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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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倒抽口氣，她很清楚阿睿的脾氣，通常他被粉絲惹得越毛，就笑得越漂亮</p>
粉絲不知道，還開心地東拍照、西拍照，但下一刻轉身，他會對暴龍哥說：把粉絲會的會長換掉</p>
沒錯，管不好旗下粉絲的會長，是該換人當當，想當會長的人多得很，換掉一個，後面有幾百號在排隊</p>
所以這麽美麗、帥氣、俊朗的笑容，背後代表的意義是……她、死、定、了</p>
他的笑容讓小希心臟狂跳，夏飛也不例外</p>
天底下竟有這麽漂亮的男人？連迎春閣的小倌也遠遠比不上，難怪王爺會迷成這樣……王爺的竹園從沒留宿過任何男人，就是言氏也只能匆匆來去</p>
危機意識陡然升起</p>
“不繼續？”阿睿歪著頭，邪魅的笑臉看得人別不開眼，他身上有股魔力，即便是男人也會不由自主深受吸引</p>
“你是什麽身分，這裏有你說話的分？”夏飛回神，沖上前與阿睿對視，這一跨步，他立馬後悔</p>
這人居然比自己高這麽多？手指戳上他的胸口，天，像石頭般的硬，他習武？</p>
“我是什麽身分，要不要問問小希？”阿睿似笑非笑反問</p>
小希？小希！他居然敢叫王爺小希？他快暈了……夏飛猛然轉頭，發現王爺像被什麽卡住，動作僵硬地穿上衣服</p>
沒錯，是僵硬，阿睿陰陽怪氣的口吻，讓她兩手抖個不停</p>
王爺這是……夏飛深吸氣，帶著幾分刻意，大步流星地走到王爺身邊，笑說：“王爺，小夏伺候您”</p>
“呃，不必，我自己來就好，謝謝”</p>
“王爺在說什麽，這本來就是小夏該做的”</p>
小希偷瞄阿睿一眼，天啊天啊天啊……阿睿的笑容又擴大了，身體顫抖不止，她忙推開夏飛，“不必、不必，你回去休息……”</p>
但夏飛不合作，一副沒幫她穿到衣服不甘心的樣子，小希真想跪下來求他了</p>
這時候，阿睿終於看不下去，真沒出息！等外人離開，再和她算帳！</p>
阿睿揚聲，“小希，過來”</p>
簡短四個字，小希仿佛聽到天籟般，嘴角揚起，邁開腳步迅速往阿睿跟前跑去，有沒有看過寵物犬向主人飛奔的畫面？小希就是那個樣兒，臉上完全是義士投奔自由的幸福快樂</p>
夏飛的心瞬間涼了半截，才多久？王爺的心已經被這個賤貨給收攏？</p>
憑什麽！他黝黑的臉龐像被潑了面粉似地，倏地變得蒼白</p>
像怕刺激不夠似的，阿睿幫小希穿好衣服之後，揉揉小希的頭發，只差沒補一句：Gooddog！</p>
夏飛大受打擊，卻仍然不肯低頭，“王爺忘記了嗎？照規矩，這個月，輪到小夏服侍王爺”</p>
他對自己的床上功夫很得意，後院那幾個，誰也甭想越過他</p>
小希倒抽口氣，這個月她歸他？難道阿睿還沒在古代失去貞操，自己的處女膜要先一步貢獻出去？</p>
垂頭、喪氣，還以為她的第一次會有氣球和玫瑰花</p>
看著她的表情，阿睿想飆國罵，伸開手臂，他朝小希丟去一眼，多年合作……呃，不對，是多年服侍的默契，小希立馬飛撲到阿睿懷裏，兩只手往他的腰扣上</p>
阿睿手臂一收，把小希摟在懷中，低頭問：“王爺，這府裏是規矩大，還是王爺的命令大？”</p>
這話徹底提醒小希，對厚，她現在是王爺又不是小奴婢，“王爺”代表的不僅僅是角色，更是地位加身分，於是多出幾分底氣“當然是爺的話大，這種事需要質疑？”</p>
“那王爺昨晚說，這個月、下個月、下下個月……都要阿睿服侍，是真是假？”</p>
講這種話應該很柔媚，就算不柔媚，也該像小夏那樣，充滿挑逗誘惑才對，但阿睿硬是講出一種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味道</p>
