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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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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晚飯林秋靜給倆孩子炸了個琉璃丸子, 用面粉、雞蛋黃和白糖做的甜甜的空心丸子,表面亮晶晶、溜溜圓,一口咬下去酥酥脆脆,但裏面卻是空心的。

吃個香甜, 又不占肚子。

還做了一個鴛鴦菜花, 一半的西藍花跟一半菜花撕成小朵汆熟後, 在盤子裏擺成太極的形狀, 倆孩子都搶著吃。

還有醬爆雞丁核桃仁、清湯魚圓、糖醋裏脊、蛋煎小牛肉,都是營養豐富, 小孩子也都愛吃的菜色。

做好飯剛好蘇明川也回來了,一家人連同韓星敘一起吃完晚飯之後,蘇明川便去開車,一家人送他回家。

“媽媽,小星星真的不能住在我們家裏嗎?你看, 小星星他也很想留下來的。”

林秋靜:“我們也很想把小星星留下來啊, 可是小星星不是我們家的孩子呀,我們不能隨便把別人家的孩子留下來的, 就好像別人也不能把朵朵留在別人家裏不讓你回家啊,對不對?”

“可是我肯定是想回家的啊, 但是小星星他不想回家啊!你看,小星星都要哭了。”

“那也不行, 我們以後可以多請小星星來我們家裏玩,但他今天必須要回家了。”

好在小家夥還是願意講道理的:“那好吧, 以後是明天嗎?明天又可以請小星星來我們家裏嗎?”

“那得問問小星星的爸爸媽媽答不答應才行。”

蘇朵朵嘆氣, 唉, 他們小孩子真可憐啊,什麽都不能自己做主。

哪怕是再不情願, 也終於要有分開的一刻。

林秋靜看著這倆小孩就跟馬上就要生離死別的模樣,都不知道該好氣還是好笑。

“好啦,明天上幼兒園又可以見面了,不用那麽傷心的。”

林秋靜讓蘇明川樓下車上等著,她把孩子送上去就好了,蘇朵朵非要跟著。

來到三單元201,林秋靜伸手敲門。

是韓星敘的那後媽來開的門,見到他們也沒什麽太好的臉色:“回來啦,謝謝你們啊!”

韓星敘他爸原本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見他們倒是熱情地迎了出來:“真是不好意思,又給你們添麻煩了,快進來坐。”

林秋靜:“不用了,我們就是把小星星送回來,還得回去呢,就不打擾了。”

客套幾句便告辭了。

還沒下樓,就看見蘇明川拎著一個袋子過來:“這個忘記了。”

是韓星敘原來穿在身上的衣服,林秋靜給他買了新衣服之後,就直接穿了新的,舊衣服裝在袋子裏準備給他帶回來的,剛才下車的時候忘記拿了。

“瞧我這記性。”林秋靜拿起袋子往回走,把蘇朵朵交給蘇明川,“你先跟爸爸去車上等我。”

蘇朵朵:“我想……”

“不許想,趕緊下去,我送完東西就來了,不然你還想跟小星星抱著哭著再依依惜別一回?”

蘇朵朵吐了吐舌頭,對蘇明川說:“你老婆好兇啊!”

蘇明川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許這樣說我老婆。”

林秋靜拎著袋子回頭,才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聽見裏面男人嚴厲的聲音:“你還知道回來,也不看看幾點了,今天在幼兒園是不是又惹事了?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你媽媽照顧你很辛苦,不要給她添麻煩?被老師喊家長去幼兒園你以為很有面子嗎?”

“你媽媽肚子裏還有著小弟弟呢,被氣壞了怎麽辦?你這麽大的孩子了,就不能懂事一點嗎?”

林秋靜再也聽不下去了,用力拍門。

男人不耐煩:“誰呀?”

一開門,迅速轉換臉色,臉上掛上笑容:“你好,還有事嗎?”

林秋靜:“沒什麽,就是想起來忘記告訴你一聲,你兒子吃蝦過敏,你知道嗎?”

