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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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這是第一次和陳望楓出來旅行, 天氣很好，雲頂山的景色也很美，明天的日出肯定也會很好看吧？不過, 在此之前, 我希望……
希望今晚能順利。”
——《今日小記：戀愛ING》
托了林語容的福, 餘希音翌日一早看到陳望楓, 第一反應就是萬一他真的不行怎麽辦？
有點舍不得踹他……
可是如果真的不和諧容易鬧矛盾怎麽辦？
她看著陳望楓的側臉, 思緒不自覺發散了好一會兒。
陳望楓難得沈下心來敲代碼, 就感覺她的視線一直落在身上, 起初還在想可能是今天的他尤其帥，把餘希音迷到神魂顛倒了, 但是後來他就開始質疑自己了。
是頭發亂了，還是昨天熬夜惡補理論知識太晚, 熬出黑眼圈了？
又或者是別的什麽？
他拿手機前置鏡頭檢查了一下顏值, 什麽都沒發現, 索性直接說出來：“你別看了, 有什麽你就直說吧。你一直看著我不說話, 就像鍘刀懸在腦袋上隨時都會掉下來，我真的害怕！”
餘希音：“……”
這要怎麽說？
總不能說是在思考如果他今晚表現太差, 應該怎麽處理吧？
餘希音久違地又說不出來話，落在陳望楓眼裏就如同拉響了警報，開始覆盤他從盡早踏入餘希音家門到現在的每一個細節，試圖從中找出錯誤。
然後他頓悟, 飛快親了一下餘希音的嘴，“是不是缺了個早安吻？”
餘希音：“……”
他可真是個大聰明。
最近陳望楓每天早上過來都會給她一個早安吻。
剛開始她還有點意外, 不過經過了一周她也差不多習以為常。
但要說期待，那也不至於。
所以她壓根沒發現今天缺了個早安吻, 還覺得陳望楓的腦回路真的是……很好笑。
她實在忍俊不禁，上手捏了下陳望楓的臉，強行把他的腦袋掰到正對電腦的角度，“你想好多，好好寫你的代碼。”
然而他腦袋就和彈簧似的，餘希音才松手，他就自動恢覆看她的角度。
“不要害羞，你想要早安吻就直說嘛！我不是故意忘記的，主要是你不是要我提前多拉一點進度嗎？所以我想讓你看看我認真高效的樣子，一進門就急著去開電腦去了。”
他著急解釋的樣子也很可愛，餘希音憋著笑，“我知道了，又沒有要怪你。”
“嗯嗯，以後我不會再漏掉早安吻了，你放心！”
“知道了，工作時間不要說題外話！”
餘希音受不了他滿嘴早安吻了，以身作則面向電腦專心寫小說，可心裏好久都沒平靜下來。
真的是，有什麽好保證的？
她又沒期待早安吻！
-
反正晚上就不在家吃飯了，他們中午熱了下昨天的剩菜，將就了一餐就出發了。
按照餘希音制定的雲頂山日出攻略，他們先到山下，把行李寄存在了景區服務中心，在旁邊的年俗小鎮逛了逛，應陳望楓的強烈要求，還買了兩個按照他們的模樣制作出來的小糖人。
餘希音對此毫無興趣，而且昨晚沒睡夠，看師傅捏糖人的時候打了好幾個呵欠。
倒是陳望楓很喜歡這些小玩意，目不轉睛盯著師傅三下兩下就把糖人的輪廓捏出來了，一口一個好厲害，把師傅誇得見牙不見眼，最後少收了他們十塊錢。
餘希音大受震撼，但這還沒完。
離開了師傅的鋪子後，陳望楓一手一個小糖人，現場來了個AKA楓楓小劇場。
他先舉起了餘希音的糖人，夾著嗓子偽裝成女聲：“陳望楓，師傅把你捏得好帥啊！”
這句說完，他又舉起了他自己的那個小糖人，把聲音沈了下來，“過獎過獎！雖然師傅手藝已經很好了，但是糖人還是沒有我本人的萬分之一帥氣！”
“對哦！你本人頭發更多更厚，眉毛更濃更黑，有又高又挺的鼻子，還有如刀削一般的下頜線！沒見過比你更帥的人了！”
“那當然啦！我可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帥氣！”
“陳望楓！我好喜歡你！”
