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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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林語容知道餘希音的意思, 不由得回想起和陸謙成在一起的這些年。
確實，她什麽時候有過充足的安全感呢？
可戀愛腦就是戀愛腦，即便腦子裏能瞬間列舉出來無數條證據, 她的第一反應仍然是為陸謙成開脫。清醒的時候尚且還知道不去反駁, 可醉了酒的她根本管不住嘴。
“他大學是班長, 還是學生會長, 要處理的事多。別說是很多女生找他了, 男生也不少啊, 這很正常對吧？現在也沒區別, 不管是為女同事出頭，還是幫忙拿東西, 都是熱心……”
她可以為那每一條證據找到理由，可這一段話聽下來, 更像是自欺欺人。
至少這話騙不了餘希音, 她蹙著眉, “熱心當然好, 但他越界了。他享受受人追捧的快感, 會在非單身的狀態下，收下喜歡他的女生送的禮物, 散發默許靠近的暗示，難道這些你都忘了？”
“可是——”
林語容還是想替他解釋，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如果他能讓你擁有足夠的安全感，你今天看到他為女同事出氣的時候, 就不會那麽委屈難過。你會像你想的那樣覺得驕傲，為每一個被騷擾的女性, 身邊能有一個為她撐腰的人而感到高興。”
餘希音不想說太多，點到為止, “反正你不矯情，不開心是正常反應。”
“所以錯的又是他……”
林語容不得以直面這個答案，目光直楞楞地落在酒杯上，不知不覺，一滴淚水就溢出了眼眶，順著臉頰滑下，最後落在了吧臺上。
緊接著，一滴又一滴。
泣不成聲。
“我知道，其實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喜歡他。我也想放棄他，你都看到了，我嘗試過放棄了，可是我還是經常會想到他，所以他一示好，我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就……”
忍耐已久的情緒像是突然被打開了閥門，像洪水一樣傾瀉而出。
林語容重新挽住了她的手臂，額頭輕輕抵在她肩上，“我舍不得離開他，就算總有一天會分開，能在一起多走一段路也是好的。我真的喜歡他，你說喜歡有什麽錯呢？”
類似的話餘希音已經聽過好幾次了，她不大會勸解，只能像套公式一樣說著以前她說過的話，“喜歡沒錯，但你不能總讓自己受委屈。”
“是啊，喜歡有什麽錯呢？只是想在一起而已。”
背後冷不丁傳來陳望楓的聲音。
仿佛是在佐證他說的話，他兩只手都抓著餘希音，用的力氣不小，在她手腕上留下了一抹紅痕，生怕她會離開。
餘希音回頭一看，才發現她和林語容說這些事，陳望楓不方便插嘴，無聊就只能點幾杯酒喝，現在臉紅了一片，說話又大著舌頭，也算是醉得沒邊了。
不過醉了想得也更簡單，不存在什麽方不方便，腦子裏想到什麽就只管說。
“世界那麽大，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太不容易了，錯過了說不定就再也遇不見了。”
“誰說不是呢？只是想留住一個喜歡的人罷了……”
“只要能在一起，付出點代價也值得。”
“沒錯，就是這樣，你說得對！”
……
兩個醉鬼忽然產生了共鳴，相談甚歡，對於愛情的看法倒是出乎意料地一致。
餘希音看明白了，她這是被戀愛腦包圍了。
就這還不夠，餘希音右臂被林語容抱著，右臂被陳望楓抱著，細碎柔軟的頭發就在她頸邊蹭來蹭去，甚至能感受到一點點濕潤，隱約可見他泛紅的眼眶。
心驀地軟了軟，這笨蛋怎麽還哭了。
“寶寶，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你最喜歡我了對不對？你說話，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看她沒吭聲，陳望楓就喋喋不休地說。
林語容也在旁邊嘀嘀咕咕：“你們兩個千萬要好好的。談戀愛嘛，就該開開心心的，可別因為我的事鬧得不開心，要不然我就更罪大惡極了，太難過了……”
餘希音無奈：“……笨蛋。”
還是兩個。
那些本來要說給林語容的話，到這會兒是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她只覺得迷茫，這大半夜的，她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把這兩個醉熏熏的人弄回家？
