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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與安息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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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與安息和談

李令月非常重視安息皇太孫的來訪。

大漢要取得身毒, 安息的配合非常重要。

所以,安息皇太孫剛到長安, 李令月立刻找系統獲取安息帝國在原本歷史上的最近百年的發展歷程。

[安息帝國在密特裏達提二世的手上達到極盛,但也因為密特裏達提二世的改革,軍事上從此不再具備對外發動擴展的能力。為了保持通過絲綢之路的東西方貿易獲得的巨大利潤,密特裏達提二世以及他的繼承人們努力和東方的大漢以及西方的羅馬也就是你們所謂的大秦保持和平共處。]

“羅馬……”

李令月對這個名字產生強烈興趣。

[原本歷史上,大漢因為霍去病、衛青相繼去世,無法繼續壓制匈奴,軍事力量擴展到西域時已達到極限。因此,大漢如安息帝國所願沒有繼續向西擴張。但羅馬也就是大秦不一樣,這個時代的羅馬正處於對外擴張最瘋狂最激烈的時期。並且, 由於源源不斷通過絲綢之路來到羅馬的絲綢, 羅馬貴族們確信東方有豐饒到難以想象的富裕國度,因此, 整個國家都對向東擴張這件事有強烈欲望。]

“最終——”

[羅馬不斷向東擴張,最終和安息爆發戰爭,百餘年間雙方互有勝負……羅馬取得了最後的戰爭,但安息雖然覆滅, 在安息的土地上又很快誕生了新的帝國,並且這個新帝國的大部分貴族都是原安息貴族……]

“……也就是說,安息帝國現在的情況並不好,他們希望和大漢保持長久的和平,讓帝國能夠專心對付西方正不斷擴張的大秦以及通過絲綢之路攫取利益?”

[目前差不多是這樣。]

“好。”

李令月結束和系統的談話,將和安息皇太孫的第一次正式會面定在三天後。

……

到達長安的第一天,安息皇太孫密特裏達提三世被此處迥異於安息的風景和建築迷得移不開眼睛, 雖然從西域到長安的沿路,他早已見過無數類似的風景和建築, 但——

長安的建築更加華麗雍容,風景也更加優雅細膩,每一處細節都透著大帝國獨有的繁盛和強勢。

第二天,他被漢帝國皇太女派人送來的絲綢迷住了。

身為安息帝國皇太孫,他日常使用的大部分織物都用安息商人從東方帶來的最好的絲綢制成,但當漢宮使者展開漢皇宮送來的絲綢時,皇太孫還是險些發出驚呼。

世間竟有如此精美華麗的織物!

一匹絲綢輕薄如蟬翼,幾乎完全透明,只在光的照耀下反射珍珠般柔軟溫潤的光芒;

一匹絲綢表面平平無奇,只是普通的提花暗紋絲綢,翻折後才發現絲綢兩面都織有花紋,且兩面的花紋、顏色各不相同;

一匹絲綢打開後頓時金光閃耀,細看發現絲綢上的繁覆無雙的金色花紋竟是用壓得比頭發絲還薄的金箔一點點貼上制作而成;

……

“這些絲綢都是……”

皇太孫震驚。

“大漢有無數巧奪天工的技藝,這些是最微不足道的。”

漢宮使者驕傲宣稱。

安息皇太孫深以為然。

如果是別人對他宣稱自己有無雙的技藝,他會覺得對方在誇大其詞,但是大漢——

任何超乎尋常的事情發生在大漢都是理所當然。

“皇太女殿下明日與皇太孫見面。”

漢宮使者補充說道。

“那……”

皇太孫想了一下,命人給漢宮使者一疊銀幣:“你們的皇太女殿下是個什麽樣的人?”

“皇太女殿下是僅次於陛下的智慧之人,她深得天命眷顧,是天命為大漢選定的最優秀的繼承人。”

“只是如此?”

安息皇太孫覺得漢宮使者的形容太籠統,又賞了一疊銀幣。

漢宮使者收下銀幣,謹慎道:“殿下的優秀很難用語言簡單形容,您必須親眼見過以後才能理解。”

“——好吧。”

意識到漢宮使者不會因為銀幣的賞賜就對自己透露關於大漢皇太女的更多信息,安息皇太孫只能暫時放棄這個想法。

……

第二日,在漢皇帝的內臣和中常侍的共同陪伴下,安息皇太孫進入未央宮。

安息帝國內地位僅次於皇室的貴族蘇林之子小蘇林率領多位安息宮廷禁衛寸步不離地跟在皇太孫身後,直到——

大殿前,漢宮禁衛用禮貌但不失強勢的口吻請這些人解下武器。

“為什麽?”

