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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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冬天晝短，同樣六點多起，天還沒亮，但也不像深夜那般漆黑一團，清寒的天空呈深藍色，讓人很容易就發現窗外飄著雪花。
北方的冬天地暖燒得熱，林知節反而在冬天能穿短袖短褲。林知節從房間裏出來，穿著一套帶有小格子的紫色睡衣，是做嬰兒服裝常用的柔軟的棉紗布材質。
水溶現在和林知節一個作息，通常兩人都是一起做早飯。今天水溶沒有等林知節，獨自做完了早飯。
林知節很了解水溶：“有什麽話直說。”
水溶嘿嘿一笑，問道：“你女主就打算用丁曼了？”
“對，丁曼赤裸直白，明媚自信，多符合女主的設定啊，還比女主多了一點兒人情味。我覺得我把女主寫得有點兒理智清醒得不像人了，而丁曼呢，雖然自信，但又有一點兒想得到別人認可的心思。就像那天我誇她，她說她其實整容過，她並不是謙虛也不是想讓人順著她說，也不是覺得整容不好，而是想讓別人告訴她，她沒有錯，她是對的。寫女主人物小傳的時候就按著丁曼寫，可以讓女主更加飽滿。”
“那男主你考慮考慮我們公司的藝人唄！”
林知節手中的紫薯只剩下一口，聽了水溶的話，正剝皮的蔥白指節微微一頓，隨後剝下最後一節皮，將紫薯塞進了嘴裏，與剛剛慢條斯理地吃飯的樣子不同，林知節嘴上動作很大，故意大口大口地咀嚼著，瞇縫著眼看水溶，仿佛要把水溶看穿。
“水總，不愧是當了股東了，有什麽先想著你們公司的藝人。”
水溶諂媚得像是愛拍馬屁點頭哈腰的公司職員：“那是那是，這掙了錢咱倆也能分著不是。”
“那你看我算老幾啊我說定就定。人家丁曼是自帶流量，而且願意降片酬拍這部戲。要是帶你們公司藝人，能說得上話的只有你、丁曼和投資商蔣老師。不過最能說上話的應該是流量好，又降了片酬的丁曼，導演和制片肯定得給丁曼這個面子。”
“在我這兒你算老大，導演和制片給丁曼面子，丁曼給你面子。”
林知節明白水溶的意思，問道：“丁曼追過你嗎？”
水溶雙目圓睜，慌張地擺著手：“沒有沒有。”
林知節倒是不在意：“那不就得了。你們朋友多年，她要看上你早看上你了。這麽點兒小事兒，你自己去跟她溝通就行了。你真的不用這麽敏感，有個異性朋友沒什麽大不了的。女生很聰明，第六感很準的，你們倆要是有什麽不正當關系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和丁曼比我和丁曼都清白。”
水溶拍了拍桌子：“呸呸呸！這話可不能亂說，關鍵是你倆還真挺有那種氣質。”
林知節和丁曼身上那種適合和同對方談戀愛的氣質，不止水溶一個人發現了。林知節作為編劇不用一直待在劇組，但有時會去劇組探班丁曼。丁曼戲份殺青那天，林知節到劇組找她。丁曼上午就殺青了，但不著急回去，就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又在劇組逗留了半日。素來不喜歡麻煩的林知節這次特意打扮了一番，但也只是簡單塗了淺淺一層口紅，耳戴一副珍珠耳釘，二月的天氣還有些涼，便裹了一件橄欖綠色的呢大衣，腳踩著一雙厚底的羊皮樂福鞋。林知節想看看飾演自己侄女的小演員，之前沒有碰見過，丁曼帶她去找。
小演員正在玩泡泡水，拿著蓋子在瓶子裏蘸了一下後，小演員的爸爸抱著小演員轉了一圈，在陽光下色彩斑斕的泡泡便漫天飛舞。
丁曼見林知節眼裏閃著羨慕，眼巴巴地望著小演員的泡泡水，便上前向小演員借來了泡泡水，等林知節也將蓋子下長長的橢圓形上蘸滿了泡泡水後，丁曼摟著林知節的腰抱起林知節轉了一圈，林知節一手摟著丁曼的脖子，一手張開借風制造泡泡。
這一幕被記者拍下發到了網上，標題是“丁曼與圈外女友玩泡泡機，感情甚篤”。
