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為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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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為霜
車輛駛出郊區，向城內駛去。
一路上，李未晞和齊溯都沒有說話，氣氛很壓抑。齊溯的眼神看著窗外，似乎在考慮些什麽。李未晞也沈默著，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有些失神。
李未晞的腦子裏在想著身旁的男人，齊溯則是在想著一些問題。他的目光落在旁邊上的女孩身上，她的側顏美麗，眉宇間透露出淡淡的憂愁，看起來很是惹人憐愛。
察覺到男人的目光，女孩回過頭來，與齊溯對視，她的眼睛澄澈而明亮，看著他，讓齊溯有些恍惚。
“未晞，你......有心事嗎？”齊溯忍不住問道。
李未晞看著他，沈吟了片刻，說道：“齊溯哥，如果有人跟你表白，你會答應嗎？”
齊溯一楞，沒想到她忽然提出了這個問題，他的眼眸深處劃過一抹覆雜的情緒，最終化為一聲嘆息：“未晞，你還小，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
李未晞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她垂下眼簾，輕輕道：“齊溯......”
突然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咬著下唇，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齊溯微微一怔。
她怎麽突然叫了自己的名字。
“未晞......”他喚道。
“嗯？”她睜大雙眸看向他。
“如果……”
兩人都是成年人，彼此心中的想法對方都清楚明白，但誰也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就像是心照不宣的默契，這樣的感覺......李未晞不喜歡，她鼓足勇氣，又問：“如果是我呢？”如果是她同他表白，他會接受嗎？
齊溯一楞，隨即搖搖頭：“不會答應你。”
這句話仿佛一把刀狠狠刺在她的心臟處，她的臉色瞬間煞白。
“為什麽？”女孩聲音都變了。
齊溯看著她蒼白的臉龐，心裏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他不想傷害她，也不想欺騙她，可是，這件事根本就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他不想因為他的一時沖動毀掉女孩的人生，這樣的錯誤他絕對不允許發生。
“因為......”齊溯猶豫著該怎麽說出口。
“因為什麽？！”女孩激動地打斷了他，眼淚從眼眶中滑落，“因為什麽？是因為我還小對吧？”她的眼淚洶湧的流下，模糊了她的視線，“我知道，但我會長的。”
她會長大的，如果齊溯同意，他們也可以不用再回錦溪鎮。
如果齊溯不同意，她也可以不用再回錦溪鎮。
李未晞做好了打算。
“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
事到如今，她只是想要一個結果。
呲溜——一陣急促的剎車聲響起，輪胎摩擦地面，車子猛烈的晃了幾晃。李未晞的身體重重的往前傾，好在系了安全帶才沒有撞到。
車子猛的停靠在路邊。齊溯驚訝地轉頭看向旁邊的女孩，見她哭的梨花帶雨，卻有帶著一絲倔強，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憐惜。
他伸手替她擦拭著臉頰上的淚水，聲音低柔而溫暖：“未晞，別鬧了。”
李未晞擡起淚眼迷蒙的雙眸，凝望著眼前英俊非凡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說道：“是啊，我鬧，是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你願不願意？”
“未晞，對不起。”他輕輕開口，語氣柔軟而低沈。
“我不需要道歉！”李未晞激動地大吼，眼淚滾落下來。
“你......”齊溯皺起眉頭。
女孩伸手將他推開，推開車門下了車。
“未晞......”
齊溯也立馬跟著下車，追了上去。
“未晞，你別這樣。”
李未晞充耳不聞，徑直走到了前面。她跑的飛快，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叫囂著奔跑，好似想要逃離這令她窒息的感覺。
“未晞！”齊溯在後面喊著。他的心跳的厲害，生怕李未晞想不開，做出什麽傻事。
李未晞跑的很快，但她不敢回頭。如果回頭看他一眼，她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的更加厲害。
“未晞......”齊溯追上了她，“你聽我說......”
李未晞轉身，眼底的悲傷濃郁無比，她瞪著眼前這張熟悉的俊臉，說道：“你不喜歡我，為什麽還要給我希望，為什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為何心臟會疼成這樣，為何他不肯喜歡她。
以往種種，男人對女孩的溫柔、縱容、關心，一切的一切在女孩眼中都成了希望，她渴求的希望。
齊溯伸出手臂，將她擁進懷裏：“未晞......”
她的哭聲在他的懷中越發放肆，她將所有委屈，所有難過都爆發出來，她的眼淚濕潤了他的衣襟，他只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對不起……”他只能輕聲說著。
女孩伏在他的胸膛上，抽噎著，肩膀一聳一聳的，像極了小兔子。
齊溯的心臟被揪緊。
她的哭聲讓他煩躁不已，他的手掌輕撫上她的後腦勺，一下一下，輕拍著：“未晞，不要再哭了。”
女孩的哭泣聲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平靜。
男人松開她，目光幽邃的註視著她。
“對不起......”
