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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Chapter35.至冬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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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Chapter35.至冬國

遠在至冬的你,沒有八重堂的信件,沒有001的小道消息,對於發生了什麽啥也不知道。

最近達達利亞也總來找你,這讓你很摸不著頭腦。

青年總是笑得一臉明媚,告訴你今天至冬國又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如果沒有什麽可說的,他也會和你說一些奇怪的見聞與冒險。

比如他曾經戰勝過的冰龍,聽聞它一晚上能產好多個崽呢!

不過達達利亞把他的巢穴全都剿滅了。龍嗣也一起燒死了。

達達利亞今天也來了。

比起尋常的話多,今天的青年顯得有些不一樣。

達達利亞進來後只是說了一句,“我明天有一項很重要的會議。”

你:“……好的。”

見你如此冷淡,青年臉上劃過落寞。

你:?

你還在等青年露出尋你時的明媚微笑,兩人卻相顧無言,寂靜在蔓延。

達達利亞眼睫垂落,良久後才悶悶道,“我明天不能來見你。”

你:?

多大點事。

反正你明天也是要溜去執行官會議的。

“啊?你想明天也見到我?”

達達利亞被你這直球弄得一楞,還沒等他有所回應,就聽見你道——

“那你應該問我,‘公主殿下,明天我可以見到您嗎?’”

你笑得齜出白牙。

達達利亞:?

青年的臉一片空白,天藍色的眼瞳裏閃過一絲錯愕,“……”

但旋即,青年就朝你綻開了一個璀璨的笑容。

拋開愚人眾的反派身份不談,達達利亞絕對可以稱得上陽光開朗大男孩。

青年不笑的時候,那雙淡藍色眼睛會微微睜大,明明是很漂亮的面容,但你總能從那容顏中看出幾分傻氣。

但他笑起來的時候,眉眼都瞇成一條彎彎的線了。

你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直到你耳邊傳來的笑蓋過了你的笑聲——

“哈哈哈哈,還公主呢哈哈哈哈哈哈。”

你:“。”

這麽猖狂的笑,用腳趾頭都知道是誰。

你面無表情地想,明天就把那窗戶封死。

散兵熟練地翻窗進入,他抖了抖衣服上的雪,朝你遞來一朵花。

“喏。”

“來的路上看到的。”

少年強勢地將花塞入你的手中,目光移開沒看你,只是那耳尖看上去有些奇怪。

你垂頭看手裏被塞入的花。

至冬國的天氣寒冷,一般的植株是很難在這樣極寒的天氣裏生長下來的。

可你手上的這株雪隱花卻是例外。

純白的花和雪原的色澤一樣,藏匿在純白的天地間,如果葉片被風雪隱藏,怕是更難找到。

雪隱花,如其名。

哪怕是在雪原裏生活了很久的原住民,也是很難找到這種花的蹤影。

“……謝謝。這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隨隨便便找到的。”

你特意加重了‘隨隨便便’幾個字眼。

散兵當即“切”了一聲,朝你翻了個白眼。

但沒過多久,少年的視線與室內的另外一人,達達利亞對視上。

還沒等散兵開啟嘲諷技能,達達利亞就嫌惡地移開眼,眉眼都染上厭惡。

散兵:?

——那個傻子竟然用那種目光看他???

——他也配???

少年眉眼瞬間垮了下去:“哈?你在這做什麽?”

達達利亞語氣有些淡漠,連帶著臉色也是僵硬的。

因為希羅亞說,如果不喜歡一個人,就要用堅決的態度讓對方知曉。

“執行官之間,還輪不著相互報備吧?”

果不其然,散兵翻了一個更大更無語的白眼。

散兵往房內走了幾步,結果你沒動,達達利亞倒是往你身後挪了挪。

你:?

散兵:?

也不知道達達利亞面臨過什麽。

你竟然在那張英俊又傻氣的臉上看到了恐慌。

比你高大的青年有些無助地把手摁在你的肩膀上,他微微俯身,橙黃色的軟發擦過你的臉頰,帶起細微的癢意。

散兵的視線落在你們咫尺間的距離,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你個白癡。”少年怒罵。

達達利亞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恐怖的回憶,聲音裏都染上了一絲艱澀。

“你別過來。”

散兵:?

“哈?你怕我?”

“哈哈哈哈,不會是被我的實力……”

達達利亞:“……夥伴,我承認你長得確實很不錯,你的實力也很強大足以讓我酣暢淋漓一戰。”

“但是,”達達利亞哽了哽,“……我對你只有同僚之誼,絕無非分之想……”

你當即瞪大了眼,從達達利亞淡藍色的眼底讀出害怕。

能讓戰鬥狂害怕。

散兵是有點子本事的。

但你還不知道,揪其源頭,還是你寫下的《妄想癥》。

——非分之想?

