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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在所有的陣法布置場地中, 眼前的這一個是最小的，方圓不過二裏，既沒有高大的樹木, 也沒有塌陷的地洞。
它有低矮的灌木，奇形怪狀的巖石, 漂亮的飛鳥和生於泥土的鮮花，這樣的景色放到外面只是尋常, 放在秘境裏則堪稱是奇特。
步入陣中，又是另外的視野，處處充滿擁擠的詭異感，讓人多看一眼就會頭暈。
三人還在四面八方看到了“自己”。
對方無論是神態還是動作, 都與自己相同, 讓他們覺得自己仿佛在看鏡子裏的自己一般。
但這裏沒有鏡子，鏡子裏的自己也不會走出來。
因為衛馨提前說過的故事, 他們並沒有貿然攻擊。
但放任不管也並不是好選擇。
龍堯從儲物戒中取出隱身衣往身上一披，其餘的他就全部消失了。
他隨即攻擊自己原先記住的一個覆制者的方向，只砍到空氣。
桑靈犀也從儲物戒裏拿出來一件隱身衣披在身上, 卻出現了更多的她。
“這個陣法會將出現在裏面的有形之物做成很多份鏡像。”桑靈犀看出了門道。
龍堯的隱身衣是通過將自己從當前空間中隔離來達到隱身效果，她的隱身衣是市面上流通的普通隱身衣，通過扭曲照射到身上的光線來達成隱身。
後者沒有成功, 是因為這裏的光線本身就扭曲到極點。
在幻術領域的陣法中, 有一類非常經典——鏡陣。
鏡子空間連接現實, 人和鏡中人都能自由穿梭現實與鏡子, 難以分辨真假。
鏡中人受傷而本人也會受傷，受傷的同步程度則取決於布陣者的水平。
但哪怕是天生具有絕佳陣法天賦的青龍, 也很難將這類陣法做到完美。
他沒法讓鏡中人活過來。
所以對方選擇另辟蹊徑, 將鏡子左右依次相連, 圍成了一個圈，每一面鏡子都倒映了許多的鏡子，將影像擴成無限。
就像人從萬花筒裏看到的景象一樣，對稱又讓人眼花繚亂。
這會導致裏面人即使在漸漸遠離，也仍舊認為彼此相距不遠，不知不覺中就走散了。
別看這地方小，不懂的人永遠無法找到正確的路。
閉上眼睛也不好使，因為鏡子折射出來的空間是真實存在的。
那麽進入這個核心陣法的人通常會有兩種結果：1.貿然攻擊了鏡像的自己，跟對方一起去世；2.跟同伴走散，從不同的方向離開這個陣法。
桑靈犀以自己上輩子少數的玩萬花筒的經驗，覺得既然是萬花筒，就可以從影像的變化來確認鏡子的方向和自己到鏡子的距離。
這是一道物理計算題，她決定交給系統。
系統不愧是高維聞名的產物，計算速度比計算機快多了，她才往前走了兩步，它就完成計算，畫好地圖，還開了現實導航。
她走到鏡子面前，突然生出一陣好奇。
沒有這方面知識，計算能力不行的人該怎麽過這關？原著裏可沒有她和系統的存在。
系統：【六歆可以借用龍堯的身體在陣法中布置了一個更高階的鏡陣，覆蓋原本的陣法，然後重新定義真假。】
居然是靠這種方法解決的……
“你的手。”桑靈犀朝龍堯招手，示意他把手遞過來。
雖然識破陣法的方法多種多樣，但找到鏡子的方位後，還是必須有龍堯的出場。
衛馨小聲逼逼：“男女有別，這不好吧？”
然而龍堯已經乖巧地將手遞了過去，沒有絲毫防備地被割破了手掌。
將血塗到鏡子上，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多出一面頂天立地的鏡子，桑靈犀滿意地說：“果然是在這裏，你來把它打碎吧。”
要讓鏡子變為有形之物，只能靠青龍的血。
換個人來這裏，就算識破了陣法，也沒法解開它。
其他時刻的秘境也是類似的情況，所以這個秘境不應該叫蒼角秘境，而是應該叫龍堯專屬秘境。
龍堯打碎一面鏡子，其餘的鏡子也接連碎開，化作雨絲紛紛揚揚地落下。
他們出現在長滿紅色小花的水潭岸邊。
