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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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靳瑤帶江朔來的是市三附院，上半年在啟川新開發的城區剛剛竣工，相較於市中心的中心醫院人流量要少上許多。
即便如此，這裏依舊是人頭攢動，掛號處和藥房兩個地方自覺排成隊伍緩慢向前移動。
消毒水的氣味彌漫著整個空間，醫生和護士們腳步匆匆，大部分來這裏的人都是眉頭緊鎖，帶著淡淡的愁緒。
一輛救護車呼嘯駛來，從車上下來幾名醫護人員。旁邊的路人自覺讓開一條道路，同時也在伸長脖子觀望著，病床上躺著一個一直在不斷呻吟的農民工，大腿處直楞楞地插著一條鋼筋，衣服上的血跡已經幹涸，但帶來的視覺沖擊力依舊不小。
江朔立馬把靳瑤轉過來，用寬闊的身子擋住她的視線，溫聲對著她說：“別看。”
呼嘯聲遠去，也帶走了隨行家屬的哭聲。
因為靳琪經常回來這裏看病的緣故，靳瑤對這裏還算熟悉，輕車熟路地帶著江朔在醫院裏穿梭。
掛完號後，醫生問完情況開了張單子，讓先驗個血。
血常規的結果半個小時出來，報告單上的數據顯示就是普通感冒，並不是當下盛行的流感。鑒於江朔高燒不退的情況，醫生還是建議輸液觀察幾天。
靳瑤幾乎是拉著江朔到了輸液大廳，這裏幾乎要占據一層樓二分之一的空間，數排鐵椅規規整整地排列在一起，和火車站裏的候車區十分相似，看起來頗為壯觀。
坐著的人年齡段也從幼兒跨度到耄耋之年的老人。
在一片相對空曠的區域找到兩個位置坐下，江朔旁邊是個三四歲左右的女童，紮著兩個小羊角辮，臉蛋肉乎乎的，看著像個小奶團子。
白衣天使剛把針頭亮出來，女孩似乎心理陰影極大，懷裏的《小豬佩奇》也不看了，立馬癟起嘴嚎啕大哭起來，淚珠一顆接一顆連連滾落，沾濕胸前的衣襟，身子也在靈活地不斷扭動，從表情到身體都在寫滿了“抗拒”兩個字。
護士對這種情況已經是見怪不怪，一邊說話試圖轉移女孩的註意力，一邊用眼神示意媽媽把女孩胳膊架好不要亂動。
閃著寒光的針頭緩緩推入女孩柔嫩的手背，察覺到痛感，女孩先是短暫的停滯了幾秒，接著整個輸液大廳都能聽到她幾乎要掀翻房頂的哭聲。
震耳欲聾到讓人於心不忍。
最後還是女孩爸爸買來的一個大肉包子成功讓她破涕為笑，表情轉換速度之快讓人嘆為觀止。
觀察到江朔一直緊縮的眉頭和這一路來的反應，靳瑤有點猜到江朔不願意來醫院的原因，試著問：“你怕打針？”
江朔身子一僵，靳瑤知道知道自己猜對了，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越想越覺得好笑，一直壓不住嘴角的笑意。
“好笑嗎？”江朔面無表情瞥了她一眼，眼神清亮，但在靳瑤看來毫無威懾力，反而多了幾分被拆穿的惱怒。
“你放心，我保證不告訴別人。”靳瑤總算止住笑，稍作嚴肅地舉手發誓。
一名年輕護士很快拿著一瓶吊瓶來到江朔面前，核對姓名後用碘伏消完毒，作勢就要紮進去。
他的血管很明顯，青色的幾根在手背上突起，握拳的時候更加明顯。
第一次，護士的動作行雲流水，沒過幾秒，三人眼睜睜地看著清瘦的手背上鼓起一個包。
江朔的眉皺的更深了，繃著嘴角地盯著面前的護士，靳瑤看出了生無可戀的味道。
護士倒是淡定，拔出針頭準備換只手再來一次。
