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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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第 82 章
謝慕知不明所以, 但還是改口：“可以，怎麽交易？土豆行嗎？”
“當然可以！”女人大喜，得意的朝身邊兩人挑眉。
緊接著那兩個男人也上前兩步，熱情的舉起手裏的水壺道：“老板要換多少？我們這光是帶過來的就有十升。”
謝慕知：“那就都換了吧, 五斤土豆在這, 等會兒我下車。”
他從空間拿出五斤土豆來。
季漾那邊基本已經空了, 前陣子回來後才重新種下, 用的是之前種菜的土地，蔬菜原本是八百五十平, 現在被改成三百五十平種菜, 五百平種紅薯。
謝慕知那邊種的土豆比較多, 還有好些放蔫了有些發芽的，他們自己若是要吃，有新鮮的土豆, 這些正好拿出去。
季漾接過土豆下車。
順手把希希和望望收回空間。
免得待會兒讓打架傷到它們。
在她打開門時，謝慕知已經將槍準備好了, 若是對方有意動, 能立即開槍。
而隨著交易達成, 那三人警惕心雖還在, 也往這邊靠近了一點, 試圖跟謝慕知搭話：“大哥, 你這是要去西海市嗎？”
謝慕知敷衍的回答：“嗯。”
“大哥找什麽人？我們這來來去去也遇到不少人，可以跟我們說一下的。”女人不著痕跡的靠近, 繼續詢問。
“找個親戚, 男的, 四十五歲，身高一米七左右, 臉上還有塊疤……”謝慕知說。
三人對視一眼，都失望的搖頭，正要再說兩句，季漾從車子另一邊出來，三人露出略微詫異的神色，但很快熱情道：“哎，來了，來來，這是我們的水桶，不過這水桶可不能送給你們。”
“好，等我灌完就還給你們。”季漾露出一抹淺笑，她這一次沒有戴口罩，倒不是吃過人的人身上會有什麽味道，而是……
她以自身為誘餌。
天災前很多猛獸若是吃過人，一般都會被射殺，因為吃過人後，人就成為那些野獸的食譜之一，而且因為人肉相對其他野獸來說，肉質鮮嫩，它們很可能會定向獵殺人類。
而在此時，天災頻發、物資匱乏，吃過人肉的人，會自然而然看向其他人的目光，不再是好奇、打量、欣賞，他們會很難控制的不露出一絲食欲。
尤其是一個……幹凈白嫩的……女人。
就像餓久了的人，出現一盤香噴噴的紅燒肉，饞是一定的。
季漾將手裏的土豆遞過去，同時也道：“這袋子你們也得還給我。”
“好好。”女人笑著接過，目光從她臉蛋掠過又看向那胳膊和手。
其實並不是非常白嫩，畢竟之前開車被曬了許久，即使努力做了防曬，也不可能完全不變色，但依舊比其他人白太多。
那露在外面的脖子、雙臂，明顯沒有經過太陽的暴曬，沒有曬斑、沒有曬傷的痕跡，更沒有亂七八糟的傷痕。
她眼底閃過一絲渴望，咽了咽口水。
當季漾從另一個男人手中接過十升水時，那兩人表現得更加露骨。
一雙眼睛壓根舍不得挪開，喉結滾動，面上笑著，還在努力克制。
季漾背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敢百分百確認，但已經能有99%把握了，剩下的這一點不確定只是她怕萬一這幾人是有其他什麽情況。
拿到桶裝水，季漾回到車上，將水轉移到桶裏，又很快過去，將桶還回去，順便接過裝土豆的塑料袋，五斤土豆並不多，他們一人拿幾個就分完了。
她正要轉身離開。
三人遲疑了一下，其中一個偷偷咽了好幾下口水的男人道：“哎哎哎，兩位老板，你們真不再換點？我們還有誰，你們這房車每天用水量肯定很大吧？要是擔心，我們可以將水送過來的！”
另外一男一女立即跟著幫腔：“是啊，兩位老板，接下來不管去哪個城市和基地，都不一定有咱們這水源多的！”
“聽說再往西海基地走，那邊都快成沙漠了，全都得靠海水，價格可比咱這貴多了！”
季漾看了謝慕知一眼，眨巴眼。
謝慕知會意，語氣散漫：“是嗎？那你們有多少水能交易？”
最先開口的伍來喜當即道：“最多能騰出一百升！”
一百升，也就是可以兌換五十斤糧食。
現在天氣炎熱，就算有地下井水，也沒辦法和天災前那樣源源不絕，能騰出一百升，確實是個不小的數目。
此時季漾也重新回到車內，謝慕知放緩：“可以交易，不過水質都要跟這次這樣，如何？”
“沒問題！”三人迅速開口。
接著就是商量交易方式，三人剛剛還說可以送到這邊來，但當謝慕知答應交易，便改了話鋒，一百升水量太大，搬的話在如今的溫度下，是個力氣活，非要的話，得加糧食。
開口就是三十斤。
都快趕得上交易的糧食了。
謝慕知自然不答應，於是三人又好言相勸，反正他們開著車，最起碼靠近一點，這樣他們一口氣搬過來，也能盡快結束交易。
