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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松林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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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之後,墨白將君雪主與秦蘿迎進皇宮。命人好好招待。

君雪主見莫國已經無事,便與秦蘿在皇宮中優哉游哉的歇息幾日。白日裏與秦蘿賞這宮中美景,晚上又在月下品宮中美酒。

秦蘿好酒,宮中的酒自然比宮外香醇,貪杯多喝了幾杯,喝的自己醉眼朦朧的。

秦蘿撐著腦袋,眼中帶了幾分醉意,呆呆地看著君雪主,紅唇微張:“老怪物,我想吃烤雞。”

一會兒老怪物,一會兒夫君,看來她是醉的不輕。

到底是孩子,宮中的酒向來性子烈,她恐怕要受苦了。

“師傅帶你出去吃可好?”酒壇子裏已經沒有酒了,君雪主卻仍然清明地與她說話,目光澄澈。

她現在醉的厲害,不宜吹風,先打個幌子騙她回房就是了。

沒想到她撐著腦袋又迷迷糊糊地晃了兩圈,竟趴在了桌子上。

模樣好笑,君雪主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似有似無,望著已經酣然入睡的徒兒出神。

他的小秦蘿向來不懂什麽愛恨嗔癡,感情所至便沖動行事。但今日,她望向墨白的神色,讓他很緊張。

活了這些許年,但他卻很少接觸女子,秦蘿是他最親近的一個。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自己都了然於胸。

可那樣的神情,他從未見過。

茫然,失落,擔憂……混雜在一起,卻又並不是大起大落。

他有些害怕,害怕教會小秦蘿這些事情的人不是他,害怕她會和第二個男人如此親近。

外面涼風習習,醉酒的秦蘿不禁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脖子。

這丫頭,就是自己一生的劫!

君雪主抱起她,突如其來的溫暖讓秦蘿愛上了它,貪戀著抱住君雪主,不知為何帶上了哭腔,喃喃地叫了一句“師父”。

低頭看著懷裏氣息漸漸平穩的小女人,他真想知道,在她的夢裏,她的師父是不是也陪伴在她身邊。

屋裏薄衾微涼,君雪主怕徒兒凍著,索性與她同塌而眠,一同睡去。

幸而墨白因剛剛登基,事務繁多,無暇管君雪主二人。要不然墨白若是知道他們二人這般,必然心如刀絞。

第二日,秦蘿一睜眼看見君雪主的側臉,想起了離開大雪山那日,臉頰通紅,胸口的怦怦跳的聲音攪得她心煩意亂。

君雪主覺得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便想去尋身在莫國的醫聖雲四娘,為喬楚求藥。於是便帶著秦蘿向墨白告辭。

二來,也不想讓他的小徒弟再與墨白住在同一屋檐下。

男人最了解男人,墨白的心思,他又何嘗沒有?但小秦蘿,從一開始,就是他的人,旁人,絕不能碰!

“墨白,時日已久,喬楚的毒尚沒有解開,為師便不再停留了。”

他不停留,秦蘿自然也要走。墨白心知肚明,卻又萬分不願。

想到長松林兇險異常,機關毒物眾多,便開口道:“師父,這長松林乃是十分兇險之地,師傅一人來去自如,但恐怕師妹有閃失。再者求藥之後回長生殿還要經過陽城,不如讓師妹在此等候,您看意下如何?”

長松林的確兇險,況且那位,也不見得會歡迎秦蘿前去。

雖不願放秦蘿留在宮裏,但卻可保秦蘿周全。心中即便不舍也應承下來。

“那你便留在此處,等我回來吧。”君雪主望著秦蘿,聲音瞬間溫和下來。

秦蘿心裏也有些難受。這麽些天沒有與師父分開,現在這樣,倒有些不習慣了。

為喬二爺求藥是必行之事,自己雖然武功上乘,但沒有經驗,反而會拖累師父。

“你去吧,我等你回來。”不知為何,當著墨白的面,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往日裏的天真活潑竟消失不見。

君雪主看到她的神色,就已經心裏有了分明,他這小徒弟,的確是他的沒錯!

轉身離開宮殿,幾步以後,消失在了皇宮。

墨白看著兩人的互動,心中微微嫉妒。又想到,師傅不在,這幾日與秦蘿的獨處時光,自己必然要好好把握。

君雪主一心想著快去快回,騎著墨白給他準備的千裏馬,不到五日便來到了莫國邊境的長松林。

這林中瘴氣四布,難辨方向,邪蟲毒草遍地都是。

運起身上功法,內力外散在周身形成一道屏障。君雪主這才闊步走進林子。

走了有約半個時辰,君雪主才見到山中瀑布旁有一處竹屋。竹屋附近是花田,種的都是些解毒驅蟲的花草。

剛撤了周身的內力屏障,一個嫵媚的女聲傳來:“這是哪位高人竟能憑著內力走到此處?尋我雲四娘又有何貴幹啊?”

人未到,聲先至。轉眼間一個白發女人緩緩而來,雖年過半百卻是保養得當,肌膚水潤通透,發白人未老。一身紫衣襯得她成熟嫵媚,一雙桃花眼,勾人心魂。

君雪主卻不以為意,淡淡說道:“師妹的確駐顏有術,師兄佩服。”

傳音入密,略過了水聲,君雪主朗潤的聲音敲擊在雲四娘的心上。

這個聲音,她如何能忘?

“多年不見,師妹可還好?”君雪主再次開口問道。

她的性子,自己尚還了解,沒想到這麽多年,她還是將自己囿於心裏,不肯出來。

真的是他!

