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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霖在魔都機場降落的時候，還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機場比一年前顯得更氣派了。
當然，人流量也看起來更大了，只是顧霖這一次走的是貴賓通道，走完直接出門就是他媽派來的車。
不是很張揚但確實很舒適的商務款車。
他剛下飛機手機開機，就收到了一連串的消息。
最前面的當然是他媽的消息，說等他回來就給他辦承認他繼承人身份的公開晚宴，她已經不介意他找了個不成器的男朋友這件事了，所以她連舉辦晚宴的地方都看好了，特別漂亮，人顧霖倒時候來就行了。
很顯然，他媽確實看開了。
大概誰家孩子被困混亂地區困半個月，只要是愛孩子的家長就都能用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當場看開很多曾經看起來完全不可調和的矛盾問題。
但顧霖現在沒有心思想這些事。
嚴不忌到現在都還沒回覆他的消息，他連直接再坐飛機回去，給嚴不忌收屍的心都有了。
至於剩下的什麽大學同學會的邀請，顧霖是一點都沒註意，這些事都得等他找到嚴不忌本人再說。
他需要一個嚴不忌親口告訴他的答案。
只是顧霖趕回出租屋，還沒進門，就先看見了門口掛了一縷蜘蛛絲的門把手。
他的心瞬間往下一沈。
這門看著就不像是嚴不忌這幾天在家裏的樣子。
掏出鑰匙打開門，出現在顧霖面前的更是一片沒有人氣的家。
顧霖默默走進家門，仔細觀察了一圈，終於完全確定——嚴不忌這幾天就真的沒回過家。
家裏一點生活的痕跡都沒有。
門窗緊閉，空氣裏殘留著一絲淤積的洗衣液香氣。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顧霖腦子一片空白地在他跟嚴不忌一起去挑了好幾次才挑中的天藍色情侶沙發上，一時半會兒都茫然了。
但很快，他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是他設置了特別關心的來自於嚴不忌的消息。
【沒有事的，那不是你的錯。】
【你什麽時候能到家？】
【你要去同學會嗎？】
顧霖立刻在沙發上坐直了。
看來嚴不忌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他隱瞞他的那些事了。
也對，按照常理來說，無論如何錢多多都不應該把這種消息透露給他的。
顧霖的眼睛微微瞇起。
既然現在已經回國了，那他要顧忌的事也就沒那麽多了。
看樣子他必須得給嚴不忌一個教訓才行。
他沒有猶豫，直接給嚴不忌回覆到：
【你要來接我嗎？】
嚴不忌幾乎秒回。
【你幾點的飛機，我最近找了個挺賺錢的兼職，可能不一定能湊上你的時間。】
顧霖：“呵……”
何止是挺賺錢，簡直就是在外面玩嗨了，都來不及搶在他之前回家裝狗屁的賢良淑德了！
而且能秒回他的消息，還敢露面，嚴不忌大概是沒受什麽傷。
這麽想著，內心稍安的顧霖繼續給嚴不忌回覆到：
【我可能下飛機直接就打出租車去同學會的酒店了，你要不到時候直接到那邊等我吧？】
嚴不忌比他小了一屆，但他們這回的同學會是關系比較好的兩屆一塊兒舉辦的。
他們這兩屆恰好碰上一起參加大運會一起舉辦周年校慶，所以關系相對其他屆次的學生明顯關系要好得多。
在敷衍完嚴不忌之後，顧霖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趙助理那裏。
開門見山。
“你有沒有什麽合適的偵探社律師事務所，能夠承接替我追查一個男人的生平資料的這種工作的？”
趙晴德：“有。”
事實上，在被錢總收留混到份穩定的工作之前，他們這群人幹過很多活，包括做男模。
不過，顧先生為什麽會想要找這些人？他想要調查誰？
……
即將被掀掉老底的嚴不忌緊趕慢趕也沒能在顧霖之前，趕回家裏。
而且他一下飛機就收到了來自錢總本人的消息。
他打算把自己終於從親爹手上拿回來的本該屬於他媽的家族洋房，給租出去供人舉辦宴會，這樣顧霖就沒那麽大的還貸壓力了，順便他還能維持洋房本身極大的日常修覆維護開銷。
盡管很舍不得，但他相信，他媽在天上一定會理解他的所作所為的。
