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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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這一天，依舊是金宴帶著周康寧和夏青上學，進校門的時候，金宴蹲下，拉拉周康寧的手神神秘秘地說，“今天放學有驚喜，你見著了一定會開心的。”
周康寧一臉茫然，難道是爸爸提前回來了給的驚喜？
爸爸去歐洲考察，說好了一周，結果到現在半個多月了都沒回。
夏青著急的往裏走，周康寧被她拉著進去了，回頭還看見自己媽媽正揮著手。
等放學了，她終於知道是誰，確實是個巨大的“開心”。
周牧雲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接女兒，而在他身邊站著的是沈渭城和沈執。
周牧雲一身藏青色風衣，低調內斂，沈渭城穿著向來隨意，棕色夾克衫裹著消瘦的身軀，襯得隔壁一身西裝的沈執更加嚴肅。
路過的家長，尤其是女性家長都會偷偷的看一眼，真是養眼。
“爸爸！沈叔叔！小五叔叔！”周康寧大叫著放開了夏青的手，沖出校門一路小跑到周牧雲那裏。
周牧雲趕緊蹲下身，抱起自己的女兒。
“想不想爸爸呀？”
“想！”周康寧摸摸爸爸的臉。
沈渭城還拄著拐杖，一看小公主跑來了，把拐杖往沈執這邊一放，笑瞇瞇的湊近，“那想不想沈叔叔？”
“也想的！”周康寧伸手摸摸沈渭城的臉，還不忘和沈執打招呼，沈執也是笑著叫了她的名字。
“寧寧見到我這麽開心？”沈渭城捏捏她的臉，嗯，肉比之前少多了，還是要補下。
“嗯！”周康寧重重點著頭，“很久很久沒見你了！婆婆呢？”
自從上次之後，他和婆婆就一直沒回來過。
這話一出，三個男人都沈默了。
沈渭城眼神一黯，“你婆婆在天上，會一直看著我們的。”
周牧雲拍拍女兒的手，把她放了下來。
周康寧心裏一驚，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正要說什麽，夏青走過來了。
沈渭城顯然很了解她的情況，沒多問，很自然地和夏青打招呼。
周康寧在爸爸的示意下，還是很正式地把夏青介紹給了沈渭城，奶聲奶氣的，卻多了幾分大人的樣子。
小公主真的開始長大了。
沈渭城暗想。
明天是周末，周牧雲剛出差回來，加上因為老太太的事情請了假，事情堆疊在一起周末要加班，金宴想了想就讓陳姨帶著兩個小朋友一起在沈渭城那裏住下過周末，自己陪著丈夫。
房子還是老樣子，“城堡”還在，周康寧早就對這不感興趣了，夏青卻是瘋狂的不得了，自己玩的很嗨。
周康寧拿著杯熱牛奶，看著一旁沈渭城和沈執一起討論著文件上的內容。過了不久，沈執拿著文件離開了，走之前和周康寧招了招手。
一時間，除了夏青玩得起勁的叫聲，他們兩人倒是沈默了。
“沈叔叔，婆婆是和我太婆婆一樣，去天上了嗎？”她媽媽和她說過，正好借著這樣的說法問下情況。
沈渭城內心一驚，這孩子還是一樣的敏銳和早熟。怕她受影響，他交代過周牧雲夫妻倆先不要把事情告訴她。
“是的。”他淡淡說，望著落地窗前，夜空上的點點繁星。“變成了天上的星星了。”
周康寧察覺到他的低落情緒。
“婆婆肯定在什麽地方，開始了自己新生活。”她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沈渭城笑笑，他竟然被一個孩子安慰到了。“婆婆走的時候，還和我說，寧寧是個好孩子，讓我好好照顧你。”
周康寧想起那天，在這個院子裏和她說的話。
“婆婆說，我們是一家人。”
小女孩的聲音清脆動聽，又帶著點稚氣的軟糯。沈渭城俯下身，摸摸她的頭。“是的，我們是一家人。所以呢……”他語氣一轉，“你在學校有沒有遇到什麽臭小子，寧寧，不要理會那些，如果有什麽毛手毛腳的，回來告訴爸爸和你沈叔叔，我們幫你教訓去！”
