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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菜癮大阿箋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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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菜癮大阿箋腦

清晨一大早,雞都沒打鳴呢。

“仙陵山掌門有請風公子前往仙陵山。”

風花鋪外早早便聚了幾十個白衣飄飄的男女修士,為首的男子扣著風花鋪的門,鼓鼓作響,風琮不是個熟睡的,他睡眠淺,一聽動靜,便穿戴好來開門。

開門那一瞬他有沖動想收回剛剛走過來堅定的步伐,還有自個口中那句“誰啊?”

仙陵山門派中的弟子,一年四季著裝白衣,只腰間系帶顏色區分等階,大清早的,站在風花鋪這種白事鋪子門口,真的給風琮都楞了一楞。

“何事?”到底是他沒起床氣,和氣道。

“掌門想尋風公子做仙陵山派的首席大弟子。”其中離風琮最近的修士,朝人恭敬作揖道。

朝他作揖,簡直聞所未聞,前所未有,仙陵山不是慣常囂張嗎,如今倒是求上他了。

果然人在未知的力量面前不想低頭都難,劍修乃六界前所未聞,是以來納他降。

風琮嘴角哼笑一聲,在心中鄙夷萬千。

何況他在散散比試臺上,壓根沒使幾招,是跟他比試的散修壓根不中用。

“行,我知道了,慢走不送。”風琮說完就把風花鋪的門關上了,他沒打算去仙陵山門派,既不想入門派,何必浪費時間。

何況他獨自一人入門,阿箋怎麽辦,獨守風花鋪嗎。

所以這次是他沒尋過阿箋意見,自個做的決定。

當他轉過身時,“媽呀。”一聲尖叫,嚇得他往後退一步,後背磕在門栓上,後脊骨痛的要死。

“阿箋,你走路沒聲啊。”他都要嚇死了,一轉身人雙手揣著就站在他身後,小臉比往日蒼白,而且這整間屋子裏擺著的是祭死人用的物品,香燭之類的,不能見光受潮的物品,即便有窗子,也是那種特殊的,姜箋用術法變幻的窗柩,只可有光,不可受熱的那種窗柩,冷意森森。

因此屋子是寒涼的,他在看到身後姜箋的那一瞬,胳膊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你有聽到過我走路有聲嗎?”姜箋是站在人後不假,可她向來走路都是沒聲的,有何大驚小怪的,她知道風琮聰穎,這不應該早就被發現的事嗎?

何況她也不承認在嚇人啊,本來她正好走到這兒,想看看門外的狀況,誰知人一個轉身,就看到她了呢。

‘你有聽到過我走路有聲嗎?’

風琮害怕的右眼皮子都不聽話的跳起來,好像真的從來都沒聽過阿箋走路有聲音,即便人活蹦亂跳時,他也沒聽到。

“是啊,你走路怎麽沒聲音啊。”他雙手托著她的臂彎處,“人走路不都有聲音嗎?”

“不是啊,術法高深的人走路就是沒聲音啊,你要不聽聽自己腳步,看如今能不能聽到。”姜箋隨機應變道,實則不然,她根本就不是人,不過她能被眾人所看到,是依據了外力,沒腳步聲音乃正常。

這慌她是撒出去了,圓也圓得住,擡了擡放在身後的手指,綠光清新可見的由她這頭朝風琮那裏傳了過去,是以她看風琮跳起來,再落下,也是沒有腳步聲的。

“原來如此。”風琮試了幾下,都發現他的腳落地是沒聲的,居然真的是這樣,“阿箋你怎麽這麽早起來?”他反應過來問道。

姜箋:“……”

要不你自個來聽聽你在心聲有多少呢。

她睡得著,昨晚去人界收魂,淩晨才回來,約莫只睡夠三個左右時辰,她右食指上的‘春意盎然’綠光意濃,一直滾動著,喋喋不休。

還問她怎麽過來了,睡眼惺忪就想下來瞧個究竟,結果風琮往門上一躲,直接把她也嚇清醒了。

果然在修仙界待久了,作息難調回神域那般。

“起來——”姜箋頓了頓,擡腳往前走了一步,看著風琮一臉清爽,她擡眸彎眼笑道:“自然是起來想見你啊。”

她的笑不從容,不詭異,頗為故意。

不施粉黛的她,素雪縈縈的肌膚,寒若冰川,琥珀色的眸子好似冰晶,雖能使人看透其裏,但妄想觸碰者卻會被冰冷逼退,整個人怎麽看都是冷漠疏離,可人笑起來,雙眼彎彎像勾月,臥蠶意明,讓人心中不由覺著這般女子性子應當活潑才是。

風琮手在門後扣著門,他就這麽直勾勾看著姜箋離他越來越近,直到身子只與他有一指之差,這讓他想起了上次他迫使人的那個吻,甚至人都沒做什麽,他一下子臉頰便開始泛紅。

“害羞啦。”姜箋看熱鬧不嫌事大,聲音嬌了兩分,“琮公子也會害羞啊。”她沒有退,甚至她又前進一點點,她雙手環胸的手臂,幾乎是貼上了風琮胸膛,一臉輕松道。

她本不是個願意逼近人的,何況她又不喜歡他,可是呢,也不得不承認,她撿回來的這位長工,相貌是極好的,瓷白的膚色泛著潮紅,她真的退不了,甚至想調戲一下。

上次她被風琮強吻那事兒,她可是記到現在,因此她還抽空回了趟蒼溟神域,找元燦惡補了下關於男女方面的知識,這樣她就能躲過人的措不及防,也能給人意料之外。

“離太近了。”風琮這話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他視線挪在一旁,沒敢看人,他怕一看又忍不住,“往後退一點。”他嚴肅道。

