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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嚴不忌的吻來得又急又兇。

宛若八月午後的驟雨。

吻著吻著,顧霖就幾乎被按進了沙發最深處的靠背裏,雙腿發軟,連被放開了控制都沒辦法有效反抗。

他的唇被嚴不忌咬得鮮紅欲滴。

等到嚴不忌好不容易松口的時候,顧霖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眼底還蒙著一層水霧,瑩潤不停地打著轉。

“嚴……”

顧霖努力回想努力說服自己,他已經不喜歡嚴不忌了!一點都不喜歡!

可惜他堪堪啟唇要抵抗嚴不忌,下一秒,昏暗燈光下幽深的瞳孔就是完全不受控地擴張。

耳朵……他的耳朵……

“嗚……”

顧霖混亂中攥著嚴不忌的肩膀,指尖泛白,簡直就是要刻入死死抵壓著自己的這個男人堅不可摧的身體裏。

“你……呼……嚴……嚴不忌……你是狗嗎?!”

話音未落,顧霖攥著嚴不忌肩膀的手指就更用力了,瑩潤的指甲頓失血色,整個人都在輕微戰栗著。

冷白如凝露的耳垂上當即多了一分淺淺的牙印。

顧霖的眼尾完全壓不住地泛紅,生理性的淚水綴在眼睫之下,隨時都可能不受控地決堤。

他被逼得有些狠了。

狠到顧霖都已經忘了剛剛自己對自己反覆申明的那些話,腦海裏只剩下自己要盡快把身上這座大山給推翻了才行,可是……嚴不忌他就是塊石頭!

又沈又硬!

迫不得已,顧霖就擡起了自己慌亂並攏的腿,想著要給嚴不忌一腳,把他先踹到地上,給自己喘口氣緩緩神的機會。

只是顧霖堪堪擡腿,身上的嚴不忌就低低地笑了一聲,笑聲近在咫尺,嚴不忌的胸腔微震,震得顧霖頭皮發麻。

而更讓他受不了的,還是嚴不忌的大手,悄無聲息地順勢握住了他的腿根。

他的掌心隱隱發燙,燙得顧霖一個哆嗦,本能地就顧不上硬撐氣勢了,瘋狂想跑。

不、不妙啊……

可惜顧霖才有動作,那邊嚴不忌就熟練地反手攥住了他的踝骨,直言到:“顧總再鬧的話,恐怕我就只能在這裏把顧總給辦了。”

聞言,顧霖立刻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嚴不忌。

這是他從來都沒從嚴不忌嘴裏聽到過的話!

簡直就像是……像是……

嚴不忌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我們已經分手了!”

顧霖終於緩過了被嚴不忌差點親到缺氧的架勢,他別扭地靠著沙發靠背的邊緣,努力讓自己怒視著前方的嚴不忌。

之前是因為他喜歡嚴不忌,才願意讓嚴不忌這樣那樣他,現在——現在他一點都不喜歡嚴不忌了,自然不能對這個壞男人這麽縱容了……

只是沒等顧霖繼續義正言辭地抗爭,那邊嚴不忌就是淺淺地一笑,緊接著反手就攥著他的踝骨,將他硬生生拉下了沙發靠背。

顧霖的後腦勺砸在了柔軟的沙發上,雖然不重也不痛,可他的腦子裏也還是一片嗡嗡聲。

等他回神的時候,嚴不忌的膝蓋已經輕輕地抵分開了他的雙腿,微微俯首,似笑非笑地居高臨下凝望著他。

幽密的燈光照不亮這個男人的眼底,他的臉龐上全是明暗模糊的微光。

但顧霖,還是忍不住滾了滾喉結。

他好像真的有點吃硬不吃軟。

嚴不忌當然看清了像只小傻麅子似的盯住自己的顧霖。

小綿羊拼命地將自己蜷縮在了刺刺厚厚的狼皮裏,可是那雙露出來的眼睛,卻閃爍著特別柔軟咩咩咩的光芒。

顧霖終於開始不安起來。

只是在不安之餘,另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莫名其妙地沿著他的尾椎骨緩緩上爬,一寸一寸,簡直要讓他整個人都不受控地顫抖起來,讓他的腦海裏都浮現出了幹脆直接用腿夾住嚴不忌送上門去的微妙念頭。

