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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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一字一句, 沈歲歲都聽見了，卻沈溺在男人安心好聞的氣息中。
實在是抱得太緊了，她跨坐著趴在他的身上, 如點了殷紅唇脂的唇瓣微微一張一翕，她想說些什麽, 可順著逶迤出來的只有那熟悉的焦渴。
明明都已經這樣近了, 她竟還不滿足, 怪癥也毫不知收斂。
“九叔……”
她輕輕喚了一聲, 想擡起頭看他，可喝醉了酒的頭昏沈似浸了水的棉花, 這點力也使不起來。
“嗯？歲歲想好怎麽做了？”
到最後，還是蕭韞庭撫托著她的後腦助她擡起頭來。
齊平的視線，縱使眼睛蒙了層霧似的, 她都能看見些快要溢出來的柔意。
眉眼低垂, 矜貴冷傲的皮囊暈開了柔情, 好看的不像話。
“九叔～”
她撒嬌似的一聲輕喚，上揚的尾音似揉了糖似的膩人。
蕭韞庭低笑，聽著已經逼至門口的急促腳步聲, 道：“歲歲的答案是不要九叔離開？”
還有最後須臾的機會。
就如初次抱著小姑娘進來這閨房一般, 那次他對她說, “九叔再給歲歲一個機會。”
當初給她一個機會, 亦給自己一個機會。給年幼懵懂的小女孩有時間想清楚，是否要和自己繼續下去，若是她要遠離，他便會允了她。
而今想來, 若那次當真沒有小女孩後來夜晚的“自投羅網”，他又哪裏會從此放過她, 饒了她？
蕭韞庭眼底晃動著幽如黑瀑的波光，在人兒迷迷糊糊溢出一聲“嗯”之際，恣睢的笑意溢出，而後唇瓣又朝著印了下去。
“唔九叔～”
他也知道自己今日將小姑娘欺得有些狠，這次便也只是收了力道，緩緩的攪吮。
待舐得一雙嫩唇亮晶晶的，這才擠進少女的檀口作亂。
“乖，九叔輕輕的。”
他哄騙似的安撫，大掌卻勾著絲綢錦緞逶迤，讓開出大大小小春花的纖媚雪肩現了出來。
“六娘！小姐她吃醉了酒呢！”
暧昧旖旎若摻了豆蔻似的香薰般彌散甜膩，卻驟時被一聲緊繃慌亂的聲線徹底打破。
青玉慌得壓不住情緒，急道：“才將睡下去！”
“讓我進去看看。”
“誒等等——六娘！小姐頭昏腦脹的厲害，好不容易才睡著，要不明日……”
“不可。青玉你快讓開，我得看看歲歲如何了。”
……
動靜鬧騰著，催魂般的逼壓順著夜風絲縷的浸進來，饒是昏昏沈沈的沈歲歲也清醒了幾分神智。
偏偏真正的幕後推手還閑情逸致的替少女撩開臉上的濕發，而後端方從容咬在了少女雪嫩酡紅的臉頰上。
“唔……”
沈歲歲受了這樣的逗弄，並不疼，就是有些癢，可沒有力氣避開，只得蹙著眉受著。
待臉兒上留下一圈鮮紅的痕跡，蕭韞庭滿意了，又輾轉吻向少女的耳垂。
沈歲歲不禁一哆嗦，攥著蕭韞庭衣襟的手兒緊握成拳。
外頭的聲響愈來愈大，青玉眼看就要抵擋不住，沈歲歲總算是被這動靜驚醒了神。
她並來不及捋清發生了什麽，只下意識的警鈴直響，混沌的夢境和現實拉扯割裂開。
“九……”
可她嘴裏說不出來話的，下意識用手，可也早就被揉作一灘春水似的沒力氣。
在冷硬華貴的綴金玄衣上一陣推搡，真實的觸感磨得她手疼，而嘴裏令人上癮的滑膩勾著她蠶食。
靡嘖水聲咂起，沈歲歲受不住倏地睜開了眼睛，看見了近在咫尺低闔的濃密長睫，還有英挺的鼻骨……
沈歲歲腦中瞬間有什麽咯噔一響，迸出錚鏘的空鳴聲。
怎麽回事？
她不是在夢裏嗎？
怎麽會！怎麽會！
“讓開！”外頭傳來一聲低斥，沈歲歲徹底醒過神，被蕭韞庭抱在懷裏的嬌軀驟時僵直。
“唔！”
