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誓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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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誓表忠心！
月懸擡眸直視他，忽而展顏一笑，輕聲道：“伯父言重了，親人之間偶有爭執，實乃常事。昔日終南樓尚存之時，我與父母曾時有口角。實不相瞞，百毒谷中的師兄弟們與我亦是如此相處。情感之起伏，乃是人生常態，我皆能理解。”
她轉而瞥了眼天色，“此番歷練歸來，的確感到疲憊。不知伯父為我所安排的屋舍是哪一間？是否仍是我幼時常居的那間？”
楚邢佟微笑頷首，“自然是那間，一直為你空置，未曾變動。”
言罷，兩人相視一笑，各藏思緒。
＆
夜幕星河，皎皎明月灑銀輝，透過窗欞之縫隙，斑駁地映照在幽暗的屋宇之內，為這漆黑之地添上了一抹清冷華光。
“叩叩……”
輕微的敲門聲驟然響起，似那夜風輕拂。
架子床內，月懸微轉玉體，隔屏風而望，心中已然明了來者何人。
那敲門之聲僅兩下便戛然而止，似有所顧忌。
月懸輕伏枕上，玉容深埋，輕聲一嘆，隨後緩緩起身，披上外衣，繞過屏風，踱步至屋門之後，緩緩將門扉推開。
“夜露濃重，風寒侵人，你當多加衣裘。”楚簫雲佇立門外，目光落在她淡雅的衣著之上，微蹙眉頭。
“你此刻前來，莫非欲問何事？”月懸望向他，眸光平靜如水，“夜色已深，夜風凜冽，你如此草率來我房門外，是否稍顯失禮？”
楚簫雲不答反問，眼中皆是關切，“你生氣了？今日母親之言，你是不是耿耿於懷？記在了心裏？”
“不是。”月懸斜倚門框，雙臂輕抱，閉目養神，“此乃你家事，我何須掛懷。”
楚簫雲輕抿薄唇，神情認真，目光赤誠，“我父母秉性，你應深知。百年來，他們未曾改變，待我亦如幼時。我對他們……”
他稍作停頓，“他們於我，僅有生育之恩需報，其餘之事，我必依據事實，審慎考量。因此，他們所言婚事，我決然不會應允。”
月懸淡笑不答，只輕輕“嗯”了一聲。
楚簫雲見狀，神情頓時黯然，眉宇間流露出深深的失落與疲憊。
他低聲細語，有些委屈與不解，“昔日，你從未對我如此冷漠的，我們之間……究竟是何關系？”
月懸依舊靜立，身姿未動，“倘若我本性如此，你還會出說這話嗎？”
“無論你是何等之人，我皆傾心於你！”楚簫雲毫不猶豫，“我知你今日心情欠佳，母親言辭過激，我亦不為其辯解。但，希望你勿因他們的不讚同而對我失卻信心。我之本性，絕非外界所傳那般。今日之事，我言出必行，絕不食言。”
月懸緩緩睜開雙眼，仰望那皎潔的月色，輕聲問道：“我們相識不過半年，你何以對我有如此深情厚意？”
楚簫雲滿目柔情，唇角微揚，似有水波蕩漾。
“若論及其中緣由，我亦無法明言。我年歲已逾百歲，記憶中盡是日覆一日的修煉與背書。與你相伴的這半年光陰……”他唇瓣微動，臉頰泛起一抹紅暈，“日夜之間，所思所想的，唯你一人而已。不過，你且放心，我並無……”
“並無何事？”月懸輕挑秀眉，好似疑惑地看著他。
楚簫雲略感羞澀，難以啟齒，遂轉移話題，“我代我母親向你致歉，你再忍耐十日，便可回歸書院，屆時亦不會再有人為難於你。”
“你竟如此在意我？”月懸側首凝視他，“倘若我做出任何對你不利，對你父母乃至整個定天宗不利之事，你又當如何？屆時，今日之言，是否仍算數？”
“你非此等人。”楚簫雲搖了搖頭，正色而言：“若你果真如此行事，那必定是定天宗犯下了人神共憤之錯。我深知你本性，即使時光流轉百年，我亦能了解你。人之性情，兒時已然鑄就。更何況，從你所行日常瑣事中，我亦能窺見一二。”
