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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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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森林中,最不缺的就是大霧,這讓我們的前進變得無比困難,因為我們的能見度不足二十米,根本沒辦法看清方向,只能憑著自己的感覺,慢慢的往前走。

或許是由於昨晚的經歷,李思雨如同一只受驚的兔子,一直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讓我有些無奈,但是,一想到深處這樣的環境,恐怕換了誰,都會有些恐懼吧?

哪怕是我,現在表現得這樣鎮定,但其實我的冷汗,早已布滿了全身,一直強忍著,就是希望能給李思雨一個精神上的依靠,不至於在這樣的環境下崩潰掉。

前面的路,不知道究竟有多遠,也不知道接下來,我們究竟會遇到什麽,至少這一刻,我能給她安全感,而她,能夠給我支撐下去的勇氣,認準一個方向,一直走到底。

一直到正午的時候,大霧才稍微散了一些,而我們,找了一個稍微平坦的地方,坐下來,修整一下,吃點東西。

所謂吃的,只是我在林子裏隨便撿的一點蕨菜,這種東西在森林裏一般不少,是我為數不多認識的,能吃的野菜。

沒有經過水煮的的蕨菜,吃起來有一種苦澀的味道,讓人難以下咽,但是我們兩個人,從昨晚到現在,沒有吃過任何東西,我帶著的兩個椰子必須留著,現在我們還能找到吃的,萬一找不到呢?

不管什麽時候,我都不能讓自己陷入絕境。

吃過東西,稍微喝了點水,我們又繼續開始趕路,目前為止,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在這裏,不缺淡水,因為在這大霧彌漫的森林裏,每張葉子上,基本都有露水。

森林裏的蛇蟲鼠蟻們,時不時的還會冒出來,給我們一個驚喜,從我們早上開始走,一直到現在的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裏,死在我軍刀下的毒蛇,就有十數條。

幸運的是,我們一直擔心的豺狗,並沒有出現,或許它們已經走遠了,我們只能在心底這樣祈禱著。

沿途走著,邊做著記號,一直從早上,走到了傍晚,依舊沒有發現半點走出森林的跡象,甚至有好多次,我們又走回了我們曾經走過的地方,這裏好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一樣,讓我們分不清東南西北。

而讓我們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森林裏的夜晚,如期而至,而這一次,因為有了昨晚的經歷,我們至少提前了一個小時做準備。

本來,我們想在樹上睡的,可是,我們卻無奈的發現,這裏的樹又高又大,根本無法攀爬。

沒辦法,只能老老實實的在地上找地方了。

選好了地方以後,挖了一個洞,依舊用樟樹葉子做隱藏,但我用刀砍了十多根手臂粗細的木樁,進洞以後,把它們固定在了洞口,用樹藤綁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防護措施,並且還在木欄上綁了一個藤蔓,另一條系到了我的腰上,如果有人想要移開木欄的話,我一定能知道。

夜晚的我,依舊不敢睡熟,而且我和李思雨商量好了,一人守半夜,不然誰也沒辦法休息好。

而我,自然是守上半夜,讓她能夠好好休息。

上半夜一直沒有什麽事情發生,除了風吹過樹梢帶來的“嘩嘩”聲,顯得格外寧靜。

而就在我困意襲來,快要忍不住的時候,李思雨終於睡醒了,主動跟我換崗,讓我休息一下,我沒有矯情,將手裏的瑞士軍刀遞給她,抓緊時間睡了起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睡眼朦朧之間,突然聽到有人在大聲叫我:

“劉子安!劉子安!快醒醒!快醒醒啊!”

嗯,不對,我肯定是在做夢呢,森林裏,半個大氣都不敢出,怎麽會有人喊我呢,嗯,肯定做夢呢,繼續睡。

“劉子安!快起來啊!”

正當我翻了個身,繼續睡的時候,一陣猛烈的搖晃,終於讓我意識到了,我不是在做夢。

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一絲光亮。

不對!我怎麽能看到光呢?我明明把洞口全用樹葉擋了呀!

仔細揉了揉眼睛,臥槽!

豺狗!

豺狗發現我們了!

借著洞口射進來的微光,發現李思雨正一臉無措的拿著軍刀,對著洞口,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

而豺狗們在洞口怒吼著,留著口水,我甚至能數清它嘴裏到底有多少顆牙齒!

我後背的冷汗,一下子全冒出來了,半夢半醒的睡意,也在一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

盡管我現在洞門口有木欄擋著,它們暫時進不來。

但是,當你看到一群食人猛獸,距離你不足一米對著你咆哮,想要吃掉你時,恐怕每個人的心裏,都會變得無比恐懼吧?

而且,我能清楚的看見,洞門口那兩只豺狗,已經開始用嘴啃咬木樁,恐怕要不了十分鐘,我們唯一的防護,將會被它們破壞,而我們,也將成為豺狗口中的美食。

容不得我多想,一把從李思雨手中拿過瑞士軍刀,照著洞口木欄之間的縫隙,就刺了出去。

但是,由於軍刀有些短,外加我實在是有些緊張,這一刀,直接刺偏了,刀尖直接紮進了豺狗的前腿,僅僅對它造成了一點點皮外傷。

可是,我這一下,卻好像惹了眾怒,又或者,是這條豺狗的慘叫,吸引來了更多的豺狗們,一眨眼的功夫,前面的洞口,就擠過來數只豺狗。

它們齜牙咧嘴的望著我們,眼睛裏綠油油的的目光,嘴裏那鋒利的牙齒,和那發臭的口水,都深深的刺激著我們身上的每個細胞。

李思雨如同一個嬰兒一般,抱著腳,捂住自己的眼睛,“嗚嗚嗚”的哭泣著。

我沒辦法去安慰她,因為我根本騰不出空來,我只能是拿著手裏的軍刀,反覆往前刺,但是,由於這兩天一直用刀砍樹木,刀的質量也不少很好,刀尖已經被磨損,鋒利程度大不如前了,所以,我每一次的動作,都無法對它們造成實際性的傷害,只能是在它們身上留下一些淺淺的傷口。

鮮血刺激了豺狗們的兇性,它們用嘴不住的撕咬著木欄,眼看著,就要將我們唯一的屏障撕爛了。

我有些絕望,似乎,我們可能已經在劫難逃了,我終於理解到,作繭自縛,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李思雨停止了哭泣,擡起頭,空洞的眼神望著我,我看到了,那是絕望,也是對“生”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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