雲四娘站在他的身後,望著身姿挺拔的他,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掉落下來,滲進了泥土裏。

她努力平覆著自己顫抖的聲音,笑問道“師兄,好久不見。四娘一切安好。”

山谷久久沈寂,若不是他來了,自己還以為和這山谷一樣,死了不知多久了。

“師兄,四娘帶你看看這山谷吧!”見到他,仿佛那顆心又回到了從前,如果可以,她想留下這樣的感覺……

君雪主走後,墨白便日日來看秦蘿。帶著秦蘿在禦花園中賞荷,在茗山後狩獵,不覺已經七八天光景了。

“師兄,宮外那些人放到天上的燈,是做什麽用的?”秦蘿半躺在椅子上,悠然問道。

天上的燈?墨白看了看漆黑的夜晚,昨夜他和朝中大臣在書房議政,沒有見到她口中的燈。

不過,他想想也大概知道是什麽燈了。

偏頭看向她,墨白眼中帶笑道“那是祁天燈,又叫許願燈,是民間百姓祈願用的。你若是喜歡,我差人在這宮中放幾百盞,將這天空點亮,如何?”

幾百盞也太過浪費了,她不過好奇罷了。

但也知道皇帝說話不能輕易改動,急忙開口阻攔道“用不著那麽多,一兩盞燈,趁著興趣玩玩就好了。”

這麽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到她這個神色,墨白看了她許久,才笑著應下。

夜晚將至,秦蘿拿了筆墨,早早等在院中。

墨白叫人準備了酒菜,在院內與秦蘿用晚膳。用完晚膳,剛好天完全黑了。

宮人拎著十盞燈過來,就被墨白趕走了,院子裏只有他和秦蘿二人。

秦蘿第一次見著這種新奇的玩意兒,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看著墨白在天燈上題字,將它放上天上。

在腦海中想了一遍,她便提了筆,在天燈上寫下願弒天早日求藥歸來。

寫完,吹了吹,等它幹了,才將天燈點燃,放了出去。

在她身旁,墨白眼尖看見了這行字,感到莫名吃味,又有些疑惑弒天會是誰。

師妹一直與自己和師兄師父住在無極山,這是她第一次下山。弒天會是誰呢?師妹如何認識他的?

難道是這些天認識的?可是,師父在她身邊,又怎麽會允許別人肖想師妹呢?

一盞盞祁天燈被放到了夜空中,秦蘿後面寫了什麽,他已經無心去看了。

師父對秦蘿有意,自己是知道的。自己也一直沒有機會向師妹表達心意,等到師父回來,恐怕更沒有機會了。

墨白不想再讓秦蘿從身邊離開,暗中握了握拳頭,起身走到秦蘿身邊,拉著她的手,深情地望著她的眼睛:“蘿兒,你可知我念你多年,在長生殿時,沒來得及告訴你,這次我不願再逃避。你可願留在我身邊,一同給莫國一個太平盛世?”

這突然的變故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她從沒有想過師兄會對自己有這樣哦情感。

幾乎是脫口而出地,秦蘿回道:“師兄,秦蘿只當你是兄長,別無他意。”

說完,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妥當,沒等墨白說話,就借口酒喝多了,轉身進了寢宮。

墨白沒想到她會如此決絕,心如刀絞。這些年的暗自喜歡,卻只換來了一句別無他意。

天燈已經不知道飛去哪兒了,他也沒有理由再待下去了,拎上半壇酒,離開了這裏。

身處長松林的君雪主已經繞著這裏逛了一圈了,求藥的一句話,卻始終不知如何開口。

換做別人,他自當不會如此為難,可雲四娘實屬例外。

已經是第二日的晌午了,先前為了幫墨白已經耽擱許久了,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

“師妹,我此次,是為喬楚求藥來的,他寒毒入體多年,一直用內力控制,但最近半月發做一次,你可能解?”

用完飯,君雪主開門見山解釋了自己出現的原因。

雲四娘了解他,這些年從各處聽了不少他的消息,知道他性子依舊沒變,慵懶至極,若沒有要緊事,又怎麽會下山?

不過,寒毒的解藥,她有,卻需要一味藥引。

君雪主知道,她都沒有的藥引,八宗三國也不見得有,便道“你只管說,我去找。”

找?雲四娘笑了出聲,倒沒有嘲諷的意思,解釋道“師兄,這藥引是火焱獸的心,師兄你如何去找?”

火焱獸在萬毒山莊轄下的萬毒谷的毒林裏有,但火焱獸極難對付,身體如同鎧甲一般堅硬。即便能制服它,也不一定有辦法取得它的心。

“無需擔憂,交給我便是,火焱獸在何方能找到?”君雪主毫不在意,火焱獸的心而已,殺了便是。

將火焱獸所在的地方告訴了他,雲四娘好心提議道“師兄,以你一人之力,制服火焱獸尚有些難,不去我陪你一同前去吧。”

她望著君雪主的目光有些迷戀,同多年前一樣,帶著些許瘋狂。

“不必了,我與徒兒一同前往即可。”知道了火焱獸和萬毒谷所在,君雪主一刻也不耽誤,出了長松林,立刻快馬加鞭趕回皇宮。

徒兒?雲四娘盯著他消失的方向看了許久,看來他的徒弟,很得他喜愛啊!

也對,只有自己得不到他的一絲絲目光,就連晚上,也寧願孤身一人睡在樹上,也不願進屋過夜。

呵!她的師兄,還真的是沒有變,和以前一樣地不會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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