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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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西小茹的有事，其實是要去送別阿母和阿夕。
當著阿母和阿夕的面，西小茹不禁埋怨起劉雭雭的不是，“想不到他竟然這麽會算計。當初付的定金，怎麽能理所當然要你們來長安量尺寸呢？”
似乎是談起尺寸，阿夕就把已經卷好的布袋尺再一次拿出來，她舉著布袋尺憑空對著西小茹比劃，還百忙之中抽空道：“但是妹婿可是一下子付了整整五套衣服的錢！於情於理，哪怕他要我們去天南海北量尺寸，收了錢，我們便是拼了命也是要去做的。”
說起來，如果不是火錦閣再三重覆人手不夠，而且為了質量也不會一下子做那麽多。只怕劉雭雭會把火錦閣買下來，從今往後只許它專門為栗嬗做衣服，讓其成為只屬於栗嬗的私人所屬物。
“可、”
“這不是要給你一個驚喜嗎？”阿母用兩根手指捏住西小茹的嘴，讓她不要再說了，“結果誰知道你的腦袋瓜這麽機靈，一下便猜到了是我們。”
阿夕打趣，“看來我沒空的時候，也得去襲芳社鍛煉鍛煉才是。身子好了，腦袋就能更好了。”
西小茹支支吾吾想說些什麽，奈何阿母揪著她的嘴巴不給她機會。
“好了，你且回去就是了。反正火錦閣準備在長安開設分閣了，以後不愁沒有往來，說不定你還嫌我們煩呢。”
說罷，阿母這才松開手，她看著西小茹的嘴唇都被自己揪得紅了。不由得生出了一些心虛，但隨即又覺得反正來日方長，日子多的是，壓壓寶寶的戾氣也好。
便沒有過多安撫西小茹，反而同阿夕一起上了馬車，準備啟程回火錦閣那一帶。
馬車沒走多遠，阿母突然覺得一陣悸動，心好似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似的。
“要不我們再帶些日子？”阿夕仿佛知道阿母的不舍，她主動說道，“反正是大客戶，就該細細對待。火錦閣那邊如果沒了我們就做不了事，那現在留下的那些人，都改找機會換了才是。”
阿母搖搖頭，她自覺自己的患得患失很好笑，“又不是見了這面就再也不會再見了。繼續走吧，她也得學會自己一個人才是。”
西小茹倒是傻人有傻福，樂呵呵地從胸口撈出一枚用繩子穿著的玉芙蓉，這是宓祎拖阿母和阿夕一起帶來的。
她再三觀察後，又小心地放回去。雖看不出個所以然，但就是分外喜歡。
喜歡到她到還沒建完的分閣前面，都一直蹦蹦跳跳的。
然後就被一個跪在地上哀嚎痛苦的女人帶著小孩子圍住了。
女人的眼睛又紅又腫，裏面寫滿了怨恨，她帶著兩個小孩撲通一聲跪在了西小茹的面前，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在哪裏哭。
哭到周圍人都上來看熱鬧，並津津樂道把女人方才怎麽來到這裏，又是怎麽悲痛欲絕淚如泉湧。
西小茹勉強從他們的話裏拼湊了一些事情的經過，原來是那邊正在動工，結果遇上了一個偷奸耍滑死命壓榨的東家，中午用完餐就逼著他們必須動工，都不給人休息的時間。
若是平常，這秋高氣爽，不休息也沒有什麽。
可最近天氣詭異的很，都到十月了，還是這麽的炎熱。那這些工人怎麽受得了？
於是便又一個在堅持不住後，提出要休息。結果這一休息，便再也沒睜開過眼了……
“工頭呢？”西小茹梗著脖子喊道，“督工的工頭去哪了？怎麽發生了這麽不得了的事，還不報官？”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可家務事以外的事，還是能明察秋毫的。無論有多大的怨，總能伸冤還自己一個清白，也讓壞人被繩之以法。
可這死命拽著西小茹的女人的手，卻下意識松了一些。
西小茹一邊義正言辭地讓人幫自己報官，一邊悄悄盯著頭上已經汗如雨註的女人。而且那兩個小孩似乎是嘴裏的東西沒了，現在就開始鬧著要離開這裏。
