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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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拐角處一個紮著馬尾辮，穿著鵝黃色連衣裙的少女手裏捧著一杯冰鎮芒果奶茶。身邊挽著另一位藍色衣裙年齡相當的女孩。
距離宋玉兒博物館中暑醒來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多，當時醫生也是診定她為輕微中暑，並無大礙，可是她足足昏睡了兩天才醒來，醒來後也是請了一星期的假，不過她父母都在國外，只有保姆阿姨照顧著。
封玉兒跟莫文文兩人約著來逛商場。
脫掉昔日不變的清一色規規矩矩校服，換上喜歡的裙子，青春洋溢，心情也跟著美極了。
“玉兒，要不要體驗去三樓的劇本殺？”藍色衣裙的少女興奮提議。
封玉兒點了點頭，上次去博物館是莫文文陪宋玉，現在就是她陪著莫文文了。
兩人計劃好了今天來商場看電影，時間還早就想著玩劇本殺。本來她是很開心起碼跟莫文文一樣放松的，結果昨晚那如夢如幻的場景，又再一次進入了宋玉的夢鄉，讓她無處可逃，呼吸緊促，猛然從睡夢中驚醒。
還好，只是夢。
“美人臺”落水後，她好像做了個長長的夢，她夢到了劉肆最開始對自己的囚禁，對自己的要挾，逼著自己說下流的話，逼著自己脫光衣服給他跳舞，逼著自己喝上一壇子酒後求他寵幸……
醒來後就發現自己靈魂竟然飄到了這個叫宋玉的人身上，躺在熟悉又陌生的床上，她的腦海裏都是那個女孩的身影，以及這個陌生世界的技藝。
她叫宋玉，是個17歲的高中女生，記憶力有個美滿的家庭，父母在外旅游暫不在家，文科生，成績優異。
跟自己是不同的，她已經沒有了剛來這個世界的恐懼，轉而是輕松跟慶幸，不過也為這個死去的宋玉惋惜。剛醒來的幾天，她都沒有出門，不斷消化著腦海裏宋玉的記憶，以及消化著這個世界的記憶。
她才發現，這個世界原來是距離自己死去的大魏一千年後的地方，而且她生活的朝代還有人在考究，還給大魏起了個名字：動蕩南魏。
那他呢？北川王爺……是什麽下場？也是在歷史的長河裏匆匆淹沒了嗎？大魏還分什麽南北？
這一刻，封玉兒輕松又釋懷。
莫文文全然沒有註意到宋玉的出神，直接拉著她來到了那家劇本殺體驗館。
“你好，是兩個人嗎。”前臺接待的小姐姐笑容甜美。
兩人點頭。
“那是要玩兩人的簡單小劇本，還是多人的。我們這邊比較推薦兩位小妹妹跟其他客人拼一下多人組合的劇本，更有體驗感一些。”前臺小姐姐溫柔提議。
封玉兒擡頭註視著館內裝飾，一個偌大灰白背景墻，上面掛著各種劇本殺游戲宣傳照，每張特色宣傳照下面用文字塑封著游戲簡介。朝內望去，館內長廊一邊有兩個換衣室，可以更換跟角色相關的服裝，代入感極強。
莫文文笑著回應：“謝謝小姐姐，有什麽簡單又有意思的劇本推薦嗎？我們是第一次玩呢。”
前臺小姐姐很有耐心的推薦：“《夢周公》這個很適合新手，而且古裝更合小年輕胃口，也有一些燒腦懸疑劇本。不過新手玩不好的話可能就沒太有體驗感，既然是初次玩，現代、古代都有適合新手的劇本……哦，對了，你們看這個是關於親情的劇本，也挺受歡迎……”
封玉兒走到前臺小姐姐指引的《夢周公》劇本照下，呼吸一緊。兩名穿著宮廷服飾的男子角色，還有一對正在拜堂的古裝新人……這太像前世了。她趕緊搖搖頭，“文文，我不太想玩古代情感劇本殺。”
莫文文也喜歡古言劇本殺，可是單純的情感劇本，她覺得不太刺激，於是點頭：“有沒有懸疑點的古代推理劇本殺。”
