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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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朝霞絢爛，猶如天神撒下的金色紗幔，將月懸的身形映襯得恍若夢中仙子，靜謐而驚艷，飄渺而不真實。
向來沈穩如磐石的百星竹，也不免為之一楞，“阿懸？”
“大哥來得這般晚，想必是與無尋師兄在月下長談，共敘往昔了吧。無尋師兄為人風趣，有時卻過於隨性，大哥莫要被他的言語所帶偏。”
被人使喚屁顛顛去做事，結果還落了埋怨的林無尋，“…………”
何苦來哉？
月懸卻似不知，緩緩走下臺階，來到幾人前側，面色平靜，眸中從容。
“大哥莫非是聽聞師兄的婚訊，特來觀禮？此事本屬隱秘，卻不知大哥是如何得知？”
“……不是，咳咳……”百星竹低垂眼瞼，雙手輕撫衣袍上的褶皺，“我本游於四海之間，心懷江湖之志，豈料家母疾呼，怒聲傳至天涯海角，方知阿懸已然蘇醒。於是，我特奉母命，特來此地，一為探視阿懸安康，二為呈上關懷之心。至於身後諸位……皆是途中偶遇，結伴同行。”
解釋完前因後果，百星竹又面露關切，“阿懸，你近來身體如何？昏迷多年，想必氣血尚虛，元氣未覆。今日我特備了些珍稀藥品，雖知百毒谷內藥材豐富，但望你務必收下，以慰我與母親之心。”
月懸笑靨如花，“大哥如今對我愈發客氣了，淩煙叔母如此厚愛，我豈能忍心拒絕？”言罷，她話鋒一轉，“今日夜色已深，不知……”
話未說完，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洪流般湧來，將她牽引向後，猝不及防間，身體在空中翻轉，緊緊被人攬入懷中。
稍頃，月懸努力平覆心中愕然，不顧眼前之人為誰，用力掙脫束縛。
那懷抱卻如銅墻鐵壁般堅不可摧，無論如何也掙脫不得。
“阿懸……”尹殤嗓音沙啞低沈，眼眶赤紅，心中一片混沌，彼時被巨大的慶幸之情沖擊，竟至於無法思考，唯有本能地緊擁懷中那溫暖之軀，仿佛欲窮盡此生之力，不願放手。
月懸無奈擡頭，“二哥，我確為真人，未曾離世，你力氣過甚，放松些。”
一旁的楚簫雲瞥見此幕，迅速低下頭顱，目光落在滿是塵埃的地面之上。
聞得此言，尹殤立時退後，手足無措地在原地徘徊，言辭亦變得混亂不堪，“我僅是……你與往昔無異……實乃幸事……你那師兄何在？此等救命之恩，我須親自前往致謝……”
瞧著他那略顯癡傻的模樣，月懸不禁笑出聲來，“自你身體康覆之後，性情竟愈發似幼時，激動之時便語無倫次。師兄乃我至親兄長，自會為我考慮，二哥無需行此大禮。”
“……這事，我之不周……”尹殤情緒稍稍平覆，略顯尷尬地立於原地。
周遭一時間陷入了沈寂，唯有風聲鳥鳴，以及遠處弟子們的歡聲笑語，隱約可聞。
林無尋及時上前解圍，“阿懸，便莫要再揶揄尹少主了。無塵尚在屋內等候，我們速速入內吧。”
此言一出，眾人皆點頭應允，舉步前行，欲入屋內。
“月懸姐姐……”百挽歌鼓足勇氣，步至她身旁，與她並肩而立，幾乎緊貼。
她小心翼翼端詳著月懸臉色，未見任何波瀾，內心愈發忐忑，直視前方，不敢側眸，“我昔日……對你多有冒犯之處，皆因年幼無知，狂妄自大，望月懸姐姐海涵，莫與我計較。”
月懸答得痛快，“好。”
“……此次前來，我特向母親懇求，攜來了家中祖傳的叱靈古草。此藥熬煮後即刻服用，可使魂靈迅速恢覆圓滿。”
言語之間，月懸已至門外，她燦然一笑，“多謝嬸母用心。”俄爾，她並未留意百挽歌的表情，徑自穿過門楣，步入了木屋之內。
