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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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周康寧這輩子最大的想法，就是怎麽“花”沈渭城的錢。
她知道沈渭城一直不遺餘力的在做的是什麽，為此，他後半生花去了大量的金錢和精力。
後來，他成立了基金會並交給了她，那她要替他完成他沒有完成的事。
重生來到這個世界，周康寧不能讓自己白白活。
活著，不僅僅是為了自己。
她的時間有限。
察覺到裴嘉樹潛意識裏有了其他的想法，周康寧一步步退，一次次讓裴嘉樹明白自己想要什麽，不要什麽。
裴嘉樹救過她，兩個人又是一同在沈渭城身邊待過這麽多年。
所以，那天，她對他說，裴嘉樹永遠是周康寧的哥哥。
她希望他能懂，可是她又很清楚的知道，他沒懂。
感覺到雷嘯的主動，她始終讓自己站好位置，錨定住，不越線一步。
對周康寧來說，能和雷嘯成為朋友，已到邊界。
再多，她給不出來了。
雷嘯和裴嘉樹不同，只是萍水相逢，這樣一點一滴積攢起來的緣分，如今……
是她太貪心，既要又要。
貪心他帶來的影響力，又要不付出什麽。
說嚴重點，這和渣男行徑沒什麽區別，她心裏自我定義道。
又一場煙火，點燃的人換了人，而少女早已不再是當年。
周康寧在漫天絢爛花火中，看到綠眸深處散出的點點情意。
“雷嘯……”這份情意沈重到她往後退了步。“對不起，是我的錯……”
雷嘯似乎毫不驚訝，“Connie……寧寧，你沒聽清楚，我說，給我個追求你的機會，我不需要你現在答覆，只是給我機會。”
他知道她很聰明，早應該看透自己一次次靠近她的背後想法。
她的不說不是如其他精明世故的女人一樣欲擒故縱，而是讓他知難而退，或者說是維持在一定的界限之內。
所以，他和梅金說，自己是個賭徒。
煙花最後一陣轟鳴過去，樓下的賓客們歡呼著，熙攘著進了廳內。
四周安靜了許多。
周康寧轉身，走到圍欄邊，夜晚這一片區域燈光璀璨，更遠的地方卻是星星點點。
人們腳踩著的土地，頭頂著的藍天，處處不公。
她緊握著欄桿。
“雷嘯，你知道我和你除了朋友之外，還有我的刻意維護和靠近，我需要你，需要你家族的影響力。從小到大，我的目的性很強，知道怎麽做對自己最有利。時間久了，你會覺得厭倦無趣。所以，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樣一個世故的女人身上，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雷嘯把自己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打斷了她。
“寧寧，世故是個不好的詞嗎？不要這樣貶低自己。”雷嘯擡頭，幫她理了理吹散的頭發。“你的世故是為了什麽，我很清楚。不管我們是怎麽樣的關系，我都會站在背後。”
話裏的意思，兩個人懂的都懂。
周康寧深吸口氣，“我有個很喜歡的人，我很想和他在一起，但這是再也不可能的事了。喜歡一個人得不到回應，我不希望這件事發生在你身上。你也是商人，及時止損這四個字你比我更懂。”
“我很欣賞你對感情的態度，這樣看，我的眼光好像還不錯？”
這個時候雷嘯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周康寧瞪了他一眼。
雷嘯眼裏閃過笑意，他又捏緊了她的手，裹挾著炙熱的體溫。
