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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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盧鈞惟不做解釋，繼續詢問。
“現在詞匯量有多少了？”
雖然他說話語氣柔和了許多，但身高的威壓就擺在面前，此時儼然一副嚴師逼問的架勢。
陶祉自然是心虛的，咬著嘴角低頭不語，假裝忽視他的問題。
正想找個借口將話題糊弄過去，擡手讓他幫忙嘗嘗摻了杏子果肉的奶油，沒想到他無動於衷，只深深盯著自己，根本不上套兒。
“哎呀，好吧，我承認我到現在也沒學多少。”
“但是學習嘛，得需要時間的呀，我每天利用碎片時間學，學得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見盧鈞惟張口正欲說話，她直接舉起一只手打斷。
“我知道。”她重重點頭，“你又要說你那套效率為先，效率至上的要求是吧。”
陶祉以自己機智的預判而竊喜，轉頭端起給盛著奶油的大碗封上保鮮膜，送進冰箱。
“可是我英語本來就不太好，畢了業以後又很久沒接觸過了，現在要想重新拾起來，難免很吃力嘛。”
雖是這麽說，但她心下也暗自著急，說出來的時候不免透著失望。
他聽完，破天荒地沒有繼續嘲諷，反而神色依舊溫和，率先走出廚房。
“英語不是死記硬背的東西，要用對方法就能很快掌握。”
剛一隱進客廳的黑暗，就見他回頭，“過來。”
“幹嘛？”
面對他神神秘秘的樣子，陶祉忍不住跟著壓低聲音，用近乎氣息的聲音追問。
誰知道他回頭不語，兀自走向藏在黑暗中的沙發邊，在一片窸窸窣窣的摸索聲中，打開了電視。
“你幹嘛？”她躡手躡腳跟過來，還以為有什麽了不得的，“廚房還有東西我沒洗。”
屏幕散發出的電子光線下，她前腳剛轉身，後腳就被盧鈞惟扳著肩膀扭轉過來，一路不容抗拒地推著坐到沙發上，順暢到陶祉忍不住幻視自己像一個任人擺布的超市小推車。
“你光叫我過來，又不說幹嘛。”她不耐煩地仰頭，正好擡眼瞧見他喉結滾動。
“寓教於樂，懂不懂？”
隨後順勢在她身邊坐下，認真地調試著頻道。
他的肩膀就挨著她的，一動不動。
望著他專註挑節目的側臉，她的心就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著，產生一陣奇妙的律動，只期盼今夜的時間過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就讓那點不為人知的情愫悄悄蔓延，在今夜瘋長，在明日的光下偃旗息鼓。
在空曠安靜的客廳中，兩個人的呼吸聲平緩可聞，但對各自內心來說，這場帶著糖霜的英語課並不像表面那樣平靜。
他們就這麽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屏幕上的畫面跳動，不知不覺間，陶祉盯著中英文字幕的眼神開始渙散，意識不受控制地變得遲鈍，跟不上。
也不知道電影播到了哪裏，還是她強撐著眼皮看到了最後，總之，當電影的結束畫面開始滾動，盧鈞惟肩上倚靠的小姑娘已經安然睡著了。
借著昏暗的光，他側目凝視了許久，想到她靈動的那雙眼睛眨啊眨，他就忍不住想留在身邊。
可是理智頻頻撥動著他那根邪惡的弦，提醒他放棄將星星據為私有。
直到後背有些僵硬，電影徹底結束，一切又回歸到最初的寧靜與黑暗。
然而盧鈞惟的內心卻不禁躁動，回蕩著喧囂。
為了不吵醒身側靠著的人，他上半身微微朝後傾斜，擡起手臂將人順勢攬進懷裏，另一半身體卻僵硬地不受控制，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打橫抱起。
他還從沒有過這種體驗。
就這樣維持著這個姿勢，僵持片刻，陶祉仍舊睡得很香，絲毫沒有察覺。
他才放心地低下身體，伸長手臂去勾她的腿彎。
這還是他們倆人頭一次靠得如此之近，近到盧鈞惟的脖頸因對方呼吸而迅速升溫，潮熱的氣息從陶祉的面頰傳來，激起他內心另外的躁熱。
對著那張鮮活生動的面容，他不得不克制住心底滋生的念想，無聲舔了舔嘴唇，小心避開茶幾，要將人緩緩抱起。
腰身還未發力，黑暗中傳出一陣手機鈴聲，瞬間打破這悶熱的氣氛。
手忙腳亂地松開已經攏進懷裏的人，盧鈞惟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慌忙接通，卻不急著回應，反而回頭確認她有沒有被吵醒。