散兵臉上的笑意在一瞬間收攏。

少年面無表情,他歪著腦袋,似乎是在思考以什麽方式把這個白癡扔出你的房間。

其實達達利亞這麽害怕是有原因的。

具體體現在希羅亞的科普。

希羅亞作為一個成熟穩重的下屬,自然是要為上司分憂解難的。

雖然說上司自從看過《禁忌癥》之後,就一直對他的忠誠度表示懷疑,思及此,希羅亞就覺得自己更加有必要去表達對公子大人的忠誠度。

於是為了幫助公子大人科普男生之間超出友誼的情誼,他特地把珍藏了好久的文章《我被同事暗戀的那些年》免費送給公子大人看。

但不知道為什麽。

公子大人把他臭罵了一頓。

希羅亞摸不著頭腦。

他只記得,公子大人情緒好像特別激動。

他珍藏的書被丟在椅子不遠處,公子大人聲音和手都是顫抖的。

“給我滾!!!”

“不許你和第六席進我辦公室一步!”

希羅亞:“……”

他撓了撓頭。

那本書挺好看的啊,公子怎麽情緒波動這麽大。

*

最後的最後,散兵和達達利亞分別隔開了老遠坐在地毯上。

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只能弱弱問一句:“……你們之間不會真的是……?”

“我他媽不是!”

“我不是!”

你:“。”

你還沒問呢。

達達利亞眉眼一蹙,“……等等。”

青年面部表情呆滯,他像是有些難以啟齒,從你的話中理出不對勁的地方:“……你看過《妄想癥》?”

“切。”散兵早知道你看過,非常不屑地哼了聲。

你當即閉上了嘴。

有一種東西叫做多說多錯。

一切又回歸安寧。

當然,如果忽視掉達達利亞那句“公主殿下”。

達達利亞張了張唇,忍了又忍,最終艱難開口道——

“公主殿下,您可以不看這種與實際不符的書嗎?”

【達達利亞對[淑男]厭惡值+1000】

【散兵對[淑男]厭惡值-500】

你:“。”

當然可以,如果不在散兵面前喊你公主殿下的話。

你艱難地扭過腦袋看散兵。

果真看到了少年揚起的唇角。

好好好,把快樂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

散兵是懂怎麽讓自己心情愉快的。

你的沈默震耳欲聾。

說起來,到今天為之,坎慢德大叔還沒有來找過你。

通常情況下這兩個閑出屁的執行官一來,他就拿著小本子在門口偷窺了。

不對。

明天他們執行官不是要開大會嗎?

這兩個家夥都不用準備點什麽的嗎?!

為什麽你的房間總是出現執行官?!!

這要命的重點,終於被你抓住了。

你頓了幾秒,發自內心詢問:“你們執行官,是不是躺著都能有工資入賬。”

散兵:?

達達利亞:?

兩人猛然間對視,繼而又見鬼一般慌亂移開目光。

相看兩厭。

而就在這時,該死的預感發作了。

這預感,還要基於你被發現櫃子裏藏男人的那天起。。。。

事出反常必有妖,當社畜這麽多年,你訓練出來的第一個本領,就是要學會相信自己的直覺。

坎慢德是個十分敬業的大叔,通常情況下他曠工只有一種可能——在準備迎接潘塔羅涅的回歸。

思即此,你的大腦飛速運轉,旋即,在你緩過神來時。

櫃子門已經合上了。

一貓一狐貍又被你推了進去。

散兵&達達利亞:“。”

這麽熟練,一看就經常藏人吧?

抿著嘴縮在櫃子裏的兩個人又相互瞪了對方一眼。

——嘔。

散兵壓低了聲音,試探道:“你不是第一次進櫃吧?”

少年氣鼓鼓地想——

——你這個臭病秧子!竟然還在衣櫃裏藏別的人!

——明明都說了他才是你最好的朋友!當初非要纏上他的可是你!

達達利亞瞳孔地震。

他閉了閉眼,痛苦地回憶起希羅亞給他的書中對“櫃子”的定義。

他如鯁在喉,“……你什麽時候出櫃的?”

散兵:?他問的不是達達利亞進過幾次櫃子嗎?

“上次不是和你一起出的嗎?”

達達利亞身形猛地一僵。

青年瞪大了藍色的眼瞳,連著嘴也微微張大,他抖著手指向自己,似乎是有些難以置信。

“……我、我和你一起出櫃?”

“你、你真的、”

喜歡他?????

達達利亞就突然覺得這狹小的空間好讓他窒息。

他默默縮了縮有些長的腿,那麽高的一個成年男人,此刻將自己蜷縮,而蜷縮的目的是為了不和散兵有接觸。

連帶著那鉆入鼻尖的清心花香也不斷刺激著他即將崩潰的神經。

#我拿你當同事,你卻想gay我#

#我們難道不是純粹的同僚情誼嗎#

#職場好可怕,我要申請出差#

散兵面色古怪,也往側邊挪了挪。

他敲了敲櫃門,“餵,病秧子,你又做什麽?”

你抖著手敲了回去,央求散兵,“我那帥氣逼人的第六席執行官大人,我這次求求你真的安分一點。”

“你以後說什麽我都答應你。”

你真的被散兵踹櫃門而出整怕了。

“當真?”