這一晚就像是上天突然給她的一場考驗，幸好這倆醉鬼還能自己走路，她先打車把林語容送回了家。
見陸謙成開了門，她不免又是一番警告。
卻不想陸謙成在飯店沒看到過林語容，後來林語容也一直沒回他消息，什麽都沒和他說過。
聽餘希音說完，他才知道事情原委，雙眉緊蹙。
那模樣像是要去找那客戶打一架似的，連聲向餘希音保證他以後會保護好林語容，不再讓她受這種委屈。
可誰知道這是真的還是演的，總之餘希音不信他，只是額外強調：“和異性保持應有的距離，無論你多麽享受異性對你的青睞，你都要知道你現在不是單身，把這些不該有的心思收斂起來。”
陸謙成不意外餘希音會說這些，畢竟他渣得明明白白。而且他知道，從一開始餘希音就看他不爽。
“……我知道。”
“知道不做數，還得要做到。”
餘希音懶得和他多說，又把陳望楓送回了家。
這一晚上折騰的夠嗆，看陳望楓只是醉得胡言亂語，自理能力還夠用，她囑咐了幾聲就準備回到對門。
可醉了酒的人不講理，抱著她的腰死活不肯放人，“寶寶，你別走，你說你愛我。”
太陽穴突突跳了跳，表達愛意對餘希音來說很困難，遲疑了好久才低聲哄他：“愛愛愛，你把我放開好不好？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去了，我們都早點睡行嗎？”
陳望楓控訴：“不要！你說得好敷衍，你不是真心的愛！”
餘希音：“……”
救命，心真的很累。
-
度過了一個兵荒馬亂的夜晚，餘希音難得起不來床。
還好又是一個周末，她心安理得在床上躺到了中午，受到陳望楓的微信，【睡醒了嗎？中飯已經做好了，你隨時可以過來。】
不管昨天晚上有多不靠譜。
他在做飯這方面還是有點靠譜的。
餘希音：【等我十分鐘，我現在起床。】
她爬起來把睡衣套上，去迅速洗漱了一下，素面朝天就去了對門。
一進去就是撲鼻的飯菜香。
陳望楓穿著圍裙靠坐在廚房竈臺上玩手機，一看她過來了，就立即打起精神把飯菜端到了餐桌上，行動間同手同腳，耳朵紅不說，連著臉和脖子都是通紅的。
餘希音都看在眼裏，頓時明白今天的靠譜還有很大一部分，是源於對昨晚折騰她的補償。
“緊張什麽？記得昨晚發生的事？”
“記得……”
陳望楓脖子一僵，緩緩點頭。
他沒醉到斷片的程度，今早一睡醒，昨晚從喝下酒，一直到半夜做下各種荒唐事的畫面就在他腦海裏過了一遍。
他也記得，他昨晚是如何纏著餘希音要她說愛他的。
更記得他是如何把餘希音壓在沙發上親吻的，記得她肩頸處好聞的香水味，也記得手掌下她的肌膚有多麽細膩柔軟。
再多的，他現在都不好意思回憶。
後來是千鈞一發之時，餘希音猛然推開了他，說這種事必須在清醒的時候做，然後立刻離開了。
若非如此，她今天睜眼的時候應該是在陳望楓床上。
她又掃了眼陳望楓，見他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小心翼翼說：“我昨晚不是故意的，就是沒忍住……”
“我知道。只要沒有暴力傾向就行，喝醉了做出什麽都很正常，酒精就是這樣。”
餘希音嘴上這麽說。
實際上在略微淩亂的碎發下，耳廓已經發紅，她想到了昨晚，陳望楓帶著她的手指深入衣服下，塊塊分明的腹肌的觸感。
還有他性感的低喘，和濃郁的荷爾蒙的味道。
只要想一下，她就口幹舌燥，心跳節奏也亂得不像樣子。
她同樣不敢再多想，捏緊筷子夾了片水煮肉片，“別想那麽多，我又沒怪你。”
“噢噢，好，那就好。”
陳望楓松了口氣。
彼此轟隆作響的心跳聲被碗筷碰撞的聲響所取代，昨夜的意亂情迷被不動聲色地揭過。
這時，餘希音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林語容：【騷瑞！我昨天本來不想打擾你的，就是沖動了一下，後來一反應過來我就把電話掛了。】
林語容：【酒精上了頭，不清醒你懂吧？】
餘希音當然懂，一晚上見了兩個酒鬼，她懂得不能再懂了。
餘希音：【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不過以後心情不好還是盡量和我說。】
餘希音：【一個人在外面喝酒不安全。】
林語容：【明白明白！】
周末閑著沒事，她才剛睡醒不想起來，就躺著和餘希音聊了幾句，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提陸謙成。
一個知道說再多遍都沒用。
一個壓根就不敢說。
等陸謙成做好了飯叫她起來，她才勉為其難套上了毛衣，沒一會兒又反回來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過年？早點定好時間我好和公司這邊請假。】