明明就很奇怪，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硬是覺得和諧、完美，講這種話就是應該用這等口氣來表現</p>
終於明白，為什麽同一場戲，阿睿演得明明跟導演要求的不同，到最後總是導演低頭</p>
小希笑出滿臉的色員外，別怪她，她又不是專業的“當然是真的，爺未來幾個月、幾年，全由阿睿作主，好不好？”色員外立刻哄人哄上心</p>
“好啊，那麽這位……老哥哥，可以退下了”</p>
老哥哥？阿睿真敢講，古人不過是缺乏保養品、老得快，他自己都快奔三啦</p>
阿睿目光一挑，小希連忙“硬”起來，板起臉孔對夏飛道：“還不退下，做什麽？”</p>
夏飛氣得額頭青筋一跳一跳，咬牙切齒，但王爺發話了能不離開嗎？</p>
他腳還沒踩到門檻呢，又聽見阿睿輕飄飄地對站在門口的紫梅說：“去問問守門的嬤嬤，是她喝酒誤事，還是收銀子放人，後院的人怎麽可以隨便往前院跑？要是洩露軍機大事怎麽辦？”</p>
這話超重，更別說這類重話根本輪不到新入府的男寵來講，只不過阿睿天生氣勢，讓人無法不低頭，於是紫梅回話，“是，奴婢馬上去問問”</p>
聞言，夏飛猛轉頭，惡狠狠地瞪上阿睿，見慣大場面的阿睿怎麽會畏懼？他笑著迎上對方視線</p>
小希見狀，連忙選邊站好“府裏的規矩也該立一立了，紫梅，讓人把話傳給王夫”</p>
“是，王爺”</p>
小希的話讓夏飛咬牙轉身離去，速度異常的快，讓人忍不住懷疑，他腳底裝上風火輪</p>
小希讓下人進來擺膳，又親自伺候阿睿洗臉換衣，等諸事皆備後……害怕秋後算帳的小希，連忙拍拍胸口，一臉的討好“幸好阿睿回來，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p>
“是嗎？我怎麽覺得你很享受？”</p>
“我、我、我……不是享受，是害怕，這輩子都沒有被人追過，碰到夏飛那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哪會因應？”她嘆口氣，自言自語，“我的異性緣，怎麽差成這副德性？”</p>
阿睿瞥小希一眼，誰說她的異性緣差？多少男人喜歡章雲希啊，不過，再喜歡都沒用，因為他最擅長砍桃花！</p>
“害怕？隨口說說的吧，夏飛那副樣貌，矮是矮了點，但五官挺有型，至於不知道如何因應……莫非是看上人家，心癢？”</p>
小希倒抽口氣，就算有一點點點點的“看上”，打死也不能認！再倒抽一口特長的氣，中間添入兩分哽咽，現在開始，她改名字叫做竇娥……冤吶！</p>
“阿睿，你不可以誤會我，我只是太習慣當小奴婢，才短短一天，哪會記得已經改頭換面當王爺，更何況夏飛……拜托，吃慣頂級肋排，我哪裏吞得下清粥小菜，開慣BMW，誰還願意將就光陽五十”</p>
小希采用對付制作人那套對阿睿，相當……有用，他的眉頭一彎、嘴角一勾，顯示出大爺的心情很不錯，Bug略過、天下太平</p>
桌上有十道菜，兩道湯，一甜一鹹，再加上小點心，盛明希的小日子過得真奢華</p>
她幫阿睿挑掉魚刺，把魚肉放在碗裏，又往他的米飯上、淋入香噴噴的香菇肉燥，阿睿最喜歡這一味，而她的手藝……也全在這一味展現了</p>
阿睿頗滿意她的服務，慢條斯理把飯吃完，然後歪到榻上</p>
小希讓人把殘席撤下，走回阿睿身邊，習慣性地幫他捏捏肩、捏捏腿</p>
這動作也說不準是爽到誰，在外人眼裏，阿睿是在享受助理的服務，但在小希眼裏，這是在吃大明星豆腐，這種工作多少人搶破頭也搶不到呢</p>
“阿睿，你早上去逛街，街上好不好玩？”</p>
阿睿橫她一眼，現在是玩的時候嗎？不是應該盡快想辦法把故事結束，好回去繼續拍片？</p>
她曉不曉得這一失蹤，多少既定行程不能跑，暴龍哥要賠多少笑臉和違約金，要是耽誤到美國行，更好了！</p>
前進好萊塢的夢想即將成為泡影</p>
阿睿問：“先說說朝堂上的事，有沒有搜集到什麽有用的資訊”</p>
想到朝堂，小希又……竇娥了！</p>