男人一楞:“這,不會吧,他很喜歡吃蝦的,我愛人每次給他買蝦,他都能吃很多。”

“那是那女人硬逼著他吃給你看的,他難道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他每次吃完蝦以後,身上都會長紅疹,會很癢很難受嗎?”

男人想了想,好像約莫是有過的,但他沒有放在心上過:“我,我以為他亂說的。”

“我看你也是個文化人,不會不懂的食物過敏的危害吧,為了你兒子的安全著想,以後不要再讓他吃蝦了,還有其他的海鮮會不會過敏,現在我也不清楚,你最好自己留意一下。”

“好的好的,這孩子,就是有點內向,什麽都不說,他要是跟我們說了,我們怎麽會不註意呢!我會讓他媽媽好好註意一下的。”

“為什麽要讓別人註意呢?你是孩子的爸爸,你就不能親自註意一下嗎?”

“這個,我平時工作比較忙。”

“工作再忙,也不是不關註自己親生孩子的借口,我問你,你有沒有發現今天韓星敘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男人回頭看了兒子一眼,眼中卻只有茫然:“有、有什麽不同嗎?”

“他的頭發很久沒理過,已經很長了,前面的劉海都戳眼睛了,還有身上的衣服鞋子,也全都不合身,所以我帶他去理了發,換了一身合適的新衣服。”

男人有些遲疑:“你的意思是,讓我把理發和買衣服的錢還給你?”

“不,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你作為一個親生父親,對自己兒子的關心是不是太少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以工作忙為借口,把孩子推給別有用心的人。”

說著林秋靜將手裏的袋子塞過去:“對了,這個還給你,你好好看看,你兒子平時穿的都是些什麽吧!”

男人疑惑地從袋子裏拿出來一件短小的毛衣,在兒子身上比了比,若有所思。

那女人終於按捺不住了,沖了過來:“你這個女人好有意思啊,我們家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要你來挑撥離間?你該不是看上我們家老韓了吧!想把我擠掉給韓星敘當後媽?”

林秋靜冷笑,打量了她一下,之前沒註意,現在看果然小腹有點兒凸起:“喲,懷孕了呀,難怪這麽著急呢,這是迫不及待想讓韓星敘給你肚子裏這個讓位了吧,讓我們合理來猜測一下啊,上次韓星敘在動物園裏遇上人販子,該不是你故意的吧?你就是想讓韓星敘被拐走了,以後你孩子就是這個家裏唯一的孩子了,對吧?”

女人臉色大變,一揚手就想朝林秋靜扇過去:“我叫你胡說八道。”

這一巴掌沒能如願落在林秋靜的臉上,而是半路就被一只修長有力的大掌給攔住了:“好好說話,別胡亂動手。”

林秋靜轉頭,欣喜道:“你們怎麽上來了?”

蘇明川:“一直等你不下來,上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林秋靜告狀:“這個女人忒不要臉,她居然說我放著你這樣一個青年才俊不要,看上了她家沒責任感沒擔當的老男人。”

女人尖聲叫起來:“你要不是別有所圖,幹嘛對韓星敘那麽好,還跑到我家裏來挑撥離間?”

“行了,不要鬧了!”男人大喝一聲。

又對林秋靜夫妻倆說:“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你們今天說的這些,我會好好想想的。”

兩人離開之後,門才關上,就聽見女人尖聲叫嚷:“韓志文你什麽意思,你竟然由著外人欺負我?我要跟你離婚,我,我這就去打胎去!”

然後是男人的一聲怒吼:“離就離!”

緊接著鴉雀無聲。

被蘇明川抱在懷裏的蘇朵朵擔心地圈著他的脖子問:“小星星的爸爸媽媽會不會打他啊?”

“應該……不會吧!”林秋靜也不是很有底氣。

蘇朵朵又問:“什麽是離婚啊?”