等到將手機遞到耳邊時，他又恢覆了平日的模樣，只是聲音略有壓低，聽著不十分正常。
“嘿嘿，我就知道這麽晚你肯定還沒睡。”
“什麽事？”
“哥？”楚楚驚訝，“你怎麽聲音啞了啊？你病了？”
她隔著海峽，跨越時差打電話來也不為別的，只是想打聽爸爸的近況，好安排時間抽空回家一趟，卻沒想到陰差陽錯打擾了往日這時還在處理工作的盧鈞惟。
陶祉艱難地吞咽了一口梗在喉嚨間的口水，隱約夢見剛才電影裏那個溫柔幽默卻語速極快的男人此時正伏在她耳邊，耐心地放緩語速，試圖努力讓她聽懂他在表達的愛意。
而後視線中就出現了一張模糊的臉龐，那張臉的五官既模糊又熟悉，仿佛她經常生活中經常能夠見到，嘴唇翕動，卻叫不出對方的名字。
“吵醒你了？”
還是那陣柔緩溫柔的聲音，竟然卻是她不僅能聽懂，還無比熟悉的中文。
正當她滿心疑惑，眼前的人卻突然清晰。
“盧……盧鈞惟？”
見她清醒過來，不過才睡了沒多一會兒，就揉著惺忪睡眼，滿臉迷茫，仿佛自己是被他拐騙到這裏來的，對發生過什麽全無所知似的。
想到此，他就自嘲般地低頭輕笑。
他啊，還是太善於忍耐了。
徹底清醒過來後，她發現電子屏幕還在閃動著亮光，腦袋裏突然閃回了幾張徹底失去意識前的畫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睡著的。”她認真解釋著，卻意外沒收到責備和嘲諷。
“沒事。太晚了，爺爺留在醫院了，你也回房間休息吧。”
她揉著腿，磨磨蹭蹭起身，經過身邊時終是忍不住輕聲安慰：“不要覺得自己很失敗，雖然很多事情我們有時候無法掌控，但只要遵循醫囑，說不定還有一絲希望，叔叔就有可能會好起來。”
“你要有信心。”
“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在昏暗的光裏朝她笑了笑。
那晚陶祉回到楚楚房間，楞楞地緩了好半天都沒按下心中的潮湧，翻來覆去地沒睡好。
第二天一早，在鬧鐘的強制喚醒下，拖著滿是眷戀的靈魂爬起來洗漱，下樓時，一眼就看到盧鈞惟的背影。
這個了不起的怪物，明明跟她一起熬夜看電影，居然還能襯衫整齊地提前坐在餐桌前。
劉嬸端著牛奶和餐盤從廚房出來，見到她就樂呵呵地打招呼。
“早上好啊小祉，怎麽黑眼圈那麽重，昨晚沒睡好嗎？”
她真的一言一行地這麽容易被看穿嘛，趕緊點點頭去接餐盤，生怕再問些別的。
坐下時眼神還心虛地飛快瞟了一眼盧鈞惟，哪知這人面不改色心不跳，仍舊一副冷峻模樣，還沒有黑眼圈。
她恨恨地一口塞下整個煎雞蛋，移開視線，沒想到對面遞來一沓本子。
隨手翻動，看到裏面空白的紙張，頓時心下疑惑，擡眼問：“這什麽啊？”
“筆記本，前兩頁有安排好的學習方法和計劃，最後那本是我以前的筆記，你拿去參考。”
仔細一看，前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任務和時間安排，但看起來又不像是死板的課程，而是科學的勞逸結合，將從學習到覆習鞏固，各種階段都清楚地規劃好了。
這是盧鈞惟昨晚在她睡著後做的？
她上半身微微趴著，擡眼看向對面的眼神傳遞出一種五體投地的佩服。
可盧鈞惟似乎還是不打算放過她，當著來回走動的劉嬸的面問：“昨晚的電影講了什麽內容？”
“啊？”
她偷看了一眼走回廚房的劉嬸，生怕被她聽到以後誤會，趕緊磕磕巴巴的覆述。
沒想到剛回憶兩句就被對面無情打斷，“用英文。”
這太苛刻了吧，本來就因為犯困沒記住多少，再用詞匯量不多的英語說，那不等同於掐著她的脖子，還要讓她像沒事人一樣說話嘛。
一時不滿地撅了撅嘴，支吾半天，說不出完整的一句。
“算了，看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給你降低難度，有空再看一遍，書面整理一份完整的內容覆述，包含開頭、過程、轉折和結局，記得拿給我看，我給你修改。”
“還有，本子裏那一頁影視書單，先從最短最簡單的電影開始，隔段時間看完一部，就來找我覆述劇情的內容，以後都是口述。這些應該不用全都看完，估計口語也能練得差不多了。”
“哦，知道了，盧老師。”她拖著長腔，不情不願地答應，對面卻滿意地噙著淺淺笑意。
真是要感謝你大發慈悲啊，陶祉惡狠狠嚼著牛肉粒，一邊發怵一邊又安慰自己。