“嗚……阿睿，我快要變成殺人魔頭……”在宣布過重大情事後，小希把上朝的事一五一十講得清清楚楚，哪個官員說什麽、哪個官員很奧咖，哪個官員提議的事讓人超火大……“我發現，朝廷並沒有想象中那樣蛇鼠一窩，還是有許多想為百姓喉舌的好官，只不過這些年的打壓下來，讓她們不敢輕舉妄動”</p>
阿睿點頭“先帝留下來的根基夠穩，否則讓盛明珠這樣揮霍，國家早就滅亡”</p>
今天和蔣淓舒的對答頗有收獲，那女人很妙，除真實身分之外，問任何事都樂意說，是因為確定他將會站在盛明希這一邊，還是因為自己已經通過她的認證？很多事他無法完全確定，卻能確定，蔣淓舒不簡單</p>
他開門見山問：王爺在易風堂裏主事嗎？</p>
這一問，呂箏頓住，因為他已經給過答案，阿睿重提再問，擺明不相信他的話</p>
半晌，蔣淓舒回答他說：王爺雖不主事，但這個組織、這份產業是王爺的，王爺隨時要，都可以使用</p>
擁有這種福利，是好還是壞？相信每個人做每件事，都有其背後動機，你要他的肉，他想啃你的骨，那麽蔣淓舒圖的是什麽？</p>
呂箏說，蔣姑娘將會無條件幫助王爺是很真心的剖白</p>
可惜阿睿的憂患意識強</p>
若是一個能力不足者，貿然給他一柄鋒利的匕首，說不定還沒有學會如何使用，已經先被利刃所噬同樣的，若盛明希能耐遠遠不及蔣淓舒，貿然得到這股力量，無異於將白兔女乃進豺狼虎豹群</p>
所以他測試著，測試蔣淓舒能無條件幫盛明希幫到什麽地步</p>
沒料心裏才想著呢，小希就從朝堂拿回考卷……阿睿淡淡一笑，不知道易風堂這本參考書可以給出什麽答案？</p>
“你說，滅疫這件事怎麽辦？”小希心急，她完全不想當屠夫</p>
阿睿給她一個篤定的笑容，“放心，我有辦法解決，你先聽我說”</p>
這麽篤定啊，小希微微一楞“好，你說”</p>
“我今天出門逛街”</p>
“嗯”</p>
“是呂箏領著我出門的”其實他更想逛的是盛明希的書房，但被阻止了，呂箏和昨天一樣，主動攀談、主動提議出門，他的主動引發阿睿的好奇</p>
“然後？”</p>
“呂箏在王府裏的角色是幕僚，府裏幕僚有四個，但他屬於另一支系統”</p>
“什麽意思，我聽不懂”</p>
“不急，我從頭講起在京城官員、百姓甚至是女帝眼裏，盛明希不喜朝政，只喜歡做生意，她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主要做的是布料和香料業，而這兩項事業多由另外三個幕僚在幫忙打理，那三名幕僚當中，有兩個是女帝的人馬，換言之，盛明希賺多少錢、有多少生意，女帝通通知道”</p>
“呂箏呢？”小希問</p>
“他發展的是另一條支線，比起布料和香料業，能替盛明希賺進更多錢的事業是賭坊、青樓、飯館客棧、易風堂甚至是交通運輸業，如果以收入來算，兩邊的比例是一比九，後者占多數”</p>
“全由呂箏經營？”</p>
“我剛開始也是這麽認為，但今天見過蔣淓舒後，我認為呂箏頂多是個聯絡人，至於蔣淓舒手底下有多少人，我就不清楚了”他甚至不相信蔣淓舒是她真正的名字</p>
緊接著，阿睿將自己走進餐廳的所見所聞，與蔣活舒的對話全數告訴小希</p>
“……賭坊、青樓、飯館客棧可以聚財，更能搜集到各方消息，那些錢可以供易風堂做太多事，除醫館、學堂之外，猜猜，易風堂在暗地裏還做什麽？”</p>
“做什麽？”</p>
“埋釘子、拓展人脈”</p>
“不懂，你快講清楚吧，別吊我胃口”原本在幫忙捶腿的小辦臂，索性枕在他的大腿間，捧住自己小臉，小希聽得很認真</p>
“易風堂培養出來的人材，一個個送進鄰邊諸國的朝堂、後宮，他們的能耐驚人，五年下來，雖然能力尚不足以撼動朝堂，卻也夠影響上位者的決策否則以盛明珠的治國方式，早就引得鄰國虎視眈眈”</p>
“這才是她廣開學堂的主要目的？”</p>
“對，不過這些人才，不完全出自易風堂開設的學堂，易風堂畢竟根基尚淺二十年前，先帝開設學堂，專收窮人和男人，這些人被盛明珠及朝堂大員排斥在外，就算考上進士、入朝為官，也不會受重用，因此蔣淓舒輕易地將他們納入旗下，送到各國朝廷”</p>