這、這……

強烈的刺激感令顧霖眩暈。

而更讓他眩暈的還是嚴不忌好整以暇地按住了他的腰帶扣,金屬瞬間發出了要命的解鎖清響。

“是啊,分手了,但那又怎樣?”

嚴不忌驟然往前一步,他挺拔的鼻尖立刻碰上了顧霖的鼻梁。

“你要是查過我,就應該知道,我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人。”

他說話的時候,濕熱的氣息頓時便噴吐在了顧霖的臉上,沒有酒氣,倒是帶了一點兒薄荷糖的甜氣。

嚴不忌雖然被那兩個不正經的家夥勸來勸去,但是真的好像一滴酒都沒沾……

顧霖的心底登時浮現出了一絲沒來由的心虛。

他為了應酬可是喝了有兩杯了。

嚴不忌他……

顧霖還沒在腦子裏吐完槽,下一秒就感覺到了自己掖在腰下的襯衫衣擺毫無征兆地被人掀開,嚴不忌積著一抹薄繭的大手當即魚貫而入,寂靜的包廂內甚至都能聽見那層薄薄的繭子緩緩摩挲過顧霖過分嬌嫩的腰線的沙沙微響。

“顧總瞧著像是跟我玩夠了,要回去娶妻生子繼承家業的樣子,但顧總的身體,我可還沒嘗夠。”

極為邪性輕慢的話語。

顧霖的肩膀顫了顫,但應該還是有一點氣惱的。

嚴不忌這是把他當什麽了?

他在分手之前想的都還是怎麽跟他解釋!

就連他媽都已經差不多接受嚴不忌的存在了!

到底哪裏來的玩夠了回家娶妻生子繼承家業?!

可不等顧霖發怒,他就被嚴不忌一把抓住了死穴。

嚴不忌顯然比任何都了解顧霖,也更了解顧霖的身體。

“嗚……”

顧霖失控地掙了一下,腰身瞬間拉開一道淺淺的弧,衣擺散亂開,白皙的小腰驚鴻一瞥,嚴不忌的眸色立即深了深。

不甚清明的暖色側燈下,嚴不忌分明的喉結微滾。

他只是嚇唬嚇唬顧霖,倒也沒有真要在這裏把顧霖給辦了的意思。

公共場合多少是帶點讓人不適的感覺的。

嚴不忌其實多少有點潔癖。

要不然也不會直到一眼看中了顧霖,他才真的嘗上肉味。

只有他發小圈子裏最鐵的那幾個,才知道他少年時沒事兒就往朋友圈發的跟男朋友十指相扣照,都是他自己左手牽右手偽造的。

甚至為了偽造這些玩意氣死他爹,他還專門去買了點紋身貼。

主打一個為了氣死親爹不擇手段。

哦,他好像還往自己少年時用的那個專供氣爹的朋友圈裏發了點跟發小要的氣氛組玩具。

嚴不忌這麽想著,等過兩天他一定要再找懂行的發小問問。

雖然顧霖已經有點不由自主地迷戀他了,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他喜歡明明本能迷戀自己卻還要嘴硬的顧霖。

就像一只咩咩咩著撒嬌要草吃,還偏偏忍不住用小小的犄角頂他的小綿羊。

顧霖絲毫不知道嚴不忌的真實想法。

他確實有點被嚇住了。

在這裏……被嚴不忌……

這裏人來人往的,雖然包廂裏暫時沒有人來,可等會兒萬一有服務生領著人來,等會一推門就看見他張著腿被嚴不忌……

顧霖的呼吸驟停。

不、不行,這不行,這不可!