至少，雅思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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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鈞惟不做解釋，繼續詢問。
“現在詞匯量有多少了？”
雖然他說話語氣柔和了許多，但身高的威壓就擺在面前，此時儼然一副嚴師逼問的架勢。
陶祉自然是心虛的，咬著嘴角低頭不語，假裝忽視他的問題。
正想找個借口將話題糊弄過去，擡手讓他幫忙嘗嘗摻了杏子果肉的奶油，沒想到他無動於衷，只深深盯著自己，根本不上套兒。
“哎呀，好吧，我承認我到現在也沒學多少。”
“但是學習嘛，得需要時間的呀，我每天利用碎片時間學，學得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見盧鈞惟張口正欲說話，她直接舉起一只手打斷。
“我知道。”她重重點頭，“你又要說你那套效率為先，效率至上的要求是吧。”
陶祉以自己機智的預判而竊喜，轉頭端起給盛著奶油的大碗封上保鮮膜，送進冰箱。
“可是我英語本來就不太好，畢了業以後又很久沒接觸過了，現在要想重新拾起來，難免很吃力嘛。”
雖是這麽說，但她心下也暗自著急，說出來的時候不免透著失望。
他聽完，破天荒地沒有繼續嘲諷，反而神色依舊溫和，率先走出廚房。
“英語不是死記硬背的東西，要用對方法就能很快掌握。”
剛一隱進客廳的黑暗，就見他回頭，“過來。”
“幹嘛？”
面對他神神秘秘的樣子，陶祉忍不住跟著壓低聲音，用近乎氣息的聲音追問。
誰知道他回頭不語，兀自走向藏在黑暗中的沙發邊，在一片窸窸窣窣的摸索聲中，打開了電視。
“你幹嘛？”她躡手躡腳跟過來，還以為有什麽了不得的，“廚房還有東西我沒洗。”
屏幕散發出的電子光線下，她前腳剛轉身，後腳就被盧鈞惟扳著肩膀扭轉過來，一路不容抗拒地推著坐到沙發上，順暢到陶祉忍不住幻視自己像一個任人擺布的超市小推車。
“你光叫我過來，又不說幹嘛。”她不耐煩地仰頭，正好擡眼瞧見他喉結滾動。
“寓教於樂，懂不懂？”
隨後順勢在她身邊坐下，認真地調試著頻道。
他的肩膀就挨著她的，一動不動。
望著他專註挑節目的側臉，她的心就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著，產生一陣奇妙的律動，只期盼今夜的時間過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就讓那點不為人知的情愫悄悄蔓延，在今夜瘋長，在明日的光下偃旗息鼓。
在空曠安靜的客廳中，兩個人的呼吸聲平緩可聞，但對各自內心來說，這場帶著糖霜的英語課並不像表面那樣平靜。
他們就這麽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屏幕上的畫面跳動，不知不覺間，陶祉盯著中英文字幕的眼神開始渙散，意識不受控制地變得遲鈍，跟不上。
也不知道電影播到了哪裏，還是她強撐著眼皮看到了最後，總之，當電影的結束畫面開始滾動，盧鈞惟肩上倚靠的小姑娘已經安然睡著了。
借著昏暗的光，他側目凝視了許久，想到她靈動的那雙眼睛眨啊眨，他就忍不住想留在身邊。
可是理智頻頻撥動著他那根邪惡的弦，提醒他放棄將星星據為私有。
直到後背有些僵硬，電影徹底結束，一切又回歸到最初的寧靜與黑暗。
然而盧鈞惟的內心卻不禁躁動，回蕩著喧囂。
為了不吵醒身側靠著的人，他上半身微微朝後傾斜，擡起手臂將人順勢攬進懷裏，另一半身體卻僵硬地不受控制，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打橫抱起。
他還從沒有過這種體驗。
就這樣維持著這個姿勢，僵持片刻，陶祉仍舊睡得很香，絲毫沒有察覺。
他才放心地低下身體，伸長手臂去勾她的腿彎。
這還是他們倆人頭一次靠得如此之近，近到盧鈞惟的脖頸因對方呼吸而迅速升溫，潮熱的氣息從陶祉的面頰傳來，激起他內心另外的躁熱。
對著那張鮮活生動的面容，他不得不克制住心底滋生的念想，無聲舔了舔嘴唇，小心避開茶幾，要將人緩緩抱起。
腰身還未發力，黑暗中傳出一陣手機鈴聲，瞬間打破這悶熱的氣氛。
手忙腳亂地松開已經攏進懷裏的人，盧鈞惟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慌忙接通，卻不急著回應，反而回頭確認她有沒有被吵醒。
