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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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寧寧，寧寧！等我下，我來啦！”夏青扯著大嗓門一路從教學樓跑到校門口，引起旁人側目。
夏青無視，臨放學被老師叫去講錯題，這下又遲了，她如閃電般跑到了校門口那道纖細的人影身邊。
“哎？還有我，還有我！”沈彎彎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挽著周康寧的手臂。
周康寧已經十二歲了，身形高挑，膚色是健康的麥色，五官和媽媽越來越像，但性子卻是和爸爸一樣，有著這個年紀少有的沈靜。
她靜靜等待著一個嘰嘰喳喳、一個拖拖拉拉的“好友”，對這一切她早已習慣。
“今天去哪裏？”夏青拉了拉周康寧的手。“還是去彎彎那嗎？”
沈彎彎跨了半步到她們身前，“去我家吧！”她爸媽是巴不得寧寧和青青去。
周康寧翻出手機，把媽媽的留言給她們看。“今天不行，我們家有客人。”
夏青撇撇嘴，“你們家客人不少……”
沈彎彎皺皺鼻子，“周叔叔是不是要去京城了？”
夏青連忙去捂住沈彎彎的嘴，“大小姐，你這話說出去要負責任的！”
沈彎彎警覺，把夏青的手拉下，不好意思的吐吐舌。
周康寧倒是不在意，畢竟這個傳聞已經有一陣子了，她自己都有親耳聽到過。但她在家並沒有聽爸媽提起。
她馬上就要升初中了，她相信未來有任何變動，自己的爸媽一定會來和她溝通，說明以後要遇見的事情。
這個小學，恍若彈指一揮間，就這樣過去了。
有失去的人，她的奶奶和爺爺、外公相繼過世了。
有離開的人，陳奶奶在她三年級的時候就還了鄉，回蘭城頤養天年。
有沒再見過的人，比如最疼她的沈叔叔，上次生病他就再也沒沒來過海城，爸爸說他去國外做手術要靜養很久。
周康寧把自己都送走過，這一次次離別對她來說，只是漫長歲月中一場場告別。看淡他人，曲終人散，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就學會的。
學與會，剮肉分骨。無聲中，苦痛還在。
總是，總是還有點不甘心。
她在這個世界的愛意中成長。用心澆灌她的每一個人，她來不及回報就這樣消散了……
這幾年，她的父親從成了聯絡辦主任之後，比以前更忙碌了。
母親也升了職，升到省級外事辦駐海城的主任，原本負責市的聯絡工作現在負責全省各縣市大大小小在這邊的對接的工作。
青青的父親是副職，和她爸爸一樣忙碌，她媽媽調回了京城，她父親後面保不準也是要回到京城的。
她和青青回家經常面對著的是空蕩蕩的墻壁，久而久之，她們也習慣了下課就先往彎彎家裏跑。
“寧寧……”沈彎彎頭靠著周康寧的肩，輕聲說：“你去哪裏，我也跟著去哪裏，我讓我爸給我轉學，再買套大房子，我們還在一起。”
她不像青青，早晚也要離開。她的家在這裏，但沈彎彎不管，她就要和寧寧、青青在一起。
夏青得意了一番，“這樣挺好，就沒有人和我搶寧寧啦！”
沈彎彎生氣的打了她的手臂，夏青也不在意，做了個鬼臉。
周康寧看著自己身上兩個人形掛件，一臉無語。
周康寧回到家，就看到媽媽少有的在廚房忙活。
“寧寧你回來了？”金宴探頭，身上披著圍裙，難得的居家做派。
“嗯！”周康寧先去洗了手，本打算直接就房間，又耐不住好奇心，“媽，客人是誰？你親自下廚？”
金宴看女兒一臉嫌棄，揚起勺子作勢要打她，“怎麽？嫌你媽做的菜不好？”
周康寧毫不客氣，“爸做的好吃！”
金宴點點頭，倒不爭辯，“確實！可是我們的周主任現在是沒有時間下廚咯？”
就在這時，周牧雲開了門，“說我沒時間？”
“爸！”周康寧蹦跳的跑過去，“難得早到家！”
只有面對自己熟悉的人，周康寧看著更像個孩子，而不是外人眼中沈穩的她。
周牧雲拍拍她的頭，“你媽做的飯菜我不放心，還是你爸親自來。”
金宴沒好氣看著一點面子都不給的丈夫。
周康寧抱著他爸爸，“到底是誰來呀？連你都這麽早回來。”
