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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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周康寧要就讀的瀾山幼兒園在海城頗有名氣，申請就讀時父母和孩子都要經過嚴格的面試，但大多數時候，程序在絕對權勢面前，一文不值。
如果周康寧是普通孩子，大人們都會擔心是否要提前做準備，適應各種需要。當初金宴就擔心這點，怕周康寧跟不上這裏的進度。
但在周牧雲和沈渭城眼裏，這些都不是什麽大問題。前者是了解自己的女兒，後者是認為小公主值得最好的。
海城的幼兒園上學時間短，一般都會讓家長選擇是上午班還是下午班，周牧雲和金宴決定讓孩子讀上午班，一家三口可以整整齊齊的去上班上學，下午就讓陳姨帶回來。
周康寧穿著幼兒園的可愛制服，戴著黃色的小黃鴨帽子，拉著爸爸媽媽的手，站在門口好奇的張望著。
她好奇的是，世界的參差。
上一世的時候，妹妹妹夫沒空，她有時候也會幫著去接送自己的外甥，外甥的幼兒園在他們那裏也算是好學區裏的優質幼兒園了。可跟眼前比，還是體現出了巨大的差距。
主樓是一棟微縮版的城堡摸樣，連接著百花齊放的花園和卡通情趣的運動場，在寸土寸金的海城核心區占地面積不小。
正門是鏤空雕花的金屬覆古大門，此刻敞亮著打開，像是說，歡迎來到童話世界。
她的老師叫淑怡Susan，蘋果臉，說話輕柔，看起來溫柔無比，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
和她爸爸媽媽溝通的時候，也不忘牽著自己的手。
爸爸媽媽離開的時候，媽媽親了親她一下，爸爸反倒是不舍，不怎麽放手，還是媽媽硬拉著爸爸走了。
淑怡往門口望了望，抱起周康寧往裏走，柔柔說著：“Connie，你的爸爸真帥呀！”
周康寧看了眼她，臉頰微紅，粉嫩地像初春剛綻放的花兒。
她笑笑沒有回答。
後來，她回想開學的第一天，其實她已經明白，這座光鮮的童話城堡背後早已被世俗功利的藤蔓纏繞淹沒。
周康寧被編在草莓班，他們這一屆的班名都是各種水果。
雖然只有半天的時間，周康寧在開學的第一周，已經感到深刻的無聊。一無聊，她懶得在這群小朋友面前裝，自己獨處更多些。
這樣一來，她就顯得格格不入，有點孤僻了。
“你在幹什麽呀？”一個軟糯的聲音響起來。
正蹲在地上用小工具鏟土的周康寧擡頭，就看見草莓班的小太陽Lucy。周康寧看著自己臟臟的小手，又看看Lucy亮閃閃的公主裙，她嘴角抽搐，這小太陽又開始找存在感了，小屁孩！
這才幾天，周康寧就不止一次見到她以關心之名，凸顯自己的優越感。關鍵是其他小朋友似乎都在忍受她。
“挖土！”周康寧面無表情的說完，繼續無聊中。
“這多臟呀！跟我們一起來過家家嗎？”Lucy拉了拉她的袖子。
周康寧瞄了眼不遠處的淑怡老師，她正一臉欣慰的看著她們說話。她知道，她的這位老師很想讓自己這個融入到班級裏去，這樣就可以和爸爸多說幾句話，順便表現下自己。
“好呀！”既然淑怡老師要找機會，她就給機會讓她多說，她就不信自己那聰明的老媽會看不出來？
Lucy牽起她的袖子，小心翼翼地不讓她臟的地方碰著自己的裙子，又努力張望著，和幾個小朋友招招手，“Connie\'s here!”