“離婚就是他爸爸媽媽不生活在一起了,其實他後媽那樣的女人,真離了對他反而更好,就是不知道他爸有沒有這個決心了。”

蘇明川對此不太看好,他作為一個男人,更了解男人的劣根性,搖了搖頭說:“我看難。”

林秋靜嘆氣:“唉,我也覺得。”

那男人現在看起來是有所觸動了,可是回頭再被那女人一哄,恐怕又什麽都不記得了。

“也不知道小星星媽媽那邊還有沒有什麽親戚什麽的。”

其實這些話也就是說說而已,就算他媽媽那邊還有親戚,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孩子要養,哪裏顧得上那麽多。

他們作為外人,就更沒有立場多說什麽了。

好在韓星敘家裏條件還算是不錯的,就算得不到家人的愛,最起碼能吃飽穿暖,接受教育。

“那爸爸媽媽你們以後會離婚嗎?”蘇朵朵忽然冒出這麽一句。

林秋靜隨口答:“這個說不定,不過朵朵放心,不管爸爸媽媽在不在一起,朵朵都是我們最愛的小公主。”

剛說完就感覺身邊涼颼颼的,一轉頭,正對上蘇明川怨念的眼神:“什麽說不定?”

林秋靜:“呃……,也就這麽一說。”

蘇明川悄悄握住她的手,懲罰性地用力捏了一下:“不許胡說。”

林秋靜閉嘴,本想讓這事就這麽過去算了,不料蘇朵朵這個小朋友現在真的是很有安全感啊,她竟然還有心情跟他們討論離婚後她要跟誰的問題:“以後你們離婚了,我要跟媽媽,我可以把我的公主城堡也帶走嗎?”

林秋靜:“放心,咱們不走,要走也是你爸爸自己走。”

蘇明川:“別亂說,爸爸媽媽不會離婚。”

“唉!”小家夥竟然還嘆了一口氣,林秋靜有點想笑,沒敢問她為什麽要嘆氣。

倒是蘇明川,沒好氣地打開車門,把她直接給扔了進去:“這孩子,沒法要了。”

接下來倒也相安無事。

第二天木工隊進駐了家裏,開工幹活。

租的房子那邊也交了房,林躍彬找了一個裝修隊去裝修房子。

因為之前鬧過老鼠,林秋靜要求,要全面做好消殺的工作,裏面的墻面地板什麽的,全都要鏟掉,重新弄。

地面重新填高十厘米,做好防水防潮,門窗也全都換新的,務必全屋不留一處空隙,以後可不能再讓人鉆了空子。

到時候他們滿屋子都是書,被老鼠咬成碎紙片損失可就大了。

林秋靜問林躍彬:“咱們要不要現在就開始防範起來,那黃老太會不會趁我們裝修來搗鬼啊!”

“我看她應該會等我們全都裝修好了,錢都花了,才開始搞小動作,不過多防範一下不是壞事,你放心吧,我這幾天反正也沒事,就在這兒盯著。”

“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啊,總是這樣等著也不是事兒,到時候看想個什麽辦法,讓她自投羅網,對了,你知不知道哪兒可以買到監控設備什麽的啊?”

“監控設備是什麽玩意兒?”

林秋靜不知道這個時代的科技發展水平有沒有發展到有電子監控設備的程度。

想了想說:“就一種可以錄像的東西,比如說掛在房門口,晚上有人進來的話就會錄下來,我們第二天一看就知道是誰來過了。”

林躍彬:“如果有那玩意兒倒是方便啊,那我去打聽一下,看有沒有人知道吧!”

兩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正在店門口擺攤。

不是賣東西,而是做調查問卷。

調查問卷是林秋靜設計的,找了一家小印刷廠幫忙印了幾百份,為了節約成本,用的還是油印,一摸一手黑的那種。

問卷主要是問一些如果在這裏開一家租書店,你願不願意過來租書,願意在這方面花多少錢,喜歡看什麽類型的書之類的問題。

問題不多,一兩分鐘就能全部答完。

又去批發市場批發了一大堆便宜但可愛的鑰匙扣、小扇子之類的小禮物,只要完成問卷,就能送一份。

一來是可以根據問卷決定下一步的經營計劃,二來也能起到宣傳租書店的效果。

別看小小的鑰匙扣不值錢,但人的本性就是喜歡占小便宜,以前都沒有人用過這種方式發東西,自然會讓人覺得新穎,而且還有一種自己的意見能夠受到重視的感覺。

因此做得居然還挺成功,不少人願意排著隊做問卷,再加上許多人都是第一次做這個,很多問題問來問去,兩個人都快忙不過來了。

這時林秋靜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前面走過,她連忙喊了一聲:“餵,小孩!那個誰,上次被人打的那個!”

