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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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想要獲得生死簿的認可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其一，得是崔家血脈，男女倒無所謂；其二，需要上一任陰律司掌司的“許可證書”。
“或者說，是生死簿持有者的認可。20年前，為了讓我那大侄子放心，在忘川之變前，我把生死簿的放權給了他。”
“哦？所以是你那侄子趁你不註意，借著自己是生死簿掌權人的身份，又把生死簿放給了他的弟弟？”陸元娘並不希望自己的合作對象在關鍵時候掉鏈子，語氣雖然輕飄飄的柔和，可那雙眼睛卻寒氣刺骨地盯著催命。
有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肅殺之氣。
催命當然不會被陸元娘一個眼神嚇到，但今天接二連三的出現意外，他面上的確有些掛不住。
“......我那個好大侄子，可真會給人添麻煩。”
......
“崔廉在去忘川之前，提前把生死簿給你了？”
黑白無常對崔謙的說法感到十分驚訝。如此說來，崔廉早就察覺了自家二叔的不對勁，提前防了一手。
“既然發現了不對勁，那為什麽不來找我們商量！？你大哥被崔奉盯得死沒有辦法來閻王殿，那你呢！？你就不知道幫忙代為轉達一下嗎！？”
黑無常的脾氣一直要暴躁一些，聞言當即沖著崔謙發了好一通脾氣。
反而白無常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道：“20年前正是崔奉如日中天的時候，不說整個陰律司都在他的把控之下，至少崔家，他是捏得死死的。崔謙平日裏就是不問世事的性子，如果突然轉了性跑閻王殿一趟，你覺得崔家會不會有人通風報信？”
黑無常還是生氣：“通風報信又如何！？還怕了他不成！？”
那時牛頭馬面都還在，四位陰帥聯手對上崔奉，是穩贏的局面。
“但那時，勾魂筆也在崔奉手上。你有把握崔奉不會狗急跳墻，直接把勾魂筆給毀了麽。”
所以氣話歸氣話，再說都成了過去，現在生氣也於事無補。
還是想辦法清查一遍各大鬼司的重點鬼器，看看有哪些被動了手腳。
......
“阿鈺，你這麽在意的話，我陪你一起去一趟陰律司吧？”
陰有晴看出來了，孟少鈺對崔家的事格外關註。她也不是傻子，估摸著阿鈺上輩子，大概率就是崔家的鬼了。
她剛才一直在回憶，自己這段時間在孟少鈺面前有沒有說過崔家太多的壞話。最終確認——有，但不多。
於是這才出聲提議。
反正，已經從黑白無常手裏拿到輪回司的資料了。只是那麽好一大堆文書，陰有晴本能的覺得頭疼，而孟少鈺又明顯不在狀態。
那幹脆先散散心算了。
“走嗎？阿鈺？”
陰有晴歪著個腦袋等待著孟少鈺的回答，如果不是上半身纏繞著的黑霧，這本該是個很和諧的畫面，卻因此變得有點邪。
“啊！！！”
有鬼被嚇得尖叫出聲。
陰有晴茫然的回頭張望，發現有許多內城的魂魄成群結隊的站在輪回司門前，正一臉驚恐的看著她。
內城的魂魄真好認，幹幹凈凈的，一點不像外域那樣渾身纏滿了黑乎乎的怨氣。
“怨氣都沒驅幹凈，為什麽能進內城！？”
“就算閻王殿需要處理的事情再多，黑白無常這紕漏也太大了吧！？”
“......”
“既然黑白無常沒精力管，那就去找罰惡司來！誰要跟我一起？”
一搖著折扇，身穿墨綠色束腰裰衣的男子悠悠然然地說道：“餵，你們別鬧了，她能進內城，甚至還能自由進出輪回司，黑白無常怎麽可能毫無知情，這很明顯是他們默許的。找罰惡司？你們是想被送進拔舌地獄麽？”
一語畢，這些吵吵鬧鬧的鬼魂基本都住了嘴，但還剩零星幾個看上就陰壽將盡的“老人鬼”依舊不服氣地說道：
“之前幾大鬼司和閻王殿都說好了的！會從根源上掐斷風險！絕對不會讓內城進入一絲怨氣！絕對不會重蹈48年前的覆轍！
“就算是黑白無常也不能開這個先例！就算讓我入了拔舌地獄我也要說！”
這位身著老壽衣的“老人鬼”顯然是48年前地府大動蕩的親歷者。提起怨氣，那是既恐又恨，他看陰有晴的表情就像是看見了仇人一般的咬牙切齒。
陰有晴楞楞地呆在原地，突然覺得——於她而言，內城好像比外域更糟。
那自己費盡力氣跑到內城裏來是為了什麽？
在陰有晴迷茫期間，孟少鈺一甩先前郁結於心的狀態，出聲打斷了“不畏強權、舍己為民”的老人鬼的“豪情壯語”：
“說這麽多廢話，你現在就去把罰惡司叫來吧，我倒要看看，鐘家現在的掌司是誰，敢應你的胡言亂語！
“不讓怨氣進城就不會重蹈48年前的覆轍？是誰告訴你的？黑白無常？還是罰惡司？...還是，你僅憑自己認為，就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你若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在48年前出了多大力氣，那你現在就不應該站在這！當年賭上生生世世輪回的義鬼，早就在忘川河底下了！還輪得到你在這裏歲月史書！？”
孟少鈺發了好大的火。
陰有晴看得目瞪口呆，聽他話中的意思，48年前，阿鈺絕對也是親歷者。只是......出了些意外，脫離了忘川河底，輪回轉世去了？
但這年紀也對不上啊......