陳望楓自如切換聲線，誇起自己一點也不臉紅。
這比看師傅捏糖人好玩多了，餘希音忍不住笑他：“你模仿得一點也不像，我才不會這樣說話。”
“你會，你在我夢裏說過，那個夢我做得可開心了。”
陳望楓理直氣壯，用期待的眼神看她，說：“如果你能在現實裏這樣說話，我就更開心了！”
雖然說陳望楓的外表和性格都完美踩中了餘希音的XP，但她是絕不會坦白的。清泠泠的雙眸看了看他，扭頭就走，沒讓他看到微微泛紅的臉頰，“不要，你想得美。”
“那你也別走那麽快嘛，你等等，我還沒演完呢！”
陳望楓又故意沈下聲音，舉起他的小糖人說：“餘希音本人也比糖人好看一億倍！皮膚更白，眼睛也比糖人更大，而且身上香香的，我超喜歡的！想和她一直一直在一起！”
感覺臉好像更燙了一點，餘希音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含含糊糊應了一聲，走得更快了。
可陳望楓什麽都沒看到，踩著滑板就追了上來，在她旁邊反反覆覆地說：“我剛才說我超喜歡你的，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你有沒有聽見啊？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太會磨人，餘希音被纏得沒轍，回頭捏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笨蛋，我聽到了。”
“那你開不開心？喜不喜歡？”
捏嘴的力氣不大，陳望楓強行要說話也不難，只是聲音有點悶在嘴裏，聽起來好像是在說腹語，吐字不清不楚的，有點搞笑。
餘希音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她嘴角早就高高揚起了，輕輕握住陳望楓剛伸過來牽她的手。
“嗯，我很開心，也很喜歡。”
“我也是！”
年俗小鎮不大，他們逛了兩了小時，參觀過很多非遺匠人的精妙手藝，也看過年俗小鎮的戲劇表演，把餘希音寫進攻略的項目都體驗了一遍。
後面的時間安排很松散，陳望楓就強拉著餘希音走到了一條走到沒什麽人的小路上，讓她在滑板板頭盤腿坐下，帶著她感受了一次在滑板上馳行的快樂。
下午的陽光很好，斜斜透過屋檐落下一地光輝。隨著滑板前行，微風拂著碎發，有點年代感的建築向他們身後移動。
這感受和餘希音想象中一樣自由愜意，她好像突然就明白了陳望楓為什麽會喜歡滑板。
回憶陳望楓在街頭上肆意滑行的模樣，她問：“是不是有我在就變重了？我記得你平時滑板代步比現在要快很多的。”
這話聽起來好像能力受到了質疑，陳望楓說：“誰說的？我是怕你不習慣。”
“你說真的？”
“你竟然不信！你把板頭抓穩了，我帶你感受一下！”
陳望楓力氣是真不小，註意到餘希音真的用力抓住板頭了，他就後腿用力一蹬就加了速，馬上來了場速度與激情，把餘希音嚇得夠嗆，連聲要求他再慢下來。
他松了點蹬地的力氣，嘚瑟：“哼哼，我就說我可以吧！”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餘希音無奈笑了笑。
哪怕背對著這人，她都知道陳望楓的尾巴又翹起來了。
滑到接近游客服務中心的地方，周圍的人慢慢變多了。餘希音不想受到他人的關註，連忙跳下了滑板，拉著陳望楓一起走了過去，趕在五點之前順利拖著行李坐上了前往山頂的纜車。
山頂的民宿和酒店很多，餘希音選了個離纜車最近，陽臺正對東方，性價比相對高點的民宿。
面積小了點，不過陽臺位置好，早上都不用出門受凍，在陽臺就能看到日出的全貌。
有了上次一起住民宿的經驗，這次陳望楓的已經有了質的蛻變，一進門就有了檢查攝像頭的意識，幫著餘希音一起換好了一整套床品和洗漱用品。
忙完這些，他們在附近的小館裏吃了頓簡單的飯菜，四處走了走才回民宿洗漱。
入了夜，山上的寒氣重，風也大。