水潭的中央有一塊凸起的礁石，形狀像是貝殼，一顆淺藍色的珠子藏在裏面，璀璨的光芒從石縫中洩露出來，他們還未靠近，就被它周圍濃郁的水靈氣壓得喘不過氣來。
一看就是十分厲害的寶物。
衛馨瘋狂心動，但也知道這跟她這個掛件沒什麽關系，於是默默旁觀，看他們怎麽分配，有沒有自己能夠幫忙說話的地方。
出人意料的是，貢獻最大的桑靈犀沒有猶豫地讓龍堯去把東西收起來。
龍堯也覺得驚訝：“我沒出什麽力，它該歸你所有的，而且我本來……”
她打斷他：“你先拿著，等離開這裏再分也不遲。”
她拿了會被傳送離開秘境。
寶貝留下的那種。
等龍堯繼承了老龍的遺產，她再拿自己應得的就行。
盡管如此，桑靈犀也還是傳音跟六歆抱怨：“龍族的人都囤那麽多寶貝，估計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收藏了些什麽，我實在不理解，他們為什麽能小氣到這種地步。”
六歆讚同了她的觀點並進行拉踩：“我們狐貍就不一樣，超大方的！”
她扯了扯嘴角，並不相信他的鬼話。
喜歡給假貨的家夥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取走了最重要的物品後，秘境中的水靈氣迅速消減，連綿的雨漸漸停止，各處陣法的威力也大打折扣，三人在回程中碰到了幾波人。
最後遇上的人，正好是衛馨的師兄們。
當然，這並不是巧合，而是六歆幫了點兒小忙。
他原本的想法是多個人轉移徒弟的註意力，他就能夠跟心上人多說說話，但多的這個人似乎對她有點意見。
那還是趕緊送走。
衛馨不太想走，因為現在別說是“從救命之恩開始的愛情”了，她甚至只知道龍公子的姓。
於是她開口：“二位不如和我們一起，李師兄和柳師兄也都是金丹期，我們彼此都能多份助力。”
雖然她是拖後腿的築基期，但她的師兄們還是很厲害的。
桑靈犀垂著眸，還未說話，龍堯就先拒絕了：“不了，我們帶著書院的任務進來，其實不便與其他人結伴。”
他心裏有著不能為外人道的著急，所以更不希望有外人跟著他們。
他都不知道她是怎麽識破今天的陣法的（感覺一學期知識白學了），明天要是再派不是用場，他豈不是只有做飯這一個作用？
這樣到最後，就算是找到了青龍的屍體，他都不好意思分遺產。
是時候開始啃老了。
衛馨還待說些什麽“不會妨礙你們”之類的話，她的李師兄就摸著她的頭頂說：“我們收斂了邱師兄的……遺體，要將他送回宗門安葬，師妹和我們一起吧。”
她一下子沒了聲音。
因為那是為她而死的師兄。
終於恢覆了表面二人行，桑靈犀決定再也不立flag，睡個覺再說。
距離子時還剩一個半時辰，回去相對舒適和安全的蘑菇屋已經來不及了，她只好就地放下自己的軟塌，拉上紗簾，蓋上毯子閉上眼睛睡覺。
龍堯也終於能夠跟師尊隨意交流。
“她睡了嗎？”他確認道。
六歆：“睡了哦，已經開始做夢了。”
“睡得真快啊……”
他感慨著桑靈犀入睡的速度，剛準備感動一下她對自己的信任，就聽他師尊嗤笑一聲，嘲笑他的天真。
“你要是睡覺修煉速度是醒著的兩倍，你睡得會比她更快。”
龍堯：“……竟然有這種功法。”
他的功法是六歆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仙品功法，不僅要搞各種天材地寶輔助修煉，每次升階還會讓他承受很大的痛苦。
他之前還為它的強度竊喜過，現在一對比，頓時沒那麽香了。
搖了搖頭，將升起的一點羨慕壓下去，龍堯說出自己的疑慮：“對於她讓我陪她來這裏的事情，您有什麽猜測嗎？”
血脈的躁動和牽引讓他很清楚，這裏埋著一只純種的青龍。
他相信她也很清楚。
但即使是他的師尊，也是在被秘境排斥後才確認的。
龍堯見到師尊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收斂了玩世不恭的做派，走過去撩開簾子，觀察了許久也沒有給出個結論。
