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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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Why do the stars shine so bright in the sky
If most of the people are sleeping at night
Why do we only have one chance at life
I wish I could go back in time
……”
live house今天沒有駐唱歌手過來, 音響裏放著舒緩的英文歌，餘希音酒量不好，情緒大概也會左右她的酒量, 兩杯低度數的酒精飲料就蠶食掉了她大部分的清醒。
但喝醉的她也依然是安靜的, 眉眼低垂著一言不發, 左手撐著額頭, 右手搭在桌面上, 食指跟著音樂輕輕打著節拍, 偶爾輕聲跟著音響哼唱兩句。
借著這個機會, 林語容也喝得不少。
不過她向來酒量好，喝了兩杯龍舌蘭也沒有太大反應, 就是臉紅而已，還有餘力偷偷給陳望楓發了條微信, 然後若無其事地和機會快睡過去的餘希音聊聊天。
畢竟她也經歷過這個階段, 不想餘希音為了感情太難過。
等到十點半, 餘希音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說要走, 林語容先是看了眼手機, 確定該來的人已經來了，這才放棄了早就準備好的拖延戰術, 攙了餘希音一把，陪著她出去了。
這時候，陳望楓剛到門口。
自去年十月和林語容加上微信，他們之間就沒有聊過一句, 破天荒收到林語容微信的時候，他正坐在沈欽的車上, 準備去酒吧喝幾杯，而且在看到微信後, 他也依然想退縮。
林語容：【我和餘希音在live house喝酒，來嗎？】
陳望楓：【現在不行，改天行嗎？】
林語容：【不是叫你來喝酒的，是她喝醉了，現在已經很晚了，讓她一個人回去多不好，你還是來接一下吧。】
陳望楓：【知道了，你給我發一下定位。】
無論如何，餘希音的安危必然是放在第一位的。
沈欽收到了陳望楓轉發的定位，二話不說就更改了目的地，並根據他對陳望楓的了解，剛把他扔到live house門口就馬上開車走了，直接斷絕他後悔的可能。
這時林語容問他到沒到live house，他也只能如實回答。
不過這些天的時間過得太漫長，已經一周沒有見面了，陳望楓心亂如麻，一個人在門口來回踱步了好幾分鐘，直到聽到了林語容喊他的聲音，他才倏地僵住了。
喝了酒之後，餘希音的反應很遲鈍。
視線收到酒精的影響而變得模糊，只夠勉強看清眼前的路，陳望楓的背影在她眼裏只是一個模糊的人影，和周圍任何一個路人都沒有區別。
可聽到林語容叫了他的名字，陳望楓的背影就在她面前突然清晰了。
“你怎麽在這？”
“我……”
這一晚陳望楓還滴酒未沾，可這一刻他感覺他才是醉得更厲害。
各種情緒在胸腔裏瘋狂地翻湧，他有些遲鈍地轉身，目光近乎貪戀地看著餘希音，看她酒後略顯迷茫的雙眸，泛紅的臉頰，晶瑩的唇瓣。
喉結上下滾動，他忽然意識到他實在想念她。
可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我叫他來的，我喝也得有點多了，現在也太晚了，不方便送你回去，所以把他叫來了。”
林語容理直氣壯，瞟了她一眼，“沒意見吧？”
理都讓她給占完了，餘希音還能有什麽好說的，她視線默默從陳望楓身上挪開，毫無焦點地看著外面的馬路，搖了搖頭，“坐地鐵回去？還是叫車回去？”
“叫車吧，我來叫。”
陳望楓終於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這個點的車很好叫，不出兩分鐘他們就都坐上了網約車，陳望楓還另外添加了一個行車途經點，先把林語容送回了家，然後兩人一路無話，直到車停在了小區門口。
陳望楓並不習慣這樣安靜的氛圍，想說的話其實在他見到餘希音的那一刻就塞滿了大腦，起先是說不出來，現在是因為餘希音始終低著頭靠著車窗不說話，這樣暗含著拒絕意味的姿態讓他沒辦法開口。
但下了車，他忍不住了。
握住她手腕的時候，她回過頭，過長的頭發揚起一圈弧度，淺淡的香水味和著很淡的甜酒味掠過陳望楓的鼻尖，他有點磕絆地說：“你，你不想和我說點什麽嗎？”
酒還沒醒，餘希音覺得有點頭昏，但意識又很清醒，擡頭反問：“你想和我說嗎？”
“我想……”