這也是周康寧一度要克服自己適應的地方。
周圍的同學老師都是黃皮膚中國人，但卻總是說英語，在她看來，總有那麽絲看起來稀松平常的優越感。
這個問題，她爸爸早已預料到，並在開學前和她說，“說英文和中文你都可以選擇，因為這是我們國家，這是你的自由。”
當開學淑儀老師讓大家自己介紹的時候，班裏十個小朋友，只有她用了中文。
後來，大家只有和她說話，才用中文。
周康寧在幾個嘰嘰喳喳的小朋友中間，終於明白Lucy為什麽會來找她玩。她們要玩公主過家家，少一個拉裙子的小傭人，誰都不願意當，把她找過來了。
“我不要！”周康寧搖搖頭拒絕了。
“為什麽？”Lucy一臉失望，快要哭了。“你加入我們，以後就能一起玩，下次你就是公主。”
“不要！不好玩！”周康寧說完轉身就走，繼續自己的挖土大事。
“哎？一起來一起來嘛！”Lucy趕緊去抓她。
周康寧這邊身體一轉，Lucy位置錯空，直直摔在了地上，當場哇哇大哭了起來。
周牧雲生平第一次，因為女兒的問題被叫家長。他沒和金宴說，自己急匆匆請了個假來到幼兒園。
到了門口，就見女兒的老師Susan在門口等著自己，一臉焦急。
兩人邊走，老師邊和他說了更詳細的情況，末了，一臉泫然欲泣，“周先生，真是我的疏忽，沒照顧好Connie。”
周牧雲腳步停頓了下，深深看了她一眼後就加快步伐將她甩開。
那個眼神讓她渾身一震，自己的小心思似乎無處遁形。她尷尬的擦擦眼睛，也往裏走。
周牧雲一到校長辦公室，就見到自己的女兒坐在單人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晃著腿，而隔壁長沙發上，一對光鮮亮麗的夫妻圍著一個女孩子問長問短，時不時轉頭看著自己女兒，眼神不善。
女孩子手肘上貼著顯眼的白色敷貼。
校長自己拉了張椅子坐一旁，和那對男女說著什麽，一看到他來了，微松了口氣。
周牧雲知道這對夫妻，他們來自海城還算有點名氣的家族。
周牧雲走過去，先和校長示意，又不動聲色地和那對夫妻打了招呼，“李生，李太，好久不見！”不算很正式的場合，他用了比較生活化的稱呼。
其實，他們才見了沒幾天，在海城大學的交流會上。
周康寧見到爸爸來了，收斂了些，正襟危坐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周牧雲打完招呼來到她身邊，彎下腰，嚴肅且認真。
“有沒有傷人？”
周康寧拉著爸爸的手，搖搖頭，平靜地說，“我不是故意的，她拉我的時候我轉身沒看見。”
Lucy一聽，又哇哇大哭起來，“她就是個壞孩子！她就是故意的！”
李太太連忙安撫自己的女兒，不忘抽空看了眼李先生。
李先生看著女兒受委屈，也顧不得周牧雲的身份，嗆聲：“周部長，我相信我的寶貝囡是不會說謊的，我們不會為難你，只是需要道歉。”
周牧雲笑了，“巧得很，我也相信自己的女兒。”說完，他並沒有理會他，只是問了校長，“監控有了嗎？”
校長一臉無奈，他是誰也不想得罪。“有了，已經給李先生看了，只是……”
在一旁靜靜站著的淑儀老師，此時把筆記本電腦翻開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
周牧雲認真的看著，兩個孩子一個轉身一個拉，一個往前一個失去平衡撲了空，高清攝像頭下，確實清清楚楚。
李太太卻有自己的想法，“我們Lucy很有誠意的邀你們Connie一起玩，這沒錯吧？”
周牧雲看著周康寧，小女孩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李太太面有得色，“Lucy怕Connie孤單，找她玩，她拒絕，還這樣粗魯，周部長，你女兒還是要再教。”
李先生一聽，拉了拉自己老婆的衣服，讓她收斂點。
校長一聽不對，再怎麽說，這是沈家沈先生親自交代的孩子，正要做個和事佬。周牧雲卻是抱起周康寧，站了身。
“寧寧，道歉。”
周康寧知道自己的父親有他的道理，慢吞吞說了句，“對不起。”
周牧雲緊緊抱著周康寧，對著這一家三口說道：“這句對不起，是該我孩子說，不管如何使令嫒受傷，產生的費用我定會負責。還有，確實是我沒教好，孩子不合時宜的行為，折射的都是家長的教養，好的教養應該是知情知趣，而不是強迫。這一點，我想李先生李太太也應該要好好學一學。我先帶我女兒走了，告辭！”
後一句，他是對著校長和淑儀說的。
淑儀看著男人挺直了身影抱著女兒揚長而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一家人和校長。
周牧雲出去的時候正趕上來接孩子的陳姨，他沒和陳姨多說，只是把周康寧交給了她，摸摸頭，“爸爸先去上班，晚上和你說，嗯？”
周康寧笑瞇瞇點點頭，學著這裏的口音說了句，“爸比真帥！”
周牧雲笑了，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小鬼頭。”
晚上到了飯點，周牧雲順道帶著金宴準時回來了，陳姨在準備晚餐。
金宴一進門就直奔客廳上安靜看著書的女兒，來的路上她已經聽周牧雲說了，周牧雲被埋怨了一路說怎麽不及時告訴她。
“怎麽樣？寧寧，你有受傷嗎？”
