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就這麽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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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你就這麽看我？”
夢境中的一切都顯得那麽真實，對話清楚的仿佛是附在自己耳邊說的。
林聞西猝然驚醒，出了一身冷汗。看了下時間，自己居然從下午一覺睡到7點多，晚飯都沒吃，也不覺得餓。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門口傳來響動。
秦召南回來了，開門後發現整座房子黑漆漆一片，也沒動靜。
“睡了？”
他暗自思忖，用很輕的動作在玄關處換好鞋，又悄悄打開客廳燈。燈亮的一剎那，發現林聞西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正抱著膝蓋出神，光腳踩在沙發的絨面上，陷入一層凹陷。
“怎麽坐這裏？襪子也不穿，多冷。”
秦召南走過去，在林聞西的身前蹲下來，用手摸了一把他冰涼的腳趾，拿過旁邊的沙發毯幫他包住。
“不用，不冷。”
林聞西把毯子往旁邊一丟，那條毛毯有點大，直接從沙發滑落到地上。
秦召南彎腰把毛毯撿起來，帶著笑：“怎麽了？誰又惹你了？”
看著秦召南一副毫無察覺的樣子，林聞西頓時覺得內心翻江倒海的自己仿佛傻瓜。
這些天以來，壓抑許久的情緒再也按捺不住，到了一個臨界值。
林聞西深呼一口氣，踩著拖鞋站起來，看著秦召南說：“爸住院這事，怎麽不早點告訴我？我今天才去醫院探病，你這樣顯得我多不上心……”
他一邊氣沖沖地發問，一邊心裏發酸，努力忍著眼圈的紅。林聞西想，連肖閱棠都參與其中忙著張羅……自己明明是秦召南的伴侶，為什麽偏偏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呢。
家人之間，不正是應該同舟共濟，彼此信任嗎？
腦海中總浮現出今天在醫院看到的場景，肖醫生氣定神閑的模樣，好像他的每一步都非常篤定，篤定得，仿佛能回到秦召南身邊。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攪的林聞心亂如麻，每一件都在非常精準的推波助瀾，於是“醫院事件”便成為了爆發的導火索——其實這本來是一件小事。
秦召南並未察覺到其中的深層原因，眼見著只有林聞西生氣，便立刻柔聲解釋，試圖安撫：“你出差嘛，我怕你來回跑著折騰。多一個人知道，只多一個人著急，也沒別的用。”
偏生又有“沒別的用”這四個字。像一根針，刺入林聞西的心口。
他想著肖閱棠越俎代庖地，為了秦父的事情跑上跑下的場面來——這種事，本來應該是自己來做啊。
但對方是醫生，一片好心，自己又無法指責，只能把氣悶在心裏。悶的時間越久，終於迎來了全線垮塌的時刻。
人在這種時候，感性超越理性占據上風，大腦是不太清楚的。
林聞西扯起唇角，聲音裏帶著一絲譏誚：“那是的。我又不是醫生，除了瞎著急給人添亂，能有什麽用。”
“我不是那個意思………盧城太遠，也沒火車，你回來還要坐大巴，怕你辛苦。再說醫院這邊我跟我媽在足夠，所以就沒第一時間告訴你。”
秦召南慌不擇路地解釋道，心中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嗯，有你跟媽，還有肖醫生在，我是應該放心。”
林聞西的眼角彎彎像是含著笑，語氣卻很冷冽。
“你在病房碰見肖閱棠了？”
秦召南一楞，幾乎是立刻猜到了林聞西情緒突變的原因。
他很了解肖閱棠的性格，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這次回國又對自己有點覆合的意思，上一次甚至還追到了健身房去。兩人坐在休憩區，秦召南已經很明確地用“有家庭了”這件事拒絕了他。