“我沒有愛過人，我母親的經歷只會告訴我，愛人是痛苦的，但你的出現打破了我固有的觀念，你正好有經驗，這樣不是更好？告訴我如何去喜歡一個人，愛她尊重她，讓我知道來這個世界是值得的。”
周康寧發現，自己說服不了他。
“這是件沒有結果的事，你還要做嗎？”
“這句話應該問你，寧寧。”
周康寧沈默了，又想說什麽，一聲“寧寧”破空而來，打破了這片迷思。
裴嘉樹站在天臺樓梯入口處，笑著揮了揮手，“他們說看見你們往這裏來。”說完又對著雷嘯有禮地點點頭。
天臺的燈昏暗，兩個男人隔空對視著，有股暗流無形中湧動著。
“裴嘉樹？！”周康寧轉身看見他，驚喜異常，又像是找到了救星。
裴嘉樹沒有向前，只是頭一晃，“陪我下去走走？”
“嗯！好。”
周康寧的手迅速從雷嘯的手下抽出，匆匆看了眼他，就朝裴嘉樹走去，幾乎是小跑著。
裴嘉樹伸出一只手。
行進間，周康寧的腳步突然一頓，猛然回頭。
有一只手緊緊抓著她的手腕。
雷嘯背靠著欄桿，神情懶散，說的話卻力如千鈞。
“這是我要做的事，你只要和從前一樣就可以。”
他追他的，你過你的。
他放了手。
周康寧攢起手，低頭沒再看他。腳步緩了下來，慢慢走向裴嘉樹。
裴嘉樹向前走了幾步，把周康寧拉走了。
下樓梯的時候，周康寧的裙子不方便，裴嘉樹彎腰把她的裙擺拖尾拉起一點，他邊說邊淡淡問道：“你們在聊什麽？這麽嚴肅。”
周康寧沒隱瞞，“他說要追我。”
裴嘉樹沒說什麽，只是在扶著周康寧走下了樓梯後停了下來。
周康寧往前走了幾步，發現裴嘉樹沒跟上來，疑惑地往後看，“不走？”
“嗯……我在數追你的人排到第幾個了，告訴他一聲兒。”耍貧嘴的樣兒和年輕時一樣輕狂。
周康寧噗嗤笑了出來，“走了，裴嘉樹，都幾歲的人了……”
裴嘉樹也笑了，追了上來。
兩人等著電梯。
過道亮堂很多，金屬的門框映照著兩人。
裴嘉樹側身看著周康寧，這身晚禮服將女性的曲線勾勒得精致無比，目光再移至她的發髻。
他想起來什麽，迅速從西裝口袋裏拿出個絲絨小袋子遞了過去。
周康寧接過，“這次又是什麽？裴嘉樹，你每次都給我糖衣炮彈？”邊說邊把袋子裏的東西拿出。
是只金色的蝴蝶發卡，眼睛鑲嵌兩顆不大不小藍色的鉆石。
他拿走，把發卡夾在她的發髻間，“正好。”
周康寧撫了撫，朝他笑了笑。
寧寧很低調，成年後更是很少出席這樣正式的晚宴。
不知怎麽的，看著那展翅顫抖著的蝴蝶和她的笑容，裴嘉樹的心跳有些失速，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必須要說些什麽。
叮。電梯到了。
“遇見了熟面孔，我帶你認識一下。”
“確定不是前女友？”
“周康寧！你這嘴還要不要了？”
裴嘉樹總算放松了些，兩人說笑著進了電梯。
兩人笑鬧聲戛然而止。
雷嘯慢慢走下了樓梯。
他想著剛才寧寧的反應，他觸碰著她，她並沒有躲避和瑟縮。
她的答覆，只是說著自己，對他的話沒有直接反駁或斥責。
她起碼不排斥他。
這是好的開始。
而他，最擅長的就是隱忍，待到關鍵時刻，然後毫無猶豫的抓住。
裴嘉樹每次想到這一晚，都會無比懊悔，後悔自己沒有看清。
他低估了雷嘯，也高估了自己。
寧寧事業心強，感情的事情從來不在第一序列，這樣的認知深深影響著他。
他忘了水滴石穿的道理。
在經年被親情厚厚包裹之下，他直到最後一刻才發現，剝開一層層的偽裝，自己的感情早已變了質。
為時已晚。
納達爾知道卡爾裴，外交大臣給他的嘉賓名錄裏有一批是重要的外方投資者，他是一個個確認過的。
這位來自東方的年輕掌權人，他曾經在沃德莊園照過面，但也只是一面之緣。
看著周康寧搭著裴嘉樹的臂彎再次走近，裴嘉樹同納達爾打著招呼介紹周康寧是自己的妹妹，納達爾自是更為熱情地招待了一番。
