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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圖窮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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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圖窮匕見

前有擅自在上林苑周邊尋找風水寶地試圖重建蹄氏, 後有穿燕國出產的絲綢的巫蠱人偶,劉徹勃然大怒, 命韓說領兩百精兵護送江充向燕王問話。

“喏。”

韓說與江充領命。

劉徹補充道:“即便一錯再錯,他也還是朕的兒子,你們別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微臣遵旨。”

……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奴仆們一路大呼小叫著跑到劉旦處,對正在女人懷中醉生夢死的燕王稟告道:“繡衣使者江充又來了。”

“那又如何?”

劉旦不以為然,張開嘴,讓姬妾繼續口對口餵酒。

“殿下,江充此次並非孤身前來,同行之人是按道侯韓說。”

“韓說……”

劉旦依然沒有引起重視,自言自語道:“韓說是父皇親信, 父皇讓他與江充同來, 可見父皇對江充並無完全信任……”

“殿下……”

奴仆急得冷汗直冒:“按道侯帶著兩百精兵。”

“那又如何?難不成父皇還要殺我?”

劉旦起身,讓姬妾為自己更衣, 吩咐道:“帶他們去大廳等我。”

“……殿下,他們早已進入府邸,現在正到處開挖。”

“開挖?挖什麽?”

劉旦越聽越莫名其妙。

奴仆小聲道:“巫蠱之物。”

“巫蠱?”

劉旦大驚,脫口而出:“我又不是劉胥那個蠢貨, 怎麽可能搞巫蠱!就算搞巫蠱也不會埋自家宅院!江充你這個卑鄙小人!”

“殿下,您先別生氣,先把他們——啊!”

半跪著為劉旦系腰帶的姬妾試圖安撫盛怒的燕王,卻被身材高壯的劉旦一腳踢中小腹,痛得身體蜷縮,眉頭緊皺。

“殿下……”

“下次再多嘴,我砍了你!”

“……妾身知錯。”

女人含淚求饒, 忍著小腹劇痛膝行上前,為劉旦整理衣擺和金玉帶鉤。

……

燕相深知燕王性情, 得知按道侯韓說率兩百精兵與繡衣使者江充前來“拜訪”,急忙提起衣擺趕到韓說與江充面前:“兩位為何而來?”

“我等奉命行事,還請燕相不要阻攔。”

“奉命?誰的命令?”

燕相裝傻。

江充拱手道:“自然是陛下的命令。”

“燕王是陛下的——”

“燕王有錯,陛下不忍苛責,但有錯就是有錯,必須查到水落石出。”

江充義正詞嚴的宣布。

燕相心中發怵,故作鎮定道:“不知燕王殿下所犯何錯?”

“勾結逆黨。”

“胡說八道。”

燕相當場反駁:“燕王殿下雖為人糊塗做事昏庸,但他對陛下從來忠心耿耿,恭敬孝順,絕無忤逆!還請繡衣使者拿出真憑實據,莫要冤枉好人!”

“燕王在燕相口中竟然是好人?”

江充譏諷,並示意同行的韓說指揮兩百精銳挖掘周圍,務必找到巫蠱證據。

韓說性格低調中庸,無故被派來做得罪人的事情,早已渾身不適,見狀立刻專心指揮軍士挖掘四周,盡可能不卷入是非。

燕相也知道韓說是奉命行事,一邊命人催促燕王一邊對江充:“燕王縱有萬萬錯,他也是皇子,你如此肆意妄為,顛倒黑白,不怕被陛下嚴懲?”

“酷吏本就是陛下的刀,得寵的時候無限風光,失寵以後身首異處,何必在乎嚴懲?”

