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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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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三旬之後的洛陽。

栗嬗靠著自己的努力,其實主要是黑風和白小弟長得好又聽話,有不少人花錢都要看它們吃喝拉撒睡。

栗嬗主要就是靠著它倆的努力,過上了還不錯的日子。並且時不時還能買到一些當地融入特色的牡丹花紋的布匹,將其轉贈給明璟,又收到好些錢。

如今的金荷花裏的蓮蓬,已經有了不少的小金珠放在裏面,來充當蓮子了。

有報酬的事栗嬗當然是拼了命也要去做。努力或許真的有回報,她得知了當地粉色的布匹主要是靠著一種名叫蘇木的樹木,然後通過一種特殊的水,就能染出粉色的布匹來。

那種水是什麽栗嬗不知道,但她知道,只要她能弄到蘇木,那自然會有人弄清楚這種水。

只是似乎這蘇木,它並不在這一帶種植,得去西南夷那邊才能找到它。

正好栗嬗也在這邊待久了,覺得是時候換個地方了。這些天來就一直在黑風和白小弟得鍋碗瓢盆,她的衣服倒是無所謂,反正能穿就行。

零零散散的東西太多,讓栗嬗不得不下血本叫了一輛馬車,讓馬車把她們送到渡口或者一路送到西南夷,找到蘇木。

反正對於現在的栗嬗來說,錢,不是問題。

正當栗嬗指使人把東西搬完時,卻突然發現黑風白小弟不知道跑哪聚會去了。

她只能先和剛剛忙完正在歇息馬夫說一聲,以免她等下還在找黑風白小弟,馬夫卻帶著東西跑了。

“您且在這裏等一下先,我得把我那兩個傻小子找回來。”

“你已成親了?”

馬夫很沒有禮貌,而且聲音聽起來也很討人厭。

但錢已經付出去了,如果再換人還得加錢。栗嬗便只能忍下來。

“沒有,是我養的兩只貪玩小狗。”

馬夫繼續追問,“這小狗應該只是狗,而不是人吧?”

“就只是狗。我得先去找它們,免得耽擱了時間,你在這裏等著就行,我馬上帶著它們回來。等我回來後,我們就可以出發了。”栗嬗有些不耐煩,丟下這句話就準備走。

然而馬夫不愧是馬夫,健步如飛地追了上來。

恬不知恥道:“既然如此,我同你一起找好了。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眼見栗嬗想要拒絕,馬夫急忙道:“要是等待的時間被旁人看到了,掌櫃可是要扣錢的。”

“那你來找狗就不用扣錢嗎?”栗嬗下意識問道。

“不用扣錢,事出有因怎麽會扣錢呢?”

栗嬗暗自翻了個白眼。她先前就是看和這馬夫不說話,她暴露自己便也不想說太多的話。

所以才選了這個算是符合心意的馬夫。

誰曾想緊要關頭竟然掉起了鏈子……

但栗嬗也不願在糾結些什麽,只能繼續用。畢竟她在這些日子來,可沒少幹那些讓洛陽的布匹鋪子氣的牙癢癢的事。

從她金荷花“長”了好些的金蓮子,便能看出她到底做了多少了。

多虧大家都自視甚高,打從心眼裏覺得栗嬗是個空有美貌的花瓶,好幾次線索都直指栗嬗了,他們竟然覺得一定是背後的罪魁禍首故意戲弄他們,所以特地推出一個就應該被嬌養的弱女子來羞辱他們。

這才有了栗嬗每次都有驚無險的全身而退。

現在要離開這裏了,她可不想出些什麽差錯。

誰知道今天要走了,竟然換成了個不懂得看眼色,臭不要臉的馬夫。

不過沒關系,等出了洛陽,哪怕是馬夫也不能使她出差錯。

栗嬗剛剛想好了怎麽處理馬夫。馬夫也總算找到了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黑風和白小弟。

黑風似乎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所以才縮成一團。白小弟則可能是因為有樣學樣,鐵牛老大怎麽做,它就跟著怎麽做。

所以當栗嬗聽到馬夫的呼喚小跑過來時,便看到了害怕的兩只狗。

她當即認定是馬夫搞的鬼,於是又在心中給他記了一筆。

“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栗嬗的語氣平淡無波,臉色也面無表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是在敷衍。

可馬夫卻把這當成了栗嬗是真的因為他幫忙找到了兩只狗兒開心。不懂得看眼色地湊了上去,馬夫搓了搓手,滿懷期待道:“那可有些什麽獎賞?”

“獎賞?”栗嬗一笑,本想安撫糊弄過去,結果卻看見馬夫逐漸靠近,而那熟悉的胸膛高度,似乎只要再靠近一點點,就能剛剛好能把臉全都埋進去。

她眼睛一瞇,隨即將計就計,給自己帶上了一頂害怕男子靠近的帽子。

然後一邊道歉,一邊順勢利落提腿踢了馬夫的小腿肚好幾腳。

似曾感受過酸爽再次襲來,嚇得馬夫還以為自己的偽裝暴露了,可看栗嬗擔心受怕的樣子,又當即覺得是自己太過唐突,定是嚇到她了。

在一陣心虛和後怕之後,馬夫果斷將那些痛呼悉數吞下。

“啊!”栗嬗假惺惺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害怕別的男子靠近我,打那之後……”

“那之後?”

馬夫扭曲的面孔上硬是擠出了一絲擔憂。

“唉,說來話長,長話短說不如不說,說來也是痛苦再現,反正都過去了,還是好好過日子吧。”

二人二狗便駕著馬車出發了。

栗嬗似乎是良心發現,覺得過意不去,便掀開帷幔問道:“欸,你做這個多少錢啊?”