畢竟小孩對外界溫度比較敏感，現在是白天，氣候酷熱，就是站著也冒汗，更別提跪坐在地上了。
而且小孩不會撒謊，就是撒謊也不會不留一丁點兒破綻。
西小茹在懷裏摸索，剛剛好摸到了前不久傳雅社的隊友送來的喜糖。
她蹲下來，先是將哭不出來的女人扶起來，她拍了拍她的手，說，“我們等官府的人來，讓他們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先別哭，總要留點精力和官府那些人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是嗎？”
然後她又一次蹲下來，拉著兩個不願在這兒久待的小孩，將喜糖拿出來分給他們。
西小茹牽著他們的手，用黑風從未聽過的溫柔安撫道：“別哭啦！先吃個糖，如果不夠還可以來找姐姐要哦。”
“想必你們的娘親應該也會同意的。”西小茹擡眼，盯著開始出冷汗的女人，她望著她問道，“是吧？”
“嗯……”
沒多久，官府的人來了。
可女人卻突然說是她的相公本來就身體不好，這也不賴這邊的東家。
聽到這兒，除了西小茹之外的人都不禁噓聲起來，好像在抱怨怎麽等了這麽久？竟然沒了熱鬧看？
“所以你是要這位東家、”官府的人打量了西小茹一番，他看西小茹長得如此靚麗，錢的來路避讓不正，就想著到時威逼利誘一下，嚇唬嚇唬這位靠男人的東家。
結果在他的眼睛朝西小茹脖頸以下的地方挪去細細品鑒時，突然有位不長眼的人撞了他一下。
氣得他猛地回頭，真想靠著身上這個狗皮膏藥給人點顏色瞧瞧，卻不想竟發現那人是位比自己還高的高挑女子。
“姑娘可得小心點，可不是誰都像我這般身體健壯的，萬一一不小心讓姑娘磕了碰了可怎麽辦啊？”
“謝、謝謝你~”
嗯！更喜歡了！！聽著耳朵裏足以讓人心都變得酥麻的聲音，官府的人臉上露出了蕩漾的笑。
可周圍的人卻一臉惡心到想吐。只因那個聲音聽起來真的比三歲小孩說話還要稚嫩，可看看她的身高……這明顯是裝出來的啊！
“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西小茹牽著兩個樂滋滋舔著糖的小孩，靠近了那位女人，“也許我能幫到你，你就無須用這種豁出去的手段來拋頭露面的。”
女人支支吾吾，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
“要不我們先離開這兒？”
西小茹打量了一圈，發現大家都皺著眉盯著那位高挑女子，沒人在意她們了。
“現在沒人看見我們，如果要走說不定是最好的時候。”
女人點點頭，一手扛著一個孩子，和西小茹一起從人群中極了出去。
不一會兒，傳雅社便來了兩人兩童。
“所以你是說，你和你相公本在一個礦裏面挖金子，結果從幾天前開始，你相公得知我這裏的事輕松又賺得多，便和金礦那邊說不再去了。結果金礦背後有不得了的人物，發現你相公沒來，還以為你相公是靠著把金礦中的事情告訴了敵人，於是暗中追殺你相公。”
“然後便有了今天你相公被刺，但是為了全家的生計，他在臨死之前叫你一定要從我這裏討一些錢，到時候好讓你們能有立足之地？”
西小茹大概總結了一番，這麽一長段話她說下來都口幹舌燥了，也虧面前這位女子哭了那麽久，還能講那麽多，最後甚至還能給自己倒些茶水來。
“不過……”西小茹歪歪頭，“你怎麽知道我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呢？”
女人伸手怯懦地指著西小茹頭上的金絲發帶，“從金礦裏挖出來的金子，一般都要立即送到旁邊去讓金匠鍛造。您頭上的發帶，便是奴當時還在金礦時，總是聽金匠炫耀的得意之作。”
“所謂金絲發帶中的金絲，便是要將金子全部融化倒入模具冷卻定型，然後一錘一錘將其鍛打成絲，最後再通過不斷地修改和鍛造，讓其能跟著人的動作晃動，但又不至於纏住頭發，而且又因為它是纖細之物，所以絕不能喧賓奪主……”
女人閉著眼睛好像在背誦金匠當時說的話。