說的人情真意切的，似乎在為他們考慮，可以節約一點糧食。
謝慕知便也做出一些退讓：“可以，不過交易得在淩晨四點半進行。”
這個他們稍微思考一下就同意了。
三人當即樂呵呵的離開。
謝慕知關上窗戶，見他們真的離開，看向季漾，眼神沈了沈：“他們……有問題！”
季漾頷首：“他們看我的樣子，像是在看一盤肉菜。”
繞是她前世已經見多了這種目光，可每當被這種人看著，依舊感覺毛骨悚然。
隨即兩人對視，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若是普通的搶劫，不惹到他們頭上，也懶得理會，但這種事，有時候還是得處理一下，人的底線還是要有的，否則失態擴大，人和人之間存在吃和被吃的關系，那接下來的天災，大家也沒必要去找食物了，互相殘殺更加輕松。
——
商量了一下明天如何應對，將希希和望望放出來，兩人趕緊洗洗睡了。
只是剛躺下，車子像是被小石子砸了一下。
“咚！”的一聲響，讓希希陡然站起來就是一頓吠叫：“汪汪汪！！！”
季漾和謝慕知也迅速起床。
燈光已經關掉，車簾稍稍拉起來就能勉強看見周圍有沒有人影。
謝慕知那邊沒看見，季漾這邊剛好就看見幾道黑色的輪廓在夜色下，清晰可見，他們兩手舉高，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互相僵持了兩分鐘後，其中兩人小心的靠近一些：“我們沒惡意，就是有些事要跟你們說！”
聲音不大，像是怕被聽見。
要不是季漾提前將窗戶拉開一點小口子，這點聲音直接被擋在外面了。
不過既然她聽見了，便道：“你們說吧。”
兩人又走近一些，大概在五米的距離停下，就聽他們說：“你們別跟他們交易，他們有問題！前幾天我們路過這邊，隊伍裏三個人被他們勾過去，到現在都沒回來，讓他們還人他們偏說不知道，還說可以任我們搜查，結果有兩個人過去查，人又沒了！”
“對對，他們絕對有鬼！你們小心點！”
季漾：“知道了，謝謝。”
她說完，那兩人一時也沒再說話，但也沒離開，反而你推我，我推你，似乎在糾結什麽。
他們不走，季漾也沒辦法安睡，幹脆就在那坐著等著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麽。
好在也沒糾結太久，其中一人便道：“那個……我們能不能合作？我們想救之前那些隊友，剛才觀察了一下，直到你們還要跟他們交易，只要你們幫忙綁架一下對方兩個人，你們有車，綁了趕緊跑，到了半路上將他們丟下，我們接手就行，不用太麻煩你們！”
季漾果斷拒絕：“不行。”
兩人頓時失望的低頭，無奈轉身離開。
一人又忽然回頭道：“還是得提醒你們一句，我們懷疑他們那邊的肉可能有問題，很大可能是人肉，你們註意吧。”
說完嘆息一聲，離開了。
季漾看了眼，確認他們真的離開，才鎖好窗戶，簾子拉好，回到床上。
趕緊休息。
——
第二天四點，定好的鬧鐘響起。
季漾隨手關掉鬧鐘，將手機丟到空間，自己也閃身進了空間，在外面的謝慕知更習慣在現實中洗漱，去了衛生間。
剛好差不多準備好時，希希發出警報。
有人來了。
還是昨天那三人。
傅占蓮剛到附近，便熱情開口：“兩位老板，四點半到了，我們的水也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交易了。”
女人聲音爽利清脆。
季漾掀開窗簾看了眼，早上四點半，天已經蒙蒙亮，天光讓視線變得清晰，也能大概看清楚外面三人的樣貌，昨晚只看了體型，今日一看，卻總覺得這幾人面色有些怪異。
咋一看跟普通人都差不多，其中那個叫傅占蓮的女人還挺好看的，皮膚是避免不了的黝黑，笑起來也挺和善的，可那雙眼睛，再怎麽盛滿笑意，都有種類似獸瞳的錯覺？
季漾稍稍打開一點窗戶：“可以了，麻煩你們帶路。”
“好勒，兩位往這邊開就行。”伍來喜立即指了一個方向，率先過去，季漾這才發現他們其實是騎著自行車過來的，不過昨晚太暗了，距離也沒太近，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此時三人都直接騎著自行車在前面帶路。
謝慕知已經來到駕駛區，拉開前面的遮擋簾，點火開車跟上去，距離其實並不近，礙於他們騎自行車，速度也不快，花費了約莫二十分鐘，伍來喜指著前面有人等著的一個小區，才說：“就在那了，兩位開進去就可以。”
三人神色自然，迅速騎著車先進去。
似乎昨晚說的並不靠近的交易方法理所當然的忘掉，指揮著他們進去。
謝慕知也沒糾結，像是被他們的話語帶著，就這麽開進去。
才繞過前排幾棟房子，就看見後面的一棟樓。