水溶看見後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正好林知節帶著丁曼進門，丁曼打趣道：“你竄天猴啊你，把你給你女朋友囤的好酒拿出來給我喝點兒。”
林知節也說：“你去拿吧！我先回房間換個衣服。”
水溶牙關緊咬，沒有說一句話，等到林知節回到二樓關上門才走到丁曼跟前說：“今天不方便，你去找蔣趣生喝，他那兒酒多。”
說著水溶抓著丁曼的胳膊，打開門，將人推了出去。
丁曼敲著門：“你有病吧你，我鞋還沒換呢！”
水溶怕一打開門丁曼又沖進來，就趴在門上偷聽。
丁曼見水溶遲遲沒有動作，踹了門一下離開了。
水溶聽腳步聲越來越遠但還沒有消失，才撿起丁曼的鞋子，開門扔了出去。
林知節換好衣服下樓沒看見丁曼，四下找了一圈。
“別找了，讓我給轟走了。”
林知節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轟人家幹什麽？”
水溶委屈地抱怨，卻又因為林知節是“過錯方”而顯得理直氣壯：“你看看新聞上怎麽寫的，你成了丁曼圈外女友了。”
林知節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有這麽一條新聞。
“女友，女性好友，怎麽了？而且這新聞有誤，誤導讀者，我們玩兒的是泡泡水，手動的，泡泡機是電動的。”
水溶將當初林知節罵他的話還了回去：“你聽話能不能聽重點？”
“重點就是女孩子之間玩兒得好確實是像搞對象一樣，你不懂。”
“你倆又玩兒得好了，我給你告訴莊姐說，讓莊姐撓你。”
水溶不說還好，說了林知節更加囂張起來：“你現在就跟她說，我看莊景雲敢把我怎麽樣。”
林知節還把手機遞到水溶面前。水溶高大的身軀僵住，想動又動彈不得，慢慢低下頭唯唯諾諾，直到手機屏幕亮起來，水溶才低聲道：“莊姐給你發消息了。”
林知節看了一眼手機後用通知的語氣告訴水溶：“你明天沒事兒的話跟我去找莊景雲，她下個月面試試講，讓咱們給她當觀眾去，最好讓蔣老師也去，一般監考老師都是三個人。”
林知節、水溶、蔣趣生三人在沙發上排排坐，莊景雲面向三人輕咳幾聲便進入正題，初時有些緊張，眼神飄忽不定，後漸入佳境，不料和林知節對視一下，講課聲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莊景雲伏地大笑，最後竟笑到失聲。林、水、蔣也笑作一團。
笑完後，莊景雲挨著林知節坐下來。
“你講得挺好的，這要是真到了面試的時候，監考老師說不準會中途叫停，一般中途叫停就是過了。我不知道你們美術學科需不需要叫學生回答問題，如果需要的話你就隨便說請靠窗的同學回答一下，或者說請藍衣服的同學回答一下，然後你自己把答案說出來。但是不管怎麽樣你一定記得要笑，笑得越燦爛越好，而且不要擋嘴，擋嘴是一個很大的忌諱。當初我面試的時候以為要很嚴肅，全程繃著臉，笑場的時候還拿教案遮臉，一下犯了好多忌諱。”
水溶大吃一驚：“你還考過這個？你挺愛考試啊！”
“不是我愛考試，是我得活著，得工作，得生存，得生活。”
蔣趣生在一旁心不在焉，水溶也看出蔣趣生一對上莊景雲的眼神就閃躲，難得主動提出讓林知節留下陪莊景雲，自己帶蔣趣生回家。
莊景雲忙著準備考試，還沒來得及恭喜林知節版權費到賬。
“你是不是可以回範陽買房了，現在房價低，你又想買小戶型的二手房，你的版權費應該能付個首付了吧？”
“分到我手裏的版權費也就夠我付個首付的了，可是還得貸款呢！我現在連個固定工作都沒有，根本貸不了款。除非現在我第一部小說也有人買，那個沒簽約，版權費都是我自己的，到時候可以全款買一個兩居室的二手房。”
“先看看這部劇播出效果怎麽樣，效果好的話你第一本還愁賣嗎？”
林知節緩緩點頭，讚同莊景雲的話，恍恍惚惚道：“效果不好都對不起蔣趣生給我投這麽多錢，不過有丁曼在，應該不至於讓蔣趣生血本無歸......”