話到了陳望楓嘴邊，卻並不受他控制，脫口而出的是是：“我看到你上周發的微博了，是歲歲那邊又發生什麽事了嗎？”
不是意料之中的話題，但又在情理之中。
餘希音有點失望，凝視了他幾秒，隨即又慢吞吞往前走，註視著那條比她要長很多，但亦步亦趨跟隨著她腳步的影子。
“歲歲心理狀態不好，受了刺激輕生了。”
“她家人找你麻煩了？”
陳望楓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很多，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洪亮，聽得餘希音有點羞恥，很想把他的嘴捂住。
不過他自己心裏有數，很快又壓低了聲音，緊張兮兮地又抓住了她的手腕，嘴裏念念有詞，“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麽樣？這麽大的事怎麽不告訴我？萬一他們欺負你了，我又不在你身邊，那我會後悔死的……”
餘希音被他半環在懷裏轉了一整圈，檢查過身體又被捧著臉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目光交錯時能清晰地看到他擔憂的眼神。
於是，漂浮了一周不安定的情緒終於找到了落點。
有一兩個瞬間，她覺得鼻子有些酸澀，很想靠在陳望楓肩上平覆一下。
但她也沒有，自己壓抑了一下，說：“別想那麽多，歲歲奶奶找我不是要我負責的。”
這件事說起來沒那麽覆雜，她三言兩語解釋了一遍，問：“既然這麽擔心，為什麽給我微博點讚的時候不問我？”
眼神躲閃了一下，陳望楓很小聲地說：“我當時想問的，我不敢找你。”
“那現在為什麽又敢了？”
心跳的聲音很大，他懷疑餘希音是能聽見，且能感受到他緊張到極點的情緒的，便覺得無論說什麽，都不如坦誠點好。
既然都見面了，既然他想有個結果，那當然要說實話。
“其實現在也不敢，但我不知道錯過了今天，下一次機會在什麽時候，所以現在必須說出來。”
“但我這幾天，一直在等你。”
餘希音不太意外地點了下頭，說：“你一直不找我，今天在醫院還躲我，所以我就一直在想，你是不是……”
那天發生過的一切都記憶猶新，她已經獨自回憶過很多遍了，總想著從中找出更多的細節來解釋他們現在的狀況，“是不是因為我沒有在第一時間給你足夠的支持，傷了你的心，又或者是不是因為那些錯誤的言辭，才讓你不願意和我溝通，想結束這段關系了？”
“不是這樣的！”
結束，這兩個字就是陳望楓小心翼翼不敢踩到的地雷，一聽到就急忙跳開，“就是因為不想結束，我才不敢見你，我怕你不喜歡那樣的我，我怕一找你，我們就會結束。”
他的語速很快，聲音卻越來越小。
顯得膽怯而惶恐。
餘希音並不願意看到他因為情感而變成這幅模樣，視線微微偏移，“所以這一周以來，在這件事上的處理我們都錯了，如果不想結束，就不應該等著對方來邁出這一步。”
“你說得對……”
“我還沒說完，我必須告訴你，我從來沒有不喜歡過你的任何一面。我們的問題主要在於看待事件的角度不同，處理方法不同而帶來的分歧，如果想繼續走下去，我們就必須做到好好溝通，共同尋找可以順利解決問題的方法。以後也許還會出現很多類似的問題，我們不能總像這次這樣逃避下去。”
在這一刻，她不像喝醉酒的人。
她就像AI一樣，就算臨時出現了一點小故障，也仍然保持著一部分的清醒，盡力根據算法得出一個盡可能完善的結果。
在這一點上，陳望楓一直很佩服她。
“我知道錯了，我以後聽你的，但是也不能完全聽你的。”
他一直很清楚，他不是會委屈自己的性子，做不到像陳勝民那樣對邱雲百依百順，所以有話必須提前說出來，“在我這裏，不管是你的情緒，還是我的情緒，都絕對是放在第一位的。”
“所以？”
“如果再遇到類似的問題，我最想要做的依然是先出氣，我可能永遠都是幼稚沖動的人，但我以後在做出實際行動之前，會努力先向你表達我的想法，再征求你的意見。”
很多時候，面對大多問題，需要的只是互相願意後退一步的態度。
餘希音感受著陳望楓抓著她的手心浸出一點汗漬，看到他微微下垂的睫羽在緊張地震顫，向前傾了下身體，額頭輕輕抵在了他肩上。
“沒關系啊，幼稚沖動不是你的缺陷，我從來沒想過你要改掉這一點。我說過的，我喜歡的你就是自由隨性的，你不要因為任何人任何事改變自己，即使這個人是我。”
是在她靠上來的那一剎那，陳望楓整個人就僵硬住了，連呼吸都有意識地停止，生怕微微動一下，餘希音就會推開他。
可她說，她從來沒想要他改變自己。
“那我們算是和好了嗎？”
