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中秋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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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中秋夜話
喬依想著去年中秋節，他們在江邊搞詩歌朗誦活動，是何等的熱鬧，而今年卻有些冷清。那天她和幾個同事一起在外面吃了一頓飯之後，他們都各有活動，大家也就散了。
喬依本想去找楚蘭的，可是她又很少和楚蘭單獨相處，單獨和她在一起也不懂說什麽。因此，她寧願一個人待在房裏享受獨孤，也不想去忍受兩個人的尷尬。
那晚風清月圓，天氣格外爽朗。她出外面和鄰居們一起賞了一會月，就回房間裏看書去了。也許是受父親的影響，她一直鐘愛《紅樓夢》，她又開始第三次讀《紅樓夢》。當讀到賈蕓要認寶玉做父親那段，她咯咯地笑起來。
外面已經很安靜，那些出來賞月的鄰居都回房間裏去了。她的門虛掩著，用一塊布隔著。當她在咯咯地笑的時候，聽到了霍霍的敲門聲。她停止了笑，擡頭問：“誰？”
“我，史臨風！”
喬依嚇一跳，她怎麽也不會想到，史臨風怎麽會單獨跑來找她。她起身去推開門，只見史臨風依在她的門框上，好像喝醉的樣子，念起詞來：“夜來金風起，秋氣涼如絲。朦朧天醉眼，軟濡露沾衣。對飲人無共，遙思己自知。縱有千千闕，難寄少年時。”
“這是誰填的詞？”
“我，史臨風！”史臨風拍拍自己的胸口。
“你怎麽會跑到這裏來？喝醉了？”喬依問。
“喝了一點，只是微醉，想來你這裏討碗水喝，我可以進去坐坐嗎？”史臨風一副哀求的樣子。
“進來吧。”喬依柔聲說著，把他讓進了房間，順手給他倒了一杯水。
史臨風坐到沙發上，接過水喝了一口之後，把杯子放到茶幾上，問喬依說：“你在幹啥呢？”
“我又在讀《紅樓夢》，剛才讀到賈蕓要認寶玉做父親那節，笑死我了。”喬依手裏拿著《紅樓夢》笑著對史臨風說。
史臨風並沒有笑，他只是說：“有些事情，對別人來說，也許很可笑，可對於他本人來說，也許是無奈之舉。”
“也許吧！”喬依止住了笑。
“你說他一個18歲的青年，要認一個13歲的小孩子做爹，他不委屈嗎？他當然委屈，可是就如他說的，山再高也高不過太陽。”史臨風吐了一口氣說。
“我覺得你還是挺懂賈蕓的。”喬依笑著說。
“不是懂不懂的問題，這就是世俗生活，每個人都生活在世俗的世界裏，只能向世俗妥協。”史臨風嘆了氣，繼續說道：“要是以前，讀到這裏，我也會覺得很好笑，可現在，我真的笑不出來。”
“我一直以為，你只是一個浪漫的詩人，沒想到，你還挺懂世俗的。”喬依笑著說。
“喬依，我比你大幾歲，對生活的體驗自然比你深，有一天，你也會跟我一樣，也會懂得這個世俗的世界裏有很多的無奈。”史臨界苦笑著說。
喬依突然恐懼起來，她對史臨風說：“臨風，如果我一直都融入不了這世俗的世界裏去，我怎麽辦？”
“如果你一直融入不進這個世俗的世界裏，你就會一直生活在痛苦中。”史臨風說。
“誰可以把我們解救於苦海中？”喬依很無助地問。
“或者詩歌可以吧！”史臨風說。
“如果有一天，詩歌也離我們遠去了呢？”
“那我們就真的是萬劫不覆了。”史臨風哈哈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你今天究竟是怎麽了？”喬依看著他問。
“唉！”史臨風嘆了口氣，用手抹了一把眼淚說：“不說我了，說說你吧，我對你一直都很好奇，你一個生活在農村的孩子，怎麽比城市的孩子還城市呢？”
“我其實是一個生活在農村的城裏人，我曾經告訴過你們，我父親是名退伍軍人，我母親是省城下放的職工。我父親退伍時本來是有工作安排的，可因為特殊的歷史原因，沒有能進單位。我母親後來可以回城時，她已經習慣了農村，不想回去了，因此，我們就一直在農村生活。”
“因此，你父母就把你當作城裏孩子來培養了，甚至比很多城裏孩子還要教得好。”史臨風頓了一下，繼續說：“城裏的很多孩子都不能像你這樣，能文能武的。”
“我父親不但好武，也好文，他最愛《紅樓夢》，我才幾歲的時候他就帶我去看《紅樓夢》的電影，那時我好像剛上小學，盡管我還不懂《紅樓夢》是什麽，可我卻被林黛玉葬花那個場景深深吸引，因此，後來喜歡上了文學。”
“你一個女孩子，你父親為什麽還教你武功呢？”史臨風問。
“我父親的觀點是，愛孩子不是時時把她護在身邊，而是教她如何保護自己，因此，他教我武功，還有游泳。”喬依說。