但當時肖閱棠看起來似乎並未完全放棄。
“他跟你說什麽了？”
秦召南蹙著眉頭，不由得伸手摜住林聞西的手腕，怕肖閱棠這人含沙射影的說一些不好聽的話，惹林聞西不舒服。
但到了林聞西這裏，卻理解成了另一層含義。他眼中只見秦召南神色焦急，又緊抓自己不放，似乎對這件事情分外在意。
“碰見了又怎樣，你這麽關心他說了什麽？這很重要嗎？”
林聞西盯著秦召南由於緊握而凸出白色指節的手，擠出一聲輕笑。
“不是……”
“那你緊張什麽？心虛？”
“我心虛什麽……我跟他又沒什麽……”
秦召南有點生氣，林聞西的表情，似乎坐實了他跟肖閱棠有貓膩。真是天大的誤會，他本想解釋，但又找不到機會。
自己心中著急，不由得把林聞西的手腕捏的更緊。林聞西腕處的皮膚跟骨骼，平常都是柔軟細滑的，如今這塊小小的腕骨卻這樣硌人，硌得他掌心的皮膚微痛。
“你能輕點嗎？”
林聞西擡起自己的手臂，朝秦召南挑挑眉：“把我弄這麽痛，我還怎麽告訴你。”
見他潔白的手腕皮膚開始泛紅，秦召南立刻松開手，又張開唇瓣想說點什麽，卻不知從何開口。
他沒料到情況會變成這樣，自己說什麽好像都不對，只得訥訥地站在原地。
“其實也沒什麽……”
林聞西佯裝輕松，聳聳肩又繼續說：“今天肖醫生在病房裏面問爸，如果現在跟你在一起的人不是我，而是他，爸會不會高興。而我剛好在門外，所以很不湊巧的聽到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角上揚，神情似笑非笑。
秦召南楞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反正今天，我看爸挺高興的。你呢，如果現在跟你在一起的人是他，你是不是也挺高興的。”
林聞西擡起眼眸看著秦召南，唇角上翹。
秦召南卻沈默不語，瞇起一雙平常總是含笑的眼睛，無聲地靠近林聞西的身體，手繞至他的背後狠狠摟住他的腰，往自己懷裏帶。
兩人靠得那樣近，近到仿佛睫毛的尖部也即將相連，劍拔弩張的氛圍仿佛灼熱了周圍的空氣，兩個人的呼吸聲似乎都要同頻，彼此互不相讓。
“你就這麽看我？”
秦召南熱熱的呼吸噴到林聞西的臉上。
“不然還能怎麽看。”
林聞西掙紮著，腰卻被秦召南摟的更緊，甚至覺出被掐出的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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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門口傳來響動。
秦召南回來了，開門後發現整座房子黑漆漆一片，也沒動靜。
“睡了？”
他暗自思忖，用很輕的動作在玄關處換好鞋，又悄悄打開客廳燈。燈亮的一剎那，發現林聞西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正抱著膝蓋出神，光腳踩在沙發的絨面上，陷入一層凹陷。
“怎麽坐這裏？襪子也不穿，多冷。”
秦召南走過去，在林聞西的身前蹲下來，用手摸了一把他冰涼的腳趾，拿過旁邊的沙發毯幫他包住。
“不用，不冷。”
林聞西把毯子往旁邊一丟，那條毛毯有點大，直接從沙發滑落到地上。
秦召南彎腰把毛毯撿起來，帶著笑：“怎麽了？誰又惹你了？”
看著秦召南一副毫無察覺的樣子，林聞西頓時覺得內心翻江倒海的自己仿佛傻瓜。
這些天以來，壓抑許久的情緒再也按捺不住，到了一個臨界值。
林聞西深呼一口氣，踩著拖鞋站起來，看著秦召南說：“爸住院這事，怎麽不早點告訴我？我今天才去醫院探病，你這樣顯得我多不上心……”
他一邊氣沖沖地發問，一邊心裏發酸，努力忍著眼圈的紅。林聞西想，連肖閱棠都參與其中忙著張羅……自己明明是秦召南的伴侶，為什麽偏偏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呢。
家人之間，不正是應該同舟共濟，彼此信任嗎？
