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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欲》Chapter.19
病房窗外的光影交錯, 偶爾傳來幾道車鳴雜音。
林雨楞半晌都不知道說什麽，她壓根沒想過要跟他一塊去北京。
更沒有想過有天他會說這個。
陳池也沒指望她說出個花，直接拿手機訂了票, “就這麽著。”
林雨：“……”
病房門被敲響。
陳池按滅手機，站起身打開門。他沒讓人進來, 而是反手關上門出去了。
微弱的交談聲傳進屋裏。
“我聽你的, 去找朋友去買了新鮮大骨頭, 味淡養身。”
“麻煩了，錢一會轉過去。”
“這都是小事兒，人沒事吧？”
“沒事，不早了, 您趕緊回吧。”
“……”
林雨聽出來跟陳池對話的是那位周末保姆的聲音。
她舔了下幹澀的嘴唇。
有些困難的往桌子上看去，她的小破手機放在那，屏幕裂成了蜘蛛網。
手機旁是她的書包。
這時, 手機開始震動。
林雨伸手, 費力的拿過來, 看見來電：林天福, 她的嘴輕輕抿起來。
已經是晚上近十二點了。
她凝視著屏幕，看它滅了亮, 亮了滅, 然後連續進來幾條短信。
「林雨, 你又不是第一天挨揍, 至於把咱爸送局子裏嗎！？」
「你是不是瘋了！？」
「接電話！！！」
「操, 我他媽都還沒跟你算賬，你別給臉不要臉！」
局子。
林雨微微睜眼, 這是頭一次真給林兆弄進去了。
然後她勾唇譏諷一笑。
咱爸？
虧林天福有臉說出這句話。
陳池關上門，轉身時, 沒錯過林雨的表情，步子緩慢地走過去，歪頭看了眼她的手機屏幕。
林雨擡眸對他的視線。
她問：“你把他送進去了？”
“打人不進去，他想上哪去？”
“上天嗎？”
“他要是喜歡，也不是不行。”
連續三句，一副“爺不介意送他一程的”蠻橫公子哥模樣。
林雨有點想笑，還有點眼酸。
一般人都會勸她息事寧人，因為那是她生物學上的父親，所以她必須得接受他賦予的一切。
不論好壞。
否則就是不孝。
偏偏陳池說這話時，傲氣極重，語氣微冷。
有股子少年不畏世俗的桀驁。
林雨給手機關機，沒管這個事，只說了句：“我餓了。”
…
喝了小碗湯，林雨慢慢閉上眼。
她以為陳池會走，六點多被疼醒，一轉頭，窄小的陪床上躺著一個枕著胳膊睡的少年。
他的兩條長腿沒地放，一條搭著床邊沿，一條杵地上。
稀薄的光線照射下來，夏日天亮的早，一抹光打在他的額角。
真是長了一張好臉。
夠帶勁兒。
但至於他一大少爺親自在這嗎？在這麽下去，她死了都不夠謝他的。
真是……
林雨壓住心頭的悸動，喊了他一聲，“陳池。”
陳池眼皮滾了滾掀開，朝她看去，惺忪嗓音啞得不行，“疼了？”
“有點。”
“我叫護士。”
護士又給她推了一針止疼劑。
等護士走了，陳池拉開簾子，左右晃晃脖子，松快一下肌肉。
他洗漱完，問：“你早上想吃什麽？”
林雨不懂他操作，但還是說了句：“你睡在這不累？”
陳池笑：“怎麽，你心疼啊？”
這人真神經。
林雨別開視線，不跟他說話。
陳池就在那一個勁笑，等她甩過去一個眼色，他才說話：“我贖罪呢。”
“贖罪？”
“事沒辦全乎，讓你進醫院了，我不該贖罪嗎？”
林雨頓一會兒，慢慢說：“你對姑娘都這樣？”
他明白她的意思，懶洋洋地回：“差不多，那些姑娘會撒嬌，會鬧人，哪跟你似的，一大早上滿臉“你怎麽在這，你趕緊走”的嫌棄樣兒。”
三言兩語的逗笑中，她心頭的陰霾悄無聲息的散去。
林雨一言不發，半晌，她笑了下。
感謝歸感謝。
陳池這點還是挺討厭的。
不合時宜的溫柔。
她說：“昨天晚上謝謝你。”
陳池斂笑，“見外了，好歹睡一張床。”
.