他疑惑地叫了對方一聲。
六歆回神，放下簾子後退兩步，指著裏頭的人說：“知道這是誰嗎？星演閣副閣主得不到的關門弟子。”
龍堯已經非常了解星演閣的地位，也理解桑靈犀當年為什麽會為了一次占蔔就千裏迢迢去落霞城，所以在聽到師尊的話後給出來了大眾反應——
他吸了口冷氣，有些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
“你很吃驚。”
“修士之中，應該沒有人不想掌控命運，趨吉避兇。”
龍堯見到師尊的臉上出現了少有的，似笑非笑的神色，讓他心裏竄起涼意。
就像是夜裏推開窗戶，想要仰望星空來驅散心裏的煩悶，卻被來自深淵的凝視魘住。
六歆：“越是靠近命運的人，越是被命運掌控和束縛。”
所以占蔔這種技能，夠用來玩就行。
“那她……”心中的疑惑被解開，龍堯又開始替桑靈犀擔心起來。
六歆警告完弟子，又恢覆了笑吟吟的樣子：“她目前沒有這樣的征兆，而且比你我更懂這其中的問題，你不必擔心。比起這個，你不如擔心一下她到底是來秘境裏尋找什麽的，要是跟你需要的東西沖突了，你會給他嗎？”
他沒太多猶豫：“給。”
換個陌生人他可能送走對方，換個熟點的他可能表面公平競爭暗中啃老，但是這畢竟是親口認的姐，對他也確實沒的說。
她需要的東西，他不會跟她搶。
“要是換做我呢？”
龍堯依舊沒有猶豫：“您這麽厲害，不至於還跟徒弟搶東西吧？”
六歆：“……呵。”
在夢裏看實時轉播的桑靈犀啪啪鼓掌。
又是為絕美師徒情感動的一天。
作者有話說：
本來想把這塊副本寫詳細一點的，研究了一天萬花筒成相原理後選擇放棄，不如早點寫完副本讓他們回去考試。
上午在給房間消毒，下午六點加更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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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有低矮的灌木，奇形怪狀的巖石, 漂亮的飛鳥和生於泥土的鮮花，這樣的景色放到外面只是尋常, 放在秘境裏則堪稱是奇特。
步入陣中，又是另外的視野，處處充滿擁擠的詭異感，讓人多看一眼就會頭暈。
三人還在四面八方看到了“自己”。
對方無論是神態還是動作, 都與自己相同, 讓他們覺得自己仿佛在看鏡子裏的自己一般。
但這裏沒有鏡子，鏡子裏的自己也不會走出來。
因為衛馨提前說過的故事, 他們並沒有貿然攻擊。
但放任不管也並不是好選擇。
龍堯從儲物戒中取出隱身衣往身上一披，其餘的他就全部消失了。
他隨即攻擊自己原先記住的一個覆制者的方向，只砍到空氣。
桑靈犀也從儲物戒裏拿出來一件隱身衣披在身上, 卻出現了更多的她。
“這個陣法會將出現在裏面的有形之物做成很多份鏡像。”桑靈犀看出了門道。
龍堯的隱身衣是通過將自己從當前空間中隔離來達到隱身效果，她的隱身衣是市面上流通的普通隱身衣，通過扭曲照射到身上的光線來達成隱身。
後者沒有成功, 是因為這裏的光線本身就扭曲到極點。
在幻術領域的陣法中, 有一類非常經典——鏡陣。
鏡子空間連接現實, 人和鏡中人都能自由穿梭現實與鏡子, 難以分辨真假。
鏡中人受傷而本人也會受傷，受傷的同步程度則取決於布陣者的水平。
但哪怕是天生具有絕佳陣法天賦的青龍, 也很難將這類陣法做到完美。
他沒法讓鏡中人活過來。
所以對方選擇另辟蹊徑, 將鏡子左右依次相連, 圍成了一個圈，每一面鏡子都倒映了許多的鏡子，將影像擴成無限。
就像人從萬花筒裏看到的景象一樣，對稱又讓人眼花繚亂。
