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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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山林裏紅光散去，等鐘子慕和豹尾摸上來時，陰有晴和陸元娘都不見了蹤影，只餘鼎身上的紋路還有腥紅的熒光在游走，證明了剛才的紅光大作不是錯覺。
“陰掌司呢？”鐘子慕舉著劍圍著【鼎】轉了一圈，一點沒發現別的氣息，“就算是中了計，那陸元娘呢？”
“應該是在【鼎】裏面喵。”豹尾不敢離【鼎】太近，伸著腦袋嗅了嗅鼻子道：“之前陸元娘就是用泰媼的【鼎】把張平給坑了......那個弟控就差一點，就能把她滅了，要不是這個破【鼎】......”
鐘子慕驚訝：“這【鼎】不是泰媼前輩的麽？陸元娘把它收服了？”
“不是......”豹尾不耐的掃著尾巴：
“陸元娘還沒這本事，先前敲【鼎】也是，她根本就敲不響第三聲......只不過她到底是阿晴的另一半，泰媼的【鼎】一般不會主動傷害她，或者說，有選擇的情況下，她不會是‘吞噬’的第一選擇目標。所以她就利用這一點，自己主動激活【鼎】，把別人坑進鼎內。不過這次......
“她好像把自己也坑進去了喵。”
畢竟嚴格說起來，陰有晴身上還有輪回司的傳承呢，泰媼的【鼎】就算秉承泰媼本人幫親不幫理的行事原則，也不會只逮著陰有晴一個人坑。
鐘子慕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那如此說來，陰掌司即使進入了鼎內，也不會有什麽危險。相反，陸元娘在鼎內無處可逃，陰掌司定能了解了她！”
“哪有那麽容易喵！”豹尾氣憤的直接用尾巴拍地：“我都能想到，你覺得陸元娘會想不到這點嗎？這些年孤魂野鬼、稱霸一方的鬼王，甚至是十大陰帥，進了這個口鼎的，我就沒見過他們出來喵！
“陸元娘跟她身上的那些惡念，其中最大的執念就是想活著，不折手段也要活著。一旦她覺得自己沒希望了，絕對會有‘我活不下去，你也別想活’的想法，並且幹這樣的事。
“說不定她打的就是同歸於盡的主意喵！”
“！！！”
——————
泰媼的【鼎】能消化魂魄作為自己的養分，這點倒也不是陸元娘才開發出來的。以前【鼎】在泰媼手上的時候，就有這個功能。
陰有晴模糊的記得，千年前的那次動蕩，導致忘川河底的冤魂怨氣經年不散，泰媼在去人間之前，就是用【鼎】來消化分攤忘川的壓力。
[小晴，你一定要記住，像冤魂怨氣這種東西呢，【鼎】不能多吃，會壞了它的‘肚子’，所以啊，還得找一些正常的魂魄給他順順脾胃。不然等這小家夥鬧氣脾氣來，可能連你都吞哦~如果被【鼎】吞進去，那它就會自動開始‘消化’，才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小徒弟。]
[嚇到啦？哈哈哈哈，別怕別怕，只要手上隨身攜帶幾個正常的魂魄，放給它，它就會把你吐出去了。]
[正常的魂魄去哪找？哎呀，十八層地獄裏不到處都是麽。先從十八層開始，用完了就換上一層。等全都用完了......到時候再說吧......]