“從你身上既看不到城裏人的市儈，又看不到農村人的土氣，原來你是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的。”史臨風說。
“是不是還有點仙風道骨？”喬笑著打趣道。
史臨風被喬依的話逗得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之後，說：“仙風道骨倒是談不上，但確實有點仙女下凡的感覺。”
“其實，說實在的，我也感覺自己是個下凡的仙女。”喬依笑著說：“我雖然在農村長大，可我從不用幹農活，也不用我做家務。我是家裏最小的孩子，比較得寵的。像我們這個年代出生的女孩子是很少穿裙子的，在農村就更加沒有人穿，可我是穿裙子長大的，而且還是我們村唯一穿裙子的女孩。”
“小仙女下凡享受人間歡樂。”
“還真有一點那種味道。”喬依說：“我家裏很多書，門前又有一塊空地，我有空就是讀書，要不就在門前的空地種花。我每年都會種一大片向日葵，還有玫瑰花，蘭花，菊花。我還用磚砌成一個花圃，然後在花圃上種上各色太陽花，太陽花每天都會開花，真的是美呀……”
“真的是神仙一樣的生活，給你說得，我都很向往，小時候，我雖然在地委大院長大，裏面也很多花草樹木，可我從沒有種過花，第一次種花，還是上次在我爺爺奶奶家，跟你一起種的那株月季。”史臨風說完，一臉向往的樣子：“我突然很喜歡那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田園生活，那種生活簡直像神仙一樣，太美了。”
“所以，無論在城裏經歷了多少不開心，只要回到家裏，我的心就會馬上安靜下來。”喬依說。
“也許是你這種別樣的家庭，造就了你這種特別的氣質。”史臨風說。
“是不是有點小龍女的感覺？呵呵！”喬依打趣道。
“對對對，就這種感覺！哈哈。”史臨風開懷大笑起來。
喬依給他的杯子加了點水，問他說：“現在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和你聊了一會，好多了。”史臨風喝了一口水，笑了笑說。
“所以，大學時，同學都叫我開心果。”
“你這開心果，簡直是太有效了。”史臨風說著，突然又黯然傷神起來：“可惜，只能治我一時之郁。”
喬依從史臨風的這句話裏聽出了玄機，特別是他現在的表情和最近的表現，她敏銳地感覺到，她和史臨風也許這輩子也只能是朋友，不可能有更進一層的關系了。
他或許已經踏上了一條世俗之路，今晚來找她，也許是一種無言的告別，他是想在他們曾經相互喜歡的那段情愫畫上一個句號。
她知道，她不應該對他再抱什麽幻想了。
她輕輕喝了口水，舉目看了看外面，對史臨風說：“已經很晚了，你還是回去吧！”
史臨風慢慢站了起來，對著喬依真誠地說：“謝謝你喬依，今晚陪我說了這麽多的話。”
喬依笑了笑，把史臨風送出了門口，倚在門框上說：“不客氣，我們本來就是最好的朋友嘛。”
史臨風站在門口，看著木瓜樹說：“這木瓜長得真夠快的，才種下不到一年就結了這麽多的果。”
“是的，這木瓜估計不用一個月就熟了。”喬依說。
“到時我們搞個木瓜宴吧！”史臨風說。
“好呀，準備好詩詞，到時大家都來個木瓜讚。”喬依笑著說。
“我都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寫詩，最近感覺靈感枯竭，有點江郎才盡的感覺。”史臨風苦笑道。
“剛才不是填了一首好詞嗎？”
“呵呵，那全是酒和月亮的功勞。”史臨風說著，走到了門前的小巷，他擡頭看了一下天空，感嘆說：“今晚的月亮好像不是很圓呢。”
“我覺得還是挺圓的，千年古月照今朝。”喬依也跟著出到門口的小巷，擡頭看了看月亮說。
“來個《中秋詠月》吧。”史臨風說。
喬依笑了笑，擡頭再看了看月亮，醞釀了一會，接著就吟詠起來：“白白嫩嫩，團團圓圓，千年不改的容顏。笑看多少朝代，已作雲煙。彈不盡霓裳羽衣曲，書不完彩雲追月篇。問天宇，何處花開花落情常在，卻是人間。”
“詠得好！”史臨風說完，感慨道：“千年來中秋的月亮都是圓的，可為何今晚的不圓呢？”
“月亮本身是圓的，只是在你心裏不圓而已。”喬依笑著說。
“也許吧！”史臨風笑著，移動了腳步，一步三回頭看著喬依，依依不舍地離去。