在看到雷嘯孤單影只的返回會場之後。納達爾揪著雷嘯走到一邊，兩人隨手拿起酒杯，在外人看來就是交情好的倆人在聊著天。
“怎麽樣？還有，你怎麽沒跟我說卡爾裴還是你意中人的哥哥？”納達爾滿臉興奮，一幅看好戲的樣子。據他所知，這兩人這幾年對著幹的項目可不少。
雷嘯睨了他一眼。
納達爾握拳假裝咳了咳，把情緒收了收。
“在追著。不是親的。”
算是回答他的問題。
他說著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遠處的周康寧。
納達爾順著他眼光看去，那個年輕的女孩子正在和自己的內務大臣說著什麽，儀態大方，在這樣正式的場合裏絲毫沒有怯意。最後兩人都笑了，而裴就站在她身邊，默默看著她。
這看起來，確實不像是親的。難怪他剛才看著他們哪裏不對勁。
納達爾哈哈嘲笑他，大力拍著他的肩，“這可是強有力的勁敵，我的夥計！”
離他們不遠的人紛紛側目。
雷嘯整個人淡淡的，
“東方有句古話‘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後幾個字，他說得是中文。
納達爾在學校學過一點點中文，下意識在重覆。
這次換成雷嘯拍了下納達爾的肩，“有空學點中國文化，你受益是指數級的。”
這時，窗外嘩啦啦飛過密密麻麻一大群鳥兒，如深潭之水浸沒暗夜的天空。一陣狂風呼嘯而來，卷起落地窗旁垂墜著的厚重窗簾。
候著的侍應生趕忙去關窗。
納達爾望著窗外，還在盤旋的鳥兒，再沒了剛才的心思，“起風了……”
雷嘯則皺著眉，定定的看著這異象。
這場風，只是那場災難的引信。
這場災難，改變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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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康寧這輩子最大的想法，就是怎麽“花”沈渭城的錢。
她知道沈渭城一直不遺餘力的在做的是什麽，為此，他後半生花去了大量的金錢和精力。
後來，他成立了基金會並交給了她，那她要替他完成他沒有完成的事。
重生來到這個世界，周康寧不能讓自己白白活。
活著，不僅僅是為了自己。
她的時間有限。
察覺到裴嘉樹潛意識裏有了其他的想法，周康寧一步步退，一次次讓裴嘉樹明白自己想要什麽，不要什麽。
裴嘉樹救過她，兩個人又是一同在沈渭城身邊待過這麽多年。
所以，那天，她對他說，裴嘉樹永遠是周康寧的哥哥。
她希望他能懂，可是她又很清楚的知道，他沒懂。
感覺到雷嘯的主動，她始終讓自己站好位置，錨定住，不越線一步。
對周康寧來說，能和雷嘯成為朋友，已到邊界。
再多，她給不出來了。
雷嘯和裴嘉樹不同，只是萍水相逢，這樣一點一滴積攢起來的緣分，如今……
是她太貪心，既要又要。
貪心他帶來的影響力，又要不付出什麽。
說嚴重點，這和渣男行徑沒什麽區別，她心裏自我定義道。
又一場煙火，點燃的人換了人，而少女早已不再是當年。
周康寧在漫天絢爛花火中，看到綠眸深處散出的點點情意。
“雷嘯……”這份情意沈重到她往後退了步。“對不起，是我的錯……”
雷嘯似乎毫不驚訝，“Connie……寧寧，你沒聽清楚，我說，給我個追求你的機會，我不需要你現在答覆，只是給我機會。”
他知道她很聰明，早應該看透自己一次次靠近她的背後想法。
她的不說不是如其他精明世故的女人一樣欲擒故縱，而是讓他知難而退，或者說是維持在一定的界限之內。