[如果沒帶尋常魂魄，又被【鼎】吸了進去該怎麽？嗯......讓我想想啊......我想到了就告訴你。]
——————
說實在話，當紅光散去，陰有晴發現自己被吸入鼎內後，就懷疑陸元娘打的是同歸於盡的主意。
畢竟泰媼的【鼎】是出了名的好進不好出。而且“公平平等”——只要進了【鼎】，是人是鬼都一樣有著實體，且實體一旦被毀，那就徹底魂飛魄散，被【鼎】吸收殆盡。
但是和她一同進來的陸元娘，在站穩後下一秒，毫不猶豫地轉頭就跑。那一點不拖泥帶水的架勢，很難不讓陰有晴懷疑其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麽後招。
可是進入鼎內，所有神通術法皆不可用，逮住那跟泥鰍一樣的陸元娘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陰有晴已經開始後悔，剛才那一勺子應該剜她的膝蓋骨才對。而且她也不認為，陸元娘最後孤註一擲，把她和自己拉進鼎內，是來跟她比賽賽跑的。
“她到底想要幹什麽？”
然後很快，陰有晴就知道了——她聞到了張夜游巡使的氣息。
在一處略有凹陷的低窪地，一個如蟬蛹一般泛著慘白熒光的“繭”，在鼎內的紅煙霧氣裏艱難的強撐著，就如同沾了水的窗紙，稍不註意，就會裂開壞掉。
張平還活著，沒有被【鼎】消化完。他被包裹在一層防護符內，奄奄一息的茍延殘喘。
很明顯，是先裹上了符紙，再投入的鼎內。
是陸元娘給自己留的後手。
......原來擱這兒等著她呢。
大概是因為找到了目標，陸元娘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但陰有晴加速了。
並且以“兩點之間線段最短”的常識邏輯，對準目標一鼓作氣地朝張夜游巡使滾了過去。
對，沒錯，滾了過去。
得益於張夜游巡使正好在低窪地的最低點，陰有晴滾的方向十分精準，竟然還先一步陸元娘抵達。
陸元娘眼睜睜地看著陰有晴屈膝抱團的肉球，像一個風火輪一樣，風風火火的從自己身邊滾了過去，驚呆得差點絆了自己一腳。
她目瞪口呆的表情落入了陰有晴的眼裏，令陰有晴暗爽了一番。
陸元娘從小被孟少鈺撿了回去，好吃好喝的供著，自然不知道，像她這種鄉野孩子，小時候打滾、玩泥巴、爬樹...什麽沒幹過。
豁得出去才能贏。
“別！！！”
陸元娘大概是第一次如此失態，聲音尖銳得幾乎破了音。但陰有晴又沒打算跟她行“君子之禮”，直接手快的按在了符紙上。
其實，陰有晴剛才情緒上頭，差一點點就把符紙給揭掉了，只是突然想起來——這豈不是拿張夜游巡使當替身，代替自己去死麽。還是百分百必死的那種。
如果死的是陸元娘，那她絕對不會有任何心理障礙，但面對其他同僚，她還是做不到這麽狠絕。
嘖，沒想到居然是自己先開口談條件。陰有晴不滿的咬咬牙道：
“陸元娘，我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但可惜現在被我截胡了。但泰媼的【鼎】在你手上這麽久，我不相信你沒別的後招。
“能讓我們一起出去的後招。反正現在咱們倆都在鼎內，就算張夜游巡使是被你投進來的，可如果是我把他放出來...
“你那麽聰明，要不要猜猜看，這【鼎】是認你還是認我？”
陸元娘臉色只難看了一瞬便恢覆了波瀾不驚的淡然：“啊~猜不到，因為我還沒試過，要不你試試？好讓我看看答案？”
她邊說邊靠近張夜游巡使的殘魂，帶著一種盡在掌握的輕蔑，眼神輕掃過陰有晴按在符紙上的右手：“你揭唄，我等著呢。”
先不說陰有晴能不能過了自己心裏的那個坎，單說陸元娘那輕侮的姿態，陰有晴就不想按她說的做，隨了她的意。
盡管她知道，這極有可能是陸元娘的激將法。
陰有晴默不作聲的暫停了手上的動作，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卻令她惡心的臉。
陸元娘倒是悠悠然地緩步靠近，邊走邊說著：
“我知道你肯定看不慣我的所作所為。可我還看不起你的迂腐陳規呢，我說什麽了麽？”
陸元娘擡起下巴輕點了一下縮在防護符裏的張平，“我如果是你，剛才根本不會說那些廢話。能豁出去打個滾不算什麽本事——
“豁出去拿同僚祭個天，那才算有本事。”
見陰有晴並沒有開腔搭理她，陸元娘只好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你問我‘別的後招’？有倒是有，可是......唉，同為天涯淪落人，都這樣了，我就跟你說實話吧——咱們倆本來就同為一體，分離的日子，你過的悲催，我過的也不好受。無論咱們倆誰贏誰輸，都終歸是要合二為一的。
“所以啊，這別的後招就是——
“我們合為一體。你有輪回司的傳承，而我，收服了【鼎】，只是礙於魂體不全，無法發揮全部實力。當我們真真正正的合二為一......
