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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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當全天下的目光都落到一個地方的時候, 就很適合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比如出家人吞九尾狐煉成的丹藥沖擊大乘期。
六歆的仇人持慧是佛宗退位的主持，一位合體期巔峰的佛修。
佛宗只有一位大乘期，閉關多年不問世事。
全宗上下都盼著能再出一位大乘期。
持慧退位之前又經營多年, 德高望重，聲譽和對佛宗的實際掌控力遠超現任。
他私自抓九尾狐關在佛宗的事情, 要說完全瞞過別人是不可能的。
不過是有人替他遮掩，其他人裝作不知道罷了。
即使是大乘期, 也不會輕易去得罪一個一流勢力。
所以六歆從來不在龍堯面前講這件事，也沒有讓其他人插手的意思。
他跟桑靈犀講過一些大概的事情，是因為她本來就知道。
不過這狐貍是一句細節都沒有講過，讓桑靈犀很難確定他的位置, 以及周圍的布置。
男主去營救師尊的時候, 是在功成名就，打手眾多的情況下去的, 算是碾壓局，把書翻爛都看不出來是在哪兒打的架。
好在桑靈犀本來也沒想著摻和這個水平的爭鬥，她有自己的方法達到想要的目的。
龍堯說得很對, 論偷天換日，暗度陳倉，還得看他們萬象院。
桃隱聽說她這裏有個涉及合體期的大項目, 高興地帶著全院人過來給她當後勤。
有了搞事的竅門, 自然也需要事發之後從佛宗全身而退的底氣。
這個時候桑靈犀的人脈就發揮了作用。
她喊來了沒有參加問雪試的文冰兒, 聞嵐, 連扶瓊。
前面兩個都不是很在意她要去幹嘛，跟著就完了, 完全信任她不會帶著自己跳火坑。
倒是連扶瓊笑著問了句：“你的名聲還在昆侖飄著, 人卻到了這裏, 莫不是要拉著我們幹驚天動地的大事？”
“佛宗在數月前定了佛子，我有個朋友落選，想上門安慰一二，又恐身份不夠，想要你們陪我一道壯壯場面。”
她亦是笑著回話：“當然，這是假話。”
連扶瓊：“真話呢？”
“真話是我要去探聽一件驚世駭俗的事情，若是被發現會被佛宗滅口的那種，希望他們能看在你們面子上放過我。”
“是覺得他們不敢連著我們一起滅口吧。”
桑靈犀擡眼：“你就說去不去吧？”
“你知道的，我很難拒絕這種得知後會被滅口的消息。”連扶瓊一副被她拿捏的樣子，“所以為了保住我的小命，我出門時常會帶齊裝備，這不就用上麽？”
一閣少主，生死皆事關大局，保命的寶貝那是一堆一堆的。
特別是在發生了江山閣閣主被魔尊刺殺的事情後，另外三閣都花費了不少精力和財力，給閣主和少主都武裝上。
就是憐雲來了，一時半會兒還打不死他們幾個。
桑靈犀有六次覆活機會，和套娃式幻境保命，沒有比他們差到哪裏去。
接下來就有請萬象院的專業團隊為除了聞嵐之外的三個人進行包裝，以免到佛宗被人當場認出來，以隆重的禮儀接待，導致他們沒法溜掉。
聞嵐的任務就是讓佛宗的人以隆重的禮儀接待他，並且用深奧覆雜的玄學知識迷惑住那些人，再加以驚嚇和隱晦提示，讓他們自亂陣腳。
前半部分對他來說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後半部分讓他茫然地瞪大眼睛：“如何恐嚇？是……需要我說謊嗎？”
占蔔不可說謊，這是他們的職業道德。
如果她真的需要他這麽做的話，他肯定是要拒絕的。
但朋友第一次讓他幫忙，他就拒絕，是不是不太好……
在社恐陷入情緒地獄之前，桑靈犀的話及時將他拉了上來：“不需要你占蔔，只需要你從玄學的角度講殺生會帶來什麽後果，無故殺害不同的生靈會帶來什麽樣的因果。”
她這句話把冰兒都聽傻了：“跟一群僧人講殺生的危害？”
佛宗雖然不要求弟子手上不沾人命，但依然是禁止殺生的。
這裏殺生的定義是指“為私欲或私情殺害其他有智慧的生靈”，也就是說，可以為了救人而殺死施暴者，但不能去殺一個路過的惡人。
這種可以卡bug的規定施行到現在，有沒有產生惡果，是不需要太多思考就能明白的事情。
“但倘若連這句話都不放在眼裏……”聞嵐喃喃地說著，後面的話消於無聲。