“窺見一二？”月懸輕笑著低下了頭，聲音低微如蚊鳴，即便是近在咫尺的楚簫雲亦未能聽聞，更未察覺她唇瓣的微動。
她隨即挺直了身姿，“回吧，你的這番言辭，我皆已銘記於心，不會心存芥蒂。今夜你且安心歇息，勿要多思。”
見她如此豁達，楚簫雲心中卻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滋味，頗感不適。
“我無力使母親向你致歉，她秉性高傲，寧折不彎。我必會設法彌補，此物……”他摘下佩戴百年的儲物戒，遞與她，恐她不收，故作不在意道：“暫且由你保管，唯有你我二人能開啟其內。今後我所得之物，皆會置於此中。”
“儲物戒已歸還，再由我保管恐有不妥。你這幾日居於家中，伯母或會對此有所疑……”
楚簫雲不等她言盡，便以靈力驅使，強硬地掛於她脖頸之上，“此儲物戒的細繩乃由萬年天蠶絲編織而成，我於其上布下了楚家的一種防禦陣法，它非但不會傷你，反而在危急時刻能護你周全。”
他轉身欲去，卻又回首囑咐，“你可將其稍微下移，藏於衣物之內，便無人察覺。你早些歇息，我這便離去……明日再會。”
話落，楚簫雲面頰微紅，步履匆匆而去。
月懸低頭細觀那枚儲物戒，指尖在其上輕輕摩挲。
她靜立原地，久久未曾動彈。
＆
次日，破曉時分，天際初現微光，萬物覆蘇，生機勃勃。
月懸方啟房門，一眼便見院內石桌之上置有一硬木盒。
她緩步移至石桌旁，輕輕掀起盒蓋，頓時，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彌漫於四周。
她眸中波光粼粼，笑顏如花，不自覺地溢於言表。
“傻子。”
俄爾，她坐於石凳之上，逐一將食盒內的佳肴取出。
其中皆是她日常所鐘愛的飯菜與點心，更有一份香氣撲鼻的芝麻糖糕。
她輕啟朱唇，取一塊糖糕細細品嘗。
其味不甜不膩，酥脆焦香，火候恰到好處，可見烹飪之人用心之深。
月懸面色平和，悠然享用著早餐，那芝麻糖糕被她全部品嘗，其餘菜肴則稍有剩餘。
剛剛放下碗箸，楚簫雲便掐著時間推開院門，毫不避諱地步入院內，與她相對而坐。
月懸取出一枚手帕，輕輕擦拭著嘴角。她微微低頭，輕聲問道：“用過早餐了？”
“已然用過。”楚簫雲指著食盒解釋道：“母親命我與家族眾人一同用膳，故今日未能前來。”他目光掃過剩餘的菜肴，眉頭微皺：“莫非不合你胃口？近來你偏好何種口味，我中午便為你烹飪。”
“烹飪？”月懸動作微滯，眼眸微瞇，“今日早餐，皆由你親手烹制？”
楚簫雲滿含期待，“廚藝如何？若你歡喜，餘生之膳食，我願全權掌管？”
“連那芝麻糖糕，也是你親手所做？”月懸再度詢問。
“此物制作甚難，我已然竭盡所能。”楚簫雲神情略顯緊張，“書院課業繁重，無暇多作練習。且夫子亦教導，不可將精力過多耗費於此等瑣事。我憶你兒時甚愛此物，書院時，你的師兄常買與你。今日乃我首次嘗試，不知口味如何，是否偏甜或偏淡？又是否過焦？”
月懸眼中笑意盈盈，指向那已空無一物的盤子，“你以為如何？”
“今晨烹飪之時，恐你胃口不佳，故未敢多做。”楚簫雲備受鼓舞，眸子清亮，“待至正午，我必為你制作兩大盤芝麻糖糕，讓你盡情享用。”
月懸不忍打消他的熱情，亦不願如此，含笑應允。
“善，餘者皆可省，唯需此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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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閑聊許久之後，楚簫雲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方提及今日的正事。