靳瑤直起身，伸出手擋在他面前。
她的手柔嫩白皙，手指纖長，距離要拉的很近才能遮擋住江朔的視野。
彼此的距離在不知不覺中拉進，她嘗試找話題轉移江朔的註意力。
“是你把我的電話給你堂哥的嗎？”
事實上，靳瑤並不用說話，她的這個舉動已經奪取了江朔所有的註意力。
她的身上沒有膩人的香水味，就是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只有在靠近時才能聞到。
目光瞥到緩慢掉著點滴的吊瓶上，江朔聲音喑啞，搖頭否認，“他找羅玉涵要的。”
他繼續解釋靳瑤的困惑，“他們倆個可能有情況。”
靳瑤啞然了幾秒，隨後掏出手機跟羅玉涵確認。
羅玉涵一開始還支支吾吾地顧左右而言他，最後還是靳瑤佯裝生氣才總算承認。
“還沒有在一起啦，不過他跟我告白了，我還在考慮。”
“好啊，要是我不問你，你打算瞞我多久。”
“靳瑤大美女，我的錯！請原諒我！”
羅玉涵知道這件事確實瞞的太隱秘，只能靠賣萌耍寶求得好朋友的原諒。
靳瑤和羅玉涵聊天時屬於完全的放松狀態，面上的表情也豐富了許多，嘴唇往上微嘟，看著更加嬌俏靈動。
江朔自認為自己拍照的動作已經十分隱蔽，不料還是被靳瑤察覺到。
掛掉電話，靳瑤攤手找他要照片，江朔握緊手機，開始跟她耍賴。
“這是我的手機，不給。”
“你這是侵犯我的肖像權。”
“手機就在我手裏，你能拿走就給你。”
說著，江朔把握起的手掌遞過去，靳瑤被激起勝負心，還真就開始一根根掰他的手指頭。
奈何男女生之間的力氣存在天生的懸殊，哪怕靳瑤使出全身的力氣也撼動不了分毫。
江朔一邊憋笑一邊放水松開了小拇指。
靳瑤覺得他這是在赤裸裸地挑釁，索性不再試，也拿出手機對著他一通全方位亂拍。
江朔一點也不在意，反而大大方方的任她毫無章法地拍攝，甚至還湊近她的鏡頭說：“多拍點，不夠我再發你幾張。”
手機屏幕裏占滿男生鋒利的眉眼，在如此突出的鏡頭畸變下，他的五官也沒有太大變形，靳瑤盯著鏡頭裏的人，猛然手一縮，收起表情轉過身子不再理他。
江朔得了趣，也沒打算真的惹惱靳瑤，雙手虛搭在膝蓋處，時不時地點幾下。
保持環抱的姿勢許久，直到脖子因為玩手機變得酸痛，靳瑤才察覺旁邊的人安靜了許久。
她收起手機，緩緩轉過頭，看到江朔身子倚在靠背上，頭仰著，抵在灰白的墻，喉結突出，柔和的昏暗光線打在他的側臉，有些許光影散落。
靳瑤看了幾秒後收神，擡頭觀察起點滴的流速，估摸著還需要多久。
聚精會神之際，肩膀上突然多出一股往下壓的重量。
是江朔把頭歪在了她的肩膀上，毛茸茸的頭發抵在頸窩，傳來溫暖幹燥的氣息，像極了有時候雪球偷偷跑到被窩裏埋在她身邊睡覺的感覺。
秉著他是病人的想法，靳瑤小心地調整姿勢，擺正身子，把肩膀往旁邊側了側，從她這個角度，看不到旁邊的男生雙目微合，偷偷勾起唇角。
直到護士要拔針的時候，靳瑤才伸手把江朔推醒。
上半身因為長期保持一個姿勢變得有些僵硬，好在江朔的精神狀態看起來恢覆了許多，這一點表現在他離開醫院的速度上。
長腿健步如飛，靳瑤要邁開步子才能跟上他。
他們運氣好，卡著點趕上了要坐的106公交車，剩下的車次不多，車廂裏呈現一個人擠人的狀態，司機邊維持秩序邊大聲示意後面的乘客再往後挪挪，空間就這樣被一點點的擠壓出來再被占據。
江朔護著靳瑤慢慢朝著車廂後方移動，他個子高，體量大，雖然清瘦，也像一座穩穩的小山一樣為她圈出一方安穩的天地。
頂部已經沒有多餘的扶手，靳瑤只能微微岔開雙腳保持著平衡。