他重重地點頭，表示自己會照做：“以我的學問，在他們不提問的情況下，大概能講兩個時辰，但我不能擔保他們會一直聽下去。”
桑靈犀：“會的，至少主持會這麽做。”
現任主持被架空幾百年，說一點兒怨念都沒有，她是不信的。
聞嵐若是去講殺生因果對命數氣運的幹擾，他估計恨不得把所有站在持慧那邊的僧人喊過去聽講。
而那個時候，他們就有機會做些什麽了。
作為萬象院的出色弟子，桑靈犀第一個完成了偽裝，在等待其他人的空檔裏，她去另外一間屋子，見了另一個人。
支持她進軍美妝服飾行業的二老板，魔道妖女醉嫵。
醉嫵見到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佛子的滋味真不錯啊。”
桑靈犀：“……你居然真的上手了。”
禽獸啊！
連和尚都不放過！
搞得她都覺得自己像是幫兇，從而後悔讓醉嫵打探佛宗消息了。
她的初衷明明是想請這位PUA大師去策反幾個心思不正的和尚，以錢財美色打動對方，從而套到佛宗消息的。
結果這個女人居然直接去搞佛子。
禽獸啊，禽獸。
桑靈犀又感嘆了兩句，沒忍住好奇心問：“你怎麽做到的？”
“如他這樣明澈無暇的善良佛子，自然會願意渡一位痛苦掙紮的妖女出紅塵苦海。”
妖嬈美麗的女人用食指按壓著紅唇，指甲陷入飽滿的唇肉，輕扣貝齒。
無端地讓人覺著香艷。
“不掉進苦海裏，怎麽能撈起一個要醉死的人呢？”
“那你喜歡他麽？”
“我當然是很喜歡他的，我也只睡喜歡的人。”
醉嫵分明是承認了，但這句話卻顯得那樣薄情，因為按照這個邏輯，她喜歡的人太多了。
桑靈犀剛為可憐的佛子默哀了兩秒，就聽到醉嫵用感嘆的語氣說：“可是在這些人中，他顯得格外特別。”
“他身上有著空洞虛無，又無比真實的善良，真美啊。所以我每次見到他，都想弄亂他……”
“停，我們可以說些正事。”
桑靈犀及時打斷這種不被允許的話題，將重點放到計劃上。
“雖然我沒有從佛子身上搞到佛宗的消息，但他身邊的其他人顯然是七情六欲俱全，貪嗔癡皆犯的。”
醉嫵將一張精細的地圖放到桌上，點著某個用朱砂標記的山頭。
“去過這座山附近的僧人會無端地做噩夢，後來他們被斥責不夠虔誠，被罰閉關苦修，再未曾出現在人前。”
接著她又點在另外一間角落裏的院子上：“據說有人在這個院子附近見過通靈的狐貍，後來方圓十裏都安靜了很久。”
疑似關有六歆的地方有好幾個。
可以理解為持慧的謹慎，也可以理解為在這幾百年中，持慧轉移過六歆的本體，以免他對周圍的環境造成過大影響。
但能夠將範圍縮小到這種地步，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桑靈犀對醉嫵表示了感激。
對方不在意地拒絕她的謝禮，大概是因為佛子的滋味真不錯。
——
佛宗某一處，憐雲似有所覺地擡頭望天：“今天的天氣好像不是很好。”
持慧冷哼一聲：“自然是汙穢得很。”
憐雲今日穿了一件僧袍，過長的袖子依舊遮住他的手，向下垂了一截。
他擡手用袖子遮住半邊臉，並無被冒犯的憤怒，反而睜著一雙明亮澄澈的眼睛，端詳著對面的人。
“我知道自己的手臟，所以常將它藏在袖子底下，你們卻總抖動袖子，將底下的手伸向其他人，想來是不如我幹凈的。”
“……”
持慧閉了閉眼，壓抑怒氣，再睜開眼的時候，恢覆古井無波的表情。
“做完你答應的事情，趕緊離開這兒。”
“可以，但要先做你答應我的事情哦。”憐雲依舊好脾氣地對著他笑。
持慧卻無端地覺得自己在被深淵凝視。
“無須猶豫，我一向很講信用。只要佛宗那位閉死關的無用大乘死在我手裏，我就會幫助佛宗再出一位大乘。你等這件事已經等了很多年，而我只願意為它等一刻鐘。”
持慧緩緩點頭，沈默地轉身為他引路，又親自打開太上長老閉關的密室。
露出裏面閉著眼，但仍舊顯得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一只手伸進老和尚的胸膛裏，他便如被火焰燎化的蠟燭般，血肉融化，從白骨上流淌而下。
暴露在空氣中的，是一只白皙修長，完美無瑕的手，沒有沾染任何汙穢。
憐雲露出一個悲天憫人的笑容：“那麽接下來，我會幫你將九尾狐的靈魂拉回本體中。”
魔鬼要比人類更加美麗，禮貌，誠實，講信用。
