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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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阿姨好, 我叫餘希音，是陳望楓的鄰居。”
還是同一句話，餘希音這次說得就比在陳勝民面前流暢得多。
醫院門診患者太多, 一天下來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從上班開始到現在, 邱雲和陳勝民沒有過任何交流, 她根本不知道陳望楓來了醫院, 更想不到他身邊還有一個女生。
她沒打算讓自家兒子在姑娘家面前丟了面子, 說教的話剛到嘴邊就咽了下去, 勾起唇角, 露出一個優雅從容的笑，輕飄飄又掃了眼陳望楓一瘸一拐的腿, “你好，我是陳望楓的媽媽, 你是陪陳望楓來看腳傷的？”
“對, 他腳扭了, 剛在叔叔那看過。”
“是在他爸那看的？”
邱雲有些驚訝, 狐疑地瞧了陳望楓一眼。
以前陳望楓玩滑板有很多次傷得站都站不起來, 他都寧死不屈，絕對不來掛人民醫院的號, 更別說是陳勝民的號了，歸根結底就是因為不喜歡聽他們啰嗦。
既然這次只是扭傷，以邱雲對他的了解，一猜就知道是餘希音強行把他帶來醫院的。
“那真是稀奇了。”
邱雲微微揚眉, 一句多餘的話都不用說，光是一個眼神, 就能讓陳望楓的小心思無處遁形，連帶著餘希音也有點不好意思, 揪著衣服袖口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實在太突然了，她和陳望楓又不是那種關系。
卻要她經受見家長這樣恐怖的場面。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尷尬，邱雲彎眸對她說：“謝謝你帶他來醫院了，他小時候還挺乖，特別粘人。我和他爸工作忙沒時間陪他，他就自己跑來醫院粘著我們。可惜長大就叛逆了，生病摔傷都寧可在家躺著，也死活不願意來醫院檢查。”
餘希音連忙擺了擺手，“不用謝的，他今天扭傷也和我有點關系，這是我應該做的。”
“那也得謝，要不是你，這小子肯定不願意來醫院。”
“我又不是故意不來，那還不是因為你們老說我！”
陳望楓當場表演了一個小狗炸毛，邱雲便冷嗤一聲，直說：“說你還說錯了？玩什麽不好，非要玩這種危險的東西。別人玩滑板代步就算了，你倒好，就喜歡去跳什麽臺階，還有欄桿，動不動就摔得一身青青紫紫的回家。”
“我那是在練招，練成了很帥的！”
邱雲才不管他帥不帥，繼續數落：“行，你要是只把滑板當成興趣愛好，那我也能接受。你倒好，計算機學得好好的，大學和別人一起做項目也賺了不少，你偏偏不肯繼續做下去，現在做這什麽職業滑手又不安全又不穩定，真不知道你圖什麽。”
本想著有餘希音在，她就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沒想到一說到這個問題，她就有點收不住話匣子了，到這兒才堪堪停了下來，“算了，說多了你又嫌我煩。現在一個人在外面住要照顧好自己，回去好好休息，別傷還沒好就到處蹦跶。”
“我又不是三歲小朋友，我會照顧好自己。”
“得了吧，你三歲那會兒都比現在乖，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還沒現在這麽讓我操心呢。”
邱雲想到陳望楓小時候又乖又甜的小正太模樣就覺得分外懷念，不禁嘆了聲揮了揮手，“外面天都黑了，你們兩個快點回去吧。小餘，以後有需要就只管找陳望楓，不要客氣啊。”
餘希音偷偷心裏松了口氣，也揮手，“好的，阿姨再見。”
現在是邱雲的下班時間，她走路帶風，敞開的白大褂向後颯颯揚起，宛如戰袍。
身影消失在陳勝民的診室裏，餘希音恰一收回視線，就聽到陳望楓小聲嘟囔：“煩死了，就知道一見到我媽就要被教育，來來去去都是這幾句話，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剛聽了母子交鋒的全程，餘希音感覺有點感同身受。
她陪著陳望楓慢慢走，說：“這很正常啊，我媽也是這樣的。”
兩個月的相識讓陳望楓知道，餘希音不是會主動提起私事的人。
忽然聽她提到她媽媽，他有些意外，“是嗎？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啊，她為什麽要說你？”
“我也覺得你這樣很好啊，你媽媽不是也還是會說你嗎？”