他終於還是下定決心不管不顧地先擡腿踹開嚴不忌了,但他的腿才稍稍一擡,便被對方直接攬到了腰上。

很、很硬。

“刺啦——”

嚴不忌反手就撕裂了顧霖潔白的襯衫。

顧霖連忙試圖護住自己破破爛爛的衣物。

可他一伸手,本來動作都還沒那麽大的嚴不忌,他直接就將沾了口紅印的那段袖子徹底撕掉,隨手就丟到了很遠的角落裏。

“你的衣服上有別的女人的口紅印,我不喜歡。”

顧霖:“你不喜歡關我屁——嗚!”

這一回,他直接被親得人都要頂進沙發靠背裏了。

缺氧帶來的暈頭轉向感一時之間支配了顧霖。

顧霖懵懵地呆望著嚴不忌脫了自己的短袖衛衣,直接將那件衛衣套在了他的身上。

他甚至還給他戴上了帽子,然後將衛衣帽兜的拉鏈順勢一拽——

“唔!嚴不忌你發什麽瘋!你這是強迫監禁他人!你……”

“嗯,我就是在強迫你。”

嚴不忌這麽說著,還勾著唇角,非常暧昧地打了顧霖的屁股一下。

“啪。”

顧霖:“……”

顧霖:?!

顧霖:?!?!?!

“嚴!不!忌!”

嚴不忌絲毫不慌,依然平靜熟練地將襯衣的碎片拉扯過來,快速束縛住了顧霖的雙手。

但更讓顧霖不敢置信的,還是嚴不忌在捆完他以後,帶著那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對他說:“就這麽喜歡我啊?你的反應好像比剛剛還要大了呢。”

這句話在顧霖的心底打了好幾個圈兒,他才明白過來,嚴不忌在說什麽。

他好像是真的……

顧霖的耳朵到臉頰剎那就紅了個遍。

他、他才不是那種……那種……

被逼急了的顧霖磨了磨牙。

可嚴不忌剛剛拉帽鏈的瞬間就擋住了他的視線,導致他根本看不清對方的動作。

只是混亂之間,顧霖還是抓住機會,在嚴不忌抱起他的時候,一口咬在了他的胸口。

硬得要命。

但顧霖還是用力咬了下去,他想要逼迫嚴不忌松開他。

可惜沒等嚴不忌走出包廂區,他們就先遇上了人。

“嚴哥,你不會想跑……臥槽,嚴哥你懷裏這個……”

顧霖當即松口要喊救命,可嚴不忌還是快了他一步,向對方交待到:“嗯,就是你想的那樣,幫我跟他們說一聲,人我就直接從後門帶走了。對了,你每天來上班都停後邊的那輛跑車借我。”

對方立刻就掏鑰匙給了嚴不忌。

甚至還很貼心地問他:“雖然我這邊是清場沒那些臟東西,但嚴哥需要的話,我可以舍下臉找對門的臨時敲點。”

聽到這話,顧霖哪還能不知道在這裏嚴不忌基本上就是一手遮天了,他微微張開的嘴,又默默閉了回去。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隨便來個夜總會應酬,就能一頭撞進嚴不忌的網裏!

當然,他更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對嚴不忌餘情未了!要不然他剛剛真拼命,就算嚴不忌是真的能打,他也不至於一步都跑不掉啊!

顧霖突然對自己有點恨鐵不成鋼。

他怎麽還能喜歡嚴不忌這種混賬呢?!

他就應該——

“你現在咬我一口,我等會都會十倍百倍地從你身上討回來的。”

顧霖微微一呆。

“既然分手了,而且還是強迫,那我就沒必要像以前那麽溫柔了,你說對嗎?顧總。”

“我等會咬你哪裏好呢……”

“要不你再咬我兩口,我也好給你全身上下都蓋個章,嗯?”

“別怕,我不是好人,所以我今晚不會心軟給你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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