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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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桑靈犀眼下並沒有時間理會男修的搭訕, 因為她正面臨著一件尷尬的事情。
事情是這樣的，她過來的時候想著先去拜訪一下東道主，跟許久未見的冰兒見一面。
結果她連萬菲菲都沒有見到。
清音閣的人給出的理由是萬菲菲正在和冰兒一起準備壓軸表演的曲目, 不便見人。
她想著原著裏冰兒確實是最後才出場的，便點點頭, 又問：“我是受邀前來，到底要打個招呼, 蘭綺前輩在麽？我母親同她是故交。”
蘭綺便是當初帶著萬菲菲去參加她成人禮的清音閣內閣執事。
這次她倒是順利地見到了人，只是見對方的神色似有閃躲，跟她寒暄的語氣也不太自然，且頻頻往外看, 幾次欲要結束話題離開。
她思索了一會兒, 品出不對來：清音閣好似不是很歡迎她。
她沒有做什麽得罪清音閣的事情吧？
……等等，確實有。
她在龍堯殺死韓雲綽, 即將被長清宗追殺的時候，給冰兒寫過一封信。
清音閣閣主用一封信打發了龍堯，但估計心裏暗恨他動搖了徒弟的道心, 讓徒弟心境不穩，連帶著遷怒了她。
想通了這點，桑靈犀也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意思, 禮貌地離開了。
沒有冰兒和萬菲菲, 她還有姬茗若和君千凝嘛。
都是小甜心大美人, 不差什麽。
然後沒多久清音閣的人就來請姬茗若和君千凝入閣暫坐, 順便把她也帶進去了。
可能是今天比較忙，人員流動大, 她第二次進去並沒有引起別人的註意。
然後桑靈犀就見到了傳說中正在準備壓軸曲目的少閣主和之前回絕她的那個弟子。
場面十分尷尬。
只有冰兒眼睛一亮, 根本沒看貴客, 直接跑到她面前抱住她：“靈犀姐姐，我終於見到你了！”
她對著表情僵硬的那位弟子挑了挑眉，拍著冰兒的肩膀，熟稔地說：“確實很久沒見，小丫頭都變成獨當一面的大姑娘了。”
兩人好一陣親熱，互相訴說著這幾年的遭遇。
姬茗若忽然伸手扯了扯桑靈犀的袖子，柔柔弱弱地問了句：“這位妹妹是？”
君千凝一副看戲的樣子：“靈犀你光顧著跟小美人敘舊，沒想著給我們介紹一下麽？”
桑靈犀：“……”
臥槽，大家都是姐妹，你們不要搞我。
聞到了點修羅場的危險味道，她正色道：“這是我異父異母的妹妹，冰兒，我上一次同她見面的時候還是四五年前，所以今天格外激動些。”
清音閣閣主可能性格有點小氣，但對冰兒是真的沒的說。
那時候冰兒才十三歲，細細瘦瘦，是個會冒險進入秘境找哥哥的傻丫頭，也幾乎沒什麽主見，聽到會對龍堯有幫助，就不顧一切地答應來清音閣。
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眼中有神，氣質出塵，也能代表清音閣招待貴客。
修為也已經步入元嬰期。
十八歲以下的元嬰期，除了她之外，桑靈犀只見過姬茗若這一個。
冰兒聽到她的話，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臉色有些發紅，但眼睛很亮：“如果沒有靈犀姐姐幫我來清音閣，我也不會有今天。”
“靈犀一向善良。”姬茗若說完，又狀似尋常地說起自己，“我們倆也是情同姐妹，她花費了許多心力才取來靈珠贈我，治好我的頑疾。”