“你忘了麽？泰媼告訴過我們的。”
[小晴，我想到了，如果萬一有一天，你倒黴催的被【鼎】吸進去了又沒帶贖身的魂魄。就咬牙拼一把，抹掉我的印記，成為【鼎】的新主人，如此一來，你就能安然無恙的從【鼎】裏出來了。]
[這個方法太難了？唉...小晴，你來的不是時候，要快點獨當一面才行，相信自己，就這麽定了！]
陰有晴沒忘，陸元娘在這件事上沒有說謊。
這是明謀。
她如果做不到狠下心讓張平替她去死，就只有按陸元娘說的——她們倆融合，然後各憑本事的看誰能獲得主導權。
但是，這是以“活著出去”為最高目的明謀。
而陰有晴的最高目的是——殺死陸元娘，別的都靠後。
於是，陸元娘胸有成竹的表情瞬間崩裂。
她不敢置信的垂眼看著自捅穿自己喉間的勺柄。
“啊，幸好，在【鼎】內，鬼勺還能當個普通勺子使。”
陰有晴說著，按著陸元娘腦袋的左手與捅勺的右手再次一起發力——
噗呲一聲，鬼勺勺柄的柄頭，從陸元娘的後腦勺鉆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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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裏紅光散去，等鐘子慕和豹尾摸上來時，陰有晴和陸元娘都不見了蹤影，只餘鼎身上的紋路還有腥紅的熒光在游走，證明了剛才的紅光大作不是錯覺。
“陰掌司呢？”鐘子慕舉著劍圍著【鼎】轉了一圈，一點沒發現別的氣息，“就算是中了計，那陸元娘呢？”
“應該是在【鼎】裏面喵。”豹尾不敢離【鼎】太近，伸著腦袋嗅了嗅鼻子道：“之前陸元娘就是用泰媼的【鼎】把張平給坑了......那個弟控就差一點，就能把她滅了，要不是這個破【鼎】......”
鐘子慕驚訝：“這【鼎】不是泰媼前輩的麽？陸元娘把它收服了？”
“不是......”豹尾不耐的掃著尾巴：
“陸元娘還沒這本事，先前敲【鼎】也是，她根本就敲不響第三聲......只不過她到底是阿晴的另一半，泰媼的【鼎】一般不會主動傷害她，或者說，有選擇的情況下，她不會是‘吞噬’的第一選擇目標。所以她就利用這一點，自己主動激活【鼎】，把別人坑進鼎內。不過這次......