司機在寬闊的柏油路上展示了幾十年功夫才能練就的漂移術，彪悍的車技讓靳瑤以為自己誤入了《速度與激情》地拍攝現場。
這時候，一個小小的剎車就能讓整車乘客像海浪裏的魚一樣隨著慣性往前湧動。
靳瑤在兩分鐘前剛因為沒站穩而不小心在別人的白色帆布鞋上留下一道黑印子。
好在對方表示理解，揮揮手就把事情揭過。
奈何司機又是一個轉彎，靳瑤沒站住，眼瞅著要撲向前面的人。江朔輕松地把人撈到自己懷裏。
他很快松開，接著抓住靳瑤的手腕，迎著她的目光平靜解釋，“你也不想剛才的事再發生第二次吧。”
靳瑤這次沒反駁，算是默認了江朔的做法。
下站以後，江朔輕車熟路地把靳瑤送到小區門口。
……
回到家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靳瑤二倍速刷完了兩集最近頻頻上熱搜的大熱劇集。
她想想，還是點開微信問江朔有沒有到家，又順帶著提醒醫生開的藥要註意按時吃。
這次對方許久沒有回覆，直到靳瑤都要睡了才回覆一個“嗯”字。
把手機倒扣在床頭櫃上，靳瑤正要關燈，她睡前沒有給手機靜音的習慣，手機突然連綿不斷地傳出微信的提示音。
她好奇誰會這麽晚給自己發這麽多信息，點開一看，10+未讀消息全都來自於江朔。
他一口氣發來數十張自己的照片，緊跟著問：“在醫院不是沒拍夠？這些夠了嗎？”
隨後又是一張截屏，是他新設定的手機壁紙。
正是靳瑤下午和羅玉涵打電話嗔笑的時候。
“是不是還不錯，你也可以禮尚往來一下。”
“才不要。”
靳瑤發現回的越多江朔越起勁，還不如燒著的時候安安靜靜的好。
她第一次選擇了把手機靜音關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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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瑤帶江朔來的是市三附院，上半年在啟川新開發的城區剛剛竣工，相較於市中心的中心醫院人流量要少上許多。
即便如此，這裏依舊是人頭攢動，掛號處和藥房兩個地方自覺排成隊伍緩慢向前移動。
消毒水的氣味彌漫著整個空間，醫生和護士們腳步匆匆，大部分來這裏的人都是眉頭緊鎖，帶著淡淡的愁緒。
一輛救護車呼嘯駛來，從車上下來幾名醫護人員。旁邊的路人自覺讓開一條道路，同時也在伸長脖子觀望著，病床上躺著一個一直在不斷呻吟的農民工，大腿處直楞楞地插著一條鋼筋，衣服上的血跡已經幹涸，但帶來的視覺沖擊力依舊不小。
江朔立馬把靳瑤轉過來，用寬闊的身子擋住她的視線，溫聲對著她說：“別看。”
呼嘯聲遠去，也帶走了隨行家屬的哭聲。
因為靳琪經常回來這裏看病的緣故，靳瑤對這裏還算熟悉，輕車熟路地帶著江朔在醫院裏穿梭。
掛完號後，醫生問完情況開了張單子，讓先驗個血。
血常規的結果半個小時出來，報告單上的數據顯示就是普通感冒，並不是當下盛行的流感。鑒於江朔高燒不退的情況，醫生還是建議輸液觀察幾天。
靳瑤幾乎是拉著江朔到了輸液大廳，這裏幾乎要占據一層樓二分之一的空間，數排鐵椅規規整整地排列在一起，和火車站裏的候車區十分相似，看起來頗為壯觀。
坐著的人年齡段也從幼兒跨度到耄耋之年的老人。
在一片相對空曠的區域找到兩個位置坐下，江朔旁邊是個三四歲左右的女童，紮著兩個小羊角辮，臉蛋肉乎乎的，看著像個小奶團子。