她彎了彎眸，說：“她說我不是因為我不好，而是因為她希望我能更好。她不理解我為什麽會放棄大好的前途，辭職回家寫小說，也不理解我為什麽要留在京川，為什麽要這麽早就買房。”
“很簡單啊，因為他們這些做長輩的都覺得生活穩定才是最重要的。和他們說也說不通，還不如不說了。”
“對啊，所以不要在意他們的嘮叨，只要我們過得好，他們是能看到的。”
清淡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陳望楓側目，看了看餘希音素凈的臉，忽然感受到了一顆隱藏在冷淡外表下，細膩柔和的心。
他笑：“也是，這樣想來，聽他們嘮叨幾句好像也沒什麽了。不過我們都是放棄了原本的專業，走了一條長輩不那麽認可的路，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
餘希音默了一會兒，睫羽微顫，“算是吧，我以前成績也很好，後來從實習到轉正一切都很順利，還有很厲害的前輩帶著我，如果能一直做下去，說不定過幾年都能全款買房了。那段時間只要見到親戚，我媽都會把我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那你為什麽會辭職？”
“你可能會覺得很難理解，大家都覺得上班是最穩定的，但我覺得反而是上班給我的生活帶來了很強烈的不穩定感，我受不了。”
而這樣的不穩定感，來源於永遠無法確定的下班時間，陰晴不定的領導，難以預料的工作變動，薛定諤的績效等等。仿佛只要簽下了那一紙合同，就等同於將生命獻給公司，留給自己的只有碎片化的時間和無盡的疲倦。
她從小到大都是循規蹈矩的人，可上班帶來的不適感甚至讓她覺得窒息，讓她不顧一切地想要離經叛道一次。
恰好她從上大學開始就一直在寫小說，收益總體來說也很不錯，大學期間就能做到財富自由，所以就直接辭職回家寫小說了。
現在收入雖然沒上班時那麽穩定，不過於她而言，能掌控自己的生活比什麽都強。
“你呢？是為了追求滑板夢想？”
陳望楓搖頭：“沒那麽高大上，我就是不喜歡天天坐在電腦前敲代碼敲到天昏地暗而已。我還這麽年輕，怎麽可以把青春都奉獻給工作呢？可惜我爸媽都覺得我不務正業，畢業都三年了，他們還沒放棄勸我去找工作。”
“可是我真的覺得你這樣就很好，我都有點羨慕你。”
“如果是我爸媽能這樣想就好了。”
他長嘆一聲，聳了聳肩。
“沒關系啊，生活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們不一定非要滿足父母的期待。只要我們能證明，按照我們自己的方式也能過得很好，他們應該就能理解了。”
餘希音熬了一大碗雞湯上來，陳望楓笑：“寫小說的人都像你一樣，這麽會說嗎？”
“你想多了，如果我會說話，你就不會一直以為我不會說話了。”
餘希音偏了偏頭，當他是又開始滿嘴跑火車了，卻又聽到他說：“可是我真的是這麽想的，也許你只是不適應在外人面前表達自己，只要熟悉了就沒問題了。”
搜尋了一下記憶，似乎確實是這麽一回事。
心底忽的一軟，她遲疑地點了下頭。
陳望楓卻忽然又問：“所以我現在應該不是外人了，是你的內人了吧？”
餘希音：“……”
嗯？？內人這個詞是這樣用的嗎？
他這個腦回路是怎麽回事？
餘希音一時詞窮，幹脆瞪了他一眼，什麽都不說了，快走了兩步把陳望楓甩在了身後，讓他在後面一瘸一拐地追，“你幹嘛不說話了？怎麽了嘛？我們都認識這麽久了，我還不能是內人啊？”
估計要是不理他，他能這麽念叨一路。餘希音忍無可忍，回頭：“你語文到底是怎麽學的？內人這個詞是這樣用的嗎？”
“嗯？你怎麽知道我語文不好？”
“不是，重點是這個嗎？”
她氣得臉都紅了，這下陳望楓知道不能再鬧了，又跟撒嬌的小狗似的，在她耳邊哼哼唧唧的，“好啦，我剛才是逗你開心的，活躍一下氣氛嘛，你不覺得剛才說的話都太正經了嗎？”
“不覺得啊，不是正常交流嗎？”
“好吧，是我多此一舉了。”
小狗哼哼了兩聲，又從撒嬌小狗變成了悲傷小狗。
習慣了有一個人在旁邊一刻也不停地說話，一旦他安靜下來了，就會覺得哪裏都不舒服。更何況陳望楓這人可以說是專門克餘希音，哪怕只是癟著嘴不說話，讓她看一眼也會心軟。
“沒有多此一舉，那個玩笑……”她很違心地哄了下陳望楓：“其實你的玩笑挺好笑的。”
“不信，你騙人。”
“那就不好笑？”
她試探性地問了句，就接收到了陳望楓幽怨的眼神，“你就不能再多哄兩句嗎？要不然就多哄一句也行啊！”
餘希音：“……”