小少年一臉無奈地走過來:“聽到啦,不用這樣喊我。”

林秋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上次忘記問你叫什麽名字了。”

“陳志傑。”

“什麽?”

“我說我叫陳志傑。”少年以為她沒有聽清,又大聲說了一遍。

林秋靜不是沒有聽清楚,而是這個名字,太讓她驚訝了。

竟然跟上輩子她爸公司的財務總監的名字一模一樣。

不對,眼前的這個少年,難道就是上輩子那位十分能幹,並且對他爸忠心耿耿的陳叔叔?

據說那位陳叔叔年輕的時候十分落魄,還差點兒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是林躍彬挽救了他,讓他走上了正道,有了正常的人生。

而且他這個人非常聰明,硬生生地靠自學掌握了頂尖的財務知識,是集團裏出了名能幹的財務總管。

世界真小,該遇上的人總是會遇上的。

“姐姐,你叫我有什麽事嗎?”陳志傑問。

他的話打斷了林秋靜的回憶,既然是熟人,那就好辦了,原本她還擔心這個賣黃色錄像帶的孩子信不信得過呢,如果他就是陳叔叔的話,那應該還是靠譜的。

“是這樣,我這兒缺個人幫忙,你現在有空嗎?來幫我們幹點活,給你算工錢。”

陳志傑:“你們上次好心給了我五十塊錢,我還沒還給你們呢,有什麽活只管說,我哪能要錢啊!”

“那不一樣,你是要幹活掙錢吃飯的,我們占用了你的時間,又不給你錢,萬一你沒錢吃飯餓死了怎麽辦?”

陳志傑:“倒也不至於,姐姐要我幹什麽?”

“你識字不?”

“我初中畢業。”

“那就行,就站在這兒,待會他們把填好的表拿過來給你,你檢查一下有沒有填好,沒問題的話就給發一個鑰匙扣。”

人多力量大,沒有客人來的時候,陳志傑還會幫忙去吆喝客人,很快幾百份調查問卷就差不多都做完了。

林躍彬忽然想到個事:“小傑,你平時晚上一般都幹點啥啊?”

陳志傑:“還能幹嘛,就在附近跑跑腿,有人有啥事要幫忙就幫下忙,反正掙點零錢。”

“那這樣行不行,你最近這些天,晚上都幫我們好好盯緊了後邊的那個黃老太,我一個晚上給你十塊錢,怎麽樣?”

“這麽多錢?”陳志傑一臉驚喜。

“對,我們裝修這個店鋪花了不少錢的,要是被她來搞個什麽破壞,我們就虧大了。”

陳志傑拍著胸脯保證:“哥你放心,有我在,她搗不了亂。”

這時,店鋪裏的一個裝修師傅跑出來:“老板,屋子裏發現了一點不對勁,你快去看看。”

林躍彬他們一聽,問卷也不做了,收拾收拾東西趕緊回去:“怎麽了?”

原來是那內室的地板撬開之後,竟然發現了一道活動的木板,看起來像道暗門,底下貌似是有個地下室,不過裝修師傅沒敢隨便打開,正好老板在外面,便叫了他們進去。

他們租的這房子,一前一後兩間,一明一暗,前面的店面是比較明亮的,後面的房間只有一道很小的窗戶,而且後面就是那黃老太家的房子,采光不怎麽好,所以屋子裏很暗。

之前的租戶,只是把這裏當做倉庫,安裝的照明燈瓦數也很低,看不太清楚。

再加上以前的租戶就算裝修也只是裝修前面的店鋪,後面這裏一直都沒有動過,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人發現過這個情況。

而這次是因為林秋靜覺得這裏鬧過老鼠太惡心了,也怕有殘留的病菌,所以要把這地板全撬了重新鋪,工人們這才發現了這道暗門。

那暗門跟地面嚴絲合縫,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看不出來。

林躍彬蹲在地上摸索了一下,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凹陷,能把手指伸進去,從而把這道暗門提起來。

他剛想用力,林秋靜就喊:“別別別,誰知道下面有什麽東西,危不危險呢,要不還是報警吧!”