林雨住了一星期才辦的出院。
臨近六月底，鳥蟲低鳴，燦陽高照，她的劉海沒放下來，一張白凈小臉迎在光下，漂亮精致，額角的紗布今天剛取。
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陳池給她弄來了好幾罐祛疤的藥膏。
坐在車裏，林雨乜眼開車的陳池，他坐的懶散，手腕上戴了黑色腕表，窗外時不時的樹影落在那截白皙的腕上，骨骼勻凈，很好看。
只不過這人渾身上下總透出股漫不經心的壞。
讓人忍不住看了眼又一眼。
她收拾視線，打開手機，進來了好多短信，不是盧雪就是林天福。
從汙言穢語的罵到求。
她粗略看了看，便都刪了。
陳池停下等紅綠燈，伸手拿了一個白色帶logo的袋子遞給她。
林雨不明所以，她打開看。
最新款iPhone。
“做什麽？”她問。
陳池勾唇，“你那小破機都那樣了，你還不讓它退休？”
林雨垂眸看她的小破機。
確實挺可憐的。
陳池啟動車，“你就讓它安息吧。”
林雨嘆口氣，確實到盡頭了，沒什麽好矯情的。她把卡取出來換上新手機，是跟陳池同款的黑色。
換好以後。
“別忘了把消消樂下了。”“……”
林雨又下一個消消樂。
順手拉黑了林天福與盧雪，他們換一個打，她就拉一個。
.
進了屋，陳池扶著她換好鞋，手放在她腰上摩挲，沒有用勁，惹得都是火。
林雨從地上看見兩人交纏的影子，她仰頭，他恰好低頭，兩人視線對上，隨後他把她抱起來，一塊坐到沙發上，溫熱的嘴唇慢慢地碰到一起。
“做嗎？”她貼著他唇問。
“不做。”
她眨眼，不做他這是幹嘛。
陳池攬住她的腰，“小貓，我是禽獸？親親解解乏算了，真做一次你得回醫院。”
林雨沒說話，就這麽坐在他懷裏。
陳池手探進她的衣服裏，四處撩撥，鬧夠才埋在她的頸窩，抱著她打游戲。
林雨平覆呼吸，點開班群，去看她的成績。
這一周以來她都處於斷聯狀態，一是心煩，二是想靜靜。
文科成績單上。
第一名：林雨
她楞了好一會，平時排名都排在六七，偶爾沖到三四，這還是第一次上第一。
看了幾科成績，一向拉低她成績的數學。
這次：110。
陳池偏頭，“牛啊，第一名。”
“我數學第一次考這麽高，”她說。
陳池讓她坐沙發上靠在他身上，唇角翹著，“該感謝誰？”
林雨側頭正視他，雙眸帶著光。
“你啊。”
“就這？”
他沒多大的表情變化，只是歪著頭看她，說：“太沒誠意了。”
什麽叫沒誠意，之前他折騰她多少次。
林雨不理他這個問題，反問其他。
“你多少名？”
陳池退了游戲，手機扔給她，“自己看，我去拿水。”
.