金宴從善如流的把圍裙扒下塞給周牧雲，自己捧著女兒好奇的小臉，“待會你就見到了，現在呢？回房去換身衣服見見客人。”
周康寧換了件淺藍色連衣裙，套了件白色針織外套，坐在客廳邊翻著作業邊留意動靜。
許久，外頭走廊上傳來“咯咯”的聲音，像是什麽棍子碰著地面。
心有靈犀般，她轉頭看見廚房裏的爸爸正熄火走出來。
爸爸帶著笑意，頗有“威嚴”地朝她下巴一揚。
周康寧瞬間站了起來，跑去開門，不遠處，一個人拄著手杖背著光正慢悠悠走過來。
落日餘暉，從走廊盡頭的窗戶悄無聲息的探入，在他的身後，折成一道光暈。
距離漸漸被拉進，他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光暈慢慢隨風而散。
是沈渭城。
“沈叔叔！”周康寧快走了幾步到他面前。“原來是你來了？”
沈渭城的臉依舊蒼白，但精神氣還在，消瘦的手想摸摸她的頭，又發現眼前是個大姑娘了，不太方便，他的手順勢劃下，捏了捏她的鼻子。
鼻間冰涼的觸感讓周康寧一楞。
眼前的他穿的很正式，灰色細紋戧駁西裝，外面一件深色外套。
現在是四月了，自己穿著連衣裙套著薄外套，而沈叔叔外面披著厚厚的大衣。
一股黯然湧入心頭。
“寧寧，怎麽不帶你沈叔叔進來？外面有風！”金宴沒等到人進來，跑到了外面喊人。
周康寧揪著沈渭城的衣袖，“來了！”
“小公主長大了，都不想和沈叔叔多說話了？”沈渭城看著身旁小姑娘耷拉著腦袋，踩著他的步伐節奏往屋裏走，不再說話。
周康寧擡頭，又猛地搖頭，“才沒有！”
沈渭城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猜測：“在擔心我？”
她默默點頭。
“你沈叔叔死不了，手術臺上去了又下來，每一次都整整齊齊的，改明兒給你看看我的檢查報告？”他打趣自己。
周康寧又開始搖頭。
沈渭城笑出了聲，這小丫頭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小公主真是比你爸還操心。”
這話一出，剛到門口又被周牧雲聽到了。
金宴找著機會，“你看，周主任真是聲名在外……”
周牧雲低頭咬耳朵，“晚上再收拾你……”
沈渭城反應迅速的捂住周康寧的耳朵，“要不要我把寧寧帶走，給你們騰地兒？”
周康寧噗嗤笑了出來。
重逢的惆悵彌淡了些。
沈渭城吃了口久違的某人燒的菜，喟嘆：“醫院的飯菜還真不是人吃的！”
周牧雲喝了口酒，懟道：“你那可不是一般的醫院，大廚燒的菜還入不了沈三爺的口？”
沈渭城慢悠悠又夾了一筷子，“要不請周主任到我那兒坐鎮？我出三倍的酬勞。”
周牧雲哼了聲，“竟然連小五爺的一半都達不到，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沈渭城細嚼慢咽完，擦了擦嘴。“讓寧寧改姓沈，你就有了。”
這次周牧雲重重哼了聲，不說話。
沈渭城勝利的驕傲的眼神掃向一旁正看戲的倆人。
金宴毫不猶豫的用公筷夾了菜給沈三爺。
周康寧顧不得老爸顏面，豎起大拇指大大點讚。
周牧雲看著“叛變”的母女，裝作板著臉，給娘倆夾菜。
一頓飯，吃得好不熱鬧。
周康寧想，如果這樣一直下去該有多好。
吃完飯後，金宴去洗碗。
周康寧陪著爸爸和沈叔叔在客廳。這裏的客廳雖然小，風景卻很好，兩面落地窗，望出去就是繁華璀璨的高樓和遠處的海港夜色。
周牧雲看著正乖巧給他們斟茶的女兒，說：“寧寧，坐，和我們談一談。”
周康寧默默把茶具放下，知道重要的事情要來了。
沈渭城沒說話，靠著唯一個搖椅，淡然的看著夜色中的海城。
“再過段時間，爸爸要回京述職了。”周牧雲把女兒松散的外套攏了攏，“海城，我們應該待不久了。”
“這次，我們要去哪裏呢？”周康寧看著爸爸。
她的爸爸，俊秀如昨，只是兩鬢生了些白發，眼中有著疲憊。
時間給男人最好的禮物，就是沈澱。
沈澱兩字在她的爸爸還有沈叔叔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不是我們，這裏面可以不包括你，寧寧。”
周康寧驚訝極了，但她沒有反駁，知道爸爸有自己的道理。