她想喚醒蕭韞庭，想逃離雄獅猛虎對自己口舌的垂涎，可她身子就在人家懷裏，滿滿當當的抱著箍著，她能逃到哪裏去？
甚至察覺到她的孱若抵懼，蕭韞庭還將她吻得更深。
眼看門就要破開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蕭韞庭放開了她，因親得太狠甚至發出清脆的一聲旎響。
男人染了血似的狼光狠狠鎖著她。
“這次依歲歲。”
幾乎是啞著吐出這句話，指腹撚在她嘴角，拭開了一線拉開的銀意。
沈歲歲根本來不及反應，更不可能做些什麽，便眼瞧著蕭韞庭大手一撈便將她放進了被褥裏裹得嚴實。
明明兵荒馬亂卻仍矜貴優雅，紗帳帷幔似被絲縷春風蕩開漣漪，而後在緩緩歸於沈寂的剎那——
“砰”的一聲。緊闔的門扉被人從外面推開，從清脆的聲音可以辨出了來人的急切。
珠簾輕紗也被這帶來的氣勢憾得晃擺。
沈歲歲腦中仍在猙獰的空鳴，一片空白。身體冰火兩重天似得止不住的發抖，既因方才未止息的深吻餘韻，又因險些就要被蕭六娘撞破一切的心有餘悸。
是一陣涼意，縈繞在耳邊的急切腳步停滯了，到最後，遮掩得嚴實的紗帳帷幔被徹底掀開。
滿床瀲灩，無處遁形。
沈歲歲朝裏側躺著，幾乎整個身子都蕭韞庭埋在被褥裏，唯留發頂顯露著。
她看不見此刻阿娘的神情，卻能感受到她就站在近在咫尺的位置。
太過逼仄，太過驚悚。沈歲歲咬著指尖，闔著的蝶翼一直在發抖。
她不知道蕭韞庭藏身去了何處，更不知道他怎就出現在了自己的屋子裏，甚至方才兩人還那般親昵的親在一塊兒難舍難分……
嘴巴這樣疼，到底親了多久？
她羞紅了臉，在這樣的情況下又驚又懼。
“六娘。”
青玉後腳追了進來，臉色白得嚇人。
視線戰戰兢兢尋了一圈，沒看見想象中絕望的場景，終於敢在心底卸下一口氣。
九爺離開了，那馨香小榻上只有睡熟過去的小姐。
“六娘，”青玉咽了咽緊張到發澀的喉嚨，道：“小姐她……真的睡著了。”
屋子裏頭雖是沒別人了，可青玉仍不敢放松警惕，蕭六娘嫻靜溫婉，卻並非一個愚鈍的夫人。
今夜她如此急急忙忙的趕來看小姐，莫非是察覺了些什麽？
“歲歲？”
壓低的柔音從蕭六娘嘴裏喚出來，她微傾近身子，除卻少女身上那慣有的甜香外，便是一股酒香氣。
並不難聞，就是有些濃郁。
站了會兒，蕭六娘緊繃一路的心徹底放下了。
在藏舒閣書房無意撞見的場面，直至她離開後才後知後覺的懷疑起了些別的什麽。
她甚至是不敢深想，倘若當真和蕭九爺一處的女人是歲歲……
不，這一切太過驚悚，她想都不敢想。
別說她，便是整個蕭府也不敢想！
乖巧懂事的女兒若和蕭韞庭那樣嗜血殘暴的頂級惡徒在一塊兒……
蕭六娘打了個激靈，更是覺得毫無可能。
歲歲是她帶回蕭府養大的，她的性子自己最是了解，日後的夫婿定要尋個溫潤如玉的才是絕配。如何、如何也不能是一身威儀煞氣、城府極深的蕭家九爺！
“今夜是阿娘魯莽了，歲歲好好休息。”
蕭六娘放下了心，總算溢出一絲笑，撩開紗帳彎身出去了。
“青玉，記得煮碗醒酒湯來，不然明日醒了便該頭疼了。”
“是。”青玉應著，又送人出去。
居室歸於沈寂，靜得確實是有些詭譎。
危險解除了，沈歲歲卻還是止不住心尖發澀發酸。
短時間她知曉的事太多了，就如決堤的洪會徹底迸湧出來，也不管她能不能承受得了，盡數塞進她腦海裏。
她醉了酒，趁蕭韞庭還醒著她便做了不軌之事。從最初的在桌肚下，便踩著小繡鞋作亂。
桌上是“其樂融融”的蕭府一大家子，而桌下，誰能想到，一個平日最是懂事守禮的小養女將腳勾向了自己長輩，不僅如此，還直接放在了他的腿上。
過了之後，還在書房裏索求著擁抱和親吻，親了抱了還不罷休，又央著他回了自己的床上，不讓他走，還要抱著親……