今年的大年初一在一月二十八日，按照餘希音往年的習慣會提前幾天，和林語容一起回安陽。
可今年是不一樣的，她偏頭看了看認真幹飯的陳望楓，想和他在一起多待幾天。
林語容：【怎麽不說話？】
林語容：【還沒想好？】
確實是這樣，不過過年的票都不好買，再不趕緊確定下來，只怕都搶不到票了。
餘希音：【想好了，就除夕當天吧？】
林語容：【好像有點晚，當天的票不好買，要不提前一天，下周四回去？】
雖說有點不舍陳望楓，但回家過年顯然更重要，餘希音沒怎麽猶豫，【行，我去訂票。】
現在回安陽的車票已經很緊張了，她看了好久才找到幾個時間比較合適的高鐵，截圖發給了林語容看。
林語容：【就上午十一點這個吧。】
餘希音當即訂下車票，又把座位給林語容截了個圖，忽然聽到陳望楓悶聲說：“是我今天做的菜不好吃嗎？你都好久沒動筷子了。”
“不是，我有事要和你說。”
聽得出餘希音聲音略沈，陳望楓有種不祥的預感，狗狗眼眨了眨，透露著緊張的神色，“什麽事？”
“我下周四要回安陽。”
“啊……這個啊……”
早就想過餘希音過年是要回家的，陳望楓沒多意外。
但他還是不開心，腦袋都耷拉下去了，“那你什麽時候回啊？我想你了可以去找你嗎？反正都見過你爸爸媽媽了，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回去？他們不會介意吧？”
“你說真的？”
“不然呢？”
陳望楓拋回來一個反問句，竟然是來真的。
可他們在一起還沒多久，餘希音還沒做好正式帶他回家的準備。況且江麗顯然對陳望楓的職業不太滿意，真見了家長難免要說道幾句。
未來暫且先不談，至少她現在不想讓陳望楓面對這些。
“算了吧，你乖乖留在京川陪你家人過年，想我了就隨時和我發消息，我初七就回來了。”
“你不回消息怎麽辦？”
他愛撒嬌，聲音動不動就哼哼唧唧的，還不難聽出幾分淡淡的埋怨。
“那說明我在寫小說，寫完了會回你的。只分開九天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餘希音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
“安心啦，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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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容知道餘希音的意思, 不由得回想起和陸謙成在一起的這些年。
確實，她什麽時候有過充足的安全感呢？
可戀愛腦就是戀愛腦，即便腦子裏能瞬間列舉出來無數條證據, 她的第一反應仍然是為陸謙成開脫。清醒的時候尚且還知道不去反駁, 可醉了酒的她根本管不住嘴。
“他大學是班長, 還是學生會長, 要處理的事多。別說是很多女生找他了, 男生也不少啊, 這很正常對吧？現在也沒區別, 不管是為女同事出頭，還是幫忙拿東西, 都是熱心……”
她可以為那每一條證據找到理由，可這一段話聽下來, 更像是自欺欺人。
至少這話騙不了餘希音, 她蹙著眉, “熱心當然好, 但他越界了。他享受受人追捧的快感, 會在非單身的狀態下，收下喜歡他的女生送的禮物, 散發默許靠近的暗示，難道這些你都忘了？”
“可是——”
林語容還是想替他解釋，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如果他能讓你擁有足夠的安全感，你今天看到他為女同事出氣的時候, 就不會那麽委屈難過。你會像你想的那樣覺得驕傲，為每一個被騷擾的女性, 身邊能有一個為她撐腰的人而感到高興。”
餘希音不想說太多，點到為止, “反正你不矯情，不開心是正常反應。”
“所以錯的又是他……”
林語容不得以直面這個答案，目光直楞楞地落在酒杯上，不知不覺，一滴淚水就溢出了眼眶，順著臉頰滑下，最後落在了吧臺上。
緊接著，一滴又一滴。
泣不成聲。
“我知道，其實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喜歡他。我也想放棄他，你都看到了，我嘗試過放棄了，可是我還是經常會想到他，所以他一示好，我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就……”
忍耐已久的情緒像是突然被打開了閥門，像洪水一樣傾瀉而出。