“那你還缺多少錢？”西小茹直截了當，“雖然我現在可能給不了你很多的錢，但是我擠一擠，應該能讓你們遠走高飛，躲過金礦那邊的追殺。”
女人似乎還不滿意，她看了眼在外面圍著一塊四只小狗爪印玩的孩子，然後咬牙再一次跪著面對西小茹。
只不過這次她沒有在去對西小茹動手動腳了，她只是那麽跪著，一次又一次的磕頭。
可等她磕到第二下時，便有一雙不大但又格外有力的手將她的額頭擡了起來。
手的主人用一種很無奈的語氣說道：“你有什麽事就說出來嘛，你就是磕破了頭，可要是不說話，那也沒有意義啊！再說了，你怎麽知道我不會幫你呢？”
女人吞咽了口中的唾沫，她膽怯道：“奴鬥膽求您，還望您能讓那位大人放奴和孩子一馬。奴以後一定為您做牛做馬，只求您讓那位大人高擡貴手、”說罷，女人似乎覺得這會讓西小茹很為難，又想接著磕頭謝過。
然而她的腦袋勁遠遠比不過西小茹的手勁。
只見西小茹將她的頭擡起來，支腿而坐，她的手搭在平放著的那支腿的膝蓋上邊。
西小茹嚴肅道：“那位大人是誰啊？怎麽會這麽豬狗不如見不得人幸福美滿呢？”
女人小心翼翼地盯著西小茹，聲如蚊訥，“聽聞是當朝的太子……”
“……”西小茹啞口無言，“這、嘶、這好辦，要不，不對，我現在就去給你辦吧！你在這兒等著我，我馬上帶好消息回來！”
說罷，西小茹便一溜煙跑了。
可等她跑到方才還見過劉雭雭的地方，卻只發現了一堆混亂的狗爪印，以及好幾灘的幹涸血漬。
西小茹感覺不妙，一邊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換掉，又把臉上的皮扯掉，然後爬入清晨溜出來的狗洞，再一次鉆進了未央宮。
然而等待她的卻是一群嚴陣以待的侍衛齊刷刷地用刀劍指著她。
為首的那位拿出一張紙抖平，在紙和西小茹之間來回對比，然後揮揮手，震聲道：“老鼠抓到了！即刻押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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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小茹的有事，其實是要去送別阿母和阿夕。
當著阿母和阿夕的面，西小茹不禁埋怨起劉雭雭的不是，“想不到他竟然這麽會算計。當初付的定金，怎麽能理所當然要你們來長安量尺寸呢？”
似乎是談起尺寸，阿夕就把已經卷好的布袋尺再一次拿出來，她舉著布袋尺憑空對著西小茹比劃，還百忙之中抽空道：“但是妹婿可是一下子付了整整五套衣服的錢！於情於理，哪怕他要我們去天南海北量尺寸，收了錢，我們便是拼了命也是要去做的。”
說起來，如果不是火錦閣再三重覆人手不夠，而且為了質量也不會一下子做那麽多。只怕劉雭雭會把火錦閣買下來，從今往後只許它專門為栗嬗做衣服，讓其成為只屬於栗嬗的私人所屬物。
“可、”
“這不是要給你一個驚喜嗎？”阿母用兩根手指捏住西小茹的嘴，讓她不要再說了，“結果誰知道你的腦袋瓜這麽機靈，一下便猜到了是我們。”
阿夕打趣，“看來我沒空的時候，也得去襲芳社鍛煉鍛煉才是。身子好了，腦袋就能更好了。”
西小茹支支吾吾想說些什麽，奈何阿母揪著她的嘴巴不給她機會。
“好了，你且回去就是了。反正火錦閣準備在長安開設分閣了，以後不愁沒有往來，說不定你還嫌我們煩呢。”
說罷，阿母這才松開手，她看著西小茹的嘴唇都被自己揪得紅了。不由得生出了一些心虛，但隨即又覺得反正來日方長，日子多的是，壓壓寶寶的戾氣也好。
便沒有過多安撫西小茹，反而同阿夕一起上了馬車，準備啟程回火錦閣那一帶。
馬車沒走多遠，阿母突然覺得一陣悸動，心好似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似的。
“要不我們再帶些日子？”阿夕仿佛知道阿母的不舍，她主動說道，“反正是大客戶，就該細細對待。火錦閣那邊如果沒了我們就做不了事，那現在留下的那些人，都改找機會換了才是。”
