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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做戲過度把事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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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做戲過度把事搞砸

漢帝國的長安城內存在小股的忠於匈奴的勢力, 就像匈奴王庭內從不缺乏向漢帝國通風報信的人。

所以右賢王等人必須躲在隱秘的帳篷裏討論針對漢帝國皇室成員的暗殺行動,並且, 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潛伏在長安城中的執行具體暗殺行為的人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模樣。

唯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可以通過殺死二皇子嫁禍太子這一行為攪亂漢帝國!

“以漢帝國皇子的身份出生,就是他的原罪。”

虛情假意地嘆息一聲,左谷蠡王劉故正式發出刺殺漢帝國二皇子劉閎的命令。

……

……

自漠北決戰受到重創,匈奴王庭被迫不斷西遷,加上漢帝國以河西四郡為起點不斷侵蝕、經營西域……

如今,左谷蠡王在匈奴王庭發出刺殺劉閎嫁禍劉據的命令,竟要輾轉數千裏耗費一個多月時間才能抵達長安城,送到秘密效命匈奴的細作手中。

收到匈奴王庭的刺殺嫁禍命令, 細作們迅速開始行動。

……

劉閎不知道針對他的暗殺計劃正在悄無聲息的展開。

長安進入夏季, 天氣逐漸酷熱難耐,他於是時常借著避暑乘涼的由頭約李令月等外出游玩。

此時, 新推出的選拔機制的第一輪——縣考,在執行層面已經大體安排妥當,為了排解等待結果的焦躁情緒,李令月沒有拒絕向自己主動示好的劉閎。

劉閎因此興高采烈, 隔三差五找李令月。

例如今天,他就以池上泛舟為名在未央宮中纏上李令月。

此時內朝議事剛結束,劉據還沒有離開。

看到劉閎仗著年紀小如此大張旗鼓地當眾討好四皇妹,劉據臉上有些掛不住,訓斥道:“二弟你身為齊王,不隨國相、太傅讀書,成天到處游樂玩耍, 不怕父皇知道後傷心失望嗎?”

“正因為我是齊王才要盡情玩樂。”

劉閎一臉真誠地告訴劉據:“免得大家覺得我太過認真學習,懷疑我覬覦太子之位。”

“劉閎, 你——”

劉據嗔怒。

劉閎見狀做了個鬼臉:“太子哥哥不開心?”

“我沒有不開心,自古以來,太子之位就是嫡長居之、賢者居之,若二弟你的才能與德行都比我更適合太子之位,將太子之位讓給你也不是不可以。”

劉據故作大度。

劉閎笑了笑,不信劉據此刻說的是真心話。

然後,他又開始纏李令月:“滄池的荷花開得格外美好,四皇姐與我一起游玩如何?”

“太子哥哥——”

李令月看向劉據。

劉據不言語。

劉閎趁機拉著李令月要走。

這時,金日磾走來,傳話說皇帝讓四公主過去有事,並建議太子與二皇子一通游湖,增加兄弟情誼。

“……”

劉據噎住。

劉閎聞言,流暢地拉住劉據,道:“我自來到長安,不曾和皇兄泛舟河池,今日荷花開得正好,不如我們兄弟盡興玩耍一番?”

“……”

劉據聞言,表情越加微妙。

但他最終接受了劉閎的建議,帶著虛偽的笑容。

……

劉據、劉閎走後,李令月問金日磾:“父皇突然傳我議事,可是因為聽到了太子和齊王的爭執討論?”