此時這邊的人還不少，粗略一看，有個三四十人，老的少的居多，年輕的比較少，他們正在吃飯，小孩子們似乎已經吃飽了，手裏還拿著一小塊肉在打打鬧鬧。
比起外面基地的人，這裏的人一個個衣著幹凈，氣色看著也都不錯，雖然沒有胖的，但也都沒瘦成骷髏架子的那種。
看見他們的車，一個個都十分好奇，還有小孩子滿臉新奇的圍過來。
“哇！好大的車子！”
“這輪胎好高啊，比我都高！”
“奶奶，你快看，好大的車子啊——”
還有個小孩沒吃完飯就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一個家長趕緊教訓了兩聲，剩下吃飯的人一邊看一邊咕嚕咕嚕吃著，看樣子是在吃白粥紅薯飯，但除了白粥紅薯的香味，還有一些縈繞在鼻尖的肉香。
聞著像是臘肉，還是那種作料味道比較重的臘肉，因此香味相對來說還算明顯。
這幅場景，若是稍微防備心沒那麽重的，都可能以為自己誤入桃花源了，在這天災末世，竟然有一片凈土，如此安寧和諧。
尤其是老人孩子，是最容易讓人卸下心防的。
“好了，不許亂碰！”傅占蓮笑呵呵輕拍一個摸車子的小孩手臂，隨後道：“兩位老板稍等，水我們馬上搬過來。”
接著伍來喜和吳興東兩人過去，人群中還有人恭喜他們做了這一筆交易，又能賺一些提成，兩人笑罵一聲，進了小區裏面的地庫。
不一會兒出來，一人一桶十升的水桶，身後還跟著兩個年紀大點的人也都抱著水桶：“不好意思啊，我們水桶不夠用，分兩批。”
這一次是謝慕知下去接。
季漾負責警戒。
男人一下車，高大的身形和衣服下明顯的肌肉輪廓立即讓外面的人神經稍稍繃緊，但很快又放松下來，遞上水桶。
分別將幾個水桶都騰空後，又還回去，等他們再去灌。
這一次傅占蓮道：“得重新灌水，兩位老板得多等一下了，我也過去幫忙，放心，我們這安全得很。”
季漾和謝慕知笑笑，任他們離開。
等三人全都進了地庫，不過幾秒鐘，其中一個面貌有些猥瑣的男人忽然溜過來，從懷裏掏出一塊臘肉，巴掌大小，瞧著像是一塊後腿肉，瘦肉居多，處理過後，色澤很深，還泛著油光。
和方才聞到的空氣中的肉香十分像是。
男人壓低聲道：“老板，要不要肉？！我這肉價格便宜，只要十斤糧食就可以，要是大米這種，三斤就夠了，怎麽樣？”
這態度，搞得像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交易。
季漾嘴角抽抽，但瞥了眼那肉，又忍不住一陣反胃。
即使聞著再香，一想到它是什麽東西做的，就很惡心。
她都懶得說話，謝慕知只好應付：“這什麽肉啊？”
“豬肉啊！”男人神色自然，挺了挺胸膛，“這可是之前咱們去山上打到的野山豬，肉香得很！而且你看看這調味料，可都是我們藏了許久的香料腌制的，要不是現在糧食不多了，我也舍不得拿出來換！”
“看著確實不錯。”謝慕知掃了眼，有些感興趣，但又警惕道：“不會是什麽奇怪的肉吧？”
“真不是！”對方立馬否認，又從懷裏掏出手指頭大小的肉塊，小心的掰開一點，露出裏面的肉的紋理，“你看，這不就是豬肉麽？”
接著他直接撕開一縷送到嘴裏，如癡如醉的品嘗著美味，還砸吧嘴：“可真好吃！”
季漾嘖了一聲，前世今生大多都是這些手段，普通人哪裏見過煮熟的人肉？尤其是他拿的還是肌肉這一塊，又被腌制過，肉質緊密，紋理自然越發相似，靠這個根本分辨不出來。
甚至很多人吃到嘴裏都不知道吃的是什麽肉。
謝慕知眉色微動，像是下定決心：“行。”
雙方交易，自然不能給精糧，給的是十斤土豆，拿到這麽一小塊肉。
——
車門關上，兩人對視一眼，謝慕知立即將這東西用垃圾袋裝好，隨後又拿出一個差不多的臘肉，拿去廚房剁成碎，放水裏煮。
肉香、和作料的香味在這狹小的空間蔓延，都不用特意開窗，空調、內外循環的風會將空氣帶出去。
很快那邊似乎就有些動靜，一個小孩笑嘻嘻的往車|庫去，另一個中年人迅速跟上。
接著傅占蓮拎著一桶水費力的出來：“哎，兩位老板等急了吧，馬上就好，還剩一點了。”她說著舉起自己手裏的這份：“這個先給你們。”
謝慕知接東西是是要打開車門的，香味撲鼻，傅占蓮笑道：“喲，這是在煮肉呢，我還想著問兩位老板要不要交易肉，我們也還剩下一點臘肉，作料給的多，這麽熱的天氣，還沒壞呢。”
“不用了，這些就夠了。”謝慕知立即拒絕。
傅占蓮失落的嗔了一眼他，順勢看了眼車內，季漾正捧著一碗肉湯喝著，她笑容加深，安份的轉身離開。
五分鐘後，又一批水送過來了。
伍來喜笑呵呵催促：“老板，開門了，水都在這了！”
車內卻沒動靜。
接著又敲了兩下，聲音也更加響亮：“老板，開門啊！水來了，你不要水，剩下的糧食我們可不還了……”
依舊沒動靜。
幾人也不意外，直到看見這兩人中的一個男人穿著防彈衣、防彈頭盔臉色蒼白的跑到駕駛座要開車，幾人頓時急了，立即大吼：“抄家夥！快！”