感受到那冷淡的態度，百挽歌胸口猶如被寒風掠過，她強行壓下內心的悲觀情緒，跟隨著眾人，默默地站在最後，故作矜持地向前邁進。
甫一踏入屋內，百星竹等人便覺一股清新的草藥香氣撲鼻而來，濃郁而醇厚。
屋內的邊角處，數個木質層疊的藥架錯落有致地擺放著，上面整齊羅列著各種形態各異的藥瓶、藥罐、藥包。
每個藥瓶、藥罐、藥包皆貼有清晰的標識與名稱，顯示出其獨特的功效與用途。周圍散落著一些未分類的藥草。
屋內中央，水無塵正端坐於一處紫檀書桌之後。
他身著素凈的衣袍，氣質典雅，手中持一只精致的狼毫筆，於宣紙上書寫著草藥收成，字跡工整有力。
察覺到有人前來，他徐徐擡起眼眸，“諸位遠道而來，實乃辛勞。眼見天色將晚，無尋師兄不妨先引領諸位少主前往用膳，稍作歇息。”
方才踏入卻欲被以禮相待送出。
百星竹嘴角抽搐一下，遂調整心境，平和道：“多謝水少主關懷。不過，我等修道之人，早已習慣餐風飲露，三日不食亦不為奇。此番前來，實有要事與少主相商，不知水少主可否撥冗片刻？”
“諸位皆有要事相商？楚宗主亦是如此？”
聽罷，百星竹神經緊繃如滿弓之弦，一觸即發。
他急忙答道：“自然，楚宗主此次前來，特意攜來了定天宗秘藏之烏臺琥珀，想必水少主亦曾耳聞此寶物。此琥珀佩戴於身，可洗精伐髓、清靈通魄，更兼冬暖夏涼之奇效，使佩戴者心境平和，修煉之路自然事半功倍，直至飛升之境。”
不待水無塵出聲，月懸目光清澈如秋水，眸中流轉著點點星光，微微偏頭，好奇地詢問：“烏臺琥珀……此等寶物我未曾聽聞，也不知是否真似大哥所言那般神異？”
自她啟唇言語，直至來到面前，楚簫雲皆未曾敢與她對視。
他手掌緊握的盒子，在瞬間便毫不猶豫地遞給了她。
完成此舉後，他額頭冒出汗珠，努力克制著頭暈與顫栗之感，聲音略顯顫抖，“是，確如大哥所言……能療愈舊疾，助人修煉。”
月懸接過盒子，收入儲物戒中，淡然道：“既如此，我便不客氣了。”
言畢，她轉身離去，繞過眾人，悠然坐於木架旁的扶手椅上，開始撥弄起晾曬的草藥。
楚簫雲回首望去，眼中溢滿驚愕與酸澀，楞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她的態度如此隨意，卻給了他巨大希望。
見她如此利落收下楚簫雲的贈物，尹殤大步邁向木架，擡臂遞出一個精致的儲物戒。
月懸的視線掃過那杵在眼前的戒指，“此戒是否過於貴重？”
尹殤不容置疑地執起她的右手，將戒指強行套在她的食指上，“其中皆是我往日及痊愈後收集的靈寶，你受傷極重，若有需要，便從中取用。”
待他松手後，月懸低頭審視著食指上那兩枚儲物戒，微微蹙眉，“這兩枚戒指，必須都戴著嗎？似乎有些顯眼，且略顯大了些。”
“因其中所存之物眾多，戒指自然較大。你二哥自小沒少贈你物件，這次亦不可拒絕。”
遲疑片刻，月懸終是點了點頭，“好吧。”
目睹此幕的楚簫雲臉色瞬間黯淡下來。
還在奢望什麽呢？
自那日起……
自百年前開始，一切便再無可能了。
他心緒紛亂，頭暈目眩，只能緊咬舌尖，竭力維持鎮定，不願因自己的失態而掃了月懸的興致。
“唉……”百星竹以手揉按太陽穴，緩解那難以名狀的紛擾。
林無尋則嚼著草藥葉子，饒有興味地觀察眾人的神色變化。
氣氛緊張，各懷心思，如同一團亂麻亟待理清。
而另一側的百挽歌，目光在眾人之間不斷巡視，卻始終未能發現百寒的身影。
她上前行了一禮，恭敬地問道：“不知百……辭影哥哥今日身在何處？”
月懸輕瞥她一眼，答道：“他被師父喚去訓話了。”
聞聽此言，百挽歌面露不忿，直言道：“訓話！辭影哥哥那般懂事之人，怎能被無故教訓？水谷主的居所何在？我去說理！”
口無遮攔。