周康寧還想著繼續安慰他，結果話題轉到這裏，真是讓她哭笑不得。
有些失去，註定是被掩蓋的。習慣了就好了，這是成年人的必修課。
周康寧和夏青一起玩的時候，站在“城堡”的高處，看到院子外面那站著的高瘦的人，正抽著煙。
她很少看見他抽煙，自己是孩子，他肯定有意避開了。
院子太大，黑夜太漫長，她只看到他一個人，落寞孤寂。
周康寧迅速地去客廳拿了顆巧克力，吃力地拿起他的外套，同時對想過來的傭人搖搖頭拒絕幫忙。
沈渭城正抽著煙，聽到一邊窸窸窣窣的聲音，轉頭一看，就見小女孩抱著他的衣服吭哧吭哧地正走過來，身後是室內璀璨的燈光，照了她一路，眼睛都是那麽亮晶晶的。
他趕緊把煙熄滅，過去把衣服拿起。
“怎麽出來了？”沈渭城摸摸她冰冷的臉，秋天的海風吹得令人渾身發寒。他把衣服批在她身上。
“冷！不要感冒了，還要去醫院，很麻煩的。”周康寧說著，又拿出那顆巧克力。“巧克力吃了心情就會變好的。”
“小鬼頭！”沈渭城點點她的鼻子，這是第二次被小公主安慰了。
“抱！”周康寧擡起手。
長大了點，她順理成章的讓家人知道，她明白了男女有別的道理，也不會再要求除父親以外的男人抱。
沈渭城一臉驚訝，周牧雲之前可是在他面前炫耀過，女兒現在大了懂事了只要他抱。他隨後嬉皮笑臉地彎腰，說：“小公主的要求不敢不從。”
周康寧把小臉擱在他的肩膀上，有種久違的淡淡的煙草味。
她笨拙地拍拍他的背，“一切都會過去的。”
走在路上的沈渭城一頓，瞬間停了下來，他也學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慢慢說，“嗯，一切都會過去的。”
兩人又是一時無言。
沈渭城擡頭，看著遠處，“城堡”裏的夏青蹦蹦跳跳地玩著，“寧寧，你就做個像青青那樣無憂無慮的孩子，有些事情，不要想太多，不要考慮太多。”
周康寧舒服的趴在肩上，昏昏欲睡，沒聽清他講什麽。
察覺到肩膀上的點點沈重感，沈渭城知道她睡著了，笑著搖頭，抓緊往裏走。
幼兒園最後的寒假，周康寧被爸媽再次送到了聖莫裏茨。
夏青則被他爸爸送到媽媽身邊，屆時隨媽媽一起回來。
一個北半球一個南半球，兩個小朋友依依不舍的分別。
時隔幾年，周康寧在皚皚冬日再次回到了聖莫裏茨，冰封的湖水依舊冰冷如昨，靜待世事輪轉。
周奶奶的頭發更白了，行走也更加遲緩。
這次陳姨沒有跟著回來，周敬雲和周牧雲打了招呼，這次過年就跟著他和周康安過。
周牧雲和金宴夫妻倆待了兩天匆匆走了，隨著職務的變化，他們的事情也更加多了，到了年底，人情往來應接不暇。
臨走前，周康寧還被耳提面命，不要太麻煩爺爺奶奶，學會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周康寧聽得耳朵都長繭了。
周奶奶心疼地護著自己的孫女，裝作一臉嫌棄的讓他們趕緊走，說她的孫女最乖最懂事。
夫妻倆人只得哭笑不得地離開。
爸爸媽媽走了之後，周康寧就相對自由了很多。她冒著風雪跑出去，站在亭子的凳子上著看隔壁那幢淡黃的房子棕色的柵欄同樣鋪滿了厚厚的白雪。
昔日綠油油的草坪同樣被冰雪覆蓋，什麽都看不清，只是……她看著明顯被修整過的道路。
她噠噠噠跑回去。
“奶奶！奶奶！隔壁梅金大叔還在嗎？”
周媽媽在收拾著廚房，聽見孫女的話手一頓，驚訝萬分，“你還記得梅金呀？”
“嗯！還有綠眼睛的哥哥。”
周媽媽彎腰，笑瞇瞇地看著眼前的孫女。
“他們這幾年就回來過一次，梅金也上門拜訪過，還問了你的情況，你的那位綠眼睛哥哥一直在外面上學，那次也沒跟著一起來呢？”
“哦……”周康寧一臉失望，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問，“奶奶，我能去他們圖書室看一看嗎？”