等到將手機遞到耳邊時，他又恢覆了平日的模樣，只是聲音略有壓低，聽著不十分正常。
“嘿嘿，我就知道這麽晚你肯定還沒睡。”
“什麽事？”
“哥？”楚楚驚訝，“你怎麽聲音啞了啊？你病了？”
她隔著海峽，跨越時差打電話來也不為別的，只是想打聽爸爸的近況，好安排時間抽空回家一趟，卻沒想到陰差陽錯打擾了往日這時還在處理工作的盧鈞惟。
陶祉艱難地吞咽了一口梗在喉嚨間的口水，隱約夢見剛才電影裏那個溫柔幽默卻語速極快的男人此時正伏在她耳邊，耐心地放緩語速，試圖努力讓她聽懂他在表達的愛意。
而後視線中就出現了一張模糊的臉龐，那張臉的五官既模糊又熟悉，仿佛她經常生活中經常能夠見到，嘴唇翕動，卻叫不出對方的名字。
“吵醒你了？”
還是那陣柔緩溫柔的聲音，竟然卻是她不僅能聽懂，還無比熟悉的中文。
正當她滿心疑惑，眼前的人卻突然清晰。
“盧……盧鈞惟？”
見她清醒過來，不過才睡了沒多一會兒，就揉著惺忪睡眼，滿臉迷茫，仿佛自己是被他拐騙到這裏來的，對發生過什麽全無所知似的。
想到此，他就自嘲般地低頭輕笑。
他啊，還是太善於忍耐了。
徹底清醒過來後，她發現電子屏幕還在閃動著亮光，腦袋裏突然閃回了幾張徹底失去意識前的畫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睡著的。”她認真解釋著，卻意外沒收到責備和嘲諷。
“沒事。太晚了，爺爺留在醫院了，你也回房間休息吧。”
她揉著腿，磨磨蹭蹭起身，經過身邊時終是忍不住輕聲安慰：“不要覺得自己很失敗，雖然很多事情我們有時候無法掌控，但只要遵循醫囑，說不定還有一絲希望，叔叔就有可能會好起來。”
“你要有信心。”
“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在昏暗的光裏朝她笑了笑。
那晚陶祉回到楚楚房間，楞楞地緩了好半天都沒按下心中的潮湧，翻來覆去地沒睡好。
第二天一早，在鬧鐘的強制喚醒下，拖著滿是眷戀的靈魂爬起來洗漱，下樓時，一眼就看到盧鈞惟的背影。
這個了不起的怪物，明明跟她一起熬夜看電影，居然還能襯衫整齊地提前坐在餐桌前。
劉嬸端著牛奶和餐盤從廚房出來，見到她就樂呵呵地打招呼。
“早上好啊小祉，怎麽黑眼圈那麽重，昨晚沒睡好嗎？”
她真的一言一行地這麽容易被看穿嘛，趕緊點點頭去接餐盤，生怕再問些別的。
坐下時眼神還心虛地飛快瞟了一眼盧鈞惟，哪知這人面不改色心不跳，仍舊一副冷峻模樣，還沒有黑眼圈。
她恨恨地一口塞下整個煎雞蛋，移開視線，沒想到對面遞來一沓本子。
隨手翻動，看到裏面空白的紙張，頓時心下疑惑，擡眼問：“這什麽啊？”
“筆記本，前兩頁有安排好的學習方法和計劃，最後那本是我以前的筆記，你拿去參考。”
仔細一看，前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任務和時間安排，但看起來又不像是死板的課程，而是科學的勞逸結合，將從學習到覆習鞏固，各種階段都清楚地規劃好了。
這是盧鈞惟昨晚在她睡著後做的？
她上半身微微趴著，擡眼看向對面的眼神傳遞出一種五體投地的佩服。
可盧鈞惟似乎還是不打算放過她，當著來回走動的劉嬸的面問：“昨晚的電影講了什麽內容？”
“啊？”
她偷看了一眼走回廚房的劉嬸，生怕被她聽到以後誤會，趕緊磕磕巴巴的覆述。
沒想到剛回憶兩句就被對面無情打斷，“用英文。”
這太苛刻了吧，本來就因為犯困沒記住多少，再用詞匯量不多的英語說，那不等同於掐著她的脖子，還要讓她像沒事人一樣說話嘛。
一時不滿地撅了撅嘴，支吾半天，說不出完整的一句。
“算了，看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給你降低難度，有空再看一遍，書面整理一份完整的內容覆述，包含開頭、過程、轉折和結局，記得拿給我看，我給你修改。”
“還有，本子裏那一頁影視書單，先從最短最簡單的電影開始，隔段時間看完一部，就來找我覆述劇情的內容，以後都是口述。這些應該不用全都看完，估計口語也能練得差不多了。”
“哦，知道了，盧老師。”她拖著長腔，不情不願地答應，對面卻滿意地噙著淺淺笑意。
真是要感謝你大發慈悲啊，陶祉惡狠狠嚼著牛肉粒，一邊發怵一邊又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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