百星竹的頭痛更是加劇，他沈聲道：“挽歌，此處是百毒谷，非你家中，不可將大小姐的脾氣帶到這裏來。”
“我何曾有此意！”百挽歌詫異反駁，“我不過是客觀陳述事實罷了，兄長你怎能偏袒他人？辭影哥哥自幼在縱橫山莊長大，你竟這般親疏不分！”
“……罷了，你願如何便如何吧……”
話音未落，門外匆匆跑來一名弟子，氣喘籲籲地稟報道：“師兄、師姐，晚膳已備妥，師傅已在膳堂等候，特命我前來邀請各位少主、千金共進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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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逐漸暗淡，餘暉如錦繡般灑落大地，映照於忙碌往來的人群。
膳堂內，烤肉香氣四溢，美酒醇厚，甜品精致，一道道精心烹制的佳肴被弟子們接連不斷地端上紅木餐桌。
水寂策端坐於首席，與身側的百星竹把酒言歡，言談閑適自在。
坐在他右側的月懸，本是默默享用著佳肴，偶一低眸，目光卻落在他胸前那枚玉佩之上，頓時察覺到今日特別之處。
“師父，這枚玉佩，乃是百毒谷谷主的標志，您今日怎地佩戴於外？”
聞言，水寂策停下閑談，輕輕撫摸著那枚玉佩，“半月之後，無塵與俗韻即將成婚，待觀禮完畢，我需出谷一趟。”
“是何人有如此大的面子，竟能邀請到師父您這位名滿天下的杏林聖手，您可是萬年宅谷，極少涉足江湖的。”
“不過是一舊友相邀罷了，你且放心。”水寂策輕笑出聲，擺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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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來得這般晚，想必是與無尋師兄在月下長談，共敘往昔了吧。無尋師兄為人風趣，有時卻過於隨性，大哥莫要被他的言語所帶偏。”
被人使喚屁顛顛去做事，結果還落了埋怨的林無尋，“…………”
何苦來哉？
月懸卻似不知，緩緩走下臺階，來到幾人前側，面色平靜，眸中從容。
“大哥莫非是聽聞師兄的婚訊，特來觀禮？此事本屬隱秘，卻不知大哥是如何得知？”
“……不是，咳咳……”百星竹低垂眼瞼，雙手輕撫衣袍上的褶皺，“我本游於四海之間，心懷江湖之志，豈料家母疾呼，怒聲傳至天涯海角，方知阿懸已然蘇醒。於是，我特奉母命，特來此地，一為探視阿懸安康，二為呈上關懷之心。至於身後諸位……皆是途中偶遇，結伴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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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懸笑靨如花，“大哥如今對我愈發客氣了，淩煙叔母如此厚愛，我豈能忍心拒絕？”言罷，她話鋒一轉，“今日夜色已深，不知……”
話未說完，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洪流般湧來，將她牽引向後，猝不及防間，身體在空中翻轉，緊緊被人攬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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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懷抱卻如銅墻鐵壁般堅不可摧，無論如何也掙脫不得。