小蘇林不服。

同行的漢宮內臣解釋道:“這是大漢的規矩,任何人覲見皇帝陛下和儲君殿下時不能佩戴武器。”

“我們的主人也是儲君!”

小蘇林認為雙方都是儲君,地位平等,漢皇宮無權要求他們解下武器。

“所以我們只請你們解下武器。”

禁衛沒有退讓,強調道:“或者你們在外面等待。”

“殿下——”

小蘇林看向主人。

安息皇太孫想了一下,讓小蘇林解下武器隨他進入大殿,其餘安息禁衛留在大殿外等候。

“你的父親是我的祖父最好的盟友,你也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說完,兩人一起進入大殿。

……

作為安息帝國的皇太孫,密特裏達提三世的地位和漢皇儲平等,進入大殿後不必行禮下跪,隨行的小蘇林也只是禮節性地向坐在帷帳中的女性鞠躬彎腰表示尊敬。

“漢皇太女殿下——”

“你就是小蘇林?塞部首領之子、安息帝國內地位僅次於皇家、世襲為新君加冕、掌控安息軍隊的蘇林家族繼承人?”

帷帳後,女子的聲音平穩中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是。”

小蘇林努力壓制驚訝。

安息帝國是絕對的父系繼承,從未出現女皇,甚至沒有掌權太後、攝政皇後。

但被安息、塞部征服的諸多小國中出現過女王,她們無一例外都外表美麗內心狡詐,言辭看似沈穩其實慌張。

然而,眼前這位女性皇儲和她們完全不同。

隔著帷帳,他無法看清她的面容,僅能憑隱約的輪廓確定她很年輕,不超過三十——這個年紀對女性而言算不得年輕,但作為掌權者卻是太年輕。

帷帳後,女人再次發問:“你在註視我?”

“是。”

“擔心你的主人在接下來的談話中被我壓制?”

“……”

心思被拆穿的小蘇林眼中劃過一絲慌亂。

密特裏達提三世也因為這句話感到莫名的不安——他們還沒有正式談話,為何她如此篤定他會在談話中被自己壓制?

明明年紀比自己小!

還是個女人!

“皇太孫殿下和蘇林貴族不必感到不安,在你們抵達長安那一刻,我已經知道你們的來意,也清楚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做。”

“你——”

“大漢無意向西繼續擴張。”

“啊?”

聞言,兩人震驚,紛紛收起內心對女性的輕蔑:“你真的可以——”

“我可以給出承諾。”

“承諾……”

安息皇太孫笑了笑,反問道:“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相信你的承諾?”

“如果你祖父不相信大漢能和他們保持長期友好關系,為何派你出使大漢?”

帷帳後,皇太女的口吻輕松中帶著強烈的自信。

“你是他的繼承人,不是嗎?”

“我……”

“正因為相信大漢對安息的友好,他才會派你出使大漢。”

“這……”

“或者你認為你的祖父已經厭倦了你?”

略帶揶揄的話語讓安息皇太孫倒吸一口涼氣,內心深處升起強烈的不安。

——安息帝國並不存在父子繼承優於兄弟繼承的規定,如果侄子中有比兒子更優秀、更得貴族會議和祭司會議認可的繼承人,皇帝甚至可能直接把皇位傳給侄子而非兒子。

因為這些原因,密特裏達提三世雖是皇太孫,卻無法保證他一定可以在父親去世以後得到皇位。

而這個今天才初次見面的女人居然看穿了他的惶恐。

“你希望得到大漢的幫助,正如大漢也想得到安息的幫助。”

帷帳後,如惡魔般蠱惑誘人的話語緩緩飄出。

密特裏達提三世擡頭,直勾勾看著帷帳中的女人:“大漢希望得到安息的什麽幫助?”

“絲綢之路,白銀,還有身毒。”

皇太女直言不諱道:“大漢希望擴大絲綢之路的貿易規模,從中獲得更多的黃金和白銀。另外,父皇喜歡身毒的香料,大漢希望能深入地進入身毒,確保每年都有足夠的香料送到長安供父皇使用。”

“只是如此?”

大漢皇太女的要求簡單得讓安息皇太孫震驚。

“當然——”

李令月柔聲補充道:“大漢只想得到身毒以及通過安息獲得的源源不斷的黃金白銀。”

“得到身毒……通過安息得到黃金和白銀……”

安息皇太孫迅速思考。

身毒雖是一片軟弱腐朽的土地,但它土地廣闊、土壤肥沃、物產豐富,盛產各類香料,也難怪大漢對它產生興趣。

更重要的是,一旦大漢對身毒用兵,就沒有餘力向安息揮舞拳頭,還會因為戰爭更加依賴通過絲綢之路獲得的黃金和白銀。

“皇太孫願意代表安息接受大漢的條件嗎?”