林知節遽然看向莊景雲：“說到蔣趣生，我怎麽感覺他今天怪怪的，平常早跟你耍貧嘴了，今兒怎麽話這麽少啊？”
莊景雲歪頭思量著：“我也發現了，我一看他吧，他就躲，我得罪他了？我最近天天練習試講，都沒功夫兒搭理他，就更別說氣著他了。”
“水溶肯定知道，等我回去我給你問問他。”
回到家中，水溶也問起蔣趣生：“你今兒怎麽了？狀態不對啊！”
蔣趣生挨著水溶坐，雙手挽住水溶的胳膊，頭靠在水溶的肩上，喊著對水溶的第N個昵稱：“閨蜜，我不幹凈了。”
水溶用力抽出自己的胳膊：“你大學的時候就不幹凈了。”
“哎呀！是我和丁曼......”
“是我害了丁曼，我就不該讓她去找你喝酒，你把她怎麽了？”水溶佯裝痛哭流涕，但追悔莫及是真的。
蔣趣生目瞪口呆：“你不能對我有刻板印象啊，就不能是她把我怎麽了嗎？是她，親，了，我。”
“那她肯定是喝多了。”水溶恢覆如常，漫不經心道。
“她是喝多了，但酒精使她做出了她最本真的反應。”蔣趣生自以為是，還為自己找了一個強有力的論據，“你記不記得咱們宿舍那個英文專業的學弟，有一回喝多了嘴裏念叨的都是英語，後來他說英語比中文簡單，喝多了腦子轉不過彎兒來就哪個簡單說哪個。丁曼也是，她沒辦法思考這麽多，想對我做什麽就做什麽，來不及掩飾她的心思。”
水溶絲毫不給兄弟留情面：“你這意思是她喜歡你，她合作過這麽多年輕貌美的小鮮肉，能看上你這個上不了列仙傳也上不了百妖譜，不知道是何方鬼怪的東西。”
蔣趣生雙眼無神：“你不如把你會的所有臟話對著我背一遍，都比你這話好聽。”
“所以你今天是心虛？蔣趣生我告訴你，丁曼是我朋友，莊景雲是林知節朋友，該怎麽做自己掂量掂量。別我拿你當個人，你自己不拿自己當人。”
蔣趣生耷拉著腦袋，一臉頹相：“我跟莊景雲不可能，她堅定地拒絕了我。丁曼，如果她真的是因為喜歡我才......我就更不明白這份喜歡從何談起了。”
“丁曼那邊我去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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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現在和林知節一個作息，通常兩人都是一起做早飯。今天水溶沒有等林知節，獨自做完了早飯。
林知節很了解水溶：“有什麽話直說。”
水溶嘿嘿一笑，問道：“你女主就打算用丁曼了？”
“對，丁曼赤裸直白，明媚自信，多符合女主的設定啊，還比女主多了一點兒人情味。我覺得我把女主寫得有點兒理智清醒得不像人了，而丁曼呢，雖然自信，但又有一點兒想得到別人認可的心思。就像那天我誇她，她說她其實整容過，她並不是謙虛也不是想讓人順著她說，也不是覺得整容不好，而是想讓別人告訴她，她沒有錯，她是對的。寫女主人物小傳的時候就按著丁曼寫，可以讓女主更加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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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節手中的紫薯只剩下一口，聽了水溶的話，正剝皮的蔥白指節微微一頓，隨後剝下最後一節皮，將紫薯塞進了嘴裏，與剛剛慢條斯理地吃飯的樣子不同，林知節嘴上動作很大，故意大口大口地咀嚼著，瞇縫著眼看水溶，仿佛要把水溶看穿。
“水總，不愧是當了股東了，有什麽先想著你們公司的藝人。”
水溶諂媚得像是愛拍馬屁點頭哈腰的公司職員：“那是那是，這掙了錢咱倆也能分著不是。”
“那你看我算老幾啊我說定就定。人家丁曼是自帶流量，而且願意降片酬拍這部戲。要是帶你們公司藝人，能說得上話的只有你、丁曼和投資商蔣老師。不過最能說上話的應該是流量好，又降了片酬的丁曼，導演和制片肯定得給丁曼這個面子。”