這會導致裏面人即使在漸漸遠離，也仍舊認為彼此相距不遠，不知不覺中就走散了。
別看這地方小，不懂的人永遠無法找到正確的路。
閉上眼睛也不好使，因為鏡子折射出來的空間是真實存在的。
那麽進入這個核心陣法的人通常會有兩種結果：1.貿然攻擊了鏡像的自己，跟對方一起去世；2.跟同伴走散，從不同的方向離開這個陣法。
桑靈犀以自己上輩子少數的玩萬花筒的經驗，覺得既然是萬花筒，就可以從影像的變化來確認鏡子的方向和自己到鏡子的距離。
這是一道物理計算題，她決定交給系統。
系統不愧是高維聞名的產物，計算速度比計算機快多了，她才往前走了兩步，它就完成計算，畫好地圖，還開了現實導航。
她走到鏡子面前，突然生出一陣好奇。
沒有這方面知識，計算能力不行的人該怎麽過這關？原著裏可沒有她和系統的存在。
系統：【六歆可以借用龍堯的身體在陣法中布置了一個更高階的鏡陣，覆蓋原本的陣法，然後重新定義真假。】
居然是靠這種方法解決的……
“你的手。”桑靈犀朝龍堯招手，示意他把手遞過來。
雖然識破陣法的方法多種多樣，但找到鏡子的方位後，還是必須有龍堯的出場。
衛馨小聲逼逼：“男女有別，這不好吧？”
然而龍堯已經乖巧地將手遞了過去，沒有絲毫防備地被割破了手掌。
將血塗到鏡子上，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多出一面頂天立地的鏡子，桑靈犀滿意地說：“果然是在這裏，你來把它打碎吧。”
要讓鏡子變為有形之物，只能靠青龍的血。
換個人來這裏，就算識破了陣法，也沒法解開它。
其他時刻的秘境也是類似的情況，所以這個秘境不應該叫蒼角秘境，而是應該叫龍堯專屬秘境。
龍堯打碎一面鏡子，其餘的鏡子也接連碎開，化作雨絲紛紛揚揚地落下。
他們出現在長滿紅色小花的水潭岸邊。
水潭的中央有一塊凸起的礁石，形狀像是貝殼，一顆淺藍色的珠子藏在裏面，璀璨的光芒從石縫中洩露出來，他們還未靠近，就被它周圍濃郁的水靈氣壓得喘不過氣來。
一看就是十分厲害的寶物。
衛馨瘋狂心動，但也知道這跟她這個掛件沒什麽關系，於是默默旁觀，看他們怎麽分配，有沒有自己能夠幫忙說話的地方。
出人意料的是，貢獻最大的桑靈犀沒有猶豫地讓龍堯去把東西收起來。
龍堯也覺得驚訝：“我沒出什麽力，它該歸你所有的，而且我本來……”
她打斷他：“你先拿著，等離開這裏再分也不遲。”
她拿了會被傳送離開秘境。
寶貝留下的那種。
等龍堯繼承了老龍的遺產，她再拿自己應得的就行。
盡管如此，桑靈犀也還是傳音跟六歆抱怨：“龍族的人都囤那麽多寶貝，估計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收藏了些什麽，我實在不理解，他們為什麽能小氣到這種地步。”
六歆讚同了她的觀點並進行拉踩：“我們狐貍就不一樣，超大方的！”
她扯了扯嘴角，並不相信他的鬼話。
喜歡給假貨的家夥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取走了最重要的物品後，秘境中的水靈氣迅速消減，連綿的雨漸漸停止，各處陣法的威力也大打折扣，三人在回程中碰到了幾波人。
最後遇上的人，正好是衛馨的師兄們。
當然，這並不是巧合，而是六歆幫了點兒小忙。
他原本的想法是多個人轉移徒弟的註意力，他就能夠跟心上人多說說話，但多的這個人似乎對她有點意見。
那還是趕緊送走。
衛馨不太想走，因為現在別說是“從救命之恩開始的愛情”了，她甚至只知道龍公子的姓。
於是她開口：“二位不如和我們一起，李師兄和柳師兄也都是金丹期，我們彼此都能多份助力。”
雖然她是拖後腿的築基期，但她的師兄們還是很厲害的。
桑靈犀垂著眸，還未說話，龍堯就先拒絕了：“不了，我們帶著書院的任務進來，其實不便與其他人結伴。”