“盛明希想做什麽？一統天下嗎？”</p>
以阿睿來講，他更想知道蔣淓舒想做什麽“我剛才提到了交通事業”</p>
“難道這裏有火車、公車、捷運？”</p>
“沒有，但這裏的鏢局、車行、馬市有七成掌握在易風堂手裏，我指的不僅僅是大盛王朝，還有周邊諸國，你想想，倘若戰事發生，她有沒有本事在最短的時間，阻斷交通”</p>
“能嗎？還有民間的馬匹和其他三成馬市，對了，還有朝堂戰馬”</p>
“沒錯，但你不能否認，她有足夠能耐得以削弱大半戰力”</p>
好能幹的女人，小希佩服“我對蔣淓舒很感興趣”</p>
“明天不必上朝，一起去見見她？”阿睿提議</p>
“好對了，言海青問我錢的事有沒有決定了”</p>
阿睿忖度片刻，“銀子先壓著，別給得那麽痛快呂箏說李側王夫是盛明珠的人，三個男寵雖出自不同地方，但目標一致，都是別人的眼線，王府偌大的後院裏，大概只有夏飛是真心喜歡盛明希的聽說為了嫁給順親王，他和家人鬧翻，王府裏的人不明就裏，還以為他的後臺夠硬，即便嫉妒盛明希偏寵夏飛，也不敢有過度舉動”</p>
“難怪他敢跑到前院，原來是仗著盛明希喜歡他？”</p>
“順親王府表面上看起來井然有序，私底下各方人馬都有，明裏暗裏不少雙眼睛盯著，你怎麽曉得不是有人刻意放行，來測測盛明希的態度”</p>
“這樣的話……阿睿太危險了”</p>
阿睿自信一笑，他當然也擔心過，怕有人對自己動手，也怕言海青迫不及待使惡計，把他往盛明珠床上送，不過現在滅疫一事發生後，他不擔心了！</p>
見他篤定的模樣，小希放下心</p>
Jerry常說：小希是我們的定海神針，不管浪再大，有她在，就不會翻船</p>
那個“浪”，指的是阿睿</p>
但他們不曉得，阿睿才是她的定海神針，寄人籬下她總是慌張，但只要他在，不管要不要挨罵、會不會被毒舌，她的心情都會立刻定下來，好像他在，困難就為難不到她頭上</p>
夜深人靜，梅園的燈火一盞盞熄滅，唯有主屋的燈依舊亮著言海青讓下人別守夜，各自回房歇息，主子寬厚，下人豈有不應之理</p>
他細細調好顏料，展開白玉紙，在紙上輕輕勾描</p>
不多久，一個鳳眼、柳眉，身材窈窕的女子躍然紙上，放下筆，看著紙上的女子淺淺一笑，只是笑意未達眼底</p>
女人尊貴？不，在他眼裏，女人既愚蠢又下賤</p>
一點溫柔、兩分善解人意，就會被男人耍得團團轉，這個世間，不該由這種低等人物來作主</p>
微微的聲響傳出，等待的人來了</p>
言海青刻意舉起畫紙，輕聲低嘆，“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p>
門突然被打開，一抹紅色的身影竄進，言海青回頭，表情由驚嚇轉為驚喜，他丟下畫紙，快步奔到女子身前，一把將她抱進懷裏，滿足地嘆口氣</p>
“雨藍，你終於來了”顫抖的聲音底下，隱藏著無限激動與情思</p>
她滿心感動，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懷裏，深吸一口氣，那是她最想念的氣息</p>
“對不起，讓你久等”</p>
看見他的圖，聽見他的詩，雨藍很高興，他想念的心思和自己一般</p>
言海青捧起她的臉，輕吮她的紅唇，巧舌輕描勾寫，勾出她的悸動</p>
他俐落地挑開她的衣服，手指滑過她細致的肌膚，雨藍喉間發出一聲低抑的申吟</p>
言海青笑開，打橫抱起她往裏屋走去</p>
輕輕放下她，怕把她弄痛似的，他褪去衣衫，跪在她身上，輕撫著她的臉龐，像在撫模最珍貴的珠寶</p>
雨藍迫不及待了，捧住他的頭往下拉</p>
他瘋狂地吻上她的唇，他熱烈索取，他的吻沿著她的唇、她漂亮的頸子……下一刻，女人再也抑不住激昂，擡起下半身，貼緊他的身子……雲雨散盡，雨藍靠在言海青懷裏，他不安分的手仍舊在她身上索求</p>