“寧寧，我接下來的話，你仔細聽，你已經適應了這裏的教育環境，你知道這裏的教育和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樣，所以我把選擇權給你，後面的學習生活，你可以選擇在這裏，熟悉的環境裏繼續現在的生活，不會改變什麽。媽媽會陪在你身邊。我會忙碌點，有空就回來看你。”
周康寧平靜地聽著，聽完，“如果我想跟著爸爸呢？”
周牧雲握著女兒的手，柔軟一片，“那很簡單，我在哪裏，你就在哪裏。”
“那爸爸要去哪裏呢？”
周牧雲皺眉，這還真不好說。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方便。
沈渭城坐直，端起茶喝了口，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扣著杯子。他忽然叫了她一聲，“寧寧？”
周康寧轉頭看他。
“你跟著你爸爸回京述職好不好？你爸忙他的，你媽工作原因即使打算跟著你爸爸，要交接也不會這麽快。你就住沈家，暑假很長，我們去京城的學校讀夏令營，那之後你再做決定，嗯？”
最後，他望著周牧雲和剛走過來的金宴。
金宴把手搭在周牧雲肩膀上，周牧雲思索著這個可能性。
“好！”沒想到，周康寧答應的如此之快。
她看著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沈叔叔，笑著說，“這樣很好！”
京城啊！她很早之前就想去看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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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還有我，還有我！”沈彎彎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挽著周康寧的手臂。
周康寧已經十二歲了，身形高挑，膚色是健康的麥色，五官和媽媽越來越像，但性子卻是和爸爸一樣，有著這個年紀少有的沈靜。
她靜靜等待著一個嘰嘰喳喳、一個拖拖拉拉的“好友”，對這一切她早已習慣。
“今天去哪裏？”夏青拉了拉周康寧的手。“還是去彎彎那嗎？”
沈彎彎跨了半步到她們身前，“去我家吧！”她爸媽是巴不得寧寧和青青去。
周康寧翻出手機，把媽媽的留言給她們看。“今天不行，我們家有客人。”
夏青撇撇嘴，“你們家客人不少……”
沈彎彎皺皺鼻子，“周叔叔是不是要去京城了？”
夏青連忙去捂住沈彎彎的嘴，“大小姐，你這話說出去要負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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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康寧倒是不在意，畢竟這個傳聞已經有一陣子了，她自己都有親耳聽到過。但她在家並沒有聽爸媽提起。
她馬上就要升初中了，她相信未來有任何變動，自己的爸媽一定會來和她溝通，說明以後要遇見的事情。
這個小學，恍若彈指一揮間，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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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離開的人，陳奶奶在她三年級的時候就還了鄉，回蘭城頤養天年。
有沒再見過的人，比如最疼她的沈叔叔，上次生病他就再也沒沒來過海城，爸爸說他去國外做手術要靜養很久。
周康寧把自己都送走過，這一次次離別對她來說，只是漫長歲月中一場場告別。看淡他人，曲終人散，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就學會的。