沈歲歲怔怔落淚，覺得就這樣躺著全身都一抽一抽的疼。她不記得發生的一切了，可卻記得在怪病的發作下，她膽大又不知廉恥的一切。
由這些，她更是感到悔恨和痛苦，淚珠愈滾愈大，止不住的淌，浸濕了鬢角，又浸過底下枕著的流蘇軟枕。
全身僵冷抽疼中，她聽到了腳步聲。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悄然無聲的蔓延進她的肺腑，讓她更是想流淚。
她清楚的知道是誰，可卻不知該如何辦才好，明明能躲在被子裏偷偷哭完的習慣在此時此刻變得甚是困難。
她費了好大好大的勁才要自己不哽咽出聲。
“歲歲哭什麽？”
忽然，清冽又滾了啞意的嗓音落下，沈歲歲嚇得一抖，淚更是大顆大顆止不住的淌。
她絲毫不知道蕭韞庭在想著什麽，這樣的處境讓她入墮深淵，更是抑制不住的想哭出聲來。
他打算如何處置自己？
正揣揣酸澀著，身上唯一能帶給她些許安慰的寢被竟被一股力道拉開。
沈歲歲下意識去搶，冷汗浸濕的手兒卻落入一只寬厚滾燙的大掌。
她一瑟縮，轉眼間便被不可抵抗半分的桎梏提抱了起來。
“九叔！”
她哭著叫出聲來，雪潤纖薄的肩被男人盈著摁進了他的懷裏。
又是方才那樣的姿勢了，她跨坐在他的懷裏，而這次他坐在榻沿。
“怎哭得這樣厲害？”
蘊蓄冷檀香的吐息烘在臉頰耳廓，向來沈肅寒戾的語氣是她沒聽過的柔情。
沈歲歲一時被沖擊得酸軟無力，再沒繃住，嗚咽出了聲。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她下意識要躲開要逃避這再一次菟絲花一般依賴繾綣的擁抱，可蕭韞庭將她箍得緊實，自己的身軀落在他身上，當真就如什麽小綿羊落在高大恐怖的雄獅身上似的，毫無轉圜反手之力。
“九、九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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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抱得太緊了，她跨坐著趴在他的身上, 如點了殷紅唇脂的唇瓣微微一張一翕，她想說些什麽, 可順著逶迤出來的只有那熟悉的焦渴。
明明都已經這樣近了, 她竟還不滿足, 怪癥也毫不知收斂。
“九叔……”
她輕輕喚了一聲, 想擡起頭看他，可喝醉了酒的頭昏沈似浸了水的棉花, 這點力也使不起來。
“嗯？歲歲想好怎麽做了？”
到最後，還是蕭韞庭撫托著她的後腦助她擡起頭來。
齊平的視線，縱使眼睛蒙了層霧似的, 她都能看見些快要溢出來的柔意。
眉眼低垂, 矜貴冷傲的皮囊暈開了柔情, 好看的不像話。
“九叔～”
她撒嬌似的一聲輕喚，上揚的尾音似揉了糖似的膩人。
蕭韞庭低笑，聽著已經逼至門口的急促腳步聲, 道：“歲歲的答案是不要九叔離開？”
還有最後須臾的機會。
就如初次抱著小姑娘進來這閨房一般, 那次他對她說, “九叔再給歲歲一個機會。”
當初給她一個機會, 亦給自己一個機會。給年幼懵懂的小女孩有時間想清楚，是否要和自己繼續下去，若是她要遠離，他便會允了她。
而今想來, 若那次當真沒有小女孩後來夜晚的“自投羅網”，他又哪裏會從此放過她, 饒了她？
蕭韞庭眼底晃動著幽如黑瀑的波光，在人兒迷迷糊糊溢出一聲“嗯”之際，恣睢的笑意溢出，而後唇瓣又朝著印了下去。
“唔九叔～”
他也知道自己今日將小姑娘欺得有些狠，這次便也只是收了力道，緩緩的攪吮。
待舐得一雙嫩唇亮晶晶的，這才擠進少女的檀口作亂。
“乖，九叔輕輕的。”