“她好像把自己也坑進去了喵。”
畢竟嚴格說起來，陰有晴身上還有輪回司的傳承呢，泰媼的【鼎】就算秉承泰媼本人幫親不幫理的行事原則，也不會只逮著陰有晴一個人坑。
鐘子慕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那如此說來，陰掌司即使進入了鼎內，也不會有什麽危險。相反，陸元娘在鼎內無處可逃，陰掌司定能了解了她！”
“哪有那麽容易喵！”豹尾氣憤的直接用尾巴拍地：“我都能想到，你覺得陸元娘會想不到這點嗎？這些年孤魂野鬼、稱霸一方的鬼王，甚至是十大陰帥，進了這個口鼎的，我就沒見過他們出來喵！
“陸元娘跟她身上的那些惡念，其中最大的執念就是想活著，不折手段也要活著。一旦她覺得自己沒希望了，絕對會有‘我活不下去，你也別想活’的想法，並且幹這樣的事。
“說不定她打的就是同歸於盡的主意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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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媼的【鼎】能消化魂魄作為自己的養分，這點倒也不是陸元娘才開發出來的。以前【鼎】在泰媼手上的時候，就有這個功能。
陰有晴模糊的記得，千年前的那次動蕩，導致忘川河底的冤魂怨氣經年不散，泰媼在去人間之前，就是用【鼎】來消化分攤忘川的壓力。
[小晴，你一定要記住，像冤魂怨氣這種東西呢，【鼎】不能多吃，會壞了它的‘肚子’，所以啊，還得找一些正常的魂魄給他順順脾胃。不然等這小家夥鬧氣脾氣來，可能連你都吞哦~如果被【鼎】吞進去，那它就會自動開始‘消化’，才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小徒弟。]
[嚇到啦？哈哈哈哈，別怕別怕，只要手上隨身攜帶幾個正常的魂魄，放給它，它就會把你吐出去了。]
[正常的魂魄去哪找？哎呀，十八層地獄裏不到處都是麽。先從十八層開始，用完了就換上一層。等全都用完了......到時候再說吧......]
[如果沒帶尋常魂魄，又被【鼎】吸了進去該怎麽？嗯......讓我想想啊......我想到了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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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話，當紅光散去，陰有晴發現自己被吸入鼎內後，就懷疑陸元娘打的是同歸於盡的主意。
畢竟泰媼的【鼎】是出了名的好進不好出。而且“公平平等”——只要進了【鼎】，是人是鬼都一樣有著實體，且實體一旦被毀，那就徹底魂飛魄散，被【鼎】吸收殆盡。
但是和她一同進來的陸元娘，在站穩後下一秒，毫不猶豫地轉頭就跑。那一點不拖泥帶水的架勢，很難不讓陰有晴懷疑其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麽後招。
可是進入鼎內，所有神通術法皆不可用，逮住那跟泥鰍一樣的陸元娘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陰有晴已經開始後悔，剛才那一勺子應該剜她的膝蓋骨才對。而且她也不認為，陸元娘最後孤註一擲，把她和自己拉進鼎內，是來跟她比賽賽跑的。
“她到底想要幹什麽？”
然後很快，陰有晴就知道了——她聞到了張夜游巡使的氣息。
在一處略有凹陷的低窪地，一個如蟬蛹一般泛著慘白熒光的“繭”，在鼎內的紅煙霧氣裏艱難的強撐著，就如同沾了水的窗紙，稍不註意，就會裂開壞掉。
張平還活著，沒有被【鼎】消化完。他被包裹在一層防護符內，奄奄一息的茍延殘喘。
很明顯，是先裹上了符紙，再投入的鼎內。
是陸元娘給自己留的後手。
......原來擱這兒等著她呢。
大概是因為找到了目標，陸元娘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但陰有晴加速了。
並且以“兩點之間線段最短”的常識邏輯，對準目標一鼓作氣地朝張夜游巡使滾了過去。
對，沒錯，滾了過去。
得益於張夜游巡使正好在低窪地的最低點，陰有晴滾的方向十分精準，竟然還先一步陸元娘抵達。
陸元娘眼睜睜地看著陰有晴屈膝抱團的肉球，像一個風火輪一樣，風風火火的從自己身邊滾了過去，驚呆得差點絆了自己一腳。
她目瞪口呆的表情落入了陰有晴的眼裏，令陰有晴暗爽了一番。
陸元娘從小被孟少鈺撿了回去，好吃好喝的供著，自然不知道，像她這種鄉野孩子，小時候打滾、玩泥巴、爬樹...什麽沒幹過。
豁得出去才能贏。
“別！！！”
陸元娘大概是第一次如此失態，聲音尖銳得幾乎破了音。但陰有晴又沒打算跟她行“君子之禮”，直接手快的按在了符紙上。
其實，陰有晴剛才情緒上頭，差一點點就把符紙給揭掉了，只是突然想起來——這豈不是拿張夜游巡使當替身，代替自己去死麽。還是百分百必死的那種。
如果死的是陸元娘，那她絕對不會有任何心理障礙，但面對其他同僚，她還是做不到這麽狠絕。
嘖，沒想到居然是自己先開口談條件。陰有晴不滿的咬咬牙道：
“陸元娘，我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但可惜現在被我截胡了。但泰媼的【鼎】在你手上這麽久，我不相信你沒別的後招。
“能讓我們一起出去的後招。反正現在咱們倆都在鼎內，就算張夜游巡使是被你投進來的，可如果是我把他放出來...