江充直言不諱,甚至挑明今日之事本質是陛下要收拾燕王,而他是陛下選中的刀。

燕相其實也知道沒有皇帝的默許江充是萬萬不敢和皇子作對的,聞言,皺緊眉頭抱怨道:“江充,你怎麽可以——”

“讓陛下滿意是臣子唯一需要做的事情。”

江充雙手攏袖,態度倨傲。

燕相見狀,忍著憤怒威脅道:“這次的滿意要用你的性命來換!”

“無妨。”

反正做完這件事情的自己註定兇多吉少。

江充淡然自若。

身為酷吏就不可能善終,何況如今還卷入皇家是非。

燕相本意是勸江充做人留一線,見江充這般反應,意識到對方早已做好死的覺悟,於是不再說話,專心等待燕王前來。

半盞茶時間後,燕王劉旦終於出現在眾人面前,看到庭院被韓說帶來的人挖的坑坑窪窪,怒道:“你們當這是什麽地方!”

“殿下,我等奉命行事,還請殿下寬容。”

江充端正行禮,話裏話外透著威脅。

劉旦不吃江充的威脅,罵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威脅本王!”

“微臣說了,微臣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誰的命令?”

“陛下的命令。”

江充擡頭,直面燕王雙眼:“燕王明知十多年前蹄氏觀巫者勾結逆賊被陛下處決依舊決定重修蹄氏觀供奉長陵神君,此舉有謀逆之嫌。”

“胡說八道!”

燕王暴跳:“我重修蹄氏觀是給大漢國運祈福!祈福!懂不懂!”

“天下觀廟如此之多,為什麽必須是蹄氏觀?”

江充寸步不讓,咄咄逼問。

燕王:“為什麽?因為蹄氏觀靈驗!曾經庇佑父皇!”

“但它也曾經窩藏逆賊,被陛下親自下令焚毀。”

“我不管!我只知道長陵神君很靈驗,庇佑父皇登基!”

燕王擺出無賴姿態,威脅道:“再敢亂挖,我殺了你們!”

“殿下,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韓說一臉無奈,請求燕王保持理智。

燕王不管,拔出佩劍砍向正忙碌挖地的軍士們。

軍士們不敢傷害燕王,紛紛放下挖掘工具四散躲避。

燕王見狀,得意大笑道:“說什麽奉命行事!我沖你們隨便舞幾下就把你們嚇得滿地亂跑!”

“殿下,我等四散躲避並非懼怕殿下,是不敢傷害殿下,還請殿下——”

“閉嘴!”

燕王呵斥韓說。

韓說無奈,看向江充。

江充深吸一口氣,走到劉旦面前:“殿下自重。”

“勸我自重?你也配!”

燕王擡手便砍。

然而江充是有備而來。

燕王揮劍要砍,他便橫劍格擋,一邊格擋一邊苦口婆心勸誡道:“陛下對燕王殿下始終有父子之情,還請殿下適可而止,不要把事情鬧大。”

“滾!”

劉旦性格跋扈,本不把江充放眼裏,見江充竟敢還手,氣惱交加,道:“我哪怕當眾殺你,左右不過被父皇訓斥幾句。你要敢傷我一根汗毛,三族誅滅就在眼前!”

聞言,江充嘆了口氣,幽幽道:“殿下,你以為我不知道做酷吏沒有好下場嗎?”

“——什麽意思!”

劉旦慌張。

江充這話分明是——

“既然做酷吏,就貫徹到底!”

話音落,江充拔劍,與劉旦格打起來!

韓說見此情形,意識到事情已徹底失控,咬咬牙,對慌亂不知所措的軍士們道:“繼續挖!今天一定要挖出結果!”

“喏。”

軍士們也看出大事不妙,唯有聽從吩咐專心挖掘才能勉強保命。

燕相這邊——

他侍奉劉旦多年,對燕王的劣跡如數家珍,見今日情勢曉得陛下是下定決心收拾燕王,而他作為燕相雖然不能一榮俱榮卻必定一損俱損,竟趁著江充和劉旦打鬥有意逃跑。

韓說與燕相曾有幾面之緣,曉得燕相日常艱難,有心放他一條生路,見他貼墻欲逃也假裝沒看到,只是一個勁地催促軍士們挖掘。

然而,韓說有心放過燕相,江充、劉旦這邊卻打得你死我活,猛瞧見燕相貼墻躲閃有意逃竄,劉旦頓時怒火中燒,沖著燕相大罵:“原來是你出賣我!”