民宿的窗戶都關得很嚴實了，但餘希音關掉吹風機的時候，還是會聽到外面嗚咽的風聲。
不過更吸引她註意的，還是浴室裏的水聲。
她早就默認今天會發生點什麽，聽到裏面的動靜，腦子裏就自然浮現出和陳望楓視頻的時候看到的腹肌和人魚線，昨晚惡補過的理論知識以及林語容的勸告。
甚至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她應該提前準備一點小玩具。
如果實在技術不過關，拿小玩具湊活一下也不是不行？
但是好可惜，現在想這些都已經來不及了，浴室裏的水聲也停下來了，陳望楓就要出來了。
差不多是剛想到這裏，浴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他拿毛巾胡亂地擦了擦潮濕的頭發，看餘希音坐在陽臺上看漆黑的天空，就跟著一起坐了過來，“洗個澡舒服多了，這山裏晚上也太冷了。”
“早上也冷的，明早要出門的話記得多穿點。”
餘希音側目，摸了摸他的頭發，“還很濕，不用吹風機吹會兒嗎？”
陳望楓把毛巾扔到一邊，就著潮濕的頭發往餘希音身上貼貼，“不用，我頭發短，一會兒就幹了。你坐在這裏幹什麽？外面都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到。”
“不想看手機，在這坐坐。”
“那我和你一起坐。”
他兩只胳膊也環了上來，把餘希音整個都抱在了懷裏。
餘希音沒見過比他更會粘人的人了，當然也可能是她社交圈太小，見過的人太少。
總之他會粘，餘希音也由著他粘，對待別人是連碰一下都覺得不舒服，現在這樣被抱著也不覺得有任何問題，還覺得這樣坐在一起很舒適。
只是昨晚熬夜太狠的弊端在這時候忽然顯現出來了，她靠在陳望楓肩上，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你困了嗎？”
“有點，昨晚睡得太晚了。”
有點怕他問起熬夜的原因，餘希音不好意思坦白，說：“東西有點多，收拾行李收拾到很晚。”
也不算說謊，畢竟她確實收拾了很久，這的確是熬夜的原因之一。
陳望楓也沒想過她會偷偷惡補理論知識，對她的話沒有半點懷疑，“那今晚要早點睡嗎？”
腦袋裏一下又聯想到了某些少兒不宜的東西，餘希音在猶豫是不是該明說。
可是……要怎麽開口？
開了口就直接做？
心跳悄悄坐上了高速，但陳望楓渾然不覺，似乎完全沒想到這些，反而問：“你有沒有聽過《小馬過河》的故事？”
餘希音沒跟上他的腦回路，迷茫地搖了下頭，他就真開始講故事了，“故事是這樣的。有一天，小馬想要過河，可是他不知道河的深淺，就去問老牛這河是深還是淺？老牛說：‘這河很淺，一下就過去了。’小馬相信了他的話，正準備過河……”
跳脫的人忽然溫柔了起來，一直高昂充滿活力的聲音變得低沈。
他一連講了好幾個睡前故事，就像是有什麽魔力似的，餘希音聽著聽著就真的呵欠連天了，眼皮子變得越來越重，忍不住靠在他肩上閉上眼睡了。
只是睡得不沈，迷迷糊糊的時候還在聽他講最後一個故事。
“雨下得很大，小兔子一直在蘑菇下等著。這時小松鼠拿著雨傘過來要給她，可是小兔子說：‘我需要的不是傘。’於是小松鼠失望地離開了。沒過多久，小狐貍又從大雨裏沖了過來。小兔子心疼地看著渾身濕透的小狐貍，問：‘笨蛋，你的傘呢？’小狐貍說：‘我也忘帶傘啦，但是沒關系，我們可以一起等雨停！’”
陳望楓的懷裏暖烘烘的，講完這個故事的結尾，他把餘希音抱進了柔軟的被窩裏，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晚安，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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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和陳望楓出來旅行, 天氣很好，雲頂山的景色也很美，明天的日出肯定也會很好看吧？不過, 在此之前, 我希望……
