頭:“下班停車場等我。”

夏燭點頭,再次禮貌告別,拎著包轉身繞過車,過馬路,往遠處中寧大樓的方向去。

程昱非看夏燭走,推門從後座下來,繞到副駕駛,拉開門坐上去,他還有點事跟周斯揚談,坐前面方便點。

剛探身把後座的資料書拿過來,看到周斯揚擡手把剛擰歪的後視鏡掰正,程昱非最近忙瘋了,沒多想,跟周斯揚商量:“閩江那個項目十一月左右才招標,還有半年的時間......”

他話音落,周斯揚剛把目光從夏燭的背影收回,右手手指輕點在檔位上。

“幾月?”他剛剛沒聽。

“十一月,”程昱非往後翻資料,“你和夏燭合約結束,要離婚那會兒。”

周斯揚磕在檔位的手停了停,車座往後降了半分,目光再次偏開,落在窗外,微微皺眉,忽然道:“誰說我想離婚了?”

程昱非翻文件的手一頓,莫名其妙擡頭:“什麽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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