可姜箋卻把這話當做一聲很普通的話,她沒退,倒是往一旁挪了一步,斜斜靠在門口,風琮是正站著,靠著門框,占據掉了大半個,她只好委屈一下,斜靠著嘍,她一臉洋洋得意地看著風琮,還沒註意到問題的嚴重性。

“喏,我退了。”她故意道。

風琮餘光裏那道身影挪開後,眸子裏攬流光,風花鋪地面鋪設的碎紋磚,光照在上面似有了彩色的形狀,但他顧不上思索,朝後轉了一下腦袋。

就看見姜箋一副沾沾自喜地模樣,人是側著身子倚著門後站,身後就是白墻,並不見光,雖說落在陰影下,但愜意的姿態,像是陽光照在深林深處的松樹上的那股傲然。

風琮輕咳了兩聲,“你退到墻角?”他一時拿捏不住姜箋要做什麽,只眼尾挑了挑,有點詫異,“做何?”

“你讓我退的,不是嗎?”姜箋把頭靠在門後木板上,“我退了呀。”

風琮嘴角抽了一下,過了一小會兒,他也側倚在門後一側,與人面對面:“阿箋,你知不知道退到墻角是什麽?”他一時也說不出口。

姜箋把頭從門後板上挪開,“不知道啊。”冊子上又沒寫,她怎麽會知道,問她幹嘛,投過去的眼神都透著懵懂。

風琮懶散倚著門後,借力讓自己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離墻角只有一手指距離的姜箋身前,風花鋪的門並不大,只兩扇,二人離的距離狹隘,不過走了小兩步二人已經是近在咫尺的距離。

姜箋沒退,身子也沒動,就這麽看著風琮朝她走來,跟她剛才朝人一步步走一模一樣,她眼睜了一下,人便來到她跟前,近到甚至能聽到人的心跳聲。

好快的心跳,感覺跟她飛升前,肉身銷毀前的心跳一樣快。

她擡眸便跌入那雙溫如綿,柔成水的眼神裏,黑到極致的瞳孔裏倒映著一個她而已,未梳妝的碎發淩亂,像只炸了毛的刺猬,跌落在輕綿綿的暮色中,無限墜落。

“你離我這麽近做何?”她舌尖抵了抵牙關,出口之話和風琮說的那般無二。

風琮勾唇一笑,窗柩折進來的光照不到門口狹隘之地,二人都舵在角落沈沈昏暗中,是以他的很多表情,姜箋也是察覺不到的,他眉心一擡,眸中閃過和姜箋一致的挑逗,“那自然是——”話說一半,他擡手去給姜箋把一些碎發別在耳後。

手劃過姜箋皮膚之際,被人拂過的皮膚肉眼可見的泛紅開來,“跟阿箋一樣了。”

風琮垂下身子,視線下斂,目光中姜箋低頭不語,耳後潮紅,被他一覽無餘,他往前進了一步,腳尖挨上一只繡花鞋,他視線裏的姑娘才肯往後退一步。

“你別——”姜箋往後退了一步,腳後跟就抵上墻地線,“你別離我這麽近。”這話最終還是從她口中跑了出來,她剛沒聽風琮的,人也自然不會聽她的。

她退一步,風琮就跟一步,直到風琮手心擋著唯一她能逃之夭夭的一側墻面,與她的肩膀齊平。

“這不是剛阿箋做的麽,嗯?”風琮聲音是清朗的,像是雨後第一縷曙光,如沐春風。

姜箋垂頭不語,她心中頗感懊惱,早知道她便不這般挑逗人,結果她被逼到墻角。

眼珠子轉著,忽而她想到了,反正都這樣了,不如就破罐破摔唄,畢竟風琮的術法都是她教的,也沒她厲害,就用術法跑吧。

轉念又一向,那不就是人界將士上戰場後的逃兵嗎?

她憑什麽逃啊,逃也該是風琮逃啊。

無硝煙的戰爭就這麽在門後角落裏僵持著,直到姜箋頭一擡,那張臉垂落下來的臉幾乎都快貼她臉前了,這一秒她眼睛睜得溜圓,下一秒她直接掂了掂腳後跟,唇瓣主動去貼了下風琮的唇瓣,蜻蜓點水,絕不多戀,然後她也沒躲,就身子倚著墻。

不顧風琮怔在原地的身子,自顧自道:“上次你趁我不註意親了我,這次就當還我的。”然後那冊子上還怎麽說來著,“有句古話叫——”她撓了一下頭,“來而不往非禮也,如今你欠我的也還了,往後還請你做好的你的長工。”

“親了我,然後不喜歡我。”風琮楞在原地,只是他不想像上次那般冒昧,這次姜箋卻主動親了他,冰涼貼上他的那一瞬,他周遭的空氣凝滯,甚至他都沒呼吸,他以為人是對他有感覺的,結果人給他整這麽一句。

還來而不往非禮也。

真是句好話。

風琮並沒拔劍弩張的看人,還是溫綿綿地眼神,甚至沒在心中忿忿,到底是他趁人不註意親人在先,說的難聽點就是輕薄,不過這次姜箋親他在先,也不算輕薄了。

他怕把人嚇跑,頭慢慢地去夠姜箋的臉,再快要與人貼上時。

姜箋使術法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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