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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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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夏望安很忙, 她其實對開不開會和誰開會都沒意見,但每一次,領導層開重要會議時, 只要她在,首長都會叫上她。

她還挺喜歡首長的, 這種喜歡不光是來源於小時候,那時候, 屏幕上總能看見首長不顧危險, 出入各個基層,做下各種利國利民的決策。

後來喜歡,就是因為相處之後, 是因為直覺裏,她能感受到首長是喜歡她的。

“望安啊, 我知道你對這些事情興趣不大,但我希望, 你不會單單只是一個武力值足夠強大的存在。”

首長語氣溫和,說著,摸了摸夏望安的頭:“你可以在會議上睡覺,也可以玩游戲,發呆之類的都可以,但重要會議,還是來參加好嗎?”

夏望安其實聽不太懂。

她曾經是個很聰明的孩子, 雖然情商沒有智商那麽高,還經常噎得老師說不出話來, 但其實只要她願意思考, 無論是人情世故,還是數學答案, 她都能思考出來。

只是,穿梭到其他災變世界後,為了能夠提升武力值,她放棄了太多東西。

——比如本來就不是很多的情商。

這是個選擇題。

就好像一開始,夏望安也不是那麽相信自己的能力,如果讓她相信下一刻她會左腳踩右腳螺旋上天的話,那麽她第一反應會是“這不科學”。

而當放棄了情商、常識、太多思考之後,再這麽跟夏望安說,她會恍然大悟的哦一聲,然後表示“左腳踩右腳是在借右腳的力,右腳踩左腳是在借左邊的力,不斷借力上天,也很合理”。

她放棄了“思考”,放棄了“常識”,逐漸將自己變成了一柄強大的武器。

可首長並不願意看著她變成武器。

“世事多變,現在大家都很喜歡你,因為我們並肩戰鬥,我們知道如今的生活有多麽來之不易,但以後呢?以後我們的後人,還能有現在的心境嗎?”

首長笑著,臉上的皺紋因為笑起,看上去愈發多了,夏望安這才發現,在她眼中總是能包容一切,又能妥善安排所有的首長,是個老人。

她撫摸夏望安腦袋的手很暖和,就好像是記憶中,上幼兒園時老師摸她的頭一樣。

“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地位,但望安,記住,無論以後是個什麽情況?你可以不在乎這些,但你必須擁有。”

夏望安擡頭望向首長,看她眼中溫和的笑意:

“為什麽這麽說?你要死了嗎?”

首長笑著搖頭:“只是防患於未然而已,望安,我們老了,老人都會有那麽一天的。”

“你們不會死的。”夏望安抿唇,少見的露出了些許倔強神情:“修仙者,只要好好修煉,就不會死。”

首長還想說什麽,但看著少女眼神中滿是倔強,到底還是咽下了剩下的話。

她淺笑:“好,我會督促大家,好好修煉的。”

夏望安嗯了一聲,轉頭走了,她要把自己的修煉訣竅寫下來,集合成冊,然後給所有人覆印一份。

見她走了,首長搖頭,心裏卻難得有些發軟:“這孩子……”

“望安說的也沒錯,我們好好修煉,未必會老死。”一旁一直安靜聽著的老人開口。

“你別裝傻,明知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首長嘆了口氣。

如果說一開始,他們對汙染者的存在就是高度警惕的話,那麽在看到詭異世界後,這種警惕便又迅速加強了。

連續三個世界都看到汙染者的身影,不光只證明了他們的無孔不入。

還證明了,他們謀取世界毀滅的方式,除了引入各種非自然生物,還更擅長使用心機策略。

每個世界,汙染者們都很聰明的先從世界守護者下手。

滄溟世界,是利用了該世界對於修仙者的向往,這種向往,導致了哪怕帝女蘅落並不相信汙染者,且報以警惕,也會被民眾的聲浪裹挾上了當。

魔法世界,汙染者甚至清楚這個世界的神明對於祂的世界全知全曉,因此直接出動大批武力攻擊,利用神明對自己世界的保護之心,將祂困於王座之上。

同時又利用了人心,汙染光明神的信力,讓祂一天天虛弱下去。

詭異世界,更是直接將守衛者變成了他們的“牧羊犬”,無論守衛者知不知情,這種不斷放出詭異攻城的情況,都會讓他們被迫苦守城內。

汙染者,擅於利用人心。

而夏望安強大無比,偏偏在這方面,幾乎是空白。

她不會,也不願意學習,因為她需要保持一個純凈的心,用來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任何設定。

“我們現在還在還好,但如果我們不在了呢?”