阿母搖搖頭，她自覺自己的患得患失很好笑，“又不是見了這面就再也不會再見了。繼續走吧，她也得學會自己一個人才是。”
西小茹倒是傻人有傻福，樂呵呵地從胸口撈出一枚用繩子穿著的玉芙蓉，這是宓祎拖阿母和阿夕一起帶來的。
她再三觀察後，又小心地放回去。雖看不出個所以然，但就是分外喜歡。
喜歡到她到還沒建完的分閣前面，都一直蹦蹦跳跳的。
然後就被一個跪在地上哀嚎痛苦的女人帶著小孩子圍住了。
女人的眼睛又紅又腫，裏面寫滿了怨恨，她帶著兩個小孩撲通一聲跪在了西小茹的面前，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在哪裏哭。
哭到周圍人都上來看熱鬧，並津津樂道把女人方才怎麽來到這裏，又是怎麽悲痛欲絕淚如泉湧。
西小茹勉強從他們的話裏拼湊了一些事情的經過，原來是那邊正在動工，結果遇上了一個偷奸耍滑死命壓榨的東家，中午用完餐就逼著他們必須動工，都不給人休息的時間。
若是平常，這秋高氣爽，不休息也沒有什麽。
可最近天氣詭異的很，都到十月了，還是這麽的炎熱。那這些工人怎麽受得了？
於是便又一個在堅持不住後，提出要休息。結果這一休息，便再也沒睜開過眼了……
“工頭呢？”西小茹梗著脖子喊道，“督工的工頭去哪了？怎麽發生了這麽不得了的事，還不報官？”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可家務事以外的事，還是能明察秋毫的。無論有多大的怨，總能伸冤還自己一個清白，也讓壞人被繩之以法。
可這死命拽著西小茹的女人的手，卻下意識松了一些。
西小茹一邊義正言辭地讓人幫自己報官，一邊悄悄盯著頭上已經汗如雨註的女人。而且那兩個小孩似乎是嘴裏的東西沒了，現在就開始鬧著要離開這裏。
畢竟小孩對外界溫度比較敏感，現在是白天，氣候酷熱，就是站著也冒汗，更別提跪坐在地上了。
而且小孩不會撒謊，就是撒謊也不會不留一丁點兒破綻。
西小茹在懷裏摸索，剛剛好摸到了前不久傳雅社的隊友送來的喜糖。
她蹲下來，先是將哭不出來的女人扶起來，她拍了拍她的手，說，“我們等官府的人來，讓他們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先別哭，總要留點精力和官府那些人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是嗎？”
然後她又一次蹲下來，拉著兩個不願在這兒久待的小孩，將喜糖拿出來分給他們。
西小茹牽著他們的手，用黑風從未聽過的溫柔安撫道：“別哭啦！先吃個糖，如果不夠還可以來找姐姐要哦。”
“想必你們的娘親應該也會同意的。”西小茹擡眼，盯著開始出冷汗的女人，她望著她問道，“是吧？”
“嗯……”
沒多久，官府的人來了。
可女人卻突然說是她的相公本來就身體不好，這也不賴這邊的東家。
聽到這兒，除了西小茹之外的人都不禁噓聲起來，好像在抱怨怎麽等了這麽久？竟然沒了熱鬧看？
“所以你是要這位東家、”官府的人打量了西小茹一番，他看西小茹長得如此靚麗，錢的來路避讓不正，就想著到時威逼利誘一下，嚇唬嚇唬這位靠男人的東家。
結果在他的眼睛朝西小茹脖頸以下的地方挪去細細品鑒時，突然有位不長眼的人撞了他一下。
氣得他猛地回頭，真想靠著身上這個狗皮膏藥給人點顏色瞧瞧，卻不想竟發現那人是位比自己還高的高挑女子。
“姑娘可得小心點，可不是誰都像我這般身體健壯的，萬一一不小心讓姑娘磕了碰了可怎麽辦啊？”
“謝、謝謝你~”
嗯！更喜歡了！！聽著耳朵裏足以讓人心都變得酥麻的聲音，官府的人臉上露出了蕩漾的笑。
可周圍的人卻一臉惡心到想吐。只因那個聲音聽起來真的比三歲小孩說話還要稚嫩，可看看她的身高……這明顯是裝出來的啊！
