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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欲》Chapter.58

陳池停下了手, 往那邊走。

林雨在呆楞過後,擋住伸來的手,眼圈微紅, 慢吞吞地說:“明天見面再說吧。”

電話那頭王宵沒想到是她,靜默好了近十秒, 他說:“好, 明天八點我過去。”

直到屏幕黑了, 她才放開陳池的手。

“你的手機。”

被她握得溫熱的手機塞進他的手心,陳池蹲下來,仰視林雨。

“小貓。”

“嗯。”

“有我在。”

林雨睫毛像是凝結了一層冰,遲緩地動了動, 擡起來看向他。

“我知道有你在,”她的嗓子嘶啞,“但該面對的人是我, 逃避解決不了任何事, 所以陳池, 很多事還是要我自己來。”

他用手揉揉她發紅的眼尾。

“嗯, 你想怎麽做?”

外面寂靜,風聲淡淡, 林雨轉頭去看, 朦朧的光在遠方。

“當時張律師他收集了很多關於我的事兒, 即使當時林兆不簽, 我的官司我有很大贏的可能。”

她伸手拉開茶幾上的抽屜, 拿出了一盒煙,倒出來一根, 咬在嘴裏,哢噠聲打火機竄出火焰, 隨後被她攥在手中。

陳池沒有攔她。

“你確定嗎?”

“他們早可以出來,卻現在冒出來,”她吐出一個煙圈,“你說過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

陳池懂了,他手機進來幾條短信。

其中一條是王宵:(林雨地址暴露了,樓下全是狗仔)

林雨心一跳,又瞥向窗戶。

緊接著是韓訓的電話,那邊問:“林雨認識徐嘉豪嗎?”

陳池放了外擴:“她不認識,肖子明那夥人她都不認識。”

韓訓頓了下,繼續說:“蔣溱呢?”

風似乎變了,天氣預報好像說今晚有大暴雨,一直沒下,林雨的視線落到她的手機上,伸手將煙灰撣進煙灰缸,靜靜地聽。

陳池蹙眉,腔調不耐煩地說:“彭野以前的傍尖兒,沒演成小止。”

那邊還沒說話,他又補充道;“彭野高一,臣樺盛宴。”

“是她啊,”韓訓淡淡道,“蔣溱年初在嘉年華搭上徐嘉豪,上個月兩人結婚了,徐家老子差點氣死,最後鬧出是那姑娘懷孕了,總不能孫子不進門,不過只松口辦了個婚禮,沒領證。”

“網上爆出林雨xi毒後,從徐嘉豪二姐夫表哥外甥弟弟的公司私人走了一百萬,砸給了圈內臭名昭著的工作室“Sk”,今天又走了一百萬,進的是南城的賬戶。”

話至此,韓訓沒再說,只撂下一句:“蔣溱身上不順堂,等我兩天。”

電話斷了,一室沈默,過度安靜了一段時間,窗外狂風驟雨。

林雨把手裏燒剩的煙頭摁進煙灰缸。

火光滅了,她用腳尖不輕不重地踢踢跟前的人,順著他的大腿往上游走。

臨界點被陳池按住。

“做什麽?”

他懶洋洋地看她。

林雨在他眼中看了她的臉,有點醜,她垂眸:“直接進來,做完好幹仗。”

他被後面三個字逗笑了,指腹摸索她的腳踝骨,慢條斯理地問:“不嫌疼?”

“我想疼。”

“圖什麽?”

“圖你可以給我。”

林雨眼神不太聚焦,她急需一些東西來發洩情緒,疼一點,窒息一點。

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脖子上。

“你掐掐我。”

“像以前一樣。”

他的眼眸暗下來,喉結滑了滑,手下的皮膚微涼,骨頭輪廓清晰,頸動脈在跳動,透出頹喪又鮮活的生命力。

“小貓,”陳池欲收手,“別鬧。”

林雨胸口起伏,手指用力按住不讓他抽離,但眼神到神態都變得十分乖順,很輕地喚他:“主人給我好不好?”

陳池瞇眼看她一會兒,“手拿開。”

林雨聽話的拿開手。

脖子上的掌心在用力,她的腦海一閃而過林兆那張可怖的臉,他叫囂著要殺她,她該死,最該死。

陳池表情趨於冷漠,是掌控者的姿態。

“你該想的人是誰?”

懲罰性的加深力道,低沈危險的嗓音漫進林雨的耳廓,她反應過來,眼底開始泛紅,身體後靠,低聲說:“你沒進來。”

暖光燈變得暧昧,陳池松了手,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她。

“林雨,跪好。”

她很乖的按照他說的做。

沒有任何前奏。

他把顫抖不停的她拽起來,左手臂攬住她的腰,右手卡住她的脖子。

沒有一點空隙,逃不掉,只能承受。

陳池瞥向她煞白的臉,殷紅的眼尾,語氣與字眼都充斥著冷漠:“我是誰?”

她抖,顫音回:“陳池。”

“陳池是誰?”

“主、主人。”

他在她耳畔輕念了聲“好孩子”,緊接著問:“你是誰?”