他心裏有著不能為外人道的著急，所以更不希望有外人跟著他們。
他都不知道她是怎麽識破今天的陣法的（感覺一學期知識白學了），明天要是再派不是用場，他豈不是只有做飯這一個作用？
這樣到最後，就算是找到了青龍的屍體，他都不好意思分遺產。
是時候開始啃老了。
衛馨還待說些什麽“不會妨礙你們”之類的話，她的李師兄就摸著她的頭頂說：“我們收斂了邱師兄的……遺體，要將他送回宗門安葬，師妹和我們一起吧。”
她一下子沒了聲音。
因為那是為她而死的師兄。
終於恢覆了表面二人行，桑靈犀決定再也不立flag，睡個覺再說。
距離子時還剩一個半時辰，回去相對舒適和安全的蘑菇屋已經來不及了，她只好就地放下自己的軟塌，拉上紗簾，蓋上毯子閉上眼睛睡覺。
龍堯也終於能夠跟師尊隨意交流。
“她睡了嗎？”他確認道。
六歆：“睡了哦，已經開始做夢了。”
“睡得真快啊……”
他感慨著桑靈犀入睡的速度，剛準備感動一下她對自己的信任，就聽他師尊嗤笑一聲，嘲笑他的天真。
“你要是睡覺修煉速度是醒著的兩倍，你睡得會比她更快。”
龍堯：“……竟然有這種功法。”
他的功法是六歆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仙品功法，不僅要搞各種天材地寶輔助修煉，每次升階還會讓他承受很大的痛苦。
他之前還為它的強度竊喜過，現在一對比，頓時沒那麽香了。
搖了搖頭，將升起的一點羨慕壓下去，龍堯說出自己的疑慮：“對於她讓我陪她來這裏的事情，您有什麽猜測嗎？”
血脈的躁動和牽引讓他很清楚，這裏埋著一只純種的青龍。
他相信她也很清楚。
但即使是他的師尊，也是在被秘境排斥後才確認的。
龍堯見到師尊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收斂了玩世不恭的做派，走過去撩開簾子，觀察了許久也沒有給出個結論。
他疑惑地叫了對方一聲。
六歆回神，放下簾子後退兩步，指著裏頭的人說：“知道這是誰嗎？星演閣副閣主得不到的關門弟子。”
龍堯已經非常了解星演閣的地位，也理解桑靈犀當年為什麽會為了一次占蔔就千裏迢迢去落霞城，所以在聽到師尊的話後給出來了大眾反應——
他吸了口冷氣，有些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
“你很吃驚。”
“修士之中，應該沒有人不想掌控命運，趨吉避兇。”
龍堯見到師尊的臉上出現了少有的，似笑非笑的神色，讓他心裏竄起涼意。
就像是夜裏推開窗戶，想要仰望星空來驅散心裏的煩悶，卻被來自深淵的凝視魘住。
六歆：“越是靠近命運的人，越是被命運掌控和束縛。”
所以占蔔這種技能，夠用來玩就行。
“那她……”心中的疑惑被解開，龍堯又開始替桑靈犀擔心起來。
六歆警告完弟子，又恢覆了笑吟吟的樣子：“她目前沒有這樣的征兆，而且比你我更懂這其中的問題，你不必擔心。比起這個，你不如擔心一下她到底是來秘境裏尋找什麽的，要是跟你需要的東西沖突了，你會給他嗎？”
他沒太多猶豫：“給。”
換個陌生人他可能送走對方，換個熟點的他可能表面公平競爭暗中啃老，但是這畢竟是親口認的姐，對他也確實沒的說。
她需要的東西，他不會跟她搶。
“要是換做我呢？”
龍堯依舊沒有猶豫：“您這麽厲害，不至於還跟徒弟搶東西吧？”
六歆：“……呵。”
在夢裏看實時轉播的桑靈犀啪啪鼓掌。
又是為絕美師徒情感動的一天。
作者有話說：
本來想把這塊副本寫詳細一點的，研究了一天萬花筒成相原理後選擇放棄，不如早點寫完副本讓他們回去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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