白衣天使剛把針頭亮出來，女孩似乎心理陰影極大，懷裏的《小豬佩奇》也不看了，立馬癟起嘴嚎啕大哭起來，淚珠一顆接一顆連連滾落，沾濕胸前的衣襟，身子也在靈活地不斷扭動，從表情到身體都在寫滿了“抗拒”兩個字。
護士對這種情況已經是見怪不怪，一邊說話試圖轉移女孩的註意力，一邊用眼神示意媽媽把女孩胳膊架好不要亂動。
閃著寒光的針頭緩緩推入女孩柔嫩的手背，察覺到痛感，女孩先是短暫的停滯了幾秒，接著整個輸液大廳都能聽到她幾乎要掀翻房頂的哭聲。
震耳欲聾到讓人於心不忍。
最後還是女孩爸爸買來的一個大肉包子成功讓她破涕為笑，表情轉換速度之快讓人嘆為觀止。
觀察到江朔一直緊縮的眉頭和這一路來的反應，靳瑤有點猜到江朔不願意來醫院的原因，試著問：“你怕打針？”
江朔身子一僵，靳瑤知道知道自己猜對了，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越想越覺得好笑，一直壓不住嘴角的笑意。
“好笑嗎？”江朔面無表情瞥了她一眼，眼神清亮，但在靳瑤看來毫無威懾力，反而多了幾分被拆穿的惱怒。
“你放心，我保證不告訴別人。”靳瑤總算止住笑，稍作嚴肅地舉手發誓。
一名年輕護士很快拿著一瓶吊瓶來到江朔面前，核對姓名後用碘伏消完毒，作勢就要紮進去。
他的血管很明顯，青色的幾根在手背上突起，握拳的時候更加明顯。
第一次，護士的動作行雲流水，沒過幾秒，三人眼睜睜地看著清瘦的手背上鼓起一個包。
江朔的眉皺的更深了，繃著嘴角地盯著面前的護士，靳瑤看出了生無可戀的味道。
護士倒是淡定，拔出針頭準備換只手再來一次。
靳瑤直起身，伸出手擋在他面前。
她的手柔嫩白皙，手指纖長，距離要拉的很近才能遮擋住江朔的視野。
彼此的距離在不知不覺中拉進，她嘗試找話題轉移江朔的註意力。
“是你把我的電話給你堂哥的嗎？”
事實上，靳瑤並不用說話，她的這個舉動已經奪取了江朔所有的註意力。
她的身上沒有膩人的香水味，就是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只有在靠近時才能聞到。
目光瞥到緩慢掉著點滴的吊瓶上，江朔聲音喑啞，搖頭否認，“他找羅玉涵要的。”
他繼續解釋靳瑤的困惑，“他們倆個可能有情況。”
靳瑤啞然了幾秒，隨後掏出手機跟羅玉涵確認。
羅玉涵一開始還支支吾吾地顧左右而言他，最後還是靳瑤佯裝生氣才總算承認。
“還沒有在一起啦，不過他跟我告白了，我還在考慮。”
“好啊，要是我不問你，你打算瞞我多久。”
“靳瑤大美女，我的錯！請原諒我！”
羅玉涵知道這件事確實瞞的太隱秘，只能靠賣萌耍寶求得好朋友的原諒。
靳瑤和羅玉涵聊天時屬於完全的放松狀態，面上的表情也豐富了許多，嘴唇往上微嘟，看著更加嬌俏靈動。
江朔自認為自己拍照的動作已經十分隱蔽，不料還是被靳瑤察覺到。
掛掉電話，靳瑤攤手找他要照片，江朔握緊手機，開始跟她耍賴。
“這是我的手機，不給。”
“你這是侵犯我的肖像權。”
“手機就在我手裏，你能拿走就給你。”
說著，江朔把握起的手掌遞過去，靳瑤被激起勝負心，還真就開始一根根掰他的手指頭。
奈何男女生之間的力氣存在天生的懸殊，哪怕靳瑤使出全身的力氣也撼動不了分毫。
江朔一邊憋笑一邊放水松開了小拇指。
靳瑤覺得他這是在赤裸裸地挑釁，索性不再試，也拿出手機對著他一通全方位亂拍。
江朔一點也不在意，反而大大方方的任她毫無章法地拍攝，甚至還湊近她的鏡頭說：“多拍點，不夠我再發你幾張。”