“在我這兒你算老大，導演和制片給丁曼面子，丁曼給你面子。”
林知節明白水溶的意思，問道：“丁曼追過你嗎？”
水溶雙目圓睜，慌張地擺著手：“沒有沒有。”
林知節倒是不在意：“那不就得了。你們朋友多年，她要看上你早看上你了。這麽點兒小事兒，你自己去跟她溝通就行了。你真的不用這麽敏感，有個異性朋友沒什麽大不了的。女生很聰明，第六感很準的，你們倆要是有什麽不正當關系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和丁曼比我和丁曼都清白。”
水溶拍了拍桌子：“呸呸呸！這話可不能亂說，關鍵是你倆還真挺有那種氣質。”
林知節和丁曼身上那種適合和同對方談戀愛的氣質，不止水溶一個人發現了。林知節作為編劇不用一直待在劇組，但有時會去劇組探班丁曼。丁曼戲份殺青那天，林知節到劇組找她。丁曼上午就殺青了，但不著急回去，就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又在劇組逗留了半日。素來不喜歡麻煩的林知節這次特意打扮了一番，但也只是簡單塗了淺淺一層口紅，耳戴一副珍珠耳釘，二月的天氣還有些涼，便裹了一件橄欖綠色的呢大衣，腳踩著一雙厚底的羊皮樂福鞋。林知節想看看飾演自己侄女的小演員，之前沒有碰見過，丁曼帶她去找。
小演員正在玩泡泡水，拿著蓋子在瓶子裏蘸了一下後，小演員的爸爸抱著小演員轉了一圈，在陽光下色彩斑斕的泡泡便漫天飛舞。
丁曼見林知節眼裏閃著羨慕，眼巴巴地望著小演員的泡泡水，便上前向小演員借來了泡泡水，等林知節也將蓋子下長長的橢圓形上蘸滿了泡泡水後，丁曼摟著林知節的腰抱起林知節轉了一圈，林知節一手摟著丁曼的脖子，一手張開借風制造泡泡。
這一幕被記者拍下發到了網上，標題是“丁曼與圈外女友玩泡泡機，感情甚篤”。
水溶看見後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正好林知節帶著丁曼進門，丁曼打趣道：“你竄天猴啊你，把你給你女朋友囤的好酒拿出來給我喝點兒。”
林知節也說：“你去拿吧！我先回房間換個衣服。”
水溶牙關緊咬，沒有說一句話，等到林知節回到二樓關上門才走到丁曼跟前說：“今天不方便，你去找蔣趣生喝，他那兒酒多。”
說著水溶抓著丁曼的胳膊，打開門，將人推了出去。
丁曼敲著門：“你有病吧你，我鞋還沒換呢！”
水溶怕一打開門丁曼又沖進來，就趴在門上偷聽。
丁曼見水溶遲遲沒有動作，踹了門一下離開了。
水溶聽腳步聲越來越遠但還沒有消失，才撿起丁曼的鞋子，開門扔了出去。
林知節換好衣服下樓沒看見丁曼，四下找了一圈。
“別找了，讓我給轟走了。”
林知節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轟人家幹什麽？”
水溶委屈地抱怨，卻又因為林知節是“過錯方”而顯得理直氣壯：“你看看新聞上怎麽寫的，你成了丁曼圈外女友了。”
林知節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有這麽一條新聞。
“女友，女性好友，怎麽了？而且這新聞有誤，誤導讀者，我們玩兒的是泡泡水，手動的，泡泡機是電動的。”
水溶將當初林知節罵他的話還了回去：“你聽話能不能聽重點？”
“重點就是女孩子之間玩兒得好確實是像搞對象一樣，你不懂。”
“你倆又玩兒得好了，我給你告訴莊姐說，讓莊姐撓你。”
水溶不說還好，說了林知節更加囂張起來：“你現在就跟她說，我看莊景雲敢把我怎麽樣。”
林知節還把手機遞到水溶面前。水溶高大的身軀僵住，想動又動彈不得，慢慢低下頭唯唯諾諾，直到手機屏幕亮起來，水溶才低聲道：“莊姐給你發消息了。”
林知節看了一眼手機後用通知的語氣告訴水溶：“你明天沒事兒的話跟我去找莊景雲，她下個月面試試講，讓咱們給她當觀眾去，最好讓蔣老師也去，一般監考老師都是三個人。”