這樣才能誘惑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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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全天下的目光都落到一個地方的時候, 就很適合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比如出家人吞九尾狐煉成的丹藥沖擊大乘期。
六歆的仇人持慧是佛宗退位的主持，一位合體期巔峰的佛修。
佛宗只有一位大乘期，閉關多年不問世事。
全宗上下都盼著能再出一位大乘期。
持慧退位之前又經營多年, 德高望重，聲譽和對佛宗的實際掌控力遠超現任。
他私自抓九尾狐關在佛宗的事情, 要說完全瞞過別人是不可能的。
不過是有人替他遮掩，其他人裝作不知道罷了。
即使是大乘期, 也不會輕易去得罪一個一流勢力。
所以六歆從來不在龍堯面前講這件事，也沒有讓其他人插手的意思。
他跟桑靈犀講過一些大概的事情，是因為她本來就知道。
不過這狐貍是一句細節都沒有講過，讓桑靈犀很難確定他的位置, 以及周圍的布置。
男主去營救師尊的時候, 是在功成名就，打手眾多的情況下去的, 算是碾壓局，把書翻爛都看不出來是在哪兒打的架。
好在桑靈犀本來也沒想著摻和這個水平的爭鬥，她有自己的方法達到想要的目的。
龍堯說得很對, 論偷天換日，暗度陳倉，還得看他們萬象院。
桃隱聽說她這裏有個涉及合體期的大項目, 高興地帶著全院人過來給她當後勤。
有了搞事的竅門, 自然也需要事發之後從佛宗全身而退的底氣。
這個時候桑靈犀的人脈就發揮了作用。
她喊來了沒有參加問雪試的文冰兒, 聞嵐, 連扶瓊。
前面兩個都不是很在意她要去幹嘛，跟著就完了, 完全信任她不會帶著自己跳火坑。
倒是連扶瓊笑著問了句：“你的名聲還在昆侖飄著, 人卻到了這裏, 莫不是要拉著我們幹驚天動地的大事？”
“佛宗在數月前定了佛子，我有個朋友落選，想上門安慰一二，又恐身份不夠，想要你們陪我一道壯壯場面。”
她亦是笑著回話：“當然，這是假話。”
連扶瓊：“真話呢？”
“真話是我要去探聽一件驚世駭俗的事情，若是被發現會被佛宗滅口的那種，希望他們能看在你們面子上放過我。”
“是覺得他們不敢連著我們一起滅口吧。”
桑靈犀擡眼：“你就說去不去吧？”
“你知道的，我很難拒絕這種得知後會被滅口的消息。”連扶瓊一副被她拿捏的樣子，“所以為了保住我的小命，我出門時常會帶齊裝備，這不就用上麽？”
一閣少主，生死皆事關大局，保命的寶貝那是一堆一堆的。
特別是在發生了江山閣閣主被魔尊刺殺的事情後，另外三閣都花費了不少精力和財力，給閣主和少主都武裝上。
就是憐雲來了，一時半會兒還打不死他們幾個。
桑靈犀有六次覆活機會，和套娃式幻境保命，沒有比他們差到哪裏去。
接下來就有請萬象院的專業團隊為除了聞嵐之外的三個人進行包裝，以免到佛宗被人當場認出來，以隆重的禮儀接待，導致他們沒法溜掉。
聞嵐的任務就是讓佛宗的人以隆重的禮儀接待他，並且用深奧覆雜的玄學知識迷惑住那些人，再加以驚嚇和隱晦提示，讓他們自亂陣腳。
前半部分對他來說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後半部分讓他茫然地瞪大眼睛：“如何恐嚇？是……需要我說謊嗎？”
占蔔不可說謊，這是他們的職業道德。
如果她真的需要他這麽做的話，他肯定是要拒絕的。
但朋友第一次讓他幫忙，他就拒絕，是不是不太好……
在社恐陷入情緒地獄之前，桑靈犀的話及時將他拉了上來：“不需要你占蔔，只需要你從玄學的角度講殺生會帶來什麽後果，無故殺害不同的生靈會帶來什麽樣的因果。”
她這句話把冰兒都聽傻了：“跟一群僧人講殺生的危害？”
佛宗雖然不要求弟子手上不沾人命，但依然是禁止殺生的。
這裏殺生的定義是指“為私欲或私情殺害其他有智慧的生靈”，也就是說，可以為了救人而殺死施暴者，但不能去殺一個路過的惡人。
這種可以卡bug的規定施行到現在，有沒有產生惡果，是不需要太多思考就能明白的事情。
“但倘若連這句話都不放在眼裏……”聞嵐喃喃地說著，後面的話消於無聲。
他重重地點頭，表示自己會照做：“以我的學問，在他們不提問的情況下，大概能講兩個時辰，但我不能擔保他們會一直聽下去。”