“快，有肉吃了！”
“那女人讓我嘗兩口！女人肉嫩！”
“我要吃男人的——”
眼冒綠光不再是誇張的形容詞，而是一個個真切的感覺，被圍攻的謝慕知都覺得自己似乎成了他們眼中的野豬！
剛剛還在這邊乘涼吃飯的眾人，男女老少，全都化作吃人的猛獸，拿上各種工具，刀槍棍棒齊上陣的朝著車子撲過來，幾個十來歲的少年則興奮的搬出藏在角落的鐵板往車輛必經之路的兩側放好。
更小的一點的孩子和老人躲到裏面，興奮的看著這邊。
還有小孩沈不住氣，已經在喊：“吃肉了有肉吃了！！！”
謝慕知眼眸閃過一絲冷意，車子發動，猛地往前，隨後方向盤迅速朝左邊打死，車身扭轉，露出開著窗戶的側面。
眾人早已防著他們臨死反撲，並未靠近，這麽一個突兀的飄移並未讓他們受傷，但當車窗對著他們時，一個霰|彈|槍在那，槍口對準他們。
在面對他們的那一刻。
本該中毒難受蜷縮的女人正精神奕奕，迅速朝他們先丟兩個手榴彈，隨後立即扣動扳機。
“砰砰砰——”的動靜頓時在對方嘶吼聲中炸開。
一發發子彈以掃射的姿態釘入敵人眼中，近距離射殺，還是霰|彈|槍最管用，接著就是兩個手榴彈齊聲爆炸，車子再次掉頭，季漾的槍穩穩地繼續掃射漏網之魚。
“啊！”
“救命——”
“快跑！”
敵人潰不成軍。
季漾和謝慕知卻並未停手，一直到地面上再無活口，爆炸產生的煙霧徹底消失，車子停下，季漾迅速重新裝滿彈藥，謝慕知也拿上屬於他的霰|彈|槍和手榴彈直接下車。
這群人是生活在地庫的，那地庫肯定還存在不少人，能殺光就盡可能殺光，讓剩下的人活著也沒辦法成氣候。
一路槍支掃射，壓根不停歇。
直到來到地庫門口。
季漾順手一個手榴彈丟過去。
“啊！”
又是好幾聲慘叫。
估計是正好蹲守在門口的人。
“快跑！”爆炸過後，裏面剩餘的人也知道對方火力太強了，完全打不過，不敢再停留，一個個直接選擇逃跑。
兩人緊隨其後，徹底進入地庫。
一進去，便聞到一股惡臭。
這種臭味像是屍臭。
不是動物的臭味，不是水產的腥味，是一種讓人從靈魂深處排斥的臭味。
煙霧還未散去，略有些朦朧的視線裏，一掛掛肉被懸掛起來，估摸著大幾十斤的肉，這群人嘴裏的攢下來的一點肉放在這裏，完全九牛一毛。
這些味道中，除了臭味，還有一絲夾雜其中的香味，濃烈的作料掩蓋人肉的腥臭，再交易出去，同時上面還下了藥，只要上鉤，又是新一輪的食材了。
這些畫面，季漾只是匆匆掃過。
隨後雙眸盯上了逃跑中的那些人，只要出現在眼前的，立即補槍。
兩人默契的分別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追過去，一左一右，再有槍彌補距離差，基本一打一個準，眼看著視線範圍裏僅剩的人即將追上，那人躲到一個柱子後面惶恐大喊：“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我們也是被逼的啊！！！”
“都怪擎天幫，都是他們逼我們的啊！他們要肉，我們給不起，他們就不給我們糧食，那些肉大頭是去換糧食的，你們有本事去打擎天幫啊……”
季漾攻擊稍稍停頓，但很快等他說完，一個手榴彈丟過去。
“咕嚕——”的滾動聲宛如來自地獄的聲音。
那人頓時渾身汗毛炸開，崩潰中猛地現身，手中槍對準季漾的方向：“砰砰砰——”
連續三槍。
但等到第四槍時啞火了。
季漾迅速翻滾躲開，一顆子彈在她翻滾時擦過她的鞋尖，舒適透氣的白色鞋子的鞋頭頓時出現一抹黑色，差點！
還好她躲得夠快。
同時不遠處柱子附近，爆炸聲傳來，那人也徹底消失。
——
謝慕知追過去的那邊還有動靜，季漾在自己這邊反而沒聽見動靜，幹脆起身往出口過去。
都是有空間的，還穿著防彈衣和防彈頭盔，武器又那麽多，季漾還是很放心謝慕知的，因此直接上去想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剛一上去，就看見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季漾下意識就要開槍。
“啊，別殺我！”其中一人尖叫一聲。
季漾聽出他的聲音，立即槍口朝下。
“砰！”的一聲，子彈打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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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慕知不明所以, 但還是改口：“可以，怎麽交易？土豆行嗎？”