學與會，剮肉分骨。無聲中，苦痛還在。
總是，總是還有點不甘心。
她在這個世界的愛意中成長。用心澆灌她的每一個人，她來不及回報就這樣消散了……
這幾年，她的父親從成了聯絡辦主任之後，比以前更忙碌了。
母親也升了職，升到省級外事辦駐海城的主任，原本負責市的聯絡工作現在負責全省各縣市大大小小在這邊的對接的工作。
青青的父親是副職，和她爸爸一樣忙碌，她媽媽調回了京城，她父親後面保不準也是要回到京城的。
她和青青回家經常面對著的是空蕩蕩的墻壁，久而久之，她們也習慣了下課就先往彎彎家裏跑。
“寧寧……”沈彎彎頭靠著周康寧的肩，輕聲說：“你去哪裏，我也跟著去哪裏，我讓我爸給我轉學，再買套大房子，我們還在一起。”
她不像青青，早晚也要離開。她的家在這裏，但沈彎彎不管，她就要和寧寧、青青在一起。
夏青得意了一番，“這樣挺好，就沒有人和我搶寧寧啦！”
沈彎彎生氣的打了她的手臂，夏青也不在意，做了個鬼臉。
周康寧看著自己身上兩個人形掛件，一臉無語。
周康寧回到家，就看到媽媽少有的在廚房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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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周牧雲開了門，“說我沒時間？”
“爸！”周康寧蹦跳的跑過去，“難得早到家！”
只有面對自己熟悉的人，周康寧看著更像個孩子，而不是外人眼中沈穩的她。
周牧雲拍拍她的頭，“你媽做的飯菜我不放心，還是你爸親自來。”
金宴沒好氣看著一點面子都不給的丈夫。
周康寧抱著他爸爸，“到底是誰來呀？連你都這麽早回來。”
金宴從善如流的把圍裙扒下塞給周牧雲，自己捧著女兒好奇的小臉，“待會你就見到了，現在呢？回房去換身衣服見見客人。”
周康寧換了件淺藍色連衣裙，套了件白色針織外套，坐在客廳邊翻著作業邊留意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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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康寧瞬間站了起來，跑去開門，不遠處，一個人拄著手杖背著光正慢悠悠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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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漸漸被拉進，他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光暈慢慢隨風而散。
是沈渭城。
“沈叔叔！”周康寧快走了幾步到他面前。“原來是你來了？”
沈渭城的臉依舊蒼白，但精神氣還在，消瘦的手想摸摸她的頭，又發現眼前是個大姑娘了，不太方便，他的手順勢劃下，捏了捏她的鼻子。
鼻間冰涼的觸感讓周康寧一楞。
眼前的他穿的很正式，灰色細紋戧駁西裝，外面一件深色外套。
現在是四月了，自己穿著連衣裙套著薄外套，而沈叔叔外面披著厚厚的大衣。
一股黯然湧入心頭。
“寧寧，怎麽不帶你沈叔叔進來？外面有風！”金宴沒等到人進來，跑到了外面喊人。
周康寧揪著沈渭城的衣袖，“來了！”
“小公主長大了，都不想和沈叔叔多說話了？”沈渭城看著身旁小姑娘耷拉著腦袋，踩著他的步伐節奏往屋裏走，不再說話。
周康寧擡頭，又猛地搖頭，“才沒有！”
沈渭城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猜測：“在擔心我？”
她默默點頭。