希望今晚能順利。”
——《今日小記：戀愛ING》
托了林語容的福, 餘希音翌日一早看到陳望楓, 第一反應就是萬一他真的不行怎麽辦？
有點舍不得踹他……
可是如果真的不和諧容易鬧矛盾怎麽辦？
她看著陳望楓的側臉, 思緒不自覺發散了好一會兒。
陳望楓難得沈下心來敲代碼, 就感覺她的視線一直落在身上, 起初還在想可能是今天的他尤其帥，把餘希音迷到神魂顛倒了, 但是後來他就開始質疑自己了。
是頭發亂了，還是昨天熬夜惡補理論知識太晚, 熬出黑眼圈了？
又或者是別的什麽？
他拿手機前置鏡頭檢查了一下顏值, 什麽都沒發現, 索性直接說出來：“你別看了, 有什麽你就直說吧。你一直看著我不說話, 就像鍘刀懸在腦袋上隨時都會掉下來，我真的害怕！”
餘希音：“……”
這要怎麽說？
總不能說是在思考如果他今晚表現太差, 應該怎麽處理吧？
餘希音久違地又說不出來話，落在陳望楓眼裏就如同拉響了警報，開始覆盤他從盡早踏入餘希音家門到現在的每一個細節，試圖從中找出錯誤。
然後他頓悟, 飛快親了一下餘希音的嘴，“是不是缺了個早安吻？”
餘希音：“……”
他可真是個大聰明。
最近陳望楓每天早上過來都會給她一個早安吻。
剛開始她還有點意外, 不過經過了一周她也差不多習以為常。
但要說期待，那也不至於。
所以她壓根沒發現今天缺了個早安吻, 還覺得陳望楓的腦回路真的是……很好笑。
她實在忍俊不禁，上手捏了下陳望楓的臉，強行把他的腦袋掰到正對電腦的角度，“你想好多，好好寫你的代碼。”
然而他腦袋就和彈簧似的，餘希音才松手，他就自動恢覆看她的角度。
“不要害羞，你想要早安吻就直說嘛！我不是故意忘記的，主要是你不是要我提前多拉一點進度嗎？所以我想讓你看看我認真高效的樣子，一進門就急著去開電腦去了。”
他著急解釋的樣子也很可愛，餘希音憋著笑，“我知道了，又沒有要怪你。”
“嗯嗯，以後我不會再漏掉早安吻了，你放心！”
“知道了，工作時間不要說題外話！”
餘希音受不了他滿嘴早安吻了，以身作則面向電腦專心寫小說，可心裏好久都沒平靜下來。
真的是，有什麽好保證的？
她又沒期待早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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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晚上就不在家吃飯了，他們中午熱了下昨天的剩菜，將就了一餐就出發了。
按照餘希音制定的雲頂山日出攻略，他們先到山下，把行李寄存在了景區服務中心，在旁邊的年俗小鎮逛了逛，應陳望楓的強烈要求，還買了兩個按照他們的模樣制作出來的小糖人。
餘希音對此毫無興趣，而且昨晚沒睡夠，看師傅捏糖人的時候打了好幾個呵欠。
倒是陳望楓很喜歡這些小玩意，目不轉睛盯著師傅三下兩下就把糖人的輪廓捏出來了，一口一個好厲害，把師傅誇得見牙不見眼，最後少收了他們十塊錢。
餘希音大受震撼，但這還沒完。
離開了師傅的鋪子後，陳望楓一手一個小糖人，現場來了個AKA楓楓小劇場。
他先舉起了餘希音的糖人，夾著嗓子偽裝成女聲：“陳望楓，師傅把你捏得好帥啊！”
這句說完，他又舉起了他自己的那個小糖人，把聲音沈了下來，“過獎過獎！雖然師傅手藝已經很好了，但是糖人還是沒有我本人的萬分之一帥氣！”
“對哦！你本人頭發更多更厚，眉毛更濃更黑，有又高又挺的鼻子，還有如刀削一般的下頜線！沒見過比你更帥的人了！”
“那當然啦！我可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帥氣！”