帷帳後,大漢皇太女淡然催促。

安息皇太孫轉頭,看了眼同行的小蘇林,後者低著頭,看不出表情。

“——我需要考慮一下。”

“什麽時候給結果?”

“三天內。”

“好。”

皇太女擡手,輕聲擊掌,立刻有衣著華美相貌精致的宮女上前,引導兩人離開。

出大殿後,皇太孫見為他引路的漢人女子樣貌娟秀舉止優雅,一時心動,調戲道:“你叫什麽名字?可願隨我回安息?”

他說的是安息語言,以免漢人聽懂後腹誹他的輕浮。

然而——

話音落,漢人宮女立刻用流暢的安息語回答道:“謝皇太孫殿下厚愛,然而我一心只想留在未央宮追隨皇太女。”

“……你……你能聽懂安息語?”

皇太孫驚愕。

小蘇林眼中也閃過震驚。

漢人宮女點頭。

“……可是……你……你只是個宮女!”

“大漢天子允許女子和男子一樣進入學堂跟隨夫子學習讀書寫字,通過科舉獲得朝廷授予的官職,若能流暢使用西域語言還可以得到重用。”

宮女驕傲地告訴安息皇太孫:“所以雖然我現在是個宮女,但我知道我不會一生都只是個宮女,自然也沒必要接受皇太孫殿下的厚愛,離開大漢前往安息。”

“你居然覺得隨皇太孫去安息做皇太孫的女人不如留在大漢做宮女等待不知道什麽時候的提拔?”

小蘇林覺得不可理喻:“安息無比富有,皇太孫的女人只要為皇太孫生下孩子,不論是女兒還是兒子,都能換得一生的榮華富貴。”

“你覺得我喜歡這樣的生活?”

宮女反問小蘇林。

“難道不是嗎?”

“這或許是大部分人想要的,但不是我想要的。”

說完,宮女意識到自己的無禮,急忙向兩人請罪,同時強調道:“不是每個女人都把給身份尊貴的男人生下孩子作為人生的最高目標。”

“所以你——”

“至少在大漢,女子有選擇做自己還是做別人的妻子、母親的權利。”

……

漢人宮女的回答帶給安息皇太孫的震撼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完全消化。

站在布置精致優雅又不失自然舒展的庭院裏,他自言自語:“這就是漢帝國嗎?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願成為他人的附庸,將自我列為高於其他一切的存在?”

“——目前看來確實如此。”

小蘇林跟著感慨道:“漢帝國的一切都和安息不一樣。漢皇帝的權力幾乎完全不被限制,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而他的臣子們也都不分男女的忠誠於他,願意為他去死。和這樣的國家為敵,我們沒有任何勝算。”

“是的……沒有任何勝算……”

皇太孫喃喃道:“幸運的是,他們暫時沒有介入安息的計劃,他們喜歡身毒,想得到身毒的土地、黃金和香料。”

“殿下要代表陛下和大漢達成和談?”

小蘇林提醒皇太孫:“萬一大漢完全得到身毒後開始針對安息呢?”

“身毒雖然軟弱卻也不是大漢想吃就能吃下。”

皇太孫直言不諱:“即便大漢成功吃下身毒,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到時,我和你都已不存在,甚至可能連安息也不存在了。”

“原來……”

“安息百姓以為安息正當強盛,但是我知道祖父締造的盛世背後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艱難和危機。”

密特裏達提三世不認為自己有足夠的智慧解決祖父密特裏達提二世也無法解決的問題,因此並不擔心大漢吞吃完身毒後對付安息的可能。

他對這種可能的唯一要求是盡可能晚發生,至少在他死後發生。

小蘇林這邊——

他本是和安息帝國分庭抗禮的塞部首領的長子,因為首領父親敗給密特裏達提二世才不得不和家族一起接受安息皇帝的招降,成為安息帝國境內地位僅次於皇家的大貴族。

因為安息皇家賦予家族的種種特權,他對安息皇家產生了一定的依賴和忠誠,但如果皇家走向不可逆轉的崩解,他和他的家族也不介意趁著皇家崩解的機會為自己的家族獲取更多的實際的利益。

所以,當皇太孫下定決心和漢帝國合作通過出賣身毒換取帝國東面國境的長期和平與絲綢之路的穩定、巨額的利益後,意識到自己會成為這一決定的受益者的小蘇林沒有繼續勸誡皇太孫。