“嗯……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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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y do the stars shine so bright in the sky
If most of the people are sleeping at night
Why do we only have one chance at life
I wish I could go back in time
……”
live house今天沒有駐唱歌手過來, 音響裏放著舒緩的英文歌，餘希音酒量不好，情緒大概也會左右她的酒量, 兩杯低度數的酒精飲料就蠶食掉了她大部分的清醒。
但喝醉的她也依然是安靜的, 眉眼低垂著一言不發, 左手撐著額頭, 右手搭在桌面上, 食指跟著音樂輕輕打著節拍, 偶爾輕聲跟著音響哼唱兩句。
借著這個機會, 林語容也喝得不少。
不過她向來酒量好，喝了兩杯龍舌蘭也沒有太大反應, 就是臉紅而已，還有餘力偷偷給陳望楓發了條微信, 然後若無其事地和機會快睡過去的餘希音聊聊天。
畢竟她也經歷過這個階段, 不想餘希音為了感情太難過。
等到十點半, 餘希音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說要走, 林語容先是看了眼手機, 確定該來的人已經來了，這才放棄了早就準備好的拖延戰術, 攙了餘希音一把，陪著她出去了。
這時候，陳望楓剛到門口。
自去年十月和林語容加上微信，他們之間就沒有聊過一句, 破天荒收到林語容微信的時候，他正坐在沈欽的車上, 準備去酒吧喝幾杯，而且在看到微信後, 他也依然想退縮。
林語容：【我和餘希音在live house喝酒，來嗎？】
陳望楓：【現在不行，改天行嗎？】
林語容：【不是叫你來喝酒的，是她喝醉了，現在已經很晚了，讓她一個人回去多不好，你還是來接一下吧。】
陳望楓：【知道了，你給我發一下定位。】
無論如何，餘希音的安危必然是放在第一位的。
沈欽收到了陳望楓轉發的定位，二話不說就更改了目的地，並根據他對陳望楓的了解，剛把他扔到live house門口就馬上開車走了，直接斷絕他後悔的可能。
這時林語容問他到沒到live house，他也只能如實回答。
不過這些天的時間過得太漫長，已經一周沒有見面了，陳望楓心亂如麻，一個人在門口來回踱步了好幾分鐘，直到聽到了林語容喊他的聲音，他才倏地僵住了。
喝了酒之後，餘希音的反應很遲鈍。
視線收到酒精的影響而變得模糊，只夠勉強看清眼前的路，陳望楓的背影在她眼裏只是一個模糊的人影，和周圍任何一個路人都沒有區別。
可聽到林語容叫了他的名字，陳望楓的背影就在她面前突然清晰了。
“你怎麽在這？”
“我……”
這一晚陳望楓還滴酒未沾，可這一刻他感覺他才是醉得更厲害。
各種情緒在胸腔裏瘋狂地翻湧，他有些遲鈍地轉身，目光近乎貪戀地看著餘希音，看她酒後略顯迷茫的雙眸，泛紅的臉頰，晶瑩的唇瓣。
喉結上下滾動，他忽然意識到他實在想念她。
可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我叫他來的，我喝也得有點多了，現在也太晚了，不方便送你回去，所以把他叫來了。”
林語容理直氣壯，瞟了她一眼，“沒意見吧？”
理都讓她給占完了，餘希音還能有什麽好說的，她視線默默從陳望楓身上挪開，毫無焦點地看著外面的馬路，搖了搖頭，“坐地鐵回去？還是叫車回去？”
“叫車吧，我來叫。”
陳望楓終於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這個點的車很好叫，不出兩分鐘他們就都坐上了網約車，陳望楓還另外添加了一個行車途經點，先把林語容送回了家，然後兩人一路無話，直到車停在了小區門口。
陳望楓並不習慣這樣安靜的氛圍，想說的話其實在他見到餘希音的那一刻就塞滿了大腦，起先是說不出來，現在是因為餘希音始終低著頭靠著車窗不說話，這樣暗含著拒絕意味的姿態讓他沒辦法開口。
但下了車，他忍不住了。
握住她手腕的時候，她回過頭，過長的頭發揚起一圈弧度，淺淡的香水味和著很淡的甜酒味掠過陳望楓的鼻尖，他有點磕絆地說：“你，你不想和我說點什麽嗎？”
酒還沒醒，餘希音覺得有點頭昏，但意識又很清醒，擡頭反問：“你想和我說嗎？”
“我想……”
話到了陳望楓嘴邊，卻並不受他控制，脫口而出的是是：“我看到你上周發的微博了，是歲歲那邊又發生什麽事了嗎？”