境外的錢他是一份都不會在境內花的，主要是為了避免境外的事情被帶到境內來，資金流動是最容易讓人抓住把柄的。
他不想給顧霖帶來太多的麻煩。
嚴不忌平靜地坐在落地窗前，望著下面正在盛開的艷麗夏月季。
他的面前，坐了一位看起來似乎上了年紀又似乎並沒有很大年紀的女人。
“篤篤。”
對方的助理終於帶隊檢查完了這幢巨大的莊園式洋房裏所有合同關鍵內容，拿著已經搜集完全的照相機上樓敲門。
“錢總，都已經確認過了。”
被稱之為錢總的女人聞言，便不緊不慢地看向嚴不忌，說：“李……嚴先生，如果方便的話，我們現在就簽合同吧。”
嚴不忌對這種事興致缺缺，直接就點了頭。
只不過在真的將這份他媽留給他唯一的遺產租出去之前，他還是跟這位錢總主動強調了一遍：“我不管你們具體要做什麽，但我的要求就是，你們絕對不能破壞這裏的任何一個原有的遺留建築家具，特別是樓上的這些居住用房間。”
錢總微微一笑：“當然，我是有信用的商人。”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也要申明一下，我租用你的房子只是為了給我的兒子舉行幾場比較關鍵重要的宴請，每次舉行前後我都會派人核實房子的當前狀況匯總給你。在我有房子的那片新區舉行宴請，實在是太不入流了，顯得我們錢家落魄了似的，所以我才想著厚著臉皮主動來借一借嚴公子的光。”
嚴不忌並沒有否認。
他雖然跟他爹過不去，但也不會拼命否認自己身上確實有光可以給人蹭這件事。
事實上，只要主動找到他把話說明白，在不涉及顧霖的前提條件，他都是很好說話的。
不過，嚴不忌還是微微皺著眉頭，朝錢總重覆說明到：“請您務必叮囑您兒子，不要把這裏當成能胡鬧的地方，家母生前還是很愛幹凈的。”
他大概比誰都更清楚這些公子哥是什麽德性了。
要是真讓人拿來鬧洞房地玩，他這房子是真的一點都不想租給這位錢總了。
就算對方再需要沾他的這點光，來讓她的什麽寶貝兒子正名訂婚甚至結婚什麽的，嚴不忌也不想借。
他也不是真缺那麽點錢。
他只是缺能完全幹幹凈凈地交給顧霖的錢而已。
沒有在意錢總挽留自己跟他兒子見一面的邀請，嚴不忌幹脆利落地在簽署了租賃合同之後，就離開了這幢漂亮的莊園洋房。
錢家是書香門第，聽說人品都還是不錯的，人家也就是缺個在魔都能舉辦宴會的上檔次的房子，而且給的也多，夠嚴不忌拿錢回去還完房貸了。
這樣的話，顧霖就算不繼續出國外派，他們也能正常地在魔都生活了。
至於什麽時候跟顧霖說洋房遺產的事……嚴不忌心底隱隱的不安促使他暫時忽略了這個問題。
比起這個無足輕重的問題，他還是更在意自己之前在顧霖面前玩過火的事。
出了洋房，天色已晚，嚴不忌直接就走向了附近的地鐵口，趕往同學會的地點。
為了避免顧霖瞧出不對勁，他甚至還特意換上了一身看起來很像保鏢的西服，到時候他看情況再給顧霖現編一個，他到底是去做了什麽賺錢的兼職好了。
顧霖那麽信任他，應該是發現不了破綻的……吧？
……
小時代大廈，酒店通明的落地窗外就是燈火輝煌的外灘。
顧霖透過玻璃，能直接看見夜晚也依然人流如織的東方明珠和金茂大廈，哪怕是第不知道多少次看見這樣的景象，都依然會讓人驚嘆於魔都骨子裏流露出的那種紙醉金迷，永晝不夜。
浦江上宰游客專用的輪渡永遠爆滿，裝點著絢爛的光河流淌。
但最讓顧霖無語的，還是這次負責組織雙屆同學會的，他的前組織宣傳副會，專程為大家準備的“愛校”超投影標語。
有一種非得跟隔壁友校過不去的幼稚。
不過，好像除了他這個前會長感覺微妙，其他同學都表示這個節目非常好，以至於這會兒有一大批同學都去了酒店樓上的大露臺，一定要多拍幾張照片留念。
顧霖一直等到同學會開始的時間點，才看到一身西裝革履的嚴不忌出現在樓下。
他好像是從地鐵口那邊走過來的，有將近兩三公裏的距離。
暖色調的路燈燈光恰到好處地烘托出了嚴不忌面容上的棱角光影，艷紅的薄唇緊抿，英挺的眉目微微鎖起，鼻梁高直，下頜線條流暢優雅，兩三縷稍長些的鬢發散落在耳畔，左耳還戴著看起來像某種隨身通訊設備的漆黑描邊耳機。
最重要的是，他看起來白得簡直就像個行走在人群中的發光體。