『年紀對不上，對48年前的事很清楚，卻這麽年輕......這人究竟是誰？』
孟少鈺一通呵斥之後，場面突然變得十分安靜。
此時，許多在內城游手好閑的孤魂野鬼聽聞了輪回司重開的消息，紛紛結對前來觀察情況。既然判官司屬下的四大鬼司競爭激烈，那重新啟動輪回司自然成了他們的香餑餑。甚至有不少已經拿到鬼差令的鬼差鬼使都來打探情報——如果輪回司不差，那他們也能有個跳槽目標。
但這裏氣氛不對啊，如此詭異的情況也令他們不方便打探消息。
新來的這一批鬼魂發現，輪回司前，鬼不少，但卻安靜的出奇。不過，這場景的中心主角還是能夠輕松辨識的——
畢竟陰有晴和孟少鈺得到了輪回司的認可，就站在輪回司大門的門檻上。
而與他們呈對峙之勢的那個老壽衣，怎麽看著有點眼熟？
與此同時，老壽衣也在傳音確認著自己的報酬：
『陸少爺，答應您的，我都說了做了。您答應我的，可不能食言吶。』
『我看見了，少不了你的，趕緊自己找個借口溜了，還待在這裏，真想去罰惡司待啊你！』
『嘿嘿，有陸少爺您在，罰惡司怎麽會抓我呢？陸少爺，您接下來是想出面替那兩個新面孔‘解決’我這個麻煩呢，還是真的想讓他們吃癟？我都能配合的，您放心好了！』
......我放心個屁！趕緊走人要緊！
“誒，這不是陸逸之麽？你來得早，快跟我們說說，這兒發生什麽了？”一灰衣鬼差一點不見外地勾上了那頗有閑情雅致，單手執背一手搖扇的公子哥。
陸逸之握著折扇的手一僵，但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心虛個什麽勁，這兩生面孔的鬼差又不可能認識自己。
但很快——
“陸？”孟少敏銳地皺了皺眉，再仔細打量了陸逸之的穿著打扮。
“察查司陸家？”
孟少鈺的聲音其實不大，但此刻輪回司門前實在過於安靜，是以陸逸之清清楚楚的聽見，自己的身份被人家瞬間看穿。
但沒關系，我自己來湊個熱鬧，又沒有別的心思......陸逸之努力說服著自己。
“察查司什麽時候和罰惡司關系這麽好了？”孟少鈺直直盯著那墨綠色的身影，面上表情不顯，但語調有種難以言喻的玩味：
“這位陸少爺居然跑到輪回司的門前替罰惡司找活幹。”
灰衣鬼差與陸逸之熟悉，一聽就知道這小子打的是“英雄救美”式的老套主義。但顯然低估了這兩位生面孔的智商，一下就被看穿了套路。
陸逸之有點惱羞成怒的氣憤，但孟少鈺並沒有在明面上撕破臉，他也不好自己掌自己的嘴。只能憤憤然丟下一句：“我不過是按地府的規矩辦事，這與我的身份無關。”
“按規矩辦事挺好的。”孟少鈺立即打蛇隨棍的接上：“那就麻煩陸少爺在罰惡司面前做個見證。
“一起吧。”
陰有晴腦子有些暈暈乎乎的現在才轉過彎兒來。敢情那老人鬼只不過是個托！
她怒而叉腰，一手指著老壽衣道：“對！且不說我完成的多少任務，身上有多少功德，連閻王殿我都能進，輪回司都認了我！什麽時候輪到你們這些在內城游手好閑，沒個任務差事的游魂來指責我不能進內城了！
“不讓一絲怨氣進內城？這是誰說的？哪裏有寫這條規定？你要麽給我指出來，讓我心服口服！要麽，你該怎麽受罰，就讓罰惡司定奪！”
老壽衣傻了眼，他不過說幾句胡話......還是聽陸少爺的，趕緊走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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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獲得生死簿的認可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其一，得是崔家血脈，男女倒無所謂；其二，需要上一任陰律司掌司的“許可證書”。
“或者說，是生死簿持有者的認可。20年前，為了讓我那大侄子放心，在忘川之變前，我把生死簿的放權給了他。”
“哦？所以是你那侄子趁你不註意，借著自己是生死簿掌權人的身份，又把生死簿放給了他的弟弟？”陸元娘並不希望自己的合作對象在關鍵時候掉鏈子，語氣雖然輕飄飄的柔和，可那雙眼睛卻寒氣刺骨地盯著催命。
有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肅殺之氣。
催命當然不會被陸元娘一個眼神嚇到，但今天接二連三的出現意外，他面上的確有些掛不住。
“......我那個好大侄子，可真會給人添麻煩。”
......