林雨輕輕靠在沙發上，看見了理課八個班的成績排名表。
第一名：陳池
她打開她手機的一高論壇。
果然，瘋了一群人。
喜歡陳池的女孩們都炸開了，到今天還有人在發表白貼。
學習壓力使人頹廢。
一點樂趣都被放大。
林雨點開微信，開始回她沒理的消息，其中夏樹的最多。
他每天都會問她一遍：好些了嗎？
她的指尖輕敲屏幕。
森林：我沒事了，你別擔心。
那邊秒回。
x：好。
好在夏樹沒問她跟陳池是什麽關系，林雨悄悄松口氣，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
總不能說：他是我炮友，現在是我金主。
那夏樹肯定以為她瘋了。
陳池從後看她，手指勾住她的下巴擡起，“跟誰聊呢？這麽開心。”
她躲了下，“一個朋友。”
沒躲開又被陳池捏住下巴，力道散漫但有些“再動你試試”的意思。
林雨看他。
察覺到他表情有點不太對勁，是那種稍陰的味，少爺脾氣犯了。
她只能詳細解釋：“夏樹，他跟我住在同一個地方，你放心，跟你結束之前，我不會跟任何人有任何親密關系。”
“青梅竹馬？”
“算是。”
“對他有意思？”
“你說什麽呢？”她緩緩眨眼，慢慢地說，“我跟他只是朋友，還有，陳池，你不會吧，咱倆雖然睡一張床，但心裏有人沒人對此無關緊要。”
“扯，”他說，“我不睡心裏有人的人。”
“你心裏沒有？”
林雨沒有笑了，一動不動盯著他的眼睛。
莫名其妙有點沖起來，兩人對峙了一會兒，陳池笑了聲：“沒有。”
她跟著說：“那我也沒有。”
六月熱風吹過樹葉，屋內冷氣十足，氣氛莫名其妙冷下來。
陳池面無表情地拿她手機玩消消樂。
林雨躺到沙發上，幹脆閉上眼。
一直到晚上，誰都沒理誰。
林雨不知道他鬧什麽脾氣，本就很正常的事兒，她慢慢睜開眼。
沒開燈，她身上蓋著毯子。
腳邊位置坐著一個人，他藏在昏暗中，頭仰在沙發上，喉結突出。
不知道睡沒睡。
桌子上的煙灰缸裏有七八個煙頭，旁邊還撂著三四罐空啤酒瓶。
林雨看了會，動動腳，還沒撤就被捉住腳踝，溫熱的掌心慰貼在皮膚上。
隔著玻璃窗外稀薄的光，她對上陳池的眼。
他突然站起來，俯身過來，一個不算溫柔的吻落下來，嘴唇與牙齒無法避免磕在一起，她疼得僵了僵，但臉被他卡住，呼吸繞在一起，牙關被迫微啟，舌尖糾纏，從毫不客氣到溫柔纏綿。
等松開時，兩人都氣喘籲籲。
陳池虎口卡在她的唇下，低頭咬她一口，“小貓，沒散之前，你我都一樣。”
占有欲真強，對炮友也這個態度。
他本來嗓音就沈，這會壓著，那模樣十足十的壞，擺明了“爺找炮友也要心裏幹凈”的混蛋樣。
林雨還在喘氣，她說：“知道了。”
手腕被人抓住，領子被撥開。
陳池埋下去，親親舔舔，然後張開嘴咬下去。
林雨疼得哼了聲，伸手去扯他，“陳池，你是狗嗎你？”
他悶聲笑，笑完才移開，用指腹按住她脖子上滲血的地方。
“林雨，我大概率會出國，到那時候就結束吧。”
林雨呼吸慢了半拍，她點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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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池也沒指望她說出個花，直接拿手機訂了票, “就這麽著。”
林雨：“……”
病房門被敲響。
陳池按滅手機，站起身打開門。他沒讓人進來, 而是反手關上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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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了，錢一會轉過去。”
“這都是小事兒，人沒事吧？”
“沒事，不早了, 您趕緊回吧。”
“……”
林雨聽出來跟陳池對話的是那位周末保姆的聲音。
她舔了下幹澀的嘴唇。
有些困難的往桌子上看去，她的小破手機放在那，屏幕裂成了蜘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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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伸手, 費力的拿過來, 看見來電：林天福, 她的嘴輕輕抿起來。
已經是晚上近十二點了。
她凝視著屏幕，看它滅了亮, 亮了滅, 然後連續進來幾條短信。
「林雨, 你又不是第一天挨揍, 至於把咱爸送局子裏嗎！？」
「你是不是瘋了！？」
「接電話！！！」