手機屏幕裏占滿男生鋒利的眉眼，在如此突出的鏡頭畸變下，他的五官也沒有太大變形，靳瑤盯著鏡頭裏的人，猛然手一縮，收起表情轉過身子不再理他。
江朔得了趣，也沒打算真的惹惱靳瑤，雙手虛搭在膝蓋處，時不時地點幾下。
保持環抱的姿勢許久，直到脖子因為玩手機變得酸痛，靳瑤才察覺旁邊的人安靜了許久。
她收起手機，緩緩轉過頭，看到江朔身子倚在靠背上，頭仰著，抵在灰白的墻，喉結突出，柔和的昏暗光線打在他的側臉，有些許光影散落。
靳瑤看了幾秒後收神，擡頭觀察起點滴的流速，估摸著還需要多久。
聚精會神之際，肩膀上突然多出一股往下壓的重量。
是江朔把頭歪在了她的肩膀上，毛茸茸的頭發抵在頸窩，傳來溫暖幹燥的氣息，像極了有時候雪球偷偷跑到被窩裏埋在她身邊睡覺的感覺。
秉著他是病人的想法，靳瑤小心地調整姿勢，擺正身子，把肩膀往旁邊側了側，從她這個角度，看不到旁邊的男生雙目微合，偷偷勾起唇角。
直到護士要拔針的時候，靳瑤才伸手把江朔推醒。
上半身因為長期保持一個姿勢變得有些僵硬，好在江朔的精神狀態看起來恢覆了許多，這一點表現在他離開醫院的速度上。
長腿健步如飛，靳瑤要邁開步子才能跟上他。
他們運氣好，卡著點趕上了要坐的106公交車，剩下的車次不多，車廂裏呈現一個人擠人的狀態，司機邊維持秩序邊大聲示意後面的乘客再往後挪挪，空間就這樣被一點點的擠壓出來再被占據。
江朔護著靳瑤慢慢朝著車廂後方移動，他個子高，體量大，雖然清瘦，也像一座穩穩的小山一樣為她圈出一方安穩的天地。
頂部已經沒有多餘的扶手，靳瑤只能微微岔開雙腳保持著平衡。
司機在寬闊的柏油路上展示了幾十年功夫才能練就的漂移術，彪悍的車技讓靳瑤以為自己誤入了《速度與激情》地拍攝現場。
這時候，一個小小的剎車就能讓整車乘客像海浪裏的魚一樣隨著慣性往前湧動。
靳瑤在兩分鐘前剛因為沒站穩而不小心在別人的白色帆布鞋上留下一道黑印子。
好在對方表示理解，揮揮手就把事情揭過。
奈何司機又是一個轉彎，靳瑤沒站住，眼瞅著要撲向前面的人。江朔輕松地把人撈到自己懷裏。
他很快松開，接著抓住靳瑤的手腕，迎著她的目光平靜解釋，“你也不想剛才的事再發生第二次吧。”
靳瑤這次沒反駁，算是默認了江朔的做法。
下站以後，江朔輕車熟路地把靳瑤送到小區門口。
……
回到家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靳瑤二倍速刷完了兩集最近頻頻上熱搜的大熱劇集。
她想想，還是點開微信問江朔有沒有到家，又順帶著提醒醫生開的藥要註意按時吃。
這次對方許久沒有回覆，直到靳瑤都要睡了才回覆一個“嗯”字。
把手機倒扣在床頭櫃上，靳瑤正要關燈，她睡前沒有給手機靜音的習慣，手機突然連綿不斷地傳出微信的提示音。
她好奇誰會這麽晚給自己發這麽多信息，點開一看，10+未讀消息全都來自於江朔。
他一口氣發來數十張自己的照片，緊跟著問：“在醫院不是沒拍夠？這些夠了嗎？”
隨後又是一張截屏，是他新設定的手機壁紙。
正是靳瑤下午和羅玉涵打電話嗔笑的時候。
“是不是還不錯，你也可以禮尚往來一下。”
“才不要。”
靳瑤發現回的越多江朔越起勁，還不如燒著的時候安安靜靜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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