她滿足地笑著，他真是想她想得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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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管不好旗下粉絲的會長，是該換人當當，想當會長的人多得很，換掉一個，後面有幾百號在排隊</p>
所以這麽美麗、帥氣、俊朗的笑容，背後代表的意義是……她、死、定、了</p>
他的笑容讓小希心臟狂跳，夏飛也不例外</p>
天底下竟有這麽漂亮的男人？連迎春閣的小倌也遠遠比不上，難怪王爺會迷成這樣……王爺的竹園從沒留宿過任何男人，就是言氏也只能匆匆來去</p>
危機意識陡然升起</p>
“不繼續？”阿睿歪著頭，邪魅的笑臉看得人別不開眼，他身上有股魔力，即便是男人也會不由自主深受吸引</p>
“你是什麽身分，這裏有你說話的分？”夏飛回神，沖上前與阿睿對視，這一跨步，他立馬後悔</p>
這人居然比自己高這麽多？手指戳上他的胸口，天，像石頭般的硬，他習武？</p>
“我是什麽身分，要不要問問小希？”阿睿似笑非笑反問</p>
小希？小希！他居然敢叫王爺小希？他快暈了……夏飛猛然轉頭，發現王爺像被什麽卡住，動作僵硬地穿上衣服</p>
沒錯，是僵硬，阿睿陰陽怪氣的口吻，讓她兩手抖個不停</p>
王爺這是……夏飛深吸氣，帶著幾分刻意，大步流星地走到王爺身邊，笑說：“王爺，小夏伺候您”</p>
“呃，不必，我自己來就好，謝謝”</p>
“王爺在說什麽，這本來就是小夏該做的”</p>
小希偷瞄阿睿一眼，天啊天啊天啊……阿睿的笑容又擴大了，身體顫抖不止，她忙推開夏飛，“不必、不必，你回去休息……”</p>
但夏飛不合作，一副沒幫她穿到衣服不甘心的樣子，小希真想跪下來求他了</p>
這時候，阿睿終於看不下去，真沒出息！等外人離開，再和她算帳！</p>
阿睿揚聲，“小希，過來”</p>
簡短四個字，小希仿佛聽到天籟般，嘴角揚起，邁開腳步迅速往阿睿跟前跑去，有沒有看過寵物犬向主人飛奔的畫面？小希就是那個樣兒，臉上完全是義士投奔自由的幸福快樂</p>
夏飛的心瞬間涼了半截，才多久？王爺的心已經被這個賤貨給收攏？</p>
憑什麽！他黝黑的臉龐像被潑了面粉似地，倏地變得蒼白</p>
像怕刺激不夠似的，阿睿幫小希穿好衣服之後，揉揉小希的頭發，只差沒補一句：Gooddog！</p>
夏飛大受打擊，卻仍然不肯低頭，“王爺忘記了嗎？照規矩，這個月，輪到小夏服侍王爺”</p>
他對自己的床上功夫很得意，後院那幾個，誰也甭想越過他</p>
小希倒抽口氣，這個月她歸他？難道阿睿還沒在古代失去貞操，自己的處女膜要先一步貢獻出去？</p>
垂頭、喪氣，還以為她的第一次會有氣球和玫瑰花</p>
看著她的表情，阿睿想飆國罵，伸開手臂，他朝小希丟去一眼，多年合作……呃，不對，是多年服侍的默契，小希立馬飛撲到阿睿懷裏，兩只手往他的腰扣上</p>
阿睿手臂一收，把小希摟在懷中，低頭問：“王爺，這府裏是規矩大，還是王爺的命令大？”</p>
這話徹底提醒小希，對厚，她現在是王爺又不是小奴婢，“王爺”代表的不僅僅是角色，更是地位加身分，於是多出幾分底氣“當然是爺的話大，這種事需要質疑？”</p>
“那王爺昨晚說，這個月、下個月、下下個月……都要阿睿服侍，是真是假？”</p>
講這種話應該很柔媚，就算不柔媚，也該像小夏那樣，充滿挑逗誘惑才對，但阿睿硬是講出一種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味道</p>
明明就很奇怪，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硬是覺得和諧、完美，講這種話就是應該用這等口氣來表現</p>
終於明白，為什麽同一場戲，阿睿演得明明跟導演要求的不同，到最後總是導演低頭</p>