而同一時間，顧霖的手機也輕微震動了一下——【您要求的初步調查資料已經匯總發到您的郵箱了，後續還有二批三批的詳細調查內容將會在一個月內交付，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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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霖在魔都機場降落的時候，還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機場比一年前顯得更氣派了。
當然，人流量也看起來更大了，只是顧霖這一次走的是貴賓通道，走完直接出門就是他媽派來的車。
不是很張揚但確實很舒適的商務款車。
他剛下飛機手機開機，就收到了一連串的消息。
最前面的當然是他媽的消息，說等他回來就給他辦承認他繼承人身份的公開晚宴，她已經不介意他找了個不成器的男朋友這件事了，所以她連舉辦晚宴的地方都看好了，特別漂亮，人顧霖倒時候來就行了。
很顯然，他媽確實看開了。
大概誰家孩子被困混亂地區困半個月，只要是愛孩子的家長就都能用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當場看開很多曾經看起來完全不可調和的矛盾問題。
但顧霖現在沒有心思想這些事。
嚴不忌到現在都還沒回覆他的消息，他連直接再坐飛機回去，給嚴不忌收屍的心都有了。
至於剩下的什麽大學同學會的邀請，顧霖是一點都沒註意，這些事都得等他找到嚴不忌本人再說。
他需要一個嚴不忌親口告訴他的答案。
只是顧霖趕回出租屋，還沒進門，就先看見了門口掛了一縷蜘蛛絲的門把手。
他的心瞬間往下一沈。
這門看著就不像是嚴不忌這幾天在家裏的樣子。
掏出鑰匙打開門，出現在顧霖面前的更是一片沒有人氣的家。
顧霖默默走進家門，仔細觀察了一圈，終於完全確定——嚴不忌這幾天就真的沒回過家。
家裏一點生活的痕跡都沒有。
門窗緊閉，空氣裏殘留著一絲淤積的洗衣液香氣。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顧霖腦子一片空白地在他跟嚴不忌一起去挑了好幾次才挑中的天藍色情侶沙發上，一時半會兒都茫然了。
但很快，他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是他設置了特別關心的來自於嚴不忌的消息。
【沒有事的，那不是你的錯。】
【你什麽時候能到家？】
【你要去同學會嗎？】
顧霖立刻在沙發上坐直了。
看來嚴不忌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他隱瞞他的那些事了。
也對，按照常理來說，無論如何錢多多都不應該把這種消息透露給他的。
顧霖的眼睛微微瞇起。
既然現在已經回國了，那他要顧忌的事也就沒那麽多了。
看樣子他必須得給嚴不忌一個教訓才行。
他沒有猶豫，直接給嚴不忌回覆到：
【你要來接我嗎？】
嚴不忌幾乎秒回。
【你幾點的飛機，我最近找了個挺賺錢的兼職，可能不一定能湊上你的時間。】
顧霖：“呵……”
何止是挺賺錢，簡直就是在外面玩嗨了，都來不及搶在他之前回家裝狗屁的賢良淑德了！
而且能秒回他的消息，還敢露面，嚴不忌大概是沒受什麽傷。
這麽想著，內心稍安的顧霖繼續給嚴不忌回覆到：
【我可能下飛機直接就打出租車去同學會的酒店了，你要不到時候直接到那邊等我吧？】
嚴不忌比他小了一屆，但他們這回的同學會是關系比較好的兩屆一塊兒舉辦的。
他們這兩屆恰好碰上一起參加大運會一起舉辦周年校慶，所以關系相對其他屆次的學生明顯關系要好得多。
在敷衍完嚴不忌之後，顧霖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趙助理那裏。
開門見山。
“你有沒有什麽合適的偵探社律師事務所，能夠承接替我追查一個男人的生平資料的這種工作的？”
趙晴德：“有。”
事實上，在被錢總收留混到份穩定的工作之前，他們這群人幹過很多活，包括做男模。
不過，顧先生為什麽會想要找這些人？他想要調查誰？
……
即將被掀掉老底的嚴不忌緊趕慢趕也沒能在顧霖之前，趕回家裏。
而且他一下飛機就收到了來自錢總本人的消息。
他打算把自己終於從親爹手上拿回來的本該屬於他媽的家族洋房，給租出去供人舉辦宴會，這樣顧霖就沒那麽大的還貸壓力了，順便他還能維持洋房本身極大的日常修覆維護開銷。
盡管很舍不得，但他相信，他媽在天上一定會理解他的所作所為的。
境外的錢他是一份都不會在境內花的，主要是為了避免境外的事情被帶到境內來，資金流動是最容易讓人抓住把柄的。