……
正在這時。
館門口三個男生緩慢走來。
“你好，請問有什麽好玩的劇本推薦的嗎？”遠處走來三個個子高挑的男生。
前臺小姐姐把宋玉二人交由引導員，又去給另外三人介紹。
莫文文在照片墻上觀摩了一會兒，宋玉一身鵝黃長裙捧著芒果奶茶，倒像是湊巧搭配一般，很有設計感。她輕輕吸允完奶茶，走到前臺，將喝完的奶茶杯放入門口的垃圾桶。起身離開時，餘光瞥到前臺後進來的萬臣三人。
“謝謝你了，我們商議一下。”萬臣說完，開始跟兩個朋友討論玩哪個。
封玉兒無比震驚，瞳孔放大。
這個聲音，人間惡魔般的蠱惑。無數個夜裏出現在她的夢中，那個極盡殘暴且無比變態的北川王爺劉肆！封玉兒楞住了，萬臣並沒有擡頭，她連看都不敢看一眼對方。身體裏的原始奴役感襲來，她有些站不住，腿軟了起來。
他怎麽在這裏？北川王爺？自己夢裏前世無比真實的主子，逼著她做過很多難以啟齒的事情，也教會她說了無數下流害羞的無恥言語，還有無數個夜裏帷幔下的羞恥……
“莫文文，我們今天先回……”封玉兒想叫住莫文文，這次就先不玩了，誰知她還沒說完就被莫文文後面的話堵住了。
“玉兒，我付完錢了，咱們玩懸疑古代篇吧！”莫文文有些期待的看著呆楞在垃圾桶旁邊的姐們，走上前將她拽了過來。
看電影跟吃飯都是宋玉付的錢，這次劇本殺，莫文文爽快的請封玉兒一起玩，她還告訴宋玉不要客氣，擡手朝墻上，給宋玉指了一張《大魏判案記》的劇照。
封玉兒將要走的話咽了下去，擡頭看到六名古裝捕快的合照，頓時松了一口氣。幸好是判案劇本，再說了，那三人也不一定會選擇這種。
“咱們先去換衣服吧。”宋玉拉著莫文文離開，她一刻都不想跟那人呆在一起。
那人在，她會呼吸不暢，她會無比緊張，她會不由自主的想要用他命令的方式去討好對方，她害怕自己被吊打，被砍殺，連累家人……甚至更加殘暴的非人哉的對待，盡管她時刻提醒自己，不要怕，這是真實的世界，他不會拿自己怎麽樣。
即便人有輪回，這也是法治社會。但是長期的緊張壓迫，前世夢裏的貼身侍女已經被完全奴役，感同身受，她開始條件反射的害怕，懼怕北川王爺。
“我挑哪件呢~”莫文文激動地在一排排精致的瀟灑古裝裏挑選著，“都好酷啊！是不是玉兒~”
“嗯。”封玉兒隨口回覆著。
莫文文挑了兩件衣服走進換衣間，宋玉逃離前臺大廳，在滿目的古裝換衣室內，終於可以舒緩一口氣。外面那個北川王爺的聲音之人在她的腦海裏久久不散，連帶著勾起了無數回憶。
即便來到這個千年以後的世界過了一個多月，封玉兒還是陸續續夢到許多生活在北川王府的事情，每次都是大汗淋漓，驚恐忽醒。
莫文文換好衣服，將一件紫紅色捕快服裝放到封玉兒懷裏：“想什麽呢？玉兒，你穿這個，賊酷，賊好看。”
封玉兒從木凳子上起身：“咱們可是官。”
莫文文一楞，才反應過來封玉兒說得什麽意思。她總是面無表情的開玩笑，及其擅長冷幽默。
宋玉長相是那種清冷型 美女，皮膚更是讓人羨慕的冷白皮，好多不熟悉的人都覺得她高冷且不好相處，實際上，她只是面冷心熱而已。她是那種外表冷艷的美女，跟她相處後才發現，她是有主見，活潑外向，及其好相處的人。
而封玉兒就不一樣了，她是真的文靜，雖然同樣都是十七歲，跟變態王爺周旋久了，她可要比宋玉兒穩重多了，也更急成熟。
“反正就是，賊見到都說好看的那種官服，行了吧？”莫文文替她打開換衣間的木門，推她進去，“快點吧，等下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拼到一起玩的客人。”
封玉兒進去換衣服，還能聽到莫文文的碎碎念：“剛剛那三人要是也玩這個劇本殺就好了，加上館內的引導玩家，也就湊夠了……”