她不會是看我長得好,想包養我吧?馬夫心中一陣美滋滋,但面上卻不顯,仍一副五官冷酷的模樣。

“錢不多,長途按天來計算,一天下來到手最多二十來株。”馬夫隨口道。

這樣子說,如果她要包養我,哪怕是按一天一天的來,也應當是付得起的。

這未免為太少了吧。栗嬗心想,不過如果只是駕駕馬車,她又有錢賺,還有方法拉著行囊去西南夷,豈不美哉?

栗嬗彎腰爬了出來,斜坐在馬夫不遠處。

她探頭探腦,許是感覺些不好意思,也說話,就那麽坐在那裏。

要是一路平坦還好說,可是最近下了雨,地上都是泥濘,一不小心可能就會陷進泥裏。

到時候下去推車還是好的了,就怕急停時,人飛了出去。

哪怕是可能會發生的事,馬夫也無法忽視,他關切道:“可是忘帶了什麽東西,我現在駕車回去拿也是來得及的。”

栗嬗先是搖搖頭,又覺得馬夫可能看不見,便憂愁道:“我是在想你腿腳不便,不如把錢分給我一些,我來替你駕駛這架馬車?”

……但是我的腿腳不便,好像就是因為你吧?

馬夫一陣無言,扭頭看了眼無辜的罪魁禍首。然後便覺得罪魁禍首好像說的是那麽回事,於是給了她一些錢,準備讓她來駕駛這架馬車。

畢竟她腿腳方便。

不過,“你會駕車嗎?”

馬夫的靈魂發問,讓栗嬗有些羞怯,可錢即將到手了,一株錢也是錢啊!

咬牙硬著頭皮也得上!

栗嬗理不直氣也壯,“會、會啊!我看別人駕駛過很多次呢!”

言下之意就是實操幾乎沒有。

馬夫把錢收好,一臉不信任,“那你要是忘記了呢?”

“不會的,我剛剛就一直在看你是怎麽駕馬的。”栗嬗反應極快,卻被馬夫抓到了破綻。

他笑得一臉倒胃口,“你剛剛在看我?!”

被惡心到的栗嬗當即伸手給他肚子來了一下。

馬夫躺在地上直哎呦,栗嬗逮住機會,接住韁繩繼續有模有樣的行駛。

多虧了栗嬗反應及時,這才避免了馬車失去控制側翻,人毀車亡的慘像。

或許是因為到手的錢突然飛到了王八蛋的口袋裏,栗嬗很不高興,她沒有說哪怕一句話。

見此,黑風和白小弟兩股戰戰地坐在馬夫腦袋的兩旁。

勢有不給錢就小心你的腦袋乃至臉龐毀容的模樣。

除狗之外,就連栗嬗這個人疑似關切地側臉望來時,也頗有要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既視感。

馬夫選擇息事寧人。

對以前的他來說,能用錢解決的都不算大事;對現在的他來說也不算什麽大事,因為他現在還有點小錢,要是能破財消災那就破財消災,沒必要去硬碰硬。

他掏出錢,無奈道:“行行好,您就幫我駕駛下馬車吧!可萬萬別告訴掌櫃就是了。”

栗嬗還是不說話,可兩只狗無師自通地開始齜牙咧嘴蠢蠢欲動。

距離近到馬夫都能聞到小狗嘴巴裏的狗臭味了。

馬夫急忙把老婆本都掏了出來,“真的沒有了,這裏就是我的全部了……”

栗嬗粗魯地奪過錢,小狗們也就繼續靠在一起打呼嚕了。

然而即便是老婆本都賠出去了,馬夫也無法安靜休息。

他怕栗嬗駕駛不穩,發生些什麽好歹,便堅強地縮成一團賴在栗嬗附近,同時脖子依然努力著擡起來認路,好及時告訴她接下來該往那裏走。

等有驚無險地讓栗嬗真正學會了駕車。馬夫才能安心地休息。

正當他準備合眼時,卻聽到了栗嬗的嘀咕,“沒想到你還挺多才多藝的,會駕還會教。”

“那可不!我可是、”馬夫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小心地打量栗嬗,見她沒有反應,慶幸之餘又有些失望道,“我靠這個賺錢養家的,不熟練點,就賺不到錢了。”

栗嬗冷漠地回了句哦,示意她聽到了。

“不過,客人您這是要去哪呢?”

“你不是頂替先前那位馬夫的嗎?”

“啊?”馬夫反應過來栗嬗或許在試探自己,他心疑自己應該也沒有暴露身份啊?

“既然你是頂替的!那你為什麽不知道我要去哪?莫非你其實是個殺人潛逃的逃犯?”

栗嬗眼神變得無比犀利。

“……我不過是離家出走罷了。”馬夫說的很小聲。

正好給了栗嬗曲解的機會,“你果然殺了人!走!跟我去見官!”

“沒有!我沒殺人!”

“竟然還敢狡辯!”栗嬗震聲道,同時用力抓住馬夫的手腕,怕他狗急跳墻的跳車逃脫。

“我真沒殺人!我是不想和人成親,才離家出走了!我自始至終”,不對啊,我好像確實借刀殺過不少人。

馬夫心中有愧,原本的話說不下去,但依舊嘴硬道:“反正現在我沒有殺人,以後也不會殺人。”

說些什麽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話。

栗嬗迅速甩開手中的臟東西,嫌棄地看了馬夫一眼,便扭過頭,把他當成空氣。

一路上只有馬蹄頗有樂感的噠噠聲,夾雜著一些刺耳的呻|吟。

栗嬗全當沒聽見,因為要是不快一點,就得露宿野外了。

而且,她記得自己分明沒有碰到他。

誰知道他是不是姓賴的?想借機把這件事賴在自己頭上,好訛自己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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