“當然可以！”女人大喜，得意的朝身邊兩人挑眉。
緊接著那兩個男人也上前兩步，熱情的舉起手裏的水壺道：“老板要換多少？我們這光是帶過來的就有十升。”
謝慕知：“那就都換了吧, 五斤土豆在這, 等會兒我下車。”
他從空間拿出五斤土豆來。
季漾那邊基本已經空了, 前陣子回來後才重新種下, 用的是之前種菜的土地，蔬菜原本是八百五十平, 現在被改成三百五十平種菜, 五百平種紅薯。
謝慕知那邊種的土豆比較多, 還有好些放蔫了有些發芽的，他們自己若是要吃，有新鮮的土豆, 這些正好拿出去。
季漾接過土豆下車。
順手把希希和望望收回空間。
免得待會兒讓打架傷到它們。
在她打開門時，謝慕知已經將槍準備好了, 若是對方有意動, 能立即開槍。
而隨著交易達成, 那三人警惕心雖還在, 也往這邊靠近了一點, 試圖跟謝慕知搭話：“大哥, 你這是要去西海市嗎？”
謝慕知敷衍的回答：“嗯。”
“大哥找什麽人？我們這來來去去也遇到不少人，可以跟我們說一下的。”女人不著痕跡的靠近, 繼續詢問。
“找個親戚, 男的, 四十五歲，身高一米七左右, 臉上還有塊疤……”謝慕知說。
三人對視一眼，都失望的搖頭，正要再說兩句，季漾從車子另一邊出來，三人露出略微詫異的神色，但很快熱情道：“哎，來了，來來，這是我們的水桶，不過這水桶可不能送給你們。”
“好，等我灌完就還給你們。”季漾露出一抹淺笑，她這一次沒有戴口罩，倒不是吃過人的人身上會有什麽味道，而是……
她以自身為誘餌。
天災前很多猛獸若是吃過人，一般都會被射殺，因為吃過人後，人就成為那些野獸的食譜之一，而且因為人肉相對其他野獸來說，肉質鮮嫩，它們很可能會定向獵殺人類。
而在此時，天災頻發、物資匱乏，吃過人肉的人，會自然而然看向其他人的目光，不再是好奇、打量、欣賞，他們會很難控制的不露出一絲食欲。
尤其是一個……幹凈白嫩的……女人。
就像餓久了的人，出現一盤香噴噴的紅燒肉，饞是一定的。
季漾將手裏的土豆遞過去，同時也道：“這袋子你們也得還給我。”
“好好。”女人笑著接過，目光從她臉蛋掠過又看向那胳膊和手。
其實並不是非常白嫩，畢竟之前開車被曬了許久，即使努力做了防曬，也不可能完全不變色，但依舊比其他人白太多。
那露在外面的脖子、雙臂，明顯沒有經過太陽的暴曬，沒有曬斑、沒有曬傷的痕跡，更沒有亂七八糟的傷痕。
她眼底閃過一絲渴望，咽了咽口水。
當季漾從另一個男人手中接過十升水時，那兩人表現得更加露骨。
一雙眼睛壓根舍不得挪開，喉結滾動，面上笑著，還在努力克制。
季漾背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敢百分百確認，但已經能有99%把握了，剩下的這一點不確定只是她怕萬一這幾人是有其他什麽情況。
拿到桶裝水，季漾回到車上，將水轉移到桶裏，又很快過去，將桶還回去，順便接過裝土豆的塑料袋，五斤土豆並不多，他們一人拿幾個就分完了。
她正要轉身離開。
三人遲疑了一下，其中一個偷偷咽了好幾下口水的男人道：“哎哎哎，兩位老板，你們真不再換點？我們還有誰，你們這房車每天用水量肯定很大吧？要是擔心，我們可以將水送過來的！”
另外一男一女立即跟著幫腔：“是啊，兩位老板，接下來不管去哪個城市和基地，都不一定有咱們這水源多的！”
“聽說再往西海基地走，那邊都快成沙漠了，全都得靠海水，價格可比咱這貴多了！”
季漾看了謝慕知一眼，眨巴眼。
謝慕知會意，語氣散漫：“是嗎？那你們有多少水能交易？”
最先開口的伍來喜當即道：“最多能騰出一百升！”
一百升，也就是可以兌換五十斤糧食。
現在天氣炎熱，就算有地下井水，也沒辦法和天災前那樣源源不絕，能騰出一百升，確實是個不小的數目。
此時季漾也重新回到車內，謝慕知放緩：“可以交易，不過水質都要跟這次這樣，如何？”
“沒問題！”三人迅速開口。
接著就是商量交易方式，三人剛剛還說可以送到這邊來，但當謝慕知答應交易，便改了話鋒，一百升水量太大，搬的話在如今的溫度下，是個力氣活，非要的話，得加糧食。
開口就是三十斤。
都快趕得上交易的糧食了。
謝慕知自然不答應，於是三人又好言相勸，反正他們開著車，最起碼靠近一點，這樣他們一口氣搬過來，也能盡快結束交易。
說的人情真意切的，似乎在為他們考慮，可以節約一點糧食。
謝慕知便也做出一些退讓：“可以，不過交易得在淩晨四點半進行。”
這個他們稍微思考一下就同意了。
三人當即樂呵呵的離開。
謝慕知關上窗戶，見他們真的離開，看向季漾，眼神沈了沈：“他們……有問題！”
季漾頷首：“他們看我的樣子，像是在看一盤肉菜。”
繞是她前世已經見多了這種目光，可每當被這種人看著，依舊感覺毛骨悚然。