清冷的月光下，看著史臨風漸行漸遠的身影，喬依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惆悵與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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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依想著去年中秋節，他們在江邊搞詩歌朗誦活動，是何等的熱鬧，而今年卻有些冷清。那天她和幾個同事一起在外面吃了一頓飯之後，他們都各有活動，大家也就散了。
喬依本想去找楚蘭的，可是她又很少和楚蘭單獨相處，單獨和她在一起也不懂說什麽。因此，她寧願一個人待在房裏享受獨孤，也不想去忍受兩個人的尷尬。
那晚風清月圓，天氣格外爽朗。她出外面和鄰居們一起賞了一會月，就回房間裏看書去了。也許是受父親的影響，她一直鐘愛《紅樓夢》，她又開始第三次讀《紅樓夢》。當讀到賈蕓要認寶玉做父親那段，她咯咯地笑起來。
外面已經很安靜，那些出來賞月的鄰居都回房間裏去了。她的門虛掩著，用一塊布隔著。當她在咯咯地笑的時候，聽到了霍霍的敲門聲。她停止了笑，擡頭問：“誰？”
“我，史臨風！”
喬依嚇一跳，她怎麽也不會想到，史臨風怎麽會單獨跑來找她。她起身去推開門，只見史臨風依在她的門框上，好像喝醉的樣子，念起詞來：“夜來金風起，秋氣涼如絲。朦朧天醉眼，軟濡露沾衣。對飲人無共，遙思己自知。縱有千千闕，難寄少年時。”
“這是誰填的詞？”
“我，史臨風！”史臨風拍拍自己的胸口。
“你怎麽會跑到這裏來？喝醉了？”喬依問。
“喝了一點，只是微醉，想來你這裏討碗水喝，我可以進去坐坐嗎？”史臨風一副哀求的樣子。
“進來吧。”喬依柔聲說著，把他讓進了房間，順手給他倒了一杯水。
史臨風坐到沙發上，接過水喝了一口之後，把杯子放到茶幾上，問喬依說：“你在幹啥呢？”
“我又在讀《紅樓夢》，剛才讀到賈蕓要認寶玉做父親那節，笑死我了。”喬依手裏拿著《紅樓夢》笑著對史臨風說。
史臨風並沒有笑，他只是說：“有些事情，對別人來說，也許很可笑，可對於他本人來說，也許是無奈之舉。”
“也許吧！”喬依止住了笑。
“你說他一個18歲的青年，要認一個13歲的小孩子做爹，他不委屈嗎？他當然委屈，可是就如他說的，山再高也高不過太陽。”史臨風吐了一口氣說。
“我覺得你還是挺懂賈蕓的。”喬依笑著說。
“不是懂不懂的問題，這就是世俗生活，每個人都生活在世俗的世界裏，只能向世俗妥協。”史臨風嘆了氣，繼續說道：“要是以前，讀到這裏，我也會覺得很好笑，可現在，我真的笑不出來。”
“我一直以為，你只是一個浪漫的詩人，沒想到，你還挺懂世俗的。”喬依笑著說。
“喬依，我比你大幾歲，對生活的體驗自然比你深，有一天，你也會跟我一樣，也會懂得這個世俗的世界裏有很多的無奈。”史臨界苦笑著說。
喬依突然恐懼起來，她對史臨風說：“臨風，如果我一直都融入不了這世俗的世界裏去，我怎麽辦？”
“如果你一直融入不進這個世俗的世界裏，你就會一直生活在痛苦中。”史臨風說。
“誰可以把我們解救於苦海中？”喬依很無助地問。
“或者詩歌可以吧！”史臨風說。
“如果有一天，詩歌也離我們遠去了呢？”
“那我們就真的是萬劫不覆了。”史臨風哈哈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你今天究竟是怎麽了？”喬依看著他問。
“唉！”史臨風嘆了口氣，用手抹了一把眼淚說：“不說我了，說說你吧，我對你一直都很好奇，你一個生活在農村的孩子，怎麽比城市的孩子還城市呢？”
“我其實是一個生活在農村的城裏人，我曾經告訴過你們，我父親是名退伍軍人，我母親是省城下放的職工。我父親退伍時本來是有工作安排的，可因為特殊的歷史原因，沒有能進單位。我母親後來可以回城時，她已經習慣了農村，不想回去了，因此，我們就一直在農村生活。”
“因此，你父母就把你當作城裏孩子來培養了，甚至比很多城裏孩子還要教得好。”史臨風頓了一下，繼續說：“城裏的很多孩子都不能像你這樣，能文能武的。”
“我父親不但好武，也好文，他最愛《紅樓夢》，我才幾歲的時候他就帶我去看《紅樓夢》的電影，那時我好像剛上小學，盡管我還不懂《紅樓夢》是什麽，可我卻被林黛玉葬花那個場景深深吸引，因此，後來喜歡上了文學。”
“你一個女孩子，你父親為什麽還教你武功呢？”史臨風問。
“我父親的觀點是，愛孩子不是時時把她護在身邊，而是教她如何保護自己，因此，他教我武功，還有游泳。”喬依說。
“從你身上既看不到城裏人的市儈，又看不到農村人的土氣，原來你是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的。”史臨風說。