君千凝一拍大腿，笑嘻嘻地說：“確實確實，要不是靈犀大半夜讓人來救我，我就要被人暗中殺害了！如此說來，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桑靈犀：“……”
不要進行沒有必要的攀比啊餵！
屋中暗潮洶湧的氣氛被其他人的到來打破。
見到來人的時候，所有人都收斂了表情，努力顯得端莊又禮貌。
此人正是清音閣的閣主文韻。
她的外表是三十許的婦人，盤著發，穿著一身深色的衣裙，清麗端穩，明明是在笑著，眼神卻透著一股古井無波的冷淡。
應當是練了和冰兒的同款功法。
但顯然並不是沒有情緒波動，不然也不會讓人阻止她去見冰兒。
文韻面無異色，實際上在看到桑靈犀的時候還是有些尷尬的。
本以為隨便能打發了，沒想到對方會跟著蓬萊姬家的姑娘一起進來，還見到了她徒弟。
甚至隱隱成為了眾人的中心。
實在是奇怪。
這裏的人，哪個身份不是遠遠超過這丫頭？怎麽倒捧起她來了？
桑靈犀覺得這位閣主是有點兒古板文化人的清高在身上的，很是看重自己和別人的身份，先是按照次序分別對姬茗若，君千凝和她打招呼（到她這兒的時候只剩點頭致意），之後又只跟姬茗若講話。
“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被華玥仙姬抱在懷裏的一小團，仿佛隨時就能斷氣一樣。如今也長到這般大了，瞧你的面色，似乎是治好了？”
姬茗若作晚輩姿態，乖巧地點頭：“不久前治好的。”
卻是沒提起她恢覆健康是因為桑靈犀。
文韻欣慰地點頭，又拉了一把站得有些遠的徒弟，說道：“這是我的關門弟子冰兒，隨我姓文，也是清音閣的少閣主，你們年齡相仿，或許談得來，便由她帶著你在閣中逛逛吧。”
桑靈犀心想：怪不得文韻想要姬茗若跟自己徒弟交朋友。
不僅是是看重對方的身份背景，更是因為兩人有許多相似之處。
兩人都是十八歲左右（姬茗若要大幾個月），都是修煉時間短但進步神速，也都有特殊體質，性格也都是乖巧聽話的，只是冰兒更含蓄忍讓一些，姬茗若則有著被嬌寵長大的傲氣。
這配置沒道理會不和呀。
哪怕是原著裏她們都是龍堯的後宮，也沒有發生過矛盾，冰兒甚至還安慰過姬茗若幾次。
怎麽放到她身上就針鋒相對起來了？
即使是在清音閣閣主面前，姬茗若也表現得對冰兒並不感冒，委婉地拒絕道：“我同靈犀和君師姐一同來參加瓊華宴，正想同她們去逛逛集會，看一看瓊華宴的盛況。”
文韻也並不勉強：“瓊華宴尚未正式開始，但如今也算是熱鬧，不會叫你們失望。”
瓊華宴雖說是兩閣合辦，但這屆是在他們清音閣所在的鳳鳴城，他們是主辦，江山閣只能算協助，所以對瓊華宴感興趣，也算是對清音閣的誇獎。
坐在一邊吃點心喝茶的君千凝和桑靈犀一聽這話，就知道是該走了，紛紛站身起來。
姬茗若非常自然地加入她們的隊伍，三人告別了文韻，一同往外走。
冰兒眼巴巴地看著她們，欲言又止。
“等一下。”文韻喊住三人，面色嚴肅得像是在交代什麽攸關一閣的大事一樣，“不如把冰兒也帶上吧，她參與了瓊華宴的布置，卻還沒有好好逛過。”
當桑靈犀上門找冰兒的時候，她覺著對方是過來攀附關系，不值得結交。
現在桑靈犀要不帶冰兒跟其他人一起出去玩，她又覺得冰兒這麽好的姑娘，憑什麽被冷落。
可謂是當代大家長的典範。
桑靈犀笑了笑說：“我本也想帶上冰兒的，只是先前聽聞她要準備壓軸的曲目，因而沒有邀請。”
先前搪塞她的弟子又是一個後退，似乎找個角落把自己塞進去。
文韻不愧是見過風浪的大佬，臉色都沒有變一下：“以冰兒的能力，無需過多的準備。她在閣中待了多年，也是時候出去走動走動了。”
冰兒的眼睛晶亮晶亮的，一個勁兒地點頭：“師尊說的對……咳，謝謝師尊！”
三人行變作四人。
桑靈犀隱約有些自己說什麽都可能引發矛盾的預感，話少了很多。
好在隊伍還有君千凝這個老混子活躍氣氛。