“崔廉在去忘川之前，提前把生死簿給你了？”
黑白無常對崔謙的說法感到十分驚訝。如此說來，崔廉早就察覺了自家二叔的不對勁，提前防了一手。
“既然發現了不對勁，那為什麽不來找我們商量！？你大哥被崔奉盯得死沒有辦法來閻王殿，那你呢！？你就不知道幫忙代為轉達一下嗎！？”
黑無常的脾氣一直要暴躁一些，聞言當即沖著崔謙發了好一通脾氣。
反而白無常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道：“20年前正是崔奉如日中天的時候，不說整個陰律司都在他的把控之下，至少崔家，他是捏得死死的。崔謙平日裏就是不問世事的性子，如果突然轉了性跑閻王殿一趟，你覺得崔家會不會有人通風報信？”
黑無常還是生氣：“通風報信又如何！？還怕了他不成！？”
那時牛頭馬面都還在，四位陰帥聯手對上崔奉，是穩贏的局面。
“但那時，勾魂筆也在崔奉手上。你有把握崔奉不會狗急跳墻，直接把勾魂筆給毀了麽。”
所以氣話歸氣話，再說都成了過去，現在生氣也於事無補。
還是想辦法清查一遍各大鬼司的重點鬼器，看看有哪些被動了手腳。
......
“阿鈺，你這麽在意的話，我陪你一起去一趟陰律司吧？”
陰有晴看出來了，孟少鈺對崔家的事格外關註。她也不是傻子，估摸著阿鈺上輩子，大概率就是崔家的鬼了。
她剛才一直在回憶，自己這段時間在孟少鈺面前有沒有說過崔家太多的壞話。最終確認——有，但不多。
於是這才出聲提議。
反正，已經從黑白無常手裏拿到輪回司的資料了。只是那麽好一大堆文書，陰有晴本能的覺得頭疼，而孟少鈺又明顯不在狀態。
那幹脆先散散心算了。
“走嗎？阿鈺？”
陰有晴歪著個腦袋等待著孟少鈺的回答，如果不是上半身纏繞著的黑霧，這本該是個很和諧的畫面，卻因此變得有點邪。
“啊！！！”
有鬼被嚇得尖叫出聲。
陰有晴茫然的回頭張望，發現有許多內城的魂魄成群結隊的站在輪回司門前，正一臉驚恐的看著她。
內城的魂魄真好認，幹幹凈凈的，一點不像外域那樣渾身纏滿了黑乎乎的怨氣。
“怨氣都沒驅幹凈，為什麽能進內城！？”
“就算閻王殿需要處理的事情再多，黑白無常這紕漏也太大了吧！？”
“......”
“既然黑白無常沒精力管，那就去找罰惡司來！誰要跟我一起？”
一搖著折扇，身穿墨綠色束腰裰衣的男子悠悠然然地說道：“餵，你們別鬧了，她能進內城，甚至還能自由進出輪回司，黑白無常怎麽可能毫無知情，這很明顯是他們默許的。找罰惡司？你們是想被送進拔舌地獄麽？”
一語畢，這些吵吵鬧鬧的鬼魂基本都住了嘴，但還剩零星幾個看上就陰壽將盡的“老人鬼”依舊不服氣地說道：
“之前幾大鬼司和閻王殿都說好了的！會從根源上掐斷風險！絕對不會讓內城進入一絲怨氣！絕對不會重蹈48年前的覆轍！
“就算是黑白無常也不能開這個先例！就算讓我入了拔舌地獄我也要說！”
這位身著老壽衣的“老人鬼”顯然是48年前地府大動蕩的親歷者。提起怨氣，那是既恐又恨，他看陰有晴的表情就像是看見了仇人一般的咬牙切齒。
陰有晴楞楞地呆在原地，突然覺得——於她而言，內城好像比外域更糟。
那自己費盡力氣跑到內城裏來是為了什麽？
在陰有晴迷茫期間，孟少鈺一甩先前郁結於心的狀態，出聲打斷了“不畏強權、舍己為民”的老人鬼的“豪情壯語”：
“說這麽多廢話，你現在就去把罰惡司叫來吧，我倒要看看，鐘家現在的掌司是誰，敢應你的胡言亂語！
“不讓怨氣進城就不會重蹈48年前的覆轍？是誰告訴你的？黑白無常？還是罰惡司？...還是，你僅憑自己認為，就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你若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在48年前出了多大力氣，那你現在就不應該站在這！當年賭上生生世世輪回的義鬼，早就在忘川河底下了！還輪得到你在這裏歲月史書！？”
孟少鈺發了好大的火。
陰有晴看得目瞪口呆，聽他話中的意思，48年前，阿鈺絕對也是親歷者。只是......出了些意外，脫離了忘川河底，輪回轉世去了？
但這年紀也對不上啊......