桑靈犀：“會的，至少主持會這麽做。”
現任主持被架空幾百年，說一點兒怨念都沒有，她是不信的。
聞嵐若是去講殺生因果對命數氣運的幹擾，他估計恨不得把所有站在持慧那邊的僧人喊過去聽講。
而那個時候，他們就有機會做些什麽了。
作為萬象院的出色弟子，桑靈犀第一個完成了偽裝，在等待其他人的空檔裏，她去另外一間屋子，見了另一個人。
支持她進軍美妝服飾行業的二老板，魔道妖女醉嫵。
醉嫵見到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佛子的滋味真不錯啊。”
桑靈犀：“……你居然真的上手了。”
禽獸啊！
連和尚都不放過！
搞得她都覺得自己像是幫兇，從而後悔讓醉嫵打探佛宗消息了。
她的初衷明明是想請這位PUA大師去策反幾個心思不正的和尚，以錢財美色打動對方，從而套到佛宗消息的。
結果這個女人居然直接去搞佛子。
禽獸啊，禽獸。
桑靈犀又感嘆了兩句，沒忍住好奇心問：“你怎麽做到的？”
“如他這樣明澈無暇的善良佛子，自然會願意渡一位痛苦掙紮的妖女出紅塵苦海。”
妖嬈美麗的女人用食指按壓著紅唇，指甲陷入飽滿的唇肉，輕扣貝齒。
無端地讓人覺著香艷。
“不掉進苦海裏，怎麽能撈起一個要醉死的人呢？”
“那你喜歡他麽？”
“我當然是很喜歡他的，我也只睡喜歡的人。”
醉嫵分明是承認了，但這句話卻顯得那樣薄情，因為按照這個邏輯，她喜歡的人太多了。
桑靈犀剛為可憐的佛子默哀了兩秒，就聽到醉嫵用感嘆的語氣說：“可是在這些人中，他顯得格外特別。”
“他身上有著空洞虛無，又無比真實的善良，真美啊。所以我每次見到他，都想弄亂他……”
“停，我們可以說些正事。”
桑靈犀及時打斷這種不被允許的話題，將重點放到計劃上。
“雖然我沒有從佛子身上搞到佛宗的消息，但他身邊的其他人顯然是七情六欲俱全，貪嗔癡皆犯的。”
醉嫵將一張精細的地圖放到桌上，點著某個用朱砂標記的山頭。
“去過這座山附近的僧人會無端地做噩夢，後來他們被斥責不夠虔誠，被罰閉關苦修，再未曾出現在人前。”
接著她又點在另外一間角落裏的院子上：“據說有人在這個院子附近見過通靈的狐貍，後來方圓十裏都安靜了很久。”
疑似關有六歆的地方有好幾個。
可以理解為持慧的謹慎，也可以理解為在這幾百年中，持慧轉移過六歆的本體，以免他對周圍的環境造成過大影響。
但能夠將範圍縮小到這種地步，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桑靈犀對醉嫵表示了感激。
對方不在意地拒絕她的謝禮，大概是因為佛子的滋味真不錯。
——
佛宗某一處，憐雲似有所覺地擡頭望天：“今天的天氣好像不是很好。”
持慧冷哼一聲：“自然是汙穢得很。”
憐雲今日穿了一件僧袍，過長的袖子依舊遮住他的手，向下垂了一截。
他擡手用袖子遮住半邊臉，並無被冒犯的憤怒，反而睜著一雙明亮澄澈的眼睛，端詳著對面的人。
“我知道自己的手臟，所以常將它藏在袖子底下，你們卻總抖動袖子，將底下的手伸向其他人，想來是不如我幹凈的。”
“……”
持慧閉了閉眼，壓抑怒氣，再睜開眼的時候，恢覆古井無波的表情。
“做完你答應的事情，趕緊離開這兒。”
“可以，但要先做你答應我的事情哦。”憐雲依舊好脾氣地對著他笑。
持慧卻無端地覺得自己在被深淵凝視。
“無須猶豫，我一向很講信用。只要佛宗那位閉死關的無用大乘死在我手裏，我就會幫助佛宗再出一位大乘。你等這件事已經等了很多年，而我只願意為它等一刻鐘。”
持慧緩緩點頭，沈默地轉身為他引路，又親自打開太上長老閉關的密室。
露出裏面閉著眼，但仍舊顯得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一只手伸進老和尚的胸膛裏，他便如被火焰燎化的蠟燭般，血肉融化，從白骨上流淌而下。
暴露在空氣中的，是一只白皙修長，完美無瑕的手，沒有沾染任何汙穢。
憐雲露出一個悲天憫人的笑容：“那麽接下來，我會幫你將九尾狐的靈魂拉回本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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