李未晞擡起頭，眼睛紅腫，她看著眼前這張英俊無比的臉，心裏湧起一陣苦澀，她緩緩的搖頭：“不，你不用道歉。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不，是我對不起你。”男人低喃。
“是我自作多情，我不應該愛上你。”
齊溯的眉頭深深擰起。
女孩紅著眼吸了吸鼻子，擡眸看著男人：“對不起，我先回家了。”
齊溯看著她轉身離開，眼神覆雜，最終，他什麽都沒有挽留，剛想轉過身，卻突然瞥見那抹倩影驟然暈倒在地。
“李未晞——”
齊溯瞳孔微縮，快步上前將她抱起。
女孩緊閉著雙眸，臉色慘白，呼吸微弱，整個人昏死過去。齊溯心中一慌，立刻將她抱上了車，開車趕往醫院。
......
錦溪鎮醫院。
病房內。
李未晞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齊溯守在她床邊，心中五味雜陳。
女孩偏頭看過來，兩人的目光撞上，又慌忙移開了眼睛。
“咳咳，那個......你想吃什麽？”齊溯突然問道。
李未晞回過神，有些茫然的看著齊溯，然後想了想：“啊，隨便啦，反正吃什麽都行。”
“......”齊溯沒有再說什麽，而是默默離開了病房。
男人剛從病房離開，病房的門就又被打開了。
白衣護士推著小車走了進來，看著李未晞蒼白的小臉，嘆了口氣，將被子掀開一點，扶著她坐起來。
護士熟練地洗手消毒為李未晞測量體溫，看了眼女孩蒼白的小臉，到：“沒想到這麽快又見面了。”
“喜歡跟我見面可不是什麽好事。”
女孩楞了楞，她好像沒見過這個護士，下意識想躲避陌生人靠近，卻在護士拿體溫計的時候看見她胸口的標牌。
“趙萋萋……”
看著女孩迷茫的眼神，趙萋萋有些好笑““別告訴我你把我忘了啊。”
“啊……”李未晞想起來了，她初到錦溪鎮就是趙萋萋做她的管理護士，女孩搖搖頭，“沒有忘記。”
趙萋萋笑了笑，又低頭看溫度計，“36度7，體溫正常。”
“我先幫你輸液吧，晚上再掛瓶抗生素。”
紮完針輸上液，調整流速，趙萋萋又問：“感覺怎麽樣？”
李未晞點點頭，“挺好的。”她沒感覺身體有什麽不適。
“哦？是嗎？”趙萋萋挑眉，“既然如此，那麽你就好好休養吧，我就不在這兒了，輸完了記得按鈴。”並示意李未晞看向床頭的呼叫鈴。
“謝謝。”李未晞禮貌性地說。
趙萋萋笑笑，“不用客氣，再見。”
她離開病房，走到走廊盡頭，迎面撞上了查完房的秦方醫生，她停住腳步：“12床的病人醒了。”
秦方是李未晞的主治醫師，在心內科方面算是權威級別，秦方點了點頭，朝病房走過去。
他看著床上的病人，是一個長相甜美可愛的少女，他記得她叫李未晞，是酒樓主人李浩華的千金。他以前也跟李浩華頗有交情，連帶著也多關註著他的女兒。
秦方走到床前：“小姑娘，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李未晞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茫然：“我沒事，就是有些累。”
“什麽時候能出院？”她只想出院。
秦方醫生走到病床邊，看了看李未晞，見她的確精神不濟，臉上帶著疲憊和憔悴的表情。他說：“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麽事情隨時按鈴，我們24小時待命。”
李未晞點點頭：“好。”見醫生不回答，李未晞也沒有再問。
她眼睜睜的看著秦方神情覆雜地對護士囑托：“12床就麻煩你多照顧照顧。”也沒有問為什麽。
趙萋萋很爽快：“好的，沒問題！”
秦方醫生離開，趙萋萋看著李未晞，笑容滿面：“未晞，你真的很幸運。”
李未晞楞了楞：“什麽？”
“有秦醫生在，你就放心吧。”趙萋萋笑瞇瞇的，“不僅是秦醫生，還有其他醫生，你一定會痊愈的。”
“我沒事了，謝謝你。”李未晞微笑著道謝。
“哎呀，跟我客氣啥。”趙萋萋笑呵呵的擺擺手，離開了病房。
李未晞看著她，不明所以：“......”