“是,但也不全是。”

金日磾謹慎道:“陛下確實有事要和四公主殿下商議。”

“我明白了。”

李令月定了定心神,與金日磾進入氣氛凝重嚴肅的大殿。

“父皇——”

“坐。”

劉徹指了指身邊的位置。

李令月依言坐下,看到殿內眾人雖然大都是熟面孔,卻有坐在減宣身旁的一名身材偉岸面容堂堂的男子頗有些陌生。

“江充。”

劉徹突然出聲,對那名身材偉岸面容堂堂的男子道:“把你查到的情況再向四公主詳細說一遍。”

“喏。”

江充俯首,向李令月行禮,隨後畢恭畢敬地解釋道:“臣蒙陛下不棄,為直指繡衣使者,負責抓捕違規擅闖馳道之人。”

“我聽過你的名字,是個不畏權勢、執法嚴厲的人。”

如果不是卷進巫蠱之禍,江充只是漢武朝最常見的酷吏之一。

如今巫蠱之禍還未冒出苗頭,李令月自然不會對江充有任何憎惡情緒。

江充發現公主竟對自己有褒獎之意,感到非常意外——身為抓捕違規使用馳道的貴族的直指繡衣使者,江充上任至今不知得罪了長安城內多少皇親貴胄,連與四公主關系親睦的竇太主都曾被他扣押馬車、繳納罰金。

當然,以江充的城府,即便感到意外也不會有明顯表示,聽完公主對自己的評價,隨即將昨日在馳道抓獲太子從人的事情如實稟告。

江充稟告完畢,劉徹立刻板下臉,道:“如今身為太子尚且管不住自己的手下,將來做了皇帝要怎麽管理偌大江山?”

“父皇,皇兄只是——”

“不要替他說好話!他可從來沒有在朕面前為你說過好話!”

劉徹打斷李令月的話。

李令月見狀,柔聲解釋道:“父皇鮮少在皇兄面前斥責姣兒,皇兄自然不必在父皇面前為我說好話。”

“你真如此認為?”

劉徹的笑容帶著幾分陰陽怪氣。

李令月:“……”

看女兒因為自己的話突然陷入沈默,劉徹笑了笑,道:“朕知道你是出於好心才處處維護你皇兄,但是有些東西並不是付出真心就一定能得到。”

“父皇,女兒——”

“朕讓你過來並不是為了討論太子從人擅闖馳道的事情。”

劉徹嘆了口氣:“另一件事才是絕對不能容忍!”

“另一件事情是——”

李令月好奇地看著江充。

“是——”

江充正要說話,江充身旁的減宣突然開口:“長安城內有匈奴細作。”

“此事當真?”

李令月大驚。

以匈奴對衛霍的恨意,如果長安城內潛伏匈奴細作一事屬實,與衛霍相關的所有人——包括她和她的孩子以及霍光一家都會成為匈奴細作的刺探、暗害對象!

“難怪父皇讓我將細君姐姐接到身邊。”

李令月心有餘悸地說道。

減宣聞言,補充道:“公主殿下,此次抓到的匈奴細作是生活在茂陵的豪強子弟,而非曾在漢匈邊境流浪生活的漢人或是投靠大漢的匈奴人!”

“居然是……”

李令月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怒道:“豪強子弟受大漢恩澤,竟然投靠外敵,賣國求榮,當真可惡至極!”

“朕也是如此認為。”

劉徹道:“減宣,朕命你將此事一查到底!不論涉及何人都絕不姑息!”

“喏。”

隨後,劉徹又對江充道:“你不畏權貴,執法嚴格,朕很滿意。”

“謝陛下誇讚。”

“此次新規推行,到明年二三月有大量獲得資格的地方人才進入長安等待中央選拔,屆時長安城內治安負擔加重,朕特許你輔佐京兆尹把控進出長安通道,抓捕無法之人、追查可疑分子。”

“喏。”

江充為自己能得到皇帝的信任而感到驕傲。

將加強長安治安、追查匈奴細作的事情分派下去後,劉徹讓減宣、江充等人離開,除了最信賴的衛、霍外,只有劉姣和金日磾可以留下。

“於單的死還有小子當年的重病,都和這群逆賊有關!”

劉徹開門見山道,“類似的事情決不能有第三次!”