“阿懸……”尹殤嗓音沙啞低沈，眼眶赤紅，心中一片混沌，彼時被巨大的慶幸之情沖擊，竟至於無法思考，唯有本能地緊擁懷中那溫暖之軀，仿佛欲窮盡此生之力，不願放手。
月懸無奈擡頭，“二哥，我確為真人，未曾離世，你力氣過甚，放松些。”
一旁的楚簫雲瞥見此幕，迅速低下頭顱，目光落在滿是塵埃的地面之上。
聞得此言，尹殤立時退後，手足無措地在原地徘徊，言辭亦變得混亂不堪，“我僅是……你與往昔無異……實乃幸事……你那師兄何在？此等救命之恩，我須親自前往致謝……”
瞧著他那略顯癡傻的模樣，月懸不禁笑出聲來，“自你身體康覆之後，性情竟愈發似幼時，激動之時便語無倫次。師兄乃我至親兄長，自會為我考慮，二哥無需行此大禮。”
“……這事，我之不周……”尹殤情緒稍稍平覆，略顯尷尬地立於原地。
周遭一時間陷入了沈寂，唯有風聲鳥鳴，以及遠處弟子們的歡聲笑語，隱約可聞。
林無尋及時上前解圍，“阿懸，便莫要再揶揄尹少主了。無塵尚在屋內等候，我們速速入內吧。”
此言一出，眾人皆點頭應允，舉步前行，欲入屋內。
“月懸姐姐……”百挽歌鼓足勇氣，步至她身旁，與她並肩而立，幾乎緊貼。
她小心翼翼端詳著月懸臉色，未見任何波瀾，內心愈發忐忑，直視前方，不敢側眸，“我昔日……對你多有冒犯之處，皆因年幼無知，狂妄自大，望月懸姐姐海涵，莫與我計較。”
月懸答得痛快，“好。”
“……此次前來，我特向母親懇求，攜來了家中祖傳的叱靈古草。此藥熬煮後即刻服用，可使魂靈迅速恢覆圓滿。”
言語之間，月懸已至門外，她燦然一笑，“多謝嬸母用心。”俄爾，她並未留意百挽歌的表情，徑自穿過門楣，步入了木屋之內。
感受到那冷淡的態度，百挽歌胸口猶如被寒風掠過，她強行壓下內心的悲觀情緒，跟隨著眾人，默默地站在最後，故作矜持地向前邁進。
甫一踏入屋內，百星竹等人便覺一股清新的草藥香氣撲鼻而來，濃郁而醇厚。
屋內的邊角處，數個木質層疊的藥架錯落有致地擺放著，上面整齊羅列著各種形態各異的藥瓶、藥罐、藥包。
每個藥瓶、藥罐、藥包皆貼有清晰的標識與名稱，顯示出其獨特的功效與用途。周圍散落著一些未分類的藥草。
屋內中央，水無塵正端坐於一處紫檀書桌之後。
他身著素凈的衣袍，氣質典雅，手中持一只精致的狼毫筆，於宣紙上書寫著草藥收成，字跡工整有力。
察覺到有人前來，他徐徐擡起眼眸，“諸位遠道而來，實乃辛勞。眼見天色將晚，無尋師兄不妨先引領諸位少主前往用膳，稍作歇息。”
方才踏入卻欲被以禮相待送出。
百星竹嘴角抽搐一下，遂調整心境，平和道：“多謝水少主關懷。不過，我等修道之人，早已習慣餐風飲露，三日不食亦不為奇。此番前來，實有要事與少主相商，不知水少主可否撥冗片刻？”
“諸位皆有要事相商？楚宗主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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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答道：“自然，楚宗主此次前來，特意攜來了定天宗秘藏之烏臺琥珀，想必水少主亦曾耳聞此寶物。此琥珀佩戴於身，可洗精伐髓、清靈通魄，更兼冬暖夏涼之奇效，使佩戴者心境平和，修煉之路自然事半功倍，直至飛升之境。”