君千凝拿扇子遮住自己的臉，湊近幾人說：“姐姐我帶你們去看美男子如何？”
姬茗若和冰兒都有些臉紅，但是沒有拒絕。
桑靈犀也拿出扇子遮住自己的臉，低聲說：“去啊，怎麽不去。”
看帥哥多要緊的事情，大家來瓊華宴不就是為了看帥哥美女的嗎？
君千凝：“你們想先看誰？或者說看什麽類型的？”
她功課不行，但是對四海八荒的美男子那叫一個如數家珍。
無論她們喜歡什麽類型她都能找著合適的。
桑靈犀自以為已經見過人間絕色，所以顯得有些無所謂：“之前茗若說是要去逛集會，那我們就去集會那邊，遇上誰算誰。”
這個建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讚同。
除了君千凝，大家都是有仙女包袱的人，去追著男人看，還是有點抹不開面子的。
由於各項表演和比試都還沒開始，大部分人都選擇到集會逛逛。
路修得很寬，受邀而來的人也只有幾千，倒沒有很擁擠，更方便她們看人了。
桑靈犀給每個人都買了逛街必備的糖葫蘆，君千凝迅速找到了一位美男，指給她們看。
“對面從左數第五個攤位前邊站著的，是九九商行商大老板的小兒子，比我大兩歲，但還沒過三十，年輕俊俏還很會賺錢，去年年底在公子榜上的投票已經超過了他的二哥，成為他家最受歡迎的男人。”
公子榜和對應的仙子榜都是千機閣搞出來的東西，由各城的千機閣負責收集投票，不定時更新。
這次為了趕上瓊華宴，他們過年加班，統計了新的排名，方便大家尋找目標。
桑靈犀都不需要用到腦子，就知道千機閣做了刷票的生意。
這位商小公子確實一表人才，但修為剛剛金丹初期，而公子榜的平均修為在金丹後期。
“商老板是準備給商小公子議親了？”
君千凝：“確實，我父親還考慮過他，結果看到他買東西跟人講價講了一盞茶，之後沒有再提及此事。”
她倒是覺得這沒什麽，但不想那麽早成親，還想再混個十幾二十年的，等她爹受不了她，要將她逐出家門的時候再考慮找情緣。
商行的老板都推崇早婚早育，她也就沒考慮過他。
“要說富貴公子的做派，商小公子確實差點兒。”君千凝拉著她們往某處人群聚集的地方走，“看這個！易家家主的獨子，易靈秋，年輕一輩數一數二的有錢。”
人群中間有非常大的一片空地，在初春時節還披著狐裘的年輕公子坐在奢華的椅子上，打量著被送到眼前的商品。
他滿身金玉，排場也大得很，卻並不叫人覺得他是暴發戶。
像是駕馭浮華奢靡之景的君王，隨意中帶著些許冷淡，每一個表情都叫人心中忐忑。
最終，他什麽也沒看上。
但因為自己打攪了人家的生意，將攤上所有的東西都買了下來，隨意分給了隨行之人。
他的排場似乎也不是為了招搖，而是不喜歡搭理沒興趣的人，所以會讓隨從清場。
君千凝感嘆著：“易靈秋什麽都好，就是家裏已經有了九房小妾，找到更出色的女人就把不如的打發走。不過奇怪的是，那些被他遣散的女人從未說過他不好。”
桑靈犀：“出手大方又喜新厭舊的男人，姑娘們在他身上賺上一筆也是不錯的。”
這種不對等的夫與妾的關系，若是一方未開始就表現得很無情，另外一方也多是圖其他的好處。
世上哪有那麽多癡男怨女？
該是自私無情的人更多。
“你知道得很清楚嘛。”君千凝突然露出賊兮兮的表情，問她，“靈犀也是富貴美人，有考慮過養幾個俊俏的面首嗎？”
另外兩人支起耳朵，不遠處的某人也鬼鬼祟祟地靠近了一些。
桑靈犀並沒有註意到某個喬裝打扮的家夥，用扇子點著下巴，眉眼間帶了些輕佻之色，開玩笑道：“我眼光挑剔些，而且養在家裏的總歸沒有外邊的帶勁兒。要是想要乖巧些的，我為何不自己做些人偶呢？”
作者有話說：