“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西小茹牽著兩個樂滋滋舔著糖的小孩，靠近了那位女人，“也許我能幫到你，你就無須用這種豁出去的手段來拋頭露面的。”
女人支支吾吾，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
“要不我們先離開這兒？”
西小茹打量了一圈，發現大家都皺著眉盯著那位高挑女子，沒人在意她們了。
“現在沒人看見我們，如果要走說不定是最好的時候。”
女人點點頭，一手扛著一個孩子，和西小茹一起從人群中極了出去。
不一會兒，傳雅社便來了兩人兩童。
“所以你是說，你和你相公本在一個礦裏面挖金子，結果從幾天前開始，你相公得知我這裏的事輕松又賺得多，便和金礦那邊說不再去了。結果金礦背後有不得了的人物，發現你相公沒來，還以為你相公是靠著把金礦中的事情告訴了敵人，於是暗中追殺你相公。”
“然後便有了今天你相公被刺，但是為了全家的生計，他在臨死之前叫你一定要從我這裏討一些錢，到時候好讓你們能有立足之地？”
西小茹大概總結了一番，這麽一長段話她說下來都口幹舌燥了，也虧面前這位女子哭了那麽久，還能講那麽多，最後甚至還能給自己倒些茶水來。
“不過……”西小茹歪歪頭，“你怎麽知道我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呢？”
女人伸手怯懦地指著西小茹頭上的金絲發帶，“從金礦裏挖出來的金子，一般都要立即送到旁邊去讓金匠鍛造。您頭上的發帶，便是奴當時還在金礦時，總是聽金匠炫耀的得意之作。”
“所謂金絲發帶中的金絲，便是要將金子全部融化倒入模具冷卻定型，然後一錘一錘將其鍛打成絲，最後再通過不斷地修改和鍛造，讓其能跟著人的動作晃動，但又不至於纏住頭發，而且又因為它是纖細之物，所以絕不能喧賓奪主……”
女人閉著眼睛好像在背誦金匠當時說的話。
“那你還缺多少錢？”西小茹直截了當，“雖然我現在可能給不了你很多的錢，但是我擠一擠，應該能讓你們遠走高飛，躲過金礦那邊的追殺。”
女人似乎還不滿意，她看了眼在外面圍著一塊四只小狗爪印玩的孩子，然後咬牙再一次跪著面對西小茹。
只不過這次她沒有在去對西小茹動手動腳了，她只是那麽跪著，一次又一次的磕頭。
可等她磕到第二下時，便有一雙不大但又格外有力的手將她的額頭擡了起來。
手的主人用一種很無奈的語氣說道：“你有什麽事就說出來嘛，你就是磕破了頭，可要是不說話，那也沒有意義啊！再說了，你怎麽知道我不會幫你呢？”
女人吞咽了口中的唾沫，她膽怯道：“奴鬥膽求您，還望您能讓那位大人放奴和孩子一馬。奴以後一定為您做牛做馬，只求您讓那位大人高擡貴手、”說罷，女人似乎覺得這會讓西小茹很為難，又想接著磕頭謝過。
然而她的腦袋勁遠遠比不過西小茹的手勁。
只見西小茹將她的頭擡起來，支腿而坐，她的手搭在平放著的那支腿的膝蓋上邊。
西小茹嚴肅道：“那位大人是誰啊？怎麽會這麽豬狗不如見不得人幸福美滿呢？”
女人小心翼翼地盯著西小茹，聲如蚊訥，“聽聞是當朝的太子……”
“……”西小茹啞口無言，“這、嘶、這好辦，要不，不對，我現在就去給你辦吧！你在這兒等著我，我馬上帶好消息回來！”
說罷，西小茹便一溜煙跑了。
可等她跑到方才還見過劉雭雭的地方，卻只發現了一堆混亂的狗爪印，以及好幾灘的幹涸血漬。
西小茹感覺不妙，一邊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換掉，又把臉上的皮扯掉，然後爬入清晨溜出來的狗洞，再一次鉆進了未央宮。
然而等待她的卻是一群嚴陣以待的侍衛齊刷刷地用刀劍指著她。
為首的那位拿出一張紙抖平，在紙和西小茹之間來回對比，然後揮揮手，震聲道：“老鼠抓到了！即刻押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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