散兵眉眼染上愉悅,他沖著達達利亞挑了挑眉,似乎是對你說的“帥氣逼人”很受用。

櫃子裏很暗,達達利亞根本沒在意散兵的動作。

青年正在沈浸在《禁忌癥》的沖擊中久久不能回神。

他他他他怎麽會喜歡散兵啊?

脾氣又臭又特立獨行,總是動不動炸毀基地。

他更加不會因為一場戰鬥就對散兵產生那種想法……

散兵不會真的和書裏面一樣,總是悄悄註視著他吧?

達達利亞僵硬地扭過腦袋。

散兵的眼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泛起了亮光,那雙紫色的眼眸泛著光亮,正幽幽望著他。

達達利亞:“……”

青年沈重地閉上了眼睛。

散兵:?

其實散兵只是想向達達利亞炫耀一下,因為你剛答應只要他不出聲,以後他說往東,你就不敢往西。

你剛剛誇他長得帥氣逼人了,那個白癡沒聽到嗎?

散兵移開了視線,皺著眉想,達達利亞沒聽到這句話真是他的遺憾。

不懂他帥氣逼人的人有難了。

*

幾乎是你剛和散兵達成交易的下一瞬,屋外就傳來了一行人腳步匆匆的聲響。

伴隨著衣擺在狂風中發出的摩擦聲響,你聽見了外面的侍從喊了聲——“潘塔羅涅大人”。

你那不爭氣的眼淚差點從嘴角留下來。

是你那富貴的爹。

是你那眼睛都不眨一下給了你一億摩拉的爹。

上輩子虛情假意給資本家當狗腿,這輩子你真心實意地想抱資本家一輩子的大腿。

你安詳地枕靠在床上,那富貴的氣息已經近在咫尺。

伴隨著房門輕動,風雪一瞬的呼嘯聲後,男人理了理衣袖,靠近你。

你裝作剛睡醒的懵懂模樣,楞楞喊了句:“爹。”

男人剛經歷奔波,但袖口依舊平整,除去有些散亂的發絲,他站在那,就是一道優雅的風景線。

潘富貴氣質真的很不錯。他身形優越,微微垂下頭時,被鏡片遮擋的眼眸似乎都在溫柔望著你。

角色考究上說潘富貴以前過得特別苦,於是對摩拉有病態的依戀。

可這樣連一點點摩拉都要精打細算,把生活過得像陰謀論的人,對潘彌莎卻好得出奇。

在你的原世界中,能夠達到潘塔羅涅這個地步的人,大多會有很多子嗣,三四個總在那爭奪家財,而資本家大多數會選擇冷眼旁觀——他們將以這種殘酷的方式選擇最有能力的繼承者。

你調查過,潘塔羅涅到現在還是單身狗,甚至感情史幹凈得出奇。

他又那麽摳門,應當是屬於死了都要將家財帶走的人。

真是搞不明白他怎麽會收養你,對你這麽好。

還沒等你細想,你就聽見男人道——

“別喊爹。”

潘塔羅涅面無表情,“叫我,潘富貴。”

“哈……”櫃門裏關著、看過《富貴命》的散兵差點笑出聲,回想起和你做的約定,少年迅速用手捂住嘴巴,忍得有些發抖。

達達利亞:?

他又錯過了什麽?

你:“……”

潘塔羅涅的視線在你桌上的花與櫃子間游走。但男人終究什麽話都沒說,微不可查皺了皺眉。

作為潘塔羅涅乖巧懂事的女兒,你裝作好奇地詢問:“……爹,你、你看小說啊。”

潘塔羅涅持續面癱:“不止,我還會賞畫。”

“特別是對火柴人相關的畫,特別有研究。”

你:“。”

……等會。

你光顧著大發特發禍害多托雷了。

忘記了潘富貴是商人。

商人會洞察一切可能的商機。

你睜大了無辜的雙眼,祈求用這卡姿蘭大眼喚醒潘富貴的父愛。

然而,迎面是潘富貴的扒馬痛擊。

男人坐在你的書桌旁,視線轉移到你一直鎖著的書櫃上。

他當時只當是你長大了,需要有隱私空間,便也沒怎麽管。

但現在,裏面怕是就是你的手稿吧。

男人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安靜的室內,男人的嗓音擲地有聲——

“說說。是在什麽時候成為[淑男]的。”

“又是在什麽時候暗戀璃月仙人的。”

“還有,一億摩拉拿去幹什麽了?”

櫃門“砰”地被踹開。

是被兩個人一起踹開的。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喊——“你是[淑男]???”

潘塔羅涅的指尖僵住。

男人面色難看,嗓音低沈,“最後一個問題。”

“他們兩個為什麽又會出現在你的櫃子裏。”

你:“……”

算你求求他們了。

能不能現在立馬就去開執行官的會議。

你還想在搶救一下,“不,我不是。”

其餘幾人:“……”

好好好,現在你能體會到什麽叫做言語的蒼白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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