沒辦法，那個圖書室對她來說吸引力最大了，除了沈叔叔家的，即使是爺爺的書房，也沒有那麽大的藏書量。
周媽媽略沈吟，她是有梅金的電話的，問問也沒什麽關系，寧寧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我問問，如果不行的話，寧寧也不要失望。”
“嗯！奶奶最好了！”周康寧抱了抱她。
梅金接到周媽媽電話的時候短暫的楞了下。
此時，他們正坐車去往沃德莊園的路上。
雷嘯冷著臉，正翻著手中的文件，沈穩地一點都不像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他察覺到梅金少見的驚訝。
雷嘯瞥了眼梅金手中閃爍著的手機。
梅金警覺，沒接起來，只是拿給他看是誰打過來的。
雷嘯看了眼聯系人，挑眉，示意他接起。
梅金接了起來，開了揚聲器。
周媽媽語氣和緩地說了自己的不情之請。
梅金說稍等，看了看自己的小主人。
雷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周媽媽說著感謝，但沒掛，喊了一聲“寧寧……”
雷嘯翻文件的動作立馬一停，想起曾經那個給自己糖吃，讓她開心的小豆丁。一轉眼，幾年過去了。
“謝謝梅金叔叔！”聲音依舊甜美，但褪去了些軟糯多了絲沈穩。明顯長大了。
被小女孩的感謝感動的心花怒放，梅金忘記了還有小主人在身邊，一直在和周康寧聊天。
雷嘯輕咳了聲。
梅金立馬停止說話，電話那邊也瞬間安靜了。
“梅金叔叔，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們有機會下次見！”周康寧意識到他們還有事，很有眼力見的說著，還有，“謝謝哥哥……”
梅金掛了電話，哀怨的看了小主人一眼。
雷嘯沒理會，他想著剛才那聲哥哥，嘖，小豆丁還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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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依舊是金宴帶著周康寧和夏青上學，進校門的時候，金宴蹲下，拉拉周康寧的手神神秘秘地說，“今天放學有驚喜，你見著了一定會開心的。”
周康寧一臉茫然，難道是爸爸提前回來了給的驚喜？
爸爸去歐洲考察，說好了一周，結果到現在半個多月了都沒回。
夏青著急的往裏走，周康寧被她拉著進去了，回頭還看見自己媽媽正揮著手。
等放學了，她終於知道是誰，確實是個巨大的“開心”。
周牧雲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接女兒，而在他身邊站著的是沈渭城和沈執。
周牧雲一身藏青色風衣，低調內斂，沈渭城穿著向來隨意，棕色夾克衫裹著消瘦的身軀，襯得隔壁一身西裝的沈執更加嚴肅。
路過的家長，尤其是女性家長都會偷偷的看一眼，真是養眼。
“爸爸！沈叔叔！小五叔叔！”周康寧大叫著放開了夏青的手，沖出校門一路小跑到周牧雲那裏。
周牧雲趕緊蹲下身，抱起自己的女兒。
“想不想爸爸呀？”
“想！”周康寧摸摸爸爸的臉。
沈渭城還拄著拐杖，一看小公主跑來了，把拐杖往沈執這邊一放，笑瞇瞇的湊近，“那想不想沈叔叔？”
“也想的！”周康寧伸手摸摸沈渭城的臉，還不忘和沈執打招呼，沈執也是笑著叫了她的名字。
“寧寧見到我這麽開心？”沈渭城捏捏她的臉，嗯，肉比之前少多了，還是要補下。
“嗯！”周康寧重重點著頭，“很久很久沒見你了！婆婆呢？”
自從上次之後，他和婆婆就一直沒回來過。
這話一出，三個男人都沈默了。
沈渭城眼神一黯，“你婆婆在天上，會一直看著我們的。”
周牧雲拍拍女兒的手，把她放了下來。