莫文文說著。
只聽門咯吱一聲被緩緩推開。
“我換好了。”封玉兒想著，莫文文一定在照鏡子，果不其然，她還在換衣間大鏡子前轉圈側身。
“玉兒，快過來！”莫文文還在自我欣賞中，都沒來得及看她一眼。
等到封玉兒走到鏡子前面，將拿著配劍的胳膊放置莫文文肩膀上。她還將衣服佩戴的紅色發帶纏繞在頭發上，紫紅色捕快裝極盡瀟灑，頭發跟絲帶垂落在肩膀，好不瀟灑。
“天下第一女捕快宋玉——宋大人！”莫文文伸出胳膊攬住宋玉腰間，神情艷羨，“咱們倆可以行俠仗義了！”
“莫大人說的極是。”封玉兒配合極了，她伸手把莫文文遺落在換衣間的綠色飄帶拿出來，紳士的牽起莫文文的手，“我來給莫大人戴上。”
說著將綠色飄帶纏繞在她的手腕上，與其一身深綠服裝交相輝映，多了幾分韻味，更顯般配。
一紫紅，一深綠兩位救死扶傷的大俠被引導員帶進了一處仿古建築的房間內。房內有個圓木大雕花桌子，上面擺放著六份筆墨紙硯跟各自的劇本簡介。兩人拉開木制仿古凳，入坐觀望。
房內燈光昏暗，只在四角處開著暗灰色仿古琉璃燈。木桌上還放著茶水點心，西側是祥雲花紋紙糊木架窗，窗下擺放著一張軟榻。
“好有氛圍啊~”莫文文湊到封玉兒耳邊，“那張軟榻真像電視裏的古人小憩休息處，絕了。”
聽到莫文文嘖嘖欣賞的語氣，封玉兒就著昏暗的燈光，端詳著那張軟榻，像是有些像，尺寸相仿。
只是不如自己房內的軟榻有質感，那可是還是上等佳木由能工巧匠專人設計後雕刻，又鋪上一整張獸皮的軟榻，就連那窗戶外面也是一眼能望到院內涼亭假山，春光無限。
想到這裏封玉兒趕緊制止自己這種想法，那前世夢中的北川王爺賞給自己的金縷閣……以及那張軟榻……她跪在上面無數次……
又驚又怕，轉移話題：“這本《大魏判案記》的劇情還可以。六名捕快，有一位是朝廷抓捕多年的江洋大盜，還有一名是此次偷盜官印之人。”
莫文文也在認真翻看著劇本：“有懸疑判案，劇情合理，只要認真梳理，偷盜官印的捕快一旦落網，全員大獲全勝。”
“莫大人，你錯了，新人游戲的話，都會配備一名館內演員。為了游戲更好的繼續下去，保持人物勢力平衡，此人的話語也得仔細斟酌。”封玉兒想到引導員介紹時說到的一位本館內人員會加入游戲。
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兩處物件，於是起身，緩緩走向裏面的隔間，莫文文看著她繞過駿馬圖樣屏風，走到寢床邊上銅鏡前，拿起桌子上的火折子，回來將銅爐熏香、中央燈盞點上。
學霸就是智慧，這一點莫文文不佩服都不行。
“你怎麽知道那裏有點火的東西，還有這玩意是香爐啊！”莫文文湊到熏香前，用綁著綠色綢帶的手扇了扇煙氣，“阿~”細細聞了起來。
作為一個成績很好的理科生，莫文文的手法可是標準的理科生化學試劑觀察法。可是落在宋玉這個滿富藝術氣息的文科生眼裏，可就是文縐縐的舉止了。
而此刻這個是換了魂魄的“宋玉”，雖沒有覺得這個動作比古人優雅，可還面對這麽多現代人，還是相當文藝的。
“叮叮叮……”
兩人擡頭看著頭頂清晰的廣播。
“玩家請註意，剩下四名捕快即將到位，請先入場的捕快順序就坐……”
兩人坐在了引導員指引的一二號捕快的位置，封玉兒有些緊張的看著門外。
腳步聲漸近。
“有人來了。”莫文文也期待的朝外邊看著。
不知怎麽的單單就是一個腳步聲，還是四個人的腳步聲一起，封玉兒立刻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
門外，一陣短暫而熟悉的笑聲。
果然。