“摘星堡尹雪於天光初現之時便在定天宗大廳等候。她言及，為兄長之事而來，欲見你一面。”
月懸聞言，擡頭望向日照正盛的天空，轉而無奈地看著他，“你讓尹雪在烈日下等候了兩個多時辰？”
楚簫雲憶及那人，冷笑一聲，毫不在意地道：“你勿需憂慮，她有求於你，自是不會心生怨艾。”
隨後，又似是想起了什麽，心中略感心虛，目光游移不定。
“嗯……其實……尚有一事……”
月懸心中生出諸多猜測，不禁有些不耐：“吞吞吐吐，昨日不是還說有何事皆不瞞我？如今怎的口是心非？”
楚簫雲瞥了一眼剩餘的菜肴，低語道：“縱橫山莊的幾位亦已到來，與尹雪同行。”
“縱橫山莊？”月懸追問，“都有哪些人？”
楚簫雲見她快要生氣，心知不能再拖延，於是站起身收拾碗筷，同時咬牙切齒道：“百星竹、百挽歌……還有那個修為淺薄、實力不濟、才智平庸、學識有限、能力低下、心智浮躁、毫無建樹、身份微末的百寒。”
聽他如此侮辱自己的胞弟，月懸心中情感覆雜難明，憤怒、憤慨、悲傷、惋惜交織，甚至還摻雜著一絲……莫名的笑意。
她站起身來，“他們此刻是否在大堂？昨日那處？”
“……是。”
“你且慢慢收拾，我先行一步。”月懸說罷，如兄弟般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步履從容地跨過門檻，悠然向大廳方向行去。
待月懸遠去，楚簫雲再也抑制不住先前的平和，快速收起所有碗筷，狠狠扔入食盒之中。
丁零當啷，陶瓷制成的物件瞬間碎裂成數塊。
收拾完畢後，他蓋好蓋子，提起裝滿破碗爛盤的食盒，大步流星地走出院門，快速而輕地將門關上，隨意丟棄在距離院落甚遠的地方，而後整理好衣袍，板著一張臉，步伐穩健地向大堂走去。
整個過程，無一塊碎片掉出，亦無一絲菜渣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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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而瞥了眼天色，“此番歷練歸來，的確感到疲憊。不知伯父為我所安排的屋舍是哪一間？是否仍是我幼時常居的那間？”
楚邢佟微笑頷首，“自然是那間，一直為你空置，未曾變動。”
言罷，兩人相視一笑，各藏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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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星河，皎皎明月灑銀輝，透過窗欞之縫隙，斑駁地映照在幽暗的屋宇之內，為這漆黑之地添上了一抹清冷華光。
“叩叩……”
輕微的敲門聲驟然響起，似那夜風輕拂。
架子床內，月懸微轉玉體，隔屏風而望，心中已然明了來者何人。
那敲門之聲僅兩下便戛然而止，似有所顧忌。
月懸輕伏枕上，玉容深埋，輕聲一嘆，隨後緩緩起身，披上外衣，繞過屏風，踱步至屋門之後，緩緩將門扉推開。
“夜露濃重，風寒侵人，你當多加衣裘。”楚簫雲佇立門外，目光落在她淡雅的衣著之上，微蹙眉頭。
“你此刻前來，莫非欲問何事？”月懸望向他，眸光平靜如水，“夜色已深，夜風凜冽，你如此草率來我房門外，是否稍顯失禮？”
楚簫雲不答反問，眼中皆是關切，“你生氣了？今日母親之言，你是不是耿耿於懷？記在了心裏？”
“不是。”月懸斜倚門框，雙臂輕抱，閉目養神，“此乃你家事，我何須掛懷。”
楚簫雲輕抿薄唇，神情認真，目光赤誠，“我父母秉性，你應深知。百年來，他們未曾改變，待我亦如幼時。我對他們……”