林語容重新挽住了她的手臂，額頭輕輕抵在她肩上，“我舍不得離開他，就算總有一天會分開，能在一起多走一段路也是好的。我真的喜歡他，你說喜歡有什麽錯呢？”
類似的話餘希音已經聽過好幾次了，她不大會勸解，只能像套公式一樣說著以前她說過的話，“喜歡沒錯，但你不能總讓自己受委屈。”
“是啊，喜歡有什麽錯呢？只是想在一起而已。”
背後冷不丁傳來陳望楓的聲音。
仿佛是在佐證他說的話，他兩只手都抓著餘希音，用的力氣不小，在她手腕上留下了一抹紅痕，生怕她會離開。
餘希音回頭一看，才發現她和林語容說這些事，陳望楓不方便插嘴，無聊就只能點幾杯酒喝，現在臉紅了一片，說話又大著舌頭，也算是醉得沒邊了。
不過醉了想得也更簡單，不存在什麽方不方便，腦子裏想到什麽就只管說。
“世界那麽大，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太不容易了，錯過了說不定就再也遇不見了。”
“誰說不是呢？只是想留住一個喜歡的人罷了……”
“只要能在一起，付出點代價也值得。”
“沒錯，就是這樣，你說得對！”
……
兩個醉鬼忽然產生了共鳴，相談甚歡，對於愛情的看法倒是出乎意料地一致。
餘希音看明白了，她這是被戀愛腦包圍了。
就這還不夠，餘希音右臂被林語容抱著，右臂被陳望楓抱著，細碎柔軟的頭發就在她頸邊蹭來蹭去，甚至能感受到一點點濕潤，隱約可見他泛紅的眼眶。
心驀地軟了軟，這笨蛋怎麽還哭了。
“寶寶，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你最喜歡我了對不對？你說話，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看她沒吭聲，陳望楓就喋喋不休地說。
林語容也在旁邊嘀嘀咕咕：“你們兩個千萬要好好的。談戀愛嘛，就該開開心心的，可別因為我的事鬧得不開心，要不然我就更罪大惡極了，太難過了……”
餘希音無奈：“……笨蛋。”
還是兩個。
那些本來要說給林語容的話，到這會兒是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她只覺得迷茫，這大半夜的，她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把這兩個醉熏熏的人弄回家？
這一晚就像是上天突然給她的一場考驗，幸好這倆醉鬼還能自己走路，她先打車把林語容送回了家。
見陸謙成開了門，她不免又是一番警告。
卻不想陸謙成在飯店沒看到過林語容，後來林語容也一直沒回他消息，什麽都沒和他說過。
聽餘希音說完，他才知道事情原委，雙眉緊蹙。
那模樣像是要去找那客戶打一架似的，連聲向餘希音保證他以後會保護好林語容，不再讓她受這種委屈。
可誰知道這是真的還是演的，總之餘希音不信他，只是額外強調：“和異性保持應有的距離，無論你多麽享受異性對你的青睞，你都要知道你現在不是單身，把這些不該有的心思收斂起來。”
陸謙成不意外餘希音會說這些，畢竟他渣得明明白白。而且他知道，從一開始餘希音就看他不爽。
“……我知道。”
“知道不做數，還得要做到。”
餘希音懶得和他多說，又把陳望楓送回了家。
這一晚上折騰的夠嗆，看陳望楓只是醉得胡言亂語，自理能力還夠用，她囑咐了幾聲就準備回到對門。
可醉了酒的人不講理，抱著她的腰死活不肯放人，“寶寶，你別走，你說你愛我。”
太陽穴突突跳了跳，表達愛意對餘希音來說很困難，遲疑了好久才低聲哄他：“愛愛愛，你把我放開好不好？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去了，我們都早點睡行嗎？”
陳望楓控訴：“不要！你說得好敷衍，你不是真心的愛！”
餘希音：“……”
救命，心真的很累。
-
度過了一個兵荒馬亂的夜晚，餘希音難得起不來床。
還好又是一個周末，她心安理得在床上躺到了中午，受到陳望楓的微信，【睡醒了嗎？中飯已經做好了，你隨時可以過來。】
不管昨天晚上有多不靠譜。
他在做飯這方面還是有點靠譜的。
餘希音：【等我十分鐘，我現在起床。】
她爬起來把睡衣套上，去迅速洗漱了一下，素面朝天就去了對門。
一進去就是撲鼻的飯菜香。
陳望楓穿著圍裙靠坐在廚房竈臺上玩手機，一看她過來了，就立即打起精神把飯菜端到了餐桌上，行動間同手同腳，耳朵紅不說，連著臉和脖子都是通紅的。
餘希音都看在眼裏，頓時明白今天的靠譜還有很大一部分，是源於對昨晚折騰她的補償。
“緊張什麽？記得昨晚發生的事？”
“記得……”
陳望楓脖子一僵，緩緩點頭。
他沒醉到斷片的程度，今早一睡醒，昨晚從喝下酒，一直到半夜做下各種荒唐事的畫面就在他腦海裏過了一遍。