——本質上,他並不在乎安息帝國的興衰,他只在乎自己的家族和塞部在安息的利益。

……

……

呴犁湖傷得很重。

即便漢皇帝得知此事特意派來多名太醫為他診治、右賢王部的祭司們日夜不停地為呴犁湖驅邪禱告,被詹師廬刺出的傷口始終無法愈合,不斷地潰爛、發紫、發黑、流出膿水。

前匈奴右賢王最終死在了暮春。

霍去病命右賢王部的人按匈奴習俗將他葬在受降城附近的一處高地,陪葬品比照漢帝國列侯標準,幾乎全是金銀、玉石、琉璃、絲綢、漆器。

這是一場無比隆重的葬禮。

每個目睹葬禮隊伍的匈奴人都能感受到漢皇帝陛下對主動投降大漢的前匈奴右賢王的重視,以及沒能保住前匈奴右賢王性命的惋惜。

以上一切都被探子帶到了匈奴王庭。

詹師廬得知此事,先是大喜,緊接著露出不安神情:“呴犁湖真是死於刺傷不治嗎?”

“目前看來確實如此。”

劉故謹慎回答。

詹師廬搖頭:“我雖然當眾刺傷呴犁湖,但以他的強壯,怎麽可能……我明白了!漢皇帝真是狠毒!竟然用借刀殺人的手段!可笑我中了他的算計還不能為自己的辯解!甚至……甚至……”

“大單於認為是漢皇帝利用刺傷殺死了呴犁湖?”

“不錯。”

詹師廬面色冷若冰霜:“刺傷是呴犁湖死亡的直接原因,但漢皇帝明顯也沒閑著……以他的狡詐,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送呴犁湖去死……呴犁湖以為他得到了漢皇帝的庇護就能活下去,結果卻更加悲慘……”

“漢皇帝為什麽這麽做?”

劉故打斷詹師廬的自言自語。

“因為——”

詹師廬咬牙:“他有沒有這樣做並不重要!但我們必須讓王庭所有人相信真正殺了呴犁湖的事漢皇帝!阻止他們生出投靠漢帝國的念頭!”

“原來——”

“你是個好老師,而我是個聰明的學生。”

詹師廬看了眼劉故:“不要在我面前賣弄你的小算計,左賢王。”

“大單於——”

“呴犁湖說過,你是個不可信的狡詐家夥。”

“你相信他的話?他恨我比恨你更多。”

劉故意識到危機來臨,試圖為自己辯解。

詹師廬卻說:“我當然知道他恨你勝過恨我,但我也知道他對你的評價沒有一句錯誤。你確實是個狡詐自私的家夥。你對我好並非因為你愛我或是忠誠於我,而是因為你想通過對我好得到左賢王甚至更高的地位。”

“大單於,你……”

“我曾經想過殺你,但我最終放棄了。”

說到這裏,詹師廬眼中閃過難得的脆弱與溫情:“比起被騙,我更怕身邊連願意騙我的人都沒有。”

“大單於,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對大單於……”

“不管你對我有多少真誠又有多少欺騙,只要你永遠在我面前表現出忠誠和愛,我就相信你對我確實有無限的忠誠和愛。”

說完,詹師廬走出大帳:“記得,是漢皇帝殺了呴犁湖,不是我!”

“遵命!”

……

然而,詹師廬越是希望呴犁湖之死被歸結為漢皇帝的嫁禍陰謀,王庭內部關於詹師廬殺死呴犁湖的傳言就越甚囂塵上。

部落小王們惶恐不安,擔心自己和自己的部落成為兒單於的暴虐性情的下一個受害者。

尤其當他們得知連左賢王也被兒單於秘密斥責時。

“左賢王可是不止一次救了大單於性命!大單於居然會……”

“對付右賢王的大部分計謀也是左賢王提出的,他對大單於的恩情早已不是父親勝過父親,現在卻……”

“左賢王可以說是王庭裏最溫柔最寬厚的人,如今——”

“據說是因為他反對大單於的苛刻濫殺,惹怒了大單於。”

“……我其實並不關心大單於為什麽呵斥左賢王,我只是覺得如果連左賢王都無法……那我們……”

隨著這些討論,本就氣氛緊張壓抑的王庭更加人人自危了。

……

……

“所以說詹師廬還是太年輕。”

收到呴犁湖死訊的劉徹淡淡評價道。

聞言,內臣們無不屏氣凝神,保持沈默。

沒有人敢問導致呴犁湖死亡的究竟是詹師廬的刀還是陛下派去為呴犁湖診治的太醫。

劉徹也沒有再提此事,反問長安的使者:“安息皇太孫目前是什麽情況?”

“稟告陛下,安息皇太孫對我們的接待非常滿意,對長安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並對皇太女殿下的聰明才智讚不絕口。”

“說重點!”

劉徹打斷使者的浮誇阿諛。

“喏。”

使者連忙謝罪,稟告道:“安息皇太孫答應了皇太女的所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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