某狐貍（思索）：她原來喜歡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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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靈犀眼下並沒有時間理會男修的搭訕, 因為她正面臨著一件尷尬的事情。
事情是這樣的，她過來的時候想著先去拜訪一下東道主，跟許久未見的冰兒見一面。
結果她連萬菲菲都沒有見到。
清音閣的人給出的理由是萬菲菲正在和冰兒一起準備壓軸表演的曲目, 不便見人。
她想著原著裏冰兒確實是最後才出場的，便點點頭, 又問：“我是受邀前來，到底要打個招呼, 蘭綺前輩在麽？我母親同她是故交。”
蘭綺便是當初帶著萬菲菲去參加她成人禮的清音閣內閣執事。
這次她倒是順利地見到了人，只是見對方的神色似有閃躲，跟她寒暄的語氣也不太自然，且頻頻往外看, 幾次欲要結束話題離開。
她思索了一會兒, 品出不對來：清音閣好似不是很歡迎她。
她沒有做什麽得罪清音閣的事情吧？
……等等，確實有。
她在龍堯殺死韓雲綽, 即將被長清宗追殺的時候，給冰兒寫過一封信。
清音閣閣主用一封信打發了龍堯，但估計心裏暗恨他動搖了徒弟的道心, 讓徒弟心境不穩，連帶著遷怒了她。
想通了這點，桑靈犀也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意思, 禮貌地離開了。
沒有冰兒和萬菲菲, 她還有姬茗若和君千凝嘛。
都是小甜心大美人, 不差什麽。
然後沒多久清音閣的人就來請姬茗若和君千凝入閣暫坐, 順便把她也帶進去了。
可能是今天比較忙，人員流動大, 她第二次進去並沒有引起別人的註意。
然後桑靈犀就見到了傳說中正在準備壓軸曲目的少閣主和之前回絕她的那個弟子。
場面十分尷尬。
只有冰兒眼睛一亮, 根本沒看貴客, 直接跑到她面前抱住她：“靈犀姐姐，我終於見到你了！”
她對著表情僵硬的那位弟子挑了挑眉，拍著冰兒的肩膀，熟稔地說：“確實很久沒見，小丫頭都變成獨當一面的大姑娘了。”
兩人好一陣親熱，互相訴說著這幾年的遭遇。
姬茗若忽然伸手扯了扯桑靈犀的袖子，柔柔弱弱地問了句：“這位妹妹是？”
君千凝一副看戲的樣子：“靈犀你光顧著跟小美人敘舊，沒想著給我們介紹一下麽？”
桑靈犀：“……”
臥槽，大家都是姐妹，你們不要搞我。
聞到了點修羅場的危險味道，她正色道：“這是我異父異母的妹妹，冰兒，我上一次同她見面的時候還是四五年前，所以今天格外激動些。”
清音閣閣主可能性格有點小氣，但對冰兒是真的沒的說。
那時候冰兒才十三歲，細細瘦瘦，是個會冒險進入秘境找哥哥的傻丫頭，也幾乎沒什麽主見，聽到會對龍堯有幫助，就不顧一切地答應來清音閣。
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眼中有神，氣質出塵，也能代表清音閣招待貴客。
修為也已經步入元嬰期。
十八歲以下的元嬰期，除了她之外，桑靈犀只見過姬茗若這一個。
冰兒聽到她的話，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臉色有些發紅，但眼睛很亮：“如果沒有靈犀姐姐幫我來清音閣，我也不會有今天。”
“靈犀一向善良。”姬茗若說完，又狀似尋常地說起自己，“我們倆也是情同姐妹，她花費了許多心力才取來靈珠贈我，治好我的頑疾。”
君千凝一拍大腿，笑嘻嘻地說：“確實確實，要不是靈犀大半夜讓人來救我，我就要被人暗中殺害了！如此說來，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桑靈犀：“……”