好煩，哄人太難了，一點都不適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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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好, 我叫餘希音，是陳望楓的鄰居。”
還是同一句話，餘希音這次說得就比在陳勝民面前流暢得多。
醫院門診患者太多, 一天下來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從上班開始到現在, 邱雲和陳勝民沒有過任何交流, 她根本不知道陳望楓來了醫院, 更想不到他身邊還有一個女生。
她沒打算讓自家兒子在姑娘家面前丟了面子, 說教的話剛到嘴邊就咽了下去, 勾起唇角, 露出一個優雅從容的笑，輕飄飄又掃了眼陳望楓一瘸一拐的腿, “你好，我是陳望楓的媽媽, 你是陪陳望楓來看腳傷的？”
“對, 他腳扭了, 剛在叔叔那看過。”
“是在他爸那看的？”
邱雲有些驚訝, 狐疑地瞧了陳望楓一眼。
以前陳望楓玩滑板有很多次傷得站都站不起來, 他都寧死不屈，絕對不來掛人民醫院的號, 更別說是陳勝民的號了，歸根結底就是因為不喜歡聽他們啰嗦。
既然這次只是扭傷，以邱雲對他的了解，一猜就知道是餘希音強行把他帶來醫院的。
“那真是稀奇了。”
邱雲微微揚眉, 一句多餘的話都不用說，光是一個眼神, 就能讓陳望楓的小心思無處遁形，連帶著餘希音也有點不好意思, 揪著衣服袖口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實在太突然了，她和陳望楓又不是那種關系。
卻要她經受見家長這樣恐怖的場面。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尷尬，邱雲彎眸對她說：“謝謝你帶他來醫院了，他小時候還挺乖，特別粘人。我和他爸工作忙沒時間陪他，他就自己跑來醫院粘著我們。可惜長大就叛逆了，生病摔傷都寧可在家躺著，也死活不願意來醫院檢查。”
餘希音連忙擺了擺手，“不用謝的，他今天扭傷也和我有點關系，這是我應該做的。”
“那也得謝，要不是你，這小子肯定不願意來醫院。”
“我又不是故意不來，那還不是因為你們老說我！”
陳望楓當場表演了一個小狗炸毛，邱雲便冷嗤一聲，直說：“說你還說錯了？玩什麽不好，非要玩這種危險的東西。別人玩滑板代步就算了，你倒好，就喜歡去跳什麽臺階，還有欄桿，動不動就摔得一身青青紫紫的回家。”
“我那是在練招，練成了很帥的！”
邱雲才不管他帥不帥，繼續數落：“行，你要是只把滑板當成興趣愛好，那我也能接受。你倒好，計算機學得好好的，大學和別人一起做項目也賺了不少，你偏偏不肯繼續做下去，現在做這什麽職業滑手又不安全又不穩定，真不知道你圖什麽。”
本想著有餘希音在，她就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沒想到一說到這個問題，她就有點收不住話匣子了，到這兒才堪堪停了下來，“算了，說多了你又嫌我煩。現在一個人在外面住要照顧好自己，回去好好休息，別傷還沒好就到處蹦跶。”
“我又不是三歲小朋友，我會照顧好自己。”
“得了吧，你三歲那會兒都比現在乖，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還沒現在這麽讓我操心呢。”
邱雲想到陳望楓小時候又乖又甜的小正太模樣就覺得分外懷念，不禁嘆了聲揮了揮手，“外面天都黑了，你們兩個快點回去吧。小餘，以後有需要就只管找陳望楓，不要客氣啊。”
餘希音偷偷心裏松了口氣，也揮手，“好的，阿姨再見。”
現在是邱雲的下班時間，她走路帶風，敞開的白大褂向後颯颯揚起，宛如戰袍。
身影消失在陳勝民的診室裏，餘希音恰一收回視線，就聽到陳望楓小聲嘟囔：“煩死了，就知道一見到我媽就要被教育，來來去去都是這幾句話，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剛聽了母子交鋒的全程，餘希音感覺有點感同身受。
她陪著陳望楓慢慢走，說：“這很正常啊，我媽也是這樣的。”
兩個月的相識讓陳望楓知道，餘希音不是會主動提起私事的人。
忽然聽她提到她媽媽，他有些意外，“是嗎？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啊，她為什麽要說你？”
“我也覺得你這樣很好啊，你媽媽不是也還是會說你嗎？”