“父皇,逆賊之事當真?”

李令月大驚。

劉徹道:“於單死後,朕曾派多位太醫嚴密檢查他的屍體同時排查他生前用過的物品,可以確定他的死亡另有蹊蹺,他的起居用品曾被人故意用病死之人穿過的衣服反覆擦拭。但他本是匈奴王族,即便進入大漢,身邊依舊有匈奴貴族追隨,朕無法確定針對他的暗殺究竟是匈奴內部爭鬥的延續還是大漢境內有忠義之士憎惡他這個匈奴王族,因此,整件事最終是不了了之。”

“那霍哥哥的事情——”

“朕這幾年一直都在秘密追查。”

劉徹直言:“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發生如此惡劣的事情,朕怎麽可以不予以查明!”

[他想知道暗害霍去病的人是誰,也想弄清楚讓霍去病變年輕的天眷力量是什麽,類似的奇跡能否在自己身上發生。]

系統在李令月腦中無情嘲諷劉徹。

李令月對此毫不奇怪。

以劉徹對霍去病的如父如子的感情以及他對長生的瘋狂迷戀,發生這種事情後不派人嚴密追查才是怪事。

“父皇查到了什麽?”

“當時什麽都沒有查到,直到減宣奉命徹查長安大小賭坊,在這些人的庫房裏發現朕賞賜給小子的麒麟金的形制、刻字完全一致的金餅,而霍去病家中的麒麟金一枚不少,可見敵人潛伏至深,甚至敢在朕的眼皮下搞事!”

“那父皇為何——”

“為何至今沒有公布此事,抓捕他們?”

劉徹替李令月說出她的困惑:“因為這些人手段狡詐又埋藏極深,不論是張湯或減宣,都追查至今沒有找到罪魁禍首,只能確定這些事情與長安城內的匈奴人無關。”

生活在長安城的匈奴人確實不會害霍去病。

他們祖祖輩輩生活在極端艱難困苦的自然環境中,天性崇拜強者。

因此,當他們看到將輕而易舉就將不可一世的匈奴殺得人頭滾滾、把英明強悍的大單於等人嚇得聞風而逃的殺神竟然如此年輕俊美又冷酷傲慢,仿佛傳說中踩踏萬千生靈的天神愛子,內心深處頓時湧出強烈的恐懼和瘋狂的崇拜,心甘情願地投奔他,追隨他,為他斬殺膽敢反抗天神的其他匈奴部落,之後又跟著他來到長安。

此後,天眷事件發生,不僅住在長安的匈奴人對霍去病的崇拜達到全新高度,連匈奴帝國境內也紛紛認定霍去病是天神之子,沒有人敢對天神之子做出不敬或是暗害的事情。

想到這裏,李令月心念一動:“父皇今日突然召集我們又提起這些舊事,莫非是減宣從江充意外抓獲的匈奴細作身上找到了相關證據?”

“姣兒不愧是朕最喜愛的女兒,你的猜測很正確。”

劉徹很欣慰。

衛青則代為解釋道:“江充昨日不僅抓到太子從人駕車擅闖馳道,還在另一個闖入馳道的茂陵子弟身上搜到來自匈奴王庭的物品,是匈奴王庭的金鷹頭冠部件。那人因此被連夜交給減宣審問,目前只審出一些初步情報。”

大漢雙璧與匈奴征戰至今,獲得戰利品無數,其中最珍貴的戰利品是休屠王的祭天金人,僅次於祭天金人的戰利品則是衛青在漠北決戰時擊敗伊稚邪大單於親率主力後打掃戰場時意外發現的伊稚邪遺落的大單於金鷹頭冠。

如今,擅闖馳道的茂陵子弟身上居然有金鷹頭冠部件,並且這塊金器部件與收藏在少府的大單於金鷹頭冠無關,唯一可能的解釋是——

匈奴王庭內有人和長安貴族暗通款曲,長安貴族可以通過和匈奴王庭的勾結得到匈奴大單於的金鷹頭冠的一部分,匈奴王庭貴族自然也可以通過這條途徑得到長安的各類珍貴物品,甚至機密情報。