隨即兩人對視，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若是普通的搶劫，不惹到他們頭上，也懶得理會，但這種事，有時候還是得處理一下，人的底線還是要有的，否則失態擴大，人和人之間存在吃和被吃的關系，那接下來的天災，大家也沒必要去找食物了，互相殘殺更加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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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了一下明天如何應對，將希希和望望放出來，兩人趕緊洗洗睡了。
只是剛躺下，車子像是被小石子砸了一下。
“咚！”的一聲響，讓希希陡然站起來就是一頓吠叫：“汪汪汪！！！”
季漾和謝慕知也迅速起床。
燈光已經關掉，車簾稍稍拉起來就能勉強看見周圍有沒有人影。
謝慕知那邊沒看見，季漾這邊剛好就看見幾道黑色的輪廓在夜色下，清晰可見，他們兩手舉高，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互相僵持了兩分鐘後，其中兩人小心的靠近一些：“我們沒惡意，就是有些事要跟你們說！”
聲音不大，像是怕被聽見。
要不是季漾提前將窗戶拉開一點小口子，這點聲音直接被擋在外面了。
不過既然她聽見了，便道：“你們說吧。”
兩人又走近一些，大概在五米的距離停下，就聽他們說：“你們別跟他們交易，他們有問題！前幾天我們路過這邊，隊伍裏三個人被他們勾過去，到現在都沒回來，讓他們還人他們偏說不知道，還說可以任我們搜查，結果有兩個人過去查，人又沒了！”
“對對，他們絕對有鬼！你們小心點！”
季漾：“知道了，謝謝。”
她說完，那兩人一時也沒再說話，但也沒離開，反而你推我，我推你，似乎在糾結什麽。
他們不走，季漾也沒辦法安睡，幹脆就在那坐著等著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麽。
好在也沒糾結太久，其中一人便道：“那個……我們能不能合作？我們想救之前那些隊友，剛才觀察了一下，直到你們還要跟他們交易，只要你們幫忙綁架一下對方兩個人，你們有車，綁了趕緊跑，到了半路上將他們丟下，我們接手就行，不用太麻煩你們！”
季漾果斷拒絕：“不行。”
兩人頓時失望的低頭，無奈轉身離開。
一人又忽然回頭道：“還是得提醒你們一句，我們懷疑他們那邊的肉可能有問題，很大可能是人肉，你們註意吧。”
說完嘆息一聲，離開了。
季漾看了眼，確認他們真的離開，才鎖好窗戶，簾子拉好，回到床上。
趕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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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四點，定好的鬧鐘響起。
季漾隨手關掉鬧鐘，將手機丟到空間，自己也閃身進了空間，在外面的謝慕知更習慣在現實中洗漱，去了衛生間。
剛好差不多準備好時，希希發出警報。
有人來了。
還是昨天那三人。
傅占蓮剛到附近，便熱情開口：“兩位老板，四點半到了，我們的水也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交易了。”
女人聲音爽利清脆。
季漾掀開窗簾看了眼，早上四點半，天已經蒙蒙亮，天光讓視線變得清晰，也能大概看清楚外面三人的樣貌，昨晚只看了體型，今日一看，卻總覺得這幾人面色有些怪異。
咋一看跟普通人都差不多，其中那個叫傅占蓮的女人還挺好看的，皮膚是避免不了的黝黑，笑起來也挺和善的，可那雙眼睛，再怎麽盛滿笑意，都有種類似獸瞳的錯覺？
季漾稍稍打開一點窗戶：“可以了，麻煩你們帶路。”
“好勒，兩位往這邊開就行。”伍來喜立即指了一個方向，率先過去，季漾這才發現他們其實是騎著自行車過來的，不過昨晚太暗了，距離也沒太近，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此時三人都直接騎著自行車在前面帶路。
謝慕知已經來到駕駛區，拉開前面的遮擋簾，點火開車跟上去，距離其實並不近，礙於他們騎自行車，速度也不快，花費了約莫二十分鐘，伍來喜指著前面有人等著的一個小區，才說：“就在那了，兩位開進去就可以。”
三人神色自然，迅速騎著車先進去。