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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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拐角處一個紮著馬尾辮，穿著鵝黃色連衣裙的少女手裏捧著一杯冰鎮芒果奶茶。身邊挽著另一位藍色衣裙年齡相當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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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玉兒跟莫文文兩人約著來逛商場。
脫掉昔日不變的清一色規規矩矩校服，換上喜歡的裙子，青春洋溢，心情也跟著美極了。
“玉兒，要不要體驗去三樓的劇本殺？”藍色衣裙的少女興奮提議。
封玉兒點了點頭，上次去博物館是莫文文陪宋玉，現在就是她陪著莫文文了。
兩人計劃好了今天來商場看電影，時間還早就想著玩劇本殺。本來她是很開心起碼跟莫文文一樣放松的，結果昨晚那如夢如幻的場景，又再一次進入了宋玉的夢鄉，讓她無處可逃，呼吸緊促，猛然從睡夢中驚醒。
還好，只是夢。
“美人臺”落水後，她好像做了個長長的夢，她夢到了劉肆最開始對自己的囚禁，對自己的要挾，逼著自己說下流的話，逼著自己脫光衣服給他跳舞，逼著自己喝上一壇子酒後求他寵幸……
醒來後就發現自己靈魂竟然飄到了這個叫宋玉的人身上，躺在熟悉又陌生的床上，她的腦海裏都是那個女孩的身影，以及這個陌生世界的技藝。
她叫宋玉，是個17歲的高中女生，記憶力有個美滿的家庭，父母在外旅游暫不在家，文科生，成績優異。
跟自己是不同的，她已經沒有了剛來這個世界的恐懼，轉而是輕松跟慶幸，不過也為這個死去的宋玉惋惜。剛醒來的幾天，她都沒有出門，不斷消化著腦海裏宋玉的記憶，以及消化著這個世界的記憶。
她才發現，這個世界原來是距離自己死去的大魏一千年後的地方，而且她生活的朝代還有人在考究，還給大魏起了個名字：動蕩南魏。
那他呢？北川王爺……是什麽下場？也是在歷史的長河裏匆匆淹沒了嗎？大魏還分什麽南北？
這一刻，封玉兒輕松又釋懷。
莫文文全然沒有註意到宋玉的出神，直接拉著她來到了那家劇本殺體驗館。
“你好，是兩個人嗎。”前臺接待的小姐姐笑容甜美。
兩人點頭。
“那是要玩兩人的簡單小劇本，還是多人的。我們這邊比較推薦兩位小妹妹跟其他客人拼一下多人組合的劇本，更有體驗感一些。”前臺小姐姐溫柔提議。
封玉兒擡頭註視著館內裝飾，一個偌大灰白背景墻，上面掛著各種劇本殺游戲宣傳照，每張特色宣傳照下面用文字塑封著游戲簡介。朝內望去，館內長廊一邊有兩個換衣室，可以更換跟角色相關的服裝，代入感極強。
莫文文笑著回應：“謝謝小姐姐，有什麽簡單又有意思的劇本推薦嗎？我們是第一次玩呢。”
前臺小姐姐很有耐心的推薦：“《夢周公》這個很適合新手，而且古裝更合小年輕胃口，也有一些燒腦懸疑劇本。不過新手玩不好的話可能就沒太有體驗感，既然是初次玩，現代、古代都有適合新手的劇本……哦，對了，你們看這個是關於親情的劇本，也挺受歡迎……”
封玉兒走到前臺小姐姐指引的《夢周公》劇本照下，呼吸一緊。兩名穿著宮廷服飾的男子角色，還有一對正在拜堂的古裝新人……這太像前世了。她趕緊搖搖頭，“文文，我不太想玩古代情感劇本殺。”
莫文文也喜歡古言劇本殺，可是單純的情感劇本，她覺得不太刺激，於是點頭：“有沒有懸疑點的古代推理劇本殺。”
……
正在這時。
館門口三個男生緩慢走來。