林知節、水溶、蔣趣生三人在沙發上排排坐，莊景雲面向三人輕咳幾聲便進入正題，初時有些緊張，眼神飄忽不定，後漸入佳境，不料和林知節對視一下，講課聲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莊景雲伏地大笑，最後竟笑到失聲。林、水、蔣也笑作一團。
笑完後，莊景雲挨著林知節坐下來。
“你講得挺好的，這要是真到了面試的時候，監考老師說不準會中途叫停，一般中途叫停就是過了。我不知道你們美術學科需不需要叫學生回答問題，如果需要的話你就隨便說請靠窗的同學回答一下，或者說請藍衣服的同學回答一下，然後你自己把答案說出來。但是不管怎麽樣你一定記得要笑，笑得越燦爛越好，而且不要擋嘴，擋嘴是一個很大的忌諱。當初我面試的時候以為要很嚴肅，全程繃著臉，笑場的時候還拿教案遮臉，一下犯了好多忌諱。”
水溶大吃一驚：“你還考過這個？你挺愛考試啊！”
“不是我愛考試，是我得活著，得工作，得生存，得生活。”
蔣趣生在一旁心不在焉，水溶也看出蔣趣生一對上莊景雲的眼神就閃躲，難得主動提出讓林知節留下陪莊景雲，自己帶蔣趣生回家。
莊景雲忙著準備考試，還沒來得及恭喜林知節版權費到賬。
“你是不是可以回範陽買房了，現在房價低，你又想買小戶型的二手房，你的版權費應該能付個首付了吧？”
“分到我手裏的版權費也就夠我付個首付的了，可是還得貸款呢！我現在連個固定工作都沒有，根本貸不了款。除非現在我第一部小說也有人買，那個沒簽約，版權費都是我自己的，到時候可以全款買一個兩居室的二手房。”
“先看看這部劇播出效果怎麽樣，效果好的話你第一本還愁賣嗎？”
林知節緩緩點頭，讚同莊景雲的話，恍恍惚惚道：“效果不好都對不起蔣趣生給我投這麽多錢，不過有丁曼在，應該不至於讓蔣趣生血本無歸......”
林知節遽然看向莊景雲：“說到蔣趣生，我怎麽感覺他今天怪怪的，平常早跟你耍貧嘴了，今兒怎麽話這麽少啊？”
莊景雲歪頭思量著：“我也發現了，我一看他吧，他就躲，我得罪他了？我最近天天練習試講，都沒功夫兒搭理他，就更別說氣著他了。”
“水溶肯定知道，等我回去我給你問問他。”
回到家中，水溶也問起蔣趣生：“你今兒怎麽了？狀態不對啊！”
蔣趣生挨著水溶坐，雙手挽住水溶的胳膊，頭靠在水溶的肩上，喊著對水溶的第N個昵稱：“閨蜜，我不幹凈了。”
水溶用力抽出自己的胳膊：“你大學的時候就不幹凈了。”
“哎呀！是我和丁曼......”
“是我害了丁曼，我就不該讓她去找你喝酒，你把她怎麽了？”水溶佯裝痛哭流涕，但追悔莫及是真的。
蔣趣生目瞪口呆：“你不能對我有刻板印象啊，就不能是她把我怎麽了嗎？是她，親，了，我。”
“那她肯定是喝多了。”水溶恢覆如常，漫不經心道。
“她是喝多了，但酒精使她做出了她最本真的反應。”蔣趣生自以為是，還為自己找了一個強有力的論據，“你記不記得咱們宿舍那個英文專業的學弟，有一回喝多了嘴裏念叨的都是英語，後來他說英語比中文簡單，喝多了腦子轉不過彎兒來就哪個簡單說哪個。丁曼也是，她沒辦法思考這麽多，想對我做什麽就做什麽，來不及掩飾她的心思。”
水溶絲毫不給兄弟留情面：“你這意思是她喜歡你，她合作過這麽多年輕貌美的小鮮肉，能看上你這個上不了列仙傳也上不了百妖譜，不知道是何方鬼怪的東西。”
蔣趣生雙眼無神：“你不如把你會的所有臟話對著我背一遍，都比你這話好聽。”
“所以你今天是心虛？蔣趣生我告訴你，丁曼是我朋友，莊景雲是林知節朋友，該怎麽做自己掂量掂量。別我拿你當個人，你自己不拿自己當人。”
蔣趣生耷拉著腦袋，一臉頹相：“我跟莊景雲不可能，她堅定地拒絕了我。丁曼，如果她真的是因為喜歡我才......我就更不明白這份喜歡從何談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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