周康寧心裏一驚，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正要說什麽，夏青走過來了。
沈渭城顯然很了解她的情況，沒多問，很自然地和夏青打招呼。
周康寧在爸爸的示意下，還是很正式地把夏青介紹給了沈渭城，奶聲奶氣的，卻多了幾分大人的樣子。
小公主真的開始長大了。
沈渭城暗想。
明天是周末，周牧雲剛出差回來，加上因為老太太的事情請了假，事情堆疊在一起周末要加班，金宴想了想就讓陳姨帶著兩個小朋友一起在沈渭城那裏住下過周末，自己陪著丈夫。
房子還是老樣子，“城堡”還在，周康寧早就對這不感興趣了，夏青卻是瘋狂的不得了，自己玩的很嗨。
周康寧拿著杯熱牛奶，看著一旁沈渭城和沈執一起討論著文件上的內容。過了不久，沈執拿著文件離開了，走之前和周康寧招了招手。
一時間，除了夏青玩得起勁的叫聲，他們兩人倒是沈默了。
“沈叔叔，婆婆是和我太婆婆一樣，去天上了嗎？”她媽媽和她說過，正好借著這樣的說法問下情況。
沈渭城內心一驚，這孩子還是一樣的敏銳和早熟。怕她受影響，他交代過周牧雲夫妻倆先不要把事情告訴她。
“是的。”他淡淡說，望著落地窗前，夜空上的點點繁星。“變成了天上的星星了。”
周康寧察覺到他的低落情緒。
“婆婆肯定在什麽地方，開始了自己新生活。”她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沈渭城笑笑，他竟然被一個孩子安慰到了。“婆婆走的時候，還和我說，寧寧是個好孩子，讓我好好照顧你。”
周康寧想起那天，在這個院子裏和她說的話。
“婆婆說，我們是一家人。”
小女孩的聲音清脆動聽，又帶著點稚氣的軟糯。沈渭城俯下身，摸摸她的頭。“是的，我們是一家人。所以呢……”他語氣一轉，“你在學校有沒有遇到什麽臭小子，寧寧，不要理會那些，如果有什麽毛手毛腳的，回來告訴爸爸和你沈叔叔，我們幫你教訓去！”
周康寧還想著繼續安慰他，結果話題轉到這裏，真是讓她哭笑不得。
有些失去，註定是被掩蓋的。習慣了就好了，這是成年人的必修課。
周康寧和夏青一起玩的時候，站在“城堡”的高處，看到院子外面那站著的高瘦的人，正抽著煙。
她很少看見他抽煙，自己是孩子，他肯定有意避開了。
院子太大，黑夜太漫長，她只看到他一個人，落寞孤寂。
周康寧迅速地去客廳拿了顆巧克力，吃力地拿起他的外套，同時對想過來的傭人搖搖頭拒絕幫忙。
沈渭城正抽著煙，聽到一邊窸窸窣窣的聲音，轉頭一看，就見小女孩抱著他的衣服吭哧吭哧地正走過來，身後是室內璀璨的燈光，照了她一路，眼睛都是那麽亮晶晶的。
他趕緊把煙熄滅，過去把衣服拿起。
“怎麽出來了？”沈渭城摸摸她冰冷的臉，秋天的海風吹得令人渾身發寒。他把衣服批在她身上。
“冷！不要感冒了，還要去醫院，很麻煩的。”周康寧說著，又拿出那顆巧克力。“巧克力吃了心情就會變好的。”
“小鬼頭！”沈渭城點點她的鼻子，這是第二次被小公主安慰了。
“抱！”周康寧擡起手。
長大了點，她順理成章的讓家人知道，她明白了男女有別的道理，也不會再要求除父親以外的男人抱。
沈渭城一臉驚訝，周牧雲之前可是在他面前炫耀過，女兒現在大了懂事了只要他抱。他隨後嬉皮笑臉地彎腰，說：“小公主的要求不敢不從。”
周康寧把小臉擱在他的肩膀上，有種久違的淡淡的煙草味。
她笨拙地拍拍他的背，“一切都會過去的。”
走在路上的沈渭城一頓，瞬間停了下來，他也學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慢慢說，“嗯，一切都會過去的。”
兩人又是一時無言。
沈渭城擡頭，看著遠處，“城堡”裏的夏青蹦蹦跳跳地玩著，“寧寧，你就做個像青青那樣無憂無慮的孩子，有些事情，不要想太多，不要考慮太多。”
周康寧舒服的趴在肩上，昏昏欲睡，沒聽清他講什麽。
察覺到肩膀上的點點沈重感，沈渭城知道她睡著了，笑著搖頭，抓緊往裏走。