他哄騙似的安撫，大掌卻勾著絲綢錦緞逶迤，讓開出大大小小春花的纖媚雪肩現了出來。
“六娘！小姐她吃醉了酒呢！”
暧昧旖旎若摻了豆蔻似的香薰般彌散甜膩，卻驟時被一聲緊繃慌亂的聲線徹底打破。
青玉慌得壓不住情緒，急道：“才將睡下去！”
“讓我進去看看。”
“誒等等——六娘！小姐頭昏腦脹的厲害，好不容易才睡著，要不明日……”
“不可。青玉你快讓開，我得看看歲歲如何了。”
……
動靜鬧騰著，催魂般的逼壓順著夜風絲縷的浸進來，饒是昏昏沈沈的沈歲歲也清醒了幾分神智。
偏偏真正的幕後推手還閑情逸致的替少女撩開臉上的濕發，而後端方從容咬在了少女雪嫩酡紅的臉頰上。
“唔……”
沈歲歲受了這樣的逗弄，並不疼，就是有些癢，可沒有力氣避開，只得蹙著眉受著。
待臉兒上留下一圈鮮紅的痕跡，蕭韞庭滿意了，又輾轉吻向少女的耳垂。
沈歲歲不禁一哆嗦，攥著蕭韞庭衣襟的手兒緊握成拳。
外頭的聲響愈來愈大，青玉眼看就要抵擋不住，沈歲歲總算是被這動靜驚醒了神。
她並來不及捋清發生了什麽，只下意識的警鈴直響，混沌的夢境和現實拉扯割裂開。
“九……”
可她嘴裏說不出來話的，下意識用手，可也早就被揉作一灘春水似的沒力氣。
在冷硬華貴的綴金玄衣上一陣推搡，真實的觸感磨得她手疼，而嘴裏令人上癮的滑膩勾著她蠶食。
靡嘖水聲咂起，沈歲歲受不住倏地睜開了眼睛，看見了近在咫尺低闔的濃密長睫，還有英挺的鼻骨……
沈歲歲腦中瞬間有什麽咯噔一響，迸出錚鏘的空鳴聲。
怎麽回事？
她不是在夢裏嗎？
怎麽會！怎麽會！
“讓開！”外頭傳來一聲低斥，沈歲歲徹底醒過神，被蕭韞庭抱在懷裏的嬌軀驟時僵直。
“唔！”
她想喚醒蕭韞庭，想逃離雄獅猛虎對自己口舌的垂涎，可她身子就在人家懷裏，滿滿當當的抱著箍著，她能逃到哪裏去？
甚至察覺到她的孱若抵懼，蕭韞庭還將她吻得更深。
眼看門就要破開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蕭韞庭放開了她，因親得太狠甚至發出清脆的一聲旎響。
男人染了血似的狼光狠狠鎖著她。
“這次依歲歲。”
幾乎是啞著吐出這句話，指腹撚在她嘴角，拭開了一線拉開的銀意。
沈歲歲根本來不及反應，更不可能做些什麽，便眼瞧著蕭韞庭大手一撈便將她放進了被褥裏裹得嚴實。
明明兵荒馬亂卻仍矜貴優雅，紗帳帷幔似被絲縷春風蕩開漣漪，而後在緩緩歸於沈寂的剎那——
“砰”的一聲。緊闔的門扉被人從外面推開，從清脆的聲音可以辨出了來人的急切。
珠簾輕紗也被這帶來的氣勢憾得晃擺。
沈歲歲腦中仍在猙獰的空鳴，一片空白。身體冰火兩重天似得止不住的發抖，既因方才未止息的深吻餘韻，又因險些就要被蕭六娘撞破一切的心有餘悸。
是一陣涼意，縈繞在耳邊的急切腳步停滯了，到最後，遮掩得嚴實的紗帳帷幔被徹底掀開。
滿床瀲灩，無處遁形。
沈歲歲朝裏側躺著，幾乎整個身子都蕭韞庭埋在被褥裏，唯留發頂顯露著。
她看不見此刻阿娘的神情，卻能感受到她就站在近在咫尺的位置。
太過逼仄，太過驚悚。沈歲歲咬著指尖，闔著的蝶翼一直在發抖。
她不知道蕭韞庭藏身去了何處，更不知道他怎就出現在了自己的屋子裏，甚至方才兩人還那般親昵的親在一塊兒難舍難分……
嘴巴這樣疼，到底親了多久？
她羞紅了臉，在這樣的情況下又驚又懼。
“六娘。”
青玉後腳追了進來，臉色白得嚇人。
視線戰戰兢兢尋了一圈，沒看見想象中絕望的場景，終於敢在心底卸下一口氣。
九爺離開了，那馨香小榻上只有睡熟過去的小姐。
“六娘，”青玉咽了咽緊張到發澀的喉嚨，道：“小姐她……真的睡著了。”
屋子裏頭雖是沒別人了，可青玉仍不敢放松警惕，蕭六娘嫻靜溫婉，卻並非一個愚鈍的夫人。