似乎昨晚說的並不靠近的交易方法理所當然的忘掉，指揮著他們進去。
謝慕知也沒糾結，像是被他們的話語帶著，就這麽開進去。
才繞過前排幾棟房子，就看見後面的一棟樓。
此時這邊的人還不少，粗略一看，有個三四十人，老的少的居多，年輕的比較少，他們正在吃飯，小孩子們似乎已經吃飽了，手裏還拿著一小塊肉在打打鬧鬧。
比起外面基地的人，這裏的人一個個衣著幹凈，氣色看著也都不錯，雖然沒有胖的，但也都沒瘦成骷髏架子的那種。
看見他們的車，一個個都十分好奇，還有小孩子滿臉新奇的圍過來。
“哇！好大的車子！”
“這輪胎好高啊，比我都高！”
“奶奶，你快看，好大的車子啊——”
還有個小孩沒吃完飯就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一個家長趕緊教訓了兩聲，剩下吃飯的人一邊看一邊咕嚕咕嚕吃著，看樣子是在吃白粥紅薯飯，但除了白粥紅薯的香味，還有一些縈繞在鼻尖的肉香。
聞著像是臘肉，還是那種作料味道比較重的臘肉，因此香味相對來說還算明顯。
這幅場景，若是稍微防備心沒那麽重的，都可能以為自己誤入桃花源了，在這天災末世，竟然有一片凈土，如此安寧和諧。
尤其是老人孩子，是最容易讓人卸下心防的。
“好了，不許亂碰！”傅占蓮笑呵呵輕拍一個摸車子的小孩手臂，隨後道：“兩位老板稍等，水我們馬上搬過來。”
接著伍來喜和吳興東兩人過去，人群中還有人恭喜他們做了這一筆交易，又能賺一些提成，兩人笑罵一聲，進了小區裏面的地庫。
不一會兒出來，一人一桶十升的水桶，身後還跟著兩個年紀大點的人也都抱著水桶：“不好意思啊，我們水桶不夠用，分兩批。”
這一次是謝慕知下去接。
季漾負責警戒。
男人一下車，高大的身形和衣服下明顯的肌肉輪廓立即讓外面的人神經稍稍繃緊，但很快又放松下來，遞上水桶。
分別將幾個水桶都騰空後，又還回去，等他們再去灌。
這一次傅占蓮道：“得重新灌水，兩位老板得多等一下了，我也過去幫忙，放心，我們這安全得很。”
季漾和謝慕知笑笑，任他們離開。
等三人全都進了地庫，不過幾秒鐘，其中一個面貌有些猥瑣的男人忽然溜過來，從懷裏掏出一塊臘肉，巴掌大小，瞧著像是一塊後腿肉，瘦肉居多，處理過後，色澤很深，還泛著油光。
和方才聞到的空氣中的肉香十分像是。
男人壓低聲道：“老板，要不要肉？！我這肉價格便宜，只要十斤糧食就可以，要是大米這種，三斤就夠了，怎麽樣？”
這態度，搞得像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交易。
季漾嘴角抽抽，但瞥了眼那肉，又忍不住一陣反胃。
即使聞著再香，一想到它是什麽東西做的，就很惡心。
她都懶得說話，謝慕知只好應付：“這什麽肉啊？”
“豬肉啊！”男人神色自然，挺了挺胸膛，“這可是之前咱們去山上打到的野山豬，肉香得很！而且你看看這調味料，可都是我們藏了許久的香料腌制的，要不是現在糧食不多了，我也舍不得拿出來換！”
“看著確實不錯。”謝慕知掃了眼，有些感興趣，但又警惕道：“不會是什麽奇怪的肉吧？”
“真不是！”對方立馬否認，又從懷裏掏出手指頭大小的肉塊，小心的掰開一點，露出裏面的肉的紋理，“你看，這不就是豬肉麽？”
接著他直接撕開一縷送到嘴裏，如癡如醉的品嘗著美味，還砸吧嘴：“可真好吃！”
季漾嘖了一聲，前世今生大多都是這些手段，普通人哪裏見過煮熟的人肉？尤其是他拿的還是肌肉這一塊，又被腌制過，肉質緊密，紋理自然越發相似，靠這個根本分辨不出來。
甚至很多人吃到嘴裏都不知道吃的是什麽肉。
謝慕知眉色微動，像是下定決心：“行。”
雙方交易，自然不能給精糧，給的是十斤土豆，拿到這麽一小塊肉。
——
車門關上，兩人對視一眼，謝慕知立即將這東西用垃圾袋裝好，隨後又拿出一個差不多的臘肉，拿去廚房剁成碎，放水裏煮。
肉香、和作料的香味在這狹小的空間蔓延，都不用特意開窗，空調、內外循環的風會將空氣帶出去。
很快那邊似乎就有些動靜，一個小孩笑嘻嘻的往車|庫去，另一個中年人迅速跟上。
接著傅占蓮拎著一桶水費力的出來：“哎，兩位老板等急了吧，馬上就好，還剩一點了。”她說著舉起自己手裏的這份：“這個先給你們。”
謝慕知接東西是是要打開車門的，香味撲鼻，傅占蓮笑道：“喲，這是在煮肉呢，我還想著問兩位老板要不要交易肉，我們也還剩下一點臘肉，作料給的多，這麽熱的天氣，還沒壞呢。”
“不用了，這些就夠了。”謝慕知立即拒絕。
傅占蓮失落的嗔了一眼他，順勢看了眼車內，季漾正捧著一碗肉湯喝著，她笑容加深，安份的轉身離開。
五分鐘後，又一批水送過來了。
伍來喜笑呵呵催促：“老板，開門了，水都在這了！”
車內卻沒動靜。