趙萋萋見李未晞沒說話，也不勉強，她拍拍李未晞的肩膀，“好好養病，我先去忙了。”
李未晞看著白衣護士走出病房，她眨眨眼，自己不就是情緒激動暈倒了，至於連醫院都不能離開了嗎。
病房裏很安靜，沒再來人，女孩垂下眼簾，沒有說話，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了下來。
她不是笨蛋，在江家呆了那麽多年，她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回想起第一次來醫院的場景，女孩好像意識到了什麽。
此時，不比醫院病房的寧靜，另一邊卻是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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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李未晞和齊溯都沒有說話，氣氛很壓抑。齊溯的眼神看著窗外，似乎在考慮些什麽。李未晞也沈默著，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有些失神。
李未晞的腦子裏在想著身旁的男人，齊溯則是在想著一些問題。他的目光落在旁邊上的女孩身上，她的側顏美麗，眉宇間透露出淡淡的憂愁，看起來很是惹人憐愛。
察覺到男人的目光，女孩回過頭來，與齊溯對視，她的眼睛澄澈而明亮，看著他，讓齊溯有些恍惚。
“未晞，你......有心事嗎？”齊溯忍不住問道。
李未晞看著他，沈吟了片刻，說道：“齊溯哥，如果有人跟你表白，你會答應嗎？”
齊溯一楞，沒想到她忽然提出了這個問題，他的眼眸深處劃過一抹覆雜的情緒，最終化為一聲嘆息：“未晞，你還小，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
李未晞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她垂下眼簾，輕輕道：“齊溯......”
突然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咬著下唇，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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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麽突然叫了自己的名字。
“未晞......”他喚道。
“嗯？”她睜大雙眸看向他。
“如果……”
兩人都是成年人，彼此心中的想法對方都清楚明白，但誰也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就像是心照不宣的默契，這樣的感覺......李未晞不喜歡，她鼓足勇氣，又問：“如果是我呢？”如果是她同他表白，他會接受嗎？
齊溯一楞，隨即搖搖頭：“不會答應你。”
這句話仿佛一把刀狠狠刺在她的心臟處，她的臉色瞬間煞白。
“為什麽？”女孩聲音都變了。
齊溯看著她蒼白的臉龐，心裏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他不想傷害她，也不想欺騙她，可是，這件事根本就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他不想因為他的一時沖動毀掉女孩的人生，這樣的錯誤他絕對不允許發生。
“因為......”齊溯猶豫著該怎麽說出口。
“因為什麽？！”女孩激動地打斷了他，眼淚從眼眶中滑落，“因為什麽？是因為我還小對吧？”她的眼淚洶湧的流下，模糊了她的視線，“我知道，但我會長的。”
她會長大的，如果齊溯同意，他們也可以不用再回錦溪鎮。
如果齊溯不同意，她也可以不用再回錦溪鎮。
李未晞做好了打算。
“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
事到如今，她只是想要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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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猛的停靠在路邊。齊溯驚訝地轉頭看向旁邊的女孩，見她哭的梨花帶雨，卻有帶著一絲倔強，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憐惜。
他伸手替她擦拭著臉頰上的淚水，聲音低柔而溫暖：“未晞，別鬧了。”
李未晞擡起淚眼迷蒙的雙眸，凝望著眼前英俊非凡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說道：“是啊，我鬧，是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你願不願意？”
“未晞，對不起。”他輕輕開口，語氣柔軟而低沈。
“我不需要道歉！”李未晞激動地大吼，眼淚滾落下來。
“你......”齊溯皺起眉頭。
女孩伸手將他推開，推開車門下了車。
“未晞......”
齊溯也立馬跟著下車，追了上去。
“未晞，你別這樣。”
李未晞充耳不聞，徑直走到了前面。她跑的飛快，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叫囂著奔跑，好似想要逃離這令她窒息的感覺。
“未晞！”齊溯在後面喊著。他的心跳的厲害，生怕李未晞想不開，做出什麽傻事。
李未晞跑的很快，但她不敢回頭。如果回頭看他一眼，她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的更加厲害。
“未晞......”齊溯追上了她，“你聽我說......”
李未晞轉身，眼底的悲傷濃郁無比，她瞪著眼前這張熟悉的俊臉，說道：“你不喜歡我，為什麽還要給我希望，為什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為何心臟會疼成這樣，為何他不肯喜歡她。
以往種種，男人對女孩的溫柔、縱容、關心，一切的一切在女孩眼中都成了希望，她渴求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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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哭聲在他的懷中越發放肆，她將所有委屈，所有難過都爆發出來，她的眼淚濕潤了他的衣襟，他只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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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伏在他的胸膛上，抽噎著，肩膀一聳一聳的，像極了小兔子。
齊溯的心臟被揪緊。
她的哭聲讓他煩躁不已，他的手掌輕撫上她的後腦勺，一下一下，輕拍著：“未晞，不要再哭了。”
女孩的哭泣聲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平靜。
男人松開她，目光幽邃的註視著她。
“對不起......”