“你沈叔叔死不了，手術臺上去了又下來，每一次都整整齊齊的，改明兒給你看看我的檢查報告？”他打趣自己。
周康寧又開始搖頭。
沈渭城笑出了聲，這小丫頭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小公主真是比你爸還操心。”
這話一出，剛到門口又被周牧雲聽到了。
金宴找著機會，“你看，周主任真是聲名在外……”
周牧雲低頭咬耳朵，“晚上再收拾你……”
沈渭城反應迅速的捂住周康寧的耳朵，“要不要我把寧寧帶走，給你們騰地兒？”
周康寧噗嗤笑了出來。
重逢的惆悵彌淡了些。
沈渭城吃了口久違的某人燒的菜，喟嘆：“醫院的飯菜還真不是人吃的！”
周牧雲喝了口酒，懟道：“你那可不是一般的醫院，大廚燒的菜還入不了沈三爺的口？”
沈渭城慢悠悠又夾了一筷子，“要不請周主任到我那兒坐鎮？我出三倍的酬勞。”
周牧雲哼了聲，“竟然連小五爺的一半都達不到，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沈渭城細嚼慢咽完，擦了擦嘴。“讓寧寧改姓沈，你就有了。”
這次周牧雲重重哼了聲，不說話。
沈渭城勝利的驕傲的眼神掃向一旁正看戲的倆人。
金宴毫不猶豫的用公筷夾了菜給沈三爺。
周康寧顧不得老爸顏面，豎起大拇指大大點讚。
周牧雲看著“叛變”的母女，裝作板著臉，給娘倆夾菜。
一頓飯，吃得好不熱鬧。
周康寧想，如果這樣一直下去該有多好。
吃完飯後，金宴去洗碗。
周康寧陪著爸爸和沈叔叔在客廳。這裏的客廳雖然小，風景卻很好，兩面落地窗，望出去就是繁華璀璨的高樓和遠處的海港夜色。
周牧雲看著正乖巧給他們斟茶的女兒，說：“寧寧，坐，和我們談一談。”
周康寧默默把茶具放下，知道重要的事情要來了。
沈渭城沒說話，靠著唯一個搖椅，淡然的看著夜色中的海城。
“再過段時間，爸爸要回京述職了。”周牧雲把女兒松散的外套攏了攏，“海城，我們應該待不久了。”
“這次，我們要去哪裏呢？”周康寧看著爸爸。
她的爸爸，俊秀如昨，只是兩鬢生了些白發，眼中有著疲憊。
時間給男人最好的禮物，就是沈澱。
沈澱兩字在她的爸爸還有沈叔叔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不是我們，這裏面可以不包括你，寧寧。”
周康寧驚訝極了，但她沒有反駁，知道爸爸有自己的道理。
“寧寧，我接下來的話，你仔細聽，你已經適應了這裏的教育環境，你知道這裏的教育和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樣，所以我把選擇權給你，後面的學習生活，你可以選擇在這裏，熟悉的環境裏繼續現在的生活，不會改變什麽。媽媽會陪在你身邊。我會忙碌點，有空就回來看你。”
周康寧平靜地聽著，聽完，“如果我想跟著爸爸呢？”
周牧雲握著女兒的手，柔軟一片，“那很簡單，我在哪裏，你就在哪裏。”
“那爸爸要去哪裏呢？”
周牧雲皺眉，這還真不好說。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方便。
沈渭城坐直，端起茶喝了口，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扣著杯子。他忽然叫了她一聲，“寧寧？”
周康寧轉頭看他。
“你跟著你爸爸回京述職好不好？你爸忙他的，你媽工作原因即使打算跟著你爸爸，要交接也不會這麽快。你就住沈家，暑假很長，我們去京城的學校讀夏令營，那之後你再做決定，嗯？”
最後，他望著周牧雲和剛走過來的金宴。
金宴把手搭在周牧雲肩膀上，周牧雲思索著這個可能性。
“好！”沒想到，周康寧答應的如此之快。
她看著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沈叔叔，笑著說，“這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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