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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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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姚成大跑回來告狀時,謝迎寒還在和文丞相商量事情。

“你怎麽這個樣子回來了!”謝迎寒看到血跡就頭暈眼花站不住,他趕緊遮住眼睛,嫌棄地後退兩步,“是誰把你傷著了?”

“丞相大人!迎寒表弟!你們可要替我做主啊!”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但膝蓋處的傷口讓他嘶拉一下又站起來!

“表弟,你不是給了我個差事去檢查盛京城內那些達官顯貴做事合不合規矩嗎?我按照你的意思去看渝也靈堂的布置,你猜怎麽著,孟昭寧不知道用的什麽進貢的蠟燭!那桌子那椅子都是老梨花木的!還有渝也的排位,那木頭,摸著手感極好!他們渝家什麽破武將等級,居然還設了那麽大的排場!”

姚成大也不懂啥叫梨花木,但他憋著勁兒就往大了說,他這頓打不能白挨。

反正在他們村,姚成大沒見過這場景。

大家不都是隨便卷個草席,把死的人挖個坑埋了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帝去世了呢!”

“誒——!不可胡說。”文丞相制止了他的話頭。

“我哪裏有胡說?孟昭寧本來就是欺負人啊,還不讓人說了嗎?她仗著她們渝家家大業大蠻不講理,不僅不老老實實地讓我查,還膽敢拿劍刺殺我!”姚成大越說越來氣,“我看他們渝家就是目中無人,狂妄自大,肯定是要造反!”

“誒——不可胡亂給渝將軍定罪。這種事哪裏是你兩句話就能定論的?”文丞以淵又一次止住了姚成大的話。

文以淵只是想派他去靜悄悄地觀察一番,確認渝也是不是在棺材裏躺著,可沒有想派他是惹事生非。這姚成一派大小人得志的模樣,說起話來口無遮攔,也不知道謝迎寒是怎麽招攬來這種人?

他不滿地看了看謝迎寒。

後者立刻緊張訓斥道,“別說那些無關緊要的。我讓你去看渝也在不在棺材裏,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啊!”姚成大絲毫沒有猶豫,信口開河臉都不紅。他擔心說沒看到要被謝迎寒罵,反正他聽不得別人數落他,謝迎寒也不可以。再說了,看孟昭寧那個守著牌位跟守著寶貝一樣的清冷模樣,渝也肯定是死了啊!死的透透的!

“你們是不知道那孟昭寧有多愛渝也啊。人都死了,還不叫人碰他牌位。京城第一美人又怎麽樣,不還是個小寡婦嗎?橫什麽橫!我們家湖月那嫁的可是——”

“可以了可以了,你下去吧。”謝迎寒不想再聽他扯。“丞相恕罪。我這個表弟出身鄉野,不懂規矩。實在是岳母強勢,所以我不得不給他安排個空缺。”

“呵呵,你這岳母是很強勢。”

謝迎寒眼神一轉,瞬間緊張,他趕緊補充道,“但是我們謝家還是我說了算,誰是妻、誰是妾,不過是我一句話罷了,孟家算不得什麽。柳柳小姐要是想做正妻,我立刻回去寫一封修書,將孟湖月當做妾室,讓她日日為柳柳梳妝打扮。”

“這事不急。”文以淵的女兒自然不愁嫁,文柳柳喜歡謝迎寒他也沒攔著,娶了妻在他這裏也不是問題。“你那夫人已經顯懷,又愛顯擺,現在盛京城裏叫得出名字的人家都知道她懷了你謝狀元的孩子,她說你們謝家對她極好,你更是對她疼愛有加。柳柳現在嫁給你,豈不是要讓人唾棄?”