小希笑出滿臉的色員外，別怪她，她又不是專業的“當然是真的，爺未來幾個月、幾年，全由阿睿作主，好不好？”色員外立刻哄人哄上心</p>
“好啊，那麽這位……老哥哥，可以退下了”</p>
老哥哥？阿睿真敢講，古人不過是缺乏保養品、老得快，他自己都快奔三啦</p>
阿睿目光一挑，小希連忙“硬”起來，板起臉孔對夏飛道：“還不退下，做什麽？”</p>
夏飛氣得額頭青筋一跳一跳，咬牙切齒，但王爺發話了能不離開嗎？</p>
他腳還沒踩到門檻呢，又聽見阿睿輕飄飄地對站在門口的紫梅說：“去問問守門的嬤嬤，是她喝酒誤事，還是收銀子放人，後院的人怎麽可以隨便往前院跑？要是洩露軍機大事怎麽辦？”</p>
這話超重，更別說這類重話根本輪不到新入府的男寵來講，只不過阿睿天生氣勢，讓人無法不低頭，於是紫梅回話，“是，奴婢馬上去問問”</p>
聞言，夏飛猛轉頭，惡狠狠地瞪上阿睿，見慣大場面的阿睿怎麽會畏懼？他笑著迎上對方視線</p>
小希見狀，連忙選邊站好“府裏的規矩也該立一立了，紫梅，讓人把話傳給王夫”</p>
“是，王爺”</p>
小希的話讓夏飛咬牙轉身離去，速度異常的快，讓人忍不住懷疑，他腳底裝上風火輪</p>
小希讓下人進來擺膳，又親自伺候阿睿洗臉換衣，等諸事皆備後……害怕秋後算帳的小希，連忙拍拍胸口，一臉的討好“幸好阿睿回來，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p>
“是嗎？我怎麽覺得你很享受？”</p>
“我、我、我……不是享受，是害怕，這輩子都沒有被人追過，碰到夏飛那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哪會因應？”她嘆口氣，自言自語，“我的異性緣，怎麽差成這副德性？”</p>
阿睿瞥小希一眼，誰說她的異性緣差？多少男人喜歡章雲希啊，不過，再喜歡都沒用，因為他最擅長砍桃花！</p>
“害怕？隨口說說的吧，夏飛那副樣貌，矮是矮了點，但五官挺有型，至於不知道如何因應……莫非是看上人家，心癢？”</p>
小希倒抽口氣，就算有一點點點點的“看上”，打死也不能認！再倒抽一口特長的氣，中間添入兩分哽咽，現在開始，她改名字叫做竇娥……冤吶！</p>
“阿睿，你不可以誤會我，我只是太習慣當小奴婢，才短短一天，哪會記得已經改頭換面當王爺，更何況夏飛……拜托，吃慣頂級肋排，我哪裏吞得下清粥小菜，開慣BMW，誰還願意將就光陽五十”</p>
小希采用對付制作人那套對阿睿，相當……有用，他的眉頭一彎、嘴角一勾，顯示出大爺的心情很不錯，Bug略過、天下太平</p>
桌上有十道菜，兩道湯，一甜一鹹，再加上小點心，盛明希的小日子過得真奢華</p>
她幫阿睿挑掉魚刺，把魚肉放在碗裏，又往他的米飯上、淋入香噴噴的香菇肉燥，阿睿最喜歡這一味，而她的手藝……也全在這一味展現了</p>
阿睿頗滿意她的服務，慢條斯理把飯吃完，然後歪到榻上</p>
小希讓人把殘席撤下，走回阿睿身邊，習慣性地幫他捏捏肩、捏捏腿</p>
這動作也說不準是爽到誰，在外人眼裏，阿睿是在享受助理的服務，但在小希眼裏，這是在吃大明星豆腐，這種工作多少人搶破頭也搶不到呢</p>
“阿睿，你早上去逛街，街上好不好玩？”</p>
阿睿橫她一眼，現在是玩的時候嗎？不是應該盡快想辦法把故事結束，好回去繼續拍片？</p>
她曉不曉得這一失蹤，多少既定行程不能跑，暴龍哥要賠多少笑臉和違約金，要是耽誤到美國行，更好了！</p>
前進好萊塢的夢想即將成為泡影</p>
阿睿問：“先說說朝堂上的事，有沒有搜集到什麽有用的資訊”</p>
想到朝堂，小希又……竇娥了！</p>
“嗚……阿睿，我快要變成殺人魔頭……”在宣布過重大情事後，小希把上朝的事一五一十講得清清楚楚，哪個官員說什麽、哪個官員很奧咖，哪個官員提議的事讓人超火大……“我發現，朝廷並沒有想象中那樣蛇鼠一窩，還是有許多想為百姓喉舌的好官，只不過這些年的打壓下來，讓她們不敢輕舉妄動”</p>