首長眉心微微緊縮起來,說起這個話題,她總是很擔心。

老人持樂觀態度:“好好修煉,只要我們活的夠長,就沒有問題。”

首長卻只是沈默不語。

她也是一名能力者,但她的能力遠遠沒有她看透人心的本事強。

如果她是一名汙染者,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夏望安與夏國剝離。

這樣做不光是剝離開了她最牢不可催的支柱,也會讓她失去心底的支柱。

殺死夏望安很難,但要殺死她心中唯一的弱點卻很簡單。

當汙染者發現他們的那一刻,她,身邊的老張,【救世計劃】的所有高層,所有支持夏望安的存在,都會成為汙染者的眼中刺。

就好像是魔法世界裏,投入病毒,讓真正信奉神明的信徒們,轉變思想。

純凈的信力轉為黑暗信力,哪怕神明自身再怎麽強大,也還是抵禦不了身後的刀。

“我們不能單純靠萬一活著,就算汙染者不動手,以我們的年紀,突然離開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而沒了他們這些老人鎮著,汙染者真的用對付光明神那一套對付望安的話,誰也不知道結局會如何。

夏望安很少對總部的人說上輩子人們如何對待她,但三言兩語,也足夠人推敲了。

“如果有一天,我們都離開了,我希望夏國還是望安的家。”

首長慢慢堅定下神情,從光腦裏,疊出許多文件。

“望安的軍銜,也該定下來了。”

“要保證哪怕有一天我們不在了,也沒人能動得了她。”

***

夏望安還不知道,她即將成為夏國實際上的掌權者。

首長們被每個世界都有汙染者刺激到了,一門心思的要給她留出萬千後路。

她在各種書寫自己的修煉經驗,本來記錄員們只是陪著她,時不時在旁邊送上一些甜點水果奶茶之類的。

但等夏望安的修煉經驗已經發展為三大摞之後,連編撰組都被驚動了,十幾號人屁顛屁顛跑過來,征詢過她的意見後,打算將這些編入教材中。

“好的呀!這些都是基礎,你們編入到練氣入門裏就可以了。”

夏望安很大方的表示,自己的修煉經驗讓他們隨便用。

“啊?練氣入門這麽多內容?是不是有點太多了?”正在房頂學習林柯練習倒掛的秋壯睜大眼。

這裏要提一下,練氣入門是修仙者最低等級,相當於是幼兒園水平。

誰家幼兒園要學習這麽多教材啊。

“不要緊的。”編撰組長一邊開心整理資料,一邊揮手:“預計修仙幼兒園要上十年左右呢~”

秋壯:“……”

他開始慶幸自己已經過了上幼兒園年紀了。

等編撰組們覆制了現有的修煉經驗,又商量好夏望安寫出新的再來後,就高高興興回去繼續編寫教材了。

屋裏只剩下五筒小隊成員,蔡菜好奇的湊上來,問夏望安怎麽會突然想到要寫修煉經驗。

她之前倒也寫,但也不像是現在這樣,一口氣寫這麽多啊。

夏望安是不說謊的,直接將首長跟她說的話全部告訴了大家。

最後總結:“他們可能修煉到了瓶頸,擔心壽命吧,我把我的經驗都傳給他們,只要好好修煉,壽命沒有問題的。”

想了想,從來不會厚此薄彼的救世主又看向自己的小夥伴們,大方表示:“你們也有份的。”

秋壯從房頂掉了下來,林柯默默爬回了箱子裏。

只有蔡菜超級興奮,握緊拳一臉振奮:“好!我一定努力修煉!早日成為修仙大能!”

一旁在研究機器功能的願寧倒是慢慢停下了手。

“望安,我覺得首長她應該不是擔心自己的修煉進度。”

畢竟現在夏國築基期僅有三十幾個人,而首長每天忙於國事,還能是其中之一呢。

夏望安茫然:“可是首長說了那麽多話,幾乎每句話的意思都是,如果她死了我要怎麽怎麽樣。”

“我覺得應該是汙染者讓首長感到了威脅吧。”

願寧放下手裏的零件,作為團隊中最弱的那個,他也是最愛動腦的那個,比起一幫靠自身武力值殺來殺去的隊友們,他更像是隊伍中唯一的智囊。

——雖然大部分情況下,他這個智囊用處不大。

因為還不等到他出謀劃策,小夥伴們已經嗷嗷叫著沖上去,把敵人幹掉了。

“你一共就去了三個世界,三個世界都有汙染者,而且每個世界的汙染者都會率先向世界強者下手,打不過的,就會通過別的方式。”

“比如光明神,他不就是被汙染了信力嗎?你也同樣是靠信力的,首長或許是擔心,她和其他人會作為擁護者被汙染者除掉,沒了他們之後,你會陷入到黑暗信力中。”

夏望安聽明白了。

黑發少女面色平靜:“你是說,汙染者想通過殺死首長,殺死記錄員,殺死範局,殺死你們,殺死小咪,讓我失去信力嗎?”