他稍作停頓，“他們於我，僅有生育之恩需報，其餘之事，我必依據事實，審慎考量。因此，他們所言婚事，我決然不會應允。”
月懸淡笑不答，只輕輕“嗯”了一聲。
楚簫雲見狀，神情頓時黯然，眉宇間流露出深深的失落與疲憊。
他低聲細語，有些委屈與不解，“昔日，你從未對我如此冷漠的，我們之間……究竟是何關系？”
月懸依舊靜立，身姿未動，“倘若我本性如此，你還會出說這話嗎？”
“無論你是何等之人，我皆傾心於你！”楚簫雲毫不猶豫，“我知你今日心情欠佳，母親言辭過激，我亦不為其辯解。但，希望你勿因他們的不讚同而對我失卻信心。我之本性，絕非外界所傳那般。今日之事，我言出必行，絕不食言。”
月懸緩緩睜開雙眼，仰望那皎潔的月色，輕聲問道：“我們相識不過半年，你何以對我有如此深情厚意？”
楚簫雲滿目柔情，唇角微揚，似有水波蕩漾。
“若論及其中緣由，我亦無法明言。我年歲已逾百歲，記憶中盡是日覆一日的修煉與背書。與你相伴的這半年光陰……”他唇瓣微動，臉頰泛起一抹紅暈，“日夜之間，所思所想的，唯你一人而已。不過，你且放心，我並無……”
“並無何事？”月懸輕挑秀眉，好似疑惑地看著他。
楚簫雲略感羞澀，難以啟齒，遂轉移話題，“我代我母親向你致歉，你再忍耐十日，便可回歸書院，屆時亦不會再有人為難於你。”
“你竟如此在意我？”月懸側首凝視他，“倘若我做出任何對你不利，對你父母乃至整個定天宗不利之事，你又當如何？屆時，今日之言，是否仍算數？”
“你非此等人。”楚簫雲搖了搖頭，正色而言：“若你果真如此行事，那必定是定天宗犯下了人神共憤之錯。我深知你本性，即使時光流轉百年，我亦能了解你。人之性情，兒時已然鑄就。更何況，從你所行日常瑣事中，我亦能窺見一二。”
“窺見一二？”月懸輕笑著低下了頭，聲音低微如蚊鳴，即便是近在咫尺的楚簫雲亦未能聽聞，更未察覺她唇瓣的微動。
她隨即挺直了身姿，“回吧，你的這番言辭，我皆已銘記於心，不會心存芥蒂。今夜你且安心歇息，勿要多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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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力使母親向你致歉，她秉性高傲，寧折不彎。我必會設法彌補，此物……”他摘下佩戴百年的儲物戒，遞與她，恐她不收，故作不在意道：“暫且由你保管，唯有你我二人能開啟其內。今後我所得之物，皆會置於此中。”
“儲物戒已歸還，再由我保管恐有不妥。你這幾日居於家中，伯母或會對此有所疑……”
楚簫雲不等她言盡，便以靈力驅使，強硬地掛於她脖頸之上，“此儲物戒的細繩乃由萬年天蠶絲編織而成，我於其上布下了楚家的一種防禦陣法，它非但不會傷你，反而在危急時刻能護你周全。”
他轉身欲去，卻又回首囑咐，“你可將其稍微下移，藏於衣物之內，便無人察覺。你早些歇息，我這便離去……明日再會。”
話落，楚簫雲面頰微紅，步履匆匆而去。
月懸低頭細觀那枚儲物戒，指尖在其上輕輕摩挲。
她靜立原地，久久未曾動彈。
＆
次日，破曉時分，天際初現微光，萬物覆蘇，生機勃勃。
月懸方啟房門，一眼便見院內石桌之上置有一硬木盒。
她緩步移至石桌旁，輕輕掀起盒蓋，頓時，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彌漫於四周。
她眸中波光粼粼，笑顏如花，不自覺地溢於言表。
“傻子。”
俄爾，她坐於石凳之上，逐一將食盒內的佳肴取出。
其中皆是她日常所鐘愛的飯菜與點心，更有一份香氣撲鼻的芝麻糖糕。
她輕啟朱唇，取一塊糖糕細細品嘗。
其味不甜不膩，酥脆焦香，火候恰到好處，可見烹飪之人用心之深。