林躍彬卻不在意:“這能有什麽危險啊,都好多年沒打開過了吧,說不定還藏了什麽金銀財寶呢!”

“有金銀財寶也輪不到你啊,萬一是幹屍什麽的呢!”總之她一看見這個地下室,腦子裏浮現出來的就是一些恐怖的東西。

地下室這種存在本來就很可怕好嗎?

林躍彬:“那你離遠一點,我先打開看看。”

林秋靜一邊念叨著:“好言難勸找死的鬼。”一邊果真躲得遠遠的。

暗門打開,就一個大概五十公分寬,方方正正的洞口。

裏面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見。

林躍彬拿著手電筒朝裏面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是地下室嗎?這麽窄的洞口,一般人也下不去吧!”

“我下去看看吧!”陳志傑自告奮勇,他個子小,又瘦弱,讓他去鉆這個小洞口倒是合適。

林躍彬的樣子一看就是很樂意的,要不是他個子太大怕鉆不進去,他自己早就下去了。

只有林秋靜不同意:“不行,誰知道下面有什麽東西,遇到了危險怎麽辦?”

林躍彬晃了下手電筒照了下裏面:“我覺得應該沒有什麽東西,就是個空的。”

陳志傑也說:“我不怕,我靈活得很,遇見危險就跑。”說完雙手撐住洞口,就要往裏面跳。

“等一下!”

林秋靜好歹攔住他,找人借了個打火機,點燃了一張紙扔下去,確認紙沒有熄滅,裏面的氧氣是足夠的之後,才讓他跳了下去。

陳志傑拿著手電筒下了去,很快就到底了,前面得彎著腰往前走,走著走著聽見他“媽呀”地叫了一聲,還有一陣似乎是鐵絲在碰撞的聲音。

過了沒多久,他回來了,雙手撐在兩邊,很快就爬了上來,身手果然是很靈活的。

神色顯然很興奮:“你們猜猜我看到了啥?”

“什麽啊?”林躍彬和林秋靜也很好奇。

“鐵籠子,裝老鼠的鐵籠子!”

根據陳志傑的說法,下面不是什麽地下室,其實就是一個地下通道,十米都不到,那邊的頂上也有一個門,應該是通往另外一處房子。

按照方向來看,應該就是那黃老太的家了。

最讓他震驚的,是靠近那邊的地上,擺放著好多個鐵籠子,就是他之前看過的,黃老太用來去垃圾場抓老鼠的那種。

臭烘烘的,上面還沾著不少老鼠毛呢!

林秋靜眼睛一亮:“鐵證啊,這下可以報警了吧!”

“報警!”林躍彬拍板,“抓緊時間,別讓她轉移證據。”

他們很快報了警,警察來調查了情況之後,很快去敲響了黃老太家的門。

那黃老太原本還嘴硬不肯承認的,但警察去到她的家裏,找到地下通道的暗門,並且找出老鼠籠子之後,她嚇得腿都軟了,不得不說了實話。

之前服裝店老板倉庫裏的老鼠,確實都是她抓了來放進去的。

不僅僅是這次,以往每一次店鋪出事,都是她搞的鬼,因為做得隱秘,平時她這個人在鄰居中的口碑也好,竟然從來都沒有人懷疑過她。

也是在警方的審訊之下,她不得不把做過的所有事都說了出來。

就連她自己的兒子都十分驚訝:“咱家裏什麽時候有這麽一個地下通道,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

“媽你這是幹嘛呢,為什麽要這樣做啊!”