“竟然有這樣的事?我真的不知啊。”他知道孟湖月喜歡顯擺,但他不知道她居然已經顯擺到丞相耳朵裏了。“文丞相,迎寒和孟家之所以成親,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罷了。我並不喜歡孟家小姐,我只是不願意違背父親意思,不想讓他們指責謝家背信棄義、不守信用。”

“知道,你的那檔子事我都清楚。”文以淵沒興趣聽他胡謅,“但是你要知道,我們家的柳柳是文家的掌上明珠,我和孟家的人不一樣,我可沒有孟元那麽好打發。你要是敢向對待孟家的女人一樣對待她,我扒了你的皮。”

“不敢不敢!”謝迎寒誠惶誠恐地應下,他的額頭已經滿是汗珠。

看他畢恭畢敬的樣子,文以淵敲打一番後又給顆蜜棗,“既然臺子已經搭好,那你先去唱出好戲。要是能讓我滿意,你可配當我文家的乘龍快婿。”

“好!為了贏得柳柳小姐的芳心,我定當竭盡全力!”

謝迎寒走後,文以淵腦海裏不由得想到許多往事。

大舜朝堂上都知道,他和渝長遠根本談不攏。

一個文臣、一個武將,兩人都是一品大員,但是在很多事情上的想法又不一樣。

他文以淵輔佐皇帝多年,位極人臣,朝中的文臣幾乎都有意向他靠攏。整個朝中的要事幾乎都由他把持,皇帝親政不久,毫無世家支持,沒有辦法,很多事也由著他去。不過只有渝長遠和渝家頭硬,仗著同為先帝托孤的老臣,好幾次明擺著不給他面子。

文丞相在朝堂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久了,不太願意聽到渝家這種違背他意思的聲音。而且自從皇帝娶了渝家女以後,居然也隱隱有擺脫他控制的意思,最近還學會和他反駁了,甚至還有勇氣駁回他的奏折?

大膽!

以他文以淵如今的身份地位,以他在朝堂上的人脈,皇位誰坐還不是他說了算。既然這個不聽話,那換一個就好了。但是在換掉皇帝之前,得先除掉渝家的人。渝也、渝長遠、還有宮裏的那個渝貴妃,個個都棘手的很。

這些人著實讓他頭疼許久。

但是如今機會已到,渝也已經死在他的圍追堵截之下,趁著渝長遠還沒回京、渝氏還昏迷在床,渝家竟然只剩下一個弱柳扶風的孟昭寧撐門面。剛娶進門的新媳婦,還沒見著夫君就開始守寡,她心裏想必也是怨恨渝家到極點了吧。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文以淵得意地笑笑——

終於,趁他病要他命!抄渝家的機會來了!

-

渝府。

夜已經深了。

服侍渝氏喝完湯藥後,孟昭寧也準備回房休息。

只是外面忽然燈火通明,腳步聲嘈雜,像是突然來了很多人。

門被急促地敲響,渝氏意識到不妙,起身要來查看,但孟昭寧已經率先起身,她門一打開,管家急匆匆地道,“大事不好了少夫人!又有人來了!”

“是那個姚成大嗎?”他說過他要回去搬救兵。

“不止啊!浩浩蕩蕩十幾個人的隊伍,前面還有宮女模樣的人為他們打著燈籠照路,我見他們來勢洶洶,趕緊關門,但他們不由分說地闖了進來啊!”管家面容焦急,“他們來者不善,不像是來關心渝家的,倒像是——”

“倒像是什麽?”孟昭寧問道。

“倒像是來找大麻煩的!”

又是來找麻煩的。

她微微垂眸,“你們守在這裏,不要放人進來,我前去看看。”

渝氏見慣了大風大浪,她一聽到有人來者不善,立刻拿起了床邊的輕劍,她既然已經醒了,就不可能讓孟昭寧一個人去應對這些,“昭寧,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母親,你的身體還需要休息,沒事的,我能應對。”渝夫人剛從病中醒來,她不想讓這種雜事打擾到她休養。

“不行,我精神得很!”渝氏擺擺手,“我倒要看看,是誰趁著渝家父子未歸來落井下石,欺負我們家沒人是吧?!”

-

渝府的院子裏。

謝迎寒左看看、右瞧瞧,心中嘖嘖讚嘆——

這-渝府果然氣派,亭臺樓閣、雕欄畫棟,好像還有練武場可以強身健體,嘖嘖,如此漂亮的府邸,要是是他的就好了!

誒?