所以，他和梅金說，自己是個賭徒。
煙花最後一陣轟鳴過去，樓下的賓客們歡呼著，熙攘著進了廳內。
四周安靜了許多。
周康寧轉身，走到圍欄邊，夜晚這一片區域燈光璀璨，更遠的地方卻是星星點點。
人們腳踩著的土地，頭頂著的藍天，處處不公。
她緊握著欄桿。
“雷嘯，你知道我和你除了朋友之外，還有我的刻意維護和靠近，我需要你，需要你家族的影響力。從小到大，我的目的性很強，知道怎麽做對自己最有利。時間久了，你會覺得厭倦無趣。所以，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樣一個世故的女人身上，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雷嘯把自己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打斷了她。
“寧寧，世故是個不好的詞嗎？不要這樣貶低自己。”雷嘯擡頭，幫她理了理吹散的頭發。“你的世故是為了什麽，我很清楚。不管我們是怎麽樣的關系，我都會站在背後。”
話裏的意思，兩個人懂的都懂。
周康寧深吸口氣，“我有個很喜歡的人，我很想和他在一起，但這是再也不可能的事了。喜歡一個人得不到回應，我不希望這件事發生在你身上。你也是商人，及時止損這四個字你比我更懂。”
“我很欣賞你對感情的態度，這樣看，我的眼光好像還不錯？”
這個時候雷嘯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周康寧瞪了他一眼。
雷嘯眼裏閃過笑意，他又捏緊了她的手，裹挾著炙熱的體溫。
“我沒有愛過人，我母親的經歷只會告訴我，愛人是痛苦的，但你的出現打破了我固有的觀念，你正好有經驗，這樣不是更好？告訴我如何去喜歡一個人，愛她尊重她，讓我知道來這個世界是值得的。”
周康寧發現，自己說服不了他。
“這是件沒有結果的事，你還要做嗎？”
“這句話應該問你，寧寧。”
周康寧沈默了，又想說什麽，一聲“寧寧”破空而來，打破了這片迷思。
裴嘉樹站在天臺樓梯入口處，笑著揮了揮手，“他們說看見你們往這裏來。”說完又對著雷嘯有禮地點點頭。
天臺的燈昏暗，兩個男人隔空對視著，有股暗流無形中湧動著。
“裴嘉樹？！”周康寧轉身看見他，驚喜異常，又像是找到了救星。
裴嘉樹沒有向前，只是頭一晃，“陪我下去走走？”
“嗯！好。”
周康寧的手迅速從雷嘯的手下抽出，匆匆看了眼他，就朝裴嘉樹走去，幾乎是小跑著。
裴嘉樹伸出一只手。
行進間，周康寧的腳步突然一頓，猛然回頭。
有一只手緊緊抓著她的手腕。
雷嘯背靠著欄桿，神情懶散，說的話卻力如千鈞。
“這是我要做的事，你只要和從前一樣就可以。”
他追他的，你過你的。
他放了手。
周康寧攢起手，低頭沒再看他。腳步緩了下來，慢慢走向裴嘉樹。
裴嘉樹向前走了幾步，把周康寧拉走了。
下樓梯的時候，周康寧的裙子不方便，裴嘉樹彎腰把她的裙擺拖尾拉起一點，他邊說邊淡淡問道：“你們在聊什麽？這麽嚴肅。”
周康寧沒隱瞞，“他說要追我。”
裴嘉樹沒說什麽，只是在扶著周康寧走下了樓梯後停了下來。
周康寧往前走了幾步，發現裴嘉樹沒跟上來，疑惑地往後看，“不走？”
“嗯……我在數追你的人排到第幾個了，告訴他一聲兒。”耍貧嘴的樣兒和年輕時一樣輕狂。
周康寧噗嗤笑了出來，“走了，裴嘉樹，都幾歲的人了……”
裴嘉樹也笑了，追了上來。
兩人等著電梯。
過道亮堂很多，金屬的門框映照著兩人。
裴嘉樹側身看著周康寧，這身晚禮服將女性的曲線勾勒得精致無比，目光再移至她的發髻。