“你那麽聰明，要不要猜猜看，這【鼎】是認你還是認我？”
陸元娘臉色只難看了一瞬便恢覆了波瀾不驚的淡然：“啊~猜不到，因為我還沒試過，要不你試試？好讓我看看答案？”
她邊說邊靠近張夜游巡使的殘魂，帶著一種盡在掌握的輕蔑，眼神輕掃過陰有晴按在符紙上的右手：“你揭唄，我等著呢。”
先不說陰有晴能不能過了自己心裏的那個坎，單說陸元娘那輕侮的姿態，陰有晴就不想按她說的做，隨了她的意。
盡管她知道，這極有可能是陸元娘的激將法。
陰有晴默不作聲的暫停了手上的動作，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卻令她惡心的臉。
陸元娘倒是悠悠然地緩步靠近，邊走邊說著：
“我知道你肯定看不慣我的所作所為。可我還看不起你的迂腐陳規呢，我說什麽了麽？”
陸元娘擡起下巴輕點了一下縮在防護符裏的張平，“我如果是你，剛才根本不會說那些廢話。能豁出去打個滾不算什麽本事——
“豁出去拿同僚祭個天，那才算有本事。”
見陰有晴並沒有開腔搭理她，陸元娘只好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你問我‘別的後招’？有倒是有，可是......唉，同為天涯淪落人，都這樣了，我就跟你說實話吧——咱們倆本來就同為一體，分離的日子，你過的悲催，我過的也不好受。無論咱們倆誰贏誰輸，都終歸是要合二為一的。
“所以啊，這別的後招就是——
“我們合為一體。你有輪回司的傳承，而我，收服了【鼎】，只是礙於魂體不全，無法發揮全部實力。當我們真真正正的合二為一......
“你忘了麽？泰媼告訴過我們的。”
[小晴，我想到了，如果萬一有一天，你倒黴催的被【鼎】吸進去了又沒帶贖身的魂魄。就咬牙拼一把，抹掉我的印記，成為【鼎】的新主人，如此一來，你就能安然無恙的從【鼎】裏出來了。]
[這個方法太難了？唉...小晴，你來的不是時候，要快點獨當一面才行，相信自己，就這麽定了！]
陰有晴沒忘，陸元娘在這件事上沒有說謊。
這是明謀。
她如果做不到狠下心讓張平替她去死，就只有按陸元娘說的——她們倆融合，然後各憑本事的看誰能獲得主導權。
但是，這是以“活著出去”為最高目的明謀。
而陰有晴的最高目的是——殺死陸元娘，別的都靠後。
於是，陸元娘胸有成竹的表情瞬間崩裂。
她不敢置信的垂眼看著自捅穿自己喉間的勺柄。
“啊，幸好，在【鼎】內，鬼勺還能當個普通勺子使。”
陰有晴說著，按著陸元娘腦袋的左手與捅勺的右手再次一起發力——
噗呲一聲，鬼勺勺柄的柄頭，從陸元娘的後腦勺鉆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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