她彎了彎眸，說：“她說我不是因為我不好，而是因為她希望我能更好。她不理解我為什麽會放棄大好的前途，辭職回家寫小說，也不理解我為什麽要留在京川，為什麽要這麽早就買房。”
“很簡單啊，因為他們這些做長輩的都覺得生活穩定才是最重要的。和他們說也說不通，還不如不說了。”
“對啊，所以不要在意他們的嘮叨，只要我們過得好，他們是能看到的。”
清淡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陳望楓側目，看了看餘希音素凈的臉，忽然感受到了一顆隱藏在冷淡外表下，細膩柔和的心。
他笑：“也是，這樣想來，聽他們嘮叨幾句好像也沒什麽了。不過我們都是放棄了原本的專業，走了一條長輩不那麽認可的路，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
餘希音默了一會兒，睫羽微顫，“算是吧，我以前成績也很好，後來從實習到轉正一切都很順利，還有很厲害的前輩帶著我，如果能一直做下去，說不定過幾年都能全款買房了。那段時間只要見到親戚，我媽都會把我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那你為什麽會辭職？”
“你可能會覺得很難理解，大家都覺得上班是最穩定的，但我覺得反而是上班給我的生活帶來了很強烈的不穩定感，我受不了。”
而這樣的不穩定感，來源於永遠無法確定的下班時間，陰晴不定的領導，難以預料的工作變動，薛定諤的績效等等。仿佛只要簽下了那一紙合同，就等同於將生命獻給公司，留給自己的只有碎片化的時間和無盡的疲倦。
她從小到大都是循規蹈矩的人，可上班帶來的不適感甚至讓她覺得窒息，讓她不顧一切地想要離經叛道一次。
恰好她從上大學開始就一直在寫小說，收益總體來說也很不錯，大學期間就能做到財富自由，所以就直接辭職回家寫小說了。
現在收入雖然沒上班時那麽穩定，不過於她而言，能掌控自己的生活比什麽都強。
“你呢？是為了追求滑板夢想？”
陳望楓搖頭：“沒那麽高大上，我就是不喜歡天天坐在電腦前敲代碼敲到天昏地暗而已。我還這麽年輕，怎麽可以把青春都奉獻給工作呢？可惜我爸媽都覺得我不務正業，畢業都三年了，他們還沒放棄勸我去找工作。”
“可是我真的覺得你這樣就很好，我都有點羨慕你。”
“如果是我爸媽能這樣想就好了。”
他長嘆一聲，聳了聳肩。
“沒關系啊，生活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們不一定非要滿足父母的期待。只要我們能證明，按照我們自己的方式也能過得很好，他們應該就能理解了。”
餘希音熬了一大碗雞湯上來，陳望楓笑：“寫小說的人都像你一樣，這麽會說嗎？”
“你想多了，如果我會說話，你就不會一直以為我不會說話了。”
餘希音偏了偏頭，當他是又開始滿嘴跑火車了，卻又聽到他說：“可是我真的是這麽想的，也許你只是不適應在外人面前表達自己，只要熟悉了就沒問題了。”
搜尋了一下記憶，似乎確實是這麽一回事。
心底忽的一軟，她遲疑地點了下頭。
陳望楓卻忽然又問：“所以我現在應該不是外人了，是你的內人了吧？”
餘希音：“……”
嗯？？內人這個詞是這樣用的嗎？
他這個腦回路是怎麽回事？
餘希音一時詞窮，幹脆瞪了他一眼，什麽都不說了，快走了兩步把陳望楓甩在了身後，讓他在後面一瘸一拐地追，“你幹嘛不說話了？怎麽了嘛？我們都認識這麽久了，我還不能是內人啊？”
估計要是不理他，他能這麽念叨一路。餘希音忍無可忍，回頭：“你語文到底是怎麽學的？內人這個詞是這樣用的嗎？”
“嗯？你怎麽知道我語文不好？”
“不是，重點是這個嗎？”
她氣得臉都紅了，這下陳望楓知道不能再鬧了，又跟撒嬌的小狗似的，在她耳邊哼哼唧唧的，“好啦，我剛才是逗你開心的，活躍一下氣氛嘛，你不覺得剛才說的話都太正經了嗎？”
“不覺得啊，不是正常交流嗎？”
“好吧，是我多此一舉了。”
小狗哼哼了兩聲，又從撒嬌小狗變成了悲傷小狗。
習慣了有一個人在旁邊一刻也不停地說話，一旦他安靜下來了，就會覺得哪裏都不舒服。更何況陳望楓這人可以說是專門克餘希音，哪怕只是癟著嘴不說話，讓她看一眼也會心軟。
“沒有多此一舉，那個玩笑……”她很違心地哄了下陳望楓：“其實你的玩笑挺好笑的。”
“不信，你騙人。”
“那就不好笑？”
她試探性地問了句，就接收到了陳望楓幽怨的眼神，“你就不能再多哄兩句嗎？要不然就多哄一句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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