陳姨一聽受傷，拿著鍋鏟直接從廚房奔了出來。
周康寧一看不對，在爸爸的眼神示意下，口齒伶俐的大致說了說。其實這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陳姨松了口氣，說了句：“我們寧寧好樣的！”又連忙進了廚房。
金宴抱著周康寧，理著她有點亂的發辮，對著周牧雲說：“我們是不是教寧寧一些別的道理？人情事故？”
周牧雲教育孩子的方式，她是讚同的，畢竟自己也算是半個他教起來的。只是作為母親，總是更柔軟一些。
“我懂！媽媽！”周康寧忍不住為自己站臺，“我只是不喜歡她，老是覺得自己最好看最美，大家都要圍著她。”
周牧雲彎腰，“不喜歡就不喜歡，沒事！”
金宴翻了個白眼，他以為他會說什麽，結果……
周康寧笑彎了眼，覺得爸爸真懂她，當然，她也要知道回報，“爸爸，下次我就知道該怎麽做了，不會麻煩你和媽媽的。”
周牧雲和金宴一楞，小小的年紀說出了這樣懂事的話。
金宴紅了眼，“寧寧，爸爸媽媽永遠不會覺得你麻煩，不要這麽懂事好不好？”懂事的孩子容易被忽視。
周牧雲一臉嚴肅，“寧寧，你為什麽有這樣的想法？無論什麽時候，我們都是一家人。”
“嗯！”周康寧重重的點頭，齊齊抱著自己的爸爸媽媽。
這次之後，周康寧在學校有了小小的變化，雖然大部分也不太合群，自己玩自己的，但別的小朋友找她，她也會樂意參加，加上她會英語和法語，而且說的比誰都溜，一時半會倒也沒人再有欺負她的舉動。
Lucy不知道是不是被父母教育了，見到她甜甜地笑，一點沒有先前的樣子，但也不再主動親近她。
那天校長見事情告一段路，不放心，還是聯系了沈執，沈渭城很快知道了這件事。他沒聽周牧雲提起，也就沒再問。
他知道周牧雲在李家一個和學校合作的項目中設了點障礙。
可沈渭城覺得還是太輕了，他把李家一個非常重要的並購案給攪黃了，而且是明目張膽的讓他們知道是他幹的。
小公主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可以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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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周牧雲和沈渭城眼裏，這些都不是什麽大問題。前者是了解自己的女兒，後者是認為小公主值得最好的。
海城的幼兒園上學時間短，一般都會讓家長選擇是上午班還是下午班，周牧雲和金宴決定讓孩子讀上午班，一家三口可以整整齊齊的去上班上學，下午就讓陳姨帶回來。
周康寧穿著幼兒園的可愛制服，戴著黃色的小黃鴨帽子，拉著爸爸媽媽的手，站在門口好奇的張望著。
她好奇的是，世界的參差。
上一世的時候，妹妹妹夫沒空，她有時候也會幫著去接送自己的外甥，外甥的幼兒園在他們那裏也算是好學區裏的優質幼兒園了。可跟眼前比，還是體現出了巨大的差距。
主樓是一棟微縮版的城堡摸樣，連接著百花齊放的花園和卡通情趣的運動場，在寸土寸金的海城核心區占地面積不小。
正門是鏤空雕花的金屬覆古大門，此刻敞亮著打開，像是說，歡迎來到童話世界。
她的老師叫淑怡Susan，蘋果臉，說話輕柔，看起來溫柔無比，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
和她爸爸媽媽溝通的時候，也不忘牽著自己的手。
爸爸媽媽離開的時候，媽媽親了親她一下，爸爸反倒是不舍，不怎麽放手，還是媽媽硬拉著爸爸走了。
淑怡往門口望了望，抱起周康寧往裏走，柔柔說著：“Connie，你的爸爸真帥呀！”
周康寧看了眼她，臉頰微紅，粉嫩地像初春剛綻放的花兒。
她笑笑沒有回答。
後來，她回想開學的第一天，其實她已經明白，這座光鮮的童話城堡背後早已被世俗功利的藤蔓纏繞淹沒。
周康寧被編在草莓班，他們這一屆的班名都是各種水果。
雖然只有半天的時間，周康寧在開學的第一周，已經感到深刻的無聊。一無聊，她懶得在這群小朋友面前裝，自己獨處更多些。
這樣一來，她就顯得格格不入，有點孤僻了。
“你在幹什麽呀？”一個軟糯的聲音響起來。
正蹲在地上用小工具鏟土的周康寧擡頭，就看見草莓班的小太陽Lucy。周康寧看著自己臟臟的小手，又看看Lucy亮閃閃的公主裙，她嘴角抽搐，這小太陽又開始找存在感了，小屁孩！
這才幾天，周康寧就不止一次見到她以關心之名，凸顯自己的優越感。關鍵是其他小朋友似乎都在忍受她。
“挖土！”周康寧面無表情的說完，繼續無聊中。
“這多臟呀！跟我們一起來過家家嗎？”Lucy拉了拉她的袖子。
周康寧瞄了眼不遠處的淑怡老師，她正一臉欣慰的看著她們說話。她知道，她的這位老師很想讓自己這個融入到班級裏去，這樣就可以和爸爸多說幾句話，順便表現下自己。
“好呀！”既然淑怡老師要找機會，她就給機會讓她多說，她就不信自己那聰明的老媽會看不出來？
Lucy牽起她的袖子，小心翼翼地不讓她臟的地方碰著自己的裙子，又努力張望著，和幾個小朋友招招手，“Connie\'s here!”