周遭都變得虛無,疼與窒息交接,如夢似幻,她皺緊眉,聲音不自覺地染上哭腔,發啞:“小貓,主人的小貓。”

“乖。”

她想要的他都給了。

窗外的雨滴不要命似的落在玻璃窗上,林雨從疼中緩和,撐不住的跌在沙發上,蝴蝶骨仿佛要沖破那層皮囊展翅一般顫巍巍。

他掌心掩住它,讓它無法破繭,最終不忍,停下動作,打算就此打住。

林雨頭抵著沙發,發絲黏在臉側,臉頰潮紅,雙眸濕透了,輕輕拉住腰上的手。

“別停。”

他的指腹探過去在她眼角摸了摸,輕笑了聲,挾著點惡劣那味兒。

“哭這麽狠。”

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輕搔泛腫的唇瓣。

“還不讓停?”

她不說話,卻愈發可憐。

陳池蹭蹭她的鼻尖,把她抱起來,去了臥室。

窗簾拉著,窗戶沒關,風吹雨聲共渡,簾子鼓動個沒完,她仰躺在床上,呼吸還沒平覆。

而他拉開抽屜,拿出那條項圈,為她戴,伴隨哢噠響。林雨猛顫了一下。

被束縛了,飄蕩的感覺消失。

微弱的臺燈亮起來,那條項圈恰好卡在發紅的指痕中間。

黑皮白膚與重紅,惹得人心生破壞欲。

陳池眸底暗到極致,手伸進拉環,不斷用力,她被迫起身,胸腔裏的空氣少了一半。

視線相對,他開始親她。

比之前的那輪溫柔多了。

碎碎的吻在游走,緩慢又撩人,將火越引越高,久久不息。

“嘶…”

她低頭,他咬了她一口。

正擡眸望她,眼中明晃晃的深欲,像一把勾子,兩個人都逃不掉。

在狼狽為奸的夜晚,共暖求生。

陳池拿出他的項圈,握住她的手按下暗扣,銀鏈子與她的環扣連接在一起,墜在皮膚上的瞬間,金屬的陰冷深入骨髓,從後脊開始發軟。

她倒在床上,腿搭在他的手臂上。

鏈子被他扯住,彼此的窒息性在同一時間達到一致狀態,聲音被壓抑在嗓子裏,聽上去可憐又格外的勾人。

她抓緊了床單,眼前糊成一片,鏈子被烘熱,汗浸濕了每寸肌膚。

他太了解她,每次施力都精準無比。

身體開始痙攣,她的手無助的往前伸,被他緊緊握住。

那瞬,風聲消弭,雨聲凝凍,同頻度徹底融合。

他欺負完疤痕,咬住她的耳垂,廝磨軟肉,嗓音沙啞地說:“寶寶真的好棒。”



結束許久,暴雨歸於細雨綿綿,林雨都沒回神。

陳池抱她去簡單沖洗了一下,吸完一根事後煙,伸臂掐住她的臉頰。

“小貓,回回神。”

她眼皮動了動,還是呆呆的,雙眸紅的厲害。

他靠在床上,屈著左腿,赤裸著上半身,隨著他的動作,露出的背肌上布滿抓痕,肩頭被咬了口,一股子邪魅,卻渾身的懶散,狹長的眸子內都是笑,慢悠悠地說:“不會被艸傻了吧?”

這句話有點熟悉。

被折騰傻了的腦子開始轉動。

林雨的睫毛濡濕,眨動幾下,她吸了吸鼻子,總算是回神了,啞聲說:“沒。”

視線落在他臉上。

比以前更像個妖孽了,頭發半濕,垂在睫毛上,唇泛著濕紅,脖子掛著項圈,鏈子系在她的腕處,嶙峋的骨被緊箍。

莫名的讓她想到一個詞:攝神奪魄。

他笑兩聲,懶洋洋地轉身,端起半溫的玻璃杯遞到她唇邊。

“潤潤嗓,剛叫那麽大聲。”

“……”

她這會兒思緒慢,人懶,眼眸濕漉漉,瞳孔在暗光下漆黑,脖子上紅腫嚴重,隱隱破皮,空套了件白色毛衣,整個人瘦白又潺軟,被他咬破皮的唇上碰到水洇出一絲血,變成了胭脂紅覆在她唇上,很招人,很勾人。

露出的雙腿白皙纖細,大腿根,小腿延至腳踝,布滿紅痕,咬痕,指印,乍一看引人臉燥,又覺得好似是經歷了一場淩虐。

陳池去找了藥膏,給她上藥,等弄完,拉住她的手按在項圈環扣。

“可以幫我解開嗎?”

按扣發涼,林雨徹底回神,她指尖往前挪,勾住空隙往前扯。

陳池反應不大,散漫的笑著,隨她去了。

那塊的皮膚除了沒有掐痕,紅腫程度也挺嚴重。

她沒吭聲,慢慢繞回去按下暗扣。

哢噠響,項圈被她摘下來,與她的那條放在一塊,給人的感覺很微妙。

擠出藥膏在指尖,林雨給他塗好。

淡淡的藥香混勻空氣中的事後味兒,熏得人頭暈腦脹,她緩緩抱住他的脖子,眼睛半瞇將瞇,懶懶地說:“讓張律師把他之前調查的資料找個合適的時機都公布吧。”

將傷疤、痛苦一一展現。

她不介意。

那些人就像是惡心的附骨之蛆,他們皮下的骨血腐爛發臭,永遠都在。

她的解釋不一定有用。

誰讓人眼瞎心瞎,證據面前還能被抹黑,可什麽都不做,就這麽縮起來,交給陳池,好躲避這件事,她不願意。

半晌,陳池收緊手臂空隙,與她愈來愈貼合,側頭親親她的唇,回應:“好。”

良久過去。

林雨閉上眼,聲音很輕:“蔣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陳池微擡眉骨,松懶地揉她的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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