不要進行沒有必要的攀比啊餵！
屋中暗潮洶湧的氣氛被其他人的到來打破。
見到來人的時候，所有人都收斂了表情，努力顯得端莊又禮貌。
此人正是清音閣的閣主文韻。
她的外表是三十許的婦人，盤著發，穿著一身深色的衣裙，清麗端穩，明明是在笑著，眼神卻透著一股古井無波的冷淡。
應當是練了和冰兒的同款功法。
但顯然並不是沒有情緒波動，不然也不會讓人阻止她去見冰兒。
文韻面無異色，實際上在看到桑靈犀的時候還是有些尷尬的。
本以為隨便能打發了，沒想到對方會跟著蓬萊姬家的姑娘一起進來，還見到了她徒弟。
甚至隱隱成為了眾人的中心。
實在是奇怪。
這裏的人，哪個身份不是遠遠超過這丫頭？怎麽倒捧起她來了？
桑靈犀覺得這位閣主是有點兒古板文化人的清高在身上的，很是看重自己和別人的身份，先是按照次序分別對姬茗若，君千凝和她打招呼（到她這兒的時候只剩點頭致意），之後又只跟姬茗若講話。
“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被華玥仙姬抱在懷裏的一小團，仿佛隨時就能斷氣一樣。如今也長到這般大了，瞧你的面色，似乎是治好了？”
姬茗若作晚輩姿態，乖巧地點頭：“不久前治好的。”
卻是沒提起她恢覆健康是因為桑靈犀。
文韻欣慰地點頭，又拉了一把站得有些遠的徒弟，說道：“這是我的關門弟子冰兒，隨我姓文，也是清音閣的少閣主，你們年齡相仿，或許談得來，便由她帶著你在閣中逛逛吧。”
桑靈犀心想：怪不得文韻想要姬茗若跟自己徒弟交朋友。
不僅是是看重對方的身份背景，更是因為兩人有許多相似之處。
兩人都是十八歲左右（姬茗若要大幾個月），都是修煉時間短但進步神速，也都有特殊體質，性格也都是乖巧聽話的，只是冰兒更含蓄忍讓一些，姬茗若則有著被嬌寵長大的傲氣。
這配置沒道理會不和呀。
哪怕是原著裏她們都是龍堯的後宮，也沒有發生過矛盾，冰兒甚至還安慰過姬茗若幾次。
怎麽放到她身上就針鋒相對起來了？
即使是在清音閣閣主面前，姬茗若也表現得對冰兒並不感冒，委婉地拒絕道：“我同靈犀和君師姐一同來參加瓊華宴，正想同她們去逛逛集會，看一看瓊華宴的盛況。”
文韻也並不勉強：“瓊華宴尚未正式開始，但如今也算是熱鬧，不會叫你們失望。”
瓊華宴雖說是兩閣合辦，但這屆是在他們清音閣所在的鳳鳴城，他們是主辦，江山閣只能算協助，所以對瓊華宴感興趣，也算是對清音閣的誇獎。
坐在一邊吃點心喝茶的君千凝和桑靈犀一聽這話，就知道是該走了，紛紛站身起來。
姬茗若非常自然地加入她們的隊伍，三人告別了文韻，一同往外走。
冰兒眼巴巴地看著她們，欲言又止。
“等一下。”文韻喊住三人，面色嚴肅得像是在交代什麽攸關一閣的大事一樣，“不如把冰兒也帶上吧，她參與了瓊華宴的布置，卻還沒有好好逛過。”
當桑靈犀上門找冰兒的時候，她覺著對方是過來攀附關系，不值得結交。
現在桑靈犀要不帶冰兒跟其他人一起出去玩，她又覺得冰兒這麽好的姑娘，憑什麽被冷落。
可謂是當代大家長的典範。
桑靈犀笑了笑說：“我本也想帶上冰兒的，只是先前聽聞她要準備壓軸的曲目，因而沒有邀請。”
先前搪塞她的弟子又是一個後退，似乎找個角落把自己塞進去。
文韻不愧是見過風浪的大佬，臉色都沒有變一下：“以冰兒的能力，無需過多的準備。她在閣中待了多年，也是時候出去走動走動了。”
冰兒的眼睛晶亮晶亮的，一個勁兒地點頭：“師尊說的對……咳，謝謝師尊！”
三人行變作四人。
桑靈犀隱約有些自己說什麽都可能引發矛盾的預感，話少了很多。
好在隊伍還有君千凝這個老混子活躍氣氛。
君千凝拿扇子遮住自己的臉，湊近幾人說：“姐姐我帶你們去看美男子如何？”