今夜她如此急急忙忙的趕來看小姐，莫非是察覺了些什麽？
“歲歲？”
壓低的柔音從蕭六娘嘴裏喚出來，她微傾近身子，除卻少女身上那慣有的甜香外，便是一股酒香氣。
並不難聞，就是有些濃郁。
站了會兒，蕭六娘緊繃一路的心徹底放下了。
在藏舒閣書房無意撞見的場面，直至她離開後才後知後覺的懷疑起了些別的什麽。
她甚至是不敢深想，倘若當真和蕭九爺一處的女人是歲歲……
不，這一切太過驚悚，她想都不敢想。
別說她，便是整個蕭府也不敢想！
乖巧懂事的女兒若和蕭韞庭那樣嗜血殘暴的頂級惡徒在一塊兒……
蕭六娘打了個激靈，更是覺得毫無可能。
歲歲是她帶回蕭府養大的，她的性子自己最是了解，日後的夫婿定要尋個溫潤如玉的才是絕配。如何、如何也不能是一身威儀煞氣、城府極深的蕭家九爺！
“今夜是阿娘魯莽了，歲歲好好休息。”
蕭六娘放下了心，總算溢出一絲笑，撩開紗帳彎身出去了。
“青玉，記得煮碗醒酒湯來，不然明日醒了便該頭疼了。”
“是。”青玉應著，又送人出去。
居室歸於沈寂，靜得確實是有些詭譎。
危險解除了，沈歲歲卻還是止不住心尖發澀發酸。
短時間她知曉的事太多了，就如決堤的洪會徹底迸湧出來，也不管她能不能承受得了，盡數塞進她腦海裏。
她醉了酒，趁蕭韞庭還醒著她便做了不軌之事。從最初的在桌肚下，便踩著小繡鞋作亂。
桌上是“其樂融融”的蕭府一大家子，而桌下，誰能想到，一個平日最是懂事守禮的小養女將腳勾向了自己長輩，不僅如此，還直接放在了他的腿上。
過了之後，還在書房裏索求著擁抱和親吻，親了抱了還不罷休，又央著他回了自己的床上，不讓他走，還要抱著親……
沈歲歲怔怔落淚，覺得就這樣躺著全身都一抽一抽的疼。她不記得發生的一切了，可卻記得在怪病的發作下，她膽大又不知廉恥的一切。
由這些，她更是感到悔恨和痛苦，淚珠愈滾愈大，止不住的淌，浸濕了鬢角，又浸過底下枕著的流蘇軟枕。
全身僵冷抽疼中，她聽到了腳步聲。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悄然無聲的蔓延進她的肺腑，讓她更是想流淚。
她清楚的知道是誰，可卻不知該如何辦才好，明明能躲在被子裏偷偷哭完的習慣在此時此刻變得甚是困難。
她費了好大好大的勁才要自己不哽咽出聲。
“歲歲哭什麽？”
忽然，清冽又滾了啞意的嗓音落下，沈歲歲嚇得一抖，淚更是大顆大顆止不住的淌。
她絲毫不知道蕭韞庭在想著什麽，這樣的處境讓她入墮深淵，更是抑制不住的想哭出聲來。
他打算如何處置自己？
正揣揣酸澀著，身上唯一能帶給她些許安慰的寢被竟被一股力道拉開。
沈歲歲下意識去搶，冷汗浸濕的手兒卻落入一只寬厚滾燙的大掌。
她一瑟縮，轉眼間便被不可抵抗半分的桎梏提抱了起來。
“九叔！”
她哭著叫出聲來，雪潤纖薄的肩被男人盈著摁進了他的懷裏。
又是方才那樣的姿勢了，她跨坐在他的懷裏，而這次他坐在榻沿。
“怎哭得這樣厲害？”
蘊蓄冷檀香的吐息烘在臉頰耳廓，向來沈肅寒戾的語氣是她沒聽過的柔情。
沈歲歲一時被沖擊得酸軟無力，再沒繃住，嗚咽出了聲。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她下意識要躲開要逃避這再一次菟絲花一般依賴繾綣的擁抱，可蕭韞庭將她箍得緊實，自己的身軀落在他身上，當真就如什麽小綿羊落在高大恐怖的雄獅身上似的，毫無轉圜反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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