接著又敲了兩下，聲音也更加響亮：“老板，開門啊！水來了，你不要水，剩下的糧食我們可不還了……”
依舊沒動靜。
幾人也不意外，直到看見這兩人中的一個男人穿著防彈衣、防彈頭盔臉色蒼白的跑到駕駛座要開車，幾人頓時急了，立即大吼：“抄家夥！快！”
“快，有肉吃了！”
“那女人讓我嘗兩口！女人肉嫩！”
“我要吃男人的——”
眼冒綠光不再是誇張的形容詞，而是一個個真切的感覺，被圍攻的謝慕知都覺得自己似乎成了他們眼中的野豬！
剛剛還在這邊乘涼吃飯的眾人，男女老少，全都化作吃人的猛獸，拿上各種工具，刀槍棍棒齊上陣的朝著車子撲過來，幾個十來歲的少年則興奮的搬出藏在角落的鐵板往車輛必經之路的兩側放好。
更小的一點的孩子和老人躲到裏面，興奮的看著這邊。
還有小孩沈不住氣，已經在喊：“吃肉了有肉吃了！！！”
謝慕知眼眸閃過一絲冷意，車子發動，猛地往前，隨後方向盤迅速朝左邊打死，車身扭轉，露出開著窗戶的側面。
眾人早已防著他們臨死反撲，並未靠近，這麽一個突兀的飄移並未讓他們受傷，但當車窗對著他們時，一個霰|彈|槍在那，槍口對準他們。
在面對他們的那一刻。
本該中毒難受蜷縮的女人正精神奕奕，迅速朝他們先丟兩個手榴彈，隨後立即扣動扳機。
“砰砰砰——”的動靜頓時在對方嘶吼聲中炸開。
一發發子彈以掃射的姿態釘入敵人眼中，近距離射殺，還是霰|彈|槍最管用，接著就是兩個手榴彈齊聲爆炸，車子再次掉頭，季漾的槍穩穩地繼續掃射漏網之魚。
“啊！”
“救命——”
“快跑！”
敵人潰不成軍。
季漾和謝慕知卻並未停手，一直到地面上再無活口，爆炸產生的煙霧徹底消失，車子停下，季漾迅速重新裝滿彈藥，謝慕知也拿上屬於他的霰|彈|槍和手榴彈直接下車。
這群人是生活在地庫的，那地庫肯定還存在不少人，能殺光就盡可能殺光，讓剩下的人活著也沒辦法成氣候。
一路槍支掃射，壓根不停歇。
直到來到地庫門口。
季漾順手一個手榴彈丟過去。
“啊！”
又是好幾聲慘叫。
估計是正好蹲守在門口的人。
“快跑！”爆炸過後，裏面剩餘的人也知道對方火力太強了，完全打不過，不敢再停留，一個個直接選擇逃跑。
兩人緊隨其後，徹底進入地庫。
一進去，便聞到一股惡臭。
這種臭味像是屍臭。
不是動物的臭味，不是水產的腥味，是一種讓人從靈魂深處排斥的臭味。
煙霧還未散去，略有些朦朧的視線裏，一掛掛肉被懸掛起來，估摸著大幾十斤的肉，這群人嘴裏的攢下來的一點肉放在這裏，完全九牛一毛。
這些味道中，除了臭味，還有一絲夾雜其中的香味，濃烈的作料掩蓋人肉的腥臭，再交易出去，同時上面還下了藥，只要上鉤，又是新一輪的食材了。
這些畫面，季漾只是匆匆掃過。
隨後雙眸盯上了逃跑中的那些人，只要出現在眼前的，立即補槍。
兩人默契的分別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追過去，一左一右，再有槍彌補距離差，基本一打一個準，眼看著視線範圍裏僅剩的人即將追上，那人躲到一個柱子後面惶恐大喊：“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我們也是被逼的啊！！！”
“都怪擎天幫，都是他們逼我們的啊！他們要肉，我們給不起，他們就不給我們糧食，那些肉大頭是去換糧食的，你們有本事去打擎天幫啊……”
季漾攻擊稍稍停頓，但很快等他說完，一個手榴彈丟過去。
“咕嚕——”的滾動聲宛如來自地獄的聲音。
那人頓時渾身汗毛炸開，崩潰中猛地現身，手中槍對準季漾的方向：“砰砰砰——”
連續三槍。
但等到第四槍時啞火了。
季漾迅速翻滾躲開，一顆子彈在她翻滾時擦過她的鞋尖，舒適透氣的白色鞋子的鞋頭頓時出現一抹黑色，差點！
還好她躲得夠快。
同時不遠處柱子附近，爆炸聲傳來，那人也徹底消失。
——
謝慕知追過去的那邊還有動靜，季漾在自己這邊反而沒聽見動靜，幹脆起身往出口過去。
都是有空間的，還穿著防彈衣和防彈頭盔，武器又那麽多，季漾還是很放心謝慕知的，因此直接上去想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剛一上去，就看見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季漾下意識就要開槍。
“啊，別殺我！”其中一人尖叫一聲。
季漾聽出他的聲音，立即槍口朝下。
“砰！”的一聲，子彈打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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