這也是周康寧一度要克服自己適應的地方。
周圍的同學老師都是黃皮膚中國人，但卻總是說英語，在她看來，總有那麽絲看起來稀松平常的優越感。
這個問題，她爸爸早已預料到，並在開學前和她說，“說英文和中文你都可以選擇，因為這是我們國家，這是你的自由。”
當開學淑儀老師讓大家自己介紹的時候，班裏十個小朋友，只有她用了中文。
後來，大家只有和她說話，才用中文。
周康寧在幾個嘰嘰喳喳的小朋友中間，終於明白Lucy為什麽會來找她玩。她們要玩公主過家家，少一個拉裙子的小傭人，誰都不願意當，把她找過來了。
“我不要！”周康寧搖搖頭拒絕了。
“為什麽？”Lucy一臉失望，快要哭了。“你加入我們，以後就能一起玩，下次你就是公主。”
“不要！不好玩！”周康寧說完轉身就走，繼續自己的挖土大事。
“哎？一起來一起來嘛！”Lucy趕緊去抓她。
周康寧這邊身體一轉，Lucy位置錯空，直直摔在了地上，當場哇哇大哭了起來。
周牧雲生平第一次，因為女兒的問題被叫家長。他沒和金宴說，自己急匆匆請了個假來到幼兒園。
到了門口，就見女兒的老師Susan在門口等著自己，一臉焦急。
兩人邊走，老師邊和他說了更詳細的情況，末了，一臉泫然欲泣，“周先生，真是我的疏忽，沒照顧好Connie。”
周牧雲腳步停頓了下，深深看了她一眼後就加快步伐將她甩開。
那個眼神讓她渾身一震，自己的小心思似乎無處遁形。她尷尬的擦擦眼睛，也往裏走。
周牧雲一到校長辦公室，就見到自己的女兒坐在單人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晃著腿，而隔壁長沙發上，一對光鮮亮麗的夫妻圍著一個女孩子問長問短，時不時轉頭看著自己女兒，眼神不善。
女孩子手肘上貼著顯眼的白色敷貼。
校長自己拉了張椅子坐一旁，和那對男女說著什麽，一看到他來了，微松了口氣。
周牧雲知道這對夫妻，他們來自海城還算有點名氣的家族。
周牧雲走過去，先和校長示意，又不動聲色地和那對夫妻打了招呼，“李生，李太，好久不見！”不算很正式的場合，他用了比較生活化的稱呼。
其實，他們才見了沒幾天，在海城大學的交流會上。
周康寧見到爸爸來了，收斂了些，正襟危坐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周牧雲打完招呼來到她身邊，彎下腰，嚴肅且認真。
“有沒有傷人？”
周康寧拉著爸爸的手，搖搖頭，平靜地說，“我不是故意的，她拉我的時候我轉身沒看見。”
Lucy一聽，又哇哇大哭起來，“她就是個壞孩子！她就是故意的！”
李太太連忙安撫自己的女兒，不忘抽空看了眼李先生。
李先生看著女兒受委屈，也顧不得周牧雲的身份，嗆聲：“周部長，我相信我的寶貝囡是不會說謊的，我們不會為難你，只是需要道歉。”
周牧雲笑了，“巧得很，我也相信自己的女兒。”說完，他並沒有理會他，只是問了校長，“監控有了嗎？”
校長一臉無奈，他是誰也不想得罪。“有了，已經給李先生看了，只是……”
在一旁靜靜站著的淑儀老師，此時把筆記本電腦翻開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
周牧雲認真的看著，兩個孩子一個轉身一個拉，一個往前一個失去平衡撲了空，高清攝像頭下，確實清清楚楚。
李太太卻有自己的想法，“我們Lucy很有誠意的邀你們Connie一起玩，這沒錯吧？”
周牧雲看著周康寧，小女孩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李太太面有得色，“Lucy怕Connie孤單，找她玩，她拒絕，還這樣粗魯，周部長，你女兒還是要再教。”