“你好，請問有什麽好玩的劇本推薦的嗎？”遠處走來三個個子高挑的男生。
前臺小姐姐把宋玉二人交由引導員，又去給另外三人介紹。
莫文文在照片墻上觀摩了一會兒，宋玉一身鵝黃長裙捧著芒果奶茶，倒像是湊巧搭配一般，很有設計感。她輕輕吸允完奶茶，走到前臺，將喝完的奶茶杯放入門口的垃圾桶。起身離開時，餘光瞥到前臺後進來的萬臣三人。
“謝謝你了，我們商議一下。”萬臣說完，開始跟兩個朋友討論玩哪個。
封玉兒無比震驚，瞳孔放大。
這個聲音，人間惡魔般的蠱惑。無數個夜裏出現在她的夢中，那個極盡殘暴且無比變態的北川王爺劉肆！封玉兒楞住了，萬臣並沒有擡頭，她連看都不敢看一眼對方。身體裏的原始奴役感襲來，她有些站不住，腿軟了起來。
他怎麽在這裏？北川王爺？自己夢裏前世無比真實的主子，逼著她做過很多難以啟齒的事情，也教會她說了無數下流害羞的無恥言語，還有無數個夜裏帷幔下的羞恥……
“莫文文，我們今天先回……”封玉兒想叫住莫文文，這次就先不玩了，誰知她還沒說完就被莫文文後面的話堵住了。
“玉兒，我付完錢了，咱們玩懸疑古代篇吧！”莫文文有些期待的看著呆楞在垃圾桶旁邊的姐們，走上前將她拽了過來。
看電影跟吃飯都是宋玉付的錢，這次劇本殺，莫文文爽快的請封玉兒一起玩，她還告訴宋玉不要客氣，擡手朝墻上，給宋玉指了一張《大魏判案記》的劇照。
封玉兒將要走的話咽了下去，擡頭看到六名古裝捕快的合照，頓時松了一口氣。幸好是判案劇本，再說了，那三人也不一定會選擇這種。
“咱們先去換衣服吧。”宋玉拉著莫文文離開，她一刻都不想跟那人呆在一起。
那人在，她會呼吸不暢，她會無比緊張，她會不由自主的想要用他命令的方式去討好對方，她害怕自己被吊打，被砍殺，連累家人……甚至更加殘暴的非人哉的對待，盡管她時刻提醒自己，不要怕，這是真實的世界，他不會拿自己怎麽樣。
即便人有輪回，這也是法治社會。但是長期的緊張壓迫，前世夢裏的貼身侍女已經被完全奴役，感同身受，她開始條件反射的害怕，懼怕北川王爺。
“我挑哪件呢~”莫文文激動地在一排排精致的瀟灑古裝裏挑選著，“都好酷啊！是不是玉兒~”
“嗯。”封玉兒隨口回覆著。
莫文文挑了兩件衣服走進換衣間，宋玉逃離前臺大廳，在滿目的古裝換衣室內，終於可以舒緩一口氣。外面那個北川王爺的聲音之人在她的腦海裏久久不散，連帶著勾起了無數回憶。
即便來到這個千年以後的世界過了一個多月，封玉兒還是陸續續夢到許多生活在北川王府的事情，每次都是大汗淋漓，驚恐忽醒。
莫文文換好衣服，將一件紫紅色捕快服裝放到封玉兒懷裏：“想什麽呢？玉兒，你穿這個，賊酷，賊好看。”
封玉兒從木凳子上起身：“咱們可是官。”
莫文文一楞，才反應過來封玉兒說得什麽意思。她總是面無表情的開玩笑，及其擅長冷幽默。
宋玉長相是那種清冷型 美女，皮膚更是讓人羨慕的冷白皮，好多不熟悉的人都覺得她高冷且不好相處，實際上，她只是面冷心熱而已。她是那種外表冷艷的美女，跟她相處後才發現，她是有主見，活潑外向，及其好相處的人。
而封玉兒就不一樣了，她是真的文靜，雖然同樣都是十七歲，跟變態王爺周旋久了，她可要比宋玉兒穩重多了，也更急成熟。
“反正就是，賊見到都說好看的那種官服，行了吧？”莫文文替她打開換衣間的木門，推她進去，“快點吧，等下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拼到一起玩的客人。”
封玉兒進去換衣服，還能聽到莫文文的碎碎念：“剛剛那三人要是也玩這個劇本殺就好了，加上館內的引導玩家，也就湊夠了……”
莫文文說著。
只聽門咯吱一聲被緩緩推開。
“我換好了。”封玉兒想著，莫文文一定在照鏡子，果不其然，她還在換衣間大鏡子前轉圈側身。