不待水無塵出聲，月懸目光清澈如秋水，眸中流轉著點點星光，微微偏頭，好奇地詢問：“烏臺琥珀……此等寶物我未曾聽聞，也不知是否真似大哥所言那般神異？”
自她啟唇言語，直至來到面前，楚簫雲皆未曾敢與她對視。
他手掌緊握的盒子，在瞬間便毫不猶豫地遞給了她。
完成此舉後，他額頭冒出汗珠，努力克制著頭暈與顫栗之感，聲音略顯顫抖，“是，確如大哥所言……能療愈舊疾，助人修煉。”
月懸接過盒子，收入儲物戒中，淡然道：“既如此，我便不客氣了。”
言畢，她轉身離去，繞過眾人，悠然坐於木架旁的扶手椅上，開始撥弄起晾曬的草藥。
楚簫雲回首望去，眼中溢滿驚愕與酸澀，楞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她的態度如此隨意，卻給了他巨大希望。
見她如此利落收下楚簫雲的贈物，尹殤大步邁向木架，擡臂遞出一個精致的儲物戒。
月懸的視線掃過那杵在眼前的戒指，“此戒是否過於貴重？”
尹殤不容置疑地執起她的右手，將戒指強行套在她的食指上，“其中皆是我往日及痊愈後收集的靈寶，你受傷極重，若有需要，便從中取用。”
待他松手後，月懸低頭審視著食指上那兩枚儲物戒，微微蹙眉，“這兩枚戒指，必須都戴著嗎？似乎有些顯眼，且略顯大了些。”
“因其中所存之物眾多，戒指自然較大。你二哥自小沒少贈你物件，這次亦不可拒絕。”
遲疑片刻，月懸終是點了點頭，“好吧。”
目睹此幕的楚簫雲臉色瞬間黯淡下來。
還在奢望什麽呢？
自那日起……
自百年前開始，一切便再無可能了。
他心緒紛亂，頭暈目眩，只能緊咬舌尖，竭力維持鎮定，不願因自己的失態而掃了月懸的興致。
“唉……”百星竹以手揉按太陽穴，緩解那難以名狀的紛擾。
林無尋則嚼著草藥葉子，饒有興味地觀察眾人的神色變化。
氣氛緊張，各懷心思，如同一團亂麻亟待理清。
而另一側的百挽歌，目光在眾人之間不斷巡視，卻始終未能發現百寒的身影。
她上前行了一禮，恭敬地問道：“不知百……辭影哥哥今日身在何處？”
月懸輕瞥她一眼，答道：“他被師父喚去訓話了。”
聞聽此言，百挽歌面露不忿，直言道：“訓話！辭影哥哥那般懂事之人，怎能被無故教訓？水谷主的居所何在？我去說理！”
口無遮攔。
百星竹的頭痛更是加劇，他沈聲道：“挽歌，此處是百毒谷，非你家中，不可將大小姐的脾氣帶到這裏來。”
“我何曾有此意！”百挽歌詫異反駁，“我不過是客觀陳述事實罷了，兄長你怎能偏袒他人？辭影哥哥自幼在縱橫山莊長大，你竟這般親疏不分！”
“……罷了，你願如何便如何吧……”
話音未落，門外匆匆跑來一名弟子，氣喘籲籲地稟報道：“師兄、師姐，晚膳已備妥，師傅已在膳堂等候，特命我前來邀請各位少主、千金共進晚餐。”
＆
天色已逐漸暗淡，餘暉如錦繡般灑落大地，映照於忙碌往來的人群。
膳堂內，烤肉香氣四溢，美酒醇厚，甜品精致，一道道精心烹制的佳肴被弟子們接連不斷地端上紅木餐桌。
水寂策端坐於首席，與身側的百星竹把酒言歡，言談閑適自在。
坐在他右側的月懸，本是默默享用著佳肴，偶一低眸，目光卻落在他胸前那枚玉佩之上，頓時察覺到今日特別之處。
“師父，這枚玉佩，乃是百毒谷谷主的標志，您今日怎地佩戴於外？”
聞言，水寂策停下閑談，輕輕撫摸著那枚玉佩，“半月之後，無塵與俗韻即將成婚，待觀禮完畢，我需出谷一趟。”
“是何人有如此大的面子，竟能邀請到師父您這位名滿天下的杏林聖手，您可是萬年宅谷，極少涉足江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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