「操, 我他媽都還沒跟你算賬，你別給臉不要臉！」
局子。
林雨微微睜眼, 這是頭一次真給林兆弄進去了。
然後她勾唇譏諷一笑。
咱爸？
虧林天福有臉說出這句話。
陳池關上門，轉身時, 沒錯過林雨的表情，步子緩慢地走過去，歪頭看了眼她的手機屏幕。
林雨擡眸對他的視線。
她問：“你把他送進去了？”
“打人不進去，他想上哪去？”
“上天嗎？”
“他要是喜歡，也不是不行。”
連續三句，一副“爺不介意送他一程的”蠻橫公子哥模樣。
林雨有點想笑，還有點眼酸。
一般人都會勸她息事寧人，因為那是她生物學上的父親，所以她必須得接受他賦予的一切。
不論好壞。
否則就是不孝。
偏偏陳池說這話時，傲氣極重，語氣微冷。
有股子少年不畏世俗的桀驁。
林雨給手機關機，沒管這個事，只說了句：“我餓了。”
…
喝了小碗湯，林雨慢慢閉上眼。
她以為陳池會走，六點多被疼醒，一轉頭，窄小的陪床上躺著一個枕著胳膊睡的少年。
他的兩條長腿沒地放，一條搭著床邊沿，一條杵地上。
稀薄的光線照射下來，夏日天亮的早，一抹光打在他的額角。
真是長了一張好臉。
夠帶勁兒。
但至於他一大少爺親自在這嗎？在這麽下去，她死了都不夠謝他的。
真是……
林雨壓住心頭的悸動，喊了他一聲，“陳池。”
陳池眼皮滾了滾掀開，朝她看去，惺忪嗓音啞得不行，“疼了？”
“有點。”
“我叫護士。”
護士又給她推了一針止疼劑。
等護士走了，陳池拉開簾子，左右晃晃脖子，松快一下肌肉。
他洗漱完，問：“你早上想吃什麽？”
林雨不懂他操作，但還是說了句：“你睡在這不累？”
陳池笑：“怎麽，你心疼啊？”
這人真神經。
林雨別開視線，不跟他說話。
陳池就在那一個勁笑，等她甩過去一個眼色，他才說話：“我贖罪呢。”
“贖罪？”
“事沒辦全乎，讓你進醫院了，我不該贖罪嗎？”
林雨頓一會兒，慢慢說：“你對姑娘都這樣？”
他明白她的意思，懶洋洋地回：“差不多，那些姑娘會撒嬌，會鬧人，哪跟你似的，一大早上滿臉“你怎麽在這，你趕緊走”的嫌棄樣兒。”
三言兩語的逗笑中，她心頭的陰霾悄無聲息的散去。
林雨一言不發，半晌，她笑了下。
感謝歸感謝。
陳池這點還是挺討厭的。
不合時宜的溫柔。
她說：“昨天晚上謝謝你。”
陳池斂笑，“見外了，好歹睡一張床。”
.
林雨住了一星期才辦的出院。
臨近六月底，鳥蟲低鳴，燦陽高照，她的劉海沒放下來，一張白凈小臉迎在光下，漂亮精致，額角的紗布今天剛取。
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陳池給她弄來了好幾罐祛疤的藥膏。
坐在車裏，林雨乜眼開車的陳池，他坐的懶散，手腕上戴了黑色腕表，窗外時不時的樹影落在那截白皙的腕上，骨骼勻凈，很好看。
只不過這人渾身上下總透出股漫不經心的壞。
讓人忍不住看了眼又一眼。
她收拾視線，打開手機，進來了好多短信，不是盧雪就是林天福。
從汙言穢語的罵到求。
她粗略看了看，便都刪了。
陳池停下等紅綠燈，伸手拿了一個白色帶logo的袋子遞給她。
林雨不明所以，她打開看。
最新款iPhone。
“做什麽？”她問。
陳池勾唇，“你那小破機都那樣了，你還不讓它退休？”
林雨垂眸看她的小破機。
確實挺可憐的。
陳池啟動車，“你就讓它安息吧。”
林雨嘆口氣，確實到盡頭了，沒什麽好矯情的。她把卡取出來換上新手機，是跟陳池同款的黑色。
換好以後。
“別忘了把消消樂下了。”“……”
林雨又下一個消消樂。
順手拉黑了林天福與盧雪，他們換一個打，她就拉一個。
.
進了屋，陳池扶著她換好鞋，手放在她腰上摩挲，沒有用勁，惹得都是火。
林雨從地上看見兩人交纏的影子，她仰頭，他恰好低頭，兩人視線對上，隨後他把她抱起來，一塊坐到沙發上，溫熱的嘴唇慢慢地碰到一起。
“做嗎？”她貼著他唇問。
“不做。”
她眨眼，不做他這是幹嘛。
陳池攬住她的腰，“小貓，我是禽獸？親親解解乏算了，真做一次你得回醫院。”
林雨沒說話，就這麽坐在他懷裏。
陳池手探進她的衣服裏，四處撩撥，鬧夠才埋在她的頸窩，抱著她打游戲。
林雨平覆呼吸，點開班群，去看她的成績。
這一周以來她都處於斷聯狀態，一是心煩，二是想靜靜。
文科成績單上。
第一名：林雨
她楞了好一會，平時排名都排在六七，偶爾沖到三四，這還是第一次上第一。
看了幾科成績，一向拉低她成績的數學。
這次：110。
陳池偏頭，“牛啊，第一名。”
“我數學第一次考這麽高，”她說。
陳池讓她坐沙發上靠在他身上，唇角翹著，“該感謝誰？”
林雨側頭正視他，雙眸帶著光。
“你啊。”
“就這？”
他沒多大的表情變化，只是歪著頭看她，說：“太沒誠意了。”
什麽叫沒誠意，之前他折騰她多少次。
林雨不理他這個問題，反問其他。
“你多少名？”
陳池退了游戲，手機扔給她，“自己看，我去拿水。”
.