“朕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暗中串通匈奴,但不論他們要做什麽,朕都絕不會讓他們有成功的可能!你們從現在開始要多加註意,格外防備。朕不希望你們中有人遭遇危險。”

“喏。”

……

……

劉據與劉閎的泛舟河池最終以一場兄友弟恭的假笑結束。

劉據不滿劉閎藏在可愛親切面容後的虛偽,劉閎也不滿劉據將太子之位視為理所應當的刻薄,因此,泛舟荷塘時,兩人一路針鋒相對又故作親切友善,直到舟船返回岸邊。

“今日與皇兄同游讓弟弟獲益匪淺,弟弟回去以後一定為今日之事寫詩賦紀念。”

忍到極點的劉閎努力擠出笑容向劉據表達親昵。

劉據見狀,也滿臉假笑地承諾會將今日同游寫成詩賦傳頌。

“父皇知道我們兄弟如此相親相愛,應該感到欣慰。”

說完,彼此都達到忍耐極限的兩人各自分離。

劉閎去未央宮鞏固父子之情,劉據去博望苑尋找可用之才。

結果——

劉閎在前往未央宮的路上遇到了李令月。

“四皇姐——”

不同於針對太子劉據的假笑,看到李令月時,劉閎露出了真心的笑。

李令月見狀,停下腳步:“二皇弟游湖結束了?”

“太子哥哥憂心國事,對泛舟游湖欣賞荷花毫無興趣,所以很快就結束了。”

劉閎拉著李令月,一臉真誠:“四皇姐喜歡荷花嗎?”

“荷花生於淤泥卻顏色明媚如朝霞,我自然對它無比的喜歡。”

“那荷葉呢?”

“荷葉碧綠如玉又能包裹食物還可以入藥治病,我對它的喜歡更在荷花之上。”

李令月摸不清劉閎的謀算,因此故意就事論事的回答。

劉閎:“……如果有人不喜歡荷花荷葉卻覺得自己是品行符合儒家教化的君子賢人,四皇姐會不會覺得這個人很虛偽很不值得信任?”

“二皇弟到底想說什麽?”

李令月露出驚愕表情,仿佛直到此刻才發現劉閎話中暗藏玄機。

“我認為皇兄不適合成為太子,”劉閎道,“此次泛舟賞荷,皇兄的表現讓我很失望。”

“怎麽會——”

“我知道對四皇姐說這些話會讓四皇姐不開心,甚至誤會我是個不敬兄長的忤逆之人,但是皇兄在我面前的表現真的配不上太子之位,我無法想象這樣的皇兄將來成為皇帝會給大漢江山帶來怎樣的未來。”

劉閎眼神懇切地看著李令月:“四皇姐,你也不想父皇把大漢江山的未來交在無能之人手中吧?”

面對劉閎已經毫不掩飾的對太子之位的覬覦,李令月果斷後退一步,與劉閎拉開距離的同時提醒道:“江山的事情,父皇自有父皇的考量。我們是他的兒女也是他的臣子,唯一需要做的是遵從他的決定、執行他的命令。”

“四皇姐,你太自私了!”

劉閎見李令月竟然滴水不漏,再次施展淚眼攻勢:“你是太子的同胞妹妹,也是大漢立國以來擁有封地最多的公主,你的夫君是太子表哥,更掌管大漢兵馬,不管最終誰成為太子繼承皇位,你們的地位都不會受到影響!於是你假裝對父皇以外的所有事情都不管不顧,眼睜睜地看著我被皇兄欺淩,身心都痛苦不堪!”

說到動情處,劉閎竟然沖向滄池,大喊著表示與其將來受折磨不如現在就了結自己的性命!