他想起來什麽，迅速從西裝口袋裏拿出個絲絨小袋子遞了過去。
周康寧接過，“這次又是什麽？裴嘉樹，你每次都給我糖衣炮彈？”邊說邊把袋子裏的東西拿出。
是只金色的蝴蝶發卡，眼睛鑲嵌兩顆不大不小藍色的鉆石。
他拿走，把發卡夾在她的發髻間，“正好。”
周康寧撫了撫，朝他笑了笑。
寧寧很低調，成年後更是很少出席這樣正式的晚宴。
不知怎麽的，看著那展翅顫抖著的蝴蝶和她的笑容，裴嘉樹的心跳有些失速，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必須要說些什麽。
叮。電梯到了。
“遇見了熟面孔，我帶你認識一下。”
“確定不是前女友？”
“周康寧！你這嘴還要不要了？”
裴嘉樹總算放松了些，兩人說笑著進了電梯。
兩人笑鬧聲戛然而止。
雷嘯慢慢走下了樓梯。
他想著剛才寧寧的反應，他觸碰著她，她並沒有躲避和瑟縮。
她的答覆，只是說著自己，對他的話沒有直接反駁或斥責。
她起碼不排斥他。
這是好的開始。
而他，最擅長的就是隱忍，待到關鍵時刻，然後毫無猶豫的抓住。
裴嘉樹每次想到這一晚，都會無比懊悔，後悔自己沒有看清。
他低估了雷嘯，也高估了自己。
寧寧事業心強，感情的事情從來不在第一序列，這樣的認知深深影響著他。
他忘了水滴石穿的道理。
在經年被親情厚厚包裹之下，他直到最後一刻才發現，剝開一層層的偽裝，自己的感情早已變了質。
為時已晚。
納達爾知道卡爾裴，外交大臣給他的嘉賓名錄裏有一批是重要的外方投資者，他是一個個確認過的。
這位來自東方的年輕掌權人，他曾經在沃德莊園照過面，但也只是一面之緣。
看著周康寧搭著裴嘉樹的臂彎再次走近，裴嘉樹同納達爾打著招呼介紹周康寧是自己的妹妹，納達爾自是更為熱情地招待了一番。
在看到雷嘯孤單影只的返回會場之後。納達爾揪著雷嘯走到一邊，兩人隨手拿起酒杯，在外人看來就是交情好的倆人在聊著天。
“怎麽樣？還有，你怎麽沒跟我說卡爾裴還是你意中人的哥哥？”納達爾滿臉興奮，一幅看好戲的樣子。據他所知，這兩人這幾年對著幹的項目可不少。
雷嘯睨了他一眼。
納達爾握拳假裝咳了咳，把情緒收了收。
“在追著。不是親的。”
算是回答他的問題。
他說著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遠處的周康寧。
納達爾順著他眼光看去，那個年輕的女孩子正在和自己的內務大臣說著什麽，儀態大方，在這樣正式的場合裏絲毫沒有怯意。最後兩人都笑了，而裴就站在她身邊，默默看著她。
這看起來，確實不像是親的。難怪他剛才看著他們哪裏不對勁。
納達爾哈哈嘲笑他，大力拍著他的肩，“這可是強有力的勁敵，我的夥計！”
離他們不遠的人紛紛側目。
雷嘯整個人淡淡的，
“東方有句古話‘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後幾個字，他說得是中文。
納達爾在學校學過一點點中文，下意識在重覆。
這次換成雷嘯拍了下納達爾的肩，“有空學點中國文化，你受益是指數級的。”
這時，窗外嘩啦啦飛過密密麻麻一大群鳥兒，如深潭之水浸沒暗夜的天空。一陣狂風呼嘯而來，卷起落地窗旁垂墜著的厚重窗簾。
候著的侍應生趕忙去關窗。
納達爾望著窗外，還在盤旋的鳥兒，再沒了剛才的心思，“起風了……”
雷嘯則皺著眉，定定的看著這異象。
這場風，只是那場災難的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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