說不定真可以呢。

他看看側邊的石常磊,堆起滿臉笑容,“石大人,今晚過後,這座府邸可否請丞相大人賜給我?”

“你不嫌晦氣嗎?”石常磊撇眼看他,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樣。

謝迎寒也不在意,他看看渝家院內的假山溪流,越看越覺得喜歡,“渝也叛國之罪,應當株連九族!但是這房子空著豈不是可惜?反正空著也是空著,給我也是順手的事,石大人要是不在意這些死物,還請記得在丞相面前替我美言幾句?”

石常磊看不慣他這副假惺惺的樣子,很不給面子地沒有搭理謝迎寒。

石常磊是文丞相的貼身護衛,在皇城禁軍裏也掛了個副職。文以淵把持朝政以後,狠狠打擊武將,將有能之人通通逐出盛京。而石常磊作為最早投靠他的一批人,不降反升,深得文丞相的信任。

這回來抄渝家,文以淵左思右想,還是不想貿然出面。於是他讓石常磊和謝迎寒動手,一個是他新提拔的文臣,一個是他最信賴的武將。他派出這兩人的目的,不言自明。今晚,文以淵是鐵了心的要把這事辦成板上釘釘的案件,讓渝家再也無法翻身。

“石大人,我們過來抄渝家沒有先稟明聖上,這會不會不妥?”謝迎寒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沒和聖上說明就來抄家,這不是假傳聖旨是什麽?

石常磊眼珠子一轉,嘲諷般地看著他,“你這是害怕了?”

“不是……只是在下……”

“怕什麽!丞相大人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你不知道先帝在的時候,曾經讓陛下認文丞相為義父嗎?丞相輔佐陛下這麽多年,他做事還需要你擔憂?再說了,天色已晚,要是驚擾聖上,你負責的了嗎?”

石常磊看不得他瞻前顧後的樣子,他不屑道,“渝家私通外敵,秘密帶領臣蕃人進入盛京,已經做實了叛國的罪名!渝也他有幾個腦袋不夠砍的?人證物證具在,你怕什麽!”

“是啊表弟,你怕什麽!”姚成大也跟在後面。他如今被宮女簇擁,前呼後應,還是第一次享受這樣大的排場,好不自在。他自然是石常磊說什麽是什麽,而且,他還要再孟昭寧那裏找回面子,威風些不好嗎!

一道清麗的身影從後堂走出。

孟昭寧弱柳扶風,如今她身後無人,更顯得她形單影只、楚楚可憐。

宮燈小巧,燭光搖曳。

光影映照在她的臉上,將原本白皙的肌膚襯得有幾分暖意,像是月宮裏的嫦娥仙子在中秋之夜,被燭火映照,清麗的氣質下多了幾分溫情與柔軟。

她還是漂亮得像是畫中仙子一樣,這樣好看的美人,要是是他的就好了。

謝迎寒盯著她看。

其實他是不喜孟昭寧對他冷冰冰的態度的,更不喜歡她目中無人的舉動,但他無法不喜歡孟昭寧的臉。哪怕腦海裏有這麽多要報覆她的想法,在看見她的臉的一瞬間,謝迎寒所有的氣憤都暫停了。

她長得比自家的那個好看多了。

也比文柳柳要好看多了。

要是真讓他選,他有權有勢後肯定第一個選孟昭寧!

“石大人,我還有個不情之請……”謝迎寒撈完了東西想撈人。

“渝少夫人,請你清點好府上的人數,和我們走一趟。”石常磊根本沒聽謝迎寒說什麽,他嚴厲道,“渝也戍邊在外,卻違背道義國法投降於臣蕃!他雖然已死,但是也是叛國,理當株連九族!你是他的夫人,難逃一死!”

“是何人在信口開河?我兒不可能叛國。”渝夫人邊咳嗽邊從後面走出,她一張臉本來冰的蒼白,可是現在被石常磊的話氣得通紅,“渝也八歲就跟著他老子去了漠北,現在十幾年過去了,他打了多少勝仗大家有目共睹。你在盛京城裏吃香的喝辣的,不做事就算了,居然還要給他扣這莫須有的罪名。”

“你不可理喻!”渝夫人氣得發抖,孟昭寧趕忙扶住她。

“是不是莫須有的罪名,不是由老夫人你說了算的。”石常磊拍了拍手掌,“將人帶上來!”