“玉兒，快過來！”莫文文還在自我欣賞中，都沒來得及看她一眼。
等到封玉兒走到鏡子前面，將拿著配劍的胳膊放置莫文文肩膀上。她還將衣服佩戴的紅色發帶纏繞在頭發上，紫紅色捕快裝極盡瀟灑，頭發跟絲帶垂落在肩膀，好不瀟灑。
“天下第一女捕快宋玉——宋大人！”莫文文伸出胳膊攬住宋玉腰間，神情艷羨，“咱們倆可以行俠仗義了！”
“莫大人說的極是。”封玉兒配合極了，她伸手把莫文文遺落在換衣間的綠色飄帶拿出來，紳士的牽起莫文文的手，“我來給莫大人戴上。”
說著將綠色飄帶纏繞在她的手腕上，與其一身深綠服裝交相輝映，多了幾分韻味，更顯般配。
一紫紅，一深綠兩位救死扶傷的大俠被引導員帶進了一處仿古建築的房間內。房內有個圓木大雕花桌子，上面擺放著六份筆墨紙硯跟各自的劇本簡介。兩人拉開木制仿古凳，入坐觀望。
房內燈光昏暗，只在四角處開著暗灰色仿古琉璃燈。木桌上還放著茶水點心，西側是祥雲花紋紙糊木架窗，窗下擺放著一張軟榻。
“好有氛圍啊~”莫文文湊到封玉兒耳邊，“那張軟榻真像電視裏的古人小憩休息處，絕了。”
聽到莫文文嘖嘖欣賞的語氣，封玉兒就著昏暗的燈光，端詳著那張軟榻，像是有些像，尺寸相仿。
只是不如自己房內的軟榻有質感，那可是還是上等佳木由能工巧匠專人設計後雕刻，又鋪上一整張獸皮的軟榻，就連那窗戶外面也是一眼能望到院內涼亭假山，春光無限。
想到這裏封玉兒趕緊制止自己這種想法，那前世夢中的北川王爺賞給自己的金縷閣……以及那張軟榻……她跪在上面無數次……
又驚又怕，轉移話題：“這本《大魏判案記》的劇情還可以。六名捕快，有一位是朝廷抓捕多年的江洋大盜，還有一名是此次偷盜官印之人。”
莫文文也在認真翻看著劇本：“有懸疑判案，劇情合理，只要認真梳理，偷盜官印的捕快一旦落網，全員大獲全勝。”
“莫大人，你錯了，新人游戲的話，都會配備一名館內演員。為了游戲更好的繼續下去，保持人物勢力平衡，此人的話語也得仔細斟酌。”封玉兒想到引導員介紹時說到的一位本館內人員會加入游戲。
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兩處物件，於是起身，緩緩走向裏面的隔間，莫文文看著她繞過駿馬圖樣屏風，走到寢床邊上銅鏡前，拿起桌子上的火折子，回來將銅爐熏香、中央燈盞點上。
學霸就是智慧，這一點莫文文不佩服都不行。
“你怎麽知道那裏有點火的東西，還有這玩意是香爐啊！”莫文文湊到熏香前，用綁著綠色綢帶的手扇了扇煙氣，“阿~”細細聞了起來。
作為一個成績很好的理科生，莫文文的手法可是標準的理科生化學試劑觀察法。可是落在宋玉這個滿富藝術氣息的文科生眼裏，可就是文縐縐的舉止了。
而此刻這個是換了魂魄的“宋玉”，雖沒有覺得這個動作比古人優雅，可還面對這麽多現代人，還是相當文藝的。
“叮叮叮……”
兩人擡頭看著頭頂清晰的廣播。
“玩家請註意，剩下四名捕快即將到位，請先入場的捕快順序就坐……”
兩人坐在了引導員指引的一二號捕快的位置，封玉兒有些緊張的看著門外。
腳步聲漸近。
“有人來了。”莫文文也期待的朝外邊看著。
不知怎麽的單單就是一個腳步聲，還是四個人的腳步聲一起，封玉兒立刻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
門外，一陣短暫而熟悉的笑聲。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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