不是意料之中的話題，但又在情理之中。
餘希音有點失望，凝視了他幾秒，隨即又慢吞吞往前走，註視著那條比她要長很多，但亦步亦趨跟隨著她腳步的影子。
“歲歲心理狀態不好，受了刺激輕生了。”
“她家人找你麻煩了？”
陳望楓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很多，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洪亮，聽得餘希音有點羞恥，很想把他的嘴捂住。
不過他自己心裏有數，很快又壓低了聲音，緊張兮兮地又抓住了她的手腕，嘴裏念念有詞，“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麽樣？這麽大的事怎麽不告訴我？萬一他們欺負你了，我又不在你身邊，那我會後悔死的……”
餘希音被他半環在懷裏轉了一整圈，檢查過身體又被捧著臉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目光交錯時能清晰地看到他擔憂的眼神。
於是，漂浮了一周不安定的情緒終於找到了落點。
有一兩個瞬間，她覺得鼻子有些酸澀，很想靠在陳望楓肩上平覆一下。
但她也沒有，自己壓抑了一下，說：“別想那麽多，歲歲奶奶找我不是要我負責的。”
這件事說起來沒那麽覆雜，她三言兩語解釋了一遍，問：“既然這麽擔心，為什麽給我微博點讚的時候不問我？”
眼神躲閃了一下，陳望楓很小聲地說：“我當時想問的，我不敢找你。”
“那現在為什麽又敢了？”
心跳的聲音很大，他懷疑餘希音是能聽見，且能感受到他緊張到極點的情緒的，便覺得無論說什麽，都不如坦誠點好。
既然都見面了，既然他想有個結果，那當然要說實話。
“其實現在也不敢，但我不知道錯過了今天，下一次機會在什麽時候，所以現在必須說出來。”
“但我這幾天，一直在等你。”
餘希音不太意外地點了下頭，說：“你一直不找我，今天在醫院還躲我，所以我就一直在想，你是不是……”
那天發生過的一切都記憶猶新，她已經獨自回憶過很多遍了，總想著從中找出更多的細節來解釋他們現在的狀況，“是不是因為我沒有在第一時間給你足夠的支持，傷了你的心，又或者是不是因為那些錯誤的言辭，才讓你不願意和我溝通，想結束這段關系了？”
“不是這樣的！”
結束，這兩個字就是陳望楓小心翼翼不敢踩到的地雷，一聽到就急忙跳開，“就是因為不想結束，我才不敢見你，我怕你不喜歡那樣的我，我怕一找你，我們就會結束。”
他的語速很快，聲音卻越來越小。
顯得膽怯而惶恐。
餘希音並不願意看到他因為情感而變成這幅模樣，視線微微偏移，“所以這一周以來，在這件事上的處理我們都錯了，如果不想結束，就不應該等著對方來邁出這一步。”
“你說得對……”
“我還沒說完，我必須告訴你，我從來沒有不喜歡過你的任何一面。我們的問題主要在於看待事件的角度不同，處理方法不同而帶來的分歧，如果想繼續走下去，我們就必須做到好好溝通，共同尋找可以順利解決問題的方法。以後也許還會出現很多類似的問題，我們不能總像這次這樣逃避下去。”
在這一刻，她不像喝醉酒的人。
她就像AI一樣，就算臨時出現了一點小故障，也仍然保持著一部分的清醒，盡力根據算法得出一個盡可能完善的結果。
在這一點上，陳望楓一直很佩服她。
“我知道錯了，我以後聽你的，但是也不能完全聽你的。”
他一直很清楚，他不是會委屈自己的性子，做不到像陳勝民那樣對邱雲百依百順，所以有話必須提前說出來，“在我這裏，不管是你的情緒，還是我的情緒，都絕對是放在第一位的。”
“所以？”
“如果再遇到類似的問題，我最想要做的依然是先出氣，我可能永遠都是幼稚沖動的人，但我以後在做出實際行動之前，會努力先向你表達我的想法，再征求你的意見。”
很多時候，面對大多問題，需要的只是互相願意後退一步的態度。
餘希音感受著陳望楓抓著她的手心浸出一點汗漬，看到他微微下垂的睫羽在緊張地震顫，向前傾了下身體，額頭輕輕抵在了他肩上。
“沒關系啊，幼稚沖動不是你的缺陷，我從來沒想過你要改掉這一點。我說過的，我喜歡的你就是自由隨性的，你不要因為任何人任何事改變自己，即使這個人是我。”
是在她靠上來的那一剎那，陳望楓整個人就僵硬住了，連呼吸都有意識地停止，生怕微微動一下，餘希音就會推開他。
可她說，她從來沒想要他改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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