“陳望楓！我好喜歡你！”
陳望楓自如切換聲線，誇起自己一點也不臉紅。
這比看師傅捏糖人好玩多了，餘希音忍不住笑他：“你模仿得一點也不像，我才不會這樣說話。”
“你會，你在我夢裏說過，那個夢我做得可開心了。”
陳望楓理直氣壯，用期待的眼神看她，說：“如果你能在現實裏這樣說話，我就更開心了！”
雖然說陳望楓的外表和性格都完美踩中了餘希音的XP，但她是絕不會坦白的。清泠泠的雙眸看了看他，扭頭就走，沒讓他看到微微泛紅的臉頰，“不要，你想得美。”
“那你也別走那麽快嘛，你等等，我還沒演完呢！”
陳望楓又故意沈下聲音，舉起他的小糖人說：“餘希音本人也比糖人好看一億倍！皮膚更白，眼睛也比糖人更大，而且身上香香的，我超喜歡的！想和她一直一直在一起！”
感覺臉好像更燙了一點，餘希音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含含糊糊應了一聲，走得更快了。
可陳望楓什麽都沒看到，踩著滑板就追了上來，在她旁邊反反覆覆地說：“我剛才說我超喜歡你的，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你有沒有聽見啊？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太會磨人，餘希音被纏得沒轍，回頭捏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笨蛋，我聽到了。”
“那你開不開心？喜不喜歡？”
捏嘴的力氣不大，陳望楓強行要說話也不難，只是聲音有點悶在嘴裏，聽起來好像是在說腹語，吐字不清不楚的，有點搞笑。
餘希音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她嘴角早就高高揚起了，輕輕握住陳望楓剛伸過來牽她的手。
“嗯，我很開心，也很喜歡。”
“我也是！”
年俗小鎮不大，他們逛了兩了小時，參觀過很多非遺匠人的精妙手藝，也看過年俗小鎮的戲劇表演，把餘希音寫進攻略的項目都體驗了一遍。
後面的時間安排很松散，陳望楓就強拉著餘希音走到了一條走到沒什麽人的小路上，讓她在滑板板頭盤腿坐下，帶著她感受了一次在滑板上馳行的快樂。
下午的陽光很好，斜斜透過屋檐落下一地光輝。隨著滑板前行，微風拂著碎發，有點年代感的建築向他們身後移動。
這感受和餘希音想象中一樣自由愜意，她好像突然就明白了陳望楓為什麽會喜歡滑板。
回憶陳望楓在街頭上肆意滑行的模樣，她問：“是不是有我在就變重了？我記得你平時滑板代步比現在要快很多的。”
這話聽起來好像能力受到了質疑，陳望楓說：“誰說的？我是怕你不習慣。”
“你說真的？”
“你竟然不信！你把板頭抓穩了，我帶你感受一下！”
陳望楓力氣是真不小，註意到餘希音真的用力抓住板頭了，他就後腿用力一蹬就加了速，馬上來了場速度與激情，把餘希音嚇得夠嗆，連聲要求他再慢下來。
他松了點蹬地的力氣，嘚瑟：“哼哼，我就說我可以吧！”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餘希音無奈笑了笑。
哪怕背對著這人，她都知道陳望楓的尾巴又翹起來了。
滑到接近游客服務中心的地方，周圍的人慢慢變多了。餘希音不想受到他人的關註，連忙跳下了滑板，拉著陳望楓一起走了過去，趕在五點之前順利拖著行李坐上了前往山頂的纜車。
山頂的民宿和酒店很多，餘希音選了個離纜車最近，陽臺正對東方，性價比相對高點的民宿。
面積小了點，不過陽臺位置好，早上都不用出門受凍，在陽臺就能看到日出的全貌。
有了上次一起住民宿的經驗，這次陳望楓的已經有了質的蛻變，一進門就有了檢查攝像頭的意識，幫著餘希音一起換好了一整套床品和洗漱用品。
忙完這些，他們在附近的小館裏吃了頓簡單的飯菜，四處走了走才回民宿洗漱。