姬茗若和冰兒都有些臉紅，但是沒有拒絕。
桑靈犀也拿出扇子遮住自己的臉，低聲說：“去啊，怎麽不去。”
看帥哥多要緊的事情，大家來瓊華宴不就是為了看帥哥美女的嗎？
君千凝：“你們想先看誰？或者說看什麽類型的？”
她功課不行，但是對四海八荒的美男子那叫一個如數家珍。
無論她們喜歡什麽類型她都能找著合適的。
桑靈犀自以為已經見過人間絕色，所以顯得有些無所謂：“之前茗若說是要去逛集會，那我們就去集會那邊，遇上誰算誰。”
這個建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讚同。
除了君千凝，大家都是有仙女包袱的人，去追著男人看，還是有點抹不開面子的。
由於各項表演和比試都還沒開始，大部分人都選擇到集會逛逛。
路修得很寬，受邀而來的人也只有幾千，倒沒有很擁擠，更方便她們看人了。
桑靈犀給每個人都買了逛街必備的糖葫蘆，君千凝迅速找到了一位美男，指給她們看。
“對面從左數第五個攤位前邊站著的，是九九商行商大老板的小兒子，比我大兩歲，但還沒過三十，年輕俊俏還很會賺錢，去年年底在公子榜上的投票已經超過了他的二哥，成為他家最受歡迎的男人。”
公子榜和對應的仙子榜都是千機閣搞出來的東西，由各城的千機閣負責收集投票，不定時更新。
這次為了趕上瓊華宴，他們過年加班，統計了新的排名，方便大家尋找目標。
桑靈犀都不需要用到腦子，就知道千機閣做了刷票的生意。
這位商小公子確實一表人才，但修為剛剛金丹初期，而公子榜的平均修為在金丹後期。
“商老板是準備給商小公子議親了？”
君千凝：“確實，我父親還考慮過他，結果看到他買東西跟人講價講了一盞茶，之後沒有再提及此事。”
她倒是覺得這沒什麽，但不想那麽早成親，還想再混個十幾二十年的，等她爹受不了她，要將她逐出家門的時候再考慮找情緣。
商行的老板都推崇早婚早育，她也就沒考慮過他。
“要說富貴公子的做派，商小公子確實差點兒。”君千凝拉著她們往某處人群聚集的地方走，“看這個！易家家主的獨子，易靈秋，年輕一輩數一數二的有錢。”
人群中間有非常大的一片空地，在初春時節還披著狐裘的年輕公子坐在奢華的椅子上，打量著被送到眼前的商品。
他滿身金玉，排場也大得很，卻並不叫人覺得他是暴發戶。
像是駕馭浮華奢靡之景的君王，隨意中帶著些許冷淡，每一個表情都叫人心中忐忑。
最終，他什麽也沒看上。
但因為自己打攪了人家的生意，將攤上所有的東西都買了下來，隨意分給了隨行之人。
他的排場似乎也不是為了招搖，而是不喜歡搭理沒興趣的人，所以會讓隨從清場。
君千凝感嘆著：“易靈秋什麽都好，就是家裏已經有了九房小妾，找到更出色的女人就把不如的打發走。不過奇怪的是，那些被他遣散的女人從未說過他不好。”
桑靈犀：“出手大方又喜新厭舊的男人，姑娘們在他身上賺上一筆也是不錯的。”
這種不對等的夫與妾的關系，若是一方未開始就表現得很無情，另外一方也多是圖其他的好處。
世上哪有那麽多癡男怨女？
該是自私無情的人更多。
“你知道得很清楚嘛。”君千凝突然露出賊兮兮的表情，問她，“靈犀也是富貴美人，有考慮過養幾個俊俏的面首嗎？”
另外兩人支起耳朵，不遠處的某人也鬼鬼祟祟地靠近了一些。
桑靈犀並沒有註意到某個喬裝打扮的家夥，用扇子點著下巴，眉眼間帶了些輕佻之色，開玩笑道：“我眼光挑剔些，而且養在家裏的總歸沒有外邊的帶勁兒。要是想要乖巧些的，我為何不自己做些人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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