“快!快攔住他!”

李令月自然不可能讓劉閎當著自己的面尋短見,不僅指揮宮人攔阻劉閎,更親自上前拉住劉閎,怒道:“你身為父皇的孩子,怎麽可以如此輕賤自己的生命!”

“我……我……”

劉閎被李令月的強勢鎮住,一時說不出話。

此時,劉徹也收到消息趕來,冷冷地看著尋死覓活的劉閎:“你真是朕的好兒子!”

“父皇……父皇……”

意識到把做戲過度把事情搞砸的劉閎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眼淚如決堤般湧出:“兒子……兒子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

“害怕……”

逐漸找回狀態的劉閎哽咽道:“兒臣害怕,非常非常的害怕。”

“你在害怕什麽?”

劉徹看著劉閎。

劉閎不說話。

劉徹於是讓其他人全部離開,和劉閎單獨相處:“現在只有朕和你,你只管說出你在害怕的東西。”

“……兒臣……兒臣害怕死亡……兒臣認為兒臣將來會被至親手足殺死!”

“一派胡言!”

劉徹憤怒。

劉閎繼續流眼淚,並將與劉據泛舟賞荷期間發生的不愉快對話加上自己的擔憂臆想覆述給劉徹。

他知道,此時此刻他說什麽都不會讓父皇開心,索性把事情鬧大鬧壞,強調他爭奪太子之位並非因為他想成為皇帝,而是害怕劉據成為皇帝後對他下毒手!

至於父皇是否相信這番說辭,劉閎不在意。

因為——

哪怕父皇完全不信他的話,也會將這番話記在心中,並從此對劉據生出芥蒂!

劉徹靜靜聽劉閎敘述,一言不發。

……

聽完劉閎的含淚哭訴,劉徹臉上沒有露出明顯的悲喜。

他冰冷地看著劉閎,緩緩道:“閎兒該回去讀書了。”

“喏。”

劉閎輕聲答應。

他不敢揣摩父皇此刻的心思,但能猜出父皇的心被他的話語觸動。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沒有人知道,也不能猜想。

……

……

劉閎走後,劉徹在眾多閹人和內臣的簇擁下走在開滿荷花的滄池畔。

碧青的池水與碧綠的荷葉、或潔白或粉紅的荷花相映成趣,漸臺附近停著劉據和劉閎乘坐過的小船,精致的舫船隨著水浪搖晃,頗有幾分風雅情趣。

然而,目睹美景的劉徹眼中只有悲涼和不悅。

“立刻把這艘船拖走!燒掉!”

“喏。”

眾人曉得陛下心情不悅,無不唯唯諾諾,生怕一個不慎被迫承擔陛下的怒火。

可惜,僅僅是處理掉載劉據與劉閎泛舟賞荷的小船並不能讓劉徹的心情有任何好轉。

想到劉閎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以及劉閎關於未來的種種擔憂,劉徹的心情越發糟糕,於是對身旁眾人道:“朕自認寬厚仁慈,友愛兄弟,為何朕的兒子們卻無法如朕與朕的兄弟們那樣彼此愛護,兄友弟恭?”

眾人沈默,不敢回答這個要命的問題。

劉徹也知道他們不會更不敢回答這個問題,問完問題隨即嘆息道:“難道朕當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選擇?”

“陛下三思——”

內臣們不知道皇帝口中的“這一條路”指的是什麽路,聞言,反射性地說著“三思”的場面話。

“三思?”

劉徹嗤笑道:“你們完全不知道朕此刻心中想的是什麽,卻還要勸朕三思!真是可笑又可悲!”

“陛下,我等……”

“朕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只是覺得荒誕。”

劉徹喃喃道:“天子這個位置,又高又冷又孤獨,偏偏人人都想得到……為了它,父子相互猜忌、兄弟彼此傷害,本該是至親的手足之間不剩一點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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