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麽晚？事情辦完了嗎？外頭是不是很冷？怎麽不多穿件衣服？可別又生病了。”言蘭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又抓抓她的手，確定溫度正常，才放下心來，“你舅舅說下樓去接你了，你們沒碰到嗎？”

“沒有……”吹了太久的冷風，她的聲音又開始絲絲地泛啞，“可能不同部電梯，錯過了，我下樓看看。”

說著就要站起身來。

被言蘭拉住，“外頭那麽冷，別再到處跑，你舅舅沒接到人，自己會上來的。吃飯了嗎？”

裘蝶搖頭，根本不記得還有吃飯這件事。

“你這孩子，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連照顧自己都不會！”言蘭責備地放下碗筷，“你留在病房裏陪著歡歡，我去給你買點吃的，都瘦成這樣了，還天天不吃飯，你們這一個兩個的，真是一點也不讓我省心。”

言蘭披了件外套就往外走。

“媽，我飯才吃到一半耶！”言歡不敢置信地看著頭也不回的母親，簡直無語了。

哪有人這樣的？飯餵到一半就跑路，她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成病人啊！

“我餵你。”裘蝶看著言歡誇張的表情失笑，端起了碗筷，舀了一小口送到她嘴邊。

言歡張口吃下，臉頰氣得鼓鼓的，“姐你說怎麽會有這樣的媽媽啊，我是病人耶，居然不讓我吃飽，真是太過份了！”

“舅媽只是擔心我。”沒把小丫頭的話放在心上，裘蝶地餵她吃東西

小丫頭嘴上雖然哼哼唧唧的，但也沒真往心裏去，乖乖地吃東西。

吃著吃著，小丫頭忽然停下來，烏黑的雙瞳直勾勾地盯著裘蝶看。

“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裘蝶被看得有些莫名。

“從進病房那一刻起你就一直在走神恍惚……姐，你是不是……遇到不好的事了？”姐妹倆雖然差了六歲，但從小是一起長大的，形影不離，很多時候甚至不用開口，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我表現得有那麽明顯麽？”裘蝶苦笑，她還以為自己把情緒藏得很好了。

“真的出事了？”言歡一聽就跳了，結果不小心扯到傷口，疼得齜牙咧嘴，只能乖乖地坐去，揮著手張牙舞爪，“你說，什麽事？是不是誰欺負你了？敢欺負我言歡罩的人，活得不耐煩了他！姐，你快告訴我是誰，等我出院，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面目全非得像是剛從韓國整容回來，讓他爹媽都不認識！”

“你這小流~氓的脾氣到底是跟誰學的？不是說了，女孩子不能這麽粗魯，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嗎？”裘蝶又笑，這一次是放松的笑，小丫頭的話讓她幾乎被凍僵的心開始暖了起來。

被戀人背叛了愛情，她還有愛著她的家人，真好。

“哎呀，我們家總要有人負責粗魯的嘛！你負責淑女，我負責粗魯，搭配著才和諧嘛！”拍著裘蝶的手，言歡一副大姐大的模樣。

裘蝶只是笑，沒有說什麽，繼續餵小丫頭吃飯。

言歡安靜了幾秒，忽然想通地問，“姐，是不是……和靳言哥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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