姚成大趕緊從隊伍後面牽了個番邦異服的人過來,他的嘴巴被一坨紅紙塞住,整個人的手上、腳上都纏著鎖鏈,但是很不安分,不停地在掙紮。

姚成大一個耳光打過去,“安分點!”那人卻更是掙紮地厲害!還怒氣沖沖地盯著他!

“他就是臣蕃國的細作。渝也這次回京成親是假、帶人入京是真。”石常磊像是很熟悉自己該說些什麽,流程一氣呵成,“他們和渝也談好了價錢,但是因為利益紛爭,他和細作們內訌起了爭執,最終寡不敵眾,死了。而這個細作,就是我們費勁千辛萬苦抓到的。”

一派胡言。

信口開河。

這麽一長串話沒一句是真的!

渝氏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孟昭寧也是皺眉沈默。

“不信?不信你們就聽聽人證是怎麽說的。”石常磊一把撤下那團紅布,那人立刻一頓話語瘋狂輸出,但是沒有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麽,不過大家都知道他肯定是在罵人。看那言辭激烈的程度,肯定還罵的很難聽。

而且他是對著謝迎寒和石常磊罵的。

“你聽聽,他在說——渝也背信棄義,說好要幫他們行刺陛下,但是忽然坐地起價,他們談不攏,然後就一氣之下殺了他,又火燒屍體。但是很不幸的是,他在回臣蕃的路上被我們捉住了。”

“一派胡言。”孟昭寧再為冷靜,也聽不得他們這樣冤枉一個忠臣。

“我一派胡言?那好,你問問他,新科狀元,禮部侍郎!謝大人精通臣蕃語,他的話總該有可信度了!”石常磊看看謝迎寒,“來,謝大人,你來說說,這細作講的是什麽?”

謝迎寒眼睛胡亂看向眾人,看孟昭寧緊緊盯著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樣,他心虛道,“這細作說的,就,就和、和石大人說的一樣。”

“哈哈哈哈,看來你的臣蕃語和我一樣精通啊。”

石常磊完全不顧渝氏和孟昭寧的目光,“來人啊!給我把他們都抓起來!”

“慢著!”孟昭寧皺眉道,“人是你帶來的,話都由你說了,現在渝也又不可能和你對峙,自然是你說什麽是什麽。但是憑借著渝也的為人,他的經歷、他在盛京城內的聲望。石大人,今晚的事你覺得你的這番理論站得住腳嗎?”

“渝少夫人——”石常磊好像非常熟悉抄家的流程,他也不在意孟昭寧的憤怒,他依舊是那副不屑的模樣,“你自己都知道死人是不能說話的,自然是我說了算。而且,我不止有渝也叛國的人證,為了讓你心服口服,我可以再給你看個證物。”

謝迎寒在旁邊根本插不上話,看石常磊的手一揚,他趕緊從袖口裏掏出一塊錦帕遞給他。

“這是從渝也的屍體裏搜出來的,你看看,這可是臣蕃國的地圖!”石常磊振振有詞道,“他不是在漠北嗎?怎麽能有敵國的地圖?而且畫得這麽清楚。要是說這中間沒有貓膩我是不信的。

我看,這麽多年他的連戰連捷就是在和臣蕃演戲罷了,演一場常勝將軍的戲碼給陛下看看,好讓陛下對渝家放下戒心。其實呀,就是草包一個,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石大人英明。”姚成大夜跟著放聲大笑。

“石常磊,你這圓謊的本事了得。不該當個武將,該去當個說書先生。”孟昭寧冷冷地睨眼看他,並未被他嚇住,“你的一面之詞並不可信,如果真的要給渝也定罪,也輪不到你來說話。我們現在就一起入宮面聖,看看陛下如何定奪。”

以前石常磊在別人家作威作福,事情進行到這一步,尋常女子都知道鬥不過他,早該跪下求條生路了。

但是孟昭寧倒是不一樣,她和渝也那性格一模一樣地不討人喜歡。

真是天生一對。

“我憑什麽要和你去?夜已經深了,驚擾了聖體你負得起責任嗎?孟昭寧,你別以為只有你有先帝的東西,面對亂臣賊子,先帝曾經給了丞相大人一把醒龍鞭!