“殿下,我——”

“不要狡辯!”

劉旦不管不顧,一劍砍向燕相的腦袋。

可憐燕相只是想逃出是非之地,卻被劉旦誤會,血濺三尺。

隨後,怒砍燕相的劉旦被江充制住:“請殿下回正堂等候我等挖掘結果。”

“挖不出來的話,你們會直接扔一個巫蠱人偶栽贓嗎?”

劉旦知道江充不敢殺自己,被劍刃抵著咽喉依舊態度傲慢:“你都敢對我動刀刃了,栽贓害我也在情理中!”

“殿下休要胡言。”

“誰在胡言!你才是胡言的那個!”

劉旦擡頭,直面江充:“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因為我只要見到父皇,就能讓你碎屍萬段!還有你!韓說!”

“殿下,我……”

突然被點名的韓說一臉無辜。

“怎麽?事到如今還覺得自己只是個奉命行事的?”

劉旦譏諷道:“若非你們聯手威逼,我又怎麽會受辱?”

“殿下,您這話……”

“還有我的國相!他是你們害死的!”

“……”

此言一出,韓說驚呆。

江充倒是面色不改,淡定反問:“殿下當真如此認為?殺他的劍可是握在殿下手中。”

“不是你們逼迫,他也不會被我意外殺死?所以是你們害死了他。”

劉旦大言不慚。

江充:“……殿下,請與我同去正堂等候結果。”

“不行!”

劉旦看向韓說:“我必須親眼看著你們從土裏挖出巫蠱之物!”

“殿下,你信不過江充難道還信不過我?”

韓說試圖緩和氣氛。

劉旦罵道:“我為什麽要信你!你和江充一樣都是父皇身邊的佞臣!何況你還是大將軍麾下!和衛霍都關系匪淺!”

“殿下,你——”

韓說無語。

“你們是一路貨色!”

劉旦仗著江充、韓說不敢對自己下殺手,肆無忌憚地辱罵兩人:“等我見到父皇,定讓你們不得好死!”

“殿下,您未必還能再見陛下。”

江充強調道:“我們是奉陛下命令辦事,陛下——”

“父皇再恨我、厭惡我,我也是他的兒子,沒人能改變這個事實。”

劉旦態度依然跋扈:“就算他因為你們的讒言對我恨之入骨再也不想見我,我還有廣陵王這個同胞弟弟,父皇只要見到他就會想起我!他終有一天會原諒我,而你們註定身首異處!”

“……殿下,你是在逼我嗎?”

劉旦的過分跋扈讓江充嚴重不適,手中長劍抖動半寸,在劉旦脖頸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血!”

劉旦大驚。

他沒想到江充竟敢傷害自己:“你……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我可是……”

“殿下,當我奉陛下命令處理此事時,我已經必死無疑。既然必死,何不同死?”

江充鎮定自若地說道。

劉旦被嚇壞。

素來驕橫跋扈的燕王此刻終於明白自己的處境。

他是天潢貴胄,但江充是早就把性命置之度外的亡命徒!

“……請殿下不要亂動。”

江充威脅道。

劉旦看向韓說:“……你……你……你可得看緊這個瘋子!別讓他胡來!”

“殿下放心。”

韓說性情寬厚,即便剛剛才被劉旦言語攻擊,此刻依舊禮貌有加。

劉旦不覺松了口氣。

……

……

江充、韓說奉命搜查燕王劉旦在長安的住處的消息很快傳到廣陵王劉胥耳中。

劉胥大驚,道:“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三皇兄他雖劣跡斑斑但不至於觸怒父皇!”