李先生一聽，拉了拉自己老婆的衣服，讓她收斂點。
校長一聽不對，再怎麽說，這是沈家沈先生親自交代的孩子，正要做個和事佬。周牧雲卻是抱起周康寧，站了身。
“寧寧，道歉。”
周康寧知道自己的父親有他的道理，慢吞吞說了句，“對不起。”
周牧雲緊緊抱著周康寧，對著這一家三口說道：“這句對不起，是該我孩子說，不管如何使令嫒受傷，產生的費用我定會負責。還有，確實是我沒教好，孩子不合時宜的行為，折射的都是家長的教養，好的教養應該是知情知趣，而不是強迫。這一點，我想李先生李太太也應該要好好學一學。我先帶我女兒走了，告辭！”
後一句，他是對著校長和淑儀說的。
淑儀看著男人挺直了身影抱著女兒揚長而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一家人和校長。
周牧雲出去的時候正趕上來接孩子的陳姨，他沒和陳姨多說，只是把周康寧交給了她，摸摸頭，“爸爸先去上班，晚上和你說，嗯？”
周康寧笑瞇瞇點點頭，學著這裏的口音說了句，“爸比真帥！”
周牧雲笑了，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小鬼頭。”
晚上到了飯點，周牧雲順道帶著金宴準時回來了，陳姨在準備晚餐。
金宴一進門就直奔客廳上安靜看著書的女兒，來的路上她已經聽周牧雲說了，周牧雲被埋怨了一路說怎麽不及時告訴她。
“怎麽樣？寧寧，你有受傷嗎？”
陳姨一聽受傷，拿著鍋鏟直接從廚房奔了出來。
周康寧一看不對，在爸爸的眼神示意下，口齒伶俐的大致說了說。其實這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陳姨松了口氣，說了句：“我們寧寧好樣的！”又連忙進了廚房。
金宴抱著周康寧，理著她有點亂的發辮，對著周牧雲說：“我們是不是教寧寧一些別的道理？人情事故？”
周牧雲教育孩子的方式，她是讚同的，畢竟自己也算是半個他教起來的。只是作為母親，總是更柔軟一些。
“我懂！媽媽！”周康寧忍不住為自己站臺，“我只是不喜歡她，老是覺得自己最好看最美，大家都要圍著她。”
周牧雲彎腰，“不喜歡就不喜歡，沒事！”
金宴翻了個白眼，他以為他會說什麽，結果……
周康寧笑彎了眼，覺得爸爸真懂她，當然，她也要知道回報，“爸爸，下次我就知道該怎麽做了，不會麻煩你和媽媽的。”
周牧雲和金宴一楞，小小的年紀說出了這樣懂事的話。
金宴紅了眼，“寧寧，爸爸媽媽永遠不會覺得你麻煩，不要這麽懂事好不好？”懂事的孩子容易被忽視。
周牧雲一臉嚴肅，“寧寧，你為什麽有這樣的想法？無論什麽時候，我們都是一家人。”
“嗯！”周康寧重重的點頭，齊齊抱著自己的爸爸媽媽。
這次之後，周康寧在學校有了小小的變化，雖然大部分也不太合群，自己玩自己的，但別的小朋友找她，她也會樂意參加，加上她會英語和法語，而且說的比誰都溜，一時半會倒也沒人再有欺負她的舉動。
Lucy不知道是不是被父母教育了，見到她甜甜地笑，一點沒有先前的樣子，但也不再主動親近她。
那天校長見事情告一段路，不放心，還是聯系了沈執，沈渭城很快知道了這件事。他沒聽周牧雲提起，也就沒再問。
他知道周牧雲在李家一個和學校合作的項目中設了點障礙。
可沈渭城覺得還是太輕了，他把李家一個非常重要的並購案給攪黃了，而且是明目張膽的讓他們知道是他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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