他不想給顧霖帶來太多的麻煩。
嚴不忌平靜地坐在落地窗前，望著下面正在盛開的艷麗夏月季。
他的面前，坐了一位看起來似乎上了年紀又似乎並沒有很大年紀的女人。
“篤篤。”
對方的助理終於帶隊檢查完了這幢巨大的莊園式洋房裏所有合同關鍵內容，拿著已經搜集完全的照相機上樓敲門。
“錢總，都已經確認過了。”
被稱之為錢總的女人聞言，便不緊不慢地看向嚴不忌，說：“李……嚴先生，如果方便的話，我們現在就簽合同吧。”
嚴不忌對這種事興致缺缺，直接就點了頭。
只不過在真的將這份他媽留給他唯一的遺產租出去之前，他還是跟這位錢總主動強調了一遍：“我不管你們具體要做什麽，但我的要求就是，你們絕對不能破壞這裏的任何一個原有的遺留建築家具，特別是樓上的這些居住用房間。”
錢總微微一笑：“當然，我是有信用的商人。”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也要申明一下，我租用你的房子只是為了給我的兒子舉行幾場比較關鍵重要的宴請，每次舉行前後我都會派人核實房子的當前狀況匯總給你。在我有房子的那片新區舉行宴請，實在是太不入流了，顯得我們錢家落魄了似的，所以我才想著厚著臉皮主動來借一借嚴公子的光。”
嚴不忌並沒有否認。
他雖然跟他爹過不去，但也不會拼命否認自己身上確實有光可以給人蹭這件事。
事實上，只要主動找到他把話說明白，在不涉及顧霖的前提條件，他都是很好說話的。
不過，嚴不忌還是微微皺著眉頭，朝錢總重覆說明到：“請您務必叮囑您兒子，不要把這裏當成能胡鬧的地方，家母生前還是很愛幹凈的。”
他大概比誰都更清楚這些公子哥是什麽德性了。
要是真讓人拿來鬧洞房地玩，他這房子是真的一點都不想租給這位錢總了。
就算對方再需要沾他的這點光，來讓她的什麽寶貝兒子正名訂婚甚至結婚什麽的，嚴不忌也不想借。
他也不是真缺那麽點錢。
他只是缺能完全幹幹凈凈地交給顧霖的錢而已。
沒有在意錢總挽留自己跟他兒子見一面的邀請，嚴不忌幹脆利落地在簽署了租賃合同之後，就離開了這幢漂亮的莊園洋房。
錢家是書香門第，聽說人品都還是不錯的，人家也就是缺個在魔都能舉辦宴會的上檔次的房子，而且給的也多，夠嚴不忌拿錢回去還完房貸了。
這樣的話，顧霖就算不繼續出國外派，他們也能正常地在魔都生活了。
至於什麽時候跟顧霖說洋房遺產的事……嚴不忌心底隱隱的不安促使他暫時忽略了這個問題。
比起這個無足輕重的問題，他還是更在意自己之前在顧霖面前玩過火的事。
出了洋房，天色已晚，嚴不忌直接就走向了附近的地鐵口，趕往同學會的地點。
為了避免顧霖瞧出不對勁，他甚至還特意換上了一身看起來很像保鏢的西服，到時候他看情況再給顧霖現編一個，他到底是去做了什麽賺錢的兼職好了。
顧霖那麽信任他，應該是發現不了破綻的……吧？
……
小時代大廈，酒店通明的落地窗外就是燈火輝煌的外灘。
顧霖透過玻璃，能直接看見夜晚也依然人流如織的東方明珠和金茂大廈，哪怕是第不知道多少次看見這樣的景象，都依然會讓人驚嘆於魔都骨子裏流露出的那種紙醉金迷，永晝不夜。
浦江上宰游客專用的輪渡永遠爆滿，裝點著絢爛的光河流淌。
但最讓顧霖無語的，還是這次負責組織雙屆同學會的，他的前組織宣傳副會，專程為大家準備的“愛校”超投影標語。
有一種非得跟隔壁友校過不去的幼稚。
不過，好像除了他這個前會長感覺微妙，其他同學都表示這個節目非常好，以至於這會兒有一大批同學都去了酒店樓上的大露臺，一定要多拍幾張照片留念。
顧霖一直等到同學會開始的時間點，才看到一身西裝革履的嚴不忌出現在樓下。
他好像是從地鐵口那邊走過來的，有將近兩三公裏的距離。
暖色調的路燈燈光恰到好處地烘托出了嚴不忌面容上的棱角光影，艷紅的薄唇緊抿，英挺的眉目微微鎖起，鼻梁高直，下頜線條流暢優雅，兩三縷稍長些的鬢發散落在耳畔，左耳還戴著看起來像某種隨身通訊設備的漆黑描邊耳機。
最重要的是，他看起來白得簡直就像個行走在人群中的發光體。
而同一時間，顧霖的手機也輕微震動了一下——【您要求的初步調查資料已經匯總發到您的郵箱了，後續還有二批三批的詳細調查內容將會在一個月內交付，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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