廣陵國相聞言提醒道:“殿下,燕王此次返回長安後公開表示要在上林苑周邊尋一處風水寶地重建蹄氏觀供奉長陵神君,而那長陵神君的巫者可是曾經與淮南逆王勾結,試圖謀害陛下和大將軍的罪大惡極之人。想必是這件事觸怒了陛下。”

“原來如此……”

劉胥恍然大悟,隨後道:“蹄氏觀勾結淮南逆賊的事情發生在十多年前,皇兄與我那時都還在繈褓中,連長陵神君是誰都不知曉。為何三皇兄如今突然供奉長陵神君,難不成……”

“殿下懷疑——”

“定是這個長陵神君極其靈驗,甚至托夢給三皇兄,許下萬裏江山。三皇兄才會明知此舉可能觸怒父皇依舊堅持重建蹄氏觀!”

劉胥自以為是地說道。

國相頓時無語,深吸一口氣後,提醒劉胥:“陛下雖篤信神靈巫蠱之術,卻禁止其他人對他和他身邊的人施用巫蠱,突然下令嚴查長陵神君之事多半也由此緣故,還請殿下務必謹言慎行,莫要讓奸佞小人抓到把柄,在陛下面前讒言誹謗。”

“……我懂得分寸!”

劉胥不以為然,不耐煩地趕走國相。

國相深知劉胥性情,搖頭晃腦地離開。

國相走後,劉胥一番思量,決定利用劉旦為自己謀一些好處。

……

……

李令月知道劉徹對劉旦已經徹底失去耐心和容忍,所以,她冷眼看江充冒著寒冬風雪在外奔波、收集對劉旦不利的東西,得知劉胥求見,也只是應了一聲,讓劉鳳繼續練字。

劉鳳擡頭:“母親莫非不想見四皇舅?”

“他是我的兄弟,不是我想不見就能不見。”

聞言,劉鳳壞笑道:“等母親登基做了皇帝,就不用再勉強自己了。”

“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

李令月笑了笑,起身去見劉胥。

被留下的劉鳳咬著筆桿,心不在焉。

……

“四皇姐!”

李令月才出現,劉胥立刻撲上前,抱著她的腿哭泣道:“父皇怕是要殺我!”

“……你又做了惹父皇生氣的事情?”

李令月面露詫異。

劉胥:“我這幾年循規蹈矩,沒有任何違逆父皇的行為,但是……但是三皇兄他……他明知父皇不想聽到長陵神君這個名字卻還……他該死,可我……我……”

“到底怎麽回事?”

李令月皺眉。

即便她早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此刻聽劉胥一通語無倫次也只覺頭大如鬥。

“……事情……是這樣的!三皇兄為了博取父皇歡心,在燕王宮中豢養方士,其中有方士心懷不軌,建議三皇兄供奉長陵神君,說什麽父皇能夠登上皇位全是因為長陵神君的庇佑……三皇兄心思單純,就……就……”

“三皇弟他是長了狗腦子嗎!”

李令月假裝憤怒。

“……他……他是太孝順父皇,一時不慎,中了算計。”

劉胥可憐巴巴地看著李令月:“如今父皇震怒,派人嚴查此事,我擔心……擔心……”

“你擔心自己被牽連?”

“我不怕被牽連,因為我從未參與此事,我只是……只是……”

劉胥急得抓耳撓腮。

李令月催促道:“只是什麽?有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

“我擔心那長陵神君確有神異……”

“若長陵神君確有神異,早在父皇下令焚毀蹄氏觀時就會出現異像。”

“可是——”

“你到底有什麽秘密瞞著我?”

李令月不信任地看著劉胥。

劉胥:“……三皇兄曾經邀我一起供奉長陵神君。”

“——你!”