和你刺傷姚大人的那把劍一樣,我,也可以先斬後奏。”石常磊拿出長鞭,對著孟昭寧高高揚起手,“可莫要說我不憐香惜玉,這都是你自找的。所有人聽我號令!將渝府上上下下都綁起來壓到院子裏!”

“是!”後面的打手紛紛出動,一時間冷清的院落變得沸反盈天!

“誰敢!”孟昭寧已經徹底憤怒了。

“誒——孟大小姐,你可不要輕舉妄動。還有你,渝夫人,我這一鞭子下去,你們兩個說不定就要去陪渝也了。”石常磊好似很喜歡這種恃強淩弱的游戲,看孟昭寧被他逼得眉頭緊蹙眉眼裏滿是不滿,他像是更開心了。

渝氏哪裏見得慣這種人!她性子直爽,受不了石常磊這種八百個心眼子的人。她自己受點委屈沒關系,但是她不能聽到有人這樣說她的昭寧!

她把人好好得護在渝府,可不是為了讓她聽這些胡話的!

說時遲那時快,渝氏立刻舉起輕劍,動手往石常磊的咽喉刺去!但到底是身體虛弱,年紀大了,對方的鞭子同樣狠狠揚起——

一瞬間就醒龍鞭纏住輕劍,渝氏的力氣頓時被奪走,整個人都要跟著被扯到他那邊!孟昭寧跟著伸出手扯住醒龍鞭,但她力氣不夠,手腕處生生被勒得血跡一片。她本來便體質虛弱,說是個藥罐子都不為過,這點勁頭根本阻擋不了石常磊的動作!

眼見著鞭子要朝著她的臉上落下,她們連人帶劍都要被掀翻,石常磊突然松手。

一道長箭狠狠穿入了他的手腕處。

“放肆!”

一道陌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啊——!”緊接著就聽到石常磊忽然痛呼一聲,他的手上頓時失了力氣。

“是誰!來者何人!竟然敢偷襲石大人!”謝迎寒立刻回過神,這才發現門口居然圍滿了人。來人個個都身騎高頭大馬,虎視眈眈。為首的兩人身著鎧甲,都是雙眼憤怒地看著他們。兩人身後是不知多少人舉著火把,將盛京城的街道都照得燈火通明。

火把的燈光早已蓋過宮燈的微弱光點。

在這群殺氣十足的人面前,謝迎寒莫名心底一慌,下意識就要找靠山。

但轉頭一看,被長劍射中手腕的石常磊還在滾地哀嚎,看來是靠不住了。想想身後的這些人,又想想背後為他們撐腰的文丞相,謝迎寒穩了穩聲音,高聲道,“大膽狂徒!你可知我們正在辦案?渝家私通外敵,我們是在秉公執法。

你們這些不知道哪裏來的男人,不要以為自己在上演什麽英雄救美的戲碼。要是識相,趕、趕緊報上名來!”

謝迎寒的話音剛落,對面的人隨意將頭盔取下,露出滿是殺意的眼神,看死人一樣地看著他,聲音帶著濃重的不滿,“渝也。”

更確切的說,他的聲音和語調想要表達的是“我是你祖宗。”

謝迎寒滿頭冷汗直下,撞了鬼一樣地看著他。他看看渝也,又看看身後的棺材,再看看孟昭寧,短短時間之內和數人眼神相撞,但又不敢直他們。渝也身量很高,即便不在馬上,他也比謝迎寒要高兩個頭。

在火把映照的陰影之下,謝迎寒只得求助石常磊。石常磊已經痛到失聲,他聽到動靜趕緊回頭看,同樣的看看渝也,看看孟昭寧,再和謝迎寒面面相覷,均是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不可置信。

“說話啊。”

“你們是哪只眼睛看著我私通外敵了?”

少年已經拉滿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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