黃老太交待,她就是因為嫉妒,她從年輕的時候起,就嫉妒林秋靜那房東韓金友他媽。

本來兩家的生活條件差不多還好一些,誰知道這邊的鋪面突然之間就旺起來了,她眼睜睜地看著韓金友家把門面租出去,啥也不用幹,每個月就有好幾百塊錢的收入。

嫉妒像毒蛇一樣啃噬著她的心,讓她整宿整宿地睡不著。

直到她想辦法整治了那家租戶,讓那家租戶生意做不下去退租之後,她才高興地睡了一個完整覺。

誰知道沒過多久,那房子又租了出去,她又開始睡不著了,於是一次又一次地想辦法把他們家的租客趕走。

剛開始做了虧心事的時候,她還是有點心虛的,但後來一直沒有被發現,她的膽子漸漸地就大了起來。

後來那一次在五金店的門口偷偷灑了油,害得一個老頭子跌倒去世了,她也害怕了兩天,但自我開解,那不是她的錯,誰叫他們家一直要把房子租出去給別人開店呢?

要是他們不租出去,那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嘛!

到後來害得孕婦流產的時候,她甚至連內疚的情緒都沒有了。

這幾天已經開始在琢磨著,這次要怎麽整新來的這倆年輕人了。

房東韓金友聞訊趕來,聽到這些事也十分吃驚,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那房子裏有那個地下暗道。

不僅是他,連他媽都不知道。

他媽聽說這事之後,在家裏把他那死去的老頭子翻來覆去地罵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說是要去看守所探望黃老太,結果發瘋一樣地揪著黃老太的頭發甩了她兩個大耳括子。

大罵黃老太跟她那死鬼男人不清不楚,那地下通道就是他們當年偷情用的,把她瞞得好苦。

要不是看守所的人攔著,她能把黃老太揍個半死。

黃老太犯下那麽多的案子,還有人命案在身,這輩子是別想出來了。

連帶她兒子在這個地方都沒法生活下去了,每天一出門就被街坊鄰居們指指點點,像過街老鼠似的。

他想把這裏的房子賣掉,但別人聽說這房子出過殺人犯,嫌晦氣,哪怕再便宜也沒人肯買,最後他索性丟下房子到外地打工去了,再也沒有回來。

而林秋靜這邊,解決了心腹大患,再也不用擔心這店鋪出問題了。

他們讓人運來了砂石土方,把這地下通道徹底填埋了,出入口也封死了,也不用擔心以後半夜突然有人從地底下鉆出來。

陳志傑是既高興又不高興。

高興的是,終於抓住了壞人,不高興的是,一晚上十塊錢的肥差沒了,本以為他能很快攢夠錢帶他媽去看病了呢!

結果林躍彬跟他說:“小子,要不你以後就跟著我混吧!”

陳志傑一臉興奮:“真的嗎哥,你讓我跟著你幹什麽?”

“最近先幫我在這兒盯著裝修,以後等店開了,就幫忙看店,給你算工資,生意好的話還給你算獎金!”

“好的,哥,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幹。”

林秋靜:“等等,你多大了?”這孩子個頭不高,瘦瘦小小的,不排除有營養不良的原因,看起來年紀也確實不大。

陳志傑睜大眼睛,十分“真誠”地回答:“姐姐,我只是看起來顯小,其實我都已經十八了。”

“我信你個鬼!身份證拿來給我看看。”這會兒林躍彬也才二十出頭呢,林秋靜記得,上輩子的陳叔叔是比她爸要小好幾歲的。

“我,我沒有身份證,沒去辦呢!”這個時候身份證管理還沒有那麽嚴格,特別是這種輟學在家的孩子,沒辦身份證也不算奇怪。

“那戶口本總得有吧,我們這兒不招身份不明的人,你不拿戶口本過來,就別在這兒幹了。”

陳志傑沒有辦法,只能說實話:“哥,姐,你們別生氣,我也是太想找一份固定的工作了,別的地方都不要我,其實、其實我才十四歲。”

這次輪到林秋靜驚訝了:“你不是說你初中畢業?”