入了夜，山上的寒氣重，風也大。
民宿的窗戶都關得很嚴實了，但餘希音關掉吹風機的時候，還是會聽到外面嗚咽的風聲。
不過更吸引她註意的，還是浴室裏的水聲。
她早就默認今天會發生點什麽，聽到裏面的動靜，腦子裏就自然浮現出和陳望楓視頻的時候看到的腹肌和人魚線，昨晚惡補過的理論知識以及林語容的勸告。
甚至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她應該提前準備一點小玩具。
如果實在技術不過關，拿小玩具湊活一下也不是不行？
但是好可惜，現在想這些都已經來不及了，浴室裏的水聲也停下來了，陳望楓就要出來了。
差不多是剛想到這裏，浴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他拿毛巾胡亂地擦了擦潮濕的頭發，看餘希音坐在陽臺上看漆黑的天空，就跟著一起坐了過來，“洗個澡舒服多了，這山裏晚上也太冷了。”
“早上也冷的，明早要出門的話記得多穿點。”
餘希音側目，摸了摸他的頭發，“還很濕，不用吹風機吹會兒嗎？”
陳望楓把毛巾扔到一邊，就著潮濕的頭發往餘希音身上貼貼，“不用，我頭發短，一會兒就幹了。你坐在這裏幹什麽？外面都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到。”
“不想看手機，在這坐坐。”
“那我和你一起坐。”
他兩只胳膊也環了上來，把餘希音整個都抱在了懷裏。
餘希音沒見過比他更會粘人的人了，當然也可能是她社交圈太小，見過的人太少。
總之他會粘，餘希音也由著他粘，對待別人是連碰一下都覺得不舒服，現在這樣被抱著也不覺得有任何問題，還覺得這樣坐在一起很舒適。
只是昨晚熬夜太狠的弊端在這時候忽然顯現出來了，她靠在陳望楓肩上，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你困了嗎？”
“有點，昨晚睡得太晚了。”
有點怕他問起熬夜的原因，餘希音不好意思坦白，說：“東西有點多，收拾行李收拾到很晚。”
也不算說謊，畢竟她確實收拾了很久，這的確是熬夜的原因之一。
陳望楓也沒想過她會偷偷惡補理論知識，對她的話沒有半點懷疑，“那今晚要早點睡嗎？”
腦袋裏一下又聯想到了某些少兒不宜的東西，餘希音在猶豫是不是該明說。
可是……要怎麽開口？
開了口就直接做？
心跳悄悄坐上了高速，但陳望楓渾然不覺，似乎完全沒想到這些，反而問：“你有沒有聽過《小馬過河》的故事？”
餘希音沒跟上他的腦回路，迷茫地搖了下頭，他就真開始講故事了，“故事是這樣的。有一天，小馬想要過河，可是他不知道河的深淺，就去問老牛這河是深還是淺？老牛說：‘這河很淺，一下就過去了。’小馬相信了他的話，正準備過河……”
跳脫的人忽然溫柔了起來，一直高昂充滿活力的聲音變得低沈。
他一連講了好幾個睡前故事，就像是有什麽魔力似的，餘希音聽著聽著就真的呵欠連天了，眼皮子變得越來越重，忍不住靠在他肩上閉上眼睡了。
只是睡得不沈，迷迷糊糊的時候還在聽他講最後一個故事。
“雨下得很大，小兔子一直在蘑菇下等著。這時小松鼠拿著雨傘過來要給她，可是小兔子說：‘我需要的不是傘。’於是小松鼠失望地離開了。沒過多久，小狐貍又從大雨裏沖了過來。小兔子心疼地看著渾身濕透的小狐貍，問：‘笨蛋，你的傘呢？’小狐貍說：‘我也忘帶傘啦，但是沒關系，我們可以一起等雨停！’”
陳望楓的懷裏暖烘烘的，講完這個故事的結尾，他把餘希音抱進了柔軟的被窩裏，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晚安，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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