願寧:“……小咪只是廚房養的一只貓,大概或許,應該不會被殺死吧?”

“怎麽不會!”

夏望安突然擡起頭:“他們不就是要殺死所有我喜歡的嗎!我那麽喜歡小咪!”

她面色依舊平靜,卻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好,汙染者,連一只小貓都要殺,好。”

願寧:“……”

他覺得,望安好像快要氣瘋了。

“望安,這只是一個假設而已,首長見到了那些世界的守護者下場,當然也會擔心你。”

“我們的世界坐標不是被你藏起來了嗎?他們找不過來的。”

夏望安卻是拿起一旁的簪子,慢慢將頭發挽了起來。

“對,你說得對,他們暫時找不過來。”

願寧松了口氣。

夏望安:“所以我們要找過去。”

實際上,夏望安對汙染者的態度是討厭,見到就幹掉,但她從來沒有想過主動去搗毀對方。

一方面是她忘記了很多事情,想不太起來,自己為什麽那麽討厭汙染者。

另一方面,則是她現在的生活很好,有家人,有同伴,還多了個路克斯。

夏望安於是漸漸撫平了心中的暴躁,轉而舒服的享受起了生活。

所以,雖然討厭汙染者,但拯救自己的世界要更加重要一些,只要汙染者不總在她面前晃,她也更想要把自己的精力留在改變藍星上。

“我從來沒覺得他們讓我有威脅感。”

“但現在,他們是威脅了。”

她將總部連夜做好的,詭異世界資料,輕輕放在桌子上。

詭異世界——

在早已變成廢墟的大地上,如果有人站在高空看,就會驚訝的發現,地面上竟然有諸多深坑。

一個個幾乎比足球場還要大的巨坑外,此刻正站著一些白袍人。

他們的數量很多,雖然看不清面目,動作卻是戰戰兢兢的。

正小心的,將一個個麻袋倒進去。

過程中,突然一聲尖叫,卻是站在邊緣的白袍人被一根仿若來自深海的觸手吸在手心。

白袍人瘋狂掙紮:“救我!救我!!”

其餘白袍人連忙紛紛拿出武器作戰,觸手卻不等他們動作,迅速無比的將對方拖入到了洞穴中。

“啊啊啊啊——”

慘叫聲逐漸遠去,剩餘的白袍人越發膽顫,動作更加小心。

為首的白袍人卻是完全不意外,只訓斥道:“動作再快一些,不要耽誤……”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一滯,捂住了胸口。

“頭兒,怎麽了?”

一旁的白袍人手腳靈便地扶住他。

“不對勁。”

被扶住的白袍人咬牙:“不對勁,我感到,有什麽兇猛的兇獸盯上我們了。”

其餘白袍人連忙左右看去,卻見每個巨坑都安靜無比,沒有兇獸要爬上來的跡象。

“大人?”

“這是我從神明那兌換來的能力,當有強大敵人盯上我的時候,我會感知到,所以,絕對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白袍人揮手,強撐著疼痛感,帶著手下撤出了這些巨大深坑。

“可是,餵食……”

“你想自己變成它們的食物就去。”

剛開口的白袍人不敢說話了。

巨坑一直安安靜靜,不像是有兇獸暴動的樣子,白袍人們也漸漸放心下來。

唯有首領,始終面沈如水。

倒是之前扶住白袍人的手下開口:“大人,您聽說控制室的事情了嗎?”

“聽說了,一把奇怪的刀飛了進去,切斷了控制室大半世界的聯系,簡直像是鬼故事。”

手下道:“有傳聞說,那把刀的主人出現在了好幾個世界,許多汙染者都死在她手下,或許,您的預感是因為她。”

首領捂住胸口,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是a序列的,自然消息靈通,他不光知道控制室的事,還知道排序很前的a21世界也出現了岔子。

駐守那個世界的隊伍幾乎死絕,只有一個臨時接了餵食任務的b級汙染者因為恰巧脫離該世界,逃過一劫。

要知道,a級世界裏駐守的汙染者可有a級,就這樣,還是死的無聲無息。

控制室出事的時候就上報給了神明,可萬能的神明卻毫無反應,接著,就出現了a21世界的事。

現在A級序列中流言紛紛,做任務時,看到背著一把黑刀的土著就躲著走。

“不可能吧?”