一般正常人初中畢業應該都有十五歲了吧!

“你們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小時候聰明著呢,小學跳了幾次級,十三歲就初中畢業了,後來我爸開大貨車撞了人,自己撞死了,家裏的錢和房子也都賠給了人家,我媽又病了,我就輟學沒去上學了。”

這話林秋靜是信的,因為上輩子的陳叔叔就是這樣一個天才。

林躍彬聽見倒是心疼起來:“你這小子命還挺苦,沒事,以後跟著哥混,有哥一口吃的,就不讓你餓著。”

林秋靜斜睨他一眼:“十四歲,童工呢,你敢請?”

陳志傑連忙說:“哥,姐,你們放心,要是有人來查,我就說是你們家的親戚,在這兒幫忙的,肯定不讓人知道。”

林躍彬心軟:“就是,他也很不容易,不讓他來咱們這兒打工,難道還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再去賣黃色錄像帶?”

林秋靜瞪他:“他這個年紀,打什麽工啊,應該去上學啊,你看他這麽聰明的人,小學的時候就能連跳幾級了,上了高中考上大學,以後的成就不比在這兒打工要好得多?”

林躍彬認真想想:“也是哦!可是他現在這不是沒錢上學嘛!”

陳志傑也著急地說:“我不去上學,我還得攢錢給我媽治病呢!”

林秋靜:“我有一個想法,你們聽聽。”

“什麽想法?”

“我們可以出錢給這孩子上學,就當是借給他的,甚至還可以借錢給他媽治病……”

話沒說完,林躍彬首先就表示了不讚同:“憑什麽啊,萬一他借了錢以後就跑了呢,那我們不是虧大了。”

林秋靜瞪他:“你聽我說完啊!小子,我們借錢給你是有條件的,要簽個合同,以後你必須要考上大學,而且要學財務專業,大學畢業以後,要給我們公司服務,至少工作十年以上,怎麽樣,這個條件你可以答應嗎?”

這哪叫做什麽條件啊!這對陳志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餡餅砸到了他的頭上!

簽了這個合同,就意味著他不僅有錢上學,他媽有錢治病,而且大學畢業以後,直接就有了工作,至少十年之內都不會失業。

這是哪來的大善人。

他差點兒就要跪下來給林秋靜磕頭了。

林躍彬有點兒不明白:“可是這樣做對我們的好處在哪裏呢?”

好處當然是你可以收到一個忠心耿耿,能力逆天的小弟啊!

“目光要放長遠一點嘛!等我們的企業做大了之後,你就知道,專業的人才有多麽的重要了,我現在也是為了將來在培養人才,你想想啊,看店這麽簡單的事,隨便哪裏找不到人?像小傑這樣聰明的孩子,咱們就該好好培養,將來是給我們做大事的!”

林躍彬沈吟:“誒,聽你這麽一說,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哈!不過,他將來要是沒有出息呢,那咱們這錢不就打水漂了?”

“投資有風險,這也算是投資,那就要做好有可能失敗的心理準備啊,難道有人跟你說咱們開這個書店有可能要虧本,你就不開啦?”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事實上,林秋靜林秋靜當然是知道他將來是會有出息的,特別有出息那種。

出息到有競爭對手的公司想要出三倍的年薪想把他挖過去,不過由於陳叔叔知恩圖報,並沒有心動。

所以,這輩子想要留住陳志傑,也得給他足夠大的恩惠才行。

最大的恩惠當然莫過於救了他母親的命了。

上輩子陳志傑為了給他媽治病,不惜鋌而走險,去當車匪路霸,搶的正好是林躍彬的貨車。

而林躍彬在制服對方,並且聽說了他的遭遇之後,不僅沒有把他送去派出所,反而還給了他錢,讓他拿去給他媽治病。

據林秋靜所知,他媽的病最後是治好了的,也因此陳志傑對林躍彬感激不盡,死心塌地地幫他。

這輩子提前了去治病,治好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林躍彬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林秋靜的話:“也是啊!那小傑,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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