月懸面色平和，悠然享用著早餐，那芝麻糖糕被她全部品嘗，其餘菜肴則稍有剩餘。
剛剛放下碗箸，楚簫雲便掐著時間推開院門，毫不避諱地步入院內，與她相對而坐。
月懸取出一枚手帕，輕輕擦拭著嘴角。她微微低頭，輕聲問道：“用過早餐了？”
“已然用過。”楚簫雲指著食盒解釋道：“母親命我與家族眾人一同用膳，故今日未能前來。”他目光掃過剩餘的菜肴，眉頭微皺：“莫非不合你胃口？近來你偏好何種口味，我中午便為你烹飪。”
“烹飪？”月懸動作微滯，眼眸微瞇，“今日早餐，皆由你親手烹制？”
楚簫雲滿含期待，“廚藝如何？若你歡喜，餘生之膳食，我願全權掌管？”
“連那芝麻糖糕，也是你親手所做？”月懸再度詢問。
“此物制作甚難，我已然竭盡所能。”楚簫雲神情略顯緊張，“書院課業繁重，無暇多作練習。且夫子亦教導，不可將精力過多耗費於此等瑣事。我憶你兒時甚愛此物，書院時，你的師兄常買與你。今日乃我首次嘗試，不知口味如何，是否偏甜或偏淡？又是否過焦？”
月懸眼中笑意盈盈，指向那已空無一物的盤子，“你以為如何？”
“今晨烹飪之時，恐你胃口不佳，故未敢多做。”楚簫雲備受鼓舞，眸子清亮，“待至正午，我必為你制作兩大盤芝麻糖糕，讓你盡情享用。”
月懸不忍打消他的熱情，亦不願如此，含笑應允。
“善，餘者皆可省，唯需此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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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閑聊許久之後，楚簫雲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方提及今日的正事。
“摘星堡尹雪於天光初現之時便在定天宗大廳等候。她言及，為兄長之事而來，欲見你一面。”
月懸聞言，擡頭望向日照正盛的天空，轉而無奈地看著他，“你讓尹雪在烈日下等候了兩個多時辰？”
楚簫雲憶及那人，冷笑一聲，毫不在意地道：“你勿需憂慮，她有求於你，自是不會心生怨艾。”
隨後，又似是想起了什麽，心中略感心虛，目光游移不定。
“嗯……其實……尚有一事……”
月懸心中生出諸多猜測，不禁有些不耐：“吞吞吐吐，昨日不是還說有何事皆不瞞我？如今怎的口是心非？”
楚簫雲瞥了一眼剩餘的菜肴，低語道：“縱橫山莊的幾位亦已到來，與尹雪同行。”
“縱橫山莊？”月懸追問，“都有哪些人？”
楚簫雲見她快要生氣，心知不能再拖延，於是站起身收拾碗筷，同時咬牙切齒道：“百星竹、百挽歌……還有那個修為淺薄、實力不濟、才智平庸、學識有限、能力低下、心智浮躁、毫無建樹、身份微末的百寒。”
聽他如此侮辱自己的胞弟，月懸心中情感覆雜難明，憤怒、憤慨、悲傷、惋惜交織，甚至還摻雜著一絲……莫名的笑意。
她站起身來，“他們此刻是否在大堂？昨日那處？”
“……是。”
“你且慢慢收拾，我先行一步。”月懸說罷，如兄弟般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步履從容地跨過門檻，悠然向大廳方向行去。
待月懸遠去，楚簫雲再也抑制不住先前的平和，快速收起所有碗筷，狠狠扔入食盒之中。
丁零當啷，陶瓷制成的物件瞬間碎裂成數塊。
收拾完畢後，他蓋好蓋子，提起裝滿破碗爛盤的食盒，大步流星地走出院門，快速而輕地將門關上，隨意丟棄在距離院落甚遠的地方，而後整理好衣袍，板著一張臉，步伐穩健地向大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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