他不肯相信:“我可從沒有得罪過那人。”

執行任務時,他奉行趕盡殺絕,連只卵都不會放過,怎麽可能留下一個仇人呢?

“大人,要不要回神國避一避?”

白袍人猶豫再三,還是搖頭:“隨意放棄任務,我會落到b級的。”

“而且……”

他轉頭,看著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的諸多巨坑,膽顫的心情漸漸平穩下來,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放心的笑:

“論起安全,還有哪裏比這裏安全呢?”

“這個世界,可是被屏蔽過的,神棄之地,她不會來的。”

——“我來了!”

夏望安踩著飛劍下落,又回到了盤古基地門外。

基地守城的衛兵們趕緊將她迎了進去,他們小心的悄悄看她一眼,又趕緊低頭。

“我們馬上告知守衛大人,您現在要先回到您同伴的居住地嗎?”

不等他們告知,岑琪已經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上一次,許多話都沒來得及問,夏望安就已經走了。

雖然她走之前說會再來,再次看到對方,岑琪依舊激動無比。

“您來了,我,我有些事情想要麻煩您。”

夏望安:“正巧,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麻煩你。”

一到休息的地方,岑琪立刻迫不及待問起了教夏望安畫符的老師是什麽身份。

“老師就是老師呀。”

雖然滿腦子都是要殺光看到的每一個汙染者,夏望安也沒忘記收集信力的事。

她按照總部給的話,一本正經的問:“你知道修道之人嗎?”

“我知道,之前詭異初初降臨的時候,許多道長都加入了軍隊呢。”

這些道長們不會術法,但比起大部分時間都是坐著或躺著的亞健康人群,每天早上五點就要起來練早課到十點的他們,對戰詭異可比普通人要強很多。

夏望安眨眨眼,肉眼可見的感興趣起來:“是嗎?!”

她立刻拿出一截布料:“可有穿這種道服的?我想見一見。”

布料底部做黑,有藍色紋路,看著很眼熟。

“這好像是天符派的……您想見的話,我馬上喊人過來。”

岑琪是想了一分鐘才想出來的,在詭異降臨初期,諸多道門興起過一段時間。

不過很快又沒落下去,到現在還存在的道教門派,天符派就是其中之一。

天符派流傳千年,在古代時主打業務就是畫符。

什麽驅鬼逐邪,給人做法事啦,畫畫平安符之類的,曾經出身天符派的一名道士,還曾經做過某個王朝的國師。

該王朝沒落之後,天符派也跟著不溫不火下來,只偶爾幫鄉裏鄉親看病發藥,等到現代,就單純只是一個小道館了。

驅鬼逐邪自然是已經放下的,治病救人的老傳統,因為沒有執業醫師從業證,也不能再用。

倒是詭異世界降臨後,醫生死了一大批,西藥也沒了儀器能來做,也沒人再查執業醫師從業證的事,天符派的一眾道士這才重新撿起了老本行。

等道館毀了之後,他們也隨人流去往各大基地,天符派崇尚救人為本,安穩下來後,道士便四散在七大基地行醫治病。

岑琪能想起這布料是屬於天符派的,還是因為她每天坐在房頂往下看,見到過幾次天符派出來擺攤問診。

很快,就有人帶了一名老道士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應該是徒弟徒孫之類的。

老人身形很瘦,走路顫顫巍巍,眼睛卻是炯炯有神,拄著拐杖走了進來。

他身上穿著短打道袍,看上去大約六七十歲的樣子。

夏望安站起身,對著這名道長行了個道禮。

兩個世界文化相同,禮節也相似,這名道長倒是一楞,自從詭異降臨之後,道館和寺廟是頭一個被毀的,現在,早已沒人會行道禮了。

但他年紀大,卻還記得年輕時的時光,頗有些感慨和激動的,同樣回了個道禮。

兩名年輕人楞了一下,他們是詭異降臨後才出生的,後來被天符派收養,如今天符派跟醫院也差不多了,除了老一輩的道士,其餘人見面根本不行禮。

這還是頭一次,見到夏望安這樣一副年輕面孔,一見面第一反應就是行禮的呢。

他們趕緊跟著在後面同樣行道禮。

只是行禮之後,又好奇起來這位年輕女孩的身份。

前兩天,夏望安在基地門口用兩張符便幹掉了s級詭異的事早已傳遍了,但人們只知道她走了,卻不知道她又回來。

至於她的長相,因為有了兩天的謠傳時間,現在已經演變為“腳踩飛劍,面容肅穆,渾身散發熒光,頭頂冒著光圈”了。

夏望安沒去管兩個年輕人的打量,幹脆利落,直接拿著這布料就問了:“這可是天符派的衣服?”