阿睿點頭“先帝留下來的根基夠穩，否則讓盛明珠這樣揮霍，國家早就滅亡”</p>
今天和蔣淓舒的對答頗有收獲，那女人很妙，除真實身分之外，問任何事都樂意說，是因為確定他將會站在盛明希這一邊，還是因為自己已經通過她的認證？很多事他無法完全確定，卻能確定，蔣淓舒不簡單</p>
他開門見山問：王爺在易風堂裏主事嗎？</p>
這一問，呂箏頓住，因為他已經給過答案，阿睿重提再問，擺明不相信他的話</p>
半晌，蔣淓舒回答他說：王爺雖不主事，但這個組織、這份產業是王爺的，王爺隨時要，都可以使用</p>
擁有這種福利，是好還是壞？相信每個人做每件事，都有其背後動機，你要他的肉，他想啃你的骨，那麽蔣淓舒圖的是什麽？</p>
呂箏說，蔣姑娘將會無條件幫助王爺是很真心的剖白</p>
可惜阿睿的憂患意識強</p>
若是一個能力不足者，貿然給他一柄鋒利的匕首，說不定還沒有學會如何使用，已經先被利刃所噬同樣的，若盛明希能耐遠遠不及蔣淓舒，貿然得到這股力量，無異於將白兔女乃進豺狼虎豹群</p>
所以他測試著，測試蔣淓舒能無條件幫盛明希幫到什麽地步</p>
沒料心裏才想著呢，小希就從朝堂拿回考卷……阿睿淡淡一笑，不知道易風堂這本參考書可以給出什麽答案？</p>
“你說，滅疫這件事怎麽辦？”小希心急，她完全不想當屠夫</p>
阿睿給她一個篤定的笑容，“放心，我有辦法解決，你先聽我說”</p>
這麽篤定啊，小希微微一楞“好，你說”</p>
“我今天出門逛街”</p>
“嗯”</p>
“是呂箏領著我出門的”其實他更想逛的是盛明希的書房，但被阻止了，呂箏和昨天一樣，主動攀談、主動提議出門，他的主動引發阿睿的好奇</p>
“然後？”</p>
“呂箏在王府裏的角色是幕僚，府裏幕僚有四個，但他屬於另一支系統”</p>
“什麽意思，我聽不懂”</p>
“不急，我從頭講起在京城官員、百姓甚至是女帝眼裏，盛明希不喜朝政，只喜歡做生意，她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主要做的是布料和香料業，而這兩項事業多由另外三個幕僚在幫忙打理，那三名幕僚當中，有兩個是女帝的人馬，換言之，盛明希賺多少錢、有多少生意，女帝通通知道”</p>
“呂箏呢？”小希問</p>
“他發展的是另一條支線，比起布料和香料業，能替盛明希賺進更多錢的事業是賭坊、青樓、飯館客棧、易風堂甚至是交通運輸業，如果以收入來算，兩邊的比例是一比九，後者占多數”</p>
“全由呂箏經營？”</p>
“我剛開始也是這麽認為，但今天見過蔣淓舒後，我認為呂箏頂多是個聯絡人，至於蔣淓舒手底下有多少人，我就不清楚了”他甚至不相信蔣淓舒是她真正的名字</p>
緊接著，阿睿將自己走進餐廳的所見所聞，與蔣活舒的對話全數告訴小希</p>
“……賭坊、青樓、飯館客棧可以聚財，更能搜集到各方消息，那些錢可以供易風堂做太多事，除醫館、學堂之外，猜猜，易風堂在暗地裏還做什麽？”</p>
“做什麽？”</p>
“埋釘子、拓展人脈”</p>
“不懂，你快講清楚吧，別吊我胃口”原本在幫忙捶腿的小辦臂，索性枕在他的大腿間，捧住自己小臉，小希聽得很認真</p>
“易風堂培養出來的人材，一個個送進鄰邊諸國的朝堂、後宮，他們的能耐驚人，五年下來，雖然能力尚不足以撼動朝堂，卻也夠影響上位者的決策否則以盛明珠的治國方式，早就引得鄰國虎視眈眈”</p>
“這才是她廣開學堂的主要目的？”</p>
“對，不過這些人才，不完全出自易風堂開設的學堂，易風堂畢竟根基尚淺二十年前，先帝開設學堂，專收窮人和男人，這些人被盛明珠及朝堂大員排斥在外，就算考上進士、入朝為官，也不會受重用，因此蔣淓舒輕易地將他們納入旗下，送到各國朝廷”</p>
“盛明希想做什麽？一統天下嗎？”</p>
以阿睿來講，他更想知道蔣淓舒想做什麽“我剛才提到了交通事業”</p>