『年紀對不上，對48年前的事很清楚，卻這麽年輕......這人究竟是誰？』
孟少鈺一通呵斥之後，場面突然變得十分安靜。
此時，許多在內城游手好閑的孤魂野鬼聽聞了輪回司重開的消息，紛紛結對前來觀察情況。既然判官司屬下的四大鬼司競爭激烈，那重新啟動輪回司自然成了他們的香餑餑。甚至有不少已經拿到鬼差令的鬼差鬼使都來打探情報——如果輪回司不差，那他們也能有個跳槽目標。
但這裏氣氛不對啊，如此詭異的情況也令他們不方便打探消息。
新來的這一批鬼魂發現，輪回司前，鬼不少，但卻安靜的出奇。不過，這場景的中心主角還是能夠輕松辨識的——
畢竟陰有晴和孟少鈺得到了輪回司的認可，就站在輪回司大門的門檻上。
而與他們呈對峙之勢的那個老壽衣，怎麽看著有點眼熟？
與此同時，老壽衣也在傳音確認著自己的報酬：
『陸少爺，答應您的，我都說了做了。您答應我的，可不能食言吶。』
『我看見了，少不了你的，趕緊自己找個借口溜了，還待在這裏，真想去罰惡司待啊你！』
『嘿嘿，有陸少爺您在，罰惡司怎麽會抓我呢？陸少爺，您接下來是想出面替那兩個新面孔‘解決’我這個麻煩呢，還是真的想讓他們吃癟？我都能配合的，您放心好了！』
......我放心個屁！趕緊走人要緊！
“誒，這不是陸逸之麽？你來得早，快跟我們說說，這兒發生什麽了？”一灰衣鬼差一點不見外地勾上了那頗有閑情雅致，單手執背一手搖扇的公子哥。
陸逸之握著折扇的手一僵，但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心虛個什麽勁，這兩生面孔的鬼差又不可能認識自己。
但很快——
“陸？”孟少敏銳地皺了皺眉，再仔細打量了陸逸之的穿著打扮。
“察查司陸家？”
孟少鈺的聲音其實不大，但此刻輪回司門前實在過於安靜，是以陸逸之清清楚楚的聽見，自己的身份被人家瞬間看穿。
但沒關系，我自己來湊個熱鬧，又沒有別的心思......陸逸之努力說服著自己。
“察查司什麽時候和罰惡司關系這麽好了？”孟少鈺直直盯著那墨綠色的身影，面上表情不顯，但語調有種難以言喻的玩味：
“這位陸少爺居然跑到輪回司的門前替罰惡司找活幹。”
灰衣鬼差與陸逸之熟悉，一聽就知道這小子打的是“英雄救美”式的老套主義。但顯然低估了這兩位生面孔的智商，一下就被看穿了套路。
陸逸之有點惱羞成怒的氣憤，但孟少鈺並沒有在明面上撕破臉，他也不好自己掌自己的嘴。只能憤憤然丟下一句：“我不過是按地府的規矩辦事，這與我的身份無關。”
“按規矩辦事挺好的。”孟少鈺立即打蛇隨棍的接上：“那就麻煩陸少爺在罰惡司面前做個見證。
“一起吧。”
陰有晴腦子有些暈暈乎乎的現在才轉過彎兒來。敢情那老人鬼只不過是個托！
她怒而叉腰，一手指著老壽衣道：“對！且不說我完成的多少任務，身上有多少功德，連閻王殿我都能進，輪回司都認了我！什麽時候輪到你們這些在內城游手好閑，沒個任務差事的游魂來指責我不能進內城了！
“不讓一絲怨氣進內城？這是誰說的？哪裏有寫這條規定？你要麽給我指出來，讓我心服口服！要麽，你該怎麽受罰，就讓罰惡司定奪！”
老壽衣傻了眼，他不過說幾句胡話......還是聽陸少爺的，趕緊走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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