老人手握布料,仔仔細細看了半天,篤定道:

“是我教道服,不過看上去有些太新了,天符派現在弟子四散,早就不要求門下弟子穿道服了,剩下的道服都很陳舊,沒這麽新的。”

他身上倒是穿著類似的道服,只是這衣服都快變成補丁做的了。

夏望安:當然新了,因為這就是新做的。

她逛基地也不是白光的,身上的攝影球一直在錄像。

只是符咒也不是誰都能畫的,而偏偏這個世界其實很難對付,就算有強大的武力值,如果不動用超度手段,死去的詭異還會組成新的詭異。

那麽,既然詭異剛降臨時,道館寺廟是有作用的,是不是也說明了,道士和尚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擁有了一些力量。

只是很快,這些力量就被強大起來的詭異壓了下去。

甚至在破壞建築物時,詭異們第一個破壞的就是道館寺廟。

要是沒有威脅力,它們閑得慌破壞這些?

背景組在她帶回去的錄像裏找了好久,才找到天符派這樣一個不錯的底子。

人多,口碑好,曾經輝煌過,後來又沒落,記載門派歷史的石碑全都毀在了詭異降臨時。

太合適了!

太好融入了!

甚至,天符派武力值雖然不行,但因為長期治病救人,哪怕各個基地之間離得遠,他們也照舊在所有基地有名聲。

就算他們學不了符咒,卻也可以快速為夏望安打出名聲,用最快的方法得到信力。

老道士遲疑問:“不知道這塊料子是哪裏來的?”

夏望安沈吟了一下:“八百年前,天符派曾分出去過一脈,移居西方。”

老道士一楞:“你的意思是說……”

夏望安面容認真:“我就是天符派分出去的那一脈弟子。”

她不等對方反應,立刻問:“天符派還餘下多少弟子?”

老道士已經有些懵了,他也沒聽說過自家還有分出去的一脈啊,但看一眼岑琪,還是本著對守衛的信任,老老實實回答:

“上月剛統計過弟子人數,如今還剩下一百三十二人,我正是這一代的掌教。”

天符派在現代其實弟子很少,不過詭異降臨後,因為幾乎轉為了醫師道,所以來拜師的還是很多的。

“好啊!一百三十二人,也不算少了。”

夏望安露出欣慰神情:

“我看外界鬼怪諸多,想要救一救這世道,可光是我們幾個人殺也殺不過來,特地來邀天符派同門,共同滅敵,協力作戰。”

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老道士:“……殺詭異……我?”

守衛大人壓力太大,終於瘋了嗎??

夏望安一臉鼓勵微笑:“當然不光是你了,你的弟子們也可以上的。”

兩個正在長身體,細胳膊細腿連一只小詭異都要打半天才能打死的弟子:“……啊??”

老道士囁嚅一下嘴唇:“我只會治病救人……瘋病我也會治一點的。”

“誒!”夏望安扶住他:“我知曉,天符派曾立下誓言,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天符派從此只治病救人,將一身本事藏於自身。”

“但如今,天下大難,風雲變幻,我們天符派不該再藏頭露尾,正該是我等出手斬邪驅難之時啊。”

義正言辭說完了,她還不忘記在心裏誇一下臺詞組:這詞真帥。

果然,此話一出,岑琪等基地高層,看老道士的眼神都變得恍惚起來。

老道士:“什,什麽?”

他沒藏啊,他真的只會治病救人。

夏望安卻是笑著收回手,反手,手中便出現一張黃符。

黃符拋上天,便在眾人驚訝的視線下定在了空中。

夏望安單手掐決:

“通天達地,日月天明!”

“去!”

黃符便如同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當著眾人的面,疾行遠去。

老道士:“……”

他的兩名弟子也震驚無比的看看黃符飛遠的背景,再看看自家師父。

莫非?!他們天符派真的是深藏不露的門派??

夏望安放下手,笑著說:

“我已將找回同脈的事傳回,其餘弟子都會趕來,掌教也喚回弟子吧。”

所有人的視線又快速挪到了老道士身上。

親眼見證了這十分不科學一幕的黃符送信,老道士也震驚了。

符……有用的符咒……

他一瞬間明了夏望安的身份。

前兩天憑借符咒,擊殺s級詭異的那個女孩。

可他從未想過,對方會和他們天符派有淵源。

莫非,我們天符派真的是什麽深藏不露的門派??

可,可他師父離世前,也沒告訴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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