腦海中總浮現出今天在醫院看到的場景，肖醫生氣定神閑的模樣，好像他的每一步都非常篤定，篤定得，仿佛能回到秦召南身邊。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攪的林聞心亂如麻，每一件都在非常精準的推波助瀾，於是“醫院事件”便成為了爆發的導火索——其實這本來是一件小事。
秦召南並未察覺到其中的深層原因，眼見著只有林聞西生氣，便立刻柔聲解釋，試圖安撫：“你出差嘛，我怕你來回跑著折騰。多一個人知道，只多一個人著急，也沒別的用。”
偏生又有“沒別的用”這四個字。像一根針，刺入林聞西的心口。
他想著肖閱棠越俎代庖地，為了秦父的事情跑上跑下的場面來——這種事，本來應該是自己來做啊。
但對方是醫生，一片好心，自己又無法指責，只能把氣悶在心裏。悶的時間越久，終於迎來了全線垮塌的時刻。
人在這種時候，感性超越理性占據上風，大腦是不太清楚的。
林聞西扯起唇角，聲音裏帶著一絲譏誚：“那是的。我又不是醫生，除了瞎著急給人添亂，能有什麽用。”
“我不是那個意思………盧城太遠，也沒火車，你回來還要坐大巴，怕你辛苦。再說醫院這邊我跟我媽在足夠，所以就沒第一時間告訴你。”
秦召南慌不擇路地解釋道，心中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嗯，有你跟媽，還有肖醫生在，我是應該放心。”
林聞西的眼角彎彎像是含著笑，語氣卻很冷冽。
“你在病房碰見肖閱棠了？”
秦召南一楞，幾乎是立刻猜到了林聞西情緒突變的原因。
他很了解肖閱棠的性格，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這次回國又對自己有點覆合的意思，上一次甚至還追到了健身房去。兩人坐在休憩區，秦召南已經很明確地用“有家庭了”這件事拒絕了他。
但當時肖閱棠看起來似乎並未完全放棄。
“他跟你說什麽了？”
秦召南蹙著眉頭，不由得伸手摜住林聞西的手腕，怕肖閱棠這人含沙射影的說一些不好聽的話，惹林聞西不舒服。
但到了林聞西這裏，卻理解成了另一層含義。他眼中只見秦召南神色焦急，又緊抓自己不放，似乎對這件事情分外在意。
“碰見了又怎樣，你這麽關心他說了什麽？這很重要嗎？”
林聞西盯著秦召南由於緊握而凸出白色指節的手，擠出一聲輕笑。
“不是……”
“那你緊張什麽？心虛？”
“我心虛什麽……我跟他又沒什麽……”
秦召南有點生氣，林聞西的表情，似乎坐實了他跟肖閱棠有貓膩。真是天大的誤會，他本想解釋，但又找不到機會。
自己心中著急，不由得把林聞西的手腕捏的更緊。林聞西腕處的皮膚跟骨骼，平常都是柔軟細滑的，如今這塊小小的腕骨卻這樣硌人，硌得他掌心的皮膚微痛。
“你能輕點嗎？”
林聞西擡起自己的手臂，朝秦召南挑挑眉：“把我弄這麽痛，我還怎麽告訴你。”
見他潔白的手腕皮膚開始泛紅，秦召南立刻松開手，又張開唇瓣想說點什麽，卻不知從何開口。
他沒料到情況會變成這樣，自己說什麽好像都不對，只得訥訥地站在原地。
“其實也沒什麽……”
林聞西佯裝輕松，聳聳肩又繼續說：“今天肖醫生在病房裏面問爸，如果現在跟你在一起的人不是我，而是他，爸會不會高興。而我剛好在門外，所以很不湊巧的聽到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角上揚，神情似笑非笑。
秦召南楞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反正今天，我看爸挺高興的。你呢，如果現在跟你在一起的人是他，你是不是也挺高興的。”
林聞西擡起眼眸看著秦召南，唇角上翹。
秦召南卻沈默不語，瞇起一雙平常總是含笑的眼睛，無聲地靠近林聞西的身體，手繞至他的背後狠狠摟住他的腰，往自己懷裏帶。
兩人靠得那樣近，近到仿佛睫毛的尖部也即將相連，劍拔弩張的氛圍仿佛灼熱了周圍的空氣，兩個人的呼吸聲似乎都要同頻，彼此互不相讓。
“你就這麽看我？”
秦召南熱熱的呼吸噴到林聞西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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