李未晞擡起頭，眼睛紅腫，她看著眼前這張英俊無比的臉，心裏湧起一陣苦澀，她緩緩的搖頭：“不，你不用道歉。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不，是我對不起你。”男人低喃。
“是我自作多情，我不應該愛上你。”
齊溯的眉頭深深擰起。
女孩紅著眼吸了吸鼻子，擡眸看著男人：“對不起，我先回家了。”
齊溯看著她轉身離開，眼神覆雜，最終，他什麽都沒有挽留，剛想轉過身，卻突然瞥見那抹倩影驟然暈倒在地。
“李未晞——”
齊溯瞳孔微縮，快步上前將她抱起。
女孩緊閉著雙眸，臉色慘白，呼吸微弱，整個人昏死過去。齊溯心中一慌，立刻將她抱上了車，開車趕往醫院。
......
錦溪鎮醫院。
病房內。
李未晞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齊溯守在她床邊，心中五味雜陳。
女孩偏頭看過來，兩人的目光撞上，又慌忙移開了眼睛。
“咳咳，那個......你想吃什麽？”齊溯突然問道。
李未晞回過神，有些茫然的看著齊溯，然後想了想：“啊，隨便啦，反正吃什麽都行。”
“......”齊溯沒有再說什麽，而是默默離開了病房。
男人剛從病房離開，病房的門就又被打開了。
白衣護士推著小車走了進來，看著李未晞蒼白的小臉，嘆了口氣，將被子掀開一點，扶著她坐起來。
護士熟練地洗手消毒為李未晞測量體溫，看了眼女孩蒼白的小臉，到：“沒想到這麽快又見面了。”
“喜歡跟我見面可不是什麽好事。”
女孩楞了楞，她好像沒見過這個護士，下意識想躲避陌生人靠近，卻在護士拿體溫計的時候看見她胸口的標牌。
“趙萋萋……”
看著女孩迷茫的眼神，趙萋萋有些好笑““別告訴我你把我忘了啊。”
“啊……”李未晞想起來了，她初到錦溪鎮就是趙萋萋做她的管理護士，女孩搖搖頭，“沒有忘記。”
趙萋萋笑了笑，又低頭看溫度計，“36度7，體溫正常。”
“我先幫你輸液吧，晚上再掛瓶抗生素。”
紮完針輸上液，調整流速，趙萋萋又問：“感覺怎麽樣？”
李未晞點點頭，“挺好的。”她沒感覺身體有什麽不適。
“哦？是嗎？”趙萋萋挑眉，“既然如此，那麽你就好好休養吧，我就不在這兒了，輸完了記得按鈴。”並示意李未晞看向床頭的呼叫鈴。
“謝謝。”李未晞禮貌性地說。
趙萋萋笑笑，“不用客氣，再見。”
她離開病房，走到走廊盡頭，迎面撞上了查完房的秦方醫生，她停住腳步：“12床的病人醒了。”
秦方是李未晞的主治醫師，在心內科方面算是權威級別，秦方點了點頭，朝病房走過去。
他看著床上的病人，是一個長相甜美可愛的少女，他記得她叫李未晞，是酒樓主人李浩華的千金。他以前也跟李浩華頗有交情，連帶著也多關註著他的女兒。
秦方走到床前：“小姑娘，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李未晞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茫然：“我沒事，就是有些累。”
“什麽時候能出院？”她只想出院。
秦方醫生走到病床邊，看了看李未晞，見她的確精神不濟，臉上帶著疲憊和憔悴的表情。他說：“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麽事情隨時按鈴，我們24小時待命。”
李未晞點點頭：“好。”見醫生不回答，李未晞也沒有再問。
她眼睜睜的看著秦方神情覆雜地對護士囑托：“12床就麻煩你多照顧照顧。”也沒有問為什麽。
趙萋萋很爽快：“好的，沒問題！”
秦方醫生離開，趙萋萋看著李未晞，笑容滿面：“未晞，你真的很幸運。”
李未晞楞了楞：“什麽？”
“有秦醫生在，你就放心吧。”趙萋萋笑瞇瞇的，“不僅是秦醫生，還有其他醫生，你一定會痊愈的。”
“我沒事了，謝謝你。”李未晞微笑著道謝。
“哎呀，跟我客氣啥。”趙萋萋笑呵呵的擺擺手，離開了病房。
李未晞看著她，不明所以：“......”
趙萋萋見李未晞沒說話，也不勉強，她拍拍李未晞的肩膀，“好好養病，我先去忙了。”
李未晞看著白衣護士走出病房，她眨眨眼，自己不就是情緒激動暈倒了，至於連醫院都不能離開了嗎。
病房裏很安靜，沒再來人，女孩垂下眼簾，沒有說話，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了下來。
她不是笨蛋，在江家呆了那麽多年，她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回想起第一次來醫院的場景，女孩好像意識到了什麽。
此時，不比醫院病房的寧靜，另一邊卻是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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