幼兒園最後的寒假，周康寧被爸媽再次送到了聖莫裏茨。
夏青則被他爸爸送到媽媽身邊，屆時隨媽媽一起回來。
一個北半球一個南半球，兩個小朋友依依不舍的分別。
時隔幾年，周康寧在皚皚冬日再次回到了聖莫裏茨，冰封的湖水依舊冰冷如昨，靜待世事輪轉。
周奶奶的頭發更白了，行走也更加遲緩。
這次陳姨沒有跟著回來，周敬雲和周牧雲打了招呼，這次過年就跟著他和周康安過。
周牧雲和金宴夫妻倆待了兩天匆匆走了，隨著職務的變化，他們的事情也更加多了，到了年底，人情往來應接不暇。
臨走前，周康寧還被耳提面命，不要太麻煩爺爺奶奶，學會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周康寧聽得耳朵都長繭了。
周奶奶心疼地護著自己的孫女，裝作一臉嫌棄的讓他們趕緊走，說她的孫女最乖最懂事。
夫妻倆人只得哭笑不得地離開。
爸爸媽媽走了之後，周康寧就相對自由了很多。她冒著風雪跑出去，站在亭子的凳子上著看隔壁那幢淡黃的房子棕色的柵欄同樣鋪滿了厚厚的白雪。
昔日綠油油的草坪同樣被冰雪覆蓋，什麽都看不清，只是……她看著明顯被修整過的道路。
她噠噠噠跑回去。
“奶奶！奶奶！隔壁梅金大叔還在嗎？”
周媽媽在收拾著廚房，聽見孫女的話手一頓，驚訝萬分，“你還記得梅金呀？”
“嗯！還有綠眼睛的哥哥。”
周媽媽彎腰，笑瞇瞇地看著眼前的孫女。
“他們這幾年就回來過一次，梅金也上門拜訪過，還問了你的情況，你的那位綠眼睛哥哥一直在外面上學，那次也沒跟著一起來呢？”
“哦……”周康寧一臉失望，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問，“奶奶，我能去他們圖書室看一看嗎？”
沒辦法，那個圖書室對她來說吸引力最大了，除了沈叔叔家的，即使是爺爺的書房，也沒有那麽大的藏書量。
周媽媽略沈吟，她是有梅金的電話的，問問也沒什麽關系，寧寧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我問問，如果不行的話，寧寧也不要失望。”
“嗯！奶奶最好了！”周康寧抱了抱她。
梅金接到周媽媽電話的時候短暫的楞了下。
此時，他們正坐車去往沃德莊園的路上。
雷嘯冷著臉，正翻著手中的文件，沈穩地一點都不像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他察覺到梅金少見的驚訝。
雷嘯瞥了眼梅金手中閃爍著的手機。
梅金警覺，沒接起來，只是拿給他看是誰打過來的。
雷嘯看了眼聯系人，挑眉，示意他接起。
梅金接了起來，開了揚聲器。
周媽媽語氣和緩地說了自己的不情之請。
梅金說稍等，看了看自己的小主人。
雷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周媽媽說著感謝，但沒掛，喊了一聲“寧寧……”
雷嘯翻文件的動作立馬一停，想起曾經那個給自己糖吃，讓她開心的小豆丁。一轉眼，幾年過去了。
“謝謝梅金叔叔！”聲音依舊甜美，但褪去了些軟糯多了絲沈穩。明顯長大了。
被小女孩的感謝感動的心花怒放，梅金忘記了還有小主人在身邊，一直在和周康寧聊天。
雷嘯輕咳了聲。
梅金立馬停止說話，電話那邊也瞬間安靜了。
“梅金叔叔，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們有機會下次見！”周康寧意識到他們還有事，很有眼力見的說著，還有，“謝謝哥哥……”
梅金掛了電話，哀怨的看了小主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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