“是不是還有點仙風道骨？”喬笑著打趣道。
史臨風被喬依的話逗得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之後，說：“仙風道骨倒是談不上，但確實有點仙女下凡的感覺。”
“其實，說實在的，我也感覺自己是個下凡的仙女。”喬依笑著說：“我雖然在農村長大，可我從不用幹農活，也不用我做家務。我是家裏最小的孩子，比較得寵的。像我們這個年代出生的女孩子是很少穿裙子的，在農村就更加沒有人穿，可我是穿裙子長大的，而且還是我們村唯一穿裙子的女孩。”
“小仙女下凡享受人間歡樂。”
“還真有一點那種味道。”喬依說：“我家裏很多書，門前又有一塊空地，我有空就是讀書，要不就在門前的空地種花。我每年都會種一大片向日葵，還有玫瑰花，蘭花，菊花。我還用磚砌成一個花圃，然後在花圃上種上各色太陽花，太陽花每天都會開花，真的是美呀……”
“真的是神仙一樣的生活，給你說得，我都很向往，小時候，我雖然在地委大院長大，裏面也很多花草樹木，可我從沒有種過花，第一次種花，還是上次在我爺爺奶奶家，跟你一起種的那株月季。”史臨風說完，一臉向往的樣子：“我突然很喜歡那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田園生活，那種生活簡直像神仙一樣，太美了。”
“所以，無論在城裏經歷了多少不開心，只要回到家裏，我的心就會馬上安靜下來。”喬依說。
“也許是你這種別樣的家庭，造就了你這種特別的氣質。”史臨風說。
“是不是有點小龍女的感覺？呵呵！”喬依打趣道。
“對對對，就這種感覺！哈哈。”史臨風開懷大笑起來。
喬依給他的杯子加了點水，問他說：“現在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和你聊了一會，好多了。”史臨風喝了一口水，笑了笑說。
“所以，大學時，同學都叫我開心果。”
“你這開心果，簡直是太有效了。”史臨風說著，突然又黯然傷神起來：“可惜，只能治我一時之郁。”
喬依從史臨風的這句話裏聽出了玄機，特別是他現在的表情和最近的表現，她敏銳地感覺到，她和史臨風也許這輩子也只能是朋友，不可能有更進一層的關系了。
他或許已經踏上了一條世俗之路，今晚來找她，也許是一種無言的告別，他是想在他們曾經相互喜歡的那段情愫畫上一個句號。
她知道，她不應該對他再抱什麽幻想了。
她輕輕喝了口水，舉目看了看外面，對史臨風說：“已經很晚了，你還是回去吧！”
史臨風慢慢站了起來，對著喬依真誠地說：“謝謝你喬依，今晚陪我說了這麽多的話。”
喬依笑了笑，把史臨風送出了門口，倚在門框上說：“不客氣，我們本來就是最好的朋友嘛。”
史臨風站在門口，看著木瓜樹說：“這木瓜長得真夠快的，才種下不到一年就結了這麽多的果。”
“是的，這木瓜估計不用一個月就熟了。”喬依說。
“到時我們搞個木瓜宴吧！”史臨風說。
“好呀，準備好詩詞，到時大家都來個木瓜讚。”喬依笑著說。
“我都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寫詩，最近感覺靈感枯竭，有點江郎才盡的感覺。”史臨風苦笑道。
“剛才不是填了一首好詞嗎？”
“呵呵，那全是酒和月亮的功勞。”史臨風說著，走到了門前的小巷，他擡頭看了一下天空，感嘆說：“今晚的月亮好像不是很圓呢。”
“我覺得還是挺圓的，千年古月照今朝。”喬依也跟著出到門口的小巷，擡頭看了看月亮說。
“來個《中秋詠月》吧。”史臨風說。
喬依笑了笑，擡頭再看了看月亮，醞釀了一會，接著就吟詠起來：“白白嫩嫩，團團圓圓，千年不改的容顏。笑看多少朝代，已作雲煙。彈不盡霓裳羽衣曲，書不完彩雲追月篇。問天宇，何處花開花落情常在，卻是人間。”
“詠得好！”史臨風說完，感慨道：“千年來中秋的月亮都是圓的，可為何今晚的不圓呢？”
“月亮本身是圓的，只是在你心裏不圓而已。”喬依笑著說。
“也許吧！”史臨風笑著，移動了腳步，一步三回頭看著喬依，依依不舍地離去。
清冷的月光下，看著史臨風漸行漸遠的身影，喬依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惆悵與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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