“難道這裏有火車、公車、捷運？”</p>
“沒有，但這裏的鏢局、車行、馬市有七成掌握在易風堂手裏，我指的不僅僅是大盛王朝，還有周邊諸國，你想想，倘若戰事發生，她有沒有本事在最短的時間，阻斷交通”</p>
“能嗎？還有民間的馬匹和其他三成馬市，對了，還有朝堂戰馬”</p>
“沒錯，但你不能否認，她有足夠能耐得以削弱大半戰力”</p>
好能幹的女人，小希佩服“我對蔣淓舒很感興趣”</p>
“明天不必上朝，一起去見見她？”阿睿提議</p>
“好對了，言海青問我錢的事有沒有決定了”</p>
阿睿忖度片刻，“銀子先壓著，別給得那麽痛快呂箏說李側王夫是盛明珠的人，三個男寵雖出自不同地方，但目標一致，都是別人的眼線，王府偌大的後院裏，大概只有夏飛是真心喜歡盛明希的聽說為了嫁給順親王，他和家人鬧翻，王府裏的人不明就裏，還以為他的後臺夠硬，即便嫉妒盛明希偏寵夏飛，也不敢有過度舉動”</p>
“難怪他敢跑到前院，原來是仗著盛明希喜歡他？”</p>
“順親王府表面上看起來井然有序，私底下各方人馬都有，明裏暗裏不少雙眼睛盯著，你怎麽曉得不是有人刻意放行，來測測盛明希的態度”</p>
“這樣的話……阿睿太危險了”</p>
阿睿自信一笑，他當然也擔心過，怕有人對自己動手，也怕言海青迫不及待使惡計，把他往盛明珠床上送，不過現在滅疫一事發生後，他不擔心了！</p>
見他篤定的模樣，小希放下心</p>
Jerry常說：小希是我們的定海神針，不管浪再大，有她在，就不會翻船</p>
那個“浪”，指的是阿睿</p>
但他們不曉得，阿睿才是她的定海神針，寄人籬下她總是慌張，但只要他在，不管要不要挨罵、會不會被毒舌，她的心情都會立刻定下來，好像他在，困難就為難不到她頭上</p>
夜深人靜，梅園的燈火一盞盞熄滅，唯有主屋的燈依舊亮著言海青讓下人別守夜，各自回房歇息，主子寬厚，下人豈有不應之理</p>
他細細調好顏料，展開白玉紙，在紙上輕輕勾描</p>
不多久，一個鳳眼、柳眉，身材窈窕的女子躍然紙上，放下筆，看著紙上的女子淺淺一笑，只是笑意未達眼底</p>
女人尊貴？不，在他眼裏，女人既愚蠢又下賤</p>
一點溫柔、兩分善解人意，就會被男人耍得團團轉，這個世間，不該由這種低等人物來作主</p>
微微的聲響傳出，等待的人來了</p>
言海青刻意舉起畫紙，輕聲低嘆，“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p>
門突然被打開，一抹紅色的身影竄進，言海青回頭，表情由驚嚇轉為驚喜，他丟下畫紙，快步奔到女子身前，一把將她抱進懷裏，滿足地嘆口氣</p>
“雨藍，你終於來了”顫抖的聲音底下，隱藏著無限激動與情思</p>
她滿心感動，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懷裏，深吸一口氣，那是她最想念的氣息</p>
“對不起，讓你久等”</p>
看見他的圖，聽見他的詩，雨藍很高興，他想念的心思和自己一般</p>
言海青捧起她的臉，輕吮她的紅唇，巧舌輕描勾寫，勾出她的悸動</p>
他俐落地挑開她的衣服，手指滑過她細致的肌膚，雨藍喉間發出一聲低抑的申吟</p>
言海青笑開，打橫抱起她往裏屋走去</p>
輕輕放下她，怕把她弄痛似的，他褪去衣衫，跪在她身上，輕撫著她的臉龐，像在撫模最珍貴的珠寶</p>
雨藍迫不及待了，捧住他的頭往下拉</p>
他瘋狂地吻上她的唇，他熱烈索取，他的吻沿著她的唇、她漂亮的頸子……下一刻，女人再也抑不住激昂，擡起下半身，貼緊他的身子……雲雨散盡，雨藍靠在言海青懷裏，他不安分的手仍舊在她身上索求</p>
她滿足地笑著，他真是想她想得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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