“我沒有照辦,但我怕他念及兄弟情誼,在自己供奉長陵神君的密室裏為我準備供奉神像。”

“這種事情……”

李令月不相信劉旦會在這件事情突然講究兄弟情誼。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說到這裏,劉胥也是圖窮匕見:“四皇姐,你可願意在父皇面前為我美言幾句?”

“原來這才是……”

“三皇兄與我同父同母,他若出事,我必定會被連坐受罰。”

“……你平日也沒少做糊塗事,即便因此事連坐受罰也是罪有應得。”

李令月懶得理睬劉胥。

劉胥聞言,幹笑道:“四皇姐,你可知道大皇兄至今對你成為皇太女一事耿耿於懷?”

“皇兄是否至今耿耿於懷,我不知道,倒是四皇弟你似乎對大皇兄和我都異常在意。”

李令月受夠劉胥的愚蠢,懶得繼續虛與委蛇,挑明道:“可惜,你絕無可能成為皇太子。”

“——你說什麽!”

劉胥失聲驚呼:“我是父皇的兒子,怎麽會沒有機會……”

“若父皇曾經考慮過你和劉旦,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韙立我做皇太女。”

李令月直言不諱,擊碎劉胥的希望。

劉胥頓時胸痛如刀刺:“四皇姐,你……你……就算是實話,你也不能這麽明白無誤地對我說出口!我……我……”

“送客。”

李令月揮手,讓奴仆帶劉胥離開。

劉胥不甘心地看著李令月,眼角幾乎要滴血:“你知道把這些大實話說出口以後會發生什麽?本來,看在同父異母的情分上,我始終對四皇姐存有親情……現在……你……你……”

“皇家當然有親情,但你對我從沒有親情。”

說完,李令月拂袖而去。

劉胥:“……”

剝去往日溫情的四皇姐讓他感到害怕。

……

劉胥走後,李令月回到劉鳳身邊,發現兒子方才一直在發呆,笑問道:“有心事?”

“鳳兒在想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鳳兒什麽時候能有個妹妹?”

劉鳳期待的看著李令月:“別家都有妹妹,唯獨鳳兒沒有妹妹。”

“那母親把音兒妹妹接來陪你?”

李令月知道劉鳳喜歡上官桀和李顯君的女兒,她也對女嬰有一見如故的微妙親切。

“母親此話當真?”

劉鳳大喜,扭扭捏捏道:“音兒的父母不會反對吧?”

“音兒的父母覺得邊塞苦寒,有意將她留在長安。”

“那……那可太好了!”

劉鳳樂得眼睛笑成一條縫。

但隨後,他又恢覆鎮定,板著小臉嚴肅道:“音兒妹妹雖好,終歸不是鳳兒的親妹妹。鳳兒想要個親妹妹,母親可以答應嗎?”

“這種事情……”

“母親……”

劉鳳抓著李令月的胳膊不住搖晃,腦袋也貼著肩膀磨蹭。

李令月無奈,低聲告訴兒子:“我近來食量增加,時常因為瑣事生氣。”

“母親身體有恙?”

劉鳳年紀小,沒聽懂母親的暗示。

李令月噓聲笑道:“這些都是鳳兒將要做哥哥的前兆。”

“哥哥?!”

劉鳳大喜:“那母親肚子裏的是弟弟還是妹妹?”

說完,不等李令月回答,劉鳳補充道:“最好是妹妹,鳳兒想要妹妹,音兒妹妹也肯定希望是個妹妹。”

“……生兒生女這種事情可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就算不能做主,鳳兒也想要個妹妹!”

劉鳳理直氣壯。

李令月:“……好好好,生妹妹就生妹妹!”

她也確實希望這次生個女兒。

畢竟,兒子再好,終究不及女兒貼心。

何況——

[……生兒生女可以有定數,只要和我通個氣。]

探知李令月心思的系統冷不防出聲。

李令月不理會,專心指導兒子讀書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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