他也記得，他昨晚是如何纏著餘希音要她說愛他的。
更記得他是如何把餘希音壓在沙發上親吻的，記得她肩頸處好聞的香水味，也記得手掌下她的肌膚有多麽細膩柔軟。
再多的，他現在都不好意思回憶。
後來是千鈞一發之時，餘希音猛然推開了他，說這種事必須在清醒的時候做，然後立刻離開了。
若非如此，她今天睜眼的時候應該是在陳望楓床上。
她又掃了眼陳望楓，見他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小心翼翼說：“我昨晚不是故意的，就是沒忍住……”
“我知道。只要沒有暴力傾向就行，喝醉了做出什麽都很正常，酒精就是這樣。”
餘希音嘴上這麽說。
實際上在略微淩亂的碎發下，耳廓已經發紅，她想到了昨晚，陳望楓帶著她的手指深入衣服下，塊塊分明的腹肌的觸感。
還有他性感的低喘，和濃郁的荷爾蒙的味道。
只要想一下，她就口幹舌燥，心跳節奏也亂得不像樣子。
她同樣不敢再多想，捏緊筷子夾了片水煮肉片，“別想那麽多，我又沒怪你。”
“噢噢，好，那就好。”
陳望楓松了口氣。
彼此轟隆作響的心跳聲被碗筷碰撞的聲響所取代，昨夜的意亂情迷被不動聲色地揭過。
這時，餘希音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林語容：【騷瑞！我昨天本來不想打擾你的，就是沖動了一下，後來一反應過來我就把電話掛了。】
林語容：【酒精上了頭，不清醒你懂吧？】
餘希音當然懂，一晚上見了兩個酒鬼，她懂得不能再懂了。
餘希音：【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不過以後心情不好還是盡量和我說。】
餘希音：【一個人在外面喝酒不安全。】
林語容：【明白明白！】
周末閑著沒事，她才剛睡醒不想起來，就躺著和餘希音聊了幾句，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提陸謙成。
一個知道說再多遍都沒用。
一個壓根就不敢說。
等陸謙成做好了飯叫她起來，她才勉為其難套上了毛衣，沒一會兒又反回來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過年？早點定好時間我好和公司這邊請假。】
今年的大年初一在一月二十八日，按照餘希音往年的習慣會提前幾天，和林語容一起回安陽。
可今年是不一樣的，她偏頭看了看認真幹飯的陳望楓，想和他在一起多待幾天。
林語容：【怎麽不說話？】
林語容：【還沒想好？】
確實是這樣，不過過年的票都不好買，再不趕緊確定下來，只怕都搶不到票了。
餘希音：【想好了，就除夕當天吧？】
林語容：【好像有點晚，當天的票不好買，要不提前一天，下周四回去？】
雖說有點不舍陳望楓，但回家過年顯然更重要，餘希音沒怎麽猶豫，【行，我去訂票。】
現在回安陽的車票已經很緊張了，她看了好久才找到幾個時間比較合適的高鐵，截圖發給了林語容看。
林語容：【就上午十一點這個吧。】
餘希音當即訂下車票，又把座位給林語容截了個圖，忽然聽到陳望楓悶聲說：“是我今天做的菜不好吃嗎？你都好久沒動筷子了。”
“不是，我有事要和你說。”
聽得出餘希音聲音略沈，陳望楓有種不祥的預感，狗狗眼眨了眨，透露著緊張的神色，“什麽事？”
“我下周四要回安陽。”
“啊……這個啊……”
早就想過餘希音過年是要回家的，陳望楓沒多意外。
但他還是不開心，腦袋都耷拉下去了，“那你什麽時候回啊？我想你了可以去找你嗎？反正都見過你爸爸媽媽了，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回去？他們不會介意吧？”
“你說真的？”
“不然呢？”
陳望楓拋回來一個反問句，竟然是來真的。
可他們在一起還沒多久，餘希音還沒做好正式帶他回家的準備。況且江麗顯然對陳望楓的職業不太滿意，真見了家長難免要說道幾句。
未來暫且先不談，至少她現在不想讓陳望楓面對這些。
“算了吧，你乖乖留在京川陪你家人過年，想我了就隨時和我發消息，我初七就回來了。”
“你不回消息怎麽辦？”
他愛撒嬌，聲音動不動就哼哼唧唧的，還不難聽出幾分淡淡的埋怨。
“那說明我在寫小說，寫完了會回你的。只分開九天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餘希音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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