林雨輕輕靠在沙發上，看見了理課八個班的成績排名表。
第一名：陳池
她打開她手機的一高論壇。
果然，瘋了一群人。
喜歡陳池的女孩們都炸開了，到今天還有人在發表白貼。
學習壓力使人頹廢。
一點樂趣都被放大。
林雨點開微信，開始回她沒理的消息，其中夏樹的最多。
他每天都會問她一遍：好些了嗎？
她的指尖輕敲屏幕。
森林：我沒事了，你別擔心。
那邊秒回。
x：好。
好在夏樹沒問她跟陳池是什麽關系，林雨悄悄松口氣，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
總不能說：他是我炮友，現在是我金主。
那夏樹肯定以為她瘋了。
陳池從後看她，手指勾住她的下巴擡起，“跟誰聊呢？這麽開心。”
她躲了下，“一個朋友。”
沒躲開又被陳池捏住下巴，力道散漫但有些“再動你試試”的意思。
林雨看他。
察覺到他表情有點不太對勁，是那種稍陰的味，少爺脾氣犯了。
她只能詳細解釋：“夏樹，他跟我住在同一個地方，你放心，跟你結束之前，我不會跟任何人有任何親密關系。”
“青梅竹馬？”
“算是。”
“對他有意思？”
“你說什麽呢？”她緩緩眨眼，慢慢地說，“我跟他只是朋友，還有，陳池，你不會吧，咱倆雖然睡一張床，但心裏有人沒人對此無關緊要。”
“扯，”他說，“我不睡心裏有人的人。”
“你心裏沒有？”
林雨沒有笑了，一動不動盯著他的眼睛。
莫名其妙有點沖起來，兩人對峙了一會兒，陳池笑了聲：“沒有。”
她跟著說：“那我也沒有。”
六月熱風吹過樹葉，屋內冷氣十足，氣氛莫名其妙冷下來。
陳池面無表情地拿她手機玩消消樂。
林雨躺到沙發上，幹脆閉上眼。
一直到晚上，誰都沒理誰。
林雨不知道他鬧什麽脾氣，本就很正常的事兒，她慢慢睜開眼。
沒開燈，她身上蓋著毯子。
腳邊位置坐著一個人，他藏在昏暗中，頭仰在沙發上，喉結突出。
不知道睡沒睡。
桌子上的煙灰缸裏有七八個煙頭，旁邊還撂著三四罐空啤酒瓶。
林雨看了會，動動腳，還沒撤就被捉住腳踝，溫熱的掌心慰貼在皮膚上。
隔著玻璃窗外稀薄的光，她對上陳池的眼。
他突然站起來，俯身過來，一個不算溫柔的吻落下來，嘴唇與牙齒無法避免磕在一起，她疼得僵了僵，但臉被他卡住，呼吸繞在一起，牙關被迫微啟，舌尖糾纏，從毫不客氣到溫柔纏綿。
等松開時，兩人都氣喘籲籲。
陳池虎口卡在她的唇下，低頭咬她一口，“小貓，沒散之前，你我都一樣。”
占有欲真強，對炮友也這個態度。
他本來嗓音就沈，這會壓著，那模樣十足十的壞，擺明了“爺找炮友也要心裏幹凈”的混蛋樣。
林雨還在喘氣，她說：“知道了。”
手腕被人抓住，領子被撥開。
陳池埋下去，親親舔舔，然後張開嘴咬下去。
林雨疼得哼了聲，伸手去扯他，“陳池，你是狗